第15章
對方不能確定方治是誰殺的，但是對方可以猜到隗辛可能是個玩家。
說真的……隗辛有點控制不住殺意了。
她咬著手指，盯著手機看了半天，最終決定去警局報個警。
對，報警。
報警是一個普通人遭遇這些事情后的正常反應(yīng)，她要把自己偽裝成一個普通人。
做一個玩家和做一個普通人是不沖突的，游戲論壇里的大部分玩家其實都是普通人，大家有著普通人的思維和普通人的生活，不普通的是他們被卷入了一場生存游戲。
要是一切可以重來，隗辛可以做得更加穩(wěn)妥，把任務(wù)完成得更加漂亮，因為她和別人有了信息差。
隨著游戲的深入，隗辛越來越體會到情報是有多么的重要，情報是保證隗辛在第一世界和第二世界存活的關(guān)鍵。
她抓起手機穿鞋出門，直奔兩個街道外的派出所。
等她報完警和警察有選擇地交代完事情，時間已經(jīng)到下午了。
做筆錄時警察小哥直嘀咕：“這事確實很古怪，有黑客入侵的跡象，我建議你換一個手機……”
“學(xué)生黨，換手機太難了�！壁笮劣锌嚯y言。
“嗐，還是建議換的，你的手機太不安全了，容易暴露很多信息，要是暴露了你的社交軟件密碼和支付密碼怎么辦？”警察小哥說，“沒有查到你錄音里面的工號，跟你打電話的人不是警察……還有，其實我們這邊辦案不太會直接用報警電話撥�！�
“是嗎？”隗辛說。
“沒經(jīng)歷過這些的可能不了解，這事兒其實看情況，110是公安局指揮中心專用號碼，也可能是區(qū)號加110。不過最真實的是民警使用辦公固定電話或者普通手機號碼撥打�！本煨「缯f，“下次注意，別被騙了。要是真遇到通緝令上的殺人犯，我們一般會實地走訪或者直接讓目擊者去警局。當然啦，要是目擊者和線索舉報人要求對自己的信息進行保密，我們也可以在通話時錄音，進行電話詢問和線索記錄……”
隗辛恍然：“原來是這樣……謝謝你。”
“回家吧，雨正大呢，路上注意安全。”警察小哥說，“小姑娘防詐騙意識很好，繼續(xù)保持。”
“我覺得騙子騙不到我，我是個窮光蛋，根本沒有可能被騙的錢。”隗辛幽幽道。
她說：“要是我之前跟的那個人真的是殺人犯，我算是提供了重大線索吧？可以領(lǐng)獎金嗎？”
“要是案件偵破的話會有獎金，不偵破的話一般沒有�！本煨「缯f。
隗辛臨走時表達了美好的祝愿：“希望案件早日偵破�！�
外面暴雨如注，隗辛撐開傘走進雨幕里。
地上的積水都快沒過腳了，記憶里桐林市好像很少有這樣的大雨。
隗辛艱難地冒雨趟水回家。
她剛走進樓道收起傘，手機嗡嗡震動，一條消息發(fā)了進來。
“在？世界太危險，要不要一起組隊？”
隔了三秒鐘，又一條消息發(fā)了進來。
“我是和你打電話的那個人，我沒有惡意。”
第38章
無光之海38
隗辛看到這兩段信息訝異地挑起眉毛。
她把手機放進兜里，抖了抖傘快步上樓回家，等她晾好傘，手機嗡嗡嗡連響好幾下。
第一條消息是黑客發(fā)來的：“抱歉，請相信我，我沒有惡意。剛才入侵你的手機實在是無奈之舉，我必須確認一些事情。口頭的道歉很容易顯得沒有誠意，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可以做出實際行動補償你�！�
第二條消息是銀行的賬戶余額變動通知：“金額00元。時間：07月29日。類型：他行轉(zhuǎn)賬。余額：00元�！�
隗辛銀行卡本來就有六千多塊錢，一部分是她自己賺的，一部分是她高三畢業(yè)的時候校長給的獎學(xué)金。所有考上重點大學(xué)的學(xué)生都有獎學(xué)金，每人三千塊錢，算是畢業(yè)慣例了。
第三條短信仍然是黑客：“請相信我的誠意。”
隗辛：“……？”
這黑客果然把她的過往經(jīng)歷調(diào)查得清清楚楚，他甚至知道她很缺錢。
隗辛把錢看得極其重要，然而錢不及她的命重要。
不管如何，黑客給她轉(zhuǎn)賬的行為的確展現(xiàn)了一定的“誠意”，只是不知他展示誠意的目的是為了組隊，還是為了別的。
隗辛不能如此輕易承認她也是名玩家。
她思索一瞬，假裝自己是一個涉世未深的高中生回復(fù)黑客：“這種套路的詐騙我們學(xué)校的安全講座上教過，不法洗錢分子會把錢轉(zhuǎn)進干凈的賬戶里，號主的銀行卡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征用，最后號主會上征信名單，銀行卡也會被凍結(jié)。你給我轉(zhuǎn)錢是想害我，騙子！”
“……”黑客回復(fù)她一行省略號。
黑客：“哪個騙子可以比警察更快地查到你的行動軌跡？”
隗辛：“你是一個入侵了城市天眼系統(tǒng)的騙子？罪加一等，警察抓到你會送你吃十年以上的牢飯�！�
黑客無語了：“你不要裝了，我知道你是玩家，干脆點承認不好嗎？”
隗辛面無表情地打字：“你說啥屁話呢？我剛從警察局回來，現(xiàn)在我打算再去一趟把你給我轉(zhuǎn)賬的事告訴警察叔叔！”
“看來你不相信我，沒關(guān)系。我剛開始做得過火了，你不相信是應(yīng)該的�！焙诳兔菜菩钠綒夂汀�
“你和我擁有同一身份的概率非常高。請原諒我的冒犯，我了解到你是一個普通高中生，但是最近你開始晨起鍛煉身體，在網(wǎng)上購買利器防身�！�
“你注意到了方治，并且跟蹤他，雖然最后你放棄了跟蹤，但是你對教徒殺人案有著非同一般的關(guān)注。你持續(xù)在網(wǎng)上搜索教徒殺人案的相關(guān)信息，搜索頻率相當高，在教徒殺人案發(fā)生之前你對這類社會熱點新聞的關(guān)注度非常低，幾乎從不搜索類似新聞……有什么東西促使你做出了改變？我猜讓你做出改變的原因是你的經(jīng)歷，你去過第二世界，你收到過區(qū)域性任務(wù)提示，所以你在意方治。”
黑客說：“我的推理正確嗎？”
隗辛看著手機屏幕上的文字，表情愈發(fā)冷漠。
……
“她為什么不回復(fù)？她不是玩家的概率真的非常非常小啊，我認為我的推理是對的，她咋不回復(fù)��？”電腦前戴厚重眼鏡的少年嘟囔。
他身處昏暗寬敞的房間，遮光窗簾拉得嚴嚴實實不露一絲縫隙，室內(nèi)唯一的光源是那臺亮著的電腦。
他身后的沙發(fā)上還坐著兩個人，穿短袖衛(wèi)衣的年輕女性和氣質(zhì)沉穩(wěn)的男人。
“你說什么了，我看看�！蹦贻p女性走到電腦前看了一眼聊天記錄，當場給了眼鏡少年一巴掌，“你會不會好好說話？你見誰的組隊邀請說得跟威脅一樣？把人家家底查干凈了還指望人家給你好好說話，做夢呢吧！”
“我覺得我態(tài)度很溫和，我跟她道了歉還轉(zhuǎn)了賬……”
“屁！”
眼鏡少年噎住了：“那……有沒有補救措施？繼續(xù)轉(zhuǎn)賬可以嗎？”
“一邊去，姐姐來跟小妹妹交流�！蹦贻p女性把眼鏡少年趕走，坐在電腦桌前敲鍵盤。
“我把事兒辦砸了？”眼鏡少年失落地說。
沙發(fā)上氣質(zhì)沉穩(wěn)的男人沉吟片刻，“我給你推薦幾本書吧。”
“什么書？”眼鏡少年抬頭。
“《高情商聊天術(shù)》、《別輸在表達上》和《懂幽默的人跟誰都能聊得來》，以及《口才三絕》。”男人一點都不委婉地說，“高智商低情商在社會上是不受歡迎的，你得改改。”
眼鏡少年郁郁寡歡：“……好，我這就買�！�
男人說：“你沒有考慮過隗辛就是剝奪者233號的可能性嗎？”
“考慮過，我認為概率很小�！毖坨R少年神態(tài)嚴肅，“她太正常了，她的全部行為都是正常的，她有親朋好友，從來沒有在網(wǎng)絡(luò)上有過不良記錄，就是個普通高中女生。而剝奪者233號……說實話，我覺得他是個變態(tài)。就像論壇的帖子一樣，他第一次殺死玩家可以被歸結(jié)為意外，但是第二次他的行動明顯是受到任務(wù)驅(qū)動的，連續(xù)兩次殺人，他適應(yīng)良好……一般人不可能有這樣的心理素質(zhì)，除非他是個心理承受能力超強的變態(tài)�！�
年輕男人點點頭：“嗯，我也是這樣想的。正常人就算有所改變也不會改變得這么快……全球一萬人，至今只有剝奪者233號連殺了兩個玩家，某種程度上他可以說是屹立在頂峰了吧？一個剛畢業(yè)的高中女生，我認為她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
眼鏡少年撓撓頭：“荊楚全地區(qū)按照人口比例算，玩家大概有七十人左右，要找到他們簡直如大海撈針啊……咱們?nèi)齻�能湊在一起已經(jīng)是意外之喜了，現(xiàn)在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身份干凈的，一定要和她保持聯(lián)系�！�
“那是自然。畢竟剝奪者233號太可怕了，在接到系統(tǒng)通報之前我怎么也沒想到剝奪者233號是華國人，還正好生活在荊楚地區(qū)……”男人沉思，“如果他打算接著獵殺玩家，那么我們荊楚的玩家必須聯(lián)合起來�！�
“有游戲公會的感覺了�！毖坨R少年笑道，“按照我的設(shè)想，我想把荊楚全境的玩家全都集合起來，大家可以不對彼此透露身份，但是一定要保持聯(lián)系。萬一有玩家被剝奪者獵殺或者出了意外，就能立刻確認其身份，剩下的玩家可以警惕起來，甚至能借此一步一步鎖定剝奪者的身份進行反擊！”
“呵，還是祈禱大家不要被剝奪者盯上比較好……況且危險不一定來自剝奪者�！蹦腥苏f。
“沒錯。”眼鏡少年說，“論壇上的科普大佬233給了我啟發(fā)……玩家要想在兩個世界活下去，最好建立一個能共享情報互幫互助的可靠組織�！�
“這很難，你無法取得所有人的信任，別忘了，剝奪者可能不止一人�！蹦腥苏f，“萬一被別的剝奪者混進來，后果不堪設(shè)想……誰是臥底誰是狼人的游戲放在現(xiàn)實里就一點都不有趣了，輸了可是要搭上自己的命�！�
……
“我知道你的顧慮來源于哪里。我們的信息不對等，我了解你，你不了解我�！焙诳驮俣劝l(fā)來了消息，“我想向你解釋清楚我這么做的緣由。”
“玩家的身份分為兩類，獵人和獵物。我們都是獵物，在我們之上則有一個獵人。那個獵人此刻也許就在你所在的城市，我們不知道TA是誰，不知道TA是男是女……我們也不知道TA會不會就是你。任何一個獵物都不想被獵人抓到，我們需要用一切手段來隱藏自己，同時查清楚獵人的身份，以免自己遭到獵殺�！�
“你知道我說的那個獵人是誰�！�
隗辛突然感覺有一絲好笑。
黑客所說的獵人就是她本人，她是剝奪者233號，完成區(qū)域性任務(wù)的追獵者。
黑客竟然查到了她頭上。
“如果你不信任我，你可以把我接下來的話當成一場交易，你只需要回答我?guī)讉�問題，就能得到一百萬的酬金。”
隗辛愣�。汉眉一�，這就是有錢人嗎？一開口就是一百萬？！
她沒有心動。
或者說她心動了，但是理智及時絆住了她的行動。
隗辛在思考一個正常的非常缺錢的準大學(xué)生在面對這種情況應(yīng)該做出什么樣的反應(yīng)。
她也在思考一個普通的玩家在面對組隊邀請時會做出怎樣的應(yīng)對。
她能夠從中獲得什么？她將要承擔多少風(fēng)險？
黑客在進行解釋時多次提到了“我們”。
“我們”是指所有荊楚地區(qū)的玩家……亦或是在暗示他有團隊？黑客是有隊友的？
隗辛在經(jīng)過長久的考慮后回復(fù)說：“你可以問，我不一定會回答。還有，你要告訴我你的身份，我們最好見一面……如果你們的組隊邀請是真心的�！�
至于見一面后是進行交易還是展開下一場獵殺，那要看黑客一方的表現(xiàn)。
擁有死亡輪回這張底牌，隗辛能夠進行適當?shù)拿半U而不用擔心喪命。
……
“哈哈，果然錢是有用的，關(guān)鍵時刻還是要我出馬�！蹦贻p女性說，“她這么回答相當于承認了自己是玩家了�！�
“她要求見面？”眼鏡少年納悶道，“她比我想象的大膽啊……她是天真莽撞，還是有恃無恐？”
“就不能只是需要錢嗎？”年輕女性說，“也可能是她自己害怕了，想找個靠譜的隊友�！�
“這倒也符合邏輯……”眼鏡少年說。
……
隗辛打字：“我來指定見面地點。”
黑客秒回：“沒問題。”
第39章
無光之海39
“你需要給我做一個承諾�！壁笮琳f。
“承諾不再侵犯你的隱私？沒問題。我之前那樣做是無奈之舉，若你不滿意十萬的補償，我能給你更多。”黑客說。
隗辛：“連寫在合同里的承諾都可以隨時違反，更別說口頭承諾了，你的承諾在我看來沒半點用。錢也是，你認為錢能帶給我安全感嗎？”
黑客：“你想要什么，請盡管提出來�！�
“我要你的名字，你的電話，你的所在地�！壁笮疗届o地提出條件，“你知道我的名字，我的電話，我的所在地，現(xiàn)在我要知道你的……這不過分吧？”
“不過分，但我擔心你拿到身份后去報警。”黑客這次回復(fù)的時間間隔得久了一些，“我們不妨把身份問題放一放，等我們見面，你就知道我是誰了�！�
“你擔心我去報警，我還擔心我們見面之后你把我套麻袋呢。你展現(xiàn)出的誠意不夠……我懷疑你是想誘導(dǎo)我見面，好對我做不好的事情。萬一你的真實身份就是剝奪者呢？”隗辛倒打一耙。
黑客：“……”
黑客過了一會兒說：“如果我是剝奪者，我在得知了你的信息后應(yīng)該立刻去殺了你，而不是坐在這里和你聊天�！�
“可能你是饞我的超凡能力，想確認我覺醒了再來殺我�！壁笮凉室赓|(zhì)疑道。
黑客提出辦法：“要是你再不相信，我可以把我的游戲身份卡牌拍下來打碼發(fā)給你�！�
“你發(fā)了我也辨認不出你的圖片是不是P的啊�！壁笮琳f，“你黑客技術(shù)這么好，P圖應(yīng)該不在話下吧？”
黑客被隗辛整無語了：“那你想怎么樣？”
“告訴我你的真實姓名。”隗辛死磕這點不放，“連等價交換都做不到，還要對我發(fā)組隊邀請，你不覺得你的要求特別沒有說服力嗎？”
黑客沉默下來，久久沒有動靜。
隗辛靠在客廳椅子上，注視著手機屏幕。
她回到第一世界翻出那張銀色的身份卡牌開始就一直在擔心的情況發(fā)生了。
卡牌上寫了玩家編號和玩家姓名，如果后續(xù)有玩家要求合作時出示卡牌，那么身份就完全隱藏不住了。
最開始隗辛并不擔心這個問題，因為她不打算組隊。剝奪者的身份注定她只能成為一位獨行者，別人不會把信任交付給她，她也不想費盡心思取得別人的信任。
可是現(xiàn)在情況有了改變，一名取得了她現(xiàn)實世界身份信息的黑客對她發(fā)出了組隊邀請，她不得不改變自己的想法，見機行事。
如果黑客拿出身份卡牌對她證明了代行者的身份，隗辛少不得要拿出卡牌證明自己不是剝奪者。所以她反復(fù)質(zhì)疑尋找借口假裝不信任他的自證，以免黑客自證過后反過來要求她出示卡牌。
必須要想個辦法……想一個不出示身份卡牌依然能讓黑客相信她不是剝奪者的辦法。
隗辛認為，黑客之所以不提讓她出示卡牌，是因為他想獲取她的信任。
既然想獲取信任，那就不能在她們剛開始交流的時候提出過多的要求，否則會顯得咄咄相逼。但之后就不一定了，假如他們具備長期合作的可能，彼此證明身份是遲早的事。
隗辛有些慶幸，她清白的身份和接到假警察電話后的表現(xiàn)一定程度上洗清了她的嫌疑，讓黑客一方防備心下降。
隗辛從床頭柜取出銀色的卡牌摸了摸，這張卡牌的材質(zhì)類似銀，復(fù)雜交錯的圖案摸上去凹凸不平，是細致精美的浮雕。
若請老銀匠仿造一個，倒不是不可行，可是每位玩家都有對應(yīng)編號，隨便報一個編號萬一編號持有人死了被論壇通報出來，那偽裝卡牌就失去了效用。
而且讓任何一個第三者接觸玩家身份卡牌都會增加暴露的風(fēng)險，哪怕接觸者根本不知道卡牌代表著什么。
“抱歉，我有一點很疑惑�！焙诳驼f，“既然你如此防備我，如此不信任我，那為什么還要邀請我和你在現(xiàn)實世界會面？”
“因為你的話確實戳中了我的軟肋，我需要隊友�！壁笮辆S持人設(shè)，“但是你太可怕了，你了解我，我卻對你一無所知。我難以相信你……你的所做所為讓我害怕。在電話里商談令我沒有安全感，私下里見面我怕你對我圖謀不軌，我們最好在公眾場合會面，在我的城市會面，這對彼此都好�！�
“對不起，冒犯了你。”黑客再次道歉，“這是我的錯�！�
隗辛進行適當?shù)氖救鹾头�，使黑客接著放松警惕�?br />
她是占理的一方，她理應(yīng)提出更多要求。
經(jīng)過連番的交流與試探，隗辛差不多摸清了黑客的路數(shù)。
他似乎確實是奔著組隊來的，在經(jīng)歷過她的胡攪蠻纏與懷疑后，他沒有表現(xiàn)得不耐煩，直接轉(zhuǎn)賬的行為確實是在表達歉意，他道歉時也沒有以剝奪者為借口繼續(xù)解釋，算是比較誠懇。
可是他的誠懇不能消除隗辛的惡感。從黑客查她手機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jīng)把他給拉進了黑名單。
“我要向你坦白，我并非一人，而是一個團隊。我們有三個人。”黑客說。
隗辛皺眉：“三個人都是玩家？你們是怎么碰到的？”
“是。”黑客回答，“我們的目標是聯(lián)合荊楚地區(qū)的所有玩家，若是情況允許，我們甚至想聯(lián)系更多其他地區(qū)的玩家組成一個緊密的可靠的聯(lián)盟，聯(lián)盟成員之間互相分享情報，互相幫助�！�
很有野心的想法。
這樣的想法應(yīng)該是建立在黑客強大的技術(shù)基礎(chǔ)上的，他可以很快地篩選出誰是玩家，并且將他的情況調(diào)查清楚，判斷他是不是可信之人。
“我想問一下，你們招攬玩家時都打算用這種方法嗎？”隗辛忍不住問，“像招攬我一樣招攬其他人？”
黑客說：“目前是這樣想的�！�
隗辛嘴角一抽，簡直要笑出聲了。
這種招攬方法不像是在尋找組隊成員，像是威脅，很容易激起逆反心理。
“那你拿什么讓玩家們相信你？”隗辛說，“就像我最開始說的那樣，口頭承諾不值一提�！�
黑客陷入了一個極其嚴重的誤區(qū)里。
他在暗處，別人在明處。他擁有黑客技術(shù)，掌握著大量的信息和情報，相比普通玩家占據(jù)壓倒性的優(yōu)勢，他大可以借此優(yōu)勢壓人，不需取得別人的信任。
如果黑客威脅別人“加入我的聯(lián)盟，不然我就曝光你的身份”，其他玩家十有八九會屈服于他。如果他找到某個玩家說“我調(diào)查過你的全部隱私信息，覺得你有資格加入我們，來讓我們建立平等信任的關(guān)系吧”，其他玩家絕對會罵他有病，并且無比抗拒他的招攬。
換成隗辛，她在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的情況下不太可能跟別人談判東扯西扯浪費時間，而是會直接了當?shù)乇砻髯约旱哪康�，以壓倒性的�?yōu)勢取得想要的結(jié)果。
黑客一方的態(tài)度太磨嘰太懷柔了，他們的心態(tài)沒有轉(zhuǎn)變過來，不明白鐵血的手腕、強硬的作風(fēng)和適當?shù)膲浩炔攀潜ＷC生存率的關(guān)鍵。
他們的思想還停留在舊的階段——普通人的階段。
哪怕他們意識到了有危機存在，他們普通人的思維一時半會兒也是扭轉(zhuǎn)不過來的。
比如現(xiàn)在，他們?nèi)匀幌乱庾R遵守現(xiàn)代社會的條條框框與道德標準，試圖獲取隗辛的信任。
他們空有想法和野心，沒有實施的能力和計謀。
不光是黑客一行人的思維停留在普通人階段，大部分玩家的思維都停留在普通人階段。
不是每個人都能像隗辛那般一穿越就經(jīng)歷那么多驚心動魄的事。
“你的黑客技術(shù)很厲害，這是你的超凡能力嗎？”隗辛直白地問，“能攻破城市監(jiān)控系統(tǒng)，你很不一般。”
“這是我原本就有的能力，第二世界加強了我的能力。”黑客說，“第二世界各個組織的計算機防火墻厚如鐵桶，第一世界的信息技術(shù)才發(fā)展了幾十年，兩個世界擁有巨大的技術(shù)差�！�
原來是這樣……隗辛心想。
黑客能力是來源于頭腦，不是來源于超凡能力，她多少放心了一點。二者相比，詭秘莫測的超凡能力才是她忌憚的根源。
隗辛說：“你不肯退步告訴我你的真實信息，是嗎？”
黑客好像是在權(quán)衡著什么。
五分鐘后，他發(fā)過來三個字：“謝甘青。”
這三個字出現(xiàn)不到兩秒鐘，這條信息就迅速從消息頁面消失，連帶著他們上面的聊天記錄也全部消失。
消息界面全然空白了。
黑客只發(fā)了一個人的名字，按照他的說法，他那邊至少有三人。
隗辛說：“怎么，怕我拿到你的把柄嗎？嘴里說得真誠，實際上還是不真誠。你說不再侵犯我的隱私，可是你還是控制我的手機把消息撤了。”
“這是最后一次。”黑客說，“告訴我見面地址吧，你來定地址和時間�！�
隗辛：“地址到時候再說，時間安排到明天，你先來桐林市。”
黑客：“這么著急？一定要明天？”
“是。必須明天，明天上午九點�！壁笮琳f。
她這樣安排是為了讓黑客他們趕時間，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讓他們來不及搞小動作。隗辛不肯現(xiàn)在定下地址也是同理，提前定地址會讓他們有先手到達機會，她不能讓這種風(fēng)險存在。
敲定了見面的細節(jié)，隗辛猶豫一會兒，打開網(wǎng)頁輸入網(wǎng)址，進入一個網(wǎng)站內(nèi)。
這是企業(yè)查詢網(wǎng)站，可以根據(jù)姓名查詢到他人名下公司的相關(guān)信息。
她在搜索欄打下“謝甘青”三個字，搜索結(jié)果頓時顯示了出來。
隗辛認為對方出手闊綽，大概率身價不菲，說不定名下就有許多財產(chǎn)，于是就到企業(yè)查詢網(wǎng)站上搜索他的信息，沒想到真的給搜出來了這個人。
頁面顯示謝甘青是好幾個大公司的股東，但沒有擔任公司法人。他的個人信息欄里面沒有證件照，隗辛無從得知他的相貌。
此謝甘青是否就是黑客一方的謝甘青？
隗辛抽出一張紙，把所有與謝甘青有關(guān)的公司信息全部抄寫下來，然后挨個搜索。
最后她搜到了點有用的信息，謝甘青名下股權(quán)占比最大的一家公司還有另外幾位股東，其中一名股東也姓謝，名叫謝錦華，股份占比百分之三十，很高。順著這位姓謝的繼續(xù)往上搜索，隗辛發(fā)現(xiàn)這好像是一個家族企業(yè)。
隗辛對謝錦華這名有模糊的印象，他好像是荊楚地區(qū)有名的富豪來著，她在財經(jīng)新聞里聽過這個名兒。
隗辛退出企業(yè)查詢網(wǎng)站，專注搜索謝錦華的相關(guān)信息。
查了兩個小時后，她終于在一個十年前的訪談節(jié)目里找到了一點點蛛絲馬跡，謝錦華的兒子，名字就叫謝甘青。
謝錦華曾經(jīng)在節(jié)目里無比自豪地說：“我這一生有兩件最得意的作品，一是我白手起家親手造就的公司，二是我的兒子謝甘青，他今年考上首都大學(xué)了！”
隗辛牽動唇角，打開首都大學(xué)官網(wǎng)，點擊查詢往屆優(yōu)秀畢業(yè)生信息展示頁面。
她運氣不錯，沒過多久就在首都大學(xué)官網(wǎng)六年前的優(yōu)秀學(xué)子展示頁面上看到了謝甘青的名字，網(wǎng)站還放了他的畢業(yè)證照片。
隗辛退出首都大學(xué)官網(wǎng)，登錄了一個名叫全國同名重名查詢系統(tǒng)的網(wǎng)站，輸入“謝甘青”這個名字。
查詢顯示：謝甘青，同名同姓者一人，同名不同姓者六十人。
結(jié)果查到這里已然明了。
荊楚地區(qū)首富的兒子、首都大學(xué)的優(yōu)秀學(xué)生、處于黑客一方陣營的玩家，他們的身份重合在了一起——他們都是謝甘青！
隗辛牢牢記下了謝甘青的臉。
她肩膀松懈下來，長出一口氣，仰頭望著天花板發(fā)呆放松了幾分鐘。
殺死方治后，隗辛沒來得及看論壇上玩家們的反應(yīng)，她需要適當?shù)乇O(jiān)視輿論，必要的時候引導(dǎo)輿論。
可她剛一點開論壇，發(fā)現(xiàn)首頁的討論內(nèi)容……有點不對勁。
隗辛點開通報玩家死亡名單的帖子，看見貼子的首樓多了兩行文字。
“代行者1339號，于7月29日被代行者388號殺死�！�
“代行者388號，于7月29日被剝奪者777號殺死。”
剝奪者777號！
隗辛差點從椅子上站起來。
繼她之后，又一位剝奪者橫空出世，因死亡通報暴露了自身的存在。
“……”許久之后，隗辛松垮垮地坐下來，神態(tài)平穩(wěn)，“不錯……焦點被轉(zhuǎn)移了�！�
第40章
無光之海40
粗略查看論壇首頁，跟剝奪者233號有關(guān)的帖子只占了一小部分，玩家們被剛冒出來的剝奪者777號吸引了注意力。
帖子要一個一個看，事情要一件一件查，隗辛先點開自己的帖子。
論壇里有許多雜七雜八的無意義的帖子，有些帖子發(fā)出來只是單純的為了表達震驚，沒有實質(zhì)性內(nèi)容，不具備的價值�；貜�(fù)量高的帖子內(nèi)往往有許多人進行爭論或者分析，這類帖才是隗辛需要看的。
熱度最高的帖子有五百多回復(fù)。
標題：“警惕剝奪者233號�。�！第一次TA殺人或許可以用意外或者巧合的理由進行解釋，但是第二次呢？我有理由相信TA是在有針對有選擇地獵殺玩家！”
這標題取得相當有煽動力……恐怕在普通玩家群體里，有這樣的想法的人不在少數(shù)。
一次是巧合，那么第二次呢？巧合過多就找不出理由了。更何況隗辛的身份是如此敏感，她是論壇里第一個暴露編號的剝奪者，第一個殺死同類的玩家。她殺人的時候，大部分玩家連血都沒沾過，更別說干掉同類了。
隗辛點進帖子看回帖。
首樓：想說的話都在標題里了，應(yīng)該沒圣母反駁我吧？
1L：你說得對，我也是這么想的。
2L：我媽一直教我要把人往好的地方想，我得改改這個毛病了。實不相瞞，之前討論剝奪者233號的時候我還猜測這位玩家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正常人不可能殺人的……現(xiàn)在我臉被打得啪啪響。
3L：我一直以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一個人，身邊的人有時會說我自私陰暗，但只有我自己知道為什么要這樣——世界上就是會存在各種各樣的惡魔，我相信人性之惡，我擔心他人經(jīng)歷的厄運有一天會降臨到我的頭上，這就是我愛從壞的方面揣測別人的原因。
4L回復(fù)3L：某種程度上這也是憂患意識強自我防備心足的表現(xiàn)了吧，這類人活著會比較累，可是能比別人活得更長。
5L：讓我在活得累和活得長之間選一個，我選活得長。
6L：誰會嫌自己活得長呢，是吧？
7L：剝奪者233號究竟為什么要殺人？？
8L回復(fù)7L：這還不好想嗎？為了超凡能力唄。一定是這位代行者暴露了自己，被剝奪者逮到殺了。
9L：剝奪者233號短短三天就能鎖定一位玩家？他是怎么做到的？！
10L：我也在想剝奪者233號到底是怎么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另一位玩家的，是單純的湊巧，還是他具備特殊的偵查追蹤能力？這也太讓人害怕了。三天，我們才返回現(xiàn)實世界僅僅三天啊。
11L：我已經(jīng)打算告別大城市去鄉(xiāng)下生活了，明天就遞交辭職信，感覺在大城市遇到剝奪者的概率更大，農(nóng)村人口稀少家家戶戶都認識，感覺還行，回家種地總不至于餓死。
12L回復(fù)11L：壯士斷腕啊……不過我覺得不至于，全球這么多人呢。
13L回復(fù)12L：可能是我的逃避心理在作祟吧，回老家既能孝順父母，也能避開危險的環(huán)境，我覺得比較合算。
14L回復(fù)13L：別回！農(nóng)村植被多地方大，被人殺了他把你往荒山野嶺一埋，你信不信幾年都沒人能找到你的尸體。
15L：大家都已經(jīng)在思考后路了嗎……沒必要啊。天高皇帝遠，我們連剝奪者到底是哪個國家的人都不清楚呢。
16L：萬一世界上有不止一個剝奪者呢？剝奪者和代行者的比例是多少？目前為止被論壇通報出來的剝奪者只有一位，不代表一萬名玩家里剝奪者就那一個人，可能有更多的剝奪者沒來得及殺人，所以沒被通報出來。這種事情不能抱有僥幸心理，樓上那位兄弟的考慮是有一定道理的。
17L：真就現(xiàn)實世界狼人殺，狼人隱藏身份藏在我們中間，一不留神就要被干掉。
顯而易見，這個帖子剛開的時候剝奪者777號還沒殺人，明面上的剝奪者僅有隗辛，論壇的討論熱點只集中在她身上，對于剝奪者不止一位的猜測眾人無法證實。
11L玩家的回老家避難的想法引起了相當多玩家的共鳴，不過大多數(shù)人不是想回老家避難，而是在討論怎樣在現(xiàn)代社會隱藏自己不被剝奪者發(fā)現(xiàn)。
眾人就如何隱藏自己這個話題激烈討論了幾十樓，隗辛粗略翻過，直到89L，才再次出現(xiàn)了有效的討論信息。
89L：借樓問一下，都沒有荊楚地區(qū)接了區(qū)域性任務(wù)的玩家在關(guān)注論壇？我是荊楚的，接了任務(wù)，剛剛收到了任務(wù)失敗提示，當時人在外面不方便看論壇，不知道剝奪者233號的殺人通報是什么時候發(fā)出來的，有人能說一下嗎？置頂帖居然沒有帖子發(fā)表時間……所有的官方帖子都不帶發(fā)表時間。
90L：？？？樓上懷疑區(qū)域性任務(wù)是233號完成的？
91L：不是吧，居然真的有人接了任務(wù)！不怕死嗎？
92L回復(fù)91L：你誤會了，接取任務(wù)其實并不危險，危險的是完成任務(wù)，接取了把它放在那兒不完成就可以了，反正不完成任務(wù)也沒有懲罰，系統(tǒng)沒提懲罰的事。
93L：接任務(wù)不做？臥槽，未曾設(shè)想的道路！
94L：回歸正題！等知情人一個答案。剝奪者233號的殺人通報是不是和荊楚地區(qū)的區(qū)域性任務(wù)失敗通報一起發(fā)出來的？如果是這樣，那么任務(wù)執(zhí)行者就是剝奪者233號，被殺死的代行者1286號則是警方懸賞十萬通緝的殺人犯方治。
95L：靠，要真是這樣，那剝奪者233號是為民除害了？
96L：往大點想，剝奪者233號就在荊楚地區(qū)！我剛剛上網(wǎng)搜了一下，方治逃到了桐林市，范圍進一步縮小了！剝奪者233號很可能在桐林市！
97L：233號是桐林市人，還是他就是為了追殺方治去了桐林市？
98L：這是什么神展開！我能當場腦補出來一場時長兩小時的犯罪動作片！這不比好萊塢電影燃？
99L：不能鎖定剝奪者233號是桐林市人，最起碼能鎖定他就是荊楚地區(qū)的吧？這范圍一下子縮小了！
126L：樓上的諸位不用激動得瞎叫喚，其他知情人還沒有出來呢，玩家的任務(wù)失敗提示出現(xiàn)的時間和論壇死亡通報的時間到底重不重合，具體要看知情人的發(fā)言。
127L：層主還在嗎？任務(wù)失敗提示是什么格式？區(qū)域性任務(wù)被別人完成后，其他人一律會提示任務(wù)失敗嗎？
128L回復(fù)127L：是。游戲系統(tǒng)提示“檢測到調(diào)查目標已死亡，與你處于同一區(qū)域的玩家先你一步完成了任務(wù)”。
129L：有點難找到知情人。相信許多玩家在接到這個任務(wù)的時候第一反應(yīng)是拒絕，腦子不活絡(luò)的人想不到接了任務(wù)可以不做，不接取任務(wù)就沒有任務(wù)失敗提示吧？
130L：蹲知情人。
131L：蹲。
250L：我是知情人，我接了任務(wù)，也在實時關(guān)注論壇。我可以保證，任務(wù)失敗提示和死亡通報是同一時間發(fā)出來的，我收到任務(wù)提示的一瞬間就刷新論壇界面，然后死亡通報名單一下子就更新置頂了……拋除萬分之一的巧合，我認為剝奪者233號就是完成區(qū)域性任務(wù)殺死方治的那位玩家。
251L：靠。
252L：臥槽。
接下來的樓層被各種表達驚訝的詞匯刷屏了，隗辛看得眉毛微微皺起。
320L：剝奪者233號是抱著什么目的殺死了方治？！為了任務(wù)，為了超凡能力？抑或是……正義？
321L：反轉(zhuǎn)了，剝奪者233號，為民除害的正義使者？
322L：不是吧，這就要開始洗白了嗎？就因為他殺了一個殺人犯？可能那個殺人犯就是正好撞在他槍口上了，殺了就是殺了，他處置了殺人犯不代表他就是正義的，別忘了他連續(xù)殺了兩個玩家！
323L：如果他真的是正義的，他為什么不報警？為什么要自己動手去處置？
324L回復(fù)323L：說真的……我不認為我們的警察有能力處理一個可能擁有超凡能力的罪犯，方治連殺那么多人，躲藏那么多天，他不弱，說不定還有十分強力的超凡能力，普通人面對他有勝算嗎？剝奪者233號殺他正好，免得我們的人民警察面對超凡能力者時犧牲。
325L：沒想到啊沒想到……剝奪者233號的殺人舉動某種程度上居然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326L：這個世界變化太快了，我有點適應(yīng)不了。
327L：我人在荊楚地區(qū)，老家不在這兒工作在這兒，也收到了區(qū)域任務(wù)提示，我拒絕了任務(wù)，但我萬萬沒想到剝奪233號可能就是荊楚地區(qū)的人。不多說了，我這就辭職收拾行李搬回隔壁省的老家發(fā)展。給各位一句忠告，遠離是非之地，不要抱有僥幸心理。
328L：祝樓上好運。
359L：既然確認了剝奪者233號在荊楚地區(qū)，我們就不能把他找出來然后解決掉嗎？
360L回復(fù)359L：你瘋了嗎！
361L回復(fù)359L：想送死自己去。
362L回復(fù)359L：去吧，誰能殺了剝奪者233號誰就是大家的英雄。要是真的有人干成了，我敢保證論壇連續(xù)一周都將被你的光榮事跡充滿。
363L回復(fù)359L：口嗨要有個度，剝奪者233號殺了倆玩家了，他可能擁有不止一種超凡能力，去了就是送死啊。
426L：寫了個長分析，分析剝奪者233是個什么樣的人。非心理專業(yè)，但是根據(jù)剝奪者233進入游戲以來的所作所為，我認為可分析的點已經(jīng)非常多了。
第一，TA是個心理素質(zhì)過硬的人。正常人殺人之后會產(chǎn)生很長時間的心理不適，哪怕是軍人或者警察在動手后也需要接受長時間的心理輔導(dǎo)和治療，不然留下心理陰影會有很嚴重的后果�？墒莿儕Z者233號第一次在游戲世界殺了人，第二次在現(xiàn)實世界殺了人，間隔很短，足以窺見其可怕的心理素質(zhì)，擱在普通人身上，可能精神早崩潰了。這可以說是心理素質(zhì)過硬……也可以說是冷血。
第二，果斷，執(zhí)行力高。這點不用我多說，心理轉(zhuǎn)變是需要一個過程的。從系統(tǒng)發(fā)布區(qū)域性任務(wù)到方治被殺，中間經(jīng)過了幾天？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剝奪者233號能找到方治并且殺死他，足見其執(zhí)行力之高，意志之堅決。我懷疑方治很可能就是為了躲避剝奪者233號的追殺而逃到桐林市的。
第三，自信。剝奪者233號是一個主動的人。荊楚地區(qū)的玩家有多少人敢接任務(wù)？有多少人在接了任務(wù)后敢主動去執(zhí)行？大家都是普通人，跟普通人打架都不一定能打贏，更別說面對一個可能擁有超凡能力的罪犯了！可是剝奪者233號不僅接了任務(wù)，而且把它給完成了！這說明什么？這說明他對自己的實力極其自信，方治根本威脅不到他，他有著強大的依仗和底氣，這才是他無所顧忌的原因！
最重要的一點是，剝奪者233號明知道自己殺人會被論壇通報，卻依舊選擇殺人，他憑什么敢這么做？！因為他有絕對的實力，他無所顧忌，不怕被玩家們視為敵人，也不怕身份暴露被追殺，其他玩家去了就是給他送菜！
我甚至懷疑這次的死亡通報是剝奪者233號在故意顯露實力，我還懷疑這是他對所有玩家的一次挑釁……或警告。
他在警告我們——別去觸他的霉頭。
第41章
無光之海41
在眾多玩家對剝奪者233號一無所知的情況下，他們也只能分析到這里了。
第一次死亡通報，玩家們只知道剝奪者233號殺了人。
剝奪者233號殺的人是誰，在哪個城市殺人，為什么要殺人，真實身份是什么……這些非常非常關(guān)鍵的問題玩家們?nèi)疾恢馈?br />
第二次死亡通報，玩家們才從一系列事件中對剝奪者233號有了更多的認識。
剝奪者233號殺的人是誰？方治。
在哪個城市殺人？桐林市。
為什么要殺人？為了任務(wù)。
真實身份是什么？是荊楚地區(qū)人。
從一無所知到能進行范圍性鎖定，中間只隔了一次通報和一次任務(wù)。
464L：若剝奪者233號不停止行動，他的蹤跡會越來越難以隱藏，直到完全暴露身份。我想知道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剝奪者233號有多強？他能強到跟所有玩家抗衡，能強到和具備強大殺傷力的熱武器抗衡嗎？如果他沒有強到這種程度，只要他不是腦子壞掉了，今后一定會隱藏起來，我們很難再找到他的蹤跡。
465L：我認為剝奪者233號不會停止殺人的，他需要升級。有再一再二，就有再三再四。
截止465L，關(guān)于剝奪者的討論戛然而止。
因為論壇進行了新通報，有兩條死亡通知發(fā)了出來，玩家集體嘩然。
這個熱度極高的帖子后續(xù)的樓層不止在討論剝奪者233號，還摻著剝奪者777號的分析內(nèi)容。
剝奪者777號……很有規(guī)律的編號，隗辛自己的233編號也有規(guī)律，她不禁有點懷疑是不是所有剝奪者的編號都隱藏著某種規(guī)律。但是現(xiàn)在明面上的剝奪者太少了，不足以支撐她的猜想。
作為繼隗辛之后第二位在論壇擁有姓名的剝奪者，777號存在的意義十分重大。
他的的出現(xiàn)表明有更多的剝奪者隱藏在人群當中。
“三個人，代行者388號殺了代行者1339號，然后剝奪者777號又殺了代行者388號。這三位玩家現(xiàn)實世界里一定有所交集�！�
首樓：假如單獨出現(xiàn)了一個剝奪者殺死代行者的通報，我百分之九十九肯定剝奪者的目的就是為了奪取超凡能力，但是這兩條通報顯示出事情的不同尋常。按照最簡單的邏輯推斷，會不會剝奪者777號和代行者1339號是朋友，388殺了1339，所以剝奪者為了給朋友報仇殺了388？又或者三個人都是朋友，最后因為某些事情反目成仇開始了打斗和混戰(zhàn)，其余兩人死了，剝奪者777號成為了最后勝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