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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而在屏障出現(xiàn)的一瞬間,那只抓著他腳踝的手松開了,他用靈力形成了一把尖刀,向那鬼手刺了過去,在刺中鬼手的一瞬間,他周圍的世界突然明亮了起來。

    他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已經(jīng)走進了一樓的洗手間,此時,正對著他的鏡子被陸秉文的匕首捅碎,裂成了好幾片散落在了他的腳邊。

    夏琰從四分五裂的鏡子看向背后的陸秉文,一時間不知該不該相信這個“陸秉文”。

    他回眸看向這個“陸秉文”,又聽到“陸秉文”說:“琰琰,別怕,哥哥在呢�!�

    危機似乎已經(jīng)解除了,但夏琰還是隱隱約約還是覺得不對勁。

    他從“陸秉文”對他說話語氣里發(fā)現(xiàn)了不同尋常的蛛絲馬跡,他抬眼與“陸秉文”對視,卻發(fā)現(xiàn)這個“陸秉文”的眼神十分冰冷,不似自己鬼老公那么溫柔。而且,這個“陸秉文”的身上并沒有那股他熟悉的松木味。

    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但他裝作順從,緩緩靠近這個“陸秉文”,說道:“哥哥,你哪里去了啊�!�

    那位“陸秉文”想要來抱夏琰,夏琰卻在靠近他的瞬間將自己的匕首插進了對方的胸膛。

    這一刀他幾乎用了全身的力氣,他將這東西推到了墻邊,冷冷地問道:“你到底是誰?”

    “哦?好兇啊。”

    他面前被他頂在墻上的人突然長出了很長的白發(fā),然后,他的五官逐漸化為了白思野的臉。

    此刻,白思野的右胸膛流著鮮紅的血,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夏琰,說道:“是我啊,寶貝,不記得了嗎?”

    “白思野……”夏琰說道,“這游戲里的洋娃娃,指的難道就是你?!”

    “對啊。”白思野說,“托你的福,我好久沒吃到好吃的靈魂了。不過沒關系,我突然發(fā)現(xiàn),你的靈魂似乎是人間最美味的那一個�!�

    無數(shù)條繩子便從四面八方襲來,將夏琰綁在了洗手間的木質(zhì)凳子上。

    夏琰被綁的動彈不得,白思野卻用手輕輕抬起了夏琰的下巴,說道:“你很聰明,但你的靈力還太弱,你想傷我,是天方夜譚�!�

    他認認真真欣賞著夏琰被捆綁的模樣,說道:“小美人兒,陸秉文雙修技術好么?”

    夏琰不喜歡被這只魔物碰,便側(cè)過臉去躲白思野的手。

    他這幅高不可攀的矜貴模樣倒是意外的吸引到了白思野,白思野饒有興趣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大力扯下了夏琰的制服外套。

    “我現(xiàn)在倒是可以理解,為什么陸秉文對你這樣有興趣。這是我為你打造的幻境,你放心吧,叫破喉嚨,你那鬼老公都不會來救你�!�

    夏琰用漂亮的眼睛狠狠地瞪了白思野一眼,在這片白思野打造的環(huán)境里,他極其被動,他學會的那些防身技能,根本就對付不了存在于世間幾千年的大魔物。

    該怎么辦呢?

    在白思野再一次靠近他的時候,夏琰靈機一動,心想陸秉文多半也在尋找他,若是召喚出門靈,讓門靈停在陸秉文出現(xiàn)的位置,他就有救了。

    可也許是夫夫之間心有靈犀,陸秉文先了夏琰一步召喚了夏琰的神使,門靈尋著夏琰蹤跡準確的找到了在幻境之中的夏琰,停在了白思野身后的位置。

    剎那間,這間浴室的電燈泡突然開始劇烈的閃爍起來,濃重的鬼氣從四面八方滲入這扇門。

    白思野向后回眸,卻已經(jīng)晚了。

    陸秉文陰沉著臉打開門,還沒等白思野反應過來,這浴室里的水龍頭就被一股強大的靈力擰開,緊接著水管爆裂,大水噴涌而出,在陸秉文靈力的支配下化為一條長龍,向著白思野的胸口撞去。

    白思野冷不丁受此一擊,被澆了一頭冷水,悶哼一聲,嘔出了一口鮮血。

    陸秉文快走了幾步,拎起了這只魔物抵在墻上,繩子從夏琰身上飛了過來,纏繞到了白思野的身上,將他五花大綁。

    陸秉文邪氣地勾起一側(cè)嘴角,對白思野冷冷道:“白兄,修煉了幾千年,還是只會欺負小朋友,法術沒長進,心智倒是后退了。”

    夏琰后知后覺,才發(fā)現(xiàn)陸秉文這老鬼似乎在為自己報仇,他在以白思野對付自己的招式對付白思野。

    這一次,陸秉文連給白思野垂死掙扎的機會都沒給,他飛身至夏琰的身后,然后抓著夏琰的手握住了幽藍色的匕首,直直捅進了白思野的左胸。

    陸秉文靠在夏琰耳畔,沉聲說道:“寶寶,捅刀子要往左邊捅,也不要猶豫。”

    夏琰只覺得此時此刻的陸秉文是他從未見過的冰冷和兇狠,陸秉文就像是一把鋒利而無堅不摧的刀,這把刀剜出了白思野的心臟,又捏著這顆骯臟的心把玩了一番,才將那顆心化為了粉末。

    白思野嘔了一口血,卻大笑著說:“陸兄,原來你對我的印象還停留在我需要這顆心的時候。這具殘敗的身體我早就想換了,可是我自己殺不死我自己。《殺死洋娃娃》,要殺死的不是洋娃娃,而是我啊�!�

    陸秉文蹙起眉,白思野卻說:“那么,我們以后再見。”

    說罷,他整個人化作一個紅色的光點,消失不見了。

    夏琰回過神,四周的場景又變?yōu)榱斯疟さ囊粯谴髲d。

    耀眼的水晶燈照得他瞇起了眼睛,他四處看了看,發(fā)現(xiàn)自己方才是暈倒在了大廳這幅畫之前,現(xiàn)在被陸秉文抱在懷里。

    總是陸秉文的身體是冷的,可他還是覺得溫暖。

    郁之見他醒了,連忙趕過來說道:“琰琰,你終于醒了!”

    方才夏琰暈過去之后呼吸都沒有了,他一籌莫展之時,陸秉文卻召喚出了門靈將夏琰救了回來。

    郁之這才意識到,他根本保護不了夏琰,而陸秉文雖是厲鬼,卻比他強大太多太多。而且,夏琰看著陸秉文的眼神,不僅僅是依賴。

    陸秉文一抬手,這古堡突然開始劇烈的搖晃,緊接著,所有的門都開了。被困在門里的游戲玩家在震中蘇醒,正搖搖晃晃地走出這些房間。

    “你們!出門之后一直向右走就能回家啦!”毛小黑說,“大家跟著我吧!”

    任務已經(jīng)完成,陸秉文不再浪費時間。

    他打橫抱抱起了夏琰回到了家,沉聲問道:“疼不疼?”

    夏琰撲撲眼睫,說道:“不疼的,他還沒來得及對我怎么樣,你就出現(xiàn)了。”

    陸秉文沉默良久,聲音里飽含歉意,他說:“不會有下次。”

    他將夏琰放在床上,看著夏琰的眼睛說道:“他能模仿我的樣子,可琰琰是怎么發(fā)現(xiàn)他不是我的?”

    夏琰聽到這個問題,輕輕笑起來,笑容很可愛,還有點害羞。

    他用手輕輕摸著陸秉文的面龐,說道:“因為我的鬼老公也是獨一無二的。”

    他在陸秉文的頸窩蹭了蹭,輕聲道:“說話的語氣、身上的氣味、看我的眼神……他和你,哪里都不一樣。”

    第50章

    病美人與鬼老公

    陸秉文身上有好聞的松木味兒,夏琰蹭了蹭陸秉文的頸窩,像是小貓咪一樣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好,然后親手將鬼老公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腰間。

    他很喜歡被陸秉文擁抱,陸秉文的身量要比他大一圈,他在陸秉文懷里會完完全全地放松下來,還能感覺到很足的安全感。

    “咳咳……”

    夏琰輕輕咳嗽了幾聲,秋天之后,縱使他被養(yǎng)的很好,潛伏在身體里那些小毛病一經(jīng)引誘便有了顯露的端倪。

    今天他靈力使用過度,加上魔氣入體,身體又有些不適。

    陸秉文看夏琰很困了,問道:“要不要吃點東西再睡?”

    “我有點累�!毕溺哪樕行┌l(fā)白,“睡起來再吃吧�!�

    此時已經(jīng)是黃昏時分,陸秉文把臥室里的遮光簾放了下來,屋子里暗了幾分,夏琰疲憊不堪的身體終于得以放松,沒過多久就在陸秉文的懷里睡著了。

    他昏昏沉沉地睡著,陸秉文只覺得夏琰身上有點熱,便將手放在夏琰的額頭。

    果不其然,夏琰小朋友又發(fā)起了燒,而且這回的溫度并不低。

    陸秉文去家里的藥箱翻到了退燒藥,想到老婆不愛吃苦藥,他只拿了膠囊和熱水回到了臥室。

    夏琰此時因為全身發(fā)冷而縮成了一只小蝦米,臉頰也燒得泛紅。

    陸秉文知道自己身上涼,不敢抱他,怕加重夏琰的感冒。

    “乖,張嘴�!标懕某谅暤�,“把藥吃掉�!�

    夏琰沒有吃,而是很委屈地挪動了自己的身體,閉著眼睛小聲說道:“……哥哥,抱抱我�!�

    陸秉文意識到自己在心疼夏琰,便湊到夏琰身邊,說道:“你把藥吃了,哥哥就來抱你。”

    夏琰便很迅速地吃了藥,他費勁兒地睜開眼,一只細瘦的手搭在了陸秉文的手上,似乎在催促陸秉文快點來抱他。

    陸秉文摟住了夏琰躺在床上,使用靈力讓自己擁有人類的體溫。

    可這樣逆天而為的法術維持不了太久,很快,他身上又變得很涼。

    他雖然越來越像人,卻終究是鬼,并不是人。人類男朋友能給夏琰的東西,他也并不能完全給予夏琰。

    可就在此時,夏琰卻把額頭貼近陸秉文的手,似乎在用陸秉文冰冷的身體為自己降溫。

    “沒關系的�!毕溺⑽⒈犻_眼睛,琉璃色的眼珠映著陸秉文英俊的臉,“哥哥,我能感受到的溫暖,不止是來自體溫�!�

    陸秉文怔了怔,一時間又被懷里的少年勾走了心神。

    雖然他的身體是冷的,可夏琰喜歡被他抱,夏琰依然覺得很溫暖。

    天已經(jīng)徹底暗了下來,夏琰睡熟了,陸秉文才偷偷抽出了自己的胳膊。

    見時間已經(jīng)差不多了,他撐起了黑傘瞬移到了空無一人的舊街場。

    他戒指上酆都大帝官印刻的是七月半百鬼朝拜大帝的圖騰,此時,官印散發(fā)著幽藍色的光芒,這光芒籠罩在漆黑的街道,四周的環(huán)境也仿佛沐浴著圣光。

    陸秉文的黑色西裝一絲不茍地套在身上,他面無表情地站在傘下,手里卻出現(xiàn)了一縷殘存的紅色魔氣。

    換身體之時,是魔物力量最弱的時候。

    黑霧從四面八方升起,剎那間天玄地變,陸秉文尋著白思野的魔氣,出現(xiàn)在了西北部一座城市的立交橋之上。

    他站在立交橋的最高點,像是審判者一般,緩緩注視著夜里經(jīng)過的每一輛車和每一個行人。

    他是這三界最為高貴冷漠的帝王,雖不是神,卻比無數(shù)神明更為強大。

    他不拜天,不拜地,如今唯一在意的,是他拜堂成親的乖乖老婆。

    姓白的這孽障竟然敢綁他的老婆?

    此時,在這座城市的一條幽深小巷之中,一位衣衫襤褸的撿破爛中年男子正艱難地翻著垃圾堆里的垃圾。

    幾團魔氣飛至男人的額頭,那男人剎那間瞪大了眼睛,兩眼翻白,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幾個丑陋的魔物說道:“終于找到了,這具身體的生辰八字與白大人要求的相符,只是臟了些而已�!�

    “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先用這個身體讓大人復活再說。大人說了,只要他能復活,就許給我們榮華富貴!”

    幾只魔物竊竊私語,紛紛拿出匕首,每個人都割下了自己的一支小手指,并將那男人的身體擺在了詭異圖騰的正中央,并且將幾只斷指塞在了男人的嘴里。

    那男人的身體還有著微弱的起伏,似乎馬上就要咽氣,滿眼都寫著驚恐。

    魔物們將自己黑色的血液滴在六芒星上,虔誠地伏地說道:“吾以吾血,召喚地獄之魔白思野重歸人間!”

    剎那間,奄奄一息的男人以一種詭異的姿勢站了起來,露出了一個陰惻惻的微笑,說道:“我的信徒們,感謝你們的付出。”

    說罷,他便將這幾只魔物全部吞入腹中,用以增強自己的魔氣。

    “陸秉文,你大概想不到,我有這樣的本事去布這樣的局吧?!”白思野大笑了幾聲,“哈哈,那破敗的身子我早就不想要了,我又回來了,酆都遲早都是我的,父親,我又回來了!”

    滿心壯志的剛剛從巷子里出來,卻遇到了撐著黑傘的酆都大帝。

    陸秉文一個閃身,瞬移到了白思野,說道:“白兄,半天不見,你突然就老了這么多,這真是讓我不適�!�

    剛換身體的魔物魔氣非常微弱,陸秉文采用了最原始的方式,一拳就把白思野的牙齒揍出了三顆。

    帶血的牙齒飛于空中,一時間,白思野懵了,笑容也凝固在了臉上。

    “你……你怎么會找到我?”白思野滿臉寫著憤恨,他腫著半邊臉,含糊不清地說,“陸秉文,你別太狂了——”

    陸秉文默默摘了腕表放進了西裝口袋里,然后狠狠地踢了白思野一腳,又像是打沙包似的揍了白思野幾拳。

    這幾拳直接把白思野揍得口吐血沫,幾乎要暈死過去,他也全然沒了方才的狂妄,只剩下恐懼和不甘。

    “你要找合適的身體,不僅要生辰八字合適,還要將死未死之人。身體每換一次,魔氣都會隨之削弱。這些,你知道,我就不知道?”陸秉文輕笑,“你也太自信了。”

    魔物和酆都的爭端自古就有,向上數(shù)八百多年,原本歸屬于酆都的一窩魔物妄圖搶走酆都大帝的寶座,但被陸秉文直接一窩端了。

    再往上數(shù)八百年,老魔尊也死于陸秉文的劍下。

    再往上八百年,老魔尊的父親也死于陸秉文的劍下。

    酆都第一劍,反復斬斷著魔物的根,可這些該死的骯臟生物依然想要作惡人間,而且像是一簇簇的野草,秋風吹又生,源源不斷,后繼有人。

    白思野只能單方面被陸秉文打,他怒吼道:“你以為你這樣就能夠毀滅我?我的靈魂不死不滅,唯一能殺死我的,是那超度天下一切魂魄的引魂弓�?墒且旯О倌陙矶紵o人能夠舉起,哈哈哈哈哈——”

    陸秉文聽到這兒,突然笑了幾聲。

    這不巧了么?

    他那寶貝老婆恰好能舉起引魂弓。

    白思野沒想到陸秉文會笑得這么開心,皺眉問道:“你……你笑什么?”

    “沒什么�!标懕恼f道,“只是覺得你很可憐�!�

    他又狠狠踹了白思野一腳,剎那間,卻察覺到了夏琰的氣息。

    他回眸一瞧,在不遠處的人行橫道上,夏琰穿著睡衣,身上披著一件很厚的棕色針織衫,針織衫的下擺被風吹起了一角,更顯得他身形纖瘦。

    他站在門靈身邊,也不知欣賞了多久鬼老公單方面揍白思野的畫面,此時正有些迷茫地看著陸秉文。

    夜色撩人,風吹起了夏琰的柔軟的烏發(fā),他明明生了病,卻似乎更好看了,身上那股奇異的脆弱感撩的陸秉文心癢難耐。

    “琰琰?”

    陸秉文瞬移到了夏琰身邊,說道:“你還在發(fā)燒,跑到這里干什么?”

    夏琰輕聲道:“我剛剛做了噩夢,夢見好多魔物在攻打酆都。我醒過來之后,你又不在我身邊,我還以為你回酆都工作了,就……想來看看你�!�

    夏琰說著說著,自己也不好意思了。

    做了噩夢就來找老公什么的……實在是太羞恥了。

    “夢果然是反的,你這是在打別人。”夏琰捉到了空氣中殘留的一縷魔氣,“這是……白思野的新身體嗎?”

    “是的�!标懕恼f,“方才我故意留了些時間讓他找身體,他靈體不好捉,可是只要有實體,一切都很好辦�!�

    夏琰點點頭,又對陸秉文伸出手,說道:“哥哥,我?guī)湍隳靡路!?br />
    陸秉文怔了怔,這才意識到夏琰小朋友是讓他把西裝脫了繼續(xù)去打白思野。

    他便默默脫下西裝披在了夏琰的肩頭,抓著白思野的衣領把他拖到了垃圾桶旁邊又踢了幾腳。

    “你有本事打死我�。俊卑姿家耙呀�(jīng)快要發(fā)瘋了,他睜著血紅的眼睛說,“你打死我我就再找個身體。”

    陸秉文嗤笑,以酆都大帝的官印召喚出了五方鬼王,說道:“你想的倒是美,帶你去個好地方,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五個格子衫鬼王同時出現(xiàn)在了這條漆黑的小巷,幾人回眸看向了不遠處乖巧站著的夏琰,異口同聲道:“夫人好!”

    夏琰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輕輕咳嗽了幾聲,說道:“你們好。”

    陸秉文擔憂老婆的身體,囑咐幾個手下:“把他帶回地獄山地牢,五花大綁日日折磨,但別讓他死了�!�

    “是!”

    陸秉文回眸像是看垃圾似的看了白思野一眼,嗤笑道,“不過,白兄你這幅身體實在是丑陋,與你的靈魂還真是絕配。”

    白思野顏面盡失,他狂妄地大喊:“我們魔物千千萬,你陸秉文殺不完,滅不完,這世界早晚是我們的!你抓住我,我還有其他同僚,他們會來救我的!”

    西方鬼王無語道:“你丫是不是動畫片看多了?怎么中二病呢?”

    緊接著,白思野慘遭五只鬼王的圍毆。

    大家誰都沒有使用靈力,只用這種原始的斗毆方式滅了滅白思野的銳氣。

    沒有一分鐘,他便哀嚎著:“啊啊啊—別打了,別打了!”

    再過一分鐘,這魔頭偃旗息鼓,被五個鬼王帶去了冥界。

    夜風很涼,夏琰發(fā)了個抖。

    陸秉文走到夏琰身邊,他感覺到夏琰身上還有些熱,便摸了摸他的額頭,發(fā)現(xiàn)夏琰燒的更厲害了。

    陸秉文立刻帶著老婆瞬移回了臥室。

    他把夏琰放到了床上,握著夏琰的手說道:“以后生病了不許亂跑,你燒的更厲害了�!�

    夏琰點點頭,輕聲說:“只是有點擔心你�!�

    陸秉文輕輕笑笑,說道:“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夏琰搖搖頭,他每次生病胃口都不是很好,什么都不想吃。

    但他已經(jīng)一整晚都沒有吃東西了,陸秉文轉(zhuǎn)身去給夏琰熱牛奶,說道:“還是要吃一點的�!�

    夏琰慢吞吞地跟到了廚房,從背后抱住了陸秉文,說道:“哥哥�!�

    陸秉文說:“嗯?”

    “你剛剛打架的樣子……”夏琰輕輕彎起眼笑了笑,“還挺帥的。”

    陸秉文心頭一怔,回眸看向抱著自己的夏琰。

    夏琰病了之后,不僅愛撒嬌,還有些粘人。

    他才十九歲,撒起嬌來真的很可愛。

    牛奶的香氣從微波爐里傳來,陸秉文拿出牛奶,親自端起碗喂老婆喝奶,說道:“來,喝奶。”

    夏琰乖乖低頭喝了半碗,小腦袋一歪,又靠在陸秉文肩頭說道:“剩下的不想喝了�!�

    “嗯�!标懕暮认铝讼溺O碌呐D蹋叭ニ瘑�?”

    “想睡,但哥哥不許走。”夏琰抬眼看向陸秉文,“陪我睡,好不好?”

    不要說只是陪夏琰睡個覺,陸秉文覺得此時此刻,夏琰要讓他去神界偷個寶物出來,他都會去照做。

    “好�!标懕慕o夏琰蓋好了被子,“我陪你�!�

    夏琰身上因為發(fā)燒而酸痛,一直蹙著眉頭睡不著。但他并不會喊痛,只是有些疲憊的靠在陸秉文的身邊,時不時還要撲閃撲閃自己漂亮的眼睛。

    陸秉文輕輕揉著夏琰的太陽穴,源源不斷的靈力從太陽穴輸入夏琰的身體。

    “琰琰,閉上眼睛睡覺,一會兒就不痛了�!�

    作為冥界最高權利的擁有者,陸秉文千年間都掌管著人類的生死,他從沒有任何愿望。

    但此時此刻,他生平第一次有了真切的心愿——

    他希望夏琰不再生病,要健健康康地活下去。

    也不知揉了多久,夏琰終于放松下來睡了過去,睡著時還很乖地抱著陸秉文的一只手臂。

    從前陸秉文并不會憐憫任何弱小的人類,可如今他卻覺得被人依賴是一件幸福的事。

    他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沉溺于夏琰的這片溫柔沼澤,而且越陷越深。

    但也許是因為天氣涼了的原因,遭此一劫,病毒也趁虛而入,夏琰一連病了好幾日。

    等燒退下去了,他還是有些咳嗽,整個人也沒什么精神,到了晚上還會發(fā)低燒。

    陸秉文替他向輔導員請了兩天的假,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小病號夏琰。

    夏琰這幾天基本都在睡覺,吃東西也很少。

    不過他很乖,陸秉文給他喂飯喂藥,他都會乖乖吃掉。

    因為嗓子痛,他說話聲音都變得很啞,不得已成了被病毒打倒之后臥床的病美人。

    陸秉文端來蜂蜜水讓夏琰潤喉,像是抱洋娃娃似的抱起了夏琰,問道:“今天好些了嗎?”

    夏琰點點頭,輕聲說:“好多了。”

    陸秉文聽他有濃重的鼻音,拿了張衛(wèi)生紙放在了夏琰的小鼻子上,夏琰也毫不客氣地擤了鼻涕。

    “對不起,我好像一直在麻煩你。”夏琰有些無奈,“其實我在人類里也算是很麻煩的那一類,你可真是挺會挑老婆的。”

    陸秉文悶聲笑了笑,只覺得夏琰很可愛。

    他輕輕拍了拍夏琰單薄的背,說道:“為什么要說對不起,夫君照顧夫人,不是應該的嗎?”

    夏琰臉頰微微泛紅,又趴到了陸秉文的腿上休息。

    自婚后,他們基本每周都至少要雙修兩三次,最近格外的頻繁,有時一周能有五次。

    但因為他最近病了的緣故,陸秉文竟一周都沒有碰他,只是在陪著他做許許多多無聊的事情,讓夏琰再一次地意識到,陸秉文對他的興趣,好像也并不是全都來源于身體。

    班級群里又布置了一門作業(yè),而且要明天之前上交,夏琰便慢吞吞地移動到了電腦前,艱難地打開了CAD。

    “別畫了。”陸秉文把夏琰抱回床上,“都病成這樣了,還寫什么作業(yè)?”

    夏琰嘆了口氣,說道:“可是,明天要交的�!�

    陸秉文看了看作業(yè)要求,說道:“那我替你畫吧�!�

    他活了上千年,通曉古今中外無數(shù)知識,區(qū)區(qū)大學生的作業(yè),根本不在話下。

    夏琰從小到大借給別人無數(shù)次作業(yè)抄,卻未曾想到,現(xiàn)如今竟有一只好男鬼要替他寫作業(yè)。

    “可以嗎?”夏琰輕聲道,“你可是酆都大帝,讓你做這些……”

    陸秉文已經(jīng)坐在了夏琰的電腦前,說道:“沒關系,我畫完,你若是覺得哪里不滿意,再改便是�!�

    夏琰將信將疑,他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覺,醒過來時,鬼老公竟還在給他畫作業(yè)。

    夏琰裹著被子移動到陸秉文身邊,這才驚愕地發(fā)現(xiàn)陸秉文畫的相當不錯。

    “哥哥�!毕溺辆ЬУ难劬聪蜿懕�,“你好厲害啊。”

    從前夏琰只覺得陸秉文捉鬼厲害,可現(xiàn)如今他覺得鬼老公在生活里也是一只非常厲害的好男鬼。

    陸秉文挑眉,說道:“區(qū)區(qū)作業(yè)而已,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夏琰湊過去輕輕親了陸秉文的唇角,又靠在了陸秉文肩頭,像是在感謝自己的鬼老公。

    陸秉文低頭看向夏琰,說道:“我還可以要其他獎勵嗎?”

    夏琰點點頭。

    陸秉文輕笑:“叫老公�!�

    夏琰一時間紅了臉,又慢吞吞蠕動回了床上,雖然半開玩笑的時候他也叫過陸秉文“鬼老公”,可現(xiàn)在卻有些害羞了。

    他說道:“我嗓子好痛,我說不出話�!�

    陸秉文湊過來把夏琰壓在了身下,俯身親吻夏琰的嘴唇,輕笑著對夏琰說道:“你可真是不乖�!�

    他親的小病號幾乎要喘不過氣,夏琰輕輕推開了他,紅著臉很輕地說道:“……老公,你不要欺負我了�!�

    他這輕柔的語氣實在是可愛,下一秒,夏琰重新被陸秉文摟在了懷里抱著。

    “嗯。”陸秉文放開他,“今天不欺負你,來日方長,乖老婆。”

    第51章

    釣系美人與老流氓

    大一的建筑新生需要繪制的圖紙還比較簡單,大部分畫的還是室內(nèi)設計,但要想兼具實用性和美觀性也不容易。

    陸秉文是以夏琰的習慣去畫的,畫出來的作品非常完美,夏琰認真檢查了一遍,覺得沒有任何需要改的地方,就讓陸秉文幫自己交了。

    他躺在床上,看著陸秉文用郵箱給自己發(fā)作業(yè),總覺得自己是在使喚酆都大帝做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

    他靠在靠枕上凝望著陸秉文的背影,陸秉文卻在此時此刻回眸,正好對上了夏琰的視線。

    陸秉文湊到夏琰身邊,說道:“原來夫人也常常偷看夫夏琰慢吞吞地說:“我這是光明正大的看�!�

    陸秉文躺到了夏琰的身側(cè),夏琰便枕到了陸秉文的一只手臂上,用還有些沙啞的嗓音問了一個困惑已久的問題。

    “哥哥�!毕溺f,“你生日是農(nóng)歷九月初九嗎?”

    馬上就要九月初九了,農(nóng)歷九月初九是道教比較重要的節(jié)日,相傳很多神仙都在這個日子飛升,北陰酆都大帝也誕在此日。同時,這個日子也是人類老人的重陽節(jié)。

    陸秉文同夏琰說過自己并沒有做過人,但夏琰心想只要存在于世間,肯定會有一個誕生的日子,那也算是生日。

    “并不是�!标懕墓雌鹨粋�(cè)嘴角,“那只不過是人類祭拜我的日子,并不是我真的誕于那天。我真正的誕辰是農(nóng)歷九月二十九,三千一百三十五年前的陽歷11月20日�!�

    夏琰怔了怔,沒想到老流氓已經(jīng)三千一百三十五歲了?

    他下意識道:“……原來你是天蝎座啊。”

    陸秉文說道:“夫人還信星座呢?”

    夏琰沉默了幾秒,用有些幽怨地眼神看向了陸秉文,心道本來不信,但陸秉文這老流氓是挺天蝎的。

    精力旺盛、占有欲強,欲.望也很強。

    陸秉文平時風度翩翩,但在娶妻之事上可謂十足的霸道,他看中了夏琰,也從未想過讓夏琰拒絕自己,因為力量差距懸殊,夏琰也根本跑不掉。

    就算以陸秉文年齡的零頭睡一個十九歲男大學生,都可以被稱呼為老流氓了。

    “所以哥哥禁欲了三千多年�!毕溺а劭聪蜿懕模行╇y以置信地感慨道,“那你為什么結(jié)了婚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陸秉文輕輕勾起嘴角,說道:“結(jié)了婚,變成什么樣子了?”

    “……流氓樣子�!毕溺殃懕牡氖謴淖约旱难g移開,“你已經(jīng)三千多歲了,怎么還沒個正經(jīng)�!�

    陸秉文輕輕捏住了夏琰的下巴,認真看向夏琰漂亮的五官,像是在審視,又像是在欣賞。

    “因為夫人太過美貌,看上去就很好抱�!�

    夏琰只覺得被陸秉文看過的地方都泛起了灼熱的溫度,他睫毛輕輕顫了顫,對上陸秉文視線的那一瞬間,又被一個深吻堵住了所有的抱怨,只能笨拙的用濕吻來回應這只壞男鬼。

    陸秉文卷著夏琰的舌頭長驅(qū)直入,他的吻侵略性極強,卻分外性感。

    這樣的接吻方式又野又撩人,夏琰喜歡他的吻。

    待一吻結(jié)束,夏琰才輕聲問:“……我感冒了,你會不會被我傳染?”

    “鬼怎么會感冒?”陸秉文又啄了夏琰的唇角,“早點休息。”

    說罷,他在臥室里點了一盞松木味道的安魂香,自己去客廳處理冥府的各種工作,不再與夏琰交談。

    人間四季,節(jié)氣分明。

    作為一個北方城市,b市的天氣變涼的同時,也逐漸變得干燥。夏琰看向床頭柜放著的大杯蜂蜜水,默默喝了些潤喉,只覺得心頭也泛起了陣陣甜意。

    三天后,夏琰徹底康復了,陸秉文也因為冥府有比較重要的工作而回了冥界。

    夏琰背著包直接從自己公寓去往晶體樓上課,正好遇到了從宿舍里出來的小喬。

    小喬老遠就看到了白的發(fā)光的舍友,跑過來握住了夏琰的手,說道:“琰琰,感冒好些了嗎?”

    夏琰點點頭,聲音也恢復了正常,他說:“已經(jīng)好了。”

    一連病了幾日,夏琰清減了不少,原本就薄的身材變得格外修長,身上那種清冷如雪又高不可攀的氣質(zhì)變得更甚。

    他坐在座位上翻起了書,開始自己給自己補課。這節(jié)課老師在講什么他只偶爾聽了聽,因為老師講課的速度是比他看的速度慢的,所以他會優(yōu)先自己學。

    直到快要下課,他才聽到老師說:“上個周你們交上來的作業(yè)啊,有的同學是真能糊弄,你說你糊弄我有什么意思,你又糊弄不了你自己。但也有同學做的是真好啊,給你們看一個夏琰同學畫的�!�

    夏琰看向大屏幕上熟悉的圖紙,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這張圖可以說是完美無瑕,態(tài)度認真,工作量也夠�!崩蠋熣f,“未來的各位建筑設計師,未來你們畫的圖是真的要變成高樓大廈的,你們寫大作業(yè)的時候就想想你們畫的圖紙客戶能接受嗎?雖然是作業(yè),也要高標準,嚴要求。”

    小喬“嘖嘖”了幾聲,說道:“不愧是學神啊,生病了都這么牛逼。”

    夏琰只好小聲說:“其實這是我男朋友替我畫的……”

    小喬驚訝道:“哇塞,你男朋友好全能,怎么又會捉鬼又會畫圖的,他還有沒有什么帥氣的好兄弟,給我也介紹一個?不愧是學神啊,找男朋友都是學神�!�

    夏琰:……

    等下了課,小喬又用手肘輕輕推了推他,說道:“你高中同學在門口鬼鬼祟祟半天了,我看他應該是來找你的。”

    夏琰這才發(fā)現(xiàn)微信有韓崢的留言,他方才在看書沒有注意到,韓崢讓他現(xiàn)在出去一下。

    因為生病的緣故,夏琰沒有去事務所處理上次的單子后續(xù)。

    韓崢和司見空被夏琰救了一命,為了感謝他,一起買了些營養(yǎng)品送給了夏琰。

    看見夏琰出來了,司見空和韓崢從犄角旮旯慢悠悠地走了出來,兩人手里還拎著一面“贈夏天師:妙手捉鬼,功德無量”的紅色錦旗。

    司見空說道:“琰琰,感覺你也不缺什么,我們倆給你整個活。”

    夏琰被這面錦旗給逗笑了,他說:“這是什么東西?”

    韓崢抬起手里的兩箱枸杞汁,說道:“我們倆要給你錢你也不收,聽說你病了,我們倆一起去給你買了些補氣血的補品,希望你早日康復啊�!�

    夏琰接過兩箱枸杞,枸杞箱子上還用黑色記號筆寫著“真.純感謝救命恩人,陸哥別打我們”幾個字。

    夏琰忍不住笑了笑,他謝過了韓崢和司見空,說道:“沒關系的。”

    這兩箱子枸杞汁有點重,見夏琰拎的費勁,韓崢和司見空便說他們倆可以幫忙送去夏琰宿舍。

    誰料他們倆剛拎起箱子,一身深灰色西裝的陸秉文就從不遠處撐著傘出現(xiàn)。

    他款步走到了夏琰身邊,說道:“不用麻煩二位,我來就好�!�

    韓崢一臉凌亂地說:“你……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

    司見空也有些迷茫:“外面下雨了嗎?你為什么打著傘?”

    陸秉文淡淡道:“遮陽�!�

    說罷,他一只手牽著夏琰,另一只手拎著這兩箱沉甸甸的枸杞汁,同夏琰回家吃飯了。

    夏琰走出去了幾步,又回眸看向一臉凌亂的司見空和韓崢。

    他抬眸看向了陸秉文,輕聲笑道:“哥哥,你什么時候來的呀?”

    “六點鐘,你這個老師總是拖堂,所以我晚來了一小會兒。”陸秉文沉聲道,“嗓子還疼嗎?”

    夏琰搖搖頭,心里又有些滿脹,心道陸秉文好像對他的每一節(jié)課都很了解,就好像已經(jīng)完全融入了他的生活一樣。

    就在這時,陸秉文看向枸杞箱子上寫的“男人,就應該補腎”,有些不屑道:“我并不需要這種東西�!�

    夏琰沉默幾秒,紅著耳根說道:“……你是不需要,但你有沒有想過,我可能需要。”

    一晚上搞好幾次還能精神無比也就只有非人類了。

    可是被搞也很辛苦的,琰琰他啊,真的很需要枸杞汁。

    陸秉文冷不丁又被夏琰可愛到了,他似笑非笑道:“那夫人可以在枸杞汁里撒上一點寶珠的粉末,效果更好�!�

    夏琰松開陸秉文的手,一副我不想和你繼續(xù)交流這個問題的樣子。

    兩個人一起往家的方向走,沒走幾步,陸秉文又湊過來牽起了夏琰的手。

    這附近的學生還有很多,大家在背后看著這對夫夫分分合合,最后不知怎么回事,夏琰肩上的包也背到了陸秉文身上。

    陸秉文背著與自己西裝格格不入的書包,一手拎著兩箱子枸杞汁,另一只手牽著小男友。他知道有許多人在看他和夏琰,但他也并不在意。

    “草,好甜啊……”人群傳來竊竊私語,“夏琰男朋友也太會了吧,怪不得他能成為大美人的男朋友�!�

    “好像漂亮貓貓和大狗勾,貓貓怎么都甩不掉大狗勾……好會啊�!�

    “我宣布夏琰是咱們學校所有美人之中最會找對象的,藝術學院那幾個都找了個啥啊,魑魅魍魎?夏琰這個男朋友看起來還是靠譜的,嗚嗚!”

    陸秉文輕聲對夏琰耳語,說道:“你同學在看我們�!�

    夏琰無所謂地說道:“他們早就知道我跟你……”

    夏琰怔了怔,又覺得自己和陸秉文的關系似乎也并不能算在戀愛。

    雖然他們是拜過堂的夫妻,可他們現(xiàn)在這樣的關系……似乎并不好形容。

    所以他話鋒一轉(zhuǎn),低頭輕聲說:“他們早就知道我跟你有一腿�!�

    陸秉文悶笑了幾聲,似乎覺得夏琰這個形容很有趣。

    等夏琰回到家,他才發(fā)現(xiàn)客廳桌子上的花瓶里不知何時被放進了一束火紅的玫瑰,玫瑰嬌艷欲滴,每一朵花瓣都掛著水珠。

    這是陸秉文送他的第一束玫瑰。

    夏琰后知后覺,突然感覺到,陸秉文似乎一直在追求他。只不過陸秉文追人的方式已經(jīng)融進了他的生活,就像是悄悄在他的生活里埋下了一顆種子,那種子緩緩地生根、發(fā)芽,現(xiàn)在竟然開出了火紅的玫瑰花。

    世界上本就沒有什么“應該”。

    陸秉文為他做的一切,都并非是丈夫“應該”對妻子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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