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
距離拉近。
溫以凡瞬間聞到他身上的檀木香，以及混雜著的淡淡酒氣。
她抿唇，強行扯開話題：“你喝酒了？”
桑延側(cè)頭，懶懶地應(yīng)道：“嗯�！�
“那我也不打擾你太多時間。我們盡快說完這個事情，讓你能盡早休息�！边@個距離讓溫以凡莫名有些緊張，她對上他的眼睛，泰然自若道，“是這樣的，今早這個事情出來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我夢游是沒什么方向感的�！�
桑延眼眸漆黑，直勾勾地看著她。
“我用椅子擋著門也沒什么大的用處，這段時間，你記得鎖門睡覺就好了。”不想讓他覺得自己心虛，溫以凡沒躲開視線，“我也會盡早去醫(yī)院——”
沒等她說完，桑延忽地抬起了手。
盯著他的舉動，溫以凡剩下的話卡在了喉嚨里。
桑延的動作像是放慢了無數(shù)倍，神色漫不經(jīng)心又閑散。他慢條斯理地碰了下她的臉頰，指尖的溫度冰冰涼涼的。
只一下就收回。
“你臉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對不起，今天有點晚T.T
久等了，這章抽300個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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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投出淺水炸彈的小天使：故里?
1個；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已已的寶貝Cici
1個；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2個；南巷.、甜甜、玲玲姐姐啊、秦桑、銀洱、西洲曲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5個；甜甜、銀洱
3個；鍟﹀暒鍟、丁叮鼎
2個；我家桑頭牌、Si、在小號咆哮、安妮妮、再來一個可頌、于桐、xh.、Shirley、澍茶、桑頭牌的女人、捉住一只小四毛、隔隔隔隔云、未知、兔瑞啵、mm203、關(guān)關(guān)在河之洲、暮弦玥、最好的郝人、木木圭吖、氤氳、團(tuán)狗超甜耶！、桑延今天行了嗎？、珠泫笑春桃兮、蘭蘭、山竹拱山豬、秋多殼、zlvivi、kaffer、喜歡甜寵文、扶ta檸檬茶、?^
小白兔奶糖
^?、段狗我愛啊啊啊、Y、小辭、小真喵寶寶、is、易燃、園子、十三月的絞麻花、醬醬醬醤
1個
第四十二章
難哄
溫以凡的呼吸停住。
她的腦子在頃刻間斷了線，
空白一片，耳邊嗡嗡地響著。覺得被他觸碰到的位置，似乎加了倍的，
再次燒了起來。
極為強烈。
“哦�！睖匾苑惭b作沒把這當(dāng)回事，
直接忽略，
把話題扯了回去，“我也會盡早去醫(yī)院，
配合著醫(yī)囑治療的�！�
桑延目光仍放在她身上，
若有所思地，
又嗯了聲。卻像是完全沒聽她說的話，跟她壓根不在同一個頻道：“為什么臉紅？”
“天氣太熱了�！睖匾苑彩栈匾暰�，
掰扯了個理由，
“最近都快四十度了�！�
“噢�！鄙Ｑ油罂浚�
朝空調(diào)的方向瞥了眼，“這不是開著空調(diào)？”
“……”
“剛回來沒見你臉紅。”桑延笑，
沒給她臺階下，
語氣帶了幾絲玩味，“這吹了一會兒空調(diào)反倒還紅起來了�！�
“……”他這么不依不饒，溫以凡很無奈，
干脆實話實說，“桑延，我沒見過男人的裸體�！�
桑延揚起眉。
溫以凡試圖讓他明白，這事情完全就是他的責(zé)任。她這個臉紅，
是非常合理的，絕對不是有別的心思：“我們合租之前，
我提過穿著不能暴露的要求。你當(dāng)時同意了，給我的回答是‘你想得美’�！�
“我確實說了這話�！鄙Ｑ拥鮾豪僧�(dāng)?shù)溃?br />
“不過呢，我今天心情好�！�
“？”
“樂意給你點甜頭吃�！�
溫以凡差點噎到：“……”
她就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人。
盯著他那囂張至極的眉眼，溫以凡沒跟他計較，忍氣吞聲道：“那大概就是這樣。我盡量避免這樣的事情再發(fā)生，也麻煩你那邊多多防備�！�
桑延指出來：“你這處理方式，每回說辭都一模一樣。”
“……”
“這不就是換了個說法和順序，”桑延閑閑道，“說完不依然照犯么�！�
“……”溫以凡沉默幾秒，耐著性子說，“那你提一下你那邊的想法，我這邊能配合的話，都會配合的�！�
“我就一個要求�！鄙Ｑ涌吭谝伪成�，無所謂地瞧她，“在你給出能真正解決這個事情的方式前，麻煩你呢，跟其他男人保持點兒距離�！�
溫以凡頓住。
“不要一邊在那邊瀟灑，一邊在這邊，讓我成為能被你上下其手的，”桑延很刻意地停了兩秒，又咬著字句吐了三個字，“小、可、憐。”
“……”
-
總算應(yīng)付完，溫以凡回到房間。
先是到梳妝臺前照了照鏡子，瞅見自己確實紅了幾分的臉，溫以凡下意識抬手碰了下桑延剛觸碰的位置。她抿了抿唇，忽地吐了口氣。
聯(lián)想到今天穆承允要幫她擦臉的舉動，溫以凡對此格外清楚，如果她覺得不自在不喜歡，想要避讓的話，是有足夠的時間的。
可這次，溫以凡沒有避讓。
她似乎一點都，不介意桑延的碰觸。
跟對其他人完全不同。
也不知道桑延會不會察覺出什么來。
溫以凡拿起遙控打開空調(diào)，試圖讓自己臉上的溫度降下來些。她坐到床邊的地毯上，拿出手機隨意翻著內(nèi)容。
心不在焉地回想剛剛的對話，溫以凡想到桑延那句“跟其他男人保持點兒距離”。
總覺得這話怪怪的，似乎帶了點暗示的意味。
又可能只是她多想。
溫以凡打開微博，百無聊賴地刷了下主頁，恰好刷到那個樹洞博。她回家前私信的那段稿子，這會兒已經(jīng)被博主截圖，發(fā)了出來。
此時已經(jīng)有了幾百條評論。
見狀，溫以凡做好心理準(zhǔn)備，點了進(jìn)去。
第一條就驚得溫以凡的表情有了裂痕。
【好奇，對方晨勃了嗎？】
“……”
她直接退了
溫以凡的臉再度燒了起來，自顧自地打開別的APP，看了點正直純潔能讓人內(nèi)心凈化的東西。過了好一陣，她平復(fù)了心情，才重新打開那條
所幸是，除了第一條，其他的評論都很正常。
【可能把你認(rèn)成女朋友or前女友了�！�
【？想撩你吧�！�
【是不是暗戀你啊，可能這種事情他夢到過幾百回了。以為自己在做夢呢。】
【講真，再怎么不清醒，看到自己旁邊多了個活人都肯定會被嚇到吧。要么就是他有對象，早習(xí)慣睡覺的時候旁邊有個人，要么就是他故意的，想占你便宜。】
【？？？你確定他喝醉了？】
【怎么不見別人抱一塊，兩個里肯定有一個是裝的�！�
剩下的評論基本都是相同的話。
溫以凡又往下滑了滑，沒再繼續(xù)看下去。
放下手機，溫以凡發(fā)會兒呆，把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都串了起來。
她突然覺得。
桑延對她的態(tài)度，好像也是，有點兒不同的。
就算她的那些舉動是無法控制的，但以桑延的性格，要是真覺得厭惡，覺得無法接受，應(yīng)該也不會繼續(xù)忍耐，估計早就搬走了。
而且都這么長時間了，他的房子應(yīng)該也早就裝修好了吧。
聯(lián)想到今天穆承允的話。
以及桑稚說的，錄取結(jié)果下來之后桑延的前后態(tài)度。
溫以凡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桑延眼中的一根刺，讓他耿耿于懷了多年。所以再遇見的時候，會想要嘗試將之拔除。
只有先捏住，再往外扯。
之后才能夠舍棄。
想到這，溫以凡突然想起很久以前，聽同班一個女生吐槽桑延的一句話。
過了那么長時間，她也不太記得原話了。
只記得意思差不多是，看到桑延那副驕傲狂妄的樣子就不順眼，希望他會有做不到的事情，會遇到得不到的東西，挫挫他的這股銳氣。
那個時候，溫以凡只是聽著，什么都沒說。
可她內(nèi)心卻莫名冒出了個完全不一樣的想法。
那么驕傲耀眼的一個少年。
他就應(yīng)該，什么都得愿以償。
想要什么，就給他什么。
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星星，都應(yīng)該給他摘下來。
讓他永遠(yuǎn)保持。
現(xiàn)在這般的意氣風(fēng)發(fā)。
-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接連出差加班，在家里遇到的時間也不算多。期間，溫以凡只夢游過一次，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在桑延的房間里。
但那天桑延回來得晚。
溫以凡出客廳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他在沙發(fā)睡了一晚。
那一瞬間。
溫以凡非常明確地覺得，自己這種狀態(tài)，完全不適合跟人一塊合租。
她應(yīng)該盡早搬走，找一個一居室，獨自一人居住。
前幾個月溫以凡就已經(jīng)轉(zhuǎn)正，工資按稿件來算。她計算過，只要她努力點干活，找個一居室應(yīng)該也不是什么大問題。
可找到覺得合適的房子了，溫以凡也沒下定決心來。
溫以凡不是很想搬走。
只覺得要是她搬走了，兩人不再合租，沒有硬性條件逼迫他們每天都要見面的話，之后她跟桑延大概也不會有任何交集。
盡管這是遲早會發(fā)生，并且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
但溫以凡不自覺地拖延著，也再沒跟桑延提起過他什么搬走的事情。
只是格外希望。
那一天的到來，會晚一些。
九月中旬，某次去醫(yī)院采訪結(jié)束后，溫以凡順帶去精神內(nèi)科掛了個號。在醫(yī)生的要求下，她做了一系列檢查。
溫以凡的夢游是遺傳性的，在宜荷的時候就看過好幾次醫(yī)生，但也沒多大效果。再加上她夢游的次數(shù)并不頻繁，久而久之她就懶得管了。
這次的情況也差不多。
醫(yī)生給她開了點安定養(yǎng)神的藥，讓她注意飲食，多多休息。
溫以凡道了聲謝，到一樓取藥，很快便離開了醫(yī)院。
路上，溫以凡琢磨著，好像是跟桑延住一塊之后，夢游就頻繁了起來。但具體算算，次數(shù)也不算太多，以她的觀察來看，這么長時間加起來似乎也不到五次。
只是每次都很碰巧地，在夢游的時候跟桑延有接觸。
唉。
溫以凡有些無奈和疲憊。
她為什么有這破毛病。
想想確實也覺得嚇人，但溫以凡不想搬走，只能把自己該做的做了。
其余的，她也沒什么辦法。
-
漸漸地，氣溫又轉(zhuǎn)了涼，入了秋。
因為國慶調(diào)休，溫以凡連著休息了三天。她抽出一天跟鐘思喬外出，兩人沒什么事兒干，找了個甜品店便呆了一下午。
只是出來見見面，順帶聊聊最近發(fā)生的事情。
聊了一陣子，鐘思喬突然問：“你最近跟桑延咋樣？”
溫以凡沒反應(yīng)過來：“嗯？”
鐘思喬：“你倆真沒可能了��？”
“什么？”不知道她為什么會扯到這，溫以凡好笑道，“我倆就是一塊合租，但工作都很忙，在家見面的次數(shù)都很少。”
“我就是隨便問問。”鐘思喬說，“最近向朗跟蘇浩安玩得還挺好，我聽他說，桑延最近好像一直被家里安排相親�！�
頭一次聽到這事，溫以凡表情稍愣，唇角的弧度也不自覺斂了幾分。
“相親？”
“是啊，好像去了幾次了？還挺神奇的，他這條件相什么親。不過我之前還想著你倆男未婚女未嫁，以前還情投意合，朝夕相對這么久估計能擦出什么火花。”鐘思喬嘆息道，“結(jié)果這么久了什么都沒有�！�
“……”溫以凡低眼喝了口奶茶。
“不過桑延那脾氣臭成那樣，你也算是逃過一劫了�！边@話題只短暫持續(xù)了一下，鐘思喬便扯到另一個話題上，“對了，我國慶的時候去聯(lián)誼認(rèn)識了個男生，賊幾把帥，我要換目標(biāo)了。”
不知道在想什么，溫以凡沒回話。
鐘思喬喊了她一聲：“點點。”
溫以凡立刻抬頭：“��？”
鐘思喬奇怪：“你在想啥，怎么不理我，我說我換男神了！”
“哦�！睖匾苑残Γ爸澳莻�呢？”
“之前那個太渣了，他是雨露均沾的那種，跟我聊天的同時還在跟三四個女的聊天。”鐘思喬撇了撇嘴，“我這回要擦亮眼睛看人�！�
溫以凡點頭。
鐘思喬托著下巴，又有些惆悵：“不過我也不知道他對我感不感興趣，我先試探一下吧。我可懶得追人�！�
溫以凡：“怎么試探？”
聽到這話，鐘思喬樂了：“你沒撩過人嗎？”
“……”
“你說你長這張臉有什么用，這不是暴殄天物嗎？”鐘思喬說，“就言語曖昧一些，他說話的時候，你可以接一點，你覺得能表現(xiàn)出你對他有那個意思的話。但不能太明顯�！�
感覺這說了跟沒說一樣，溫以凡問：“你能舉個例子嗎？”
“例子？”鐘思喬想了想，一本正經(jīng)地說，“就先隨便聊天，等話題深入了，問他是什么星座的，然后說點類似你只喜歡這個星座的男生這樣的話�！�
溫以凡茫然：“這不是挺明顯的嗎？”
鐘思喬也默了：“行吧，我也不是特別會�！�
“……”
“唉，我也沒怎么撩過人。”鐘思喬拿起手機，翻了翻相冊，給她看照片，“我聯(lián)誼認(rèn)識的就是這個，比我大一歲。然后性格什么我都很喜歡�！�
溫以凡往她手機屏幕掃了眼。
男人模樣英氣，笑容卻顯得斯文溫和。
鐘思喬把手機收回來，也看了眼，咕噥道：“算了，要是他對我沒意思，我也追追看吧。要不然我感覺我會挺后悔�！�
聽到這話，溫以凡攪拌飲料的手停了半拍。
“感覺他肯定挺受歡迎的�！辩娝紗谭浅Ｗ孕�，“但我一定是追他的女孩子里長得最好看的，要是我不追，他因此被別人追上了，我豈不是很吃虧�！�
……
聚會結(jié)束，溫以凡到家時，天已經(jīng)徹底黑了。
剛巧是休息日，這會兒桑延也在家里。此時他正打著電話。模樣看著有些頭疼，像是強忍著不耐：“又來？”
“……”
見她回來了，桑延只瞥了她一眼。
溫以凡換了室內(nèi)拖，往廚房的方向走。還能聽到后頭的桑延應(yīng)付般地說著：“不是，媽。您怎么就發(fā)脾氣了？”
“什么叫等我半天？我什么時候同意了？”桑延說，“行行行，有空再說�！�
“不知道，我看看吧。”
“掛了�！�
很快，客廳便徹底安靜下來。
溫以凡從冰箱里拿了瓶酸奶，用吸管戳開，喝了口。她站在廚房里，思緒有些飄，沒出客廳，也沒立刻回房間。
這通電話，應(yīng)該就是在提他相親的事情吧。腦補了下桑延跟另一個女生坐一塊聊天的畫面，溫以凡垂眼，唇線漸漸拉直，心情莫名有點悶。
溫以凡慢吞吞地把酸奶喝完，又站了會兒，才回到客廳。
桑延正玩著手機，眼皮輕輕抬了下，隨口道：“跟你那小竹馬約會回來了？”
“嗯？”溫以凡解釋，“我不是跟向朗出去。”
“噢�！�
冷場。
溫以凡有點想問問他是不是去相親了，卻又覺得自己也沒什么立場問。她坐到沙發(fā)上，想到他周圍會出現(xiàn)另外一個異性，思緒在頃刻間被鐘思喬說的“后悔”包圍。
伴隨著淡淡的不安。
隨后，溫以凡的腦海里浮現(xiàn)起剛跟鐘思喬的聊天內(nèi)容。
——“先試探一下�！�
——“就先隨便聊天�！�
溫以凡思考著，又看向桑延。
桑延半躺在沙發(fā)上，穿著寬松的短袖，松松垮垮地，露出大半的鎖骨。她遲疑幾秒，主動喊他：“桑延�！�
“嗯�！�
“你最近在公共區(qū)域穿戴有點，”溫以凡強行扯了個話題，“暴露�！�
“怎么？你還挺多意見�！鄙Ｑ犹а郏瑧醒笱蟮�，“怕你把持不住？”
“……”
“就不能控制著點？我知道我這張臉引人犯罪，”桑延氣定神閑地收回視線，語氣格外欠揍，“但都是成年人了，總得有點定力吧？”
溫以凡沉默兩秒，輕聲道：“真沒有�！�
這回應(yīng)讓人有點意外。
桑延挑眉，又看了過去。
“你盡量穿得整齊點，不然，”溫以凡的腦子全數(shù)被“言語曖昧”四字占據(jù)，想出了個最合適的話，誠懇地說，“我怕我會犯罪�！�
“……”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故里?、zszlhcdechlcahsdy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