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而在這其中,一個中原武夫扮演了至關重要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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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9章
各自行動
南城。
黎明時分,許七安躺在松軟舒適的大床,蓋著南邊獨有蠶絲織造的輕裘。
夜姬側(cè)著身,緊挨著他,一副侍兒扶起嬌無力的慵懶姿態(tài)。
“在京城生活多年,已經(jīng)習慣了人族的一切,回南疆后,便覺妖族過去的生活,粗陋的很,不夠精細�!�
夜姬感慨了一聲,說道:“我還以為娘娘會一把火燒了南城,重建萬妖國呢�!�
九尾天狐保留了西域人建造的二十七座城,作為萬妖國的據(jù)點。
這樣的決定其實需要極大的魄力,因為并非所有妖族都能化形,也不是所有妖族都喜歡住在人類城鎮(zhèn)。
嘯聚山林,在自然中肆意生活,是很多妖族理想的生活。
于是九尾天狐在保留二十七城的同時,在南疆各處劃分出妖族各個族群的活動領域。
為了保證兵源充足,且能迅速投入戰(zhàn)斗,聽從調(diào)遣,劃分的區(qū)域離二十七城不遠。
不過,目前的妖族,大部分都居住在城中,一來是戰(zhàn)事剛剛穩(wěn)定,二來需要足夠多的妖兵管理西域人族。
“你們家娘娘是個很理智的女人,不,女妖。保留城池,效仿人族制度,對妖族好處更大�!�
許七安笑道。
輕裘之下,滑膩溫軟的嬌軀緊貼著他,夜姬一邊不知死活的勾引,一邊嘆息說:
“娘娘擔憂的是西域各國不要俘虜,那這些西域人是殺是留,便是個問題了。”
當年西域人來南疆“大開荒”,遷徙數(shù)萬百姓,在南疆建立城池,享用十萬大山里的草藥、木材、山珍等等。
五百年后的如今,二十七城加周邊村鎮(zhèn),總?cè)丝诙噙_百萬之眾。
這些人里,一部分死于戰(zhàn)火,一部分逃回西域,更多的則成了俘虜。
西域各國要容納這么多人,首先吃飯是個問題,其次住房、田地分配等等。
愿不愿意承擔,很值得懷疑。
“她這種走一步想十步的人,不可能沒有對策�!痹S七安笑道。
夜姬擺出小女子姿態(tài),討好道:
“許郎的智慧不輸娘娘。”
還是和浮香在一起的時候最爽啊,她懂的如何取悅我,不像國師,只會榨干我...........許七安感慨道。
不止是國師,慕南梔啊,臨安啊,李妙真啊,懷慶啊等等,這些女子都是時代的奇葩,要么持靚行兇,要么嬌生慣養(yǎng),要么比他還俠肝義膽,要么就是讓他自卑的女學霸。
想起自己剛來到這個世界時,渴望過三妻四妾的枯燥生活,許七安內(nèi)心便感慨萬千。
混到超凡境界,當大老爺?shù)纳钜琅f遙遠。
要不怎么說理想很珍貴的,因為理想總是遙不可及。
見成功討好情郎,夜姬笑容嫵媚,繼續(xù)道:
“娘娘說,奪回萬妖山只是第一步,妖族后續(xù)還要陳兵邊境,這樣才能幫中原牽制佛門。正好,這西域人可以充當民兵,物盡其用。
“總不能白白養(yǎng)著他們,而且妖族率性生活,沒有人族那么講究,不需要奴隸。只有人族里的貴族,才自覺高人一等,講究規(guī)矩,奴役仆人,彰顯自己的地位�!�
妖族奪回十萬大山后,如果就此罷手,那佛門就可以派兵援助云州叛軍了。
所以妖族和佛門的戰(zhàn)役還沒結(jié)束,奪回南疆是第一步,后續(xù)得陳兵邊境,擺出隨時會入侵西域的姿態(tài)。
如此才能讓西域各國警惕,不敢往中原大規(guī)模出兵。
這才是牽制。
許七安頷首:“不錯的方法�!�
他望著頭頂?shù)募啂ぃ肓讼�,傳音說道:
“你和白姬,還有清姬,與娘娘是什么關系。你們幾個姐妹,應該不是單純的狐族。”
這........夜姬猶豫一下,傳音道:
“我就知道遲早會被你看出來。
“我們一共有九個姐妹,白姬是最小的,的確不是單純的狐族,卻比狐族更加高貴。我們是娘娘的分魂。”
許七安一愣:“分魂?”
人有“天地人”三魂,分魂的意思,如果沒理解錯的話,便是三魂之一。
夜姬解釋道:
“九尾天狐生來便有十二魂,除三魂之外,每條尾巴都有一魂。到了成年之后,九道分魂會隨著尾巴脫離身體,化作九名侍女。
“所以上一任萬妖國主,至少有九位貼身的長老,其實就是九條尾巴。
“九尾天狐的尾巴有一大功效,可以塑造成肉身,所以對我們九姐妹來說,只要魂魄不滅,肉身隨時可以更換、重塑。”
啊,原來我以前趕尸,現(xiàn)在是交尾.........許七安臉色復雜極了。
“她還有什么天賦神通?”他伺機打探九尾狐的底細。
說實話,夜姬是有過掙扎的,畢竟這是娘娘的秘密,但女人在床上的時候,心理防線最薄弱,很快就胳膊肘往外拐,把九尾狐的天賦神通泄露給許七安。
九大分魂是天賦神通之一,九尾天狐還有三種天賦神通,分別是:
攝魂、疾速........最后一種天賦神通未知,這需要九尾天狐踏入一品才能掌控。
這么算起來,九尾天狐就有四種天賦神通,不愧是身具靈蘊,得天獨厚的妖王...........許七安念頭閃爍,想到了當日九尾天狐用靡靡之音破解度厄羅漢的誦經(jīng)聲。
那應該就是攝魂。
他接著又問:
“難怪白姬的天賦神通是疾速,你的呢?”
夜姬笑吟吟道:
“許郎,自從我們在南疆重逢,你是否覺得,越來越迷戀奴家,越來越舍不得離開南疆�!�
哦,原來是攝魂里的魅惑啊,你不說我還真沒感覺到,都怪慕南梔,和她待久了,等閑的魅惑我已經(jīng)完全免疫........
許七安翻了個身,雙臂撐在夜姬腰身兩側(cè),低頭看著她,配合著露出癡迷之色,道:
“原來如此,難怪本銀鑼對浮香姑娘夜夜朝思暮想�!�
夜姬極為受用,滿臉喜悅。
俄頃,床幔開始有節(jié)奏的搖晃。
...........
慕南梔抱著白姬,漫步在南法寺的廣場。
這里滿地狼藉,大殿坍塌,佛像傾倒,鋪設青石板的廣場布滿裂紋和坑洞。
隨處可見的妖兵手持武器,指使西域人修補廣場坑洞,重建坍塌的殿宇,呵斥聲和鞭子聲不絕于耳。
慕南梔知道,修繕南法寺是那個九尾狐的命令,據(jù)白姬說,這是為了讓妖族謹記恥辱,刻苦修煉。
“白姬長老。”
“見過白姬長老。”
沿途遇到的妖兵,恭恭敬敬的朝慕南梔懷里的白姬行禮。
白姬很禮貌的用稚嫩的童聲“嗯嗯”“啊啊”,回應妖兵的問候。
“你這小東西都是長老,老娘我豈不是要當妖王?”
慕南梔揉著白姬的腦瓜,嘲笑道。
她興致勃勃的看著周圍的妖兵,他們有的是獸類形態(tài),有的是人身,但保留部分獸類特征,比如羊角、鷹爪、鱗片等等。
對花神轉(zhuǎn)世來說,這非常有意思。
本來她還挺害怕妖族的,因為當年北上時,被北方妖蠻追殺造成心里陰影。
后來發(fā)現(xiàn),雄性妖族根本不正眼看她。
慕南梔一時間弄不明白,是容貌過于平平無奇,還是妖族對美貌的概念與人族不同。
白姬突然小聲說:
“我可能要留在南疆了。
“娘娘讓我跟著許銀鑼,是監(jiān)督他有沒有好好解印神殊殘肢,但現(xiàn)在娘娘已經(jīng)復國,神殊殘肢拼湊完整,最后的右手在他體內(nèi)。
“我沒有理由再跟著他啦。”
慕南梔嘴角淺淺的笑容,漸漸失去弧度。
白姬抬起頭,道:
“姨,你不開心了?”
慕南梔嘆息一聲:
“我當初愿意跟他走江湖,想著就算四海為家浪跡天涯,但終歸有個伴兒,旅途不會太寂寞�?蛇@兩個月來,我有一半時間是待在寶浮屠寶塔里的。
“還好有你陪著我,也不算寂寞。你要是留在南疆了,我該多寂寞啊�!�
她眼里閃過孤獨,臉色悵然若失。
正說著,身后傳來清脆干凈的嗓音:
“白姬!”
慕南梔抱著小狐貍轉(zhuǎn)身,看見一位蒙著輕紗的高挑女子,裙裾飛揚的走來。
“清姬姐姐�!�
白姬嬌聲喊道。
清姬招了招手,白姬便從慕南梔懷里跳出來,飛奔向許久不見的姐姐。
慕南梔微微蹙眉,有些不舍。
清姬俯身抱起白姬,狐媚眼兒彎了彎,而后朝慕南梔輕輕點頭,錯身而過。
慕南梔的目光追隨著她的背影,欲言又止,突然看見白姬的腦袋從藍裙女子肩膀伸出來,并抬起一只爪子,揮了揮。
旋即被藍裙女子按了回去。
慕南梔笑了笑,沉默片刻,輕輕嘆息。
..........
萬妖山頂。
銀發(fā)狐耳的嫵媚御姐傲立崖邊,說道:
“十萬大山往南兩千六百里,有一座島,島中遍地都是彩蠶,我把它取名為蠶島。
“蠶島北邊有一座谷,幽冥蠶一族就生活在谷中,島上繚的瘴氣毒氣極重,谷中的毒氣甚至能麻痹超凡強者。幽冥蠶喜食氣血旺盛的兇手,它們會用蠶食編織成網(wǎng),捕撈海中的海獸。
“不過,你有七絕蠱伴身,毒氣也好,遍布島嶼的彩蠶也罷,都威脅不到你�!�
有極高的智慧,劇毒,蠶絲很難纏..........許七安聽的很仔細。
銀發(fā)妖姬抬了抬手,一卷獸皮地圖浮空:
“這是我昨夜繪制的地圖�!�
許七安接過地圖,沒有立刻展開觀看,而是問道:
“你怎么知道我要復活魏公�!�
九尾天狐嬌艷的紅唇抿了抿,嬌笑道:
“白胡子老家伙說的。”
監(jiān)正啊.........許七安沒疑惑了,無奈道:
“可惜沒有俘虜度厄或阿蘇羅,我的封魔釘還在。此役之后,佛門對我忌憚倍增,真不知何時才能找到機會,拔除封魔釘�!�
南法寺的超凡戰(zhàn)后,度厄等人知道他要拔除封魔釘,極為小心謹慎,許七安沒能找到機會擒拿兩人中的任何一位。
不管度厄還是阿蘇羅,都是二品中佼佼者。
擊退可以,活捉太難。
“那便等著將來追隨為娘攻打阿蘭陀吧,到時候,自有辦法取出封魔釘�!本盼蔡旌L,瞇了瞇眼,銀發(fā)飛舞。
我的孝心變質(zhì)了啊........許七安吐了個槽。
封魔釘越早接觸,他就能越早跨入二品,拖個十年八年的,解了封魔釘也沒什么意思..........許七安默默嘆息,道:
“對了,我還有一個要求!”
.............
午膳過后,許七安牽著小母馬,馬背上坐著慕南梔,兩人沿著南城寬敞的街道,朝唯一保存完好的北城門走去。
其他三座城門,在戰(zhàn)火中坍塌成廢墟,如今正在重建。
沿途,許多街道和房屋也在修繕,穿著樸素衣服的西域人,背著竹簍、石塊,扛著木材,在妖族的呵斥聲和鞭子聲里勞作。
“他們?yōu)槭裁床惶幼�?�?br />
慕南梔下意識的撫摸懷里的小白狐,卻摸了個空,她眼里閃過落寞,但很好的藏住。
“他們在城里,最多被奴役,出了城,在十萬大山里,隨時都會被妖族吃掉。”
許七安似乎沒注意到她的異常,牽著小母馬,繼續(xù)往前。
慕南梔“哦”了一聲,意興闌珊的望著街道兩側(cè)的景象。
兩人很快抵達城門口,許七安說道:
“我們下一站是出海,去一個叫蠶島的地方,那里很危險,得勞煩你再進浮屠寶塔里。順便幫我培育一些毒草�!�
慕南梔輕嘆一聲:
“許七安,我想回京城了�!�
許七安愣住了:“回京城?”
慕南梔不敢看他,別過臉去,低聲道:
“我時常在想,你是不是真的有想過我的感受呢?你有想過我待在浮屠寶塔里也會無聊,會寂寞。我并非不愿意待在塔里,你在外面應敵,我?guī)筒簧厦�,自然也不能添亂。
“我只是,只是覺得你從未在乎過我的想法,我的感受.........”
說著說著,她眼眶莫名的濕潤。
突然,她聽見白姬氣啾啾的說:
“姨,那你帶我回京城吧�!�
慕南梔習慣性的摸頭,嗯一聲:“帶你回京城..........”
后半句夏然而止,慕南梔難以置信的低頭,看著懷里的白姬。
“你怎么跟上來了�!蹦侥蠗d又驚又喜,頻頻往后張望。
“娘娘說讓我繼續(xù)跟著許銀鑼�!卑准陕暤�。
她其實無所謂跟著誰,因為兩邊都是親近的人。
慕南梔猛的抬頭,看著許七安:“你........”
許七安牽著小母馬繼續(xù)往前走,道:
“知道你無聊,身邊有個小崽子陪著,會開心些�!�
接著,沒好氣的吐槽道:
“真是的,一受委屈就要回娘家(京城),矯情的婆娘。”
停頓一下,他低聲道:
“等世道太平了,你就不用跟著我顛沛流離,再給我一點時間,不會太久�!�
慕南梔再次撇過頭去,眼兒彎彎。
............
西域的天空澄澈蔚藍,地貌比之中原,多了幾分粗獷。
雄壯的蒼鷹翱翔在碧空之下,草甸起伏的曠野上,牛羊悠揚的鳴叫,遠處雪峰皚皚,紅巖嶙峋。
阿蘭陀的山頂覆蓋著積年不化的雪,像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者,盤坐在西域廣袤無垠的大地上。
永不停息的誦經(jīng)聲里,阿蘇羅穿過一座座殿宇佛寺,步入小徑,再來片刻,來到冒著寒氣的水潭邊。
度厄羅漢盤坐在蓮臺上,蓮臺浮于水上,雙手合十,閉目打坐。
“廣賢菩薩正和琉璃菩薩一起,聯(lián)絡伽羅樹菩薩�!�
丑帥英武的阿蘇羅沉聲道。
三位菩薩談的,肯定是南疆失守之事,以及佛門后續(xù)的戰(zhàn)略計劃。
度厄羅漢睜開了眼,略作沉吟,道:
“你去鎮(zhèn)魔澗,探一探修羅王的尸骨是否還在。我去禪林面見佛陀�!�
第710章
救
恢弘且巍峨的佛殿外,菩提樹下。
少年僧人形象的廣賢菩薩,從袖中取出一口金缽,置于身前。
他的對面,是一襲白衣,赤足如雪,滿頭青絲飄揚的琉璃菩薩。
琉璃菩薩除了嘴唇缺乏血色,沒有什么異常。
她那雙閃爍著琉璃光澤的眸子,不摻雜感情的望著廣賢,柔聲道:
“九尾天狐實力如何。”
少年僧人平靜道:
“離一品還差了些�!�
琉璃菩薩頷首:
“沒覺醒那個神通,她就無法完全運用九尾天狐的靈蘊,威脅不算大。”
說話間,金缽投射出一道金光,于兩人頭頂幻化出伽羅樹菩薩,魁梧高大的身影。
廣賢菩薩雙手合十,語調(diào)平靜:
“南妖復國了。”
............
鎮(zhèn)魔澗在阿蘭陀南部,是一座寒冷的山谷,佛門在崖壁上開鑿道路、囚室,用來囚禁犯戒的僧人、縱橫西域的魔頭、以及一些外族敵人。
早個兩三百年,鎮(zhèn)魔澗里關押的全是妖族。
后來,那些妖族有的壽命到頭,自然死去。有的守不住苦寒和寂寞,皈依了佛門。鎮(zhèn)魔澗便漸漸冷清下來。
阿蘇羅從高空降落,目光掃過,山谷兩側(cè)的崖壁,嵌著一間間囚室空曠冷寂。
越往下,光線越黯淡。
“啪嗒~”
阿蘇羅降落在谷中,順勢朝西側(cè)望去。
漆黑的崖壁上有一個兩丈高的洞窟口,入口上刻著三個字:
鎮(zhèn)魔澗!
進入洞窟,便可直入阿蘭陀地底。
傳說中,佛陀將修羅王鎮(zhèn)壓在山底,指的就是這個鎮(zhèn)魔澗。
谷底是阿蘭陀禁地,普通僧眾不得靠近,至于羅漢和金剛們,沒有菩薩的允許,同樣不得入內(nèi)。
往常有廣賢菩薩坐鎮(zhèn)阿蘭陀,在高處盯著,阿蘇羅不管是殞落前,還是歸位后,都不曾來過此處。
阿蘇羅伸出手,小心翼翼的伸向洞窟,似乎那里有一扇看不見的門。
他的手輕而易舉的深入了洞窟內(nèi),摸了個空。
沒有禁制.........阿蘇羅突出的眉骨下,銳利的目光閃爍,不做猶豫,抬腳進入洞窟。
甬道內(nèi)漆黑一片,在沒有光線的情況下,眼球的結(jié)構(gòu)決定了即使是超凡境也無法視物。
不過,超凡強者想要視物,并不是非用眼睛不可。
尤其阿蘇羅還修成了天眼通,但不知為何,出于超凡境強者的直覺,他既沒有用天眼通,也沒有以元神之力探查周圍。
明明武者獨有的危機預感沒有預警。
沿著漆黑的甬道繼續(xù)前行,阿蘇羅完全不怕碰壁,因為絕世神兵都很難擊破他的體魄。
就這樣走了一刻鐘,阿蘇羅停了下來。
“呼,呼呼.........”
前方,甬道的深處,傳來了有節(jié)奏的呼吸聲。
阿蘇羅是來尋找修羅王尸骨的,沒料到竟會遇到這種情況。
當年鎮(zhèn)壓修羅王的鎮(zhèn)魔澗里,有人在沉睡?
陰風吹在身上,阿蘇羅只覺得遍體生寒,來自靈魂的寒冷。
可是,武者的危機預感依舊沒有示警。
............
象征著力量的伽羅樹菩薩,合十盤坐,聽聞南妖立國,西域僧兵退出南疆,他沉穩(wěn)凝肅的臉上沒什么表情變化,只是緩緩道:
“連你也沒攔住他們�!�
對此,廣賢菩薩語氣平靜的回復:
“本座非一品術(shù)士�!�
伽羅樹菩薩保持合十姿態(tài),轉(zhuǎn)而問道:
“阿蘇羅狀態(tài)如何,歸位后,佛心是否無垢。”
他指的是阿蘇羅沒能守住神殊殘肢,讓妖族奪了回去,這是造成今日南疆失守的主要原因。
琉璃菩薩也移動視線,看向廣賢菩薩。
少年僧人語調(diào)緩慢,道:
“佛心無垢!”
伽羅樹菩薩聞言,輕輕頷首。
琉璃菩薩則收回目光。
“琉璃,你的傷勢多久能復原�!辟ち_樹目光低垂,望向青絲如瀑的女子菩薩。
“監(jiān)正傷了我根基,短期內(nèi)傷勢難愈,除非法濟菩薩歸來,用藥師法相助我療傷。”琉璃菩薩微微搖頭。
伽羅樹微微感慨:
“彼時的監(jiān)正,實力尚還在水準之上,如今的他,想傷你的根基,卻是有些困難了�!�
等他說完,廣賢菩薩不疾不徐的問道:
“青州戰(zhàn)事如何?”
伽羅樹搖頭:
“尚在膠著�!�
廣賢和琉璃兩位菩薩聞言,微微沉吟:
“不該如此�!�
后者嗓音悅耳的補充道:
“以云州精銳的戰(zhàn)力,此時應該已經(jīng)拿下青州,蠱族終究數(shù)量太少,無法左右大局�!�
伽羅樹菩薩沒有回答,而是淡淡道:
“爾等在阿蘭陀等消息吧,防備妖族攻擊阿蘭陀,搶奪神殊頭顱。”
............
佛陀沉睡之地,在阿蘭陀西部的禪林。
此為佛門眾僧的禁地,從普通僧眾到一品菩薩,不經(jīng)召見,不得入內(nèi)。
紅色的圍墻如同迤邐在山巒上的巨蟒,層層疊疊,頂著灰色的墻瓦。
禪林外,一輪金光亮起,顯化成度厄羅漢的模樣。
度厄羅漢雙手合十,在禪林外躬身,低聲道:
“弟子度厄,拜見佛陀。”
禪林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動靜,甚至連生靈都沒有。
“弟子度厄,拜見佛陀�!�
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時間有限,容不得度厄猶豫,踏出了穿著羅漢鞋的右腳。
所謂禪林,既是眾僧的陵地,上至菩薩,下至沙彌,死后都可入這片禪林。
這也是他們此生唯一進這片禪林的機會。
度厄一路行去,佛塔聳立,墻垣斑駁,落葉深深,一副荒涼死寂之感。
他有目的性的搜尋著儒圣雕塑。
按照許七安的說法,儒圣雕塑若是還在,佛陀便沒有掙脫封印。
雕塑若是毀了,那佛陀便已脫困。
度厄不懷疑許七安所說的真實性,因為在這件事上,他們的目的是一樣的:解開神殊“身世之謎”。
許七安沒必要說謊或誤導,這樣做沒有意義。
禪林很大,占據(jù)整片山頭,度厄的目標也很明確,直奔禪林深處,那里有一株菩提樹。
傳說中,佛陀在阿蘭陀山悟道,成道之日,引來天妒,降下暴雨和閃電。
這時,一株菩提樹從佛陀身后生長而出,替祂遮風擋雨,替祂擋下雷電。
不多時,度厄來到了禪林深處,看見了那株菩提樹。
高大茂密的菩提樹佇立在禪林深處,樹干粗壯,垂掛下小臂粗的樹蔓,密密麻麻,幾乎將樹干遮蓋。
菩提樹不高,但朝著四面八方延展,亭亭如蓋。
度厄羅漢瞳孔收縮了一下。
樹蔭下,有一堆風化嚴重的碎石塊,仔細辨認,可以看出是破碎的石雕。
儒圣雕塑毀了,佛陀脫困了..........度厄羅漢望著那堆石雕,久久不語。
突然,平靜的,不摻雜感情的聲音,從度厄羅漢身后響起:
“度厄,你在此作甚�!�
此情此景,換成是一般人,難免心跳加快,冷汗直冒。
但度厄是二品羅漢,修心功夫深厚,緩慢轉(zhuǎn)身,看著身后三丈外的廣賢菩薩,緩緩道:
“神殊破除封印,重現(xiàn)世間,南妖奪回十萬大山,宣布復國。
“事關重大,本座認為,佛陀不該再沉睡�!�
度厄是二品羅漢,是佛陀的弟子,理論上來說,地位是不弱于廣賢菩薩的。
他有直接面見佛陀的資格。
只不過佛門以果位為尊,羅漢較之菩薩,差了一品,所以平時菩薩的地位更高。
“佛陀消弭世間業(yè)火,該醒來時,自會醒來。該見你時,自會見你�!�
廣賢菩薩語氣平靜,道:
“若不愿意見,任憑你上窮碧落下黃泉,也見不到祂。”
度厄羅漢雙手合十,垂首道:
“是本座心急了。”
廣賢菩薩頷首:
“去吧,不要再來打擾佛陀。”
度厄不再說話,舉步離去。
就在他與廣賢菩薩擦身而過,身后突然傳來了細微的、詭異的低語:
“救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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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1章
試探(5400)
呼救聲,就如同一顆投入井中的石子,讓平靜的水面蕩漾起漣漪。
度厄的心就是井水。
他停下腳步,緩慢的,一點點的回頭,望向身后的廣賢菩薩,望向那株菩提樹。
廣賢菩薩瞇起眼睛,面帶微笑:
“還有什么事?”
廣賢菩薩有問必答,不會隱瞞和撒謊,不如趁現(xiàn)在與他坦誠布公,問問佛陀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肯定知道些什么..........度厄羅漢心里閃過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