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白姬歪了歪腦袋:“天道反噬?”
“巫神教的“祝祭”神通,能召喚先祖英靈,以及與自身因果糾纏的英靈。通常來說,只能召喚同境界的英靈,再高,就必須依靠外力。
“魏淵攻打靖山城戰(zhàn)役里,他借助儒圣刻刀和亞圣儒冠,召喚出了儒圣的英靈。他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這里的代價不僅僅是作為載體的他,肉身會被高位格的力量摧毀,還有天道的反噬,因為這種做法違背了規(guī)則。
“魏淵不管有沒有成功封印巫神,他都必死無疑�!�
白姬恍然,猛吃一驚:
“那許銀鑼........”
九尾狐笑道:“高祖皇帝不是儒圣,反噬沒那么大,身為一品術(shù)士的監(jiān)正能扛下來,若是三品的許七安.........”
就算他氣運渾厚,能保住性命,但也會付出難以承受的沉重代價。
“那承載金剛法相的度難,也會遭天道反噬嗎�!卑准氲搅送瑯印伴_掛”的度難金剛。
“這不屬于召喚英靈,不會被天道反噬,只是作為三品金剛的他,承受一品法相的加持,事后會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罷了。
“另外,他之所以能承受伽羅樹菩薩的精血,因為他也是一位金剛。換成羅漢,不可能具現(xiàn)出金剛法相�!�
白姬乖順點頭。
聊完正事,它嬌聲問道:“娘娘你在海外找到同族了嗎�!�
九尾天狐搖頭:
“海外廣袤,汪洋無邊無際,想找到同族,宛如大海撈針。不過我見到了一位神魔后裔,從它那里了解到一件有意思的事�!�
白姬興趣十足的追問:“神魔后裔?”
“就是云州白帝城出現(xiàn)過的那位,他與我說了一些神魔時代的秘聞,以及隱晦的暗示了神魔后裔當初逃離九州大陸的真正原因。”
不等白姬追問,她笑瞇瞇的說:
“天機不可泄露,你現(xiàn)在的修為,還不足以支付知曉答案的代價。
“好了,帶我去見他�!�
............
溫承弼返回議事廳,推門而入,曹青陽等人立刻停止交談,轉(zhuǎn)而看向他。
“老祖宗怎么說?”
曹青陽目光在副盟主臉上一頓,笑道:
“看來老祖宗的回復(fù)很合你心意�!�
傅菁門等人頓時撇嘴,溫承弼是主張把總部修在山上,在平地建城和在山中修建總部,那可不是一回事。
溫承弼笑道:
“老祖宗說了,大亂將至,總部一定要修在山上,占據(jù)地勢。”
劍州商會的喬翁捏了捏眉心,苦笑道:
“老祖宗是不當家,不知菜米油鹽貴。諸位也別奢求什么了,往后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吧�!�
一眾四品的門主幫主愁眉不展。
倒不是不愿意掏錢,只是江湖幫派肯定不能像官府一樣收稅,他們有各自經(jīng)營的產(chǎn)業(yè)。
而因為天災(zāi)人禍的緣故,門派經(jīng)營的產(chǎn)業(yè)遭受嚴重打擊,生意很不景氣,但那群依靠幫派過日子的人,該養(yǎng)還是得養(yǎng)著,另外,又要配合官府施粥賑災(zāi)。
財政壓力巨大。
如今還要承擔(dān)總部的修建費用,可想而知日子會有多難過。
這種時候,道德底線太高,反而成了累贅。
若是尋常的江湖門派,誰管普通百姓的死活,那是官府要煩惱的事。
溫承弼見眾人垮著臉,嘴角一挑:
“諸位別急,修建總部,最難的無非是人力和銀子,咱們只要把這兩個問題解決,那不就行了嗎�!�
傅菁門斜著眼,嗤笑道:
“可我們就是解決不了銀子問題,你給老子變出來?”
眾人面無表情的看著副盟主。
溫承弼不慌,侃侃而談:
“咱們各幫各派都要出錢出糧,配合官府施粥賑災(zāi)。
“既然這樣,索性就把災(zāi)民聚集起來,讓他們?yōu)榇蠡镄藿ǹ偛�,用勞力換取救濟。這樣既解決了人力問題,我們也不修要額外的出錢。
“這就叫做,嗯,以工代賑�!�
議事廳里安靜了一下,眾幫主門主愣了半天,而后議論聲瞬間打開。
“好像也可以啊,這樣就不需要額外出銀子,反正救災(zāi)的錢糧是一定要出的�!�
“對對對,那么多災(zāi)民,不用白不用。還不需要額外給銀子,管飽就行�!�
“以工代賑.......這是老祖宗想出來的注意嗎?”
道理其實很簡單,一點就通。
他們之所以沒想到,不是因為笨,而是思維受了限制,在這個時代,朝廷要搞基礎(chǔ)建設(shè),百姓就有義務(wù)無償勞動。
這叫做服徭役。
也就是說,搞基建本來就不需要花銀子,是百姓應(yīng)該承擔(dān)的責(zé)任。
既然可以白嫖,誰還會主動掏錢?
不是想不到以工代賑的點子,而是根本不需要。
至于災(zāi)情期間,為什么沒有人想出類似的辦法,同樣是受了時代限制。
理由很簡單,朝廷又不是基建狂魔,幾十年都不見得會修葺城墻、修路。
既然不需要,那就不存在以工代賑的背景。
但眼下,這個點子,完美解決武林盟面臨的窘迫。
一下子峰回路轉(zhuǎn)。
“不愧是老祖宗,活得久,就是有智慧,比我們聰明�!�
“老祖宗是經(jīng)歷過亂世的人,是有大智慧的人�!�
喬翁、楊崔雪等人不吝嗇贊美之詞,滿臉喜色,一個讓人頭疼的難題,被老祖宗輕而易舉的解決。
溫承弼愣了愣,連連擺手:
“這可不是老祖宗的主意........”
眾人狐疑的看他:“你?”
溫承弼還是搖頭:
“不是我。”
蕭月奴眼睛頓時一亮。
果然,便聽溫承弼道:
“是許銀鑼出的主意,他恰好出老祖宗談話,隨口給我出了個主意。
“嘖嘖,不愧是精通兵法、詩詞,文韜武略的許銀鑼,有治國之才啊�!�
許銀鑼啊.........眾人面面相覷,有種“原來是他,那我沒什么好驚訝了”的心里感受。
“早知道就費腦子了,直接問許銀鑼多好�!�
傅菁門拍桌感慨。
有這么一尊神人在,他們竟然視而不見,在這里爭論這么久。
楊崔雪感慨道:
“確實有治國之才,許銀鑼是魏淵的弟子,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議事廳里,氣氛一下子輕松、歡快起來。
............
蓉蓉隨著萬花樓的同門,負責(zé)熬藥、指揮士卒清理殘垣斷壁,讓軍鎮(zhèn)盡早恢復(fù)秩序。
“師父,你為何悶悶不樂?”
蓉蓉側(cè)頭,看著挑揀藥材的美婦人。
武林盟遭此大劫,固然令人悲傷,但敵人被成功打退,許銀鑼大放異彩,武林盟教眾有幸目睹這場驚世之戰(zhàn),除了個別痛失親友之人,大部分人還是振奮居多。
尤其是他們這些附屬勢力的弟子,心態(tài)相對更加輕松。
畢竟總部不是自家的山門。
可美婦人從戰(zhàn)斗結(jié)束后,就一直愁眉不展,明顯是有心事。
“為師沒事,莫要在此多嘴,干你的活兒去�!�
美婦人蹙眉教訓(xùn)。
蓉蓉撇撇嘴,一邊幫忙挑揀藥材,一邊嘀咕道:
“我在四周轉(zhuǎn)了轉(zhuǎn),沒見到許銀鑼,他或許不住在這片區(qū)域。”
美婦人眉頭皺的更緊,語重心長道:
“蓉蓉,別抱著不該有的幻想,喜歡許銀鑼的姑娘多如過江之鯽,但這樣的男人,你駕馭不住。
“為奴為妾的話,你愿意?”
說到這里,美婦人一臉黯然神傷。
蓉蓉見狀,猛吃一驚,花容失色:
“師父,我都沒傷心,你傷心什么,莫非,莫非你也心儀許銀鑼?他都可以做你兒子啦。”
美婦人大怒,正要說話,忽見頭頂劍光劃過,幾道人影御劍飛行,落向軍鎮(zhèn)某處。
美婦人怔怔望著天空,表情復(fù)雜。
..........
軍鎮(zhèn)南邊的某座院落。
楚元縝、李妙真和李靈素,按下飛劍,輕飄飄落于院中。
院子里,小馬扎上,坐著一個姿色平平的婦人,漿洗衣衫。
輕描淡寫的斜他們一眼,扭頭朝屋子喊:
“姓許的,你的狐朋狗友來找你了。”
這女人怎么說話的........李妙真滿臉不高興。
王妃?楚元縝則反復(fù)敲著姿色平庸的婦人,有些拿捏不準她的身份。
他知道傳說中的鎮(zhèn)北王妃跟著許七安浪跡天涯了。
但眼前這張平平無奇的臉,讓他難以和大奉第一美人聯(lián)系起來。
屋子里更換床單的許七安聞聲出來,笑容一如往昔:
“事情辦妥了?”
他目光在東方婉清身上一頓。
李靈素“咳嗽”一聲,道:
“許兄,清姐無意與你為敵的,只是各為其主.........”
許七安擺擺手:“念在你助我的份上,我便不為難她了�!�
東方婉清松了口氣。
他的主要敵人是佛門和許平峰,在這場江湖之旅中,東方姐妹雖也是敵人,但交集不多。
而相比起姐姐東方婉蓉,東方婉清的存在感極低。
許七安對她沒有太大的仇恨值,其實就是水平不夠,不入眼。
李靈素負手而立,氣態(tài)不凡,笑道:
“清姐,我說了,你要相信我,我還是有幾分薄面的�!�
許七安瞅他一眼,沒什么表情的轉(zhuǎn)頭,沖屋子里喊:
“柴杏兒,出來一下�!�
李靈素表情瞬間僵住!
.........
PS:先更后改。
第642章
李靈素修羅場(二)
柴杏兒穿著樸素的布裙,卻難掩天生麗質(zhì),她有著一張俏麗的瓜子臉。
微微發(fā)白的,病態(tài)的臉色,讓原本就氣質(zhì)柔弱的她,顯得更加楚楚可憐。
她是那種能激發(fā)男人保護欲的女子,但在此刻的李靈素眼里,她像是火炮的引線。
李靈素笑容勉強:
“杏兒怎么出來了?”
許七安裝模作樣的感慨:
“知道這次要與強敵打架,所以我提前把柴杏兒放出來了,忘了通知你。她雖然背負罪孽,但畢竟是你的紅顏知己。我肯定要對她的性命負責(zé)�!�
“我謝謝你了�。 崩铎`素略有點咬牙切齒的回應(yīng)。
柴杏兒審視著東方婉清,東方婉清打量著柴杏兒。
“李郎,她是誰?”
她們異口同聲。
李郎........好了,不用問了,稱呼已經(jīng)說明一切。
柴杏兒和東方婉清目光交匯,電火花四濺。
噗嗤.......李妙真險些伸手捂住,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心說李靈素啊李靈素,你終于有今天了。
東方婉清恨聲道:
“李郎,這又是你在哪里勾搭的狐媚子?你有我和姐姐還不夠,勾搭了雷州商會的小賤人還不知足。你在外面到底有多少情婦?”
那可就多了,圣子(師哥)的姘頭遍布中原,說不定,武林盟里也有.........許七安和李妙真,在此時達到了心有靈犀的高深境界。
“狐媚子?”
柴杏兒挑了挑眉,冷笑道:“誰是狐媚子還不一定呢,我與李郎山盟海誓之時,你這黃毛丫頭還沒斷奶呢�!�
東方婉清性子冷傲剛烈,踏前一步:
“賤人,本宮主現(xiàn)在就撕了你�!�
柴杏兒凄然笑著:“我本就成了階下囚,沒幾日可活�!�
李靈素心里一痛,插入兩人之間,沉聲道:
“杏兒,你不會有事的,許兄答應(yīng)過我,會給你一線生機�!�
許七安看了柴杏兒一眼,心說厲害啊,懂的如何把劣勢轉(zhuǎn)化為優(yōu)勢,來博取李靈素的憐惜。就這茶藝,也就比我家妹子差一點。
柴杏兒默默流淚:
“我早知你是個風(fēng)流薄情的男人,偏就是舍不得你,忘不掉你。在湘州時,你發(fā)過誓,這輩子只愛我一個人�!�
“杏兒,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
李靈素話沒說完,東方婉清柳眉倒豎:
“李靈素!同樣的話你還和多少女人說過�。俊�
這邊爭吵激烈,另一邊,許七安李妙真恒遠楚元縝還有慕南梔,坐成一排,既沒落井下石,也沒從中調(diào)和。
默默圍觀圣子處理感情問題。
我得多學(xué)幾招,將來哄魚兒..........許七安心說。
李妙真?zhèn)饕舻溃?br />
“我這師兄,本事沒有,招惹女子的手段高明的很。當初他就是對東方姐妹始亂終棄,才被千里追殺,軟禁了大半年。”
楚元縝傳音道:
“風(fēng)流之人必受情所累,不過比起寧宴那天在司天監(jiān)遇到的窘境,這些都是小打小鬧。”
看戲就看戲,你特么說我做什么.........本來幸災(zāi)樂禍的許七安,臉色一僵。
李妙真看一眼慕南梔,故意“嘖嘖”兩聲,說道:
“我?guī)煾绾托赵S的一個德性,都是好色之徒。王妃,你說是吧�!�
果然是王妃........楚元縝心里有數(shù)了。
“與我何干!”
慕南梔皺皺眉頭:“我和許七安不過是結(jié)伴游歷江湖,他好色不好色,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你出言試探,是不是也是他的相好?”
李妙真臉色微變,連忙“呵”一聲:
“我和許七安相識一場,只是道友罷了,王妃莫要信口雌黃�!�
許七安慌忙打斷她們較勁,道:
“妙真、楚兄,恒遠大師,你們難道不好奇柴杏兒是誰嗎,此事說來話長,容我細細道來........”
“沒興趣!”
“不好奇�!�
“許大人,貧僧也不好奇�!�
“.........”
另一邊,李靈素好不容易安撫好柴杏兒和東方婉清的情緒,如釋重負,他其實有更好的辦法調(diào)和紅顏知己們的矛盾。
但可恨天地會的一群狗賊在邊上看戲,讓他有些拉不下臉。
“我?guī)煾绾迮说氖侄芜是很厲害的,每個女人都怨他,但又愛他愛的死去活來�!�
見狀,李妙真?zhèn)饕舾锌宦暋?br />
李靈素的女人,戰(zhàn)斗力太弱了吧,這就偃旗息鼓了?嗯,也可能是因為我在旁邊,她們不敢造次……許七安暗道。
好戲結(jié)束,他拍拍屁股起身,道:“我還有事,請兩位先進塔暫避�!�
祭出浮屠寶塔,將柴杏兒和東方婉清收入第一層。
楚元縝取出地書碎片,傾倒鏡面,幾道人影滾落,正是柳紅棉等人。
許七安掃了一眼:“凈心呢?”
李妙真鼓了鼓腮:“讓他給逃了,我沒留住他�!�
許七安“哦”了一聲:“小角色罷了,無妨�!�
李妙真就很滿意他的態(tài)度,順手摘下一只陰nang,道:
“他們的魂魄我封印在袋子里了,你要如何處置?”
而李靈素,則順勢把渾天神鏡還給許七安。
許七安把渾天神鏡塞進地書碎片,耳邊響起神鏡的呻吟聲:
“好爽,好爽,龍氣更濃郁了.........
“別這樣誘惑我,我會不愿意回到小主人身邊的.........”
聲音漸漸消失。
收獲武林盟的兩道龍氣后,地書碎片里的金龍愈發(fā)凝實。
許七安接過陰nang,打開,四道強橫的元神裊娜而出,歸入各自的肉身。
乞歡丹香、白虎、柳紅棉、凈緣四人紛紛蘇醒,睜開眼睛。
噔!
許七安抬腳一踏,氣機如漣漪般擴散,四人如遭雷擊,像是受到了某種壓制,下意識要做出的過激舉動胎死腹中。
“幾位,聊聊吧�!�
許七安笑瞇瞇的搬來小馬扎,坐在他們面前。
性格偏激的乞歡丹香滿臉桀驁,不屑一顧。
白虎和凈緣神容凝重。
柳紅棉則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當然,你們可以不配合,頂多我麻煩一些,把你們殺了,然后招靈問話�!�
許七安的話,就像一把刀刺在四人心里,打消了他們寧死不屈的意志。
柳紅棉弱弱道:
“奴家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求許銀鑼能饒小女子一命�!�
李靈素在旁拱火:“你若是同意給我們許銀鑼做暖床丫頭,或許可以保住一命�!�
何必互相傷害呢..........許七安默默記下來,回頭再找機會報復(fù)圣子。
“當真?”
柳紅棉眼睛一亮。
“殺了吧�!蹦侥蠗d給她判了死刑。
“我?guī)湍憬鉀Q她。”飛燕女俠助人為樂,俠肝義膽。
許七安用眼神制止了她們的胡鬧,回頭盯著凈緣以外的三人,道:
“告訴我潛龍城的布局、位置、軍隊等信息,如實交代,我饒你們一命。”
白虎沉默一下,“此言當真?”
許七安笑道:“一諾千金重�!�
白虎當即點頭:“你問吧。”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修行到四品不容易,保住命才是最緊要的。
只要命還在,事后就能繼續(xù)報復(fù)許七安,只要活著,就還有機會。
乞歡丹香也是聰明人,心里一動,但依舊保持倨傲神色,并配合著露出意動跡象,把內(nèi)心的想法埋在心底。
委曲求全是目前唯一良策,他們在許七安手里屢屢受挫,但國師和姓許的較量還沒結(jié)束。
有朝一日,他們必能報仇雪恨。
到時候,殺光姓許的親友。
“潛龍城在云州南部的深山里,以城池為中心,輻射出七十二座山寨。這些山寨是練兵、屯兵的地方,負責(zé)劫掠人口和商隊。
“具體人數(shù)我不太清楚,不過一座山寨,少則百人,多則千人,合計起來,不下于五萬吧�!�
白虎說完,乞歡丹香補充道:
“潛龍城人口二十萬,披甲兩萬,都是云州各處劫掠來的百姓填充人口。其中也有許多江湖各地流竄到云州的人士�!�
李妙真想起了一些往事:
“扶持山匪的不是巫神教,而是你們潛龍城?”
許七安搖頭:
“錯了,巫神教也有扶持山匪,暗中積蓄兵力。這應(yīng)該也是許平峰當初助我的原因。巫神教的擴展,影響到了他�!�
至于為何以前對巫神教的行為視為不見,許七安的推測是,許平峰或許正是利用巫神教掩人耳目,猥瑣發(fā)育。
楚元縝皺眉:“滿打滿算,兵力不超過十萬,想造反,難了些�!�
接近十萬的精銳大軍,其實規(guī)模相當可怕了。
魏淵當初率領(lǐng)差不多數(shù)量的軍隊,一路打到靖山城。
可是大奉人口多啊,勢力盤根錯節(jié),結(jié)構(gòu)比巫神教要復(fù)雜多了。
七八萬的叛軍,在楚元縝看來,造反難度還是很大的。
白虎說道:
“這是潛龍城的直系軍隊,但莫要忘了,整個云州,還有接近六萬的軍隊。
“云州都指揮使楊川南,是我們的人�!�
李妙真聞言,咬牙切齒。
她當初在云州組建游騎軍剿匪,身為都指揮使的楊川南給了極大的便利和幫助。
兩人因此成為好友。
直到京城事件后,許七安公開情報,她才知道云州涉及的內(nèi)幕。知道那楊川南當初是在利用她,鏟除巫神教扶植的山匪。
既不暴露自身,又能讓她沖鋒陷陣當炮灰。
枉她待人以誠,視楊川南為知己好友,她飛燕女俠一顆赤誠的心,終究是錯付了。
“許平峰對起事,有什么詳細謀劃�!痹S七安問道。
柳紅棉三人面面相覷,都是搖頭:
“國師的想法,沒人能看透。”
“除潛龍城外,他在中原乃至朝廷,還有多少暗子?”許七安又問。
白虎說道:“這些是天機宮密探負責(zé)的,我們不知�!�
就在這時,院門被敲響,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身為主人的許七安高聲道:
“請進!”
院門推開,兩位彩衣飄飄的美人跨過門檻,分別是風(fēng)華正茂的蓉蓉姑娘,以及美艷成熟的婦人。
蓉蓉面若桃花,欲說還休,少女懷春的模樣任誰都看的出來。
她手里提著一包藥材,道:
“許銀鑼連番苦戰(zhàn),為我武林盟身陷險境,蓉蓉?zé)o以為謝,便送些療傷藥材,聊表心意。”
許七安感覺左右各有刺人的目光射來,面不改色的起身,接過藥材,笑道:
“多謝蓉蓉姑娘,京城一別,蓉蓉姑娘風(fēng)采更甚往昔啊�!�
蓉蓉姑娘心花怒放,旋即察覺到天宗圣女和一位姿色平庸的婦人,冷漠的盯著自己。
滿肚子的話又憋了回去。
她抿了抿嘴,突然注意到了柳紅棉,驚叫道:
“柳紅棉,是你!”
臉色有幾分敵意,幾分詫異。
柳紅棉看了師徒倆一眼,并不搭理。
“你們認識?”
許七安目光在三個女人之間流轉(zhuǎn)。
美婦人頷首,柔聲道:
“柳紅棉是上一任樓主的弟子,蕭樓主的師妹,她與蕭樓主競爭樓主之位失敗后,便離開了萬花樓。”
她沒提叛出萬花樓的事,畢竟是家丑。
許七安恍然大悟,難怪之前在雍州營房里,見到柳紅棉時,覺得這個嫵媚艷麗的女子,神態(tài)氣質(zhì)有些眼熟。
原來是劍州萬花樓的弟子。
這時,蓉蓉又被李靈素的盛世美顏吸引,“咦”了一聲,詫異道:
“你是李靈素?”
半個身子藏在師妹李妙真身后的圣子,支支吾吾道:“你,你.......”
“你忘記我了嗎?兩年前,你曾經(jīng)來萬花樓做過客,我們還一起喝過酒呢,當時師父也在,對吧�!�
蓉蓉姑娘笑嘻嘻的看一下師父,接著道:
“之前你御劍騰空,相助許銀鑼時,我就覺得眼熟,沒想到真是你呀�!�
........李靈素恍然大悟,“哦哦,原來是你啊,蓉蓉姑娘,多年不見,別來無恙?”
他沒和美婦人打招呼。
美婦人深深看一眼李靈素,收回目光,柔聲道:
“許銀鑼似乎還有事要處理,那就不打擾了�!�
拉著戀戀不舍的蓉蓉告辭離開。
接著,許七安又問了一些潛龍城的詳細情報,比如姬家的成員,潛龍城的武力組織等等。
最后,他略作猶豫,道:
“許平峰的妻子你們可熟?”
柳紅棉和乞歡丹香搖頭,而后看向白虎,前者道:
“他是白虎星宿的領(lǐng)袖,是國師的直屬勢力�!�
見許七安望來,白虎立刻說道:
“我只見過主母兩次,她是潛龍城主的妹妹,一直深居簡出,從不離開居所。
“她是被軟禁的,不得允許不能離開潛龍城,潛龍城那一脈的姬氏族人非常憎惡她,說她是家族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