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類似的修羅場他是經(jīng)歷過的,臨安和懷慶也因?yàn)樗[過矛盾,但臨安好哄,懷慶又是個聰明的女人,懂得點(diǎn)到即止。
況且,當(dāng)初他夾在懷慶和臨安之間,本質(zhì)是姐妹倆爭斗,他只是一個工具人。
眼下的情況不一樣。
好在洛玉衡主動承擔(dān)了火力,不屑道:“當(dāng)初我給過你機(jī)會,你說不會隨他游歷江湖。”
她說這句話,既是解釋,也是威脅。
后半句話沒說,相信慕南梔心里明白。
豈料慕南梔絲毫不怵,冷笑一聲:“好啊,你盡管試試,看他舍不舍得。”
說罷,扭頭瞪著許七安:“她要把我賣到窯子里去。”
“不至于不至于.......”許七安連連擺手。
徐夫人,就你這樣的姿色,賣窯子里也沒男人看得上..........李靈素在旁腹誹一句,又幸災(zāi)樂禍,又酸溜溜的看一眼徐謙。
聽到這里,圣子已經(jīng)明白了,徐夫人說的沒錯,洛玉衡和徐謙的關(guān)系真的不一般。
這讓圣子想起了徐夫人之前對徐謙的嘲諷,原來不是開玩笑啊,他真的有一個姿色絕頂,傾國傾城的紅顏知己。
但想到徐夫人姿色平庸,李靈素心里又好受多了。
畢竟,他的一眾紅顏知己里,個個都是貌美如花。這是徐謙無論如何也無法與他相比的。
徐謙和洛玉衡的關(guān)系,多半還是他修為的原因,而非個人魅力。這屬于個例,正常情況來說,徐夫人這樣的女子,才和徐謙般配.........圣子心里哼哼兩聲。
洛玉衡鎮(zhèn)定喝茶,淡淡道:“把她打發(fā)走。”
慕南梔哼道:“該滾的是你。”
圣子幸災(zāi)樂禍之際,忽聽徐謙傳音道:“這種情況,該怎么辦?”
他在向我求助,哈哈,徐謙啊徐謙,你這個糟老頭子..........李靈素嘴角一挑,好為人師的語氣傳音:
“很簡單,這要根據(jù)她們的性格,以及在你心中的份量來處理。舉個例子,如果是東方姐妹和聞人倩柔鬧矛盾,我會向著東方姐妹,并想辦法氣走聞人倩柔。
“因?yàn)樗皇菛|方姐妹的對手,而后者對情敵下手素來狠辣。我是在保護(hù)倩柔。如果是柴杏兒和東方姐妹,我則向著柴杏兒。
“因?yàn)樾觾菏莻纖弱敏感的女子,很難哄,而東方姐妹相對好哄。
“洛玉衡道首和徐夫人之間,我的建議是向著洛玉衡,她的脾氣顯然更怪更冷,而徐夫人是你發(fā)妻,逃不掉。另外,道首傾國傾城,豈是徐夫人能比。”
圣子侃侃而談,傳授經(jīng)驗(yàn),說完他就后悔了,我為什么要教徐謙?
趕緊和國師鬧翻才好。
學(xué)廢了........許七安傳音道:“有些事你不了解,慕南梔和其他女子不同�!�
有什么不一樣的........李靈素不以為意。
話說回來,徐夫人這般姿色,在洛玉衡面前竟如此的理直氣壯,她難道不自慚形穢嗎。
按理說,但凡有羞恥心的女子,見到天仙一般的情敵,再怎么氣惱,也多少會自卑吧。
可他發(fā)現(xiàn)徐夫人的眼神咄咄逼人,仿佛寫著四個字:你這垃圾!
洛玉衡放下茶盞,側(cè)頭看向許七安,語氣冷淡了幾分:
“誰滾出去,你自己決定�!�
啊,這,要不一起留下來吧..........許七安左右為難。
小白狐有些慫,看了看洛玉衡小跑到慕南梔腳邊,小聲道:
“姨,我們走吧,她好漂亮........”
而且氣場強(qiáng)悍,一看就不好惹。小白狐對強(qiáng)者有著敏銳的直覺。
姨又不好看,也沒有修為,肯定斗不過這個女人的。
聞言,慕南梔“呵”了一聲,揚(yáng)起右手腕,袖子滑落,露出雪白纖細(xì)的皓腕,以及那串佛珠。
她示威的看一眼洛玉衡,慢慢把佛珠擼了下來。
霎時間,她的容貌和氣質(zhì)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她的眼圓而媚,像淺淺的湖泊浸入璀璨寶石,晶瑩而動人。
她的嘴唇飽滿紅潤,嘴角精致如刻,宛如最誘人的櫻桃,引誘著男人去一親芳澤。
她驕傲的像個女王,帶著睥睨一切的姿態(tài),但沒人會覺得她狂妄,因?yàn)樗拿烂矒碛懈┮暼悍嫉馁Y格。
她美則美矣,氣質(zhì)風(fēng)姿卻更勝一籌,如畫卷上的仙家仕女。
“姓許的,誰走?”慕南梔傲嬌的抬了抬下巴。
“.........”李靈素猶如一尊雕塑,靈魂從內(nèi)而外受到重大的沖擊,見到洛玉衡時,他認(rèn)為自己遇到了世間最迷人的女子。
現(xiàn)在,他覺得自己遇到了世間最美貌的女子。
再沒有人能比她更美了.........天宗圣子心中油然而生這個念頭。
許和徐發(fā)音很像,李靈素完全沉浸在慕南梔的美色中,沒注意到這個細(xì)節(jié)。
“這就是她的真容?這就是徐夫人的真面目?對,徐謙能易容,我為什么能肯定姿色平庸的模樣就是她的真容?
我真傻,真的,身邊有如此國色天香的美人,我卻從來沒有正眼瞧過.........”
最難過的是,她竟然是徐謙的夫人。
這一刻,李靈素對自己的魅力產(chǎn)生了懷疑,以往建立在徐夫人姿色平庸基礎(chǔ)上的自信,蕩然無存。
我以前竟覺得徐夫人對有特殊好感,我竟又無奈又不滿的忍耐..........圣子臉龐臊的火燒火燎,忽然發(fā)現(xiàn),滑稽之徒原來是我自己。
許七安呆愣了幾秒,以巨大的毅力,挪開了自己的眼睛,擒住慕南梔的手腕,迅速把菩提手串戴回去。
“別胡鬧,大敵在外,你這樣會很危險(xiǎn)�!彼谅暤馈�
雖說望氣術(shù)有距離限制,不在附近的話,看不見王妃瑰麗萬千的氣象。但手串是一定要帶著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手串戴回去的瞬間,洛玉衡松了口氣。
慕南梔賭氣道:“那你讓她走�!�
她像是個護(hù)食的小母貓。
許七安正要說話,卻看見天宗魅力無雙的圣子,轉(zhuǎn)身走了,背影落寞,仿佛是被全世界拋棄的孩子。
李靈素的提議,給了他相當(dāng)不錯的啟發(fā)。
雖然我和洛玉衡的雙修,是以交易的名義,但依過的了解,國師對雙修很看重,一旦決定雙修,那是沖著“發(fā)展成道侶”的目標(biāo)去的。
她對我如果沒有好感,絕不會與我雙修。但距離愛情又差一步,這時候如果我不向著她,恐怕會消磨她的那份好感。
同樣的道理,慕南梔也是。
但我根本不需要做二選一的決定,我可以利用她的性格。
“國師渡劫在即,上次她幫我出手對付地宗道首,拖延時間,我才殺了元景。但她因此被地宗墮落的邪物影響,再也壓制不住。”
許七安沉聲道:“她沒時間了。”
果然,本質(zhì)善良的慕南梔頓時語塞,臉色青白交替,一方面不忍閨蜜死于天劫,一方面又不愿許七安和閨蜜雙修。
她眼眶一紅,咬牙切齒道:“你就知道欺負(fù)我�!�
這時,洛玉衡看向許七安,淡淡道:“你出去,我與她談?wù)��!?br />
許七安則看向慕南梔,見她沒有反駁,默默離開茶室。
室外寒風(fēng)凜冽,他一眼掃過,看見李靈素站在檐下,迎著冷風(fēng),眺望遠(yuǎn)方,沉默不語。
沒來由的,許七安腦海里閃過一句歌詞:
“我一個人在哭,反正沒有人在乎,把眼淚都流出,也許心里會舒服..........”
他緩步靠攏過去,嘆息道:“唉,真羨慕你,永遠(yuǎn)能把女人之間的關(guān)系處理的和諧。”
李靈素緩緩扭過頭來,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前輩,你以前是不是經(jīng)常笑話我�!�
“怎么會呢�!痹S七安搖搖頭。
李靈素心里剛好過些,許七安又補(bǔ)充道:“我從來沒把你的水準(zhǔn)放在眼里。”
去死吧,你這個人渣!李靈素臉龐僵硬,深吸一口氣,他問出了心里好奇的事:
“徐夫人的真正身份是.........”
他不信如此絕色美人,會寂寂無名。
許七安直言不諱:“聽說過大奉第一美人嗎�!�
李靈素渾身一震,臉色仿佛蒼白了幾分:“她,莫非她........”
“她就是。”許七安給予肯定的答復(fù)。
李靈素身子晃了晃,只覺得世界是灰白色的,沒有半點(diǎn)色彩。
洛玉衡是徐謙的,大奉第一美人也是徐謙的,京城,還有必要去嗎?
那種傷心地,不去也罷!
她明明是王妃,是有夫之婦,我要把你們這對狗男女浸豬籠,不,就你浸豬籠.........李靈素酸極了,世間最迷人的女子是徐謙的紅顏知己,大奉第一美人是徐謙的夫人。
這種男人不殺掉,難道留著過春祭?
隔了一陣,他又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徐夫人以前說的話........就是,就是你還有很多類似的紅顏知己,是真的?”
許七安連連擺手。
呼.......我就說嗎,有了這兩個無雙美人,難道還不夠?再說,她們也不會允許徐謙拈花惹草的!
李靈素心里好受多了。
“京城還有幾個,沒你多沒你多�!痹S七安道。
去死吧��!李靈素扯了扯嘴角:“前輩,我,我突然有些領(lǐng)悟太上忘情了,我,先回去修行了.........”
讓你秀優(yōu)越,讓你裝逼........許七安笑容滿面的揮手:“走好�!�
等李靈素走后,許七安吐出一口氣,默默等了一刻鐘。
“進(jìn)來吧!”
洛玉衡的聲音傳來。
他旋即進(jìn)了茶室,看見慕南梔坐在案邊,懷里抱著小白狐,也不看他,冷冰冰道:“我要回京城�!�
小白狐詫異的抬起頭,嬌聲道:“咦,不是說進(jìn)塔里嗎�!�
慕南梔反手給它一個暴栗。
小白狐兩只爪子按著頭,嚶嚶嚶的哭起來。
許七安想說些什么,又覺得現(xiàn)在不好觸她霉頭,嘆了口氣,召出浮屠寶塔,把慕南梔和小白狐收了進(jìn)去。
“你怎么說服她的?”許七安盡量讓自己顯得鎮(zhèn)定。
“我跟她說,與你之間只是交易�!甭逵窈獾�。
這說辭倒是讓雙方都有臺階下,緩兵之計(jì).........許七安低聲道:“只是交易?”
洛玉衡輕輕瞪他一眼。
霎時間,冷艷清高的仙子仿佛活了,媚態(tài)橫生。
礙事者離開后,再無人打擾他們,但因?yàn)橹篮罄m(xù)會發(fā)生什么,氣氛反而僵凝起來。
洛玉衡表情冷淡又平靜,仿佛對即將到來的事并不在意,但頻繁的喝茶暴露了她內(nèi)心并不像外表那樣鎮(zhèn)定。
許七安則感覺到回到了初戀,首次和女友討論人生時,也是這般尷尬、忐忑,以及微微的窘迫。
“不應(yīng)該啊,我都是老司機(jī)了,那些年,我在教坊司睡過的花魁,難道都白費(fèi)了嗎.........”
許七安深吸一口氣,道:“業(yè)火是今夜?”
洛玉衡頓了頓,道:“今夜子時!”
又是一陣沉默。
“修為恢復(fù)了部分?”洛玉衡問道。
“嗯,拔出了兩根�!痹S七安回答。
接著沉默了下去。
時間點(diǎn)滴流逝,夕陽西下,窗外殘陽似血。
洛玉衡忽然起身,裙裾散落,她淡淡道:“后院有池子,我去泡會澡。”
許七安咽了咽口水:“好啊好啊�!�
洛玉衡斜了他一眼,不見表情的離開茶室。
許七安忙給自己倒上一杯茶,沒喝,等滾燙的茶水涼透,他默默起身,也離開茶室,走向后院。
目標(biāo)很明確,去溫泉池,要求和國師一起洗。
穿廊過院,走了半刻鐘,前方蒸汽繚繞,宛如大霧。
許七安一頭扎進(jìn)去,沒走幾步,眼前豁然開朗,卻發(fā)現(xiàn)自己又回到了外頭。
她還布置了迷陣,真是的,待會兒都要雙修了,洗個澡算什么.........他心里嘀咕著,識趣的離開,安排青杏園的丫鬟,準(zhǔn)備熱水。
等他泡完澡,天已經(jīng)黑了。
洛玉衡此時也沐浴結(jié)束,她明顯有著心事,竟忘了用法術(shù)蒸干水跡,秀發(fā)濕漉漉的披散,臉蛋被溫泉蒸的白里透紅。
有著難掩的嬌媚。
“我需要靜處打坐,不要打擾我�!�
她沒看許七安,說完,便進(jìn)了臥室,留他一人在外室。
腳步匆匆,似乎不愿和他多待。
她是害羞了嗎,不至于吧........許七安下意識的“哦”了一聲,目送她的背影離開,臥室的門關(guān)上。
房間很大,分里臥和外室,外室是丫鬟睡的,方便夜里隨時起來為主人端茶倒水等服務(wù)。
許七安看了眼水漏,距離子時還有兩個時辰,尚早。
他轉(zhuǎn)而復(fù)盤起今日的遭遇。
“我料定佛門會在雍州對付我,但沒料到這么快,前腳剛到雍州,立刻就迎來了度難的埋伏。
“度難金剛手里的傳送法器是術(shù)士煉制的,這說明佛門確實(shí)和不當(dāng)人子聯(lián)手,但今日只有度難金剛,不見許平峰的手下。
“度難金剛單方面行動,打算搶先一步擒拿我?嘿,這個蠢貨金剛,打草驚蛇了。不過以龍氣宿主釣我,確實(shí)是難解的陽謀。
“哪怕知道這是坑,我也不得不往下跳。但以什么樣的姿勢跳,我自己還是能決定的。換成以前純粹武夫的我,只能硬剛。
“但我現(xiàn)在有了七絕蠱,可操作的空間就大了.........”
自省和思考中,時間點(diǎn)滴過去,很快到了子時。
而就在這個時候,許七安聽見臥室里傳出女子的喘息聲,像是極力忍耐著什么。
聲音沙啞甜膩,撓得人心里癢癢的。
許七安深吸一口氣,從小榻起身,穿上鞋子,緩步靠近臥室的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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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6章
七情(求月票)
許七安推開臥室的門,空氣中彌漫著清幽的檀香,屋內(nèi)漆黑一片,沒有點(diǎn)燭。
他借著外室透出來的微弱燈光,走到桌邊,捻亮了燈芯。
然后再把床榻邊的兩排蠟燭逐一點(diǎn)亮,一簇簇明艷的火苗燃燒,焰心靜謐,焰頭跳躍,驅(qū)散著房間里的黑暗。
這時候,他才有時間去觀察洛玉衡,松軟的錦塌上,她穿著道衣側(cè)臥著,衣裳下有著成熟女子動人曲線。
許七安的目光從下往上移動,首先是一雙白皙的玉足探出羅裙,足型優(yōu)美圓潤,足趾纖巧秀氣,玲瓏精致,宛如世間最頂級的玉器。
讓人忍不住想要握在手里把玩。
而后是腿部曲線,一路上揚(yáng),到臀側(cè)為巔峰,小腰處驟然收束.........好一個浮凸有致,曲線曼妙。
許七安內(nèi)心感慨著,目光掠過雪白修長的玉頸,停留在洛玉衡如花似玉的臉蛋。
她似乎有些熱,臉頰泛著紅暈,出了一層細(xì)汗,燭光下,晶瑩潤澤。
她的青絲在軟枕散開,有種肆意的美。
“國師?”
許七安在床邊坐下,低聲呼喚。
洛玉衡動了動螓首,呢喃般的吐出一句話:“池子,帶我去池子.........”
池子?是指溫泉池嗎。他揣度著洛玉衡的意思,又聽她呢喃道:
“池子能化解我的業(yè)火.........”
許七安多少聽明白了一些,她平時是靠某個池子化解業(yè)火的。
“嘶,好燙,這是燒糊涂了?”
他伸手按在洛玉衡的額頭,一片滾燙,她體內(nèi)仿佛有烈火在灼身,燒的白嫩的肌膚變成了嫩紅色。
“國師,國師�!�
許七安呼喚了兩聲,洛玉衡依舊神志不清,對他的呼喚沒有反應(yīng)。
這讓許七安感到為難,助洛玉衡平息業(yè)火其實(shí)很簡單,只需以地宮中的雙修秘法,用氣運(yùn)取代氣機(jī),在兩人體內(nèi)以周天運(yùn)轉(zhuǎn),便可澆滅她體內(nèi)的業(yè)火。
可雙修畢竟是兩個人的事,單憑一個人很難完成。
額,我在地宮里看到的雙修圖,雖然大部分是需要兩人配合修行,但確實(shí)存在一方主導(dǎo)的.........想到這里,許七安不再猶豫,單手按在洛玉衡的肩膀。
明顯察覺到洛玉衡嬌軀一僵,余光瞥見她秀拳悄悄握住。
裝的啊,至少一半是裝的........許七安一愣,忽然有些明白,她刻意等到現(xiàn)在,就是為了讓自己業(yè)火纏身,只剩為數(shù)不多的理智殘留。
這樣她就“被動”完成了雙修,而不是主動尋歡。
小心思還真多........許七安心里嘀咕,他知道,這是洛玉衡身為人宗道首,最后的矜持和驕傲。
他回頭吹熄蠟燭,踢掉靴子,正要上床,一雙小手撐在了胸膛,伴隨著洛玉衡低低的聲音:
“不要.........”
這聲音是如此的復(fù)雜,夾雜著膽怯、忐忑、欲拒還休不情愿,以及一絲哀求。
洛玉衡不知何時睜開了眸子,在黑暗中與他對視。
相顧無言了許久,許七安低聲道:“別怕,有我�!�
洛玉衡凝視著他,默然許久,撐在他胸膛的手變的綿軟無力。
許七安多少能理解她的想法,膽怯和忐忑,恐怕只有業(yè)火灼身時的她,才會表現(xiàn)出最柔弱的一面,平日里斷然不會這般。
不情不愿的欲拒還迎,則是因?yàn)槁逵窈鈱λ泻酶�,認(rèn)可他,甚至決定往道侶發(fā)展。
但兩人畢竟沒有真的達(dá)到水到渠成的地步,這場雙修,是迫于形勢,半推半就。
因此,箭在弦上時,她會本能的抗拒。
許七安捏住被角,用力一抖,“嘩啦”聲里,棉被鋪開,遮擋了一切。
接著,被窩里忽然發(fā)生劇烈的掙扎,持續(xù)片刻,停了下來,然后,一條腰帶從里面棉被縫隙里丟了出來。
隨著腰帶被丟出,被窩里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又開始劇烈掙扎,然后平靜,一條綢褲被丟了出來。
很快,床邊的地面散落著許多衣物,包括女子私密的貼身衣物。
..........
半個時辰后,黑暗里傳來洛玉衡冷淡的聲音:“別貼著我,滾開。”
小姨,你這是在向我詮釋什么叫事前瘋?cè)缒В潞笫ト绶�?許七安挑了挑眉,胸膛緊貼著小姨光滑如凝脂般的玉背。
他的情蠱終于得到了巨大的滿足,瘋狂攫取情·欲的力量,茁壯成長。
另外,雙修是互補(bǔ)的,洛玉衡借他氣運(yùn)平息業(yè)火,許七安也得到了巨大的好處,他的丹田氣機(jī)渾厚了些許。
要知道,三品之后,吐納對氣機(jī)的增長已經(jīng)微乎其微。
許七安踏入三品后,修為就再沒有精進(jìn),如今和洛玉衡雙修,他看到了修為精進(jìn)的希望。
盡管封魔釘限制了他的修為,可將來有朝一日,總是要解開的。
許七安摟著洛玉衡的小腰,繡著發(fā)絲間的清香,低聲道:
“繼續(xù)修煉?”
洛玉衡端著二品的架子,淡淡道:“走開�!�
還說王妃傲嬌,你也不比她好到哪里........許七安挑了挑眉,忽覺某處一涼,洛玉衡劍指點(diǎn)在那里。
“睡,睡覺吧。”
許七安默默后縮,離她遠(yuǎn)遠(yuǎn)的。
兩人再無交流,呼吸平穩(wěn)的睡去。
大概兩炷香時間后,一具滾燙的身體靠了過來,洛玉衡低聲道:
“業(yè)火重燃了........”
人宗的業(yè)火深入骨髓,豈是一次兩次就能澆滅,許七安早已做好持久戰(zhàn)的準(zhǔn)備,但他蔫兒壞,記著洛玉衡剛才高冷姿態(tài),便嘿嘿笑道:
“不行了,我體力不支,今兒修不成。明天夜里再說吧�!�
洛玉衡似乎不屑開口求歡,用光滑細(xì)膩的身段蹭了蹭他,笨拙的引誘。
許七安心如止水,就是不碰她。
雙方僵持了一刻鐘,洛玉衡皮膚火燒火燎,臉蛋酡紅如醉,業(yè)火灼燒的難受。
紅潤小嘴里時而吐出幾聲甜膩嘶啞的音節(jié)。
“別鬧了.......”
國師的聲音從枕邊傳來,沙啞中帶著嗔怒,嗔怒中帶著軟濡。
唯獨(dú)沒有以前的清冷平淡。
強(qiáng)勢的女人,一定要在七天的雙修里征服你.........許七安舔了舔嘴唇,低聲道:
“國師,我與你講個笑話�!�
停頓一下,說道:
“在很久以前,也是這么冷的夜里。一碗冰鎮(zhèn)酸梅湯離開了冰塊,出去玩耍。玩著玩著,它發(fā)現(xiàn)自己碗里的冰融化了。于是哭著回去找冰塊。你猜冰塊跟它說了什么。”
洛玉衡黑亮的美眸望著他。
許七安不賣關(guān)子,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
說罷,他期待的看著洛玉衡,等待她的反應(yīng)。
洛玉衡冷冰冰的望著他,牙縫里一字一句吐出:“許——七——安——”
“國師,我說笑而已�!痹S七安能屈能伸。
他隨之壓了上去,卻遭到洛玉衡劇烈反抗,冷艷的美人板著臉,溫軟如玉的小手緊緊撐在他胸口,每次許七安試圖靠近,就被她推開。
她生氣了,耍小性子了..........許七安箍住她的手腕,一番拉扯糾纏后,洛玉衡就不反抗了,賭氣似的把頭別向一側(cè)。
...........
黎明破曉。
洛玉衡披著袍子,推開窗戶,任由寒風(fēng)灌入房間,吹起她凌亂的秀發(fā),吹起她的領(lǐng)口,雪膩若隱若現(xiàn)。
她怔怔的望著東邊微微發(fā)白的天際,回想著今夜發(fā)生的一切,恍然如夢。
首次以氣運(yùn)澆滅業(yè)火的喜悅;初嘗道侶滋味的感慨、悵然;以及心頭不想承認(rèn)卻又真實(shí)存在的情愫。
時間往前推一年,如果有人說,她將來的道侶是打更人衙門里那個小銅鑼,洛玉衡會嗤之以鼻。
可命運(yùn)就是如此奇妙,當(dāng)初在她眼里,屬于晚輩,乃至孩子的一個年輕人,今時今日,已經(jīng)和她滾在一床被子里。
“第一天的業(yè)火平息了?”
身后傳來許七安的聲音。
洛玉衡剛要說話,腰肢被一雙手臂環(huán)住,火熱的吻在后頸流連.......
她渾身泛起一層雞皮疙瘩,皺了皺眉,震開許七安,盡量讓自己語氣平靜,道:
“昨夜約法三章過,你我之間只是交易,僅限于平息業(yè)火�!�
死要面子.........許七安無奈道:
“國師,咱們已經(jīng)是道侶了�!�
洛玉衡冷笑道:“我的道侶,只能有我一個�!�
“........”
她沒再糾結(jié)這個話題,沉吟一下,道:“你知道我為何每次業(yè)火灼身,便不見外人嗎?需得閉關(guān)七天�!�
“怕被元景帝趁虛而入?”許七安猜測。
她搖搖頭:“當(dāng)時的業(yè)火不至于燒灼理智,我不愿意,誰都強(qiáng)迫不了。真正讓我閉關(guān)的原因,是七情!”
“七情?”許七安反問。
“喜、怒、哀、懼、愛、惡、欲�!�
洛玉衡緩緩道:“接下來的七天里,我會被七情主導(dǎo),變的不像自己,甚至頻頻失態(tài)。”
人宗的業(yè)火,本質(zhì)上就是七情六欲。許七安似懂非懂的點(diǎn)頭。
“等天亮之后你就知道了,不過,在那之前,我還得與你做個約定。”洛玉衡眺望遠(yuǎn)方,告誡道:
“不準(zhǔn)透露出去;這七天里,子時之前必須來我房間�!�
等許七安點(diǎn)頭答應(yīng)后,她關(guān)上窗戶,卷著棉被,放緩了呼吸。
許七安并不困,反而精神抖擻,便披上袍子,離開臥室。
他穿梭在破曉的晨光中,迎著寒風(fēng),來到溫泉中。
蒸汽繚繞,溫泉略有些燙,但對他來說,溫度正好。
“是不是應(yīng)該把她也帶出來沐浴,要是懷孕了怎么辦.........”
泡在溫暖舒適的池子里,許七安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國師本來就是條大鯊魚,要是通過雙修懷孕,其他魚還有容身之處嗎?
“她是沒考慮到這個因素,還是暗戳戳在算計(jì)了,但表面不說........”
想到這里,許七安就有些坐立不安了。
同時,腦海里莫名其妙的閃過一句前世的名臺詞:我會用內(nèi)功把你留在我體內(nèi)的東西逼出來。
出處已經(jīng)忘了,但這么騷的臺詞,他記了兩輩子.........
國師要是有這覺悟就好了!
天色越來越亮,半輪紅彤彤的朝陽,從東方掛出。
許七安泡的通體舒泰,上岸穿衣,剛披上袍子,眼前一花,出現(xiàn)洛玉衡的身影。
她的表情很奇怪,看到許七安的瞬間,一分安心,一分后怕,剩下八分是惱怒。
洛玉衡柳眉倒豎,滿臉惱怒:“你去哪兒,為何不在我身邊。”
........
PS:推本書:《我是人間真無敵》。
PS:對了,這整段劇情,我得寫七天,書里的七天。
第567章
尋人
許七安眼神茫然,不知道她無端的發(fā)什么怒。
旋即,似乎想到了什么,一邊隨口敷衍,一邊暗中觀察。
“昨晚操勞過度,乏了,于是過來泡個澡。國師,用過午膳了嗎�!痹S七安笑道。
聽到“操勞過度”,洛玉衡白皙的臉龐爬上兩抹暈紅,嗔怒的瞪他一眼:
“正要尋你用膳。”
兩人旋即返回,來到溫暖如春的臥室里,青杏圓的丫鬟搬來了長條案,上面擺滿粥、肉包、糕點(diǎn)、油條、醬菜等早膳。
洛玉衡沒吃其他,端著一碗白粥,蘭花指捏著瓷勺,小口小口的喝著。
“這應(yīng)該是七情里的“怒”,顧名思義,暴躁易怒。我待會兒得小心應(yīng)對�!�
許七安邊沉吟,邊觀察她。
國師還是那個國師,清冷、美艷,眉心一點(diǎn)朱砂,仿佛是不食煙火的仙子。
昨晚的一切,似乎都是夢境。
不過,國師身段有多火辣、銷魂,皮膚有多細(xì)嫩,彈性有多好,許七安已經(jīng)領(lǐng)會到了。
我竟然把大奉國師,元景帝求而不得的美人給睡了..........此時此刻,回憶昨晚,許七安仍有些夢幻。
“看夠了?”
洛玉衡抬起眸子,瞪了他一眼,嬌嗔薄怒。
睡都睡了,看幾眼怎么了.........許七安心里嘀咕,目光接著落在國師鼓脹脹的胸脯。
篤!
一根筷子飛速而入,刺入許七安身前的桌案。
“吃飯吃飯!”他收回目光,默默喝粥。
吃完早膳,期間兩人沒有交談,也沒有眼神交流,一旦許七安或偷偷,或光明正大欣賞國師的容顏、身段,她就會發(fā)怒。
洛玉衡放下碗筷,神態(tài)冷漠的起身,蓮步款款,走向臥室。
行走間,道袍下擺輕晃,顯得輕盈曼妙。
“沒事別打擾我修行。”她淡淡道。
臥室的門敞開,許七安扭頭回看,發(fā)現(xiàn)昨夜的被套和床單,已經(jīng)更換了。
內(nèi)側(cè)的屏風(fēng)上掛著一件白色繡荷花肚兜,一條白色柔軟的綢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