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東陵,南城門坍塌成了廢墟。
最初時,大奉守軍和云州軍在城中展開巷戰(zhàn),戰(zhàn)火燒遍城中每一寸土地。
巷戰(zhàn)維持六天后,城中人口減少了一半。
有部分百姓逃出東陵,部分被云州軍或大奉軍強征入伍,部分死于戰(zhàn)火波及。
而后,大奉守軍撤車東陵,與云州軍展開野戰(zhàn)。
城中戰(zhàn)火才平息下來,但隨之而來的是云州軍的劫掠,百姓家中錢糧、美貌女子,盡數(shù)被搶走。
一座保存完好的小院里,許平峰臉色蒼白的咳嗽,掌心沁出鮮血。
伽羅樹菩薩盤坐在蒲團上,小院里的溫度因他的存在,酷熱的仿佛盛夏。
“很多年沒受這么重的傷了,老師還是老師啊�!�
盡管身受重傷,許平峰眼里卻帶著笑意。
他旋即看一眼伽羅樹:“不過就算是老師,也沒能重創(chuàng)你�!�
伽羅樹閉目打坐,淡淡道:
“當(dāng)年初代監(jiān)正一樣沒傷到我,除了覆滅萬妖國時,險些死于神殊之手,我已經(jīng)五百年不曾受傷。
“蠱族好像參戰(zhàn)了�!�
許平峰不甚在意的搖頭:
“都是小事,與蠱族結(jié)盟只是幌子,目的是送白帝的化身見一見蠱神。至于我那長子,就由他蹦跶去吧,何時晉升合道,才有資格做我對手。
“唉,這么多年了,我終于解開心里的一樁困惑�!�
伽羅樹睜開眼睛,凝視著他:
“何事。”
許平峰笑道:“我大概知道守門人是誰了。”
第696章
故意
許平峰說完,側(cè)目看著不動如山,波瀾不驚的伽羅樹菩薩,笑道:
“你似乎并不好奇,難道你們佛門早就知道了?”
伽羅樹淡淡道:
“本座早已四大皆空�!�
許平峰不置可否,慢條斯理的煮茶,突然又劇烈咳嗽起來,指縫里溢出鮮血,嘶啞的聲音說道:
“幸而半數(shù)國運已經(jīng)不在大奉,不然昨日老師的殺陣,恐怕能將我們二人煉化。
“初代竟然沒能傷你,那是你們佛門以多欺少�!�
伽羅樹菩薩不喜不怒,道:
“你還打算在青州玩多久?”
許平峰用潔白手絹擦拭掌心鮮血,笑道:
“善釣者,必先善誘。戚廣伯都能忍,我有何不能忍�!�
............
南疆。
深夜,暴雨!
“最后給你一個機會,讓我殺了她,或........”風(fēng)華絕代的女子,烈焰紅唇緩緩?fù)鲁觯?br />
“殺你!”
狂風(fēng)大作,電閃雷鳴,濃厚的烏云仿佛墨汁般籠罩在頭頂。
許七安單膝跪地,艱難的抬起頭,雨水沖刷著他身上的血污,發(fā)絲黏連在臉龐。
銹跡斑斑的鐵劍橫在脖頸,劍光與女子的表情一樣森寒冷冽。
他揚起俊朗的臉,擠出一絲苦笑:
“那你還是殺了我吧�!�
風(fēng)華絕代的女子眼神厲色一閃。
下一刻,許七安萬念俱消。
..........
許七安猛的從床上坐起,劇烈喘息,他像是睡了一覺,又仿佛經(jīng)歷了漫長的一世,終于從混沌中醒來,來到世間。
緊接著,他左手摸向脖頸,右手摸向眉心。
“許郎放心,人家怎么舍得殺你呢!人家只是用劍氣震散了許郎的元神�!�
輕笑聲從窗邊傳來。
燭光如豆,窗邊站著一個披羽衣的高挑背影,見他醒來,翩然回眸,笑容妖冶。
她是如此的美麗,但美麗中似乎藏著危險,隨著美人綻放笑靨,許七安仿佛看見一個絕世妖姬的誕生。
頭好痛........許七安定了定神,就像宿醉的人漸漸從迷糊中清醒過來,他慢慢想起了“昏迷”前的事。
他被家暴了。
昨天的洛玉衡是“欲”人格,纏著他連續(xù)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雙修,索取無度。(注1)
好不容易到了子時,終于把小欲打發(fā)走了,許七安雖說沒像上次那般不堪,但也感受到了些許疲憊。
誰想,小欲之后的人格是“惡”。
是許七安上次雙修,未曾接觸的“惡”人格。
“惡”人格現(xiàn)身后,開口說的第一句話是:我討厭慕南梔,我要殺了她。
并要許七安取出浮屠寶塔,釋放出慕南梔。
許七安當(dāng)然不同意啊,想著憑借三寸不讓之舌,讓洛玉衡滿意,從而打消這個念頭。
豈料惡人格直接翻臉無情,頭發(fā)一甩誰也不愛,與他發(fā)生了激烈沖突。
兩人在伯山邊境打了一場。
“我確實打不過她,雖然沒有拼命很多底牌不曾施展,雖然她事先把我身子掏空,但我和洛玉衡之間的差距確實不小.........
“不愧是半只腳邁入一品的劍修..........”
許七安無聲的嘀咕。
“你想怎么樣?”他謹(jǐn)慎的盯著窗邊的妖姬。
“人家只是想和許郎雙宿雙棲,一生一世一雙人嘛�!�
洛玉衡眨巴一下美眸,嘴角擒著笑。
她蓮步款款,走到桌邊坐下,托著腮,燭光把她的臉映照的宛如世間最無暇最溫潤的美玉。
“可你總是帶著花神在身邊,讓人家很苦惱吶�!甭逵窈鈬@息道。
你是被九尾天狐附身了吧.........許七安眉頭直皺,這樣的小姨讓他有些水土不服。
“還有你以前狼藉的名聲,想到你是個頻繁出入教坊司的浪蕩子,人家心里就難受的很�!�
不等許七安回應(yīng),小姨嫣然一笑:
“都過去啦,人家不會在意的。在你沉睡的時候,我用劍把你的命根子切了下來。我替你向過去做了告別,現(xiàn)在的你是干干凈凈的。
“嗯,你要不要看看它?”
許七安胯下一涼,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她。
兩人無聲對視片刻,突然,洛玉衡咯咯咯的嬌笑起來,笑的花枝亂顫,笑的豐滿的胸脯發(fā)顫。
“我騙你的........”
她笑趴在桌上。
我收回剛才的話,九尾天狐沒你這么惡劣.........許七安絲毫沒有松口氣的意思,因為他摸不準(zhǔn)洛玉衡那句話是真,那句話是假。
幸運的是,洛玉衡的“惡”人格還是可控的,自然沒有真正的六親不認。
最開始的戰(zhàn)斗,更像是一種彰顯自己到來的手段,也可以視作是她的惡作劇。
“她的惡是內(nèi)斂型的惡,不是那種張楊的,恨不得把壞人寫在臉上的惡。另外,七種人格是根據(jù)洛玉衡自身的性格演化而來。
“洛玉衡若是本性善良,那么惡人格的狀態(tài)其實是可以預(yù)測的。她或許很壞,但不至于嗜殺成性。嗯,還得多做觀察�!�
許七安念頭閃爍間,聽見洛玉衡伸展懶腰:
“昨天你那般折騰我,身子骨都要被你拆了,人家要休息。”
昨天是你折騰我吧,小欲人格真是讓人聞風(fēng)喪膽.........他心里腹誹一句,起身離開床,讓出位置。
洛玉衡嘴上說休息,卻坐在桌邊沒動,輕蹙眉尖:
“床臟了,換一換�!�
.......許七安就把散發(fā)怪味的床單被套換了新的。
洛玉衡撲倒在床榻上,趴在床上,輕輕撩起羽衣下擺,衣角滑過勻稱的小腿肚,到渾圓的大腿根部,堪堪停下。
她回眸,露出無比魅惑的笑容:
“要雙修嗎?”
“我覺得適當(dāng)?shù)男菹⒈入p修更能調(diào)養(yǎng)氣機�!�
許七安委婉的拒絕了她。
如果說正常狀態(tài)下的洛玉衡,是他無法駕馭,但敢嬉皮笑臉撩撥的。
那么眼前的洛玉衡,是他既不敢撩撥也無法駕馭的。
謹(jǐn)慎起見,他決定多做觀察,多了解“惡”人格的行為作風(fēng)。
洛玉衡失望的撇撇嘴,扭頭輕輕一吹,蠟燭熄滅。
她鉆入被窩,打了個滾,滾到里側(cè)。
許七安重新躺下來,雙手枕在腦后,在漆黑的房間里,望著天花板發(fā)呆。
現(xiàn)在是寅時兩刻,欲人格子時剛走的,按照以往的情況,應(yīng)該會睡一覺,到次日清晨才會進行人格切換。
但欲人格剛走,惡人格就跳出來了。
這是不是意味著惡人格是七種人格里最強的?
想著想著,他思考的方向又轉(zhuǎn)到了十萬大山。
“廣賢菩薩的化身一具,保守估計會有二品吧..........度厄羅漢也是二品,再加上阿蘇羅..........想要奪回十萬大山并不容易.........
“嗯,九尾狐應(yīng)該能搞定廣賢菩薩的化身,她要是沒這份實力,復(fù)國也想了。
“妖族還有一位超凡,好像是只懶惰的熊,不過只是個三品,額,我是不是太飄了..........
“如果僅僅這樣的話,我們很難奪回十萬大山,七絕蠱雖然大有長進,但我大概率打不贏阿蘇羅。
“所以,這次打佛門的主力是神殊。唉,其實說白了,是修羅王帶著小女兒,打前妻生的小兒子。”
默默吐了個槽,許七安轉(zhuǎn)而思考自己能在這場戰(zhàn)斗里獲得什么好處。
“嘗試俘虜度厄,讓他幫我解開最后一根封魔釘,然后我就和王妃雙修,晉升二品..........”
“另外,總算能見到九尾天狐的真容了,不知道和小姨比起來,誰更美�!�
至于慕南梔,許七安把她排除在外。
美貌是花神最大的武器,她的魅力已經(jīng)到了獨孤求敗的境界,以致于到現(xiàn)在,許七安都不敢釋放出她的真容。
一來是怕控制不住自己,二來怕麻煩。
花神轉(zhuǎn)世不做偽裝的外出溜達一圈,會惹來什么樣的麻煩,是可以想象的。
就算有應(yīng)對任何挑戰(zhàn)的能力,也沒必要讓自己陷入層出不窮的麻煩里。
這時,卷著被子的洛玉衡,默默靠攏過來,一聲不吭的舔他的耳垂。
“國師這是作甚。”
許七安板著臉問道。
“勾引你呀�!�
黑暗里,洛玉衡的眸子明亮,像是夜幕里的星星。
不要鬧........他嘴角抽動一下,心里一動,道:
“國師,我明日便要出發(fā)去十萬大山,助妖族奪回故土,你還有幾分戰(zhàn)力?”
洛玉衡笑嘻嘻道:
“你求我,我就告訴你�!�
她翻了個身,騎坐在許七安小腹,雙手撐著他堅硬的胸膛,笑道:
“不行,我肚子里有你的孩子了,不能打架�!�
她邊說著,邊揉了揉平坦的小腹,一臉慈愛。
哪有這么快啊........許七安不想和惡女解釋。
洛玉衡絲毫不介意,嬌笑道:
“佛門的和尚還是有幾把刷子的,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
許七安沒說話,默默看著她。
洛玉衡繼續(xù)說道:
“許郎覺得,我與你,誰更強?”
“你!”
許七安得承認。
說實話,因為洛玉衡要平息業(yè)火,準(zhǔn)備渡劫,所以已經(jīng)很少出手,且經(jīng)常在他面前紅著臉,蹙著眉,臉頰通紅的咬著嘴,這讓他漸漸忽略了對方是堂堂人宗道首。
二品劍修。
比他整整高了一個半品級。
直到今晚打了一架,才恍然間反應(yīng)過來。
洛玉衡又問道:
“那你覺得,加上一個孫玄機,能否贏我?”
許七安審視自身底牌、手段,想了很久,道:
“雖然沒有打過,但我把握不大�!�
洛玉衡紅唇微微挑起,柔聲道:
“那你和孫玄機是怎么打贏阿蘇羅的?”
許七安愣住了。
小姨輕笑一聲,邪魅妖冶,低頭含住情郎嘴唇,吮吸幾口,笑著說:
“二品羅漢果位,以殺伐之術(shù)著稱的殺賊;三品金剛神功;以及修羅族最強戰(zhàn)士的稱號所代表的力量。
“你是如何憑借一己之力牽制他的?你的封魔釘還沒拔出來呢。了不起就是接近三品大成,憑著浮屠寶塔和未達超凡的七絕蠱,怎么可能與他糾纏那么久�!�
這.........許七安瞳孔微縮。
他現(xiàn)在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了。
對啊,我當(dāng)初三品境,靠著儒圣刻刀、鎮(zhèn)國劍,以及神殊殘肢的幫助,拼的九死一生才斬了二品的貞德。
而阿蘇羅絕對比貞德要強。
洛玉衡嘆息一聲:
“你沒有和佛門超凡交手的經(jīng)驗,不曾察覺出問題也不奇怪。這次與妖族聯(lián)手攻打十萬大山,你得小心再小心。
“也許,這是佛門布的局呢?故意送出神殊的部分殘肢,讓妖族看到復(fù)國的希望。
“你覺得,這次復(fù)國行動如果失敗,妖族還有多少氣運?”
許七安盯著她:
“國師是故意與我打的一架.........”
..........
PS:注1:這里的時間線是在蠱族出兵后不久。
十萬訂!��!
今早剛過十萬訂,本來打算低調(diào)的,想了想,還是發(fā)個單章,因為十萬訂的意義比較大。
打更人十萬均訂了,起點主站第三本十萬訂的書。
前兩本是《大王》和《詭秘》。
對作者以及這本書來說,是極大的榮耀,這是我開個單章的原因。
這同樣是大家的榮耀啊,沒有你們,《打更人》走不到這一步,所有正版訂閱的讀者,你們開創(chuàng)了幾個記錄,這個稍后說。
作為作者,首先是感謝大家,感謝正版訂閱的讀者,因為是你們創(chuàng)造了成績。感謝運營官和章說助理,感謝讀者群的管理。
辛苦你們了。
向你們鞠躬。
向正版訂閱的讀者鞠躬。
本書去年三月中旬連載,5月份上架,vip時間是十個半月,相當(dāng)于是每個月一萬均訂的漲幅,穩(wěn)如老狗。
所以大家創(chuàng)下的第一記錄是:最快達到十萬均訂記錄!
說實話,寫這本書之前,我有預(yù)感這本書成績不會差,但沒想到會這么好,萬萬沒想到。
感恩感恩!謝謝大家!
整整一年的時間里,追訂跌跌漲漲,跌跌漲漲,每次掉追訂,就焦頭爛額的思考劇情張力,肝死無數(shù)腦細胞,把追訂拉回來。
這里要感謝陪我肝劇情的作者朋友,等他將來開書了,我再公布是誰。
再加上我有本職工作的情況下,基本上就是除了睡覺吃飯上班,然后就是在碼字和構(gòu)思劇情了。
真的盡力了!
這也導(dǎo)致本書目前為止,成績一直走高,沒有崩,這是非常可貴的。快三百萬字了啊,真的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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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頭發(fā)很珍貴的!
想維持一本書的熱度,遠比想象的要難,說一句嘔心瀝血,不過分。
另外,本書單章最高訂閱22萬(俗稱高訂),這是大家創(chuàng)下的第二個記錄——起點最高單章訂閱。
第三個記錄是:仙俠類第一本均訂破十萬的書。
感謝大家的支持,鞠躬!
好了,碼字去。
愛你們哦!
第697章
佛門問心
洛玉衡把一條大白腿搭在他肚子,眨一眨美眸,哀婉道:
“人家怎么舍得打許郎,還不是許郎薄情寡義,明明已經(jīng)有我了,還偏要和慕南梔糾纏不清。還帶著她游歷江湖。
“將來我誕下子嗣,你肯定要拋棄妻子跟那個小賤人私奔的。”
說著說著,她突然招手喚來銹跡斑斑的鐵劍,劍尖抵住自己小腹,哼哼道:
“那我就宰了你的崽,一尸兩命�!�
許七安就有些想念高冷的原版國師,頭疼的捏了捏眉心,“國師啊,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冰冷的劍鋒橫在脖頸,黑暗中,那雙眸子冷冽如冰,嘴角冷笑:
“你說什么,沒聽清楚�!�
“國師啊,我腦子好像有點問題,可能是被你打壞了,你震散我元神后,有把我的魂兒拼好嗎。”
許七安能伸能縮。
洛玉衡說變臉就變臉,丟了鐵劍,揉著許七安的腦瓜:“乖!”
神經(jīng)病啊,熬過二十四小時把你送走.........許七安強顏歡笑的應(yīng)付。
洛玉衡的表現(xiàn),讓他意識到這位人宗道首的占有欲極強,且對慕南梔極為忌憚。
除了小愛醋味強,會針對魚塘里其他魚兒,其他人格都只警惕和忌憚花神。
“看來在國師眼里,南梔是最強大的情敵,其他女子都不堪一擊,花神大概是唯一讓國師在美貌上失去自信的女人.........”
心里想著,許七安斜眼瞥一下身邊的小惡。
小惡眨眨眼睛。
許七安收回目光,心說沒事,你雖然沒她漂亮,但你潤啊。
不搭理大白腿在肚皮上蹭啊蹭,他閉上眼睛,開始復(fù)盤當(dāng)日與阿蘇羅的戰(zhàn)斗。
“殺賊果位我沒有接觸過,不知道阿蘇羅有沒有放水,但現(xiàn)在回想起來,殺賊果位的力量似乎沒有想象中那么強,雖然給了我一定程度上的打擊,但也僅此而已。
“如今想來,就顯得很有貓膩。
“就三品金剛的戰(zhàn)力來說,阿蘇羅沒放水。而且,他確實是壓著我打..........可是,如果他一開始就釋放修羅血脈呢?
“三品金剛的體魄配合修羅血脈,恐怕能直接吊打我。當(dāng)然,也可以解釋為他皈依佛門,告別過去,不到萬不得已不愿意釋放修羅血脈。
“可還是感覺有些勉強.........”
盡管他和孫玄機能打贏阿蘇羅,是因為配合的好,利用封魔釘給予“致命一擊”,削弱對方實力,而且最后搶走神殊雙腿后,依舊只能逃跑。
看起來是依仗封魔釘、浮屠寶塔等手段險勝。
在外人看來,不是阿蘇羅不夠強,是那許七安太陰險。
但這無法說服當(dāng)事人的他,因為現(xiàn)場情況是,孫玄機大部分時間龜縮在天上打輔助,三品之身的自己獨自拖住了阿蘇羅那么長時間。
今日和小姨交手后,驚覺二品巔峰高手絕非三品武夫能抗衡。
那他憑什么拖住阿蘇羅這么長時間?
他竟然演我.........許七安“嘶”了一聲,阿蘇羅不但演他,而且演還很好。
首先,兩人交手時,阿蘇羅確實壓著許七安打,且最后是許七安依靠封魔釘才打贏,可以說是險勝。
這樣的情況下,往往會讓人覺得是自己贏的很兇險,敵人很強大。
哪里還會懷疑阿蘇羅在演戲?
“問題來了,阿蘇羅為什么要演我.........首先,他絕對不可能是友軍,因為一入空門,四大皆空,想當(dāng)二五仔的機會都沒有。
“佛門的菩薩和羅漢也不是傻的,如果阿蘇羅有問題,怎么可能安排他來鎮(zhèn)守南疆。
“這樣一來,答應(yīng)可能就只有一個,佛門內(nèi)部的矛盾。大小乘之爭比我預(yù)料的更激烈啊,所以需要妖族這個外敵來轉(zhuǎn)移矛盾?
“這個解釋沒問題,但總覺得少了些什么。
“明兒先去十萬大山,等九尾天狐回來,就把這些事告訴她,看看她是什么意見。小姨能察覺出的細節(jié),九尾天狐肯定也能,但她卻沒說........也不是沒說,對于我能奪回神殊殘肢,她確實有過感慨。
“助萬妖國復(fù)國,俘虜度厄或阿蘇羅拔除最后一根封魔釘,十萬大山戰(zhàn)役結(jié)束,會轟動九州的..........”
念頭浮動間,他察覺到臉頰被濕潤溫?zé)嵝∩囝^舔了幾下。
“作甚!”
許七安扭頭,看著枕邊的絕美的臉蛋。
小惡伸出小舌頭,舔了舔嘴唇,美艷的臉上綻放妖冶的笑容,雪白下頜一昂,挑釁道:
“來雙修啊。”
許七安翻身壓了上去:“我的三品體魄也不是吃素的,準(zhǔn)備好哭泣了嗎。”
..........
次日,浮屠寶塔內(nèi)。
許七安雙手合十,盤坐在塔靈老和尚身邊,低聲道:
“大師,我又悟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許銀鑼臉龐沒有任何世俗的欲望。
塔靈老和尚瞅他一眼,欣慰點頭:“善!”
旁邊的慕南梔抱著白姬,冷笑道:
“大師,他已經(jīng)悟過兩次了。”
許七安瞪她一眼,把花神拉到一邊,花神踉踉蹌蹌的被拖到角落里,板著臉:
“誰讓你碰我的�!�
白姬抬起爪子,啪啪拍打許七安抓住慕南梔胳膊的手,叫道:
“松開松開!”
它就像是堅定不移站在媽媽一邊的孩子。
許七安收回手,“嘿”了一聲,用肩膀拱她一下:
“吃醋啦?”
慕南梔報以冷笑:“吃醋?你也太高估自己了,真當(dāng)天下女子都愛你愛的不可自拔?”
白姬氣啾啾的說:“就是就是�!�
沒有沒有,喜歡我的女人,都不及李靈素的十分之一,他才是女友遍天下的大佬...........許七安看了看白姬,自顧自說:
“我明日要去一趟南疆,在這期間,你就不要出來了�!�
慕南梔眼圈一紅,冷冰冰的看著他:
“怎么,嫌我礙到你倆雙修了?”
猛吸一口氣,嘲諷道:“還沒問許銀鑼和國師雙修的如何呢,想來是如膠似漆,一刻也不愿分離。”
反正亦是空空空空如也.........許七安一臉嚴(yán)肅:
“倒不是,你可能不知道,洛玉衡現(xiàn)在的人格是“惡”,惡毒的惡,她昨夜逼我將你從浮屠寶塔里放出來,要親手殺了你�!�
慕南梔臉色一變。
許七安繼續(xù)說:
“我當(dāng)然不同意啊,就和她打了一架。”
慕南梔又氣又怒,咬著牙:
“她打你了?”
許七安委屈的點頭,握住慕南梔的手,柔聲道:
“我皮糙肉厚無所謂,但你是不一樣,我絕對不會讓她傷害你的�!�
慕南梔心里的怨氣散了大半,輕輕抽回手,哼道:
“我和你清清白白,莫要說這些放蕩的話�!�
抿了抿嘴,趁機掩蓋嘴角翹起的弧度。
許七安見好就收,接著說道:
“但白姬要跟我一起出去,我需要用它聯(lián)絡(luò)九尾天狐。”
慕南梔擔(dān)憂道:“可你說洛玉衡惡毒的很,她會不會為難白姬�!�
許七安從她懷里接過白姬,抱在懷里,面無表情的說:
“我覺得這是它這個年紀(jì)應(yīng)該承受的�!�
白姬抖了一下,連忙補救:“人家最喜歡許銀鑼了�!�
晚了........許七安抱著白姬順著臺階來到第二層,此處豎立著一尊尊金剛雕塑,或橫眉立目,或作勢欲打,森嚴(yán)可怕。
這些雕塑組成特定的陣法,被賦予了佛法,構(gòu)成浮屠寶塔第三層,專做為封印強大修行者的牢籠。
第二層溢散出的“鎮(zhèn)獄”之力,甚至能短暫影響到二品。
柴杏兒盤坐在兩尊雕塑之間,她本是姿色極佳的人妻,氣質(zhì)楚楚可憐,長期的囚禁讓她愈發(fā)的柔弱,惹人憐愛。
臉頰蒼白消瘦,青絲披散。
苗有方在身邊的時候,充當(dāng)著獄卒的身份,定期投食,更換馬桶。
另外,每七天柴杏兒會有一次外出活動的機會,沐浴洗漱。
等苗有方走了之后,投食的任務(wù)就交給了慕南梔,至于更換馬桶,則由塔靈老和尚來負責(zé)。
反正對塔靈來說,念頭一閃,便能將塔內(nèi)的任何物品轉(zhuǎn)移出去——神殊斷臂除外。
“沒想到,漫長的囚禁生活,竟讓你氣機愈發(fā)渾厚,修為大漲。”
許七安笑道。
柴杏兒睜開眼,看了看他,不卑不吭的說道:
“除了吐納練氣,便無事可做,任何人都會和我一樣修為大漲�!�
頓了頓,她眉眼柔和了幾分,問道:
“李郎近來可好?”
許七安頷首:
“組建流民軍隊,準(zhǔn)備去青州打仗了。你待在浮屠寶塔的這段時間里,寒災(zāi)爆發(fā),中原百姓流離失所,云州叛軍北上攻打青州,戰(zhàn)況膠著�!�
柴杏兒默然片刻,苦笑道:
“小小一座浮屠寶塔,竟成了庇護所�!�
庇護所是沒錯,前半句話,你問問塔靈認不認同..........許七安沒再廢話,于懷里摸出半卷獸皮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