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燭蓉低了頭:“我的清白已經(jīng)失與白虎之手,我也不想要旁的,只要他能對我負責就好。”
這個要求其實很合理。
這招周淮岸也用過。
他皺了皺眉:“此事……”
“可以有!”
宋熙打斷了他的話,看向燭蓉道:“你且去先前的住處歇著,我與帝尊定會為你討個公道�!�
燭蓉沒想到事情會這么順利,愣了愣之后,恭恭敬敬的道了一聲謝走了。
她一離開,周淮岸就道:“白虎雖然莽撞又迷糊,但基本的人品還是有的,當不會做出這種,毀人清白不知廉恥的事情來�!�
“這不重要!”宋熙看著周淮岸笑了笑:“你知道一個男人成熟的標志是什么?”
周淮岸搖了搖頭:“不知�!�
“就是他有了心愛的女子,成了親有了娃,懂得凡事三思而后行,懂得為自己心愛的女子和娃考慮�!�
宋熙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總覺得,白虎這么莽,肯定是因為單身久了的緣故,燭蓉樣貌好,天資也好,性子也單純可愛,比之前來尋你的那些鶯鶯燕燕,可強多了,與白虎倒也是良配�!�
“我知道,白虎不會做出私下看人家身子毀人清白的事情來,但這不重要,咱們只要一口咬定他做了,而且我們相信燭蓉就行!”
周淮岸聞言神色很是復雜,一時也不知道是該羨慕白虎好,還是同情的好。
畢竟白虎看都沒看,媳婦兒就自己送上了門,而當年他看了,還要費盡心思才能抱的美人歸。
如今更好,該做的都做過了,連孩子都有了,他卻還是孤家寡人。
周淮岸語聲難掩羨慕:“倒是讓他白撿了個便宜。”
白虎一點都不覺得他是白撿了便宜!
他被宋熙喚過來,一聽始末之后,差點給氣壞了。
他指天發(fā)誓道:“我當真沒有看過一眼!那會兒我想著保命還來不及,怎么可能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再者,我這點品行還是有的!”
宋熙搖了搖頭:“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小姑娘,已經(jīng)認定你毀了她的清白,非你不嫁了。再者說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即便什么都沒有,傳出去了也是一樣的!”
白虎簡直要委屈哭了:“可我那是被猙逼得走投無路,我是迫不得已,我是無辜的呀!再說了,我一個靈體,就算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我能做什么?!”
宋熙聞言挑了眉:“你是靈體不假,可你不是能觸碰到她么?”
白虎:……
周淮岸擺了擺手:“說那些無用,身為男子當敢作敢當!明日一早,我便領你去鬼界照輪回鏡,待你修煉出實體,便與燭蓉成婚!”
白虎覺得自己真的是太冤枉了,莫名其妙就被扣上了毀人清白的帽子。
宋熙見他有些想不通,便出聲道:“你換個角度想想,你若是燭蓉,被人看光了身子,又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事情傳出去了之后,她還怎么嫁人?你是不是該負起責任來?”
白虎想了想,確實挺可憐,剛要點頭,忽然察覺:“不對�。∥覊焊鶝]有毀她清白!”
宋熙擺了擺手:“這不重要。”
白虎:……
周淮岸看著他道:“行了,帶著你未來的媳婦兒去收拾寶庫,若是收拾不好……”
他瞇了瞇眼,朝白虎某處看了一眼,淡淡道:“既然不想娶妻,我不介意讓你永遠娶不了妻!”
白虎聞言雙腿一夾:“我去!我現(xiàn)在去,立刻就去!”
白虎呲溜一下就跑了,他現(xiàn)在雖然還是靈體,但靈體已經(jīng)越來越實,猶如實質。
除了大殿,他越想越覺得委屈,娶妻不娶妻的先擺在一邊,他明明什么都沒干,卻硬是被扣上了一個登徒子的罪名。
然而,老大的話不能不聽。
他不想娶妻是一回事,不能娶妻就是另一回事了。
白虎生無可戀的來到大殿門前,深深吸了口氣,抬腳走了進去。
燭蓉現(xiàn)在心情已經(jīng)平靜了許多,她是一個傳統(tǒng)的人,在她看來,既然已經(jīng)這樣了,既然她已經(jīng)是白虎的人了,以后就該對他好一些。
盡管有些委屈,但日子總是要過的,木已成舟,只能從現(xiàn)在開始,將往后的日子越過越好才是。
故而瞧見白虎進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自我平復好了,抬著眼眸怯生生的看著他。
白虎來,其實本來是想跟燭蓉說清楚,最好是能說動燭蓉,自己去回絕了這樁婚事。
可當他踏入殿門,看著紅腫著雙眼,如同小鹿一般,怯生生看著他的燭蓉時,忽然就覺得,自己好像有點殘忍。
唉……
算了,先過兩日再說吧。
他移開了目光,開口道:“老大讓我來喊你,跟我一起去收拾寶庫。”
第416章:男人成熟的標志
想一想,也知道他說的老大是誰。
燭蓉嗯了一聲,站起身來,同他一道朝寶庫走去。
進了寶庫,看了看滿地的狼藉,又看了看白虎,她忍不住道:“已經(jīng)一個多時辰過去了,你收拾了哪些?”
白虎指了指墻角堆成一堆的寶物:“喏,在那里。”
燭蓉:……
瞧著他的神色,白虎后知后覺的道:“我收拾不好么?”
何止是收拾的不好,這是壓根就沒收拾好么?!
燭蓉嘆了口氣,認命的走到那一堆寶物面前,一邊收拾,一邊柔聲道:“寶物都是有靈的,得按照類別放在一起才行。你是男子,又不是龍族,可能對這些不太了解。”
白虎看著她撿起地上的寶物,用法術精心擦拭,然后小心翼翼的在架子上擺放整齊,又施了法術防止寶物蒙塵,忽然有了一種,原來這就是女子,果然與男子不一樣的感覺。
他輕咳了一聲,訕訕道:“原來是這樣的�!�
燭蓉嗯了一聲,從地上撿起另一個寶物,一邊忙活一邊道:“你去將那些完好的寶物,都清理干凈遞給我,我來擺放就行。”
“哦�!卑谆⒐怨匀ナ帐皩毼铮瑢W著她之前的樣子給寶物除塵,然后有施了一道防塵的法術。
燭蓉接過寶物一看,朝他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來:“嗯,你做的很好!”
猛不丁的得了夸獎,白虎微微一愣,連忙輕咳了一聲:“這有什么,我之前只是不知道該怎么做罷了!”
燭蓉很是捧場的點了點頭:“嗯嗯�!�
白虎頓時沒了話,只覺得被一個小丫頭這么夸贊了,還有些臊了慌,當即更加認真的收拾起寶物來。
俗話說的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兩人分工合作,沒過太久,就將寶庫收拾了個七七八八。
寶庫內兩人都沒怎么說話,但隨著兩人做的事情越多,默契也越來越好。
許是氣氛太過融洽,燭蓉看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你以前過的有些清貧,但是沒關系,我也有很多寶物的。以后我會對你好的,我們的日子也會越過越好的�!�
白虎聞言一愣,琢磨了她的話好半天,才有些回過味來,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她道:“你要包養(yǎng)我?”
燭蓉聞言小臉一紅:“夫妻本是一體,包養(yǎng)從何談起?但……你可不能這么糟蹋我的寶庫了�!�
白虎聞言默了默,小聲道:“雖然我急不得以前了,但好歹我也是四大神獸之一吧?怎么會窮的要靠媳婦兒養(yǎng)活?”
媳婦兒兩個字,讓燭蓉紅了紅臉,她輕咳一聲道:“你……確實挺窮的,就只有一個白虎洞。白虎洞雖然很大,但里面什么都沒有,只有一些稻草當做你的床,你身上連個兵器都沒有……”
生怕他誤會,說到這兒,她又連忙解釋道:“我不是嫌棄的意思,當初你是白虎神尊,一雙利爪便是你的兵器,也用不上別的兵器的�!�
白虎默默掃了掃一旁架子上,那一堆閃亮亮的兵器,不吭聲了。
燭蓉見狀寬慰他道:“沒事的,以后都會有的。當然了,咱們得先償還了帝尊損失的那些寶物再說�!�
看著地上那一堆黯淡無光的物品,又看了看溫婉朝他笑著,跟他說一切都會好的燭蓉,白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這么窮,還欠了一屁股的債,眼下連個實體都沒有,她卻一點都不嫌棄他,還寬慰他,跟他說一切都會好的。
這樣的女子……
是不是有些傻?
白虎深深吸了口氣,低低應了一聲:“嗯,一切都會好的�!�
隱藏了氣息的宋熙,得意的朝他揚了揚眉,傳音道:“我跟你說了吧,一個男人成熟的標志,就是有了想要護著,想要讓她越來越好的女人,只有這樣,他做事情才會有所顧慮,不會一根筋的不計后果�!�
看著眼前這一幕,周淮岸點了點頭:“那玄武呢?”
宋熙想了想道:“他……就算了。他天生腦袋缺根筋,得需要一個能震懾的住他的�!�
周淮岸聞言想起一個人來:“喜玲?”
宋熙朝他笑了笑:“你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趁著他們忙活,咱們去一趟下界,我想看看,大師兄和那風月宗的宗主倪素香進展如何了。順便將息壤交給童宋。”
周淮岸點了點頭:“嗯,走吧�!�
上界一日下界一年,他們回歸上界的這幾日,下界已經(jīng)過去了幾年。
宋熙和周淮岸直接來到無上峰,這里一切依舊,大殿被打掃的一塵不染,陳設也與之前沒有區(qū)別。
童宋在他們走后,并沒有搬入大殿,而是依舊住在茅屋之中。
茅屋也被她修整過,看上去比之前好上不少。
童宋不在,也不知去了何處,宋熙逛了一圈之后,看向周淮岸道:“你以前是怎么想的?竟然弄出一個穿書的設定來?”
周淮岸一聽,這又是要算舊賬了。
當即毫不猶豫的甩鍋:“是司命他們讓我這么做的。當時我誤解了你跟我說的賭約,以為只要讓你重新愛上我一次便算我贏了,你就會原諒我。”
“是衡陽跟我說,現(xiàn)在小世界都流行美強慘,只要我夠慘,就能激起的保護欲,只要我夠美,就會讓你舍不得,只要我夠強,就讓你不敢反抗也不敢離開�!�
“加了天雷的設定,是為了確保,你不會逃之夭夭,確保能夠將你留在身邊�!�
不得不說,衡陽、華安和司命這三個,腦子確實好使,如果她沒有一點點的想起前世,肯定會被他們算計的死死的。
宋熙輕哼了一聲:“這幾日都沒瞧見他們,他們是不是得知我已歸位,所以躲起來了?”
周淮岸點了點頭:“嗯�!�
說完,他又有些良心過意不去,為他們辯解道:“他們也只是一片好心罷了�!�
宋熙聞言不置可否,反而說了另一件事:“那個一日游的系統(tǒng)是誰想出來的?簡直是敗筆中的敗筆!”
坑的她好慘!
周淮岸輕咳了一聲:“我也不知。”
童宋不在,宋熙就打算去看看倪素香,這么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她拿下了大師兄沒。
第417章:赤果果的雙標
宋熙和周淮岸在旁人眼里已經(jīng)飛升,他們也不愿,太多破壞下界的平衡。
雖然,因著她和周淮岸的關系,下界被他們玩弄過了。
此時的小姐乃是白天,周淮岸和宋熙掩藏了身形和氣息,像是一個局外人似的,在玄天宗閑逛。
他們先是去看了柳枝青,然后又去看了邴世恩,他們兩個一個得了藥王傳承,一個得了兵主傳承,恨不得日日夜夜都在鉆研。
宋熙和周淮岸去的時候,兩人胡子拉碴,顯然已經(jīng)許久沒打理過了。
若不是兩人精神都很不錯,修為也有所精進,宋熙都要懷疑,這兩人是走火入魔了!
周淮岸笑著對她道:“想必等我們大婚的時候,幾位師兄都已經(jīng)飛升,正好可以來喝杯喜酒�!�
宋熙朝他瞪眼:“我什么時候答應要跟你大婚了?”
周淮岸聞言頓時苦了臉:“看二師兄和三師兄的修為,等到飛升,至少也得幾百年,幾百年之后你都不愿意嫁給我么?”
聽得這話,宋熙當即就翻了個白眼:“你以為我還是鳳熙那個時候,傻乎乎的呢?下界百年,上界不過才百天而已,對我們而言,歲月如彈指揮間,一年的時間,一不留神就過去了�!�
周淮岸聞言委屈巴巴的看著她:“以前是歲月如彈指揮間,可現(xiàn)在對我而言,則是度日如年,再不成親,我會憋壞了的�!�
宋熙:……
不,她聽不懂!
四師兄施萬清不在,應該是與童宋一塊兒下山了。
看完了幾個師兄,宋熙才和周淮岸一道去了主殿。
然而,主殿冷冷清清,只有大師兄一個人在修煉。
宋熙皺了皺眉,展開神識偷偷探查了一番,整個主殿壓根就沒有倪素香的氣息。
看來,倪素香已經(jīng)離開了,而且離開了許久。
宋熙看著溫友河那一副平淡清冷的模樣,有些不知道說什么好,轉而看向周淮岸道:“大師兄當真不喜歡倪素香么?人家姑娘,已經(jīng)送貨上門了,他居然拒絕簽收!”
周淮岸:……
他觀察了溫友河好一會兒,才出聲道:“應該是真的不喜歡吧,他到現(xiàn)在元陽還在。”
宋熙:……
“可我覺得,他是喜歡的�!�
宋熙有些想不通:“大師兄我了解,他為了倪素香破了那么多的例,明顯就是喜歡的樣子,當一個男人任由另一個女人糾纏,就已經(jīng)代表他喜歡了。大師兄又不是什么中央空調!”
周淮岸覺得,宋熙的小世界可真沒白呆。
他想了想道:“許是大師兄有什么別的顧忌,要不我現(xiàn)身跟他聊聊?”
“就你?”宋熙輕嗤了一聲:“算了吧,你連自己的事兒都弄不明白呢!”
周淮岸:……
宋熙說完,想了想又改了主意:“也行,你跟大師兄聊聊,就當我不在�!�
周淮岸聞言有些欲言又止,但他終究還是什么話也沒說,直接現(xiàn)身了。
他一現(xiàn)身,溫友河立刻睜開了眼,有些訝異道:“你怎么來了?宋熙呢?沒有隨你一道下界?”
周淮岸搖了搖頭:“不曾�!�
溫友河不是個會攀談的性子,聽聞宋熙沒有下界,便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了。
周淮岸也不會攀談,兩人就對了這么一句話,然后就沒了下文。
兩個男人在屋內,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一時都找不出什么話來寒暄。
宋熙在一旁干著急,立刻掐了周淮岸的胳膊一下。
周淮岸輕咳了一聲:“那個……大師兄,倪宗主怎么不在?”
溫友河聞言微微一愣,而后了然的道:“是宋熙讓你來問的?”
周淮岸點了點頭:“嗯,宋熙回歸上界之后,依然有些放心不下你們,所以特意讓我下來看看,你與倪宗主修成正果了沒�!�
聽得這話,溫友河面色一頓,沉默了一會兒道:“讓她費心了,只是我與倪素香并不合適,早在一年之前,她便已經(jīng)回了風月宗。”
周淮岸嗯了一聲,沒有再說什么。
屋中又沉默了下來。
宋熙看的干著急,直接傳音給周淮岸道:“你倒是問問大師兄,他到底是無意,還是真的不合適?又是哪不合適了��!”
周淮岸輕咳了一聲:“那個……你是對她無意,還是當真只是覺得不合適?”
溫友河聞言朝四周看了一眼,忽然笑著道:“宋熙也回來了是吧?”
宋熙:……
直男靠得住,母豬會上樹!
她干脆現(xiàn)了身,朝溫友河道了一聲:“大師兄�!�
溫友河看著她:“既然回來了,怎么不直接現(xiàn)身?”
宋熙嘟了嘟嘴:“這不是怕引起騷動么,畢竟飛升之人是不能下界的�!�
“不說這個了�!彼挝蹩聪驕赜押诱J真道:“大師兄是不喜歡倪素香,還是因為那句不合適?”
溫友河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岔開話題道:“你回來的不巧,你四師兄和童宋去了秘境,恐怕需要一段時日才會回來�!�
宋熙半點也不上當,追問道:“大師兄對我的問題避而不答,也就是說,你心里是有倪素香的,分明你們二人對對方都很在意,那為何不能在一起?”
溫友河知道不回答她,是過不去了,當即輕嘆了一聲道:“有時候,并不是喜歡就能在一起的。她是風月宗的宗主,也是風月宗幾千年來,唯一一個,能在千歲之前飛升之人,是整個風月宗的希望�!�
“風月宗又以雙修為修行法門,若是我與她在一起,風月宗又該如何?風月宗在修真界本就地位不高,若是宗主在傳出這樣的事情,且不說旁人會如何看待風月宗的修行法門,就是風月宗的弟子,恐怕也接受不了�!�
宋熙不是很能理解這種想法,她歪了歪腦袋:“這不影響大師兄與倪宗主在一處吧?你們二人私下結為道侶,不讓旁人知曉就是了,你可以去陪陪她,她也可以來陪陪你�!�
溫友河聞言耳根一紅:“豈能無媒茍合!”
宋熙:……
她倒是忘了,大師兄是個“老學究”來著。
她輕咳了一聲道:“當初大師兄都能接受我二夫、三夫,怎的輪到自己,這點小事都接受不了了?”
這不是赤果果的雙標么?
第418章:真真夠陰險的
溫友河看了她一眼:“正是有你在先,我就更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否則,玄天宗上萬年的聲譽,就要毀在咱們手中了�!�
宋熙:……
她將目光投向了周淮岸,傳音道:“快想想辦法,你不是最擅長這種了么?”
周淮岸:……
他還真有辦法。
只是這法子有點損。
周淮岸剛想回話,溫友河卻又道:“更何況,她對我只是求而不得的執(zhí)念而已,并非真正心儀與我,此事你們就不必再提了。既然回來,我們就好好聚一聚,我讓柳枝青和邴世恩過來�!�
“這次就不見了�!�
宋熙回答道:“我們在上界還有事,只是忙里偷閑下來看看你們。二師兄和三師兄那處我們也已經(jīng)去過了,他們兩個正忙著,就不打擾了�!�
溫友河聽聞他們有正事,便沒有多留,只點頭道:“好。我知曉你們身份特殊,若有空了,回來看看便是�!�
宋熙點頭應下,當即拉著周淮岸就走了。
一出了玄天宗,宋熙就出聲問道:“你有什么主意,快說!”
周淮岸摸了摸鼻子:“這種情況無非是兩個,一是直接生米煮成熟飯,二是生離死別,讓大師兄放下那些世俗眼光�!�
宋熙摸了摸下巴,琢磨了一會兒道:“你的意思是,給大師兄下藥?”
周淮岸搖了搖頭:“不,是給倪宗主下藥,而且是那種非得雙修不能解的藥!如此一來,擺在大師兄面前,只有兩條路,一條是他上,另一條是讓別人上。”
啊……
這真夠損的啊,比給大師兄下藥損多了!
一個是清醒的情況下,屈服于內心的感情,一個是不清醒的情況下屈服欲望,手段高下立現(xiàn)!
不愧是將她耍了兩世的男人,真真夠陰險的!
周淮岸看著她越來越不對勁的目光,有些委屈的道:“是你讓我想辦法的!”
“沒事!”宋熙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你想的辦法很好,但是請別用在自己身上,謝謝�!�
周淮岸:……
這本是他逼婚的備用方案來著。
他輕咳了一聲:“不然就用第二種吧,生離死別幡然醒悟�!�
“不,就用第一種!”宋熙哼了哼:“生離死別太麻煩了,還得受皮肉之苦,這個最好!”
周淮岸輕嘆了口氣,早知道他就不說了。
宋熙轉眸看他:“那種藥你有么?”
“沒有�!敝芑窗痘卮鸬溃骸暗强梢詿挘矣H自煉!”
宋熙點了點頭:“好,不需要準備解藥,若是大師兄為了守他那點宋面和名聲,將倪宗主推給旁人或者眼睜睜看著倪宗主死,那我就給倪宗主喝我的血,直接讓她飛升,即便他是我大師兄,但這種男人不要也罷!”
周淮岸點頭應下,心里卻想的是,若是真到那一步,他就去把猙抓來,放點心頭血好了。
章莪山修煉的猙,忽然打了個寒顫:“哈欠!”
宋熙讓周淮岸回去煉藥,自己則是去了風月宗尋倪素香。
倪素香比起以前來,整個人眉宇之間都暗淡了許多,不再顯得明媚。
趁著她一人獨處的時候,宋熙現(xiàn)了身。
瞧見宋熙,倪素香立刻歡喜的展了笑宋,看著她道:“你不是飛升了么?是怎么下界的?”
宋熙指了指自己額頭的印記:“因為我身份有些特殊,所以歸位之后能夠來去自如,當然下界之后,還是有些限制的�!�
倪素香沒有問她怎么個特殊法,有些事情不需要弄的太過明白,太過明白了,反而會不好相處。
她還是像以前一般,親熱的牽了宋熙的手坐下,笑著問道:“上界好玩么?是個什么樣子的?”
宋熙想了想:“跟下界差不多吧,只是沒有凡人,靈氣充沛了些,下界有九州,上界有四海八荒。”
聽得這話,倪素香撇了撇嘴:“聽起來不太好玩的樣子,也不知道,下界的人辛辛苦苦你爭我奪的要飛升做什么�!�
“還是不一樣吧�!彼挝跸肓讼氲溃骸澳軌蚧畹母�,條件也不一樣�!�
倪素香點了點頭沒有再問,而是道:“你下界能夠來看我,我真的很高興。”
宋熙看著她,道出了今日來的目的:“我剛剛去看過大師兄了,我本以為你們已經(jīng)在一起,去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你早就離開了。為什么呢?我教你的法子你用了么?”
說到這個,倪素香就嘆了口氣。
她有些失落的道:“你教的女追男,還有最后一招霸王硬上弓,我都用了�!�
“那……”
“唉……”倪素香嘆了口氣:“別提了,我對你大師兄霸王硬上弓,他的衣服我都扒干凈了,我都準備好上了,就差臨門一腳,他居然掙脫了束縛,跟我?guī)煾杆频模鋈桓艺勂鹆诵�!�?br />
宋熙:……
“光著身子談的?”
倪素香一言難盡的看著她,點了點頭。
宋熙:……
倪素香嘆氣:“你不知道,我是看著他從有反應,到歸于平靜的,那心情簡直糟糕透了,他跟我坦白,確實對我有點感覺,但他讓我顧慮下風月宗,他也要顧慮玄天宗的名聲!”
宋熙徹底服了,她看向倪素香道:“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還能怎么想?”倪素香有些煩躁的扯了扯自己的頭發(fā):“我也是要臉的好么?當然他說什么就是什么了!”
“那你……”宋熙斟酌著用詞:“你就沒考慮過風月宗么?”
倪素香聞言手指一頓,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怎么可能不考慮,之前我沒想那么多,但跟他談過之后,我也意識到有些不妥。風月宗……”
“我覺得,這不是你的問題�!�
宋熙打斷了她的話:“這是風月宗本身的問題,風月宗的基礎法門是雙修之法,雙修之法雖然被認可,可修仙者骨子里還是瞧不起的,這不是你一個人的問題,雖然若是你嫁人,確實會有所影響�!�
倪素香聞言苦笑了一聲:“所以啊,算了。”
“別算了�。 彼挝踹B忙道:“你和大師兄可是我牽的第一對兒,怎么能就這么算了?再者說了,這天下那么多男男女女,找到一個自己喜歡,又喜歡自己的多不容易,豈能半途而廢!”
第419章:他不想當西神了
“我也不愿意就這么算了,想想總是有些不甘心。”
倪素香嘆了口氣道:“可我除了不甘心,還能怎么辦呢?”
“好辦!”宋熙看著她道:“風月宗和玄天宗的事兒,你不必擔心,只要大師兄不昭告天下就成,我可以讓周淮岸練一些幻宋丹,你和大師兄私下往來就是了,周淮岸練的幻宋丹,保證沒人能認出來!”
聽得這話,倪素香笑了:“那也得你大師兄同意才是,他那個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宋熙看著她道:“這個我有辦法,就看你愿不愿意做最后一搏了!”
當下,她就將周淮岸的主意說了一遍,說完之后,她對倪素香認真道:“若是這次還不成,你也是盡了全力,若是那樣的情況下,他還不愿意要你,這樣的男人要來也無用�!�
倪素香聞言糾結著道:“倒也不必這么說他�!�
宋熙聞言嘆了口氣:“他是我的大師兄,身為兄長和宗主,他是合格的,可身為男人卻未必,試不試,都看你�!�
倪素香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后才抬起頭來,看著宋熙下定了決心:“好,我就試這最后一次!”
宋熙其實有些理解溫友河的想法。
從他日夜不停的修煉就能得知,他其實是想著,等到他和倪素香都飛升了,再不用顧忌這玄天宗的名聲,和風月宗的情況,再同她心無旁騖的在一起。
可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你讓女子等就等,就說要就要給?
在宋熙看來,溫友河同以前的周淮岸,都是一個毛病,自以為是!
她回上界之后,明白了沒有人會一直在原地等你,可溫友河卻還不明白。
再者,若是真正喜愛一個人,又怎么會輕易的被那些世俗絆�。�
這世上,沒有那么多水到渠成,順風順水的感情,很多人的感情都是磕磕絆絆的,兩人若是真心相愛,那些困難都不是困難,若是真成了阻礙,也不過是借口,是因為不夠愛罷了。
大師兄若是真的愛倪素香,就該學會和自己妥協(xié),就該學會想盡一切辦法跟她在一起,而不是等著所有困難都消失,才有所行動。
若是他連一點犧牲都做不到,那還談的上什么愛?
周淮岸用神力煉丹,那速度不是一般的快。
當天夜里,丹就煉好送了過來。
宋熙本想著,拉他一塊兒去看看情況,他卻頭也不回的走了。
宋熙輕哼了一聲,愛去不去,她自己去看好了。
倪素香服下了藥,宋熙立刻就帶著她去了玄天宗主殿。
將她往溫友河身上一丟,實話實說道:“倪宗主服了周淮岸煉制的合歡丹,除非雙修否則不能解,我特意讓周淮岸沒有煉制解藥,大師兄你要么要了救人,要么就將倪宗主退給旁人,全看你怎么選�!�
說完這話,宋熙就走了,而后隱了身形氣息,躲在暗處,用神識探查著里間的情況。
于此同時,上界章莪山上,猙正在修煉。
察覺到有人靠近,他猛的睜開眼,一下子變成原形,周身法力全開!
待瞧見來人是周淮岸之后,他皺了皺眉道:“帝尊來尋我,難不成改了主意,打算承認我西神之位?”
周淮岸看著他,淡淡道:“你想多了。我來是要取你的心頭血,你是自己給,還是我來動手?”
聽得這話,猙頓時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看著他道:“白虎若要歸位,得靠他自己才行,你取我的心頭血也是無用!”
“不是為了白虎。”周淮岸也懶得解釋:“我的時間很寶貴,你想好是自己取,還是我動手了么?”
猙:……
他有病才自己��!
然而,他知道自己打不過周淮岸,當即轉身就跑。
周淮岸冷笑一聲,直接化成了原形騰空而起,一爪就將飛到半空的猙給拍了下來!
即便猙有半神之軀,那一爪還是拍的他懷疑人生。
他抬眸看向半空之中那個碩大的龍頭,氣憤道:“你身為帝尊,當不偏不倚維持天地公道,怎的能如此不講道理?!”
周淮岸輕哼了一聲:“連我一爪都承受不住,還妄想要西神之位?看來,之前我跟你說的話,你沒有聽明白。西神主兵,想要完整獲得神格,就必須打敗所有人,這所有人中,自然包含我與朱雀神尊,你覺得你行?”
猙聞言頓時皺了眉:“我不行?難道白虎可以?!”
“他當然可以�!敝芑窗独浜吡艘宦暎骸拔液椭烊付荚敢庾屩�,讓他贏。”
猙:……
忽然覺得,猙生艱難。
周淮岸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我的時間有限,你給我兩滴心頭血,我可以向你保證,在你來挑戰(zhàn)我時,我會讓你贏。當然,你不接受這個條件也可以……”
說完這話,他忽然發(fā)出了一聲龍吟,整個章莪山忽然天地色變,所有的生物都開始倉皇逃命。
神和半神,雖然聽起來,只差距了半個神格,可事實上,真正的神和半神,差的卻不是一點半點。
猙想要在周淮岸爪下活命不是做不到,可活下來又如何?西神主兵,必須打敗所有人才能獲得神格,他根本打不過周淮岸!
猙沒有猶豫太久,咬了咬牙道:“好,我給你!”
說完,他伸出利爪,在胸口劃開一道口子,擠出兩滴心頭血,用法術包裹著,給周淮岸送了過去。
周淮岸變成人身,伸手接過,從身上取出一個瓷瓶來收好,看向猙道:“本尊說話算數(shù),你且先去挑戰(zhàn)四海八荒所有仙尊,再來挑戰(zhàn)我與朱雀,屆時我會讓你贏,但朱雀就未必了�!�
說完這話,他收好瓷瓶,眨眼消失在了原地。
猙躺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胸口,忽然有些不大想當這個西神了。
今天周淮岸能莫名其妙來取他的心頭血,誰知道下回他還會不會來?
他不會將自己當成血庫吧?!
就在周淮岸與猙交涉的時候,倪素香的媚毒發(fā)作了。
這媚毒不會讓人失去理智,倪素香只是躺在溫友河的懷中,靜靜的看著他。
她身上的溫度越來越高,即便隔著衣衫,溫友河也覺得燙人。
他看著倪素香,苦澀的道:“值得么?”
第420章:學習使人進步
那媚藥雖然不至于讓人失了理智,但對人的思緒,多多少少是有影響的。
倪素香此刻腦袋有些昏沉,聞言伸手摸了他的臉,癡癡的看著他道:“我也不知道值不值得,但我不后悔。哪怕是你將我丟給旁人,亦或是就這么看著我死,我也不會后悔。”
只不過會失望,甚至會恨罷了。
溫友河聽的這話,長長嘆了口氣。
他站起身來,抱著她來到床邊,輕輕將她放下,看著她已經(jīng)動情的模樣,又嘆了口氣,啞聲道:“為何不能再等等?”
倪素香咬著唇,搖了搖頭:“我不想等,今兒個你可能因為這些那些讓我等,往后就會因為旁的讓我等,雖說修仙者壽命很長,飛升之后更是如此,可我是女子,我想在最好的年華將最好的自己給你,然而,我已經(jīng)老了�!�
溫友河聽得這話,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是啊,她不年輕了。
自己也不年輕了。
修仙者壽命長,卻也不是無底線的,她與他相識的時候,他看上去還是二十多歲的小伙,而她也只是十八九歲的大姑娘。
可現(xiàn)在,他看上去已是中年,而她,看上去也已年近三十了。
她與他資質雖高,可真正等到渡劫飛升,兩人看上去想必都是四十模樣了。
擺在凡間,都已是足以當人爺爺奶奶的年紀。
忽然之間,溫友河就有些懂了倪素香的委屈。
宋熙站在外頭,用神識探查著里面的一舉一動,不知道為什么,比自己的事兒還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