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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魏淵頷首:“陛下召見你,是為福妃一案。”頓了頓,意味深長的說道:“封爵之事撤回了�!�

    還真撤回了啊,這條消息都發(fā)出來三天了,這也能撤回,不守規(guī)矩......許七安心里吐槽,道:

    “我明白了�!�

    隨著魏淵來到御書房,元景帝不在,穿蟒袍的老太監(jiān)說道:“陛下在靈寶觀,隨國師打坐,午后才回來,且等著吧�!�

    這一等就是一個時辰。

    .......

    靈寶觀,結(jié)束了打坐,精神抖擻的元景帝睜開眼,嘆息道:“國師,朕何時才能結(jié)成金丹?”

    道袍下,難掩豐腴身段,容貌傾國傾城的洛玉衡,閉著眼睛,聲音悅耳磁性:“陛下何時能放下政務,潛心修道,金丹指日可待�!�

    元景帝盯著眼前的絕美道姑,她五官艷麗,有著勾人心魄的魅力,眉心的一點朱砂更襯托著宛如仙子。

    可以褻瀆的仙子。

    元景帝又嘆了口氣,其實只需要雙修,他便可更進一步。只是,即使是一國之君,他也無法強迫人宗道首。

    且不說對方是二品高手,縱使武力可以壓制,但雙修之事,需兩人心法配合,無法強求。

    “國師何時能入一品?”元景帝問道。

    洛玉衡微微搖頭。

    “唉,監(jiān)正的心思,朕是越來越看不透了。當日朕向他索要脫胎丸,他不給,誰料今日朕得知,一個小小銅鑼,都能享用此靈丹妙藥�!�

    洛玉衡睜開眼,好奇的問道:“銅鑼?”

    元景帝擺擺手:“此人不值一提,朕先回宮了,明日再來與國師打坐悟道。”

    他擺駕回宮,收到許七安已在御書房等待的消息,仍沒有即刻過去,一番精細的沐浴后,終于姍姍來遲。

    御書房內(nèi)。

    許七安朗聲道:“卑職拜見陛下。”

    元景帝目光銳利的盯著他,沒提脫胎丸之事,也沒夸贊這個銅鑼在云州立下的功勞,直截了當?shù)恼f道:

    “前些日子,福妃墜閣身亡,此案背后另有隱情,朕給你三天時間,查清此案。否則,嚴懲不貸。”

    許七安立刻作揖,九十度彎腰不起,高呼道:“請陛下賜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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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更后改。

    第236章

    恒遠:三號,其實我早就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了

    .......元景帝噎了一下,他沒料到許七安竟是這樣的答復。

    每次被他刁難,就高呼著“臣乞骸骨”是官場老油條的風格。誰料,這小銅鑼更干脆利索,竟求死。

    元景帝臉色刷的陰沉下去,上位者喜歡說重話來彰顯威嚴,上至皇帝,下至縣令,都喜歡說:給朕(本官)如何如何,否則叫你怎樣怎樣。

    這本沒什么,畢竟尊卑有別,臣子和下人只能受著,乖乖領命。

    沒想到,這個銅鑼竟然給頂回來了,頂?shù)脑暗垡魂囯y受。

    尤其看著變化巨大的許銅鑼,元景帝心里更不高興了,同時感慨脫胎丸不愧是百年罕見的靈丹妙藥。

    監(jiān)正一甲子也才煉出三粒。

    元景帝厲聲道:“許七安,你以為朕不會殺你?”

    元景帝在位三十六年,帝王威嚴極盛,御書房內(nèi)的空氣仿佛降低了些許,幾名宦官立刻低頭,不敢仰視龍顏。

    能在皇帝面前,泰然自若的只有魏淵。

    許七安當然不會繼續(xù)頂撞,心里不慌,一改剛才沖拳出擊的風采,變的唯唯諾諾,道:

    “陛下恕罪,卑職在云州保護巡撫大人,與叛軍戮戰(zhàn),斬敵兩百人。

    卑職在云州嘔心瀝血,破了布政使宋長輔勾結(jié)巫神教一案,還都指揮使楊川南清白。

    “以上種種俱微不足道,卑職絕對不會拿出來邀功。至于桑泊案和平陽郡主案,卑職早就忘了,絕不會舊事重提。

    “只是卑職元氣大傷,神思衰竭,醒來之后便時常頭疼,實在無力為陛下分憂啊。”

    元景帝盯著他,一時間竟說不出狠話。

    這小銅鑼故意扯一大堆的案子來凸顯自己的功勞,先把自己功臣的位置鞏固,再以身體不適來搪塞推脫,已經(jīng)深諳朝堂官話的技巧了。

    魏淵當即道:“陛下,許七安不過一個銅鑼,即使能力再強,但精氣神耗損嚴重,他的生死自然不足為惜,但耽誤了案情,讓福妃無法沉冤得雪,那才是大事�!�

    頓了頓,他看向許七安,道:“你且回去安心養(yǎng)傷,陛下不會差遣餓兵的�!�

    皇帝不差餓兵......

    元景帝看了魏淵一眼,略作沉吟,道:“許七安,司天監(jiān)養(yǎng)神的方子要多少有多少。靈寶觀同樣不缺靈丹妙藥,你身體不適,朕可以賞你幾枚丹藥。

    “你在云州的功勞,朕記在心里,有意封你為子爵�;识骱剖帲钾�。”

    說到底,許七安只是一個小人物,還不值得元景帝刻意刁難,內(nèi)閣提議撤銷封爵,元景帝便順水推舟。

    但眼下要用許七安,元景帝不介意給點好處。不過心里很不爽,他知道自己被擺了一道。

    “謝陛下隆恩,陛下英明神武,千古一帝。”許七安大聲說。

    元景帝微微頷首:“朕要盡快得到案情真相�!�

    “卑職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見小銅鑼如此識趣,元景帝心里舒服了些,淡淡道:“退下吧�!�

    ........

    與魏淵并肩離開御書房,走在空曠的廣場上,魏淵瞇著眼,目視前方,笑容淡淡:“學到?jīng)]?”

    “學到了�!痹S七安道。

    他是真的學到了,而不是以前讀書時,老師站在講臺敲擊黑板,問:你們都學會了嗎。

    他睜眼說瞎話的大聲回復:會了!

    魏淵要交他的道理很簡單,皇帝也是人,皇帝也有弱點,也有受規(guī)矩束縛,不是隨心所欲,肆意妄為。

    同時,皇帝不是萬能的,皇帝也有需求,只要你擁有他“需要”的東西,就有很大的操作空間。

    就比如這次,三法司上下推諉,拖延案情,元景帝能怎么辦?頂多就是懲罰,但不可能真的罷官,或者斬首。

    在這樣的背景下,連破數(shù)起大案,得罪許多官員的許七安,正是絕佳的查案人選。

    既然皇帝想用你,那么合理的為自己爭取利益是必要的操作。

    而一旦成為子爵,許七安象征性的做一些努力,但因為“能力不足”沒能破案,也合情合理。

    畢竟他又不是仙人。

    那時,元景帝的憤怒是可以預見的,但彼時已是子爵的許七安,頂多就是受些懲罰,杖責啊,罰俸啊,甚至降職。

    但爵位不是說剝奪就剝奪的,爵位是朝廷籠絡人心的手段,必是立下汗馬功勞的人才能被授予。

    相應的,剝奪爵位的條件也很嚴格,絕不是皇帝說剝奪就剝奪。否則,爵位就太廉價了,如何服眾。

    至于元景帝會不會賴賬,許七安和魏淵沒想過,堂堂一國之君還不至于這般無賴。即使元景帝想賴賬,許七安一樣可以拖著案情。

    上有計策下有對策。

    “許大人請留步�!�

    身后傳來尖細的叫聲。

    許七安和魏淵駐足回望,是元景帝身邊的老太監(jiān),小跑著追上來,手里握著一塊金牌。

    “這是陛下御賜的金牌,許大人可以隨時入宮查案,不過必須有宮里的當差陪伴�!崩咸O(jiān)奉上金牌。

    許七安接過,掂量一下,分量很足嘛。

    這塊金牌和他以前收到的金牌不同,金牌正面多了一個“內(nèi)”字,是可以在皇宮內(nèi)行走的金牌,級別更高。

    “勞煩公公了。”許七安拱手。

    老太監(jiān)點點頭,沒多說什么,轉(zhuǎn)身返回。

    “公公稍等�!痹S七安又喊住他。

    老太監(jiān)回身看來。

    “陛下隆恩浩蕩,本官今日就要開始查案,請公公派個當差于我。”許七安道。

    當差是級別最低的太監(jiān)......用“太監(jiān)”這兩個詞不準確,太監(jiān)是一種身份、職位。

    當差是級別最低的......斬草除根之人。

    老太監(jiān)很欣賞許七安積極的工作態(tài)度,臉上笑容頓時濃郁了幾分,問道:“咱家多嘴問一句,許大人準備從何查起?”

    許七安咧嘴笑道:“從臨安公主身上查起�!�

    老太監(jiān)返回御書房,俄頃,一位年輕的小宦官奔出來,對著魏淵和許七安行禮。

    許七安點點頭,送魏淵到宮城門口,然后在當差的陪伴下,轉(zhuǎn)道去了臨安公主的韶音苑。

    .........

    韶音苑。

    蕭條的后花園,臨安坐在亭子里,望著沉凝的池水發(fā)呆。

    池子里的水昨夜結(jié)了冰,此時在暖陽的照射下,漸漸融化,只有幾塊浮冰殘留。

    半旬時間,臨安清減了許多,圓潤的鵝蛋臉都顯得有些瘦削,桃花眸原本是水靈靈的,略帶迷蒙,看誰都是媚眼如絲的。

    現(xiàn)在缺了些神采。

    從小到大,除了被懷慶揍過,她一直無憂無慮,順風順水。

    因為元景帝修道的早,子女雖不少,但也算不上多,皇子皇女之間的勾心斗角沒那么厲害。

    再加上胞兄是太子,自身又會撒嬌,婊里婊氣懂的討人喜歡,所以一直順風順水。

    但這幾天接連不斷的噩耗,讓她心里積郁,大受打擊。

    今天剛在母妃那里哭過一場,母女倆憂心太子的前途,回來后臨安就坐在亭子里想事情。

    如果是懷慶的話,肯定無比堅強,她是那種不會被任何事情打倒的女人.......太子哥哥肯定不會做這種事,但誰會陷害他呢.......四皇子,懷慶的胞兄?

    臨安心里忽然閃過這個念頭。

    她是沒懷慶聰明,讀書差,背經(jīng)書還要太傅用竹條打著板子威脅,才肯委委屈屈的噙著淚背幾篇。

    但她不蠢,在篤定太子哥哥是冤枉的前提下,只要動動腦筋,想一想太子哥哥被廢的話,誰得利最大,

    可疑人物就立刻浮出水面。

    一念及此,臨安眸子稍稍靈動起來,積極開動腦筋,想到了很多問題。

    比如,四皇子是怎么暗中殺害福妃,嫁禍太子哥哥。比如,他的同黨是誰,皇后?懷慶?

    等等。

    然后,越想越困惑,越想越混亂,泄氣的一拍腦袋。

    “如果他還在就好了,肯定“唆”一下就能破案�!迸R安跺了跺腳丫子,怒道。

    但下一刻,她臉色突然垮下來,眉毛聳拉,失去了精氣神。

    可是.....他已經(jīng)不在了啊。

    “殿下,殿下�!�

    一名佩刀侍衛(wèi),腳步匆匆的奔來,在亭子頓足,抱拳道:“銅鑼許七安求見......在前院等著�!�

    臨安的反應,就像是被人敲了一棍,懵住了,大概有個三四秒,她霍然起身,疾步走到侍衛(wèi)面前,美眸死死瞪著:

    “你,說什么?”

    “銅鑼許七安求見。”侍衛(wèi)重復了一遍。

    血氣一下子沖到面門,臨安前所未有的暴怒,奮力抽出侍衛(wèi)的佩刀,咬牙切齒道:

    “狗東西,連你也敢戲耍本宮了?太子還沒被廢呢�!�

    她暴怒的真正原因是侍衛(wèi)拿許七安開唰。

    侍衛(wèi)連忙后退,這要是被砍了,那也太冤枉了,邊退邊解釋:“真的是許公子,許公子來了,就在前院,殿下一看便知�!�

    臨安手里的刀都沒丟,急匆匆的奔向前院。

    遠遠的,許七安先發(fā)現(xiàn)了紅衣似火的裱裱,一看她提刀上陣,氣勢洶洶的架勢,嚇了一跳。

    心說我好不容易從鬼門關里闖出來,姑奶奶您打算把我送回去?

    他立刻收起取悅臨安的小玩意,躲到假山后面。

    “許七安在哪里,許七安在哪里?”

    臨安提著刀,在前院左顧右盼,根本沒有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她明亮的眼睛,逐漸黯淡。

    “殿下,許大人,在假山后面呢。”當差的宦官低聲道。

    臨安的桃花眸瞬間亮起,殷殷期盼的走向假山后面,果然看見了那個......許七安?

    她愣了一下,眼前這個人,陽剛俊朗,眉毛飛揚,眸子燦燦有神,鼻子高挺,嘴唇線條如刻。

    緊接著,臨安就被許七安手里的兩個提線人偶吸引了。

    那是一男一女,女子是大家閨秀的穿衣打扮,男子是一位穿甲的英武大將軍。

    許七安咳嗽一聲,操縱著英武大將軍,沉聲道:“殿下,卑職從韓國整容回來了�!�

    接著,他換上尖細的聲音,操縱著女子:“韓國是哪里呀�!�

    英武大將軍:“哦,是云州,卑職說錯了。”

    女子:“你不是死在云州了嗎�!�

    英武大將軍:“本來是死了,但卑職心心念念著公主殿下,感動了閻王爺,便回來了�!�

    女子:“哎呀你討厭死了�!�

    臨安覺得有趣,噗嗤一笑,忽然感覺臉上冰涼,不知不覺間,淚水無聲漫過臉頰。

    她覺得丟臉,急忙轉(zhuǎn)過身去,羞怒解釋:“今日的風有些大,卷著沙子迷了眼睛�!�

    作為一個性格活潑,嬌氣,愛撒嬌的姑娘,她其實很吃這一套。又因為缺乏感情經(jīng)歷,辨識渣男的水平差勁,所以渾身上下都透著招渣氣息。

    當然,許七安絕對不是渣男。

    許七安笑道:“奇怪了,沙子怎么只迷公主的眼睛,莫非是因為公主生的漂亮?”

    被揭穿的臨安怒道:“狗奴才�!�

    “卑職不是狗奴才。”

    “你就是狗奴才,狗奴才許七安�!�

    “狗日的臨安�!�

    “狗,狗什么?”臨安公主不知道“日”是一個動詞。

    “沒什么�!痹S七安欺負她聽不懂家鄉(xiāng)話。

    “你剛才是罵本宮吧?”臨安板著臉。

    “不,那是我對公主最深切的期盼�!痹S七安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

    ........

    從假山后出來,裱裱把刀還給侍衛(wèi),帶著許七安進了大廳,那名當差的跟在身后,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二公主。

    二公主漂亮靈動的眸子紅腫,明顯是剛哭過。

    入座,宮女奉上茶水、點心,許七安揮了揮手,道:“小公公,你先退下,本官與公主有密事相商�!�

    “這.....”小宦官有些猶豫。

    “滾滾滾!”裱裱柳眉倒豎,嬌斥道:“本宮與許大人有話要說,輪得到你旁聽?信不信將你拖出去杖責一百。”

    小宦官無奈告退。

    “他怎么跟在你身邊?你怎么活著回來的,懷慶不是說你死了嗎�!�

    裱裱看著小宦官的背影跨出門檻,消失不見,把目光轉(zhuǎn)移到許七安身上,漂亮的小臉露出笑容。

    “他是來監(jiān)視卑職的�!痹S七安喝了口熱茶,吃著糕點,在御書房等了一個多時辰,錯過了午膳。

    “至于怎么活著的,這個就說來話長.....”

    他把云州案的經(jīng)過講給臨安公主聽,稍稍做了改編,當然,改編不是亂編,所以許七安只是美化和凸顯了自己的作用,降低了其他人的存在感。

    臨安最喜歡聽書了,開始津津有味,漸漸身臨其境,聽到許七安徹夜不眠的解開了暗子周旻留下的謎題,她小手猛拍桌面,大聲叫好。

    她身子前傾,托著腮,專注的聽著。

    許七安不動聲色的瞄了一眼公主殿下的胸脯,難免有些失望,臨安和她長姐比起來,還是有些差距的。

    不能讓桌子承受壓力的女人,都不是好女人。

    聽到有女鬼來迷惑許七安等人,兩位同僚慘遭迷惑,而許七安憑借自身的堅定意志,不為所動,裱裱表示很欣賞,夸贊說:不愧是本宮看重的人吶,本宮當初見到你,就知道你不是池中之物。

    許七安表示謝過公主殿下的慧眼識珠,心里吐槽,你不是為了和懷慶爭風吃醋才強行招攬我的嗎。

    最后,許七安開始講述自己一人直面千軍萬馬,被數(shù)千人圍困,面臨箭矢如雨,槍戈如林的困境,半步不退,斬敵兩百,最終撐到援軍到來。

    裱裱聽的潸然淚下,鼻子都哭紅了。

    “殿下,你是沒看見當時的場面,卑職一聲吼,那千余叛軍嚇的肝膽欲裂,是硬著頭皮與我纏斗的。要不是我當時狀態(tài)不對,他們一個都別活�!�

    裱裱用力點頭,很相信。

    畢竟許七安的事跡,她之前聽皇兄說過,大家都說許七安是壯烈殉職,拯救了巡撫和打更人衙門的金鑼。

    吹完牛逼,許七安想起了正事,道:“對了,我這次進宮,是奉了陛下的旨意,來徹查福妃案的�!�

    裱裱眼睛驟放光明,喜滋滋道:“本宮就知道,你回來就好啦,你回來就能為太子哥哥洗刷冤屈�!�

    “我永遠為公主效力,做牛做馬。”許七安誠懇道。

    刷了一波臨安的好感度。

    “有幾個問題想問公主,福妃長的如何?”

    “自然是極美的�!�

    元景帝真是暴殄天物啊.....許七安心里感慨,又問道:“太子,好色嗎?”

    “當然不好色�!迸R安一口否決,道:“除了太子妃之外,太子哥哥的側(cè)妃、庶妃、姬妾等等,加起來也就十六人�!�

    “......”

    許七安心說,我特么果然是好男人,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許七安!

    “有酒后鬧事的先例嗎?”

    “沒有�!�

    “喝的是什么酒?”

    “百日春,補腎壯陽的酒。是皇后送到我母妃那兒的,你說是不是她陷害的?”臨安小聲說。

    許七安沉吟片刻,道:“我明白了�!�

    臨安大喜,嬌聲道:“你明白什么了?許寧宴你破案了嗎�!�

    .........

    許府。

    心力交瘁的許二郎沒有立即回書院,今日是二月十日,再過五天就是春闈,完全沒有回書院的必要。

    這幾天安心待在家里,等待科舉來臨。

    午膳過后,幫父親許平志送走許氏族人,心力交瘁的許二郎一點都不想讀書,只想回房間大睡一覺。

    但門房老張匆忙忙的跑進來,說道:“二郎,門外來了一個和尚,自稱恒遠,想要見您。”

    “恒遠?”許二郎皺了皺眉,覺得有些耳熟,但又想不起來了。

    他一個儒家弟子,不信佛,與佛門也沒任何交集。

    “他還說,和您是熟人�!遍T房老張補充。

    許二郎“呵”了一聲,看向許平志:“爹,許是見咱們家有白事,來做法事的。您準備些銅錢打發(fā)了吧,我要回房歇息了�!�

    門房老張取了一錢銀子,走出府門,把銀子遞給魁梧的中年和尚,道:

    “大師,府上不需要做法事,您請回吧�!�

    恒遠大師一邊擺手:“貧僧不是來化緣的。”

    一邊誠實的接過銀子,道:“府上二公子,真的不見貧僧嗎?”

    三號怎么回事?

    雖說素未謀面,但屢次相助之恩,以及他堂兄許七安的情分,不管怎么樣,都應該見自己一面,讓自己進去看許大人最后一面。

    嗯,他可能覺得自己身份依舊是秘密,覺得貧僧未曾意識到他的真實身份,所以故作不識?

    呵,真實小覷貧僧的智慧了。

    恒遠和尚雙手合十,行了一禮,然后走到一邊,從懷里摸出地書碎片,以指代筆,傳書道:“金蓮道長,可否為我屏蔽其余人,我有話想對三號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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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更后改。

    第237章

    驗尸

    明白你的太子哥哥是個好色之徒.......許七安隨口應一句而已,裱裱誤以為他破案了。

    “太子殿下是不是冤枉,現(xiàn)在下定論為時過早�!痹S七安搖頭。

    所謂酒后亂性,男人喝多了酒,就是容易飄,會做出平時不敢做的事。如果真像臨安描述的那樣,太子一直兢兢業(yè)業(yè),如履薄冰,越是壓抑,醉酒后爆發(fā)越兇猛。

    “為什么殿下會覺得是四皇子和皇后陷害太子?”許七安問這話,既有吃瓜,也是為查案。

    四皇子是懷慶的胞兄,都是皇后所出。而且四皇子是嫡長子。按理說,怎么也比臨安的胞兄更名正言順。

    不過,因為兩百年前爭國本的事,至今還寫在歷史里,成為大奉讀書人心中濃墨重彩的一筆,對于國本之爭有心理陰影。

    所以,元景帝立庶長子為太子,也沒什么毛病。

    “皇后當然是想讓四皇子當太子唄,我與你說啊,眾皇子哥哥里,就四皇子和太子哥哥最關心國事。四皇子若不是想當太子,會這般熱忱?”

    “有嫡子的情況下,陛下立庶出的長子,確實不太合規(guī)矩�!痹隈疡衙媲�,許七安也就不避嫌了。

    這些話,即使有奉命查案的光環(huán)罩著,他也不好問的。但在裱裱面前,可以肆無忌憚的開口。

    都是自己人。

    “因為我母妃當年最得寵,也最漂亮。”裱裱驕傲的昂起下頜,臉蛋漂亮如畫。

    就依照我在祭祖大典時看見的,明顯是皇后比陳貴妃更勝一籌,那氣質(zhì),那容貌,即使早過了女子最風華絕代的年紀,眉眼間的韻味,依舊遠勝尋常的美人.......皇后要是年輕二十歲,姿容恐怕還要勝過臨安和懷慶......

    不過,受寵這種事,也不是單靠顏值的,還有很多方面的因素,比如性格,比如手腕,比如吞吞吐吐之類的技巧.....總之因素很復雜。

    元景帝那么不喜歡皇后嗎?立一個庶出的長子為太子?

    見許七安沉吟不語,裱裱忽然有些警惕:“你說這件事背后,會不會有懷慶暗中操縱?”

    許七安望著二公主桃花般明媚的容顏,反問道:“如果是呢�!�

    裱裱先是揚起秀眉,像一只雄赳赳氣昂昂的小母雞,下一刻又泄氣了,聳拉著眉眼:

    “本宮還是得承認的,懷慶心機深沉,卑鄙無恥.....”

    她委屈道:“我斗不過她�!�

    嗯,能在我面前坦然的承認斗不過宿敵懷慶,說明公主殿下越來越信賴我了......許七安微微頷首,有些滿意。

    這時,他忽然心悸了一下,知道地書聊天群有人冒泡了。

    “殿下,我去一趟茅廁,您稍等�!痹S七安起身,離開大廳,徑直離開。

    侯在外面的小宦官見他出來,立刻抬腳跟上,但看許七安往茅廁方向行去,頓住腳步,放棄跟隨。

    進了茅廁,掏出玉石小鏡,查看傳書內(nèi)容。

    【六:金蓮道長,可否為我屏蔽其他人,我有話想對三號說。】

    恒遠找我做什么......

    天地會成員看到六號的傳書,心情各不相同,經(jīng)過之前的傳書,有些人已經(jīng)猜到三號就是那位殉職在云州的許七安的堂弟。

    大概只有五號心如止水,心思剔透,沒有那么多“雜念”。

    四號心想:那位叫許七安的銅鑼剛殉職,恒遠便找三號“密談”,看來他也猜到三號的真實身份了。

    二號李妙真看到這則傳書,心里有些難過,他們都以為三號是許七安堂弟,其實三號是他本人。

    而他,已經(jīng)殉職在云州了。

    天地會再也沒有三號了。

    一號窺屏,沒有發(fā)表意見。五號則完全沒想那么多,掃了一眼傳書內(nèi)容,便把地書碎片丟一邊。

    【九:好。】

    李妙真一愣,接著恍然,金蓮道長大概是要私底下和六號解釋這件事。

    天地會里,金蓮道長是唯一知曉所有人身份的。

    許七安等了幾秒,看見玉石小鏡傳來恒遠的傳書:【三號,我想見許大人最后一面。】

    你見就見唄,發(fā)我信息做啥.....嗯,恒遠還不知道我復活了......許七安斟酌著回復:

    【他已經(jīng)復活了,你想見他,可以去打更人衙門尋他。】

    那邊沉默了許久許久,終于,傳來三個字:【真的嗎�!�

    短短三個字,許七安能體會到恒遠大師激動狂喜,又難以置信的心情。憋了這么久,才憋出三個字。

    【嗯�!�

    許七安的回復同樣簡單有力。

    【難怪你不肯見我,貧僧方才甚至心懷怨憤,罪過罪過。許大人是好人,好人就會有好報,阿彌陀佛,貧僧欣喜至極,欣喜至極�!�

    當下,許七安把“堂兄”復活的經(jīng)過,簡潔的告之恒遠大師。

    【大師,我不想身份被公開。希望將來我們偶遇的話,能相逢一笑�!�

    【貧僧知曉�!�

    嗯,你對著二郎笑去吧,抱歉啊大師,以前我沒得選,現(xiàn)在我不想再社會性死亡了。

    收好地書碎片,返回大廳,裱裱抱怨道:“那么久�!�

    “剛才在想案子,想著想著就入神了�!痹S七安隨口解釋,道:“殿下,我接下來要去看一看福妃的遺體,您去嗎?”

    裱裱立刻起身:“嗯嗯�!�

    ........

    福妃的遺體存放在皇宮的冰窖里,看元景帝的架勢,案子不查清,福妃是難以入土為安了。

    許七安手持金牌,在裱裱和小宦官的帶領下,來到冰窖,當值的宦官引著幾人進去。

    寒冷的冰窖里,福妃蓋著白布,安靜的躺在木板上。

    裱裱緩緩打了個冷戰(zhàn),緊了緊狐裘大氅。

    “公主,不如到外面等著吧?”許七安既怕她感染風寒,也考慮裱裱可能沒見過尸體。

    裱裱倔強的搖頭,“我也想?yún)⑴c其中,為太子哥哥做點事�!�

    許七安吩咐小宦官去揭白布,然后,趁著沒人主意,一下握住了公主的柔荑,氣機綿綿灌輸。

    裱裱嬌軀一僵,下意識的做出甩手動作,像是被蝎子蟄了一口。

    但那只粗糙溫暖的大手,就像鐵箍一樣,緊緊握住。嬌羞的情緒從心里涌起,她堂堂二公主,冰清玉潔的千金之軀,何時被一個男人給褻瀆過。

    他怎么這樣.....裱裱又羞又怒又委屈。

    下一刻,溫暖的氣流從掌心涌來,順著藕臂流淌,溫暖了四肢百骸,冰窖的寒冷盡數(shù)驅(qū)散。

    她不再感覺寒冷,甚至想慵懶的舒展腰肢。

    耳邊傳來狗奴才低沉的聲音:“殿下,冰窖酷寒,您若是不走,那卑職只能用這種方法了。

    “查案雖是頭等要事,但與殿下的千金之體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他握我的手是為了驅(qū)寒......和我的身體相比,查案不值一提......裱裱是喜歡聽甜言蜜語的,心里一下就不生氣了,但還是害羞。

    做賊心虛的看了眼前頭的兩名宦官,輕輕啐了一口,然后不動聲色的靠近許七安,利用寬敞的大氅,遮擋視線,掩蓋自己被握住的手。

    媽誒,公主的小手真軟,真滑,真嫩......許七安心想。

    撩女孩子一定要主動,要大膽進攻,時不時的撩撥一下,時間久了,就會在她心里留下深刻印象。

    當然,只適合一些單純的女孩,如果對方是一輛高公里數(shù)的汽車,車身掛滿了備胎,那就不適合用這一招了。

    方式倒是簡單,直接用豪華名車的車頭撞她的車尾燈。

    “許大人,您看�!�

    小宦官掀開了白布,不敢多看福妃的遺體,退到一邊。

    許七安松開臨安的柔荑,走到尸體邊,審視著遭遇不測的妃子。

    這是一個漂亮的婦人,盡管慘白的臉折損了她的容顏,但五官頗為艷麗,穿著白色的單衣,身段浮凸。

    許七安伸手去解福妃的衣衫,但被小宦官攔住,表情驚恐的搖頭:“許大人,不可.....”

    果然還是不行.....我還想解剖她的呢.....許七安心里有數(shù)了,看向守護冰窖的宦官,道:

    “把驗尸格目和卷宗拿給我看看�!�

    宦官當即離開,俄頃,取了格目過來,遞給許七安。

    沒有被奸污的痕跡......手腕和胳膊有掐出來的青紫淤痕......死時衣衫不整,有被暴力撕扯的現(xiàn)象......死時秀發(fā)凌亂,符合抵抗暴力的特征......

    強奸未遂,墜樓死亡.....許七安初步做出判斷。

    繼續(xù)往下看,一條不顯眼的記錄吸引了他的注意:

    死時面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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