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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姜四娘表情很不自在,她干笑了兩聲,吞吞吐吐地說:“算,算是,我來是想找,找文姑娘你的�!�

    老板娘一向是個爽快人,她這番猶豫,有難言之隱的模樣,讓文昔雀的心一沉,她有了不好的預感,“是為了屏風繡件而來的嗎?”

    姜四娘語含歉意:“是,文姑娘,真是對不住,城東富商的六折屏風不做了,這單生意黃了,實在沒辦法,五兩銀子的定金和布料只能讓姑娘你還回來了�!�

    事出突然,富商說不要就不要了,姜四娘自己還無端被人警告了一番,她也沒法子,民總不能跟官斗。

    文昔雀明白了,她面無表情地回道:“明日一早,我會將定金和布料針線一并歸還,老板娘請放心。”

    去哪里都沒有用了,他們就是沖著讓文家活不下去而來的。

    文昔雀離開學林巷,直往城東問月巷而去。

    到了鎮(zhèn)遠將軍所說的進去的第一座府邸,文昔雀敲開了大門,對開門的小廝毫不客氣地說:“我要見你們的將軍�!�

    后頸處本來不怎么疼的傷口莫名又疼了起來。

    應該很合他的意,她越疼,他越得意,是吧?

    第9章

    抓不住她

    定遠營的大帳中,凌昱珩習武歸來,手持一對八棱雙锏,挑開了帳門,入內(nèi)后隨意將雙锏往蘭锜上一放。

    他這些年在邊疆行軍打仗,十八般武器能盡數(shù)耍個遍,最擅長的還是雙锏和馬槊。

    將軍帳中不留外人,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淺飲一口后,眼角瞥見新?lián)Q的書案上,一大堆書籍里夾著的緋色絲絳,杯中茶一飲而盡,他快步將絲絳抽了出來,捏在手心里。

    緋色絲絳隱隱有股墨香之氣,不知是原本就自帶的,還是被他案上的書冊沾染的。

    她費心機出現(xiàn)在他面前時穿的素凈,見一個沒什么出息的舉人倒添了一抹艷色,那個女人是故意的嗎?

    因習武而發(fā)泄出的郁氣不自覺地又凝聚了起來,凌昱珩黝黑的眸中戾氣再顯,還沒怎么用力,緋色絲絳已被扯斷成了兩半。

    得不到的,不若一同毀滅。

    裂帛和帳門掀開之聲同時響起,練完兵的褚紹和安世欽有說有笑地走近了將軍大帳,習以為常地見到了沉著一張臉,好似別人欠了他幾十萬兩銀子的凌昱珩。

    不過今日還是有些不同的,褚紹一眼就看到了凌昱珩手中之物,他立馬來了興致,打趣道:“喲,咱們將軍手里拿著的不是女子的腰帶嗎?該不會是禍害了哪家的小姐吧?”

    出生入死多年,褚紹兩人早就習慣了凌昱珩喜怒無常的脾氣,也不懼他那一張臭臉,想來也奇怪,他家這位將軍也只有打仗的時候最冷靜,越是悠閑安穩(wěn)的時候,性子越是陰晴不定。

    凌昱珩聞言煩躁地將絲絳壓在書籍之下,蔑聲道:“誰禍害誰還說不定�!�

    背叛、拋棄、遺忘、攀附、另結(jié)新歡,他真不知道她還能做出什么可惡可恨的事情來。

    他留了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褚紹聽不懂其中的意思,跟他一道前往廟會散心的安世欽有所察覺。

    禹王廟會那日,凌昱珩沒打招呼就獨自走開了,安世欽好半會都沒尋著人,且軍師過目不忘,這個顏色的絲絳,他應是見過的。

    將軍那天的模樣就十分不正常,執(zhí)著于某人某物,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安世欽語重心長地勸說凌昱珩道:“將軍立了大功,壯大胤國威,固圣上皇權(quán),偶爾肆意妄為些也沒什么,可奪人之妻,壞他人姻緣到底有損陰德,再者天下女子多得是,咱犯不著為難一個民間女子�!�

    千年銀杏樹下的女子花容月貌,氣質(zhì)出塵,但這可是京城,能媲美甚至超越那女子的也不在少數(shù),就沖他們將軍能力、相貌和家世,什么樣的女子娶不著?娶個公主都沒多大問題,真的沒必要跟區(qū)區(qū)一個舉人搶。

    安世欽是真心希望剛才戰(zhàn)場回京的將軍身上能少些戾氣,以免將來業(yè)障難消。

    怎料凌昱珩還沒說話,褚紹先搶了白,“啥?搶了個民間女子?嘖嘖,看這架勢,多半都生米煮成熟飯了,世欽你這就不對了,那可憐女子的姻緣肯定已經(jīng)被破壞了,還不如讓將軍直接納了人家,保人家后半生榮華富貴來的實在。”

    安世欽和褚紹意見相左爭論了起來,一個說要放手,一個說要納了人姑娘,反而把凌昱珩這個當事人晾在一遍了。

    凌昱珩被他們吵得頭更疼了,額角青筋暴起,怒吼一聲:“都給我滾出去�!�

    將軍威嚴之下,安世欽和褚紹兩人閉了嘴,默默退出了大帳。

    大帳內(nèi)恢復了安靜,凌昱珩揉了揉眉心,這倆不知內(nèi)情的混賬說了些什么鬼話,那個賤女人有什么資格成為別人的妻子,又有什么資格榮華富貴?她不配。

    “將軍……”有人匆匆進入了大帳。

    凌昱珩心頭火起,還長不長眼了。

    “滾!”

    帳門處的管家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進退兩難之際,不耐煩的凌昱珩抬起了頭,見到是他私宅的張管家,當即明白是發(fā)生了何事,他緩和了語氣問:“她來了?”

    張管事小心地回道:“是,可要屬下備馬,迎將軍回府?”

    “不必,你先回去,叫她等�!�

    他犯不著為了她改變自己的日程。

    張管事看了眼將軍的臉色,多問了一句:“那位文小姐似乎不是個聽勸之人,她若是不等,直接走了……”

    “那你和府里的所有人就都跟著她一起滾蛋�!�

    張管事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立馬補救:“屬下明白了,一定會讓文小姐等下去的�!�

    **

    文昔雀進了凌昱珩的私宅,她從上午等到黃昏將近,仍是沒能見到人。

    她惦記著家中的父親,本來正午時分就想著先回家,為她父親準備午膳和熬藥,誰料這宅子的一位姓張的管家千方百計攔著她不讓她走,生生拖到了現(xiàn)在。

    她父親病著,午飯不知道有沒有好好吃,藥有沒有及時熬。

    外頭夕陽半落,紅霞映照人間,已是歸時。

    她不能再等,爹他必定是等著她回家吃飯的,再耽擱,他會很擔心的,萬一焦急之氣攻心,她爹的身體一定受不住的。

    “我得走了,張管家請不要再阻攔。”

    凌昱珩久催不來的態(tài)度本身就傳達了一種信息,他很可能不僅不會幫忙,還會對她冷嘲熱諷,真到了那一步,急著來求證的她就是一個小丑。

    或許不弄清楚更好,她就還能繼續(xù)懷念著她心里的那個人。

    張管家哪里肯讓走她,她走了,他的差事就沒法交代了,“將軍馬上就回來了,文姑娘再等一會兒就好了�!�

    文昔雀早就不信了,“您已經(jīng)說了很多個‘馬上’,而我也等了不少‘一會兒’,我爹還病著,希望您能體會一個女兒掛念父親的心,不要再攔著我了�!�

    若知道這府里進來容易,出去難,她就不來了。

    她好言相待,張管家仍是不為所動,文昔雀心中不安,她顧不得禮節(jié),起身就往外跑。

    這些年她見識多了,有些人用情理是講不通。

    她跑到花廳門口,迎面似乎有人走來,她沒能及時停下來,直接撞上了那堵人墻。

    “抱歉,我……”

    話未完,腰身就被一只大手扣住,頭頂傳來冷笑聲。

    “認識多年,本將軍第一次知道,你投懷送抱的手段如此嫻熟,說說,你對多少個男人用過這招了?”

    凌昱珩嘴角揚起一抹笑,眼神卻如不化的寒冰,刺骨涼心,令人不敢與之對視。

    “我沒有,你放開我�!�

    撞到的人是他,文昔雀的歉意一下子就消散了,又因他過于惡劣的言行,她不樂意跟他有肢體接觸,她推搡著他的堅|硬的胸膛,推半天推不動,她又去扯他箍著她腰際的鐵臂,同樣也沒有任何效果。

    沉香味越逼越近,似乎想侵占她身上的任何一個角落,她不喜歡這種枉顧她意愿的冒犯舉止,更不想處于被人絕對壓制的位置。

    “凌昱珩,我讓你放開我,你沒聽到嗎?”

    將軍也不叫了,好脾氣也沒有了,他在一次次地降低著她對他的容忍程度。

    凌昱珩自是不肯放手,他單手一用力,她雙腳凌空,她被他提了起來,文昔雀暗惱不已,她就不該送上門來給他戲耍。

    掙脫無果,再回神,他已坐在軟塌上,而她被他的蠻勁牽動著,囚在了他的懷中。

    凌昱珩上下掃了她一眼,不滿地說:“勾引人穿這么粗糙,賤女人,你是不是對你自己的魅力太自信了?本將軍眼光可是很高的。”

    文昔雀著實沒有料到,四年前寵她如命、護她如珍寶的人,會在四年后說不出一句人話來。

    她是受夠了,氣道:“狂妄自大的是你,我對你沒那種興趣,我來是有要事向你求證,你給我放尊重點。”

    凌昱珩眼神一暗,他還能對這個女人報什么希望?沒有利用價值,她就不會正眼看他。

    他嘴角的那抹似嘲諷似苦澀的笑也消失了,他低頭逼近她。

    沉香之氣愈發(fā)濃郁,文昔雀心里一驚,后仰著避開凌昱珩,他卻突然在此時松開了圈在她腰間的手,身形不穩(wěn)的文昔雀本能地想抓著什么,又在意識到自己伸手的方向是他時,陡然收回手,她的身體只能順著她一開始后仰的勁倒了下去。

    她結(jié)實地跌在了地上,摔得狼狽。

    抬眸,又見他傲慢的神色。

    “本將軍對你只有那種興趣,你不愿意,那就滾。”

    文昔雀也不想繼續(xù)留在這里,但她都來了,也被他戲弄過了,什么都不問就回去了,心里總有一個疙瘩。

    她緩緩起身,理了理衣角,抬頭挺胸問他:“走之前,我想問……”

    凌昱珩看不慣她理所當然的姿態(tài),打斷她說:“你算哪根蔥,你問,我就要答?好啊,既然你一定要問,你脫一件,本將軍回答一個問題。”

    文昔雀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里,她的臉被氣得通紅,這種話他竟然敢當著她的面亂說?他怎么變成這樣了,怎么能混賬成這副樣子,君子之風蕩然無存,僅剩些浪蕩痞子的下流言行。

    她雙眼通紅地瞪著他,住嘴,住嘴,不要再說話了,你這個贗品,不要再頂著她的凌郎的臉,做這些上不了臺面的卑劣行徑。

    她不想跟他說話,轉(zhuǎn)身就走,又被凌昱珩叫住。

    他盯著她的背影,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而后他厲聲朝她說道:“文昔雀,你最好想清楚,現(xiàn)在走了,下次你再求到我面前,就不是這么簡單了。”

    他不會給她那么多機會的。

    文昔雀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心頭翻涌的情緒,恨恨地說:“我要再來找你,我就是這天底下最大的蠢貨。”

    在這之前,依舊相信著凌昱珩的人品的她真是夠傻了。

    他如此作踐于她,她不會再來自取其辱。

    她走后,問月巷第一座也是最大的一座宅邸里雞犬不寧,所有她待過的地方都被凌昱珩砸了個稀巴爛。

    第10章

    禍不單行

    天際晚霞收盡,夜幕降臨,文昔雀才回到學林巷。

    在外頭走了一遭,什么都沒有解決,反而添了不少憂愁。

    為了不讓文徵元擔心,她在后院門口處深吸了一口氣,將那些亂七八糟的雜念摒棄,嘗試了好幾次,嘴角終于微微揚起了一抹淺笑。

    她一推門,飯菜的香氣飄來,她父親已經(jīng)將晚飯做好了。

    文昔雀疾步走到正廳,搶過文徵元手中的活說:“您身體不好,快坐著,我來就行。”

    她若是能早點回來就好了,這些事就不用勞累她父親。

    飯菜都備好了,剩下的一些散碎的活文徵元就順著她的意不做了,等著她一起吃飯。

    父女倆安安靜靜地吃飯,文徵元沒有問她為何晚歸,也沒有問她國子監(jiān)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了,她不主動說起,他已知曉事情沒戲了。

    夜越來越深,文昔雀柳眉緊鎖,來到前頭書肆的柜臺后,把已經(jīng)繡了半只白鷺的布料從繡架上取下來,這些是要還給姜四娘的,連同那五兩銀子得到定金。

    繡架一下就空了,她失落地坐在繡墩上,對尋不著出路的未來迷茫著。

    該怎么辦,以前告官連一個王二虎都告不下來,現(xiàn)在對上風頭正盛的靖安侯府,誰又會為了一間小小的書肆出頭?

    千思萬想,她也想不出個好的辦法來。

    “喜鵲兒。”

    正當時,文徵元抱著一個匣子從后院過來了,他把匣子放到文昔雀跟前,示意她打開。

    文昔雀沒想多,打開了木匣子,里頭放了兩張銀票、一些碎銀子和兩塊玉佩。

    “爹您這是?”

    未繡完的繡件收起來,韻衣繡坊那邊的情況也不容樂觀,文徵元把木匣子又往她的方向推了推,說:“這里有一百六十余兩銀子,兩塊玉佩是為父和你娘成親時的信物,也值個百十兩銀子,喜鵲兒若是舍不得離開京城,這些銀子也夠我們用三年五載的,辦法可以慢慢想,你不要心急,若是你想通了,我們賣了書肆,去別的地方,這些銀子也勉強是夠我們以后生活的,我們還不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文昔雀想露出個輕松的笑臉來,可她笑不出來,她父親說的那些是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不能生重病,萬一她父親病倒了,所有的假設(shè)都是不成立的,只要用到了那些貴的藥材,請了有名的大夫,一兩百銀子不用多久就會用光。

    事關(guān)她父親的安危,她無法平靜地心存僥幸。

    其次,如果在眼下離開京城,平息書肆便只能賤賣,買家也不傻,這種得罪了大官的商鋪,他們必定是要往死里壓價,如此離開京城能籌備的銀錢還是不足。

    她猶豫了許久,擠出一個笑臉來,“爹說的是,我們先看看情況再說,總會有辦法的�!�

    她這幾天到別的繡坊看看,好歹是天子腳下,靖安侯總不可能只手遮天,讓京城里所有的繡坊都聽從他們,書肆也是,只要找到不賣靖安侯府面子的,父親整理的那些書籍和國子監(jiān)往年歲試考題還是能賣出去的,大不了少掙些銀錢。

    文昔雀打起了精神,將木匣子闔上交給文徵元,說:“這個您還是收起來,我手里還有些碎銀子,還能撐一段日子,等用完了,我再找您拿錢�!�

    她還不想就這么認命。

    **

    定遠大營里,褚紹和安世欽開始躲著凌昱珩了,他們的大將軍這兩天不管是習武還是練兵,是真的用出了全力,將軍雙锏本就重,再加上他那幾乎無敵的力氣,對練遇上了,基本是磕著就傷,打中就得躺著出演武場了。

    整個大營,褚紹最慘,他是副將,水平只在凌昱珩之下,凌昱珩最常找的就是他。

    “軍師啊,我躲就算了,你跟著躲什么,趕緊想辦法把咱將軍安撫下來,兄弟我就靠你了�!�

    褚紹抓著安世欽的胳臂訴苦,打勝仗來到了京城,他還沒怎么享福,天天擱這挨訓練,這像話嗎?

    那些個世家貴族們,別因為他們將軍拒絕了他們的設(shè)宴款待,就直接放棄了,嘗試著來請他和軍師啊,他去,他肯定去,被美酒美女包圍著,比每天狼狽地躲將軍的招式好太多太多了。

    安世欽搖頭,“怎么安撫?最近也就是靖安侯府的人每天來請將軍回去,將軍冷著張臉回侯府,又冷著張臉回大營,人家爹娘派府里的老人們來請,我還能攔著不成?”

    褚紹琢磨了一下,又覺不太對,他摸了摸下巴說:“說起來,咱將軍以前還是那府里的世子來著,皇上如今這么看重將軍,那這世子之位,是不是得還回來了?”

    安世欽聽得直嘆氣,很是無奈地回道:“你真是沒救了,傻啊你,你什么時候見過皇上得到賞賜往低了賞的?給堂堂三品將軍賞個世子之位,是賞賜還是懲罰?”

    “��?聽你這意思,咱將軍連個世子之位都撈不著?”

    褚紹一時間沒轉(zhuǎn)過彎來。

    安世欽掩面,打仗的時候挺聰明的,怎么回到京城一個個都好像變蠢了,“你被將軍揍得腦子不清楚了,怎么,這天底下就只剩個世子之位能賞了?”

    褚紹終于緩過神來了,“你是說一門雙侯?”

    “嗯,禮部已經(jīng)在擬封號了�!�

    當今圣上文治很好,武功差點意思,因而皇帝的兄弟和中央管控不足的地方不大安分,甚至某些皇帝親下的命令都有不少人陽奉陰違,而當被皇帝一手提拔起來的凌昱珩滅了橫行百年的凖國之后,皇帝的威信大漲,那些不太安分的人也不敢妄動了,皇帝的一些政策推行下去,阻力更是大大地減少了。

    就這份功勞,皇帝怎么賞賜都不過分。

    褚紹攤手,“被舍棄的孩子最有出息,還最不聽話,想必靖安侯府里是‘熱鬧’極了,怪不得將軍心情不好了。”

    “我看未必是因為這件事�!卑彩罋J嘀咕了一句,越是在乎就越怨恨,可他真沒看出來,他們的將軍有多在乎靖安侯府,“罷了,我去看看將軍�!�

    事情不快點解決,定遠大營還得怨聲載道。

    不久之后,安世欽提著一壇酒,進入了將軍大帳。

    “小酌兩杯?”

    凌昱珩表示了默認。

    酒香在帳中彌漫,安世欽看著小酌變成牛飲的某人,他伸手攔下了凌昱珩喝悶酒的行徑,“有事別總憋在心里,我主意也不少,說不準能給將軍提供些法子�!�

    凌昱珩盯著酒碗中微微漾起的自己的倒影,左眉處那道傷口是如此的明顯,卻從不被人關(guān)心,那些不明顯的傷痕,就更不被人在意了。

    “有一人負我,騙我,欺我,我要讓她后悔,要讓她付出慘痛的代價,你覺得我該怎么做才能達到目的?”

    “竟然有這么可惡的人,那很簡單,先讓這個人一無所有,絕望于現(xiàn)實,再使點小手段,讓這個人流放邊疆,或者終生囚于監(jiān)獄,生不如死,要是你還沒消氣,我還有別的辦法�!�

    凌昱珩當下就否決了,“不行,我要親自動手�!�

    也沒說不讓你親自動手,但軍師好歹是跟在將軍身邊快三年的人,很快就意識到,將軍所說的“親自動手”里的那種微妙的感覺。

    安世欽清了清嗓子,改了方向說:“如果這人有錯在先,吃點苦頭也是應該的,要親自動手,就要先把人弄到身邊來,抓捕獵物時,直接抓和設(shè)置誘餌都可以�!�

    抓住了人,具體對付的手段,他就不好多說了,他相信將軍自有主意。

    凌昱珩眼睛一亮,將碗中就一口灌下去,“多謝,事成后請你喝酒�!�

    他說完就要走,安世欽趕忙攔下他,“你打算怎么做?”

    至少給他交個底,萬一真奪人之妻了,他就是幫兇了,不過將軍口中所說的可惡之人應該不是千年銀杏樹下女子,那姑娘看著不是像是什么壞人。

    “這你就別管了,我有分寸�!�

    打仗的時候挺有分寸的,別的事,也還不到要掌握分寸的程度,將軍他應該沒問題吧,安世欽也拿不準,不過,將軍眉宇間的戾氣消退了不少,最近是不會跟褚紹使全力了,褚紹不會成天在他耳邊抱怨,他的清凈日子就要回來了。

    **

    王二虎自打知道了平息書肆被封了,心里既暢快,又琢磨著怎么給文家最后來上一記大的。

    他想文家小娘子想了好多年了,可文掌柜有個秀才的名頭,他多少是顧忌的,而且就文小娘子那股傲氣勁,硬著來恐怕會是一拍兩散,他啥都落不著。

    他盼了這些年,眼下機會終于來了,貴人們在明面上出力,他就在暗地里撿好處,他只要把文家逼上絕路,為了活下去,文家小娘子就不得不從了他。

    想想那樣漂亮的人兒,除了主動來服侍他之外沒有別的選擇,王二虎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于是,幻想著那種場景的王二虎膽子瞬間就大了起來,他也不管這還是大白天,淫心惡意驅(qū)使著他,他避著人,來到了文家的后院墻外。

    文家后院的巷子很狹窄,平日里也沒什么人經(jīng)過,王二虎踩著一棵歪脖子樹翻上墻,文家后院沒人,他快速爬過了墻,一雙鼠目四下轉(zhuǎn)悠一圈,找到了文徵元的房間。

    王二虎輕手輕腳地進了文徵元的房間,關(guān)上門后,就四處翻找著,銀子這東西鐵定是放在文秀才的房間里的,文小娘子孝順著呢。

    他找了半天,連床底下都鉆了,銀子還是沒找到,王二虎氣惱地砸了砸那一柜子看起來就不值錢的書,結(jié)果不小心將一排書砸了下來,露出了書后的一個木匣子。

    王二虎大喜,打開一看,果然是銀子,他抱著匣子往外跑,被聽到動靜而趕來的文徵元裝個正著。

    王二虎也急了,把文徵元狠狠一推,抱著木匣子就趕緊跑。

    “我家的銀子,快還回來,咳咳……”

    那些錢說什么都不能被搶走,文徵元強撐著病體,追了出去。

    第11章

    一雪之居

    平息書肆后院出來的那條小巷子毗鄰清水河,清水河狹長,幾乎橫穿了學林巷。

    文徵元緊隨王二虎追了出來,銀子落在這等地痞混混手里,不立馬追回來,指不定這人就在花街和賭坊揮霍個干凈了,到那時即使報了官,銀子都是要不回來的。

    王二虎溜得快,文徵元也不甘示弱,不叫人把他甩開。

    王二虎既要顧著前頭的路,又得防著身后不遠的文徵元,他又不擅長一心兩用,就被路上的石子給絆倒了。

    文徵元乘著這個機會上前去搶回他的木匣子,到手的銀子,王二虎這等無賴豈會愿意放手,兩人你來我往爭搶起來。

    然文徵元氏個文弱書生,他哪里搶的贏,還被急眼的王二虎一腳給踹到河里去了。

    那邊抱著木匣子跑了,文徵元在寒秋冰冷的河水中撲騰,好在河岸的水不算深,他胡亂抓住了岸邊的柳枝,沒讓自己陷入更深的河段中去。

    他揪著手里的枝條慢慢地靠岸,浸了水的衣裳貼著身,就好像全身被冰塊包裹著一樣,冷得人牙根打顫,嗆進去的好幾口河水也難受得喉嚨發(fā)堵。

    他碰到岸邊厚重的泥土地時,力氣都快耗盡了,再待在水里可不妙,他眼前都有點發(fā)黑了,文徵元強行提起全部的力氣,從河水里吃力地爬出來。

    上了岸,他勉強松了一口氣,兩條腿卻如灌了鉛一般沉重,天地也在旋轉(zhuǎn)著,意識的最后,文徵元看到了一位錦衣華服的男子快步走來,那張臉還有點熟悉。

    **

    文昔雀這一天跑了多少個不知繡坊,不少繡坊一聽她姓文就開始趕人,好在她運氣還沒有差到低,有一家氣派的繡坊在看了她的繡件后,愿意跟她合作,她成功接到了一些小件的繡活,價錢上比不了韻衣繡坊,但這種時候,也不容她討價還價了。

    她繞路回到后院,后院門口處站著一個人,走近一看,還是個認識的。

    問月巷的張管家,他怎么來了?

    文昔雀不是很待見跟凌昱珩有關(guān)的人,但張管家跟她算不上有過節(jié),文家的修養(yǎng)令她也做不出無故遷怒的行徑,她客氣地說:“既有事相談,請進來喝杯茶,慢慢說吧�!�

    來者是客,又專程等著她,他連門都不敲,沒有驚擾她父親,她就不計較張管家貿(mào)然而來的失禮了。

    “文小姐,您的父親……”

    后門推開了一條縫,里頭黑黢黢的,一盞燈都沒有,儼然是沒有人的樣子,又從張管家口中聽到她“父親”兩個字,文昔雀不淡定了,話都沒聽完,就急著沖進院子和房間里尋人。

    沒有,從前頭店鋪到后院的所有房間,都沒有看到人,只有她父親房間里散落一地的書籍。

    父親那么愛書之人,是不會讓書籍被糟蹋的。

    文昔雀心里不安,她猛然意識到了什么,沖到張管家跟前,大聲質(zhì)問道:“我爹呢?是不是你們做了什么?你們將軍是怎么交代你的?”

    張管家淡定地回道:“文小姐別急,文秀才暈倒在路上,被路過的將軍救了,這會正在將軍私宅,人還暈迷不醒,我見文小姐上次十分關(guān)心令尊,故來相告�!�

    他短短幾句話,文昔雀的心里閃過很多種猜測,其中絕大多數(shù)都是不好的,真相如何,她要親眼見到她父親平安之后再來探究。

    “我現(xiàn)在就前往問月巷,您就跟我同行,可以的話,希望您能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文昔雀鎖好門,和張管家一起前往問月巷。

    途中,張管家只說他也不清楚,文昔雀什么都沒有問出來。

    再次來到問月巷這座精致奢華的宅邸,匾額上“一雪居”三個大字遒勁有力,她認得該字跡,是凌昱珩的親筆。

    上次來時,文昔雀就對這所宅邸的名字有所在意了。

    一雪?一雪前恥嗎?

    她也在他恥的范圍之內(nèi)嗎?

    或許吧,她現(xiàn)在只祈禱著,他不要變成她所不齒的那種人。

    文昔雀跟在張管家身后,經(jīng)過蜿蜒綿長的木質(zhì)長廊,路過各處亭子、閣樓,來到了一處廂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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