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看到手機(jī)屏幕上刺眼的“姜茗”兩個字,溫安安的臉色扭曲一瞬,很快恢復(fù)。
“姜茗姐找你什么事?不會又是找你要錢吧�!�
“懷瑾,你就是太善良了,才會讓姜茗得寸進(jìn)尺�!�
聽到這,謝懷瑾眸色一沉,頃刻熄滅屏幕。
她一定是想用發(fā)生關(guān)系這件事來要錢。
明知如此,可謝懷瑾的心還是靜不下來。
把溫安安送回家,謝懷瑾蹙著眉頭打開了手機(jī)。
映入眼簾的卻是劃開了皮肉,血淋淋的手腕。
謝懷瑾臉上的血色迅速褪去,顫著指尖點開語音。
“謝懷瑾,你說得對,我一無所有,只有一條賤命�!�
“我把這條賤命還你�!�
心臟驟然停跳,向來沒有什么表情的謝懷瑾此刻卻渾身顫抖。
司機(jī)嚇了一跳:“謝律,怎么了?”
冰塊似的謝懷瑾,怎么會有這樣的神情?
謝懷瑾整顆心慌得不像話,死死盯著那張照片,啞著嗓子吐出一句話:“去南街群租房�!�
司機(jī)一怔:“那里都是沒錢的人……”
話沒說完,便被謝懷瑾厲聲打斷:“快!”
司機(jī)不敢怠慢,一腳踩死油門,疾馳而去。
涌進(jìn)車窗的風(fēng)吹紅了謝懷瑾的眼。
他顫抖著撥了一遍又一遍姜茗的電話,得到的始終只有冷冰冰的一句機(jī)械女音。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聲聲冰冷,仿佛根根生銹的細(xì)線纏繞在心臟。
一陣刺耳的剎車聲,汽車終于停下。
瓢潑大雨下,謝懷瑾一路狂奔,一路沖撞好幾個垃圾桶,甚至還撞到了垃圾桶,褲子弄臟了也無暇顧及。
他這般模樣,哪里還有半分潔癖的樣子?
貼滿廣告的門前,謝懷瑾喘著粗氣:“打開�!�
房東看了他一眼,有些警惕:“你說打開就打開啊,你誰啊?”
“我是姜茗的前夫。”
房東更不耐了:“你自己都說是前夫了,還來找她干什么?人家和你離婚了,別想著打擾她!”
就這么一句話,把謝懷瑾問得啞口無言。
他深吸一口氣,才極力穩(wěn)著手掏出手機(jī)給房東看。
“哎呦!要死別死在我這��!”
房東大驚失色,領(lǐng)著謝懷瑾急匆匆開門。
“咔噠”一聲,血腥氣撲面而來。
狹小冰涼的房內(nèi),姜茗捧著謝揚(yáng)的遺物躺在床上,血水流了一地。
謝懷瑾雙眼猩紅,緊緊盯著姜茗,雙腳如灌鉛一般動彈不得。
一定是哪里搞錯了,姜茗那么拜金,非要留在京市,怎么可能自殺?
他死死握著拳頭,終于在掌心的刺痛中,強(qiáng)迫自己上前。
手停在半空中片刻,才小心翼翼去摸姜茗的臉。
刺骨冰涼。
姜茗真的死了。
“你是她前夫?qū)Π桑彀阉龓ё�!什么賤骨頭,非要大過年死在這,真晦氣!”
房東嫌惡的話語將謝懷瑾從思緒中拉回。
他眸子狠狠一顫:“給姜茗道歉。”
房東詫異看向謝懷瑾,冷嗤一聲:“給死人道歉?你瘋了吧�!�
“再說,你自己不也說她賤命一條嗎?”
第十二章
謝懷瑾怔愣在原地。
后來房東再說了什么,謝懷瑾已經(jīng)聽不清了。
耳邊嗡嗡作響,就連視線也變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