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可剛要解釋,話就又被二女兒打斷了。
“媽!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我是堅決不同意你們離婚的,你們要是離婚了,那我一輩子都不結(jié)婚了,你們就等著我出家當(dāng)尼姑吧。”
嘟嘟嘟!
樓南枝這邊還舉著電話,聽筒的另一邊,已經(jīng)傳來了忙音。
魏映兒憤憤地把電話直接掛斷了。
剛到嗓子眼的話就這么憋了回去,樓南枝本還打算撥回去解釋一下,但想到女兒剛才的言論,她又覺得沒有什么必要了。
畢竟這婚無論如何都是要離的。
一輩子為了丈夫孩子,也是時候為自己考慮一下了。
將電話重新放到了床頭柜,樓南枝坐了一會。
人都說姑娘是媽媽的小棉襖,可樓南枝的小棉襖不僅沒有一點關(guān)心媽媽的處境,還像是問罪一般數(shù)落了她一遍。
但女兒說的也不是全錯,畢竟有一個健全的家庭,肯定是要被人高看一眼的。
為了孩子她能忍嗎?
樓南枝就這樣在胡思亂想中,將行李收拾好了,頭也沒回地去了酒店。
下了公交車,走了沒一會就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了望月樓。
今天的望月樓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門口陸陸續(xù)續(xù)的人,絡(luò)繹不絕,個個都穿著正式。
樓南枝這人向來就不太喜歡湊什么熱鬧,看了兩眼就準(zhǔn)備回宿舍整理東西,晚上好好睡一覺,迎接明天的工作。
可剛拉著行李箱穿過酒店大廳的時候,就看到昨天帶她去宿舍的一個姐們,正低著頭被領(lǐng)班罵著。
“吳姐!你說你平時干活一點紕漏沒有,仔仔細(xì)細(xì),怎么就在這么重要的節(jié)骨眼上給我添亂了,人家可是世界著名的鋼琴家薇薇安,請她過來你知道傅氏集團花了多少錢嗎,你現(xiàn)在把演出服弄壞了,人家說了不演了,這攤子誰收拾?”
吳姐跟樓南枝的年齡相仿,雖然只是昨天接觸了那么一會,但樓那只吳姐是個善良的人,家中還有個得了白血病的孫子,生活十分拮據(jù)。
隔著不遠(yuǎn),看著吳姐一抽一抽地哭,樓南枝這心里不是滋味。
原本她還打算把自己第一個月工資拿出來一部分,給吳姐的,可現(xiàn)在看她不僅工作不保,說不定還要負(fù)擔(dān)天價的賠償款。
樓南枝站在一旁替吳姐著急,就在這時一個三十左右的男人,朝著吳姐和領(lǐng)班走了去。
領(lǐng)班見了男人點頭彎腰,看樣子這男人的身份不簡單。
“我不想難為一個服務(wù)人員,但今天這場鋼琴表演對傅家確實非常重要的,還有一個小時了,在傅老爺子來之前我不管你們用什么方法,都得把薇薇安小姐請回來,要不然今天結(jié)束后你們不僅不用來了,費用也要加倍賠償�!�
男人一點緩和的余地都沒留,說完話,轉(zhuǎn)身就走了。
“領(lǐng)班!這,這可怎么辦�。�
吳姐的臉上寫滿了絕望,領(lǐng)班急得也是直搓手。
他也就是個小領(lǐng)導(dǎo),也知道吳姐家的情況,不好深說什么,更沒不知道怎么把眼睛長在頭頂?shù)霓鞭卑残〗阏埢貋�,定制的那件禮服聽說要幾十萬,他們幾個人就算是賣腎也不夠賠的,這鍋看來是非背不可了。
“領(lǐng)班!我能看看今晚鋼琴演奏的曲目嗎?”
就在兩個人原地著急的時候,樓南枝走了過去。
領(lǐng)班一臉不耐煩,“看什么看啊,你沒看這都火燒眉毛了嗎,就別在這添堵了。”
領(lǐng)班一邊說一邊用手哄人。
吳姐眼站在一旁,可憐巴巴的連眼睛都不敢抬一下。
“領(lǐng)班,我以前是彈過鋼琴的,你不妨讓我看看,要是我能彈,最起碼到時候不至于冷場��!“
聽到樓南枝的話,領(lǐng)班斜著眼睛瞄著她,“你確定?”
雖然領(lǐng)班對樓南枝的話不太確信,但面前這個年過半百的女人確實是帶著那么點,不同于同齡人的氣質(zhì)的。
發(fā)更何況現(xiàn)在又沒有什么好辦法,也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
第6章
出什么差錯,責(zé)任我擔(dān)
反正今天這事兒橫也是死豎也是死。
于是領(lǐng)班將今晚晚宴的節(jié)目單,從褲兜里掏了出來,遞給了樓南枝。
樓南枝小心翼翼地將節(jié)目單打開,翻到了鋼琴演奏那一欄。
一看曲目,心里也是一緊。
《第三鋼琴協(xié)奏曲》
《English
try-tunes》
《彼得魯斯卡》
怪不得說請來的是世界上都有名氣的鋼琴家,這些可都是被世界上公認(rèn)為有難度的曲子,曲譜里的復(fù)雜性十分難,通常只有技術(shù)高超的鋼琴家才敢挑戰(zhàn),甚至有些做這些曲子的本人,都無法將它彈奏。
“哼!請來的那可是世界鋼琴家,你以為是鬧著玩的嗎?”
雖然領(lǐng)班壓根都不知道上面寫的是什么,但他一看樓南枝臉上的表情,就知道她應(yīng)該是不行,于是一把將節(jié)目單搶了回去。
剛準(zhǔn)備拉著吳姐去找薇薇安求情,就被樓南枝一把又拽住了。
“你煩不煩��!沒完沒了是吧!”
領(lǐng)班的忍耐已經(jīng)到了極限,想到自己剛升到領(lǐng)班就面臨著下崗,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領(lǐng)班,這些曲目雖然不簡單,但我想我是可以試試的!”
“試試?”
領(lǐng)班都被她氣笑了。
“樓大姐!我不知道你以前是干啥的,但是人不能不自量力,你不是以為上去按兩下就行吧,今天來的可都是京城有頭有臉的商界精英,這要是冷弄砸了傅氏集團一年一度的磋商會,得罪了傅氏集團日后咱們可就都別想在京城混了�!�
”讓我試試,如果真的演砸了,責(zé)任我一個人承擔(dān),并且所有費用我一個人償還�!�
“南,南枝!”
吳大姐拽了拽樓南枝。
領(lǐng)班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么大的鍋她要背?
行��!
正好他還找不到墊背的呢,有人替你去死,你還有什么不樂意的。
“樓大姐!你可說真的!咱們可說好了不帶后悔的!“
領(lǐng)班瞬間就換了一副面孔,吹捧著,”你當(dāng)初來應(yīng)聘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是個簡單的人!”
“南枝,你這是何苦呢,你可別趟這渾水了,賠償款可不是一個小數(shù)額�。 �
這個節(jié)骨眼,吳大姐還這么善良,即便身上壓著重?fù)?dān),也還在替她著想,她蘇南枝又沒什么負(fù)擔(dān),她丟了工作還可以接著找,大不了賠償款讓魏國雄還被,他不是不肯離婚嗎,那就去盡義務(wù)。
“吳姐!“樓南枝拉住吳大姐的手安慰到,”好賴我對鋼琴還是熟悉的,再說一會有節(jié)目總比沒節(jié)目強,當(dāng)務(wù)之急是趕快把你弄壞的那件衣服找出來,我去試試,然后領(lǐng)班麻煩你把那三首曲子的譜子,幫我在網(wǎng)上打出來�!�
“行!我這就去弄!“
領(lǐng)班二話沒說,像是打了雞血一般高興地跑了。
樓南枝隨后也拉著吳姐上了樓。
薇薇安的那件禮服,確實是非常昂貴的,身上是滿滿的施華洛世奇水鉆,一針一線都特別考究,下午吳姐把衣服掛在了柜子上,等要拿出來的時候,不小心被柜子上裸露出的釘子刮破了。
后背一條長長的口子,樓南枝看著都很心疼,就別說薇薇安了,她不生氣都怪了。
“吳姐你去給我拿針線來,我給她縫上,正好我從家?guī)Я艘患�,一會我穿上沒人能看得出來�!�
“南枝你這是何苦呢!這明明就是我犯的錯,你何必……”
吳姐抹起了眼淚。
“姐!你什么都別想了,就按我說的做,比起我,你更需要這份工作!”
吳姐哽咽到什么也沒說,按照樓南枝的話去拿了針線,今天這事兒不管能不能成,這份情她已經(jīng)記在心里了。
沒多一會衣服就被樓南枝補好了。
看著手中被自己縫好的禮服,樓南枝不自覺地想起剛跟魏國雄結(jié)婚的時候,那時候條件相當(dāng)不好,衣服上都是大大小小的補丁,還婚紗呢,能穿上件確良的襯衫都算是不錯了。
想到這樓南枝不禁苦笑。
但很快就將思緒收了回來。
”吳姐你幫我拿一下,我去試試,那個薇薇安是小姑娘,身材窈窕!我這水桶腰也不知道能不能進得去�!�
“能能,指定能!你平時穿著挺寬松的,但姐能看出來,就你那小腰條一點都不輸小姑娘�!�
樓南枝從小就是個自律的人,雖然當(dāng)了三十年的家庭主婦,但家里沒人的時候,她還是會偷偷跟著電視練一練瑜伽的。
那時候心里也是怕自己變成了黃臉婆,怕到時候魏國雄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現(xiàn)在想想真是多余了。
好男人永遠(yuǎn)都不會因為你老了丑了而嫌棄你,而那些渣男即便你是打扮成天仙,外面該彩旗飄飄還是照樣會飄的。
“媽呀!“
吳大姐在看到像天仙一般的樓南枝時,沒忍住拍了一下大腿,”我說啥了,南枝啊!你這也太漂亮了,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啊!“
樓南枝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這還是她第一次穿禮服,曾經(jīng)她多次央求魏國雄帶她去補一套屬于他們自己的婚紗照,但魏國雄卻總說她老么卡尺眼的,學(xué)人家年輕人那些干啥。
可他呢,比年輕人玩的還野,這么大歲數(shù)還搞上了婚外情,連私生子都要有了。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樓大姐!你要的曲譜我已經(jīng)幫你打印出來了!”
領(lǐng)班的聲音從外面?zhèn)髁诉M來。
吳姐趕忙去開門。
跟在吳姐身后,剛進門兩步,領(lǐng)班的臉上就掠過一抹難以置信的神色。
“哎呦喂!樓大姐我就說你不簡單,要只看那背影還真以為是薇薇安來了呢!”
“轉(zhuǎn)過身就完了是吧!”
樓南枝邊開玩笑邊轉(zhuǎn)過身。
三個人都笑了,似乎一瞬間忘記了煩惱。
待一切準(zhǔn)備就緒,樓南枝跟著吳姐去了休息室,領(lǐng)班不放心地囑咐了半天,最后也不得不去忙了。
而此刻望月樓的大廳里,璀璨的水晶燈如星辰般點綴,每一道光芒都映照出賓客臉上的笑容。
伴隨著優(yōu)美的音樂,京城的各路精英舉杯暢飲,正互相飲酒切磋生意。
突然一個男人,手舉香檳朝傅氏集團的太子爺傅明淵走了過來。
“能碰見太子爺真是三生有幸�。 �
只見剛剛訓(xùn)斥領(lǐng)班的男人,湊到傅明淵的跟前小聲介紹到。
“這位是雄風(fēng)日化的老總,魏國雄先生!”
第7章
活了半輩子沒想到能有今天
為了弄到這張晚宴的入場券,魏國雄都不知道自己是托了多少關(guān)系,送出去多少禮。
就是想在宴會上,跟京城太子爺傅明淵,說上幾句話,目的很簡單想爭取一下原材料的貨源權(quán)。
現(xiàn)在日化原材緊缺,有的稀缺原料更是被炒到了天價,雄風(fēng)日化公司生產(chǎn)的日用品,本就比較小眾,再讓中間商賺上一筆差價,那利潤就少得可憐。
若是能跟傅氏集團攀上關(guān)系,直接對接上一手貨源,那不光是提高了利潤,在行業(yè)里那也是有面子的存在。
可傅明淵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對于這種連聽都沒聽過的產(chǎn)業(yè)鏈,他是不從來都不會過問的。
”寬哥你對接一下!“
還沒等魏國雄反應(yīng)過來,傅明淵已經(jīng)轉(zhuǎn)頭走了。
“哎?太子爺!我們……”
“魏先生!按資歷您是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京城頂級商圈的宴會上的,若是您一再冒犯,那就別怪我不禮貌了�!�
魏國雄剛邁出去一步,就被那個叫阿寬的男人攔住了。
阿寬的聲音低沉,面帶冷色。
魏國雄來之前已經(jīng)對傅家有過打聽,傅老爺子早在幾年前就退居后線了,現(xiàn)在整個傅氏集團都是這個太子爺操控,但他卻是傅老爺子的養(yǎng)子。
而面前的這個叫阿寬的男人,原來是傅老爺子的貼身保鏢,現(xiàn)在跟在太子爺身邊,傳說是個說一不二,殺人不見血,眼尖耳聾手快的家伙。
所以,他還是別讓人對他不禮貌了,在這種場合下,若是被人像丟沙袋一般扔出去,那豈不成了商業(yè)的笑話。
于是魏國雄點頭帶著笑臉,“是!是!你讓太子爺放心,我魏某人知道怎么做!“
話還沒說完,阿寬已經(jīng)冷著臉走了。
魏國雄看著阿寬的背影,一臉瞧不起地將杯中的香檳一飲而盡。
心里暗暗嘀咕著,等我魏國雄有朝一日起來了,我看你們誰還敢跟我這副嘴臉,即便是我魏某人沒起來,我還有兒子呢!
咔嚓一聲!
晚宴會場燈光一亮,主持人上了臺。
“各位貴賓,今天傅氏集團一年一度的磋商大會,當(dāng)然按照每年的安排,肯定是少不了精彩的節(jié)目,開場菜是我們傅氏集團的太子爺,特意為老爺子安排的鋼琴演奏,接下來讓我們一起聆聽吧!“
“安排好了?”
二樓的包間里,傅明淵看向身邊的阿寬。
“少爺,酒店領(lǐng)班說已經(jīng)辦妥了!”
傅明淵點頭,隨后走到老爺子跟前。
“爸!最近這一年你的睡眠越來越不好了,兒子特意把國外著名的鋼琴家請回來,給你演奏,若你是覺得她彈奏得好,我想辦法把她留下�!�
傅坤拍了拍兒子傅明淵的手,“你有心了!”
今天已經(jīng)的五十三歲的傅坤,一輩子未娶,不是因為沒有遇到合適的人,而是他心中一直有個無法代替的白月光。
突然,宴會廳的燈光熄滅,正中央的舞臺上。
一個身穿水晶白色禮服的女人,緩緩的走了上來,她身披一件條紋披肩,長發(fā)披散在肩頭,輕輕地坐在了一架白的施坦威鋼琴前。
臺下安靜得嚇人,說樓南枝不緊張那是假的,畢竟面前是昂貴的鋼琴,臺下是身份尊貴的客人。
雖說她的那雙手每天洗衣做飯,打掃衛(wèi)生,但不知怎么當(dāng)她坐在鋼琴前的那一剎那,就像是琴人合一了一般,仿佛找到了曾經(jīng)的感覺。
樓南枝身體微微前傾,白皙修長的手指搭在琴鍵上。
當(dāng)?shù)谝粋音符翩翩起舞時,她完全沉浸在了音樂之中,手指在黑白琴上輕盈地躍動,就像與世隔絕了一般,身心無比的放松和愉快。
琴鍵浮起,音符降落,三十年了,這是她從未有過的放松。
而二樓的包間里。
傅坤在聽到優(yōu)美的琴聲后,突然雙手按住了頭,表情也變得十分痛苦。
傅明淵見狀忙附身望了下去,這才看清楚樓下之人并非薇薇安。
“寬哥!“
傅明淵怒吼了一聲,胸脯起伏不定,“把人控制住!“
可就在阿寬轉(zhuǎn)身下去時,傅老爺子叫住了他。
“等等!”
寬哥站在了原地。
傅老爺子的情緒有些激動。
三十年了,他找了這聲音三十年!
當(dāng)年傅坤隨父母去友人家做客,一眼便鐘情上了那個會彈鋼琴的女孩,那曲子的音調(diào)就像是刻在了傅坤的心中,可就當(dāng)他再次找回去,想表明真心時,那一家已經(jīng)人去樓空。
恍惚間傅坤感覺像是做了一場夢。
他找了她三十年,他本以為有生之年他就只能在遺憾中死去,卻沒想到皇天不負(fù)有心人。
見父親的臉上留下了淚水,傅明淵不知所措。
“明淵!爸找到了!”
直到聽到老爺子開口,傅明淵才不得不去相信,樓下彈琴之人就是父親一直尋找的女人!
因為這個女人,父親每晚都要聽著鋼琴曲才能入睡,傅明淵甚至將世界各地的鋼琴演奏曲都找了回來,但卻都不是父親心里最想要的。
就在父子倆沉寂在美妙的曲子中,享受這份喜悅時。
樓下的琴聲卻戛然而止。
“阿寬,絕對不能讓人沒了�!�
傅明淵緊張到不能呼吸,這不僅是父親的心病,更是他的,所以他堅決不能讓同樣的事情上演第二次。
此時的宴會廳里早已經(jīng)亂成了一團,所有的燈光一瞬間熄滅,賓客們一度變得混亂和恐慌,這些有身份、有錢的人,最害怕的就是錢沒花完,人沒了。
而慌亂中,還坐在鋼琴前的樓南枝,卻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狠狠地拉下了舞臺。
“放開我!我只是個彈琴的。”
樓南枝用力撕扯。
她最怕的就是那些電視劇里的情節(jié)成真,她還沒離婚還沒好好的享受下半生,可不想被當(dāng)成富商的替代品抓走,然后撕票!
就在樓南枝拼命掙扎時,她被人用力一甩,直接跌坐在了酒店外的花園里。
雖然這里的燈光昏暗。
但樓南枝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了眼前的男人。
居然是魏國雄!
樓南枝幾乎是使出了渾身的力氣。
“魏國雄,你瘋了嗎?
第8章
我知道你這是因為愛我
而魏國雄同樣情緒十分激動。
只見他眉頭緊鎖,單手松了松領(lǐng)帶,走到樓南枝的跟前。
“樓南枝,老子特么看你才是瘋了!”
魏國雄不想知道樓南枝,是怎么進到磋商會場的,這些對于他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知道樓南枝來這里的目的是為了他。
“樓南枝!你不去做偵探真是白瞎你這個人才了,在醫(yī)院你跟蹤我,我出來赴晚宴,沒想到你還想法設(shè)法的跟蹤我,你為了把我從曉晴身邊搶回來,我不怪你,但你是不是也要分點場合��!“
魏國雄一邊說,一邊看著跌坐在草地上的樓南枝,在仔細(xì)看到身穿晚禮服的樓南枝時,心里剛剛的那股邪火似乎,都沒有那么猛烈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她這副模樣,說實話挺美的。
“樓南枝,這里可是服傅氏集團的磋商大會,說不好聽的我這種企業(yè)家都不太夠資格,你還去上面彈鋼琴吸引我的注意力,你這是愛我的表現(xiàn)嗎?我魏國雄跟你過了三十年,還真是小看你了�!�
說話間,魏國雄的手不自覺地就要去拉樓南枝。
而樓南枝卻在聽到魏國雄滔滔不絕的說辭后,簡直是哭笑不得。
她跟蹤他?
他是不是覺得世界上的男人都死絕了?
樓南枝一把將魏國雄的手甩開,就像是碰到了什么臟東西一般。
“魏國雄我看你也應(yīng)該去看看腦子,說我跟蹤你,你是不是得了什么妄想癥�!�
樓南枝起身就要回酒店,本來是可以完美收場的,被魏國雄這么一搞,里面還不知道怎么樣了。
“你不要死鴨子嘴硬!魏夫人的位置我給你留著,現(xiàn)在跟我回家,一會傅家人出來,咱們就不好收場了。”
魏國雄的執(zhí)念深得可怕。
依舊上手拉扯著樓南枝。
拉扯的一瞬間,他似乎又找到了年輕時,那種害羞推搡的感覺,心里還覺得有點興奮,看來在他的心里還是對樓南枝有感覺的。
“你放手!魏國雄!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
“樓南枝,這么大歲數(shù)了,你還沒完了是吧,你要是繼續(xù)想鬧下去,咱們回家,我陪你好好鬧。”
這還是樓南枝頭一次,見到魏國雄這幅嘴臉,滑稽得像個小丑,他在外面就是這樣哄女人的吧。
一瞬間留在樓南枝印象中的那點好感,蕩然無存,樓南枝甚至覺得有點反胃想吐。
“干什么呢!放手!”
就在兩人來回的拉扯中,阿寬低沉的聲音直接擊碎了夜晚花園中的寧靜。
魏國雄看到阿寬那張冷冽的臉,瞬間嚇得松開了手。
“哎呦!寬哥!這是我媳婦,今天本不想冒犯的,還望寬哥跟太子爺交代一下,我這就把她帶回去,一定好好管教。”
魏國雄雖然沒見過京城這幫人下黑手,但他聽過,原本這個阿寬就警告過魏國雄叫他老實點,現(xiàn)在卻鬧出這么一出,就算他說樓南枝不是自己帶進來的,誰能信。
阿寬幾步走了過來。
魏國雄嚇得頭都沒敢抬,心里還想著真要是擔(dān)責(zé)任,大不了他就把樓南枝交出去,畢竟他們不會對一個老女人做什么過分的事兒。
“樓小姐!”
阿寬對著樓南枝鞠了一躬。
魏國雄直接就看傻了,這什么情況?
而樓南枝同樣也被阿寬的舉動,嚇得有點不知所措。
剛剛兩個小時前,這男人還一副嚴(yán)肅的臉,訓(xùn)斥吳姐和領(lǐng)班呢。
“麻煩、請您跟我回去一下!”
阿寬的聲音再次傳來,這次更加的謙卑。
魏國雄雖是害怕的,也不知道傅家這是玩的哪一套,但大男人這個節(jié)骨眼不能退縮,硬著頭皮也得裝下去。
“寬哥!”魏國雄眼皮子都沒敢抬�!疤訝斂隙ú粫覀冞@幫下等人計較的,你看我們一把年紀(jì)了,我把這瘋婆子帶回去肯定嚴(yán)加管教,保證以后肯定不會再出現(xiàn)在傅家人的眼皮子底下�!�
阿寬看了一眼身后的手下。
兩個黑衣墨鏡男人直接將魏國雄架了出去。
樓南枝看著被拖出去,嘴里還咿咿呀呀喊叫的魏國雄,知道今天是躲不過去了。
她一人做事兒一人當(dāng)。
“走吧!該賠什么我都答應(yīng)!”
樓南枝跟著阿寬,再一次的回到了酒店宴會廳。
宴會廳里,燈光已經(jīng)恢復(fù),賓客早已散去,樓南枝躡手躡腳地朝著阿寬指的地方走了過去。
見阿寬沒跟上,樓南枝的心里更加的緊張了起來。
她雙手緊握在一起,心里想著大概的賠償數(shù)額,若是把魏國雄搞破產(chǎn)了,那豈不是連累了孩子。
想著想著,突然背對著她的男人轉(zhuǎn)過身。
樓南枝嚇了一跳。
心臟差點都蹦到了嗓子眼上。
她這個歲數(shù)可真是不禁這么嚇唬。
緩過勁,樓南枝這才仔細(xì)地看清楚男人的臉,是個也就看上去二十出頭的孩子,長相俊朗,雖然面上冷冰冰的,卻總是給樓南枝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樓0606阿姨!”
傅明淵突然帶著微笑開口。
怪不得父親找了這位阿姨三十年,這位阿姨確實漂亮,雖然年過半百,身材不僅保持得好,氣質(zhì)更是不輸明星。
冷冰冰的臉突然綻開了笑容,樓南枝身子下意識地往后傾斜了一下。
這孩子笑起來還蠻陽光的,挺有禮貌。
“樓阿姨你被害怕,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傅氏集團的傅明淵,今天雖然出了點小意外,但阿姨您鋼琴彈得確實是不一般,甚至都把放我鴿子的薇薇安,氣到直接出國了。”
樓南枝不明白這位太子爺說這些的目的,難道是要在和她說賠償前,送個甜棗。
“傅先生,您就直接說賠償額是多少吧,我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了,心里也有這個承受能力�!�
樓南枝向來都不是個躲避責(zé)任的人。
“賠償?”
傅明淵一臉不解。
“樓阿姨那您可能誤會了,就您今天的表現(xiàn),傅氏集團怎么可能要您賠償,我是準(zhǔn)備給你加薪升職的��!”
樓南枝瞪著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
“什么?”
“從現(xiàn)在開始您就正式成為望月樓酒店的大堂經(jīng)理,月薪一萬,雙休還有年薪假二十天!”
第9章
終于等到你
傅明淵話落,樓南枝愣在原地幾秒鐘。
一度認(rèn)為是自己聽錯了,甚至覺得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兒,不可能落在自己身上。
“傅少爺!這邊是不是可以清掃了!”
突然空曠的宴會廳里,傳來了一個穩(wěn)重又不失溫柔的男聲。
樓南枝轉(zhuǎn)頭看了過去。
只見一個跟她年齡相差不多的中年男人,正拎著清掃工具朝這邊走了過來。
男人身材高大,五官立體,略帶白發(fā)的寸頭,顯得他十分有精神頭,遠(yuǎn)遠(yuǎn)地看過去,樓南枝還以為是哪個公司的領(lǐng)導(dǎo),完全和保潔員掛不上一點鉤。
看到父親傅坤的時候,傅明淵都不知道是哭還是笑了。
堂堂傅氏集團的老總,一改往日西裝革履,居然換上了保潔員的衣服,拎著掃帚興致勃勃地打掃上了衛(wèi)生。
傅明淵不禁感嘆,這愛情的力量可真是偉大啊,向來在家無精打采的傅老爺子,看到白月光后瞬間容光煥發(fā)。
這一幕讓傅明淵都不免,有點向往愛情了。
“��!老傅!”
傅明淵走過去,還不忘跟傅坤眨眼睛。
“這邊是沒什么事兒了,打掃吧!還有!這位是咱們酒店,新提拔上來的大堂經(jīng)理,日后你們互相關(guān)照。”
傅明淵生怕自己笑場,趕忙說完話就閃人。
黃昏戀不容易,得給老同志們留空間。
太子爺走后,宴會廳里只剩下樓南枝和傅坤兩人。
傅坤盼著這一天的到來,足足等了有三十年。
就算此刻樓南枝就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傅坤都怕一眨眼夢就醒了。
“老,老傅!”
看著傅坤一直盯著自己,樓南枝有點不好意思。
“哎!”
傅坤回過神。
“經(jīng)理!我,我這就去干活!”
只見傅坤拿起手里的掃帚,站在原地就劃拉了起來,有點心不在焉。
也難怪,畢竟這話他不太熟練。
看著原地打轉(zhuǎn)的男人,樓南枝搖頭笑了笑。
“老傅,我看你應(yīng)該是新來的吧,這宴會廳這么大,你一個人肯定搞不完,反正我現(xiàn)在也沒什么事兒干,我?guī)湍阋黄鸫驋甙桑 ?br />
說完,樓南枝就去找掃帚去了。
傅坤站在原地,望著樓南枝的背影,不禁地抿嘴笑了笑。
她一點都沒變,還是那么漂亮,那么善良!
記得三十年前,傅坤去樓家串門,那天正好碰到她在院里救助了一只受傷的小燕子。
當(dāng)時她的一顰一笑,還都?xì)v歷在目。
那時候他們還約定一個月后,一起把小燕子放回大自然,可惜再去時,樓家已經(jīng)人去樓空。
遐想間,樓南枝已經(jīng)拿著工具回來了。
“老傅!咱們兩人一側(cè),先掃后擦怎么樣?”
“行!聽領(lǐng)導(dǎo)的!”
傅坤笑呵呵的,也學(xué)著樓南枝的模樣,跟著干了起來。
不知道怎么看到樓南枝,他的嘴就是合不攏。
“什么領(lǐng)導(dǎo)不領(lǐng)導(dǎo),要不是陰差陽錯,我跟你一樣也是做清潔的�!�
兩人一邊干,一邊聊起了天。
“你鋼琴彈得那么好,我看當(dāng)大堂經(jīng)理都是屈才了!”
被傅坤這么一說,樓南枝拿著拖布桿會心一笑。
她會彈琴這件事兒,在魏家大家都是知道的,但三十年了從來都沒人夸獎過她,魏光雄閑吵,婆婆說她不干正經(jīng)事兒。
但哪個人在生活中不希望被認(rèn)可呢,誰生下來也不是注定,要做家庭主婦老媽子的。
想到這樓南枝不免苦笑了一下。
“都是瞎彈的,比我厲害的有的是�!�
“樓大姐!你可別謙虛了!”
領(lǐng)班和吳姐不知什么時候進了宴會廳。
“你是沒看到你彈琴時候,薇薇安沖出客房的神情,就像是吃了屎一樣難看,她還想拿個把,沒想到最后吃癟了,估計她再也不敢自稱什么世界鋼琴家了�!�
聽領(lǐng)班這么一說,大家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