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人的第六感是很奇怪的,當初在車上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我就控制不住想要救她。
可能是因為我曾經(jīng)也受過苦難,我沒有保住黃迎,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死于“車禍”,可現(xiàn)在我有能力了,我想要力所能及救下小白。
小白很像是我當初救助的流浪貓,一開始她對我心生警惕,不敢輕易靠近。
如果能有更多的機會和她接觸就好了。
“別想了,睡吧�!�
我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今晚去的別墅構(gòu)造,那后面還有一幢小樓,是給傭人居住的。
那個詹家一定有古怪!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學校,大約是看到我坐著豪車來了詹家,第二天很多同學都會主動來找我打招呼。
“灣灣,你終于來學校了�!闭膊旁珜ξ覝厝嵋恍�,笑容十分燦爛,像是天上的太陽。
“班長,你對姜同學這么熱絡(luò),該不是喜歡她了?”其她人不知道我嫁人的事,還在開我們的玩笑。
詹才垣大大方方道:“別胡說,灣灣有伴侶的。”
“嗯,我已經(jīng)嫁人了�!�
驚嚇了一堆人,“哈?你才多大就結(jié)婚了?”
“感情到了,理所應(yīng)當就結(jié)婚了�!蔽也]有隱瞞,因為姜灣灣的這張臉太過驚艷,要是在校園這樣的地方,很容易被男生告白。
想到我家那個敏感的醋壇子,我可舍不得讓他有一點難受。
“好了,今天大家都到齊了,就開始排練吧�!�
詹才垣看向我,“灣灣,你擅長聲樂還是樂器?”
姜梔在一旁取笑:“她啊就是個什么都不會的廢物,干脆去合唱算了,反正人多,跑調(diào)了也聽不出來�!�
我知道她一定會選擇小提琴,便勾唇一笑:“我選小提琴。”
“灣灣,你和梔梔選擇一樣的?”
“怎么?不可以嗎?”
“那倒不是,只是梔梔拉得很好的,是我們的第一小提琴手�!�
我無所謂笑笑,雖然我本身拉小提琴一般,但姜灣灣在休學之后一個人苦悶的時候拉琴排解,這具身體早就有了本能,在別人眼里她是廢物,今天我就要給她證明,姜灣灣不是。
她也該活在陽光之下!
姜梔嘲諷看著我,“行啊,那就各憑本事,你要是比我拉得好,首席的位置給你。”
“一言為定�!�
“灣灣,這是樂譜,你看看�!�
這次是音樂系搞的一個學生慈善活動,每個班都要出一個節(jié)目,目的是拉攏社會一些有頭有臉的公眾人物在音樂會上進行慈善捐款,以每個班募集的資金為評分。
我們班準備的是一個古典音樂劇,一部分人合唱,一部分演戲。
我自然而然選擇了最輕松的拉小提琴。
并且在眾目睽睽之下和姜梔一較高下。
姜梔從我身邊路過的時候小聲嘲諷:“姜灣灣,和我比小提琴,你簡直不自量力�!�
“是么�!�
“你的技術(shù)我又不是不知道�!�
“今時不同往日,姜梔,我會奪回屬于姜灣灣的一切�!�
“行啊,你選曲子�!�
我勾唇一笑:“那就《妖精之舞》吧�!�
姜梔臉色一變,“你還真是找死�!�
這支曲子難度極大,我會選擇這個姜梔確實有些意外,更有一種看好戲的意味。
當我拿上小提琴的那一刻,我只需要憑借著身體的本能就好。
所有人都成了我們的見證,詹才垣絲毫沒有感覺到我們之間的劍拔弩張,微笑著道:“我用鋼琴給你們伴奏。”
“謝謝班長�!�
他的手指游走在黑白的琴鍵上,我和姜梔像是進入了斗獸場。
這首曲子極為跳脫,姜梔根本沒想到我能跟的上來,尤其是后面的節(jié)奏,她越來越慌。
我反倒是越來越穩(wěn),和班長配合得天衣無縫。
“砰!”
她的琴弦斷了,而我和班長誰都沒有停,一直到曲子結(jié)束。
周圍的人爆發(fā)了雷鳴般的掌聲,就連專業(yè)老師也都為我們鼓掌,“簡直是天作之合!”
我無視其他人的夸贊,只是淡淡看向姜梔,“現(xiàn)在我能做首席了吧?”
她垂著眼皮,臉上一片不甘。
就連最后一個領(lǐng)域,她也徹底輸給了我。
看她那一副死不認賬的樣子,我心里生出一個念頭。
要是將姜擎請到這個音樂會,到時候就有趣了。
她不是自詡姜家大小姐嗎?
就讓曾經(jīng)最愛她的父親當著所有同學,以及傅西辭的面前將她的假面給拆穿。
就這么辦。
我想到那個場面心里樂開了花。
正好我的手機響起,我看是陸衍琛打來的,就退到走廊上接通電話。
“阿衍,怎么了?”
現(xiàn)在是上課時間,如果不是有要緊的事,他不會給我打電話的。
陸衍琛的聲音低沉:“菀菀,我去查了這個小白。”
“怎么了?”
“她的真名叫白落霜,乃是z國白家的一個私生女�!�
“那查到了她做手術(shù)的痕跡沒有?”
“奇怪的點就在于國外和國內(nèi)都沒有手術(shù)檔案�!�
“那會不會是請私人醫(yī)生來家里做的?”
陸衍琛否認道:“她只是一個不受寵的私生女,白家不會這么對她�!�
“那詹家呢……”
“這就是我要跟你說的了,菀菀,我覺得奇怪就讓人仔細查了一遍,白家有人報案,白家小姐在十幾年前就失蹤了�!�
第340章
姜小姐,恭候大駕
“失蹤?阿衍,你能不能將她的資料傳給我�!�
“好�!�
陸衍琛很快就將白落霜的資料發(fā)給我了,因為她很早就不明失蹤,所以資料少得可憐。
資料上的照片是她小學一年級學生證上的,照片有些年頭,清晰度和分辨率都不夠高,只能依稀看到大概輪廓。
關(guān)于她的履歷資料寥寥無幾,她本人來說并沒有什么線索,就是私生女的常規(guī)套路。
有錢人都喜歡在外面養(yǎng)女人,私生子女就是不負責后出現(xiàn)的產(chǎn)物。
我繼續(xù)看著她的家人,指尖在她父親白向蘊的資料上停下。
他和死去的白嵐臉型和眼睛簡直一模一樣!
白家?這么巧合,都是一個姓的。
我連忙往后翻看,可是并沒有發(fā)現(xiàn)白嵐的記載。
奇怪,如果白嵐是白家的人,那么為什么家族資料上沒有她?
如果她有一個耀眼的背景,當年也不至于被陸家瞧不上背景,說不定她早就嫁進陸家了。
分明覺得越來越接近真相,但是小白的出現(xiàn)就像是一顆石頭,投向了平靜的湖面。
將趨于安靜的湖面攪得一團糟糕,連帶著湖水下的波濤洶涌不斷。
我想得入神,連身后出現(xiàn)了一個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
直到班長的聲音響起:“灣灣,看什么這么入迷?”
好在我的屏幕因為很久沒有指令早就黑了屏,他沒看到上面的資料。
我收起手機,“沒事,就是家里最近發(fā)生了很多事情,偶爾想起來還有些難受。”
“發(fā)生什么事了?”他好心問道。
我嘆了口氣,“我大嫂前不久不明不白就死了,她的死狀很慘烈,我一想起來就很害怕。”
“這樣啊,人死不能復(fù)生,你也別難過了。”
他的眼神太過真摯,以至于讓我猜不出他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他和詹才知不同,是真正的傻白甜。
“也是,我……”
我裝作欲言又止的模樣。
“灣灣,雖然我不知道你家里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我們是一個班的同學,如果你有需要幫忙的事可以告訴我�!�
我擺擺手,“在學校就拜托你了,我剛轉(zhuǎn)校什么都不懂。”
“灣灣的小提琴拉得很好呢。”
“謝謝。”
“對了,時間不早了,你還沒去過學校的食堂吧,我?guī)氵^去�!�3704
我沒有拒絕和他的接觸,佯裝成普通大學生的樣子,時不時會問一些專業(yè)和學校的事。
他為人很爽朗干凈,也并沒有探聽我私事,他見多識廣,十分健談。
和他在一起不會讓人覺得有絲毫的不適感。
“灣灣,你怎么這么看著我�。俊�
“我見過幾次你哥哥,覺得你們兄弟兩人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哥哥年紀比我大,我們自小也沒生活在一起,所以有些不同�!�
我向他坦白道:“班長,其實我騙了你一件事,你生日那晚我去四樓見小白去了。”
他吃了一驚,“你見到白小姐了?”
“對,之前我在殯儀館外面見過一次她,她當時很慌亂想要逃走的樣子,我以為她是受到了威脅和遇到危險,想要幫她時你哥哥出現(xiàn)了,實不相瞞,我其實挺擔心她一個小姑娘被人欺負的,就趁著這個機會去看她過得好不好�!�
我向蘇寧安學的,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才更加讓人捉摸不透。
“灣灣,你放心吧,我哥很愛白小姐的,什么寶貝都恨不得帶回家送給白小姐,只不過白小姐身體太過嬌弱,又老是想要出門,好幾次單獨出門都心臟病發(fā)作,要不是我哥及時救她,她早就沒命了�!�
我裝作吃驚的樣子,“有這么嚴重嗎?抱歉,我之前不知道這些,白小姐是先天性心臟嗎?現(xiàn)在的醫(yī)療技術(shù)很發(fā)達,應(yīng)該可以治好吧?”
“嗯,需要換心,白小姐換過一次,但是產(chǎn)生了強烈的術(shù)后排異反應(yīng),所以哥哥才會那么緊張她,白小姐性子桀驁,不喜哥哥關(guān)著她,兩人之間才會有些矛盾,灣灣,你有喜歡的人也會了解這種感覺吧?哪怕對方不喜歡,只要是為了對方好,你也會不顧一切這么做的�!�
他這句話我沒有辦法反駁,詹才知看著變態(tài)了點,他確實除了人身自由限制之外,好似沒有傷害過小白。
難道真的是我多想了嗎?
“我和小白挺投緣的,她一個人在家也孤獨,我可以陪她聊聊嗎?”
“當然了,不過我哥哥不放心她出門,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來我家陪陪她,我們都會很歡迎你的�!�
說到這的時候,詹才垣眼睛都亮了,“其實我也很希望灣灣來我家作客的,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怎么樣?”
我完全沒想到他會這么接話,話都說出去了,拒絕反而也太奇怪了。
我笑道:“好啊,不知道小白喜歡吃什么?上次見面太過尷尬,我想要正式拜訪她一次。”
“這……不好意思,其實白小姐的事都是我哥一手操辦,我不是很了解她的個人喜好呢,不能幫助你,抱歉�!�
“沒關(guān)系�!�
放了學,陸家的車已經(jīng)到了,我提前和陸衍琛溝通好要幾個可靠的保鏢,沒想到來的人是沈祭。
“夫人。”
我上了車,關(guān)上車門。
沈祭遞給我一個小型竊聽器,“夫人隨身攜帶,一旦有任何危險,我們會立即沖進來�!�
“明白,正好借此機會你也打量一下他們的別墅,看看有沒有問題,上次太黑,什么都看不真切�!�
“好的�!�
沈祭替我準備了一些禮物,我拎著便上了門。
詹家的大門很高大,上面是撒旦的浮雕,之前天色太晚我還沒有注意。
此刻在夕陽的余光下顯得格外森然,宛如到了地獄一般。
“吱呀——”
大門發(fā)出了沉重的聲音,那一刻,我好似身處地獄。
在撒旦的指引下,惡魔之門開啟。
而門后站著一個人,是詹才知。
他西裝革履,身材挺拔,皮膚本就偏白,像極了吸血鬼。
嘴角還是噙著之前那樣深藏不露的笑容對我道:“姜小姐,恭候多時�!�
第341章
快走,不要回來
他這樣的笑容看得我后背發(fā)涼。
怎么會有這樣的反差呢?弟弟像是一輪小太陽,陽光而又明媚。
但這個哥哥哪怕什么都不做,就是站那一笑,我都覺得像是毒蛇“嘶嘶”吐信,身體不寒而栗。
“詹先生,冒昧打擾了�!�
“怎么會是冒昧?我聽才垣說了,姜小姐好心想要和小白作伴,我高興都還來不及呢�!�
分明他這句話說得很正常,當我聽到“作伴”這兩個字時,就會本能覺得有些不適感。
小白處于被囚禁的狀態(tài),和她作伴豈不是也要囚禁我的意思?
他的臉上還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假笑,“請吧,姜小姐�!�
沈祭跟了上來,我沖他解釋道:“前不久家里出了些事,我先生不太放心我一個人,身邊多個人詹先生不會介意吧?”
“不會,請便。”
客廳里,詹才垣給我倒了紅茶。
他們家的裝修以西式為主,就連茶杯也都是歐式風格。
“灣灣,你來了�!�
“班長,打擾了�!�
“白小姐馬上就來,靜坐片刻�!�
說話間的功夫,電梯門緩緩打開,小白出現(xiàn)在電梯門口。
這次她穿了一套小香風套裙,顯得比較正式大方,總算不是像之前那般穿著白裙了。
“小白,我們又見面了�!蔽覍⒍Y物遞過去,“也不知道你喜歡什么,就隨便買了點東西,希望你能喜歡�!�
她抬手打在我的手背上,“啪”的一聲十分清楚,就連沈祭都上前了一步,臉色不善看著她。
“你又來干什么?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是不是有病啊?就這么喜歡跟人交朋友嗎?”她一副破防的模樣沖我大喊大叫。
“小白,你這樣就太過怠慢客人了�!�
詹才知攬著她的肩膀,朝我賠不是:“陸太太,你不要介意,我女朋友她脾氣喜怒無常,經(jīng)常都會暴走�!�
我第一次和第二次見到的小白都是楚楚可憐的模樣,她不該是這樣。
“沒事,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我介意,我們又不熟,你干嘛一而再再而三來找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認識你是誰嗎?”
“抱歉,聽說你做過手術(shù),你先冷靜一下,不要生氣,我只是想要和你做朋友�!蔽野矒嶂那榫w。
“朋友?可笑,我根本就不需要朋友!我不需要憐憫,你滾。”
眼看著她大吵大鬧起來,我趕緊后退幾步。
“詹先生,我看我還是先離開,我怕刺激到白小姐了。”
詹才知緊緊摟著小白,安撫著她的情緒,也沒功夫搭理我。
詹才垣起身來送我,我匆忙離開之時回頭看了一眼。
小白正看向我的方向,她的眼里有淚水在滾動,我看到她無聲的口型:快走!
果然我沒有猜錯,她是真的需要幫助的。
在詹才知的眼皮下,她根本就沒辦法跟我說出真相。
她只有用這樣的方式驅(qū)趕我離開。
那扇撒旦之門漸漸合上,我看到她被詹才知緊緊抱在懷中,她看著我,流下了絕望的眼淚。
我的心難受之極。
詹才垣一臉抱歉看著我,“對不起灣灣,平時白小姐都在自已的房間,我和她很少打交道,我也不知道她為什么會有這樣暴躁的脾氣�!�
“沒事,是我太冒昧了�!�
“以后要是有機會,我再帶你過來。”
“好啊,等她心情平和一些吧�!�
我和詹才垣聊了幾句,這才上了車。
我降下車窗,看到已經(jīng)回到四樓陽臺上的小白。
她低著頭看著我,就像是一只被折斷翅膀的小鳥,那樣絕望的眼神。
我看到她在說:不要回來了!
第342章
詹家和蘇陸兩家有關(guān)
和小白對視的瞬間,我的淚水也止不住滑落,心里好似被人掏空了一塊空蕩蕩的。
為什么?
為什么我會因為一個才見過幾面的陌生人有這樣復(fù)雜的情感?
沈祭從后視鏡里看到默默流淚的我,也出言安慰道:“夫人,別難過了,這世上有很多人都是身不由已,這樣的人太多,我們幫不完的�!�
“祭哥,你也看出來了?”
“即便是被詹才知抱著,她也是逃離的姿態(tài),不想被他觸碰�?墒窃捰终f回來,她在詹家,我們不能強行將人帶走�!�
我輕嘆了一口氣,只能做到這樣了嗎?
如果她不走出詹家,我確實沒有辦法帶走她。
回到家,小貓“小白”跳到我懷里求摸摸,想到從前它也只是一只流浪貓,如今被我們養(yǎng)得油光水滑,蓬蓬臉,每天最喜歡和人撒嬌。
可那個小白還在詹家,即便享受錦衣玉食,卻沒有一點自由,和禁臠有什么區(qū)別?
“她要是像你就好了,輕輕一躍,就能從樓上跳下來,徹底離開那個地方。”
“喵……”
陸衍琛出現(xiàn)在門口,他的臉上帶著些疲憊之色。
我知道他除了工作上的事,還在暗中查找“紅血”的下落。
那個組織暫時離開,讓我們有了片刻喘息和安全的空間,但沒有人知道她們什么時候會卷土重來?
又會在暗中策劃怎樣的陰謀?
陸衍琛想在下一次她們出現(xiàn)之前掌握先機。
我放下小白起身,接過他脫下的外套,“回來了�!�
“嗯�!彼麖堥_雙臂擁抱我,“想你了。”
今天一天我都待在學校,不像前幾天每天和他在一起。
原本以為兩人相處久了自然而然就沒了新鮮感。
就像我和陸時晏那般,時間一久相處模式更像是親人或者交好的朋友。
陸衍琛不同,他仿佛只要看到我在就會安心,長時間不見面,反而會更加粘人。
我乖巧將頭埋在他懷中,任由他抱著。
“今天我去小白那,她將我趕走了,奇怪的是她的口型是讓我離開,不要再去。”
“說明那個地方很危險,她怕詹家兄弟傷害你,這也是為什么當初一聽到腳步她就將你藏到柜子里的原因,詹才知或許比你想象中還要可怕�!�
陸衍琛牽著我的手坐到沙發(fā)上,“菀菀,你想要繼續(xù)嗎?”
“我……”
我低垂著頭玩著他修長的手指,“理智告訴我不要繼續(xù)了,或許會以身涉險,我好不容易才擁有重生的機會,我不能再陷入任何危險之中,但是感性卻無法做到,我一閉眼就能想到小白讓我快走的絕望模樣�!�
他輕嘆了一口氣,“我就知道,我?guī)湍悴�,但前提是你不要再去詹家了,小白讓你走一定有她的道理�!?br />
“好,我都聽你的。”
他輕輕揉了揉我的頭,“乖�!�
“對了阿衍,我想到一件事�!�
我拿出他發(fā)給我的資料,“你看看這個人,他像誰?”
陸衍琛仔細看了片刻,“白嵐和他有幾分相似�!�
“對,恰好他們還都姓白,如果是巧合也太多了�!�
陸衍琛的手指在手機上輕扣,“如果說白嵐是白家人,那為什么要隱藏身份?當年她在國內(nèi)的時候生活十分窘迫,不然也不會和我大哥斷了關(guān)系以后,自已孩子病死了也沒有錢醫(yī)治。”
“白家的家譜上也沒有她的存在,你說有沒有一個可能,她是白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女?或許連她自已都不知道,至少在幾十年前她不知道自已的身份�!�
“有這個可能,白嵐在國內(nèi)就只有一個養(yǎng)母而已,她那個養(yǎng)母正好是從z國來的�!�
“那這個失蹤的白小姐和白嵐就是親戚關(guān)系了,按照年齡來算,有可能白嵐就是她的姑姑�!�
我仔細打量著這張模糊的白落霜照片,“我總覺得小白和這張照片不太像,當然也有可能是女大十八變,或者照片太過于模糊的關(guān)系�!�
“如果白嵐真是白家人,這么說來她仍舊有所保留�!�
“嗯,她沒有對陸家動手,或許是真的對大哥有感情吧�!�
想到最后關(guān)頭,她讓陸名沉離開,說明從頭到尾她都沒有想過傷害他。
有時候人性真的很復(fù)雜,你說她是十惡不赦的壞人吧,她也有那么一瞬的善念。
你說她愚蠢之極,十多年都沒能在陸家得到什么。
可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她周旋于組織和陸名沉之間,她沒有傷害到陸家的人,也獲得了陸名沉的愛。
她不是愚蠢,而是心思通透。
所以小菲下毒那天她才會出門做指甲,故意岔開時間。
“如果說白落霜是小白,那么詹家就和白嵐有關(guān)系了,還有蘇寧安,這盤棋局更亂了……”
“那蘇陸兩家的事,詹家又在里面扮演著什么角色?”
“蘇南荼和他走得很近,他的死是否和詹才知有關(guān)系?”
我想到對我格外熱情的詹才垣,一開始我以為他是對我有好感。
可他在得知我結(jié)婚以后仍舊保持著熱情的態(tài)度,他坦坦蕩蕩,沒有半點其它情感。
這太奇怪了!
詹家的秘密,比起那個修理廠過之而無不及。
陸衍琛對我下了命令,“不管他們是什么來頭,小白的事放一放,以后你遠離這對兄弟�!�
他神情嚴肅,“牽扯到蘇陸兩家的事,那就不是小問題了,菀菀,你的生命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嗯,我知道了,咱們總算又知道了一條新的線索,說不定順著這條線索去查,會牽出一條大魚�!�
“白家,陸家,蘇家,詹家,過往一定有什么恩怨!”
有了目標,這一次陸衍琛讓人再深入查探這兩家的老底,說不定會挖出有利的東西來。
翌日一早。
沈祭急急忙忙來匯報:“先生,白家有線索了,當年也是雪城的家族,在五十年前才舉家遷往了國外�!�
五十幾年前?
那不就是奶奶嫁到蘇家,陪著爺爺打拼的年代。
“白家和蘇家有沒有深仇大恨?”
第343章
雕塑展
沈祭搖搖頭,“那個年代并沒有留下太多資料,具體原因暫時還沒有查到,現(xiàn)在能查到的是白家原本是土生土長的雪城人,祖上是做藥材生意的,后來改革開放,從藥材轉(zhuǎn)型醫(yī)學器材,藥物等等研發(fā)。”
他遞過來一疊資料,“如今很有名的幾家醫(yī)療器械、疫苗、醫(yī)療公司都是白家的。”
我掃了一眼,這幾個公司規(guī)模極大,在國內(nèi)也時常聽聞。
“那詹家呢?”
既然是白家失蹤的女兒,又怎么會在詹家?
“詹家同樣從前也是雪城的家族,舉家遷往國外�!�
“兩家關(guān)系好嗎?”
“表面上看沒有什么來往,白家是藥材起家,詹家是祖上是雕刻世家,石雕,木雕十分精湛,這些年在國外是多元化發(fā)展,什么行業(yè)都有所涉獵。”
雕刻?
怪不得詹才垣會送我一只小狗木雕。
一提到雕刻,我腦中就想到了當初在婚房的那尊雕塑。
不會這么巧合吧!
陸衍琛也猜到了我的想法,“別怕�!�
“對了夫人,詹才垣就是一個狂熱的石雕愛好者,他一直在籌備一個雕塑展。”
“什么時候開展?”
“這就不清楚了,審批是過了,但對方還在籌備,沒有公開展覽。”
陸衍琛朝他擺擺手,“繼續(xù)查吧,讓人盯著詹家,看看會不會有線索?”
“嗯�!�
這兩天我沒有去學校,仔細研究著白家和詹家,我又去了一趟蘇家。
這次有了具體的線索,看看他對白家和詹家有沒有印象。
蘇父靠在椅子上,沐浴著陽光。
他滿頭銀白的發(fā)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任誰看都是一個可憐的老人。
誰會聯(lián)想到他現(xiàn)在才五十幾歲而已。
不遠處蘇太太在那種繡球,口中還念念叨叨:“我家菀菀最喜歡繡球了,我把院子里種滿繡球,到時候她就會回家了�!�
她是徒手挖的土,指尖上全是刺目的鮮血。
她的精神狀態(tài)很差,介于瘋魔和清醒之間。
而蘇父也沒有管她,就靜靜看著。
她以前最愛美了,可現(xiàn)在短短幾個月時間臉上就長了不少皺紋,頭發(fā)散亂,就連睡袍也弄臟了。
她毫無知覺,仍舊跪在那里,一遍又一遍徒手挖土。
“菀菀,媽媽錯了,你為什么從來不入媽媽的夢?你是不是還怪我當初對你那么狠心。”
她挖著挖著,又狠狠往自已的臉上扇了一巴掌。
“對,該恨的,媽媽那么對你,是我活該引狼入室,將親生兒女害死,可是你們還那么年輕,該死的人不是你們,是我�。∥矣梦业拿Q你們回來好不好?”
“菀菀,我的女兒啊……”
我走到她面前她都沒有發(fā)現(xiàn),我抽出一張濕巾,輕輕給她擦拭著臉頰上的泥土和血跡。
她轉(zhuǎn)過身看向我,這一刻在她眼里我和蘇菀重疊,她緊緊撲向我,將我抱在懷里。
“菀菀,你回來了,你是不是原諒媽媽了?”
原諒?
我永遠都無法原諒家人對我的冷漠,那一個月的煎熬,是她們讓我看到了人性的丑陋。
人性的多面性,即便現(xiàn)在她后悔了,也無法抹去過去我所受的傷痛。
我能做的就是不落井下石而已。
“蘇太太,我不會蘇菀,我是姜灣灣,你女兒已經(jīng)死了,你忘記了嗎?”
“姜灣灣?”
她看向我的眉心,眼底的光淡了下去。
“對,你不是我女兒,抱歉,我認錯人了�!�
“沒事,你在這種花呢?”
她點點頭,“嗯,我女兒最喜歡繡球了,可是以后不管繡球開得有多漂亮,她都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