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說完,試探道:
“嗯,可有心儀之人?”
懷慶下意識的挺直腰背,矜貴優(yōu)雅,淡淡道:
“尚未尋得心儀之人�!�
心虛了........魏淵緩緩點頭,一本正經(jīng)道:
“姻緣之事,臣就不置喙了,陛下心里有數(shù)便好�!�
邊說著,邊放下茶杯:
“茶也喝的差不多了,臣告退�!�
............
送走魏淵,懷慶取出地書碎片,傳書道:
【一:二號和七號如何了�!�
【七:多謝陛下關(guān)心,臣已經(jīng)返回司天監(jiān),此刻正與楊兄在觀星樓喝茶�!�
李靈素極為熱情的傳書回復(fù),畢竟天宗短時間是回不去了,圣子打算在朝廷里謀取一官半職,過一段妻妾成群的枯燥生活。
【一:李妙真呢?】
【三:傷了元神,尚在昏迷,不過問題不大,這次刑罰,看似要置她于死地,實則是成全她�!�
許七安的話,讓眾人一愣,楚元縝沒有參與此事,更聽不懂許七安話中之意,傳書問道:
【四:此話何解?】
【三:李妙真似乎不久前服用過某種增強元神的丹藥,藥力沉淀于體內(nèi),難以煉化。冰夷元君的兩記雷鞭,恰好化開了她的藥力,雖說冒險了些,但效果不錯。
【天尊如何一心要置她于死地,豈會讓冰夷元君用雷鞭抽她?所以我猜是在成全她。】
懷慶覺得他說的有理,但又覺得不合理,傳書道:
【一:所以天尊其實無意殺李妙真?那他勞師動眾做的這些,為了什么?】
【三:不清楚,不過之前我注意到一個細節(jié),妙真的地書碎片在冰夷元君手里,圣子,為何你能用地書向我們求助?】
憑我機智勇敢偷出來的........李靈素心里一動:
【七:我看見師尊把地書碎片藏在了房間的木匣子里�!�
以天地會成員的智慧,不用多解釋了。
這是刻意讓圣子求助啊。
【八:天尊不想殺李妙真,直接放人便是,沒必要多此一舉,除非他另有目的�!�
【四:或許是被李妙真頂撞,下不來臺,所以表面處死,維持天宗顏面,暗地里讓冰夷元君以雷鞭之刑成全她,并讓圣子向我們求助?】
楚元縝分析道。
李靈素插了一嘴:【雷鞭之刑,非天尊之意,是冰夷師叔提出的。我明白了,天尊成全的不是妙真,是冰夷師叔�!�
這話包括許七安在內(nèi),誰都沒聽明白。
這又和冰夷元君有什么關(guān)系?
李靈素解釋道:
【妙真是冰夷師叔的凡心,現(xiàn)在師徒倆恩斷義絕了,冰夷師叔再無牽掛,可以晉升二品。她早已三品巔峰,此前救妙真的靈丹,正是她為沖擊二品準備的�!�
金蓮道長傳書說道:
【冰夷元君想晉升二品,又不忍割舍對妙真的情感,因此遲遲不肯突破。妙真江湖三年,照見自我,她的心性并不適合天宗的太上忘情。天尊趁這個機會,成全了她們師徒。】
聽完金蓮道長的解釋,天地會成員終于恍然大悟。
【三:我覺得還有一個原因,李妙真確實沾染太多因果,大劫來臨時,她就是個定時炸彈,所以天尊干脆把她趕出天宗去�!�
那天尊怎么不成全我啊,另外,定時炸彈是什么意思........李靈素心里嘀咕。
這時,恒遠大師傳書道:
【如此一來,李妙真道友三品無望了?】
她既然不能太上忘情,自然修不了天宗后續(xù)的心法。
恒遠大師武僧出身,體會到過晉升無望的無助,對于這方面比較敏感。
對啊,李妙真是天宗圣女,有超凡之姿,她脫離天宗后,豈不是三品無望.........天地會眾人心里一沉。
這可不是件好事!
金蓮道長傳書說道:
【無妨無妨,改投我地宗門下便是,以妙真的積累的功德之力,晉升三品毫無難度�!�
【三:李妙真是天宗出身,可以轉(zhuǎn)修地宗心法?】
許七安問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九:自然可以,天地人三宗同出道門,修行的體系是一樣的,踏入超凡之前,其實不存在“天地人”的區(qū)分。人宗修行之法,到了三品境才會有業(yè)火灼身,天宗也是領(lǐng)悟了太上忘情才能晉升超凡,而地宗同樣得三品,才會有因果反噬的危險。
【李妙真只要未踏入超凡境,就可以改投“人、地”兩宗,貧道覺得,以妙真的心性,顯然是入我地宗更好,等她醒來,貧道就和她談一談,此事就不要告訴洛玉衡了�!�
金蓮道長是不是等這一天很久了.........天地會成員心里油然而生這個念頭,并認為可能性極大,八成就是事實。
以金蓮的目光,肯定能看出李妙真是修功德之力的好苗子,要說金蓮道長不饞李妙真這顆好苗子,他們是不信的。
許七安認為金蓮道長太陰險了,帶著批判和譴責(zé)的態(tài)度,在玉石小鏡的鏡面寫道:
【地宗心法太危險了,我覺得李妙真應(yīng)該進人宗.........】
剛寫到一半,圣子的傳書來了:
【妙真當(dāng)然改投地宗最好,去人宗干嘛,業(yè)火纏身,然后等著被許寧宴睡嗎?我這個當(dāng)師哥的,堅決不同意!】
【一:嗯,朕也覺得二號更適合地宗心法�!�
【四:國師的悲劇不能在妙真身上重演�!�
【六:李妙真道友確實適合地宗心法�!�
【八:不久的將來,天地會將誕生一位新的超凡�!�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許七安只能默默抹去寫好的內(nèi)容。
李靈素你洗干凈屁股等著。
金蓮道長看著大家的傳書,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五:那難道就能重演金蓮道長的悲劇嗎?】
金蓮道長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大家假裝沒有看見麗娜的傳書,繼續(xù)閑聊著。
【一:再過一旬就是許寧宴與臨安成親的日子,諸位不妨來京城喝杯喜酒�!�
【八:三號不是洛玉衡的雙修道侶嗎,她會讓你娶別的女子?】
阿蘇羅表示驚訝。
【六:貧僧只希望大婚當(dāng)天能平平安安的喝幾杯喜酒�!�
【四:唉,教坊司的花魁和京城里未出閣的女子,怕是要傷透了心�!�
唉,希望我能順利完婚吧.........許七安心里嘆息一聲。
他仿佛能想到婚禮現(xiàn)場了。
洛玉衡提著劍,指著他的喉嚨,當(dāng)時那把劍離他的只有0.01公分。
洛玉衡說:
“你想娶誰?”
說時遲那時快,慕南梔眾目睽睽之下摘下手串:
“想清楚了再說�!�
李妙真冷笑道:
“我就是看個熱鬧,你們繼續(xù)�!�
懷慶說:
“如果許銀鑼不愿意,朕可以做主退婚,保證沒有莫欺少女窮的事發(fā)生�!�
褚采薇撲倒在鐘璃奄奄一息的身體上,哭叫道:
“國師誤傷鐘師姐了,快救人呀!”
群魔亂舞之后,許玲月細聲細氣道:
“哥哥,她們好可怕。
“不像我,只會心疼giegie�!�
想到這里,許七安捏了捏眉心。
作孽�。�!
...........
許府。
麗娜坐在院子里石桌邊,握著地書碎片,哐哐哐的敲擊桌面。
她懷疑自己的地書碎片出問題了,總是收不到其他人的傳書,尤其是她傳書后,地書碎片就會失靈。
不傳書的時候,她還是能正常接收其他成員信息的。
她和許鈴音隨著許寧宴一起回京城了,師徒倆都很興奮,在浮屠寶塔里琢磨著要不要從現(xiàn)在開始餓肚子,等大婚當(dāng)天,吃個痛快。
沒想到的是,喜宴還沒開始,倒是差點先吃上喪宴。
許鈴音回家后,一見到娘,二話不說,在地面輕微震動中,夾著一包淚就沖上去。
還好麗娜眼疾手快,把不孝徒兒制服在地,救了嬸嬸一命。
嬸嬸大難不死,那點久別重逢的喜悅?cè)兂闪私俸笥嗌暮笈隆?br />
現(xiàn)在正在內(nèi)廳里揍幼女。
.........
司天監(jiān),八卦臺。
李靈素收回地書碎片,看向不遠處的白衣背影,低聲道:
“楊兄,我們報仇的機會來了。
“許寧宴那個狗賊,馬上要和臨安成親了!”
楊千幻緩緩道:
“這算什么機會,我不去,去了還要給姓許的隨禮,我一分錢都不給他�!�
對女人不感興趣的楊千幻,短暫的沒能反應(yīng)過來。
.......
PS:錯字先更后改。
第813章
愚鈍的幺兒
“銀子是小事!”
李靈素指頭敲了敲桌案,嘿嘿一聲:“許寧宴的大婚才是重頭戲,你想啊,他的雙修道侶是誰?”
“國師。”楊千幻想都沒想,回答道。
許寧宴和洛玉衡成為雙修道侶這件事,在大奉高層不是秘密,若非是道侶關(guān)系,云州叛亂時,國師早就帶著人宗弟子離開京城了。
畢竟人宗和司天監(jiān)不同,司天監(jiān)是朝廷的一部分,人宗和朝廷則是合作關(guān)系。
誰會為合作伙伴拋頭顱灑熱血?
國師當(dāng)然也不愿意,她不是為了大奉,而是為了姓許的。
關(guān)于這件事,外頭的傳言楊千幻不清楚,但知道司天監(jiān)的術(shù)士們,經(jīng)常感慨姓許的艷福不淺。還有身邊這位結(jié)義兄弟,提及此事就痛心疾首。
楊千幻不太明白,一個女人長的便是再漂亮,也是一具紅粉骷髏,有何可愛慕的?
這方面,癡迷于生命煉金術(shù)的宋卿和楊千幻看法一致。
“洛玉衡乃人宗道首,一品的陸地神仙,她能忍受和其他女子共侍一夫?”李靈素笑道:
“另外,除了洛玉衡,前鎮(zhèn)北王妃、大奉第一美人慕南梔和姓許的也有一腿。還有啊,雖然我這個當(dāng)師哥的不愿意承認,妙真和許寧宴之間,多半也互存好感。
“楊兄覺得,許寧宴大婚之日,會是怎樣一副光景�!�
楊千幻聞言振奮不已,旋即搖頭:
“許寧宴今非昔比,他娶臨安算什么,便是三妻四妾,國師恐怕也會睜只眼閉只眼。”
李靈素搖頭:
“不不不,你不了解洛玉衡,就我閱女無數(shù)的經(jīng)驗來看,國師也好,王妃也罷,都是心高氣傲之人,絕不會委曲求全。再者,尋常大戶人家的家宅里,尚有刀光劍影明爭暗斗,何況是她們�!�
他端著茶杯‘呲溜’一聲,擠眉弄眼道:
“這不還有我們嘛,煽風(fēng)點火的事,本圣子最熟練了,一定讓許寧宴在大婚當(dāng)日,如坐針氈,糗態(tài)百出�!�
婚禮多半是破壞不了,以許七安現(xiàn)在的身份地位,鐵了心要娶臨安,便是國師也阻攔不了。圣子也沒打算破壞婚禮,他想要的是許寧宴出丑。
楊千幻驚喜起來,用力擊掌:
“好主意!”
哼,天天就知道出風(fēng)頭,報應(yīng)來了吧.........楊千幻突然開始期盼成親之日早些到來。
...........
南疆。
萬妖女皇殿,夜姬穿著黑色繁復(fù)的紗裙,裙裾飛揚間,跨過高高門檻,來到青煙浮動,紅燭高燃的奢華殿內(nèi)。
宛如軟塌的御座上,絕代尤物玉腿交疊的側(cè)臥著,高挑豐滿的玉體處處透著誘惑,雪白皓腕支撐著螓首,正欣賞著狐女們的舞姿。
八名披著輕紗的狐女,扭動著臀腰,跳著妖族火熱大膽的舞蹈。
邊上還有幾名狐女拍著腰鼓,彈奏琵琶等樂器。
“娘娘�!�
夜姬躬身道。
九尾天狐揮了揮手,淡淡道:
“退下!”
殿內(nèi)的狐女行了一禮,退出大殿。
九尾天狐凝視著夜姬,手里把玩著狐尾,語氣柔媚低沉,不疾不徐:
“本座讓你查的事,可有進展?”
夜姬回答:
“已經(jīng)見到蝎王的后人,奴婢從他們口中打探到,當(dāng)年佛妖之戰(zhàn)中,“大日如來法相”是從神殊大師的體內(nèi)冒出的。
“據(jù)蝎王后來回憶,當(dāng)時的國主、以及各大妖王猝不及防,死傷無數(shù),之后神殊雖力戰(zhàn)佛門強者,殺敵無數(shù),可再也難挽回頹勢。”
那位蝎王因距離稍遠,只是受了重傷,后來帶著部分族人逃入中原,從此隱姓埋名。
不過大日如來法相造成的傷勢,日復(fù)一日的消磨他的生機,一甲子后,那位超凡境的妖王便殞落了。
九尾天狐喃喃自語:
“大日如來法相,來自神殊體內(nèi),來自神殊體內(nèi)..........”
過了許久,她深吸一口氣,道:
“再過幾日,便是許七安與大奉公主的大婚之日,你帶上賀禮,代表萬妖國前去祝賀,之后就留在他身邊吧。”
說完,銀發(fā)妖姬笑吟吟道:
“他現(xiàn)在是一品武夫了,氣血旺盛,乃世間獨一無二的極品鼎爐,你好生與他雙修,早日晉升超凡,我也好九尾合一,晉升一品。
“我只給你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外,我要看到你修為有所精進。不然,我就把清姬和雪姬,還有其他尾巴送過去�?傆幸粋能晉升超凡�!�
夜姬苦笑道:“是!”
她其實不太想去湊熱鬧,男人后宅斗爭越激烈,他就越喜歡在外面養(yǎng)金絲雀。
所以,一門心思的擠進許府,未必是好事。
九尾天狐嘆了口氣,道:
“可惜上次出海,沒有尋到同族,不然剝?nèi)∷撵`蘊,一樣能晉升一品。娘親說過,海外應(yīng)該還有九尾天狐存在,為何就是找不到?”
九尾天狐的靈蘊是可以“傳承”的,可以傳承就意味著同族之間可以奪取。
她和許七安說,尋找同族是為了繁衍后代,那只是隨口忽悠他。
那會兒大家不熟,沒必要告訴他九尾天狐一族的秘密。
.............
許府。
與住院相隔甚遠的偏院,許元槐赤著上身,右手平舉一口大槍,他保持這個姿勢長達半個時辰,汗水沿著矯健勻稱的肌肉流淌。
院子的另一邊,姬白晴很有閑情逸致的在花圃里種上了花。
開春了,現(xiàn)在把花種下,再過幾個月,院子便能開滿姹紫嫣紅的鮮花。
許元霜端著一碗?yún)^來,放在石桌邊,道:
“不要勉強自己,四品境是武夫的一道檻,卡在這一道難關(guān)里的天才數(shù)不勝數(shù)�!�
許元槐不理。
許元霜搖搖頭:
“你別總是把自己和他比,他能走到今時今日的地位,不是全靠那半數(shù)國運,這兩年里他經(jīng)歷的事,是你一輩子都比不了的。
“人家是從尸山血海里殺出來的,比你這個沒吃過多大苦的人強,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
許元槐放下槍,臉色冷峻,淡淡道:
“我早就不和他較勁了,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我只是不想顯得自己太差。”
許元霜蹙眉道:
“這是什么話!”
許元槐的天賦極好,這是連父親當(dāng)初都稱贊過的。
許元槐微微搖頭:
“我前幾日見到許玲月在御物,便問了一句她的修行,你猜她如何回答?”
許元霜順勢問道:
“如何?”
許元槐悶聲說:
“她修道半年,便從一個沒有根基的普通人,成為七品食氣的修士。”
許元霜微微長大小嘴,滿臉驚訝。
許元槐繼續(xù)說道:
“我仔細打探過二房幾人的天賦,許新年是六品儒生,不過儒家體系講究厚積薄發(fā),想要修行,先要讀書,讀出一定火候,才能在儒家體系中勇猛精進。
“許新年早早就是九品開竅境,很多年里寸步未進,但自通過鄉(xiāng)試后,兩年里,他從九品晉升為五品,可見天賦極強。
“我比不上許七安,但不能落后這兩人,我要在他們之前晉升四品�!�
這是同輩之間的競爭、比較。
許元霜感慨道:
“二房的這對兄妹,天資確實令人咋舌。許二叔明明天賦一般..........”
當(dāng)然,許二叔天賦差,不代表許家天賦差,他們的父親許平峰,就是世所罕見的天才人物。
姬白晴起身,拍了拍手心的泥,柔聲道:
“二房還有一個幺兒,聽府上的下人說,是個沒心眼的孩子,遠不及哥哥姐姐聰慧。”
許元霜想起了什么,附和道:
“我也聽說了,七歲了還沒啟蒙,三字經(jīng)只會背兩句,據(jù)說云鹿書院的先生,還有當(dāng)朝太傅都束手無策。練武同樣沒天賦,成天就是瞎玩�!�
愚鈍成這樣,實在罕見。
“后來聽說因為筋骨強健,就隨南疆的一個姑娘修行蠱術(shù)了。”許元霜說。
姬白晴洗干凈手,道:
“個個天賦異稟才奇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有聰慧的,就肯定有愚鈍的。這孩子命好,便是愚鈍些,有哥哥姐姐們照拂,將來注定大富大貴的。
“聽你們嬸嬸說,寧宴大婚前要把她接回來,你多在這方面費費工夫,教她讀書識字,元槐也可以教她習(xí)武�!�
兄妹倆聽懂了母親話里的意思,這是讓他們抓住這個契機,迅速融入許府。
以許府今時今日的地位,兄妹倆毫無“用武之處”,唯一的契機就是二房這個愚鈍的幺兒,文不成武不就,不管是教她讀書識字,還是習(xí)武,都能博取二房的好感。
如果有所成就,效果就更好了。
許元霜笑了笑,“教一個孩子啟蒙并不難,有機會的話,我倒想見見這位妹妹�!�
竟然能讓云鹿書院的先生、當(dāng)朝太傅都束手無策。
她還真不信。
許元槐則搖頭:
“習(xí)武需要毅力和天賦,既然沒有天賦,便不用教了。我七歲時,已經(jīng)開始打熬筋骨,錘煉氣血,此中艱辛,非一個只知玩鬧的稚童能承受�!�
許元霜接過母親擦手的汗巾,小聲道:
“娘,大哥成親在即,嬸嬸卻不讓你插手籌備,這是在告訴您,她才是許家的當(dāng)家主母�!�
姬白晴笑道:
“她哪有這份玲瓏心思,你把她想的太復(fù)雜了。
“要么是不愿我勞累,要么是沒反應(yīng)過來,或者啊,是玲月這丫頭不愿我插手�!�
這丫頭近來管事管的特別勤,替她娘守著管家的大權(quán),是個滴水不漏的對手。
正說著,一位婢女從院外過來,站在不遠處,輕聲道:
“大夫人,鈴音小姐兒回來了,夫人讓奴婢過來請您過去喝茶。”
母子三人對視一眼,這才剛說到這位幺兒呢。
巧了!
..........
寬敞的廳內(nèi),坐了不少的人,除了在衙門當(dāng)值的二叔和二郎,一家人都在。
許七安坐在桌邊,把玩著厚厚的請柬。
慕南梔端著一杯茶,氣呼呼的喝著。
花神寫的字很漂亮,但不愛幫許七安寫請?zhí)?br />
玲月同樣寫的一手好字,但很慚愧的說,昨天喝茶不小心燙了手,不能提筆。
反正就是不愿意幫忙寫。
許鈴音坐在大椅上,雙腳懸空,抱著糕點心無旁騖的吃著,邊上坐著半白不白的麗娜,也抱著糕點啃,但分出一部分心思,端詳著踏入內(nèi)廳的母子三人。
“元霜來了!”
許大郎眼睛一亮,朝清麗可人的親妹妹招手:
“來,過來幫大哥寫請柬�!�
許元霜正要答應(yīng),忽覺兩道殺意凌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許元霜不動聲色,嫣然一笑:
“好的大哥。”
她掃了一眼許玲月和慕南梔,故作驚訝,道:
“玲月和慕姨不會寫字嗎?”
雖然有些疑惑,但能看出這兩位似乎不愛幫大哥寫請柬。
..........
PS:睡了一覺,好歹肝出來了。因為打過瞌睡,精神狀態(tài)還不錯,大家不用為我擔(dān)心。
第814章
吃肉
許元霜可不忌憚許玲月,雖然娘一直告誡她不要去招惹這位二房長女,但許元霜覺得,即使招惹了又如何,大哥難道會為這點小事刻意責(zé)怪她?
女子之間的勾心斗角,只要維持住一個底線,男人就懶得搭理。
何況,她和這位堂妹又不是那些爭風(fēng)吃醋的婦人,能斗到什么程度?
娘就是太小心了,生怕鬧了矛盾,引起大哥不快。
許玲月語氣輕柔,道:
“大哥成親,邀請的賓客不是達官顯貴,就是一方豪杰,請柬上字跡過于娟秀,如何拿的出手?大哥地位超然,不在乎這些,可做妹妹的難道也不懂事嗎。”
許元霜剛拿起筆,頓時僵在那里,臉色尷尬。
啊這,突然就將軍了.........許七安立刻看向生母,發(fā)現(xiàn)她一臉微笑,似乎根本不在乎女兒的窘境。
她這是想讓我來化解尷尬..........許七安倒也不至于在這點小事上抬杠,一邊感慨家里女人多了,戲果然越來越好看,一邊笑道:
“玲月昨兒燙傷了手,不好握筆。至于慕姨,慕姨昨夜似乎頗為勞累,便不勞煩她了�!�
他朝慕南梔隱晦的眨眨眼。
知道他暗指什么的慕南梔不動聲色,保持著長輩的溫婉笑容,桌底下,穿繡鞋的腳丫子死踹許七安。
兩人間的眉來眼去非常隱蔽,在家人面前,許七安一直以晚輩自居,見到花神,張口閉口一聲“姨”。
除了不想看到慕南梔社死,他還有一些小心思,把花神擺在長輩的位置,大婚當(dāng)日,她想鬧都師出無名。
而以花神傲嬌愛面子的性格,很難在眾目睽睽之下做這種丟臉的事,多半會把惱火情緒壓在心里,私底下找他算賬。
只要明面上和諧安定,許七安就不怕她私底下作妖,到時候挺槍就刺,花神就會雙腿發(fā)軟玉體酥。
什么戰(zhàn)力都沒了。
“元霜,你先替我寫一遍,等二郎回來,讓他抄一遍便是。”
許元霜順坡下驢,嫣然一笑。
另一邊,嬸嬸拉著小豆丁的手,推到姬白晴面前,笑容滿面:
“大嫂,這是我的幼女鈴音�!�
姬白晴審視著圓臉憨憨的小豆丁,贊許道:
“瞧著就玲瓏聰慧,與玲月一樣。小茹生的女兒都好,很好!”
噗........許七安險些笑出聲,心說這是一箭雙雕啊,既暗戳戳的埋汰了玲月,替元霜報仇,又把嬸嬸哄開心了。
許玲月面無表情,她很少露出這樣的臉色。
嬸嬸大喜,摸著小豆丁的腦瓜,笑容滿面:
“我家鈴音打小就聰明。
“快叫伯母。”
還是大嫂會說話,大嫂是第一個夸贊鈴音聰慧的。
“伯母!”小豆丁大聲叫道。
然后側(cè)頭看向母親,疑惑道:
“伯母是什么呀?”
她從來沒有過伯母,不知道“伯母”的定位。
嬸嬸本來想說,伯母就是大伯的妻子,但想到許平峰她就憎惡,改口道:
“伯母是大哥的娘�!�
許鈴音大吃一驚,張大嘴巴:
“原來我有兩個娘啊�!�
嬸嬸差點想捂臉,強行挽尊道:
“鈴音還小,她一直以為大郎是親哥哥�!�
在許鈴音眼里,她一直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從小到大都這樣。有時候也會疑惑為什么大哥喊爹娘叫嬸嬸和二叔。
不過她不會想那么多。
大家各論各的。
果然是個愚鈍的孩子.........許元霜和許元槐心想。
姬白晴面帶微笑,不見異色,順勢說道:
“該給她啟蒙了,二郎公務(wù)繁忙,家里又沒先生,不如就讓元霜教她讀書識字吧。”
說完,她發(fā)現(xiàn)許家眾人一臉古怪的盯著自己,這里面包括長子許七安。
“有何不妥?”
她蹙眉道。
嬸嬸干笑一聲,面露難色:
“鈴音吧,嗯,有些愚鈍,還是算了吧�!�
嬸嬸是厚道人,不坑自家人。
盡管嘴上說鈴音打小就聰明,但心里知道,自家鈴音也許可能大概比同齡孩子稍稍愚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