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他拎著柳紅棉許元霜等人,在另一側(cè)入座,沉聲道:
“發(fā)生了什么?”
沒有突發(fā)情況,蒼龍七宿和禹州的密探不會聯(lián)袂而至。
禹州密探拿起手邊的密信,抖手甩了出去。
姬玄伸手接過,面帶疑惑的展開。
看完后,他臉色肅然。
“七哥?”
許元槐問了一句。
姬玄把信給了對方。
許元槐看完,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爹要我們滅了武林盟?
“武林盟內(nèi)有九龍宿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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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章
聚首(求月票)
身邊的許元霜劈手奪過密信,凝神,接著傳閱給柳紅棉、白虎和乞歡丹香。
看完,眾人面露異色。
這是入江湖集龍氣以來,天機宮的宮主,首次下達命令。
突兀的,鈴音般的笑聲響起,笑聲先是歡暢,繼而有些凄涼,眾人紛紛扭頭,看向捧腹大笑,笑出眼淚的柳紅棉。
姬玄默默的看著她,隔了一陣,直到妖嬈嫵媚的女子平靜下來,他語氣柔和的說道:
“紅棉是萬花樓的弟子,她對武林盟最為了解�!�
“是前弟子�!�
柳紅棉糾正了一句,明媚如桃花的臉蛋,噙著淡淡的笑容,又恢復了往常那副顛倒眾生的姿態(tài)。
她沉吟片刻,道:
“劍州被江湖譽為武道圣地,就是因為武林盟的存在。
“從開國之初,它就是劍州的龐然大物。六百年里,武林盟維護劍州江湖秩序,讓劍州有了幫派繁榮成長的土壤。
“時至今日,劍州江湖排的上號的幫派,都是武林盟的下屬�!�
柳紅棉掃了一眼在座眾人,繼續(xù)道:
“武林盟的附庸勢力里,有九個門派最為強大,分別是神拳幫、萬花樓、墨閣、千機門、神行宗、鐵衣堂、禹山、白鶴觀、劍州商會。
“這些勢力的祖師,要么是武林盟里出去的,要么是在武林盟的扶持下開宗立派。幾百年來,與武林盟同氣連枝。
“至于小幫小派的,我便不贅述了。”
許元槐沉聲道:“這些幫派里,都有四品高手?”
柳紅棉頷首:“至少有一位。”
眾人頓時沉默。
撇開蒼龍七宿不說,若是僅憑他們,根本不用武林盟親自出手,麾下的眾幫派,就能讓他們灰飛煙滅。
而且,附屬幫派里肯定還有其他高手,只要沒到超凡境,車輪戰(zhàn)是可以有效殺死四品的方式。
斷臂的白虎則道:“說說武林盟總部的情況�!�
聞言,眾人目光聚焦在柳紅棉身上,包括蒼龍七宿。
“武林盟在犬戎山,山腳下有一座軍鎮(zhèn),號稱有兩萬重騎兵,但其實最多八千騎兵,而重騎不會超過四千。兩萬兵馬是當年老盟主的嫡系部隊,當然,已經(jīng)更新?lián)Q代不知道多少次。”
柳紅棉邊回憶,邊說道:
“除軍隊外,武林盟內(nèi)部的高手不好統(tǒng)計,就算是我,也無法準確判斷。我認為真正值得重視的,是曹青陽和老盟主。
“曹青陽在江湖百強榜中排前五,半步超凡。單打獨斗,我們中任何一位遭遇他,都是死路一條。
“至于老盟主,雖然江湖上不少人認為他的存在是武林盟制造出的噱頭,但以我們的層次,自然知道他是真實存在的。
“不過老盟主數(shù)百年來,從未露面,此前我不知道這是為何,如今看了宮主的迷信,才知事情原委�!�
介紹完劍州江湖的情況,她不再說話。
“我們需要跟多的人馬�!奔潇o的做出判斷,他看向禹州密探,道:
“傳信給東海龍宮的東方姐妹,還有兩位金剛,于此地議事,讓他們速速趕來,越快越好�!�
...........
今日休沐,許二郎騎乘快馬出城,一個時辰不到,抵達了京郊的云鹿書院。
他快速登山,穿過書院,徑直來到后山竹林。
“院長,辭舊拜見。”
許新年在竹樓外作揖。
他腳下清光一閃,人被帶到了竹樓內(nèi)。
雅致整潔的竹樓里,趙守一人端坐在案邊,手里品著香茗。
對坐的位置,已經(jīng)有一杯熱氣騰騰的茶。
許新年知道這是給自己準備的,也知道這是趙守給出的態(tài)度。
原本以他的身份,沒資格和趙守平起平坐。
不管是修為,還是師長的身份,在趙守面前,許辭舊都應該站著。
“多謝院長�!�
許新年作揖,坦然入座。
“兩件事要托你幫忙。”
趙守放下茶盞,目光溫和:“替書院呈一份折子上去;替我約王貞文,午后喝茶�!�
許新年目光閃爍,略作遲疑:“好。”
...........
江州邊界。
小母馬甩著馬尾,低頭嚼著木桶里的精飼料。
兩邊的兩匹公馬,對它的飼料垂涎不已,把腦袋探過來試圖分一杯羹,每每這個時候,小母馬就會甩動脖子,給對方一個頭錘。
溪邊的篝火前,慕南梔在架起的鐵鍋里翻炒著野菜,許七安剁著山林里打來的野味。
李靈素則在蹲在溪邊清洗食材。
苗有方?jīng)]有干活,他在不遠處打拳,渾身大汗淋漓。
“銅皮鐵骨之后,就是五品化勁,這個境界最大的特點,就是從吐納氣機,回到打熬氣血。”
許七安一邊片肉,一邊傳授:
“但和煉精境時純粹的打熬氣血是不一樣的,你需要用心的感悟身體的律動,完美駕馭力量�!�
苗有方手腳不停,高聲回應:“我已經(jīng)能駕馭了�!�
李靈素“嗤”的笑道:“你還差的遠�!�
“你一個道士懂個屁!”苗有方罵道。
李靈素不理會他的臟話,說道:
“人生而能控制自己的手腳,駕馭身體,但這是對身體最淺薄的運用。
“常人能發(fā)揮肉身的力量不足十之一二,危機關頭會爆發(fā)出無與倫比的力量,便是最好的證明。
“五品化勁的精髓,就是掌控這些無法掌控的力量,我說的可對?徐前輩。”
許七安點頭,贊同李靈素的話,補充道:
“這個境界無法速成,也無法用資源去堆,靠的是個人天賦和頓悟。越往高品級走,越需要機緣和悟性。各大體系都是一樣的。
“不過先輩的經(jīng)驗能讓你少走很多彎路,我建議你除了打拳外,每日堅持不懈的冥想,錘煉元神�!�
苗有方問道:“為何還要錘煉元神?不是打熬肉身嗎�!�
許七安笑道:“因為身體是受大腦操縱的,腦子開發(fā)的越好,對身體的駕馭能力越強。”
苗有方似懂非懂,李靈素則若有所思。
..........
王府。
許二郎在王府用過午膳,被王思慕帶到了閨房的外廳。
即使兩人有婚約在身,但尚未出嫁,女子閨房也不能讓未婚夫進去。
外廳擺設奢華,鋪設昂貴地衣,博古架上擺著各種古玩珍品,墻上掛著名家字畫。
王思慕才情極高,秀外慧中,與她相處總能感覺到愉快。
偶爾也會向情郎發(fā)發(fā)小性子,好在二郎不是以前的鋼鐵直男,還是會哄幾句的。
“等春祭過去,玲月妹子應該就十九歲了吧�!�
王思慕笑吟吟的問道。
許二郎心里想著事兒,心不在焉的點一下頭。
“也是到婚嫁的年紀了,可有定親呀。”
王思慕又問。
在大奉對于女子婚配的年紀,平民通常是14歲以后,達官顯貴家庭,則在16歲以后。
最遲不能超過22歲,否則就是大齡剩女了。
許二郎看一眼21歲的未婚妻,道:“不急,再過幾年吧�!�
王思慕笑著點頭,補充一句:
“等我們成婚后,她能挑的夫婿就更多了�!�
王思慕的思路很清晰,將來嫁入許府時,一定要把許玲月嫁出去。
單單是一個許家主母,就給她巨大壓力,若是再讓那個喜歡裝可憐扮柔弱的妹妹橫插一腳,自己將來的地位堪憂。
當然,王思慕也不是個好斗之人,嫁人就是為了宅斗。
她只是想減輕自己身邊的“威脅”,盡量不受人鉗制。
許二郎“嗯嗯啊啊”的敷衍了片刻,道:
“我還有事與王首輔商量。”
王思慕點點頭,柔聲道:
“爹似乎病了,前陣子一直在咳嗽,人也昏昏沉沉的,總是發(fā)呆�!�
許二郎一愣,關切道:“找司天監(jiān)的術士看過了嗎?”
王思慕嘆息一聲:
“司天監(jiān)的人說,爹是積勞成疾,憂思太重,需要靜養(yǎng)。另外還染了些風寒。
“以前魏淵在的時候,他斗志昂揚,現(xiàn)在魏淵死了,他沒了政敵,那股子勁一下子泄了。
“原本還可以一展抱負,誰知災情洶涌.........”
許二郎神色沉重的點頭。
從未婚妻住處離開,他輕車熟路的來到王首輔書房前,扣響了門。
得到允許后,推門而入。
王首輔抱著熱騰騰的茶盞,坐在案后,身前空無一物,剛才似乎在坐著發(fā)呆。
“首輔大人,院長想見你。”
許辭舊開門見山。
王首輔定定的看了他片刻,淡淡道:
“沒什么好見的,我已沒精力替他周旋,更沒那個興趣。
“新君登基,他云鹿書院想借此重返廟堂,這勢必會造成朝野動蕩,引來文官的抗拒。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你該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許二郎沉聲道:“云州叛軍蓄勢待發(fā),云鹿書院若是能重回廟堂,無疑是極強的助力。”
王首輔搖頭:
“朝廷現(xiàn)在需要的,不是他云鹿書院的那群清流,是銀子,是用不完的銀子。你去告訴趙守,如果他能讓國庫多五百萬兩紋銀,老夫的位置,拱手相讓。
“抵觸云鹿書院讀書人,是天下士子的共識,是文官的共識。若是放開這個口子,你猜那群文官會不會“逼宮”?
“那么,誰去賑災呢�!�
許二郎嘆口氣:“我明白了�!�
第三日,他請假未去翰林院,前往云鹿書院“復命”。
“王首輔雖然沒見院長,但把折子遞上去了,只是陛下,他沒有理會.........”
許二郎道。
“罷了!”
趙守嘆息一聲,望向京城方向:“我對永興已經(jīng)仁至義盡�!�
此時的許二郎,還不明白這句話所代表的意義。
...........
月朗星稀,寒風凌厲。
一艘飛舟穿梭在云霧中,緩緩“停泊”在巍峨雄城的上空。
東方婉蓉傲立船頭,秀發(fā)與裙裾飛揚。
“師尊,禹州到了�!�
..........
小院里,姬玄正在招待度難、度凡兩位金剛。
“不知兩位金剛可有尋到九龍宿主?”
姬玄望著坐在上首的佛門金剛,試探道。
度難微微搖頭。
修羅金剛則閉目不語。
姬玄笑了笑,沒再說話,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足以讓兩位金剛重視。
凈心說道:“姬玄施主,你讓我們等的盟友是誰?”
姬玄如實回答:“巫神教之人�!�
度難金剛睜開看他一下,繼而闔眸,未曾發(fā)表意見。
武僧凈緣眉頭微皺:“屆時,龍氣如何分配?”
與潛龍城合作,是佛門高層的決定,龍氣即使歸潛龍城所有,他也沒有意見。
但巫神教與佛門的關系還沒到這一步。
姬玄正要說話,忽然扭頭看向院外。
凈心凈緣等人同步做出類似的動作。
俄頃,小院兩扇破舊的木門敲響。
柳紅棉扭著腰肢前去開門,門口站著以東方姐妹為首的東海龍宮一行人。
姬玄起身相迎,笑瞇瞇道:“兩位宮主請進。”
第6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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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婉蓉微微頷首,目光掠過姬玄的肩膀,望向堂內(nèi)眾人。
同時,腦海里響起納蘭天祿的聲音:
“那八人有些古怪,氣息宛如一人,似超凡又非超凡�!�
東方婉蓉稍加判斷,明白納蘭天祿口中的“八人”是哪幾個,因為他們都裹著相同的黑袍。
好漂亮的雙胞胎........柳紅棉審視著姐妹花,眼里閃過詫異。
她自認是極為出挑的美人,哪怕在萬花樓這樣一個美女如云的門派,姿容也是拔尖的。
眼前這對姐妹花,任何一個都不能讓柳紅棉驚艷詫異,但雙胞胎站在一起,便仿佛有了質(zhì)變。
尤其她們一個嬌媚,一個清冷,相輔相成。
堂內(nèi)眾人的態(tài)度與柳紅棉差不多,都被這對雙胞胎姐妹花驚艷了一下。
這里面包括冷峻少年許元槐,南疆蠱族的乞歡丹香,以及妖族白虎。
東方婉蓉看向姬玄,媚笑道:“閣下是?”
“在下姬玄,潛龍城城主之子。”
姬玄拱手道。
東方婉蓉早已從老師納蘭天祿口中知曉潛龍城是一個什么樣的地方,微微頷首。
她率領東海龍宮教眾進入院子,讓他們在院中列隊,自己和妹妹東方婉清進入堂內(nèi)。
“拜見兩位金剛�!�
姐妹倆恭敬施禮。
“兩位小師傅,又見面了�!�
東方婉蓉笑吟吟的朝著凈心凈緣打招呼。
等各方互相打過招呼,姬玄接過話題,道:
“大致的情況,天機宮的密探已在密信中闡述明白。兩位宮主有什么想問的?”
東方婉清默然不語,姐姐東方婉蓉說道:
“為什么武林盟會出現(xiàn)兩條龍氣?”
九龍之二,同時出現(xiàn)在武林盟,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現(xiàn)象。
凈心雙手合十,猜測道:“或許是龍氣之間相互吸引的特性。”
東方婉蓉皺了皺眉,顯然對這個回答并不滿意。
這時,許元霜淡淡道:
“并非是龍氣相互吸引的特性,龍氣是氣運的一種,它有自我意識,這種意識不是我們理解的心靈意識,更像是一種天地法則。
“氣運是民心所向凝聚而成,所以龍氣會本能的尋找一些聲望極佳之人、或受到供奉之物寄宿。
“劍州武林盟風評極好,充當著維護秩序的角色。再加上武林盟老盟主的背景,諸位覺得,如果沒有外來勢力的干擾,中原大亂,最有希望逐鹿中原的勢力,是哪一支?”
毫無疑問,是武林盟。
東方婉清問道:“不對,我在收集龍氣的過程中,遇到過許多奸詐之輩�!�
許元霜想了想,道:
“首先,人性復雜,即使是一個爛賭鬼,他或許也會有帝王資質(zhì)。其次,自古以來稱王稱帝者,有幾個是忠厚老實之人?
“龍氣擇主,若是依照個人品性來定,那縱觀古今,便沒有一個開國皇帝是合格的�!�
東方婉清不再說話,反倒是柳紅棉皺了皺眉:
“那當日龍氣潰散時,為何沒有選擇寄宿在許七安身上?論及聲望,他比武林盟任何人都強�!�
許元霜淡淡道:
“因為它本身就是被打散的,龍氣是中原氣運凝結(jié)而成,打散之后,自然還于中原�!�
東方婉蓉頷首,對她的回答還算滿意,審視著清冷的少女,道:
“你是個術士?”
許元霜不說話,默認了。
東方婉蓉掃了一眼潛龍城眾人,又問道:
“事成之后,龍氣如何分配?”
姬玄給出回應:“各取一條。”
見東方婉蓉沒有反駁,他接著說道:
“兩位宮主對武林盟有多少了解?”
東方婉蓉道:“正要請姬公子說明。”
東海龍宮不在大奉境內(nèi),于姐妹倆來說,武林盟是一個完全沒有利益沖突的中原組織,因此只是略有耳聞,詳情不知。
柳紅棉充當解說員,詳細告之了武林盟的情況。
這聽的東方姐妹連連皺眉。
姬玄說道:
“武林盟勢大,因此需從長計議。這也是我邀請兩位宮主面談的原因。
“那么,讓我們來做一番推演吧。
“首先是曹青陽,此人為半步超凡,蒼龍七宿能輕易搞定。但考慮到劍州江湖的中高層武夫數(shù)量太多,若是與曹青陽聯(lián)手,大概能打個平手?”
他看向蒼龍七宿。
蒼龍的兜帽里傳來嘶啞的聲音:“無法準確估量,但勝算極大。”
此中戰(zhàn)力不好估算,如果蒼龍七宿是貨真價實的三品武夫,那么即使是曹青陽聯(lián)手劍州所有四品,都無法撼動蒼龍七宿。
但己方同樣是劍走偏鋒的路子,只有三品武夫的戰(zhàn)力,卻沒有相應的防御、血肉重生能力。
這樣的話,容錯率就很低了。
而且,無法判斷武林盟沒有合擊陣法輔助。
因此情況到底如何,打了才能知道。
姬玄頷首,道:
“接著是犬戎山下的軍鎮(zhèn),兩萬人的軍隊足夠磨死四品,山海關戰(zhàn)役中,不少四品武夫都是死于力竭。”
白虎沉吟道:“把戰(zhàn)場選在犬戎山便成,可有效遏制騎兵的優(yōu)勢。而且山中作戰(zhàn),我們還可以借助地勢,制造滾石,這對凡人士兵來說是毀滅性的災難�!�
乞歡丹香則說:
“我可以操縱毒蟲肆虐,毒殺士兵和普通幫眾。不過,單憑我們幾個四品,縱使手段再多,依舊不夠看�!�
作為問鼎劍州六百年的江湖勢力,豈是區(qū)區(qū)幾個四品能應付。
“主力當然不是我們。”
姬玄笑了笑,道:
“武林盟的老盟主閉關多年,我得到可靠消息,他如今狀態(tài)極其糟糕,早已不足為慮。但我們要防備的是另外一個人。
“一個,讓人戰(zhàn)栗的對手�!�
除兩名金剛外,在場眾人表情出現(xiàn)不同變化。
姬玄團隊的人,以畏懼為主;凈心和凈緣臉色陰郁了幾分;東方姐妹則滿臉憤懣。
就是那個人,搶了她們的男人。
姬玄一見眾人表情,便知不需自己解釋,沉聲道:
“許七安本身是超凡境,但不復巔峰,他的戰(zhàn)力可以一定程度的估算,雍州城外展現(xiàn)出的實力,應該不弱于曹青陽。
“度情羅漢被擒后,他的封印應該進一步解除,保守估計,堪堪到三品吧。
“這樣的修為不足為慮,一位金剛出手,便能壓他。但他身后可能牽扯出的人物,卻讓人極為頭疼。比如洛玉衡,比如天宗�!�
許元槐眉頭一皺:“我爹的迷信里說了,洛玉衡多半不會出手。至于天宗的兩位陽神,行蹤飄渺不定,難以預測。”
柳紅棉看著東方姐妹,似笑非笑道:
“兩位姐姐有什么底牌?”
東方婉蓉頭頂飄起一位白發(fā)白須的老者,平靜的俯瞰著堂內(nèi)眾人,溫和道:
“若是天宗陽神現(xiàn)身,由我來對付�!�
納蘭天祿........凈心凈緣心里一凜,他們身后的兩名金剛相視一眼,臉色也隨之沉重。
姬玄試探道:“納蘭雨師?”
老者微笑頷首。
姬玄吐出一口氣:
“那晚輩就放心了。
“其實,天宗的兩位陽神不可能一直跟隨著許七安,上次的出手,大概是巧合�!�
他猜對了。
“而且,許七安現(xiàn)在未必在劍州,也未必知道劍州武林盟有兩道龍氣,我們只是預防罷了。相比起制定完美無缺的計劃,我認為,我們首要的任務是速戰(zhàn)速決�!�
姬玄侃侃而談,思路清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上犬戎山,滅了武林盟。隨后再把附屬門派連根拔除�!�
...........
武林盟。
曹青陽這幾日處在焦慮和忐忑情緒中,上次拜見老祖宗未果,次日,他便派人去了京城,向司天監(jiān)坦白龍氣的事。
理由很簡單,龍氣明顯是瑰寶,有著超越常人認識的神效。
而王游已經(jīng)交代清楚,他在被俘虜前,便已把信息傳播出去。
那么,司天監(jiān)的人遲早會來興師問罪,討要龍氣。
曹青陽就算再自傲,武林盟就算再強,也沒底氣和司天監(jiān)叫板。
既然這樣,還不如坦白一點,這樣有討價還價的余地。比如取出龍氣,會不會危及子女性命。
同時,他還讓信使給許七安捎了一封密信,希冀他能從中斡旋。
...........
孫玄機返回司天監(jiān),沒有去八卦臺見監(jiān)正老師,而是找到了宋卿。
煉金狂人正帶著師弟們搞研究,他目前正在努力煉制一種質(zhì)地輕薄柔軟,但防御強悍的金屬。
這能有效減輕士兵們行軍的負擔,枕戈待旦時,睡的也更安穩(wěn)。
甚至,以后可以制造成馬甲,讓騎兵既擁有超高的機動性,又能與重騎兵抗衡。
但是宋卿失敗了,這個實驗的成果,只是加重了他的黑眼圈。
宋卿感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遂放下手里的器皿,扭頭回看,發(fā)現(xiàn)是二師兄回來了。
“孫師兄你回來啦�!�
宋卿扭回頭去,一邊擺弄著金屬疙瘩,一邊說道:
“昨日有個自稱武林盟的江湖人來司天監(jiān),自稱武林盟里有龍氣宿主。我想起你一直在收集龍氣,就用傳音法螺通知你�!�
他語氣平靜,說起龍氣宿主,就像在說路邊的阿貓阿狗。
孫玄機頷首,正要離開,宋卿連忙喊住他:
“等一下。
“前陣子,監(jiān)正老師神游之前,給了我一件東西,讓我轉(zhuǎn)交給你。”
說著,他朝著丹室內(nèi)其他煉金術師喊道:
“鎮(zhèn)國劍呢?鎮(zhèn)國劍放哪兒了�!�
白衣術士們面面相覷,表示自己沒看見。
孫玄機瞥見一個白衣術士手里握著一把黃銅劍,一邊用它撥弄丹爐里的炭火,一邊搖頭回復說:
“沒看見鎮(zhèn)國劍�!�
宋卿怒道:“徐福,你手里的不就是嗎。堂堂鎮(zhèn)國神劍,你拿來當燒火棍?!”
那白衣術士低頭一看,大吃一驚:
“啊,它放在這里太久,我都忘記了........
“宋師兄,你自己不也把監(jiān)正老師的天機盤墊桌腳嗎,你也好意思說我。”
孫玄機低頭一看,果然,監(jiān)正老師的天機盤被壓在桌腳。
天機盤是一件法寶,但沒有自我意識,它從來就沒有誕生過靈智。監(jiān)正老師說,推演、窺探天機之物,不可能誕生出靈智。
所以就算把它丟進茅廁,天機盤也不會反對。
但孫玄機好奇的是,鎮(zhèn)國劍是有器靈的,它堂堂開國皇帝的佩劍,鎮(zhèn)壓國運六百載,脾氣何時變的如此溫和。
“哦,監(jiān)正老師把它封印了。你回頭記得解開,但別在司天監(jiān)�!�
宋卿說道。
孫玄機接過鎮(zhèn)國劍,立刻就明白了宋卿的意思。
鎮(zhèn)國劍微弱的意識傳來:
“毀.......滅.......吧.......”
..........
庭院里,曹青陽負手而立,審視著奮力揮劍的曹淳。
七歲的孩子把一柄木劍使的虎虎生風,身姿靈動,任何看到這一幕的人都不會相信,他其實從昨天才開始練這套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