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暗娼館背后的人是誰，牽扯到的勢力又是誰。她雖然如蜉蝣撼樹，卻已經(jīng)盡力做到了最好。

    「我知道了，」我仔細記下那些名字，「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之后我會再想辦法�！�

    「你放心，我同意和離�！�

    表姐呆呆地看著我。

    「你、你不怪我？」好半天，她才不敢置信地問。

    我笑了。

    「我不怪你�！�

    「曾經(jīng)有一個人和我說，這個世道，女子已經(jīng)很艱難了，我們女子之間就不要互相為難了�！�

    「若是有位男子癡情一位已婚婦人，愿意等那位婦人和離后再娶，世人只怕是要盛贊他的癡情�！�

    「憑什么男子這么做是癡情，女子就要受萬人唾罵？若我要怪你，也要等男子同樣被萬人唾罵的那一天，再一起罵。」

    「相比起這些，若是你屈服在了權(quán)勢下，放棄了那些女孩，我才會怪你�！�

    15

    我和婆母去商議和離。

    婆母一聽就急了，強撐著病體下床，動用家法，把夫君打得嗷嗷叫。

    夫君直接被打得不省人事。

    婆母氣的直捋胸口，「婉婉你放心，只要我還活著一天，就沒有人能把你趕出去！」

    「那個什么月的不是想嫁進侯府嗎？好！我現(xiàn)在就去告訴她，嫁進來可以，但只能做妾！」

    「我看看她們家丟不丟得起這個人！」

    「母親，」我扯了扯她的衣袖，「這些我都和夫君商議過了，我也都同意了�！�

    「都同意又怎么樣？都同意——」婆母突然反應(yīng)過來，霎時間啞了嗓子。

    「……你都同意了？」她不敢置信地問。

    我點點頭。

    婆母看了我許久，突然屏退左右，拉著我坐下。

    「現(xiàn)在沒有別人，你不用怕，有什么事都和娘說，娘給你做主！」

    我哭笑不得，只得再三表示，我是自愿的。

    「就算我堅持不合理，柳如月來做妾，又能如何呢？」我說。

    「難道我要和她在這個大宅院里斗一輩子嗎？」

    「您和公爹的那些妾室斗了一輩子，應(yīng)該明白這有多痛苦�！�

    婆母沉默了，只是拉著我的手又放松了些。

    公爹年輕時四處留情，后院妾室一大群，庶子女也有好幾個，婆母每天都殫精竭慮。

    臨到老了，公爹收心了，婆母才過了幾天安生日子。

    可這一輩子，也就這么過去了。

    「……陛下他，可有答應(yīng)要給你一個名分？」她突然問。

    這次，輪到我驚訝了。

    「您怎么知道？」

    婆母拍了拍我的手，「我到底統(tǒng)管全家這么多年，陛下夜夜翻墻，我怎能不知？」

    我有些不可思議，「您就不怪我玷污了侯府門楣？」

    婆母嘆了口氣。

    「鴻兒這些年什么德行我都清楚，你放心，我斷沒有怪你的意思。」

    「夫妻恩義，夫先有恩，妻才有義。我相信，若是鴻兒是個靠得住的，你也會好好守著這侯府一輩子�！�

    「總歸我只有這一個孩子，從小溺愛著，就教壞了�！�

    「況且這些年，你一直侍奉在我跟前，我早就把你當(dāng)親生女兒一般看待。」

    「你和孩子的事，陛下可都安排好了？」最后，她擔(dān)心地問。

    我笑了起來，然后慢慢會握住她的手。

    「放心，都安排好了�！�

    16

    永昌侯和夫人和離后，迅速另娶了名滿京城的才女，柳如月。

    而原來的侯夫人據(jù)說是看破了紅塵，遁入佛門。

    侯夫人生母早逝，繼母父親勸了勸，見她去意已決，便隨她了。

    這件事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