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術士體系脫胎于巫師體系!
這是許七安根據(jù)自己九年義務教育培養(yǎng)出的理解,做出的判斷。
難怪“預言師”和“卦師”的能力如此雷同。
對了,類似的操作還有武夫體系和武僧體系!術士脫胎于巫師,并不是不可能的........許七安恍然大悟。
并且,他由此展開聯(lián)想,發(fā)散思路,懷疑初代監(jiān)正就在當年援奉的巫師隊伍里。
“術士脫胎于巫師,雖然是有巫師的根基,但開創(chuàng)一個全新的體系依舊不易,這背后必的隱情恐怕只有初代監(jiān)正和大奉開國皇帝知道了.......我懷疑這和監(jiān)正保守的秘密有關。這或許能揭開云州神秘術士的面紗�!�
許七安把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希望見多識廣的金蓮道長能為他解惑。
可惜金蓮道長對許七安,缺乏穿道受液的想法,假裝沒聽見。
只有找魏淵或者長公主問一問這段歷史了........許七安岔開話題,道:“道長找我作甚?”
橘貓幽幽的望著他,過了半晌,說道:“路過此地,發(fā)現(xiàn)你的福緣消失了,特來看看�!�
許七安聽完,腦子里最先浮現(xiàn)的是:???
片刻后,浮現(xiàn)的是:�。�!
后一個情緒是他反應過來了,難怪這幾天都沒撿銀子,原來是監(jiān)正404大法的緣故。
“不過見到那個丫頭后,我明白原因了�!遍儇堈f。
金蓮道長以為鐘璃的霉運與我的福緣抵消了?許七安沒有解釋,保持沉默。
他同樣沒興趣給一個老道士授液。
.........
告別金蓮道長,許七安臉色郁悶的進了屋子,瞪著鐘璃不說話。
這女人頭上裹著紗布,臉上也纏著紗布,可憐兮兮的模樣,她察覺到許七安的態(tài)度變化,小聲道:
“那位道門高手與你說了什么?”
“關你什么事�!�
“哦�!彼X袋微微一低。
但許七安不放過她,怒道:“我以前天天撿銀子你知道嗎�!�
“不知道,但能理解。”鐘璃老實回答。
“但因為你的緣故,監(jiān)正把我留在京城,屏蔽了我的部分氣運。”許七安判斷是部分氣運,依據(jù)是他仍能為鐘璃消災擋難。
“對不起啊......”
說對不起有用嗎,我一天損失幾百萬........許七安氣道:“你得賠我。”
“我,我沒銀子。”鐘璃羞愧的低下頭。
“沒銀子就陪我睡覺吧,我這床很結實,搖不塌的�!�
...........
第二天早上,許七安精神抖擻的醒來,無比滿足,床沒塌。
這當然和鐘璃無關,他昨晚說的是氣話,雖然監(jiān)正的行為讓他很心痛。
這女人已經(jīng)夠慘了,許七安的良心不允許他禍害人家。
不過,鐘璃答應回頭送他兩件法器做補償,許七安頓時很開心,睡的格外香甜。
洗漱過后,他去前廳吃早膳,遠遠的聽見小豆丁嗷嗷嗷的哭聲。
跨過門檻,進屋一看,許鈴音被嬸嬸按在凳子上,揮舞著雞毛撣子,啪啪啪的抽打小屁股蛋。
許二叔、許玲月、許二郎面不改色的吃飯,兩耳不聞妹妹(女兒)哭,一心只有粥、包、菜。
許七安路見不平一聲吼:“住手!”
嬸嬸不搭理侄兒,她揍自己的女兒,關這小子什么事。
“嬸嬸你這就過分了,”許七安一把搶過雞毛撣子,道:“鈴音還小,你不能這樣打她�!�
“大鍋......”
這一聲“大鍋”喊的掏心掏肺,喊出了親爹般的感覺。
“大哥,”許玲月解釋道:“娘心愛的蘭花摔壞了,養(yǎng)不活啦,娘懷疑是鈴音摔碎的�!�
許七安把雞毛撣子還給嬸嬸,拍拍她的手背:“教育孩子要趁早,現(xiàn)在不打,以后就晚了,嬸嬸打的好,嬸嬸您繼續(xù)�!�
“嗷嗷嗷.......”許鈴音哭的可傷心了。
果然是沒有福緣的娃兒,純靠八字硬。
............
隨著涌入京城的江湖人士日漸增多,京城治安一落千丈,為了解決這個問題,魏淵想出了一個法子。
他命人在外城的東南西北各建一座堅固的漢白玉高臺,名曰:豪俠臺。
專門給那些“你瞅啥”、“瞅你咋地”的江湖俠客們解決糾紛用。一時間,抵京的各地人士蜂擁豪俠臺,有仇人在京城的,直接往臺上一跳,然后嚷嚷“XXX可敢上臺一戰(zhàn),你若不來,便是個孫子”。
XXX要是聽到,隔日就會應邀來戰(zhàn)。
既有了江湖俠士們解決矛盾的平臺,又不用擔心禍及普通百姓,還可以讓京城百姓們天天有瓜吃,有熱鬧看,拉動了當?shù)氐牟惋嬒M........
“魏淵還是有幾把刷子的,是能做政績的官�!痹S七安暗暗點頭,繼續(xù)聽許二叔說著巡城時的見聞。
此外,沒有仇怨的江湖少俠們也會結伴上臺切磋,博取名聲。而女俠們則對上臺獻藝不感興趣,更熱衷于與江湖盛名的大俠們言笑晏晏,出入酒席。
熱衷于找機會攀附京城內的達官顯貴,熱衷于勾搭有潛力的京城學子。
由此可見,自古男人和女子追求的東西是天差地別的。
男人追求的是一舉成名,女子追求的是一炮而紅。
正因為外頭有那么多妖艷jian貨,許二叔責令二郎沒事不得外出,不能讓那些粗魯?shù)呐畟b們饞了身子。
二郎在家乖乖待著,女妖精們就交給為父了.........許七安提取了二叔的核心意思。
“二叔,眼下來京的女俠們,有沒有艷名遠播的?”
許七安說完,見妹妹和嬸嬸表情不對,立刻補充道:“我這是為了防范于未然�!�
嬸嬸和妹妹再看向許二叔,許二叔眉頭緊鎖,抱怨道:“你這小子,這種問題我怎么可能知道,我是會關注這種事的人嗎?”
許新年看著大哥和父親飆戲,不屑的“呵”了一聲。
用完早膳,叔侄倆結伴出門,牽來坐騎,許二叔摸了摸小母馬,感慨道:“跟了你之后,它好像越來越精神了。”
“得到了滋潤唄。”許七安回答。
“嗯?”二叔表達疑惑。
“打更人衙門的伙食好啊,喂的精飼料,大麥、黃豆、雞蛋、粗鹽巴�!痹S七安解釋。
許二叔一聽,頓時就很眼饞,道:“那咱們換一換,把我這匹馬也送到打更人衙門改善伙食�!�
許七安連連擺手:“我不換騎�!�
“二叔咱們還是說一說女俠們吧。”許七安對江湖女俠們特別上心,大概是前世的江湖情結作祟。
說起這個,許二叔如數(shù)家珍,“據(jù)說現(xiàn)在京城姿容俏麗的女俠數(shù)不勝數(shù),但最出彩的有四個,分別是在廬崖劍閣閣主的女兒,人送稱號“蝴蝶劍”,不但修為高強,模樣也俊俏。
“萬花樓的蓉蓉,綽號銷魂手,聽同僚說,那簡直是個勾人的狐貍精。任何男人都擋不住她的魅力。”
銷魂手?!
是我理解的那個銷魂手么,是挊挊挊的意思么。
“還有一個是千面女飛賊,長什么樣沒見過,但據(jù)說精通易容之術,每次都以絕色美人的形容露面�!�
一般來說,這樣的都是丑女。
“最后一個更了不得,是一位大名鼎鼎的女刀客,使的是雙生刀,雷州雙刀門的弟子�!痹S二叔嘖嘖道:
“真是個英姿颯爽的女俠,如果我年輕二十歲........我還是會選擇你嬸嬸的。”
許七安點點頭,心說二叔還是很愛嬸嬸的,拍著他肩膀說:“那些女俠,就交給你二十歲的侄兒吧�!�
到了衙門,應付點卯,許七安在相熟的銀鑼閔山的堂口吐納修行半個時辰,然后打算帶著手底下的兩名銅鑼去巡街——春風堂一把火燒了,還沒蓋好。
“頭兒,我們去哪里巡街?”
“你們知道女俠們喜歡在哪里出沒么�!痹S七安問。
“自然是豪俠臺,東南西北四座擂臺,如今可熱鬧了,很多內城的百姓都爭相去外城看熱鬧呢�!�
“行,那今天就去南城的豪俠臺�!痹S七安做出決定。
他剛踏出衙門,就見一騎狂奔而來,馬背上坐著的侍衛(wèi),穿的是宮廷差服,是臨安的侍衛(wèi)。
“許大人!”
那侍衛(wèi)見到許七安,大喜過望,猛的勒住馬韁,急停下來。
“許大人,二殿下請您火速入宮�!�
“什么事�!痹S七安沉穩(wěn)問道。
“二殿下說,人命關天的大事,她的生死就掌握在你的手中�!笔绦l(wèi)沉聲道。
“???”
許七安一邊吩咐銅鑼去牽馬,一邊說道:“宮里是不是出事了�!�
.........
PS:先更后改。
第273章
又撿荷包
侍衛(wèi)沒有回答,露出為難之色。
他一個小小的侍衛(wèi),哪敢置喙宮中之事。
許七安沒有為難,四處搜尋了一下,道:“鐘璃?”
“我知道了,我會先回司天監(jiān)的�!辩娏膲吤邦^,乖巧的說。
“回去的路上.......會出意外嗎?”許七安問。
“聽,聽天由命吧�!辩娏�(zhàn)戰(zhàn)兢兢道。
侍衛(wèi)審視著穿亞麻長袍,披頭散發(fā)的女人,總感覺這女人透著一股子楚楚可憐的氣質,讓人分外憐惜。
“噠噠噠.......”
很快,銅鑼牽著小母馬返回,許七安摸了摸小母馬的鬃毛,它打著響鼻拱了拱主人。
“給你開個光。”許七安摸了摸鐘璃的腦袋。
她有過幾次獨自返回司天監(jiān)的經(jīng)歷,也沒見出什么事。許七安估摸著,小災可能會有,但不會有大災,這里距離司天監(jiān)也不算遠。
頂多半個時辰的路程。
騎上心愛的小母馬,與韶音苑的侍衛(wèi)并駕齊驅,朝著皇城趕去。
侍衛(wèi)揮舞著馬鞭喝退行人,時而觀察一下許銀鑼,這位公主殿下的寵臣,面無表情,眼神專注的看路,盡管無言,但眉宇間透著凝重。
元景帝的后宮肯定一團亂了,皇后為報殺弟之仇,絕不會放過陳貴妃,不,是陳妃........而后者早就對皇后怨念深重,把她當初假想敵那么多年........
“媽的,為什么元景帝的家事要我一個小銀鑼來操心?還不是因為你女兒養(yǎng)的漂亮�!痹S七安暗罵一聲。
快馬加鞭進了皇城,在宮門口被羽林衛(wèi)攔住,臨安的侍衛(wèi)是正常返回,但他沒資格帶人進宮。
許七安示出裱裱當初送的腰玉,當即就有一位羽林衛(wèi)過來,領著許七安進宮。
按照皇宮的規(guī)矩,宮里有人召喚外臣入宮,羽林衛(wèi)需要陪同,確保他不到處亂跑。
一路無言,快步穿過宮門,穿過廣場,穿過宮墻,終于抵達了臨安的韶音苑。
羽林衛(wèi)候在韶音苑的大門外,裱裱的侍衛(wèi)則帶著許七安進了里頭,穿過前院后,在會客的大廳里見到了臨安。
二殿下依舊是繁復精致的紅裙,發(fā)髻插著金步搖、瑪瑙簪子等華美首飾,甚至還有一頂不合禮制的小鳳冠。
圓潤的鵝蛋臉,嫵媚多情的桃花眸,面無表情的坐在哪里,宛如一個出自大師之手的東方版洛麗塔娃娃。
見她無礙,許七安無聲的吐出一口氣:“殿下,怎么了?”
臨安揮揮手,斥退侍衛(wèi)和貼身宮女,只留許七安一人。
裱裱盯著他看了片刻,“哇”一聲哭起來,委屈的哭腔控訴道:“懷慶要殺我�!�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許七安嘆了口氣。
就說嘛,臨安作為元景帝最疼愛的女兒,她能有什么危機。
所謂生死攸關就是這么一回事啊,還真是她會做出來的事。
“你又去長公主那里找惹事了?”
裱裱一邊哭,一邊瞪她:“什么叫我去惹事了,你把話說清楚�!�
許七安重新組織語言:“二殿下又去懷慶公主那里伸張正義了?”
裱裱用力“嗯”一聲,抽著鼻子說:“皇后那個毒婦要殺我母妃,我去找懷慶理論,豈料她也是個黑了心的。竟動手打我�!�
“打你?”許七安皺了皺眉,端詳著臨安,“哪里?”
“她用藤條抽我�!�
裱裱擼起袖子,露出一截白嫩嫩的藕臂,雪膩的肌膚上有著兩條淺淺的鞭痕。
“簡直可惡!”
許七安義憤填膺,怒發(fā)沖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臨安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
“殿下放心,卑職一定為你主持公道,不會輕饒了那個懷慶�!�
“那倒不用你出手.......”
一看許七安的義憤填膺,主辱臣死的態(tài)度,裱裱就很感動,說道:“懷慶好歹也是公主,你私自動手,會被宮中禁軍射殺的�!�
謝天謝地,殿下您智商還在線........許七安搖搖頭,沉聲道:“殿下少了一根汗毛,對卑職來說就是奇恥大辱,卑職即使粉身碎骨,也要尋那懷慶的麻煩�!�
裱裱緩緩點頭,抽著鼻子,說道:“本宮今日尋你入宮,就是為了此事。本宮左思右想,當時明明可以反抗的,可以撲上去抓花懷慶的臉,可我發(fā)揮失常了。
“思來想去,定是我身邊沒有得力護衛(wèi)。你陪我再去一趟懷慶的春藤苑�!�
.......許七安表情一滯,感覺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殿下稍安勿躁,且與我說說發(fā)生了什么,卑職也好斟酌斟酌�!�
斟酌怎么悄悄溜走.......他默默的想。
裱裱便將福妃案結束后,后宮發(fā)生的爭斗,事無巨細的告訴許七安。
不出所料,皇后恨透了陳貴妃,處處刁難,這時候大家才知道,原來后宮里的十八般武藝,皇后娘娘比誰都精通。
以前只是沒有用武之地。
每天天一亮,她就讓陳妃過去請安,然后可勁兒的挑錯,吩咐手底下的宮女代勞,“批評”陳妃,讓她成為后宮笑談。
還有罰跪,掌箍等一系列體罰。
“你說皇后是不是蛇蝎心腸�!闭f到恨處,裱裱小手拍桌大怒。
你娘把人家胞弟給害死了,皇后當然要和你娘死磕,雖然國舅死有余辜........許七安皺眉道:“還有嗎?”
“當然有,就在昨日,母妃忽然中毒,奄奄一息。景秀宮的下人忙去請?zhí)t(yī),可誰知道,太醫(yī)被鳳棲宮的下人給搶走了。”
“�。磕呛髞碓趺礃恿�。”許七安一驚。
裱裱心有余悸道:“還好母妃宮里有儲備解毒靈丹,這才保了一命�!�
許七安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
中毒應該是陳妃的苦肉計,陷害皇后,痛失胞弟的皇后則選擇硬剛,于是搶走太醫(yī),陳妃無奈,只好取出解藥自救。
“陛下是什么反應?”他問道。
“父皇什么都沒說。”裱裱皺著小眉頭,用力哼一聲,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嗯,元景帝的應該是門兒清的,也不管,就讓她們鬧.........也不能說沒管吧,至少我暫時沒看出魏公出手的痕跡........如果是魏公出手,陳妃可能已經(jīng)涼了。
許七安猜測元景帝有暗中警告過魏淵。
朕的女人們打生打死,是朕的事,你一個外臣,不許插手!
許七安覺得元景帝是渣男,自己比他好多了,因為他現(xiàn)在正積極處理后宮失火事件。
許七安沉吟片刻,試探道:“皇后為什么要針對陳妃,殿下您可知?”
裱裱假裝沒聽見,眼里閃過一絲難過。
許七安懂了,心底嘆息一聲。
“走吧,本宮要打懷慶去了�!�
說著,臨安從桌案底下抽出一根藤條。
你特么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許七安驚呆了。
“殿下,冷靜點冷靜點.......”
他剛想勸,臨安抿著嘴,盯著他:“我知道,你的心其實是向著懷慶的�!�
“瞎說!”
許七安反應很大,拍著胸脯說:“去便去�!�
兩人帶著宮女和侍衛(wèi),直奔懷慶的春藤苑。
早晨暖融融的陽光里,樹枝吐出新芽,穿著素雅宮裙的懷慶,坐在涼亭里,手里捧著一卷書。
背影曼妙,坐姿筆挺,烏黑秀發(fā)襯著白色宮裙,凸顯出一股素雅知性的文藝氣息。
許七安和臨安氣勢洶洶的殺到,清冷的長公主殿下恍然不覺,自顧自的低頭看書,只是語氣淡淡的吩咐兩邊的侍衛(wèi):
“閑雜人等若是擾了本宮看書的雅興,格殺勿論�!�
幾名侍衛(wèi)單手按刀,也氣勢洶洶的迎了上去,他們不敢對臨安公主動武,把敵意轉移到許七安身上。
臨安公主當然不是閑雜人等,但這個小銀鑼就是可以格殺勿論的對象。
許七安立刻停下腳步。
臨安一見許七安被逼退,當場就慫了半邊,沒了狗奴才撐腰,她肯定不敢單槍匹馬斗懷慶啊。
于是用藤條指著懷慶,嬌斥道:“臭懷慶,你給我出來�!�
“懷慶你給我滾出來�!�
“不要臉的懷慶,有本事過來跟本宮較量。”
懷慶公主絲毫不搭理,津津有味的看書。
一刻鐘后,裱裱帶著許七安,灰溜溜的走了。
許七安扭頭看了眼板著臉,憋屈的直磨牙的裱裱,嘆息道:“算了殿下,差距太大了�!�
智商差距太大了。
懷慶一個簡單的命令就破局了。
這樣也好,省的我到時候不好做人........懷慶殿下真是我的貼心小棉襖,輕易為我破解了難題.......但你動手打臨安就過分了........許七安欣慰的想。
裱裱不甘心,嗚嗚嗚的直跺腳,火紅裙擺晃蕩。
送臨安殿下回到韶音苑,陪她玩五子棋,給她講故事,臨近中午,許七安才告辭離開。
他是外臣,而臨安是未出閣的公主,不能廝混太久的,更不能一起用膳。
“改日本宮再請你進宮玩�!瘪疡颜f。
同樣的道理,她不能經(jīng)常召喚一個外臣入宮,這容易造成流言蜚語。
出了宮門,從羽林衛(wèi)手里牽回自己的小母馬,許七安騎著她“噠噠噠”的往皇城外行去。
“皇后和陳妃之間的矛盾,肯定是無法化解了,陳妃這個女人,自己斗不過皇后,肯定會慫恿臨安,把她當做對付皇后的矛。”
“按照懷慶的說法,少女時代的臨安比現(xiàn)在還蠢,陳妃指哪,她就打哪。懷慶不還手,就只有被欺負,一旦還手,臨安就要挨揍,而這一切正是陳妃樂意看到的。
“因為臨安受寵,她被欺負了,元景帝不會坐視不管........臨安要是又被欺負,今天這樣的情況,肯定還會發(fā)生。
“我堂堂海王,不應該被魚牽著鼻子走,我要想個辦法,想個辦法........”
一直返回打更人衙門,許七安也沒能想出辦法,他遷怒的拍了一下小母馬的屁股,都怪它,顛啊顛的,顛的他心煩意亂,不能靜下心來。
吃過午膳,他帶著兩個銅鑼到外城巡街,因為距離過于遙遠,還是得騎馬,不能步行。
許七安最熟悉的是南城,許家老宅就在南邊,而且這里還有一個養(yǎng)生堂,是六號恒遠的地盤。
“哎,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恢復我的歐皇被動技能,我還得定期給恒遠大師送銀子做慈善呢........”
想到這里,許七安就萬分惆悵。
.........
南城的漢白玉擂臺建在臨河的廣場上,短短兩三天,擂臺表面已是千穿百孔:有比斗時踏出的腳印、有刀砍斧劈的裂痕。
擂臺上有兩名江湖客在廝殺,一位肌肉虬結的糙漢,手里使一把黑鐵棍;一位是使劍的少俠,五官還不錯。
雙方你來我往,打的不亦樂乎。
擂臺邊聚集了不少吃瓜百姓,以及內行的江湖客。
說到武器,普通的江湖人士進城前會被收繳兵刃,然后衙門開一張憑票給你,哪天要出城了,就拿著憑票取回武器。
自從擂臺出現(xiàn)后,衙門放松了管制,江湖客們想要比武,可以去衙門申請取回兵刃,但必須得在隔天送還衙門,否則就全城通緝。
而一些名門大派出身的少俠女俠們,則可以憑自身所屬的門派背書,不繳兵刃,但如果殺人犯事,該門派就要承擔責任。
許七安目光掃過全場,沒發(fā)現(xiàn)比較優(yōu)質的女俠。
“許大人,在外頭看戲的都是普通人,有身份有地位的,都在周邊的茶館酒樓呢。”銅鑼解釋道。
你很懂嘛,小老弟.......許七安當即掃一眼周邊的茶館酒肆,二樓的瞭望臺確實有許多看客。
“走,咱們也找家酒樓......就那家吧�!痹S七安看見一個特別漂亮的女俠了。
他剛邁開步子,突然腳上猜到了硬疙瘩,低頭一看,竟是個荷包。
這荷包是淺綠色的,繡著同色的紋路,繡著一朵蘭花,有著淡淡的幽香,似乎是女子的貼身物。
“?”
許七安愣了愣,心說我的撿錢buff不是被監(jiān)正那個糟老頭子404了嗎。
“厚,分量還挺足的�!�
許七安笑瞇瞇的收入懷中,然后發(fā)現(xiàn)邊上一個小孩在看著自己,似乎懊惱為什么沒看到荷包,竟被別人捷足先登。
“看什么看,哪家的孩子?”許七安抬手,作勢欲打,小孩頓時嚇的轉身逃跑。
許七安哈哈大笑,心說膽子真小,我還想給你買串糖葫蘆。
進了酒樓,在二樓尋了一張桌子,吩咐小二上酒上菜,許七安對擂臺上的打斗毫無興趣,瞇著眼審視著鄰桌的那位女俠。
她穿著粉色的紗裙,露出白皙的脖子,精致的鎖骨,衣衫不厚,凸顯出高聳的胸口規(guī)模。
穿衣風格很大膽,妝容同樣精致,烈焰紅唇,大大的杏眼顧盼生輝,五官自然極漂亮,但那股子嫵媚風騷,才是最吸引男人的。
裱裱如果是個正緊的夜店小女王,那這個女人就是正經(jīng)的夜店女王。
那妖媚女子察覺到許七安赤裸裸的打量,也不生氣,反而拋了個媚眼過來。與她同桌的少俠們紛紛扭頭看來。
看清許七安打更人的差服后,又假裝沒事的轉回頭。
店小二捧著牛肉、花生米、羊肉等下酒菜,以及一壇美酒。
“大人,你們的酒菜,請慢用。”
“小二,給對桌上一壇82年的拉菲,本官請客。”許七安朝妖艷女子眨眼。
小二沒聽懂,懵了一下。
“一壇春意濃�!�
這是酒樓里最貴的酒。
“好嘞�!�
察覺到許七安和“女神”的互動,少俠們心里酸溜溜的,又不敢朝打更人發(fā)火,便將氣撒在店小二身上,怒道:
“小二,再有五斤牛肉。”
“客官,小店沒有那么多牛肉了�!�
“憑什么人家可以點兩斤,我們這么多人,只能點一斤?”
牛肉在這個時代可是奢侈品,都是些老死的、病重的牛,要宰殺還得經(jīng)過衙門的審核。再加上最近生意極好,因此酒樓里存貨不多,許七安這邊點的是兩斤。
豈料店小二翻了個白眼,有著京城人自有的傲氣:“人家是衙門當差的,客官您今早出門定是沒照鏡子�!�
“........”
兩名銅鑼哈哈大笑:“這幾個憨貨�!�
這時,許七安看見一個女人登樓,目光在廳里掃了一圈,然后徑直走到自己這一邊,居高臨下,氣勢洶洶的瞪著他。
“把荷包還我�!�
........
PS:先更后改。今天更了9600字,哈哈哈哈,插著腰求月票。
PS:感謝“槍換跑”的盟主打賞,又欠了一章加更。
好吧,應你們的要求,“小母馬”人物卡上線........希望到時候別成為人氣最高的女配角。
第274章
挑戰(zhàn)銀鑼
這女人看起來三十多的樣子,身段普通,姿色更是平庸。
同樣年紀的美人許七安見過不少,比如陳貴妃;比如皇后;比如他家的嬸嬸。論顏值論身段,每一位都要吊打這個女子。
但她有一股子沖勁,是這些美婦人不具備的。
嬌蠻.......對,就是這種嬌蠻任性。
這種氣質出現(xiàn)在一個老阿姨身上,倒是難得。
許七安心里有數(shù)了,嘴上不承認:“什么荷包?”
“淺綠色的荷包,里頭有二十兩黃金�!迸穗p手按著桌面,俯視著許七安,咬牙切齒道:“還給我�!�
黃,黃金?!許七安怦然心動,表面依舊平靜,甚至不解:“這位大嬸,你的荷包丟了,關我何事�!�
“大嬸��?”她尖叫道。
這位嬸嬸氣的臉蛋通紅,耳根子都紅了,睜大眸子,怒火欲噴的瞪著許七安。
這反應是怎么回事,自己多大年紀心里沒數(shù)么.......許七安擺擺手,打發(fā)她走人:“我沒撿你荷包,趕緊滾蛋。”
女子深吸一口氣,回首喊道:“過來!”
樓梯口,探頭探腦露出一個孩子的臉,正是剛才被許七安嚇跑的孩子,也是目睹他撿荷包的孩子。
“就是他,是他撿了荷包,還威脅我�!焙⒆又钢S七安,大聲說。
周遭的酒客紛紛側目,那位妖媚女子也看了過來,笑吟吟的看戲。
“小孩,過來�!痹S七安招了招手。
孩子搖搖頭,警惕的盯著許七安。
許七安從懷里摸出一粒碎銀,屈指一彈,銀子落地后,咕嚕嚕的滾到孩子面前,他笑瞇瞇道:
“你再重新說一遍,剛才我沒聽清楚�!�
小孩眉開眼笑的撿起碎銀,大聲說:“我什么都沒看見,我什么都不知道�!�
許七安哈哈大笑,“去買糖葫蘆吃�!�
小孩歡天喜地的下樓了。
兩名銅鑼跟著大笑,戲謔的看著姿色平庸的女子。
周遭酒客也挪開了目光,沒有興趣再看,繼續(xù)關注擂臺上的比斗。
即使是初來京城的菜鳥,也知道打更人是京城地頭蛇,惹不得。這女人一看便是頭發(fā)長見識短,不知道打更人的厲害。
別說撿了你的荷包,便是把你拖到包廂里臨幸,你若是沒有后臺,也沒轍。
女人盯著許七安看了片刻,忽然展顏一笑,居然有些難以言說的嫵媚。
她大大方方的坐下來,拿起許七安沒用過的碗筷,旁若無人的吃了起來,似乎是真餓了,開始吃的有些急,墊完肚子,吃相立刻變的優(yōu)雅。
等她喝了一杯小酒,瞅著許七安,冷笑道:“咦,這位大人不將小女子五花大綁的押到衙門么?”
許七安平靜回應:“大嬸,幾口飯而已,不至于�!�
這女人估摸著是到了飯點肚子餓,一摸荷包不見了,便原路尋找,找到了他這里。
大嬸.......她又有些咬牙切齒。
“哼,我說他是躺在長輩功勞簿上的膏腴子弟吧,否則年紀輕輕怎么可能當上銀鑼�!边吷系囊晃簧賯b壓低聲音,恨恨的說。
那與嬸嬸一般年紀的女子,聞言,挑釁似的斜了許七安一眼。
“沒錯,連一個大嬸的荷包都貪,便知不是好東西�!绷硪晃簧賯b低聲說。
女子一聽,面無表情的說:“你好歹是個銀鑼,別人在背后腹誹議論,不生氣嗎?”
這女人還挺小心眼的........許七安笑著問道:“你覺得該怎么辦�!�
女人怒道:“統(tǒng)統(tǒng)送入打更人大牢�!�
這話給鄰桌的少俠們聽見了,但他們沒有抬杠,默契的噤聲。終究還是不敢惹打更人。
“這就過分了,人家只是碎嘴幾句�!痹S七安說完,補充道:“瞧著窮酸樣,也榨不出幾兩銀子,浪費精力�!�
少俠們敢怒不敢言。
女人不再搭理許七安,一邊小口喝酒吃菜,一邊興致勃勃的看著擂臺上的武夫打架。
許七安之所以沒趕走這位有意思的大嬸,是覺得她不像外表看去那么普通。
重申一下,她外表確實很普通,沒有豐腴誘人的身段,沒有美艷動人的外貌。
但她的身份應該是不普通的,正常人不會帶這么多銀子出門,半斤八兩,二十兩的話大概是一斤出頭。
不算重,即使是個孩子,也能負擔起這點微末的重量,但二十兩銀子對普通人家而言,相當于一年的積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