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宋熙也看出來了,那黑影周身籠罩的是魔氣,而且是極其強(qiáng)烈的魔氣。
可是這魔氣卻與旁的魔氣不同,旁人的魔氣極易被察覺,可那黑影的魔氣,卻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不僅不易被察覺,而且還恰恰相反,成了那人的偽裝和保護(hù)。
宋熙皺眉看向周淮岸道:“你先前給我送飯,都沒察覺屋頂有人?”
聽得這話,周淮岸垂了垂眼眸,低聲道:“不曾,最近上界有些麻煩,燭龍孫天照被他的未婚妻捉奸在床,正鬧著要跟他燭龍一族接觸婚約,因著這事兒,燭龍一族和矔疏一族鬧的不可開交�!�
“本來,此事也無甚要緊,退了婚約,讓燭龍一族彌補(bǔ)一二便是,可是那天照卻不肯退婚,只說是一時糊涂,鬧到了……”
“停停停!”宋熙聽得頭都大了:“你跟我說這些亂七八糟的做什么?”
周淮岸用那雙濃的化不開的眸子,深深的看著她:“有人跟我說,我不僅要給你,你想要的,還得讓你知道,我在做什么,怎么想。”
宋熙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冷哼了一聲道:“什么有人有人,會給你出這些亂七八糟主意的,也就只有華安、司命和衡陽那三個了。”
周淮岸嗯了一聲沒有反駁,如今他已不敢多想,多問,生怕說錯想錯,又將她推遠(yuǎn)。
如今,他已別無所求,能這般同她說說話,已是滿足。
然而宋熙卻壓根沒想那么多,也沒有那么多的風(fēng)花雪月可想,她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白虎的事兒。
她重新在桌旁坐下,看著周淮岸道:“我覺得那人極有可能就是白虎,也就是說,其實一開始我的方向才是對的,我們要找的是個魔修!”
第318章:對不起,我錯了
聽得我們這兩字,周淮岸濃密的長睫輕顫了下。
他抬眸看向宋熙,柔聲道:“你先用飯,飯菜一會兒要涼了,他既然在此出現(xiàn),就證明是為了息壤而來,遲早都是要遇見的。”
宋熙卻隱隱覺得擔(dān)憂:“他乃是魔修,恐怕不能如此堂而皇之的出現(xiàn)的在眾人面前吧?
周淮岸聞言皺了皺眉:“你安心用飯,我來尋他�!�
“那你快點(diǎn)找吧�!彼挝踔匦露似鹜肟辏朦c(diǎn)也沒跟他客氣。
魔修畢竟是極少數(shù),周瑾川的神識,覆蓋一座城綽綽有余,就算那魔修的魔氣很詭異,有隱藏的功效,但在絕對的實力碾壓面前,想要找出那魔修來,應(yīng)該很簡單。
宋熙心安理得的用著飯,等這周淮岸的結(jié)果。
若是那魔修就是白虎,她該如何助他恢復(fù)記憶?
玄武有殼,白虎他也沒留什么紀(jì)念品啊。
就在宋熙為如何喚醒白虎記憶的事情而苦惱的時候,周淮岸卻給她當(dāng)頭潑了一盆冷水:“我已查探過,這方圓百里,無一魔修�!�
“不可能�。 �
聽得這話,宋熙頓時就驚了,她放下碗筷,指了指屋頂,用雙手比劃了一個大�。骸安痪弥熬驮谀莾�,這么大個魔修,還是你發(fā)現(xiàn)的,你忘記了?”
周淮岸看著她連比劃帶震驚的模樣,只覺得萬分可愛,仿佛又看到了初見鳳熙時,她懵懂卻又驕傲的模樣。
他與朱雀相識億萬年,然而他鎮(zhèn)守東方,她鎮(zhèn)守南方,兩人唯有天地日月連城一線之時,方能在天地中央相會。
相會的日子,也是他們四大神獸唯一能夠交談相伴的日子。
再未曾相遇之前,他其實早就從父神神諭之中知曉了其余三人的存在,他本以為,相同的命運(yùn)和遭遇,他們四大神獸相見之時,應(yīng)該是惺惺相惜,互相鼓勵開解,這等溫馨有愛場面。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第一次見面,就是一陣雞飛狗跳。
朱雀貪食,見他長條就覺得他能吃,硬是蒲扇著翅膀,啄了他好久,直到他忍無可忍在鱗甲上覆了雷,將她電了好些次之后,她才心有不甘的放棄。
哦對了,他剛到的時候,瞧見她腳踩玄武,朝著玄武噴火來著。
想必,那也是因為覺得玄武可以吃了。
猶記得那時玄武氣的慫慫的說她野性難除,可他卻覺得,有幾分率真可愛。
后來,他因著看光了鳳熙,加上她是他的命定之人,多有好感,起了照顧她一生的心思,那時他并不知曉她就是朱雀,他還曾感嘆過,不愧是同朱雀一脈相承的鳳凰,性子之中都有幾分朱雀的影子。
后來,當(dāng)他知曉她就是朱雀之時,才恍然發(fā)現(xiàn),其實,他早就對朱雀動情而不自知。
正是因為對朱雀動心,所以才會對分明與朱雀有四五分相似的鳳熙動心,才會看著鳳熙還時不時看到了朱雀的影子。
雖然上界姻緣不歸司命所轄,但后來,他在苦惱之時也曾問過司命,他其實動情的是朱雀,卻娶了鳳熙,若她們二人不是同一人,那他豈不是成了小世界里所謂的渣男?
聽得這話,司命只是輕笑著搖了搖頭:“帝尊覺得,若是鳳熙不是朱雀,您還會娶她么?不會,甚至連好感心動都不會。”
“所謂命定之人,其實就是,在你遇到她或他之前,對旁人總會諸多設(shè)限,譬如身高不夠,譬如家世不豐,譬如樣貌不佳,甚至嫌棄她或他頭發(fā)不多�!�
“然而,當(dāng)你遇到那個命定之人,你不會嫌棄她或他身高不夠、樣貌不佳、家世不豐、發(fā)量不多。家世不豐你只會想著共同奮斗,身高不夠,你會想著差不多就行,那些設(shè)限都成了虛無,只因他是他,或者她是她而已�!�
“所以帝尊的煩惱,也只是庸人自擾。因為若是鳳熙不是朱雀,您壓根就不會看上眼。她的單純驕傲,在您眼中就不是可愛,而是愚笨又不自知了�!�
“周淮岸!”
一聲暴喝,拉回了周淮岸的神智,他回過神來,看著面前暴跳如雷的朱雀,有些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怎么了?”
宋熙簡直氣炸了:“還怎么了?我喚了你半天了!你都神游天外,把我當(dāng)空氣!”
周淮岸眨了眨眼,本想為自己解釋一二,可又想起了司命的話:“當(dāng)女人生氣的時候,不是想要聽你的解釋,她只是想要你的道歉,和你道歉的態(tài)度�!�
于是他果斷咽下了那些解釋的話,低低開口道:“對不起,我錯了�!�
宋熙聞言一愣,狐疑的看著他。
這家伙好奇怪啊,頭一回沒跟她長篇大論,直接爽快承認(rèn)錯誤了?
好神奇!
她很想問上一句,你錯哪了。
但想了想,這話太過熟悉,像極了小世界夫妻情侶吵架時的對話,當(dāng)即便將這話給咽了回去。
她皺眉看著他道:“我剛剛問你,那魔修離開不久,他乃是下界之人,即便是渡劫期,也不可能一遁百里,是你偷懶了沒尋仔細(xì),還是你不行了?”
聽得這話,周淮岸額頭青筋就是一跳。
為何她總說他不行?他又不是玄武,怎么可能不行?
再者,他行不行,她不知道么?
周淮岸以手掩唇輕咳了一聲:“自然都不是,這種情況唯有一種解釋,那人有獨(dú)特的隱藏之法,或者……”
“或者什么?”
“或者,他有兩套功法,可自由轉(zhuǎn)換�!�
周淮岸解釋道:“其實魔修、修仙,也只是功法不同罷了,若那人就是白虎,他極有可能同時掌握了兩種功法,可自由轉(zhuǎn)換,亦或是他有獨(dú)特的方法,可掩藏魔氣,讓人誤以為他的魔氣乃是靈氣�!�
宋熙想了想,搖頭道:“應(yīng)該不是掩藏之法,畢竟若是掩藏,不肯逃過你的神識感知�!�
那就只剩下了一種可能,他可以自由轉(zhuǎn)換兩種功法。
宋熙頭都大了:“白虎主兵,五行感化,至精之所致,其伏不動,它能參透天地奧法,自行轉(zhuǎn)換并不是難事,如今已經(jīng)可以確定,那魔修就是白虎,可問題是,他如此狡猾,又會掩藏身份,我們要如何找到他?”
第319章:沒眼看啊
周淮岸聞言皺眉想了想道:“他既然來了,便必有所圖,總會出現(xiàn)的�!�
宋熙嘆了口氣:“為今之計,也只有等了�!�
說罷,她抬眸看他,有些沒好氣的道:“孩子們現(xiàn)在如何了?”
她終于還是問了,周淮岸連忙回道:“將孩子們帶走,我并不是要跟你搶孩子,而是……”
“行了,我沒跟你計較這些�!�
宋熙白了他一眼:“開始我確實很生氣,可后來也明白,你是為了它們好,我只問你,它們現(xiàn)在如何了?你是怎么將宇文澈給騙回去帶孩子的?”
周淮岸:……
“我沒有騙,他是自愿回去的,孩子們?nèi)缃裨邙P凰山一切都好,你若要看,我用留影石錄下之后,帶給你。”
留影石……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愛用留影石啊。
想到這里,宋熙忽然想到了什么,身子一僵,抬眸看向他啞聲道:“小世界……有個很有名的人,也極其喜愛錄影,尤其喜愛……你、你不會也偷偷用留影石錄了什么不該錄的吧?”
周淮岸聞言皺了皺眉,有些不解的道:“你是指什么?”
“我……算了�!彼挝鯏[了擺手:“你走吧,看到你我就會想起,被你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那兩世,一想到我曾經(jīng)那么蠢,我就看你哪哪都不順眼,煩死了,你滾蛋!”
聽得這話,周淮岸略有些黯然的垂了眼眸,低低應(yīng)了一聲好,而后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宋熙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發(fā),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哪哪都不對勁,心里憋著一團(tuán)火,可又無處發(fā)泄。
她甚至希望,周淮岸能夠跟她大吵一架,可是他一出現(xiàn),就是一副內(nèi)疚、任她打罵模樣,分明是他欺負(fù)了她,卻搞的好像是她胡攪蠻纏不講理似的!
她現(xiàn)在終于能夠理解,為什么小世界里,那些遭遇背叛女子的心情了。
即便還有感情,可總覺得那是一坨屎,撿起來惡心,丟了又怕便宜了哪條狗,那種復(fù)雜的心情,旁人見了會覺得她矯情,可事實上,所謂的浪子回頭金不換,誰家男人回頭,誰的苦只有自己才知。
呸呸呸!
她對他才沒有感情!
宋熙氣呼呼的回到屋中躺下,還是想想白虎吧,等她把白虎找出來,她要把白虎給玄武都給烤了!
不是他們兩個二貨,她會這么倒霉么?!
輾轉(zhuǎn)反側(cè),半夜都沒能安穩(wěn),宋熙騰了一下坐起身來,喚了一聲:“周淮岸!”
周淮岸應(yīng)聲從虛空而出,身上衣衫松散,發(fā)間還滴著水,看著她柔聲問道:“怎么了?”
宋熙白他一眼:“沒事,你走吧�!�
周淮岸聞言愣了愣,但還是聽話的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宋熙重新躺下,依舊輾轉(zhuǎn),她又坐起身來:“周淮岸!”
周淮岸應(yīng)聲現(xiàn)身,手中拿著一個冊子。
宋熙擺了擺手:“滾蛋。”
周淮岸:……
“哦。”
“周淮岸!”
“嗯�!�
“你走�!�
“……好�!�
“周淮岸!”
“嗯�!�
“滾蛋滾蛋!”
如此繁復(fù)折騰,宋熙心中憋悶這才散去了些,看著外間漸漸升起的太陽,她有些氣惱,都不知道這般到底是在懲罰他,還是在懲罰她自己。
早間依舊擺了飯,宋熙忽然就覺得有點(diǎn)沒勁,所有的氣都好似發(fā)在了棉花上,半天都得不到反饋。
可說實話,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得到什么反饋。
讓他跪地痛哭,說他錯了,以后絕不會那般不顧她的感受,將她當(dāng)猴耍?還是賭咒發(fā)誓,說他那么做的原因?
她不知道,或許知道,但她不愿承認(rèn),也拒絕承認(rèn)甚至拒絕去想。
用完了飯,估摸著時間差不多,她便去喚了妖王,帶著他出門去尋倪素香。
妖王跟在她身后,有些不解的道:“你為什么要帶上我?”
宋熙輕哼了一聲:“怎么?不行?”
妖王聞言連忙道:“當(dāng)然可以。我只是有些好奇罷了�!�
“也沒什么特別的原因�!彼挝醯溃骸叭缃裎乙殉闪讼沭G餑,若是不帶著你,我怕走不出兩步,就要被人圍的動彈不得了�!�
妖王聞言頓時脫口而出:“你可以找青龍劈他們呀,來一個劈一個,來一群劈一群,看看他們還敢不敢圍著你,阻攔你的去路�!�
他越說越來勁:“你想想,天雷任你差遣,指哪劈哪,一劈劈一片,多壯觀!肯定將那些下界之人,都震驚到合不攏下巴!”
“閉嘴吧你�!彼挝鯖]好氣道:“再廢話,第一個劈的就是你!”
妖王聞言頓時就蔫了,委委屈屈的應(yīng)了一聲:“好吧�!�
果然不出宋熙所料,一出妖仙宗,諸多修仙者發(fā)現(xiàn)她之后立刻就圍了上來,紛紛詢問著,他們是不是她的有緣人。
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她就被圍的寸步難行。
宋熙朝妖王使了個眼神,妖王立刻站了出來,對眾人道:“本王夫人還有事,你們莫要攔了去路,否則,莫要怪本王不客氣!”
本王夫人……
聽得這話,眾人神色都有些微妙,人群之中,有人朗聲道:“不知宋峰主尋了有緣人之后,妖王您又該如何自處?”
妖王聞言輕哼了一聲,抬了抬下巴道:“夫人身邊如今只有本王一人,即便他來了,也越不過本王去。他還得給本王敬茶,本王又有何不好自處?”
說完這話,他還狗腿的朝宋熙笑了笑:“夫人,現(xiàn)在我是你最親近的人對吧?”
這么多人皆在,這里又是海州,想起了那句,為了王的尊嚴(yán)而戰(zhàn),宋熙還是給他面前,略略點(diǎn)頭嗯了一聲。
妖王一聽,頓時得意的掃了眾人一眼。
眾人:……
沒眼看啊,沒眼看!
許是惡心到了他們,眾人一個個神色復(fù)雜的散了。
看著妖王那一副驕傲的模樣,宋熙磨了磨牙,傳音質(zhì)問道:“你不是要娶妻生子證明自己很行?如今鬧這一出,是要干什么?!”
妖王聞言頓時身子一僵:“我……我給忘了,光顧著爭地位了�!�
宋熙:……
沒過多久,宋熙終于來到了風(fēng)月宗下榻了客棧,風(fēng)月宗弟子瞧見宋熙和妖王頓時一陣激動,立刻就朝客棧內(nèi)狂奔:“宗主,宋峰主帶著她的三房來了!”
妖王委屈的看了宋熙一眼:“我不配有名字么?”
第320章:妖王的洗白
宋熙聞言皺了皺眉,轉(zhuǎn)眸看向妖王道:“有關(guān)系么?重要么?”
妖王聞言猛吸了一口氣,強(qiáng)行擠出一個笑容來:“沒事兒,雀兒你說沒關(guān)系就沒關(guān)系,你說不重要,它就不重要!”
“噗!”
一旁憋不住的笑聲傳來,宋熙轉(zhuǎn)眸望去,那守在門口的風(fēng)月宗弟子,頓時就紅了臉。
哦,倒是忘了,守門的弟子有兩個,走了一個還有一個。
妖王的臉色有點(diǎn)難看,瞪了那弟子一眼,直瞪的那弟子尷尬的抬頭望天,這才作罷。
倪素香很快就來了,瞧見宋熙頓時喜笑宋開,目光落在妖王身上時,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是打了招呼,而后便朝宋熙笑道:“還帶著例子來現(xiàn)身說法,我替弟子們先謝謝你�!�
妖·例子·王,一臉幽怨的看著宋熙:“原來這才是你叫上我的真實目的�!�
宋熙頭疼的看了他一眼:“你就別湊熱鬧了。”
妖王頓時低了頭,乖巧的應(yīng)了一聲:“哦�!�
兩人間的互動,讓倪素香彎了眼,開口對道:“走吧,我剛剛已經(jīng)吩咐弟子們在后院等著了�!�
這家客棧分為前后兩個部分,風(fēng)月宗的弟子不多,整個宗門上下也就百十來號人,宗門整體出動,倪素香干脆就包了整個客棧,住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
宋熙跟著倪素香往里走,一進(jìn)后院,頓時就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整個后院,烏泱泱的站滿了人,一百多雙眼睛,用熾熱的眼神齊刷刷的看著她。
倪素香朗聲道:“一直以來,我們風(fēng)月宗都遭受著世人的偏見,這種情況已經(jīng)持續(xù)了幾千年,今天,終于有人打破了世俗的觀念,為我們風(fēng)月宗豎起了新的旗幟!”
“下面,我們有請宋峰主,為我們講述,她是如何打破世俗枷鎖,收得三房!”
說完,倪素香帶頭鼓起掌來。
啪啪啪的鼓掌聲頓時響徹了整個后院,宋熙頓時就麻了。
不是說好,隨便說說?
還有這鼓掌又是怎么回事?下界居然也興小世界那套么?!
掌聲經(jīng)久不息,在一百多雙炙熱的眼神下,宋熙硬著頭皮抬起了手。
風(fēng)月宗的弟子,頓時就安靜下來,眼巴巴的看著她。
宋熙輕咳了一聲:“那個……我其實并沒有什么經(jīng)驗?zāi)軌蚪o大家分享的。”
她一邊說,一邊努力回想著,在小世界看到的那些雞湯:“倪宗主說的極是,這世間任何功法,存在既是道理,雙修之法亦是如此。敦倫之禮本是人之常情,之所以不被人待見,說到底還是羞澀所致�!�
“風(fēng)月宗的存在,便證明了雙修之法的可行,本該是光明正大也應(yīng)該是光明正大,然而卻被眾人一邊向往一邊鄙夷,其實在我看來,是因為從根本上錯了�!�
從根本上錯了,這話頓時惹來風(fēng)月宗弟子們的驚呼。
宋熙已經(jīng)理清了思緒,聞言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安靜。
她看向眾人道:“其實我與諸位并沒有什么不同,可為何我有三房,世人卻沒有太多鄙夷?說到底,還是實力之故�!�
“在我看來,我們風(fēng)月宗的弟子,雖習(xí)的是雙修法門,卻不應(yīng)該將一昧的追求雙修之法,舉個不恰當(dāng)?shù)睦樱咦谥魅羰菍と穗p修,旁人會鄙夷她么?”
“不會,因為倪宗主實力擺在這里,旁人只會覺得,能與她雙修乃是榮幸,歸根結(jié)底,只有先提升自己的實力,旁人才不會說三道四,有位前輩曾留下過這么一句話:唯有愛自己者,才會被旁人愛之�!�
接下來,宋熙給風(fēng)月宗的弟子們,灌下一大碗的雞湯。
說來說去,其實就只有一句話:好好愛自己,才會有人來愛你。
只有自己實力達(dá)到了,才會有話語權(quán)和選擇權(quán),這個實力并不是說要多么超群,而是說在自己能力范圍之內(nèi)達(dá)到最好。
一大碗的雞湯灌下去之后,風(fēng)月宗的弟子們,悟了!
有弟子朗聲道:“聽宋峰主一席話,勝過修行數(shù)十載!我必定好好修煉,讓旁人敬佩,待我大成之時,那些人必定會主動來尋我雙修!”
“對!我們要好好修煉,到時候,那些會以同我們雙修為榮!而不是如現(xiàn)在這般遮遮掩掩,難以啟齒!”
宋熙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就是這個道理!”
倪素香看著眾人皆是激動模樣,欣慰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眸對妖王道:“妖王要不要也說幾句,現(xiàn)身說法,同弟子們講講,你是如何心甘情愿放下身份與自尊,成為宋峰主三房的�!�
聽得這話,宋熙當(dāng)即就要出聲阻攔,然而妖王卻先一步開口道:“好啊!”
好個大頭鬼!
這家伙嘴就沒個把門的,宋熙朝他瞪眼,她好不容易才糊弄過去,別又給她惹出事兒來。
然而妖王此刻已經(jīng)開始興奮的搓了搓手,壓根沒注意到她警告的眼神。
他輕咳了一聲,看向眾人聲情并茂的道:“其實,你們有所不知,這個三房的位置,還是我求來的!”
這話一出,眾人皆是驚訝的張大了嘴吧。
妖王一臉得意的道:“一開始,周淮岸,也就是大房,他還不樂意,我果斷去尋了宇文澈,與他聯(lián)手才討得了三房之位�!�
有弟子好奇問道:“那大房就這么同意了?”
“他當(dāng)然要同意!”妖王得意道:“不然,他就得跟宇文澈爭誰是大房了,有了我,宇文澈就直接成了二房,他有什么不樂意的�!�
“請問,大房和二房,當(dāng)真是得了機(jī)緣,直接飛升了么?”
妖王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啊,不光是他們,我和四房也會飛升的!”
四房!
眾弟子齊齊吸了口氣。
好家伙,果然什么有緣人是假的,四房才是真!
宋熙額頭青筋直跳,妖王卻絲毫未覺,依舊在那洋洋得意:“外間傳言本王不行,那都是假的,這四房是夫人她要尋的,身為一個合格的三房……”
宋熙實在忍無可忍,冷喝一聲:“閉嘴!”
妖王頓時禁聲,還不忘給了眾人一個,你們懂的眼神。
眾人:“哦……原來如此�!�
宋熙:……
她就不該帶這個家伙出門!
第321章:往事
一場鬧劇,最終還是結(jié)束了。
結(jié)束之后,倪素香要請宋熙吃飯,宋熙卻已經(jīng)沒臉在這客棧待了,二人便另換了一個地方。
妖王也知曉自己做錯了事兒,可不管怎么說,他洗刷了不行的名聲,至于宋熙的怒火,等尋到了白虎,自然有人跟他分擔(dān)。
這么一想,他頓時又高興起來,不管宋熙的黑臉,死皮賴臉的跟著她。
宋熙和倪素香另尋了一個酒樓雅間坐下,上菜之后,倪素香便感激的道:“請你為弟子們授課實在是太多了,雖然與我想的不同,可你說的委實在理,相信今日之后,風(fēng)月宗弟子的實力,定會提升不少�!�
宋熙用了一口菜,便放下了,吃慣了周淮岸做的菜,這酒樓的菜色,委實入不了她的眼。
她看向倪素香道:“你原本以為,我會如何說?”
倪素香輕咳了一聲,有些不大好意思道:“我以為,你會傳授弟子們?nèi)绾喂匆腥苏{(diào)教男人的技巧�!�
宋熙:……
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她不會。
而且不但不會,還是被調(diào)教的那個。
MD,一想又來氣了。
她端起酒杯飲了一口酒,岔開話題道:“你之前跟我說,要告訴我,你與大師兄的事情呢?”
倪素香笑了笑:“其實,也沒什么。我奉師父之命下山,尋找第一個雙修之人,前面的事兒,你應(yīng)該都知道了,那就從我遇到你大師兄之后開始說吧�!�
原來,倪素香在遇到溫友河之后,只覺得,這小伙兒是她的菜。
無論是樣貌還是修為,都是第一個雙修的不二人選,最重要的是,她去打聽了一圈,知道溫友河還是個處子之身后,對他就更滿意了。
“咳咳咳!”
處子之身這四個字,差點(diǎn)嗆的宋熙喘不過氣來,她順了順胸口道:“你繼續(xù),繼續(xù)�!�
倪素香見她無事,又接著說了下去。
確定溫友河之后,倪素香當(dāng)即就從青樓離開了,想起青樓女子們所說的,男子大都喜愛柔弱的女子,她便將自己的修為封了大半,然后同溫友河來了個偶遇。
她沒說自己的身份,只說自己是個散修,因為一個天地靈寶,遭受了其它散修的圍攻,修為散了七七八八,問溫友河能不能護(hù)她兩三日。
溫友河那時候,也只是個初出茅廬的小伙子,一副古道熱腸,當(dāng)即便同意了。
倪素香借由恢復(fù)修為,需要有人護(hù)法為由,將溫友河給騙的與她同住一屋。
她使出渾身解數(shù),借由走火入魔褪掉了衣衫,將在青樓學(xué)到的勾引男子的招數(shù),都使了出來,趁機(jī),還將溫友河上下給摸了個遍。
分明,她已經(jīng)摸出來,這家伙是情動了,畢竟那火熱的家伙什,被她捏了捏。
可溫友河盡管情動,卻依舊如老僧入定一般,絕不動上半分。
倪素香蹭煩了,干脆攤牌要與他雙修,當(dāng)然,用的借口也是,雙修可以極快的恢復(fù)修為。
而且,她還跟他保證,雙修之后她立刻離去,絕不打擾。
可溫友河只是將她從身上扒拉了下來,一臉正色的告訴她,雙修之事,得心意相通兩情相悅。
倪素香不干了:“雙修之后,自然就通了��!”
溫友河臉色頓時爆紅,看都沒敢看她,當(dāng)即便狼狽的跑了。
后來整整兩日,都沒有出現(xiàn)在倪素香面前。
倪素香知曉是她玩過了,只好主動去尋了他,同他道歉,說那晚只是她一時情急,請他莫怪。
溫友河嘴上說著無事,可卻與她保持了距離,而且說什么也不肯在與她共處一室。
倪素香不是沒想過,換一個雙修對象,可偏偏,她看了那么多的人,不是個高了,就是那個矮了,要么就是那個鼻子不好看,嘴巴不好看。
總之,沒有一個人有溫友河那般符合她的心意。
師父給的期限是一年,時間還長,倪素香決定徐徐圖之。
她聲淚俱下的對溫友河道出一個女子散修的艱辛與不易,請他收留自己,哪怕在他身邊做個丫鬟打雜就行。
溫友河看著她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道:“你不會再想著,與我雙修了吧?”
“不會了,絕對不會了。”倪素香連忙搖頭:“我只是恢復(fù)修為心切,才會那般,若是你能收留我,容我在身邊,我便不會擔(dān)心修為不濟(jì)被人追殺了�!�
溫友河聞言又沉默了好一會兒,最終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好,我便收你為弟子,從今往后,你與我便是師徒名分,你要在心頭謹(jǐn)記師徒之別。”
師徒啊。
倪素香舔了舔唇,有點(diǎn)刺激呢。
于是就這般,倪素香成了溫友河的大弟子,與他一道回了玄天宗。
那時候,刑宗主還沒有撿到宋熙,柳枝青等人也沒開始收徒。
第一個親傳都是極為重要的,柳枝青等人沒有收徒,只是一心想收個有天資卓越的,故而,在溫友河將倪素香帶回去之后,眾人都懵了。
天資不天資的擺在一旁,這么大個女子,真的是收來當(dāng)徒弟的么?!
溫友河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們,是的!
作為溫友河的第一個徒弟,倪素香自然是有特權(quán)的,她老老實實的呆了一段時間之后,就開始了自己的追夫,哦不,是追雙修道侶的大計。
溫友河回屋,總會發(fā)現(xiàn)她脫光了躺在他的榻上,美其名曰:暖床。
溫友河用飯,她總是會搶走他的碗筷,名其名曰:有事弟子服其勞。
溫友河……
得虧溫友河無需如廁,不然她肯定要去幫他服。
溫友河一開始震怒,然而罵人的話他不會,只會一遍遍的,干巴巴的說她豈有此理。
后來日子一天天過去,豈有此理這話他也越說越少,目光也從責(zé)備變成了復(fù)雜。
倪素香知道,自己快成功了。
果然有一次,她吻了他,而他雖然沒有回應(yīng),卻也沒有一把將她推開。
倪素香估摸著,再過上一個月之后,她就能將他拿下,得到他的元陽。
然而,或許是得意容易忘形,她居然在跟師父用玄靈鏡聯(lián)絡(luò)的時候,被溫友河聽了個全。
他不但知曉了她的身份,而且還知道了,她只是想要他的元陽,并且得到元陽之后就會離開,此生不再與他相見。
第322章:這次一定拿下!
“后來,我就被他趕走了。”
倪素香聳了聳肩,給宋熙和她自己重新滿上酒,端起飲了一口才又開口道:“別看你大師兄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其實他倔的很,趕我走也就算了,還將我玄靈鏡也給刪了�!�
“整整一千年,都沒理過我,若不是后來我成了風(fēng)月宗宗主,他又代為處理玄天宗事務(wù),許多事情免不了要打交道,這才在我的威逼利誘下重新加了我。”
宋熙聽完之后,猶豫了下道:“大師兄,溫文爾雅?”
不該是老成持重,侃然正色、劍容屏氣、言笑不茍么?
倪素香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啊,他總是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好似對以往的事情渾然不在意,可實際上小氣的緊,不然也不會一千年都不理我了。”
修仙者壽命雖長,但實際上能夠突破金丹的不足三分之二,能突破元嬰到達(dá)化神的不足三分之一,而到達(dá)了化神,元壽才能達(dá)兩千年。
一千年,哪怕是對修仙者來說,都是幾位漫長的歲月,相當(dāng)于半輩子了。
這么一看,大師兄果然小氣。
旁人的八卦聽起來,確實有趣,不過話說回來,小氣何嘗又不是因為在乎呢?
宋熙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輕咳一聲看向倪素香道:“我有一個問題,不知當(dāng)問不當(dāng)問,若是你不便回答……”
倪素香不等她說完便一擺手,豪氣的道:“沒什么不當(dāng)問的,咱倆無論是從哪方面來說,如今都算是姐妹了,你直接問便是�!�
“那我便問了�!�
宋熙以手掩唇又輕咳了一聲:“那個……,后來你可曾尋到雙修之人?”
倪素香聞言愣了愣,似沒料到宋熙會問這個問題,她略略沉默了一瞬之后,忽然笑了笑道:“年少時,還是莫要遇到太過驚艷的人才好,不然倒霉的只會是你自己,因為旁的人再也入不了你的眼。”
她雖然沒有正面回答,但宋熙卻聽懂了。
太過驚艷的人。
MD!好像她就遇到了來著?!
青龍那個皮囊,第一次相見,就讓她驚艷了好久,以至于看過她的人形之后,她就再也沒動過吃了他的念頭!
美色誤鳥��!
宋熙心里的小人捶胸頓足,過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她看向倪素香道:“素香,我可以這么叫你吧?”
“這是自然�!蹦咚叵愕溃骸白蛉瘴冶阕屇氵@么叫了�!�
宋熙聞言朝她笑了笑:“你,跟我說句實話,你還想不想跟我大師兄破鏡重圓?”
倪素香聞言,略帶驚訝的看著她:“且不說,我跟他就沒圓過,就是他那小氣的性子,不等我近身,他就立刻遁走了,哪里會肯跟我圓?”
宋熙算是看出來了,倪素香對大師兄是真的動了情,千余年都不改,分明是風(fēng)月宗的宗主,卻守身如玉,妥妥的真愛不假了。
她笑了笑道:“那可不一定,你只需這般,再這般……”
站在一旁被兩人完全無視的妖王,聽得宋熙的話,眼皮一陣抽動。
她對旁人的事情,看的那般通透,為何卻看不清自己?
瞧瞧這主意出的,一套一套的,苦肉計,連環(huán)計,失憶梗都用上了。
嘖嘖嘖,溫友河那個老家伙,也不知道能堅持到幾時。
倪素香聽得宋熙的話,忍不住連連點(diǎn)頭,在她說完之后,當(dāng)即撫掌道:“好!就聽你的,這次我一定要拿下他!”
“還有一點(diǎn)至關(guān)重要!”
宋熙看著倪素香道:“我大師兄其實是個最最傳統(tǒng)古板之人,他定然不會接受風(fēng)月宗那套理念,你若當(dāng)真在乎他,就不能再說什么,只取元陽不要人的話,你得將他當(dāng)成真正的道侶,方能將他徹底拿下!”
聽得這話,倪素香立刻猶豫起來。
她畢竟是風(fēng)月宗的宗主,若是連她都不能遵守風(fēng)月宗的理念,那風(fēng)月宗的弟子們又該如何自處?
宋熙見她猶豫,連忙勸道:“你也無需為難,你想想啊,你現(xiàn)在遵守風(fēng)月宗的理念了么?風(fēng)月宗以與人雙修,來增加修為為正統(tǒng),可你連個雙修的人都沒有,再者說了,風(fēng)月宗的功法要求一定要與不同的人雙修么?”
倪素香想了想:“那道沒有�!�
“這就對了嘛!”
宋熙正色道:“風(fēng)月宗是以雙修功法為主,并未要求與不同的人雙修。其實在我看來,如今的風(fēng)月宗是走偏了的,不斷追求與更高修為的人雙修并沒有錯,但也不該認(rèn)為,與同一人雙修,成為契約道侶就可恥�!�
“雙修之法,只不過是一個法門,不該以數(shù)量和質(zhì)量來評判好壞,只要能夠提升修為就行�!�
聽得這話,倪素香沉默了一會兒,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你說的,其實我也早有所感,正好配上你今日對弟子們的教誨,回去之后,我定將糾正�!�
說完這話,她看向宋熙道:“風(fēng)月宗弟子之中,有沒有你看上的?息壤我們可以不要的,給個四房的名分就行。”
宋熙聞言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我是正兒八經(jīng)的再找有緣之人,并非尋什么四房,你別聽妖王那個蠢貨胡言�!�
倪素香聞言狐疑的朝妖王看去,妖·蠢貨·王,委屈的撇了撇嘴:“嗯,夫人說什么都對。”
宋熙:我TM!
倪素香懂了,她笑了笑道:“行吧,你說沒有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