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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也是后來,有行家醒悟過來,雖然是碎瓷片,但那也有很高的價值。

    他們開始跟在民工后面撿碎瓷片,于是大家都醒悟過來,民工也開始收瓷器,收了賣錢。

    有些好瓷器的碎片,那時候價格上來了,都不叫碎瓷片了,就叫“刀勒”。

    成麻袋的上等碎瓷片被賣到了海外,以至于再過十幾年,國外拍賣場上曾經(jīng)出現(xiàn)了驚人的一幕,二百片碎瓷片,竟然拍賣了兩百萬。

    這自然也是一個漏,雖然是一個有些特殊的漏。

    初挽既然要做高仿瓷,要想做出最地道的明朝釉里紅,沒有什么比明朝摔碎的瓷片更好的師傅了。

    她要在大部隊人馬還沒醒悟過來,碎瓷片無人問津的時候,瘋狂地搜羅一波。

    作者有話說:

    佛像描述參考了承德博物館介紹。根據(jù)作者定律,越是不可思議的事情,越是真事,所以香港的這件拍賣品事件是根據(jù)真實事件改編。

    ?

    第

    194

    章

    第194章抹臉油的是非

    初挽從香港回來后,

    先過去平安大街一代逛了逛,打聽了打聽,這一塊要動土了,

    不過也剛開始。

    看來時候沒到,

    可以再等等。

    初挽直接找了之前認識的一個鏟子,

    塞了十塊錢,告訴他,關注著這邊的消息,

    一旦有什么風吹草動馬上告訴他。

    “碎瓷片,一片一毛錢,

    我要帶色的。”

    那鏟子一聽,

    激動了:“行,且等著吧,

    有好東西,

    我全都給你張羅過去!”

    初挽和那個鏟子打過幾次交道,對方也知道初挽出手大方。

    初挽和那些圈子里的打交道,

    精明得很,

    但是彼此買賣多了,她該怎么著怎么著,反正不至于太讓人吃虧,

    鏟子也把她當成一個長久買賣。

    這么說定了后,初挽當然也不敢把希望都寄托在那個鏟子身上,

    又找了一個喝街的,

    讓對方關注著。

    有兩個人替她盯著,

    她也就多少放心了如此,

    安心等著消息,

    她自己先回去陸家老宅了。

    這時候恰好趕上喜事,

    就在前些天,陸建暉參與研制的中國第一臺水下機器人“海王一號”在大連港試航成功了,陸建昭拍的電視劇終于上映了,大紅大紫,他一下子成了小有名氣的導演。

    寧玉潔生了一個女兒,大家都高興得很,陸老爺子也喜笑顏開,說現(xiàn)在孟香悅也懷孕了,明年正好趕上初挽和孟香悅生,家里這幾年是添丁進口的好日子。

    初挽從香港帶來的奶粉、小孩用的爽身粉和潤膚油,都拿過去給了寧玉潔。

    寧玉潔見了,喜出望外。

    她知道初挽這次從香港回來,帶了不少禮物,大家都有,但她沒想到,初挽竟然特意給她孩子買了這么多,還給她買了嬰兒用的潤膚油,她聞了聞,味道特別清淡:“這個一看就好,太香了不敢給孩子用。”

    一時又道:“七嬸,你自己也懷孕了,自己留著用多好,干嘛給我這么多,我都過意不去了!”

    初挽對于這些并不在意:“我早著呢,到時候再說吧�!�

    如果瓷語做得好,她應該還會過去香港,就算不去,也有的是辦法,這些都是不那么要緊的零碎小事。

    這么說著話,初挽看了看寧玉潔的女兒,小小的一個,白白凈凈的。

    如果以前,她看到這么軟趴趴的小孩,只會覺得麻煩,覺得還得花精力照顧,不過現(xiàn)在或許是自己懷孕的緣故,看著這小姑娘竟然挺可愛的,甚至想著,如果自己也生一個這樣的多好。

    她又想起陸守儼,一時有些無法想象陸守儼抱著孩子的樣子,竟然期待起來。

    從寧玉潔那里回來,過去廳里,恰好看到了喬秀珺,喬秀珺正拿著初挽從香港買來的抹臉油,笑道:“我們建時現(xiàn)在做外貿(mào),也進了不少抹臉油,說要給我抹,我都抹不過來!”

    一時又干笑了聲:“這上面寫的什么啊……我也不認識,我們香悅懷孕了,還不知道能不能用呢!”

    初挽見此,直接拿起來了:“是嗎,既然這樣,那回頭我看看給朋友吧�!�

    說完利索收進自己的帆布包里了。

    喬秀珺這人就是拿了人東西,還得充面子,從來嘴上就不饒人。

    初挽一向不喜歡慣著,隨便她怎么著,反正收起來了,想著聽說宋衛(wèi)軍交了女朋友,回頭送給他得了。

    喬秀珺這邊都沒反應過來,等再看時,東西已經(jīng)被初挽收起來了,見都見不著了。

    她心里也是不痛快,便皮笑肉不笑的:“你這手也夠快的,確實不稀罕,你倒是當好東西�!�

    初挽直接沒搭理,陸建靜從旁拉著初挽過去說話了。

    她才結婚,正是熱乎時候,打扮得特別時髦。

    “我聽說建時最近撿了大漏,買了一幅名畫,聽說給一幅大畫家看過了,人家說是真的,這下子可不得了了,說是這幅畫貴著呢,現(xiàn)在三嬸可覺得自己不得了了!”

    初挽:“是嗎,撿漏?還挺有眼光�!�

    至于他是真撿漏還是假撿漏,她也不是太上心,反正也不關她的事。

    他陸建時這輩子要是能發(fā)財,她也敬他好歹有個真本事。

    陸建靜又提起孟香悅,說孟香悅也懷上了,自打懷上后,可是嬌氣得要命,這不吃那不吃的,倒是把喬秀珺折騰得夠嗆。

    初挽意外,上輩子她嫁給陸建時,一直沒孩子,沒想到這輩子各自締結婚姻,結果倒是趕到一起,都懷孕了,果然各人就得找合適的,不然孩子都懶得去你家里投胎。

    這天初挽陪著老爺子說說話,陸老爺子提起來:“你今天別走,明天我有個老戰(zhàn)友過來,中午在家吃飯,到時候你得陪著。”

    初挽意外,之后便猜到了:“對方是有什么古玩方面的問題?”

    陸老爺子呵呵笑:“要不說你打小聰明呢,我這老戰(zhàn)友現(xiàn)在也是將軍了,姓譚,譚將軍你聽過吧,他可是書香門第,喜歡金石玉器,也喜歡字畫雜項,和你可是能說到一塊,上次開會碰到,人家還問起你來,想見見,我說你在香港呢,他也沒法,正好他要過來拜訪,你也回來了,可以見見了�!�

    初挽明白了,是那個譚將軍。

    昔日初挽還沒嫁給陸守儼時,正缺錢,為了掙仨瓜兩棗的,知道這譚同志正要做壽,便用玉雕了五福捧壽,賣給了錢先生,那五福捧壽就是流到了這位譚同志手中。

    上輩子,她倒是和這位譚同志有些熟悉,如今譚同志過來,知道她的名聲,難免說說話,當下也就應了:“那我今晚住這里�!�

    陸老爺子點頭,一時又提起讓她回頭去產(chǎn)檢:“現(xiàn)在都得按時產(chǎn)檢,你好好的跑香港去,這不是耽誤了,趕明兒一大早我讓司機帶著你去醫(yī)院,你回來,差不多老譚正好也到了。”

    初挽其實自己都忘記這一茬了,現(xiàn)在聽到,也是覺得去醫(yī)院看看吧。

    她也沒什么孕反,更不覺得難受,就這么下去,總疑心自己懷了一個假孕。

    到了第二天,老爺子的車就直接送初挽過去醫(yī)院,醫(yī)院給查了B超,誰知道B超結果出來后,大夫看了好一番。

    初挽見此,也有些疑惑:“是有什么問題嗎?”

    大夫笑了:“你這是雙胎��!”

    初挽:“雙胎?”

    大夫:“對,雙胞胎�!�

    雖然大夫見多了各種情況,雙胞胎也不少,不過顯然看到這雙胎,她心情也不錯,倒是很耐心地給初挽講了注意事項,給她開了維生素葉酸讓她吃,說是補充營養(yǎng)。

    初挽現(xiàn)在其實有些懵。

    本身她是期盼懷孕的,懷孕了自然很好,但是她也不會太因為懷孕戰(zhàn)戰(zhàn)兢兢,該辦的事照樣得辦。

    這次香港回來,她先看到寧玉潔的女兒,開始對孩子有了更多的期盼,甚至心里柔軟起來,而現(xiàn)在來醫(yī)院,被告知是雙胎,她便覺得,自己肚子都異樣起來,走路都小心翼翼的。

    這可是雙胎,雙胎,一口氣兩個孩子!

    在計劃生育的今天,一口氣兩個孩子,這是多么可貴!

    她腦子里有些飄,坐在車上的時候都開始胡思亂想,甚至覺得陸守儼挺厲害的,一口氣兩個!

    不,應該是自己比較厲害!

    就在這種輕飄飄中,她回到了家,打算把事情報告給陸老爺子,再給陸守儼打一個電話。

    他是高興還是煩惱呢,應該會高興吧?

    如果他不高興,那她肯定就生氣,一定和他鬧!

    誰知道一進胡同,就碰到了陸建時。

    陸建時西裝革履的,看著也是人模人樣,據(jù)說現(xiàn)在這孩子干外貿(mào),掙了錢,發(fā)財了。

    初挽微微頷首,沖他打招呼。

    陸建時看到初挽,卻皺了下眉:“七嬸。”

    初挽感覺他這神情不對。

    陸建時輕嘆了聲:“能和你聊聊嗎?”

    初挽:“我們有什么好聊的嗎?”

    陸建時:“就是想隨便說幾句,怎么,七嬸,我得罪你了嗎?”

    初挽便認真看了陸建時一眼:“你說�!�

    陸建時:“七嬸,前幾年,我年輕不懂事,可能有哪里讓你不舒坦了,我在這里給你賠不是。”

    初挽:“都過去的事了。”

    陸建時看著初挽:“我和香悅的事,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我確實管不住自己,讓家里人失望了,這是我的不對�!�

    初挽:“你可能有點誤解,你和誰在一起,和我沒關系,我一個長輩,不至于為這個不痛快,你想多了�!�

    然而陸建時卻還是看著初挽,苦笑一聲:“不過現(xiàn)在不管怎么樣,我和她已經(jīng)結婚了,她現(xiàn)在懷著我的孩子,我覺得,就算你心里不喜歡,她也叫你一聲七嬸,也是陸家的媳婦,是不是?”

    初挽:“建時,你有什么話就說吧,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說什么,你這樣子和我繞圈子也沒什么意思。”

    陸建時看著初挽,突然激動起來:“七嬸,香悅她出身不好,是農(nóng)村出身,確實比不上二嫂,但是她也懷著身孕,她也是陸家的兒媳婦,她也叫你一身七嬸,不管怎么說,她和二嫂,你都應該一視同仁吧?”

    初挽:“我沒一視同仁?”

    陸建時深吸了口氣,有些疲憊地道:“今天我回到家,香悅就在那里哭,見到我回來,趕緊擦了擦眼淚說沒事,她這是懂事,不愿意讓我看到,不愿意為了這個鬧矛盾!可她心里是真委屈!”

    初挽:“所以?”

    陸建時無奈地看著她:“七嬸,我知道我各方面都不如二哥爭氣,但香悅懷孕了,你不能這么對她!”

    初挽:“我怎么對她了?”

    陸建時:“你給所有人都買了進口面霜,結果就是沒給香悅!”

    初挽:“哦,原來是因為這個事?”

    陸建時咬牙:“是,這不算什么大事,誰也不至于缺了這個!我現(xiàn)在做外貿(mào),我認識一把一把的倒爺,我想要,隨時都能給她買不少!但是你這樣子,讓人心里怎么想,除了不痛快就是不痛快,你這樣有意思嗎?”

    初挽便笑了:“建時,你想多了,我作為長輩,去一趟香港,帶點禮物給大家,我肯定一視同仁,不至于看不起哪個,你二嫂那里,我是給她一些嬰兒用品,那是因為人家已經(jīng)生了孩子。你家的呢,一則還在肚子里,二則我在香港的時候,還不知道她懷孕了�!�

    陸建時:“她說了,大家都有,就是沒她的!就算你不知道她懷孕,但別人有的,總得有她的吧!”

    初挽看著陸建時那青筋畢現(xiàn)的樣子,便想起上輩子。

    為什么不給他舅舅這個那個,為什么不給他媽那個這個的,她聽膩了這種話。

    夫妻十年,到了最后,她只覺得這就是她的一個債主。

    她淡聲道:“你可能不知道,我給了三嫂兩份,但是三嫂說,她多得是,不稀罕,又說不明白上面的字是什么,怕你媳婦用了后對肚子里孩子不好,我怕萬一出什么事,所以干脆拿回來了�!�

    陸建時聽著,一呆:“什么?”

    初挽道:“建時,這件事,就是一件小事,可能有誤會,她如果想要的話,可以,我這里還有一份,讓她來拿吧。不過下次你可記住,遇到什么事自己先搞清楚,別有事沒事的跑到我這里亂埋怨�!�

    陸建時聽著這話,有些恍惚,他只覺得初挽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清淡到帶著不屑。

    他嘴唇動了動,囁嚅著道:“也不是為了這么一個抹臉油,誰稀罕這個,就是說這個理�!�

    初挽:“對,說這個理,事實證明,我確實給了,是你媽嘴上說三道四的,我不愿意惹是生非,當時你大伯母大嫂還有建靜幾個都在,你可以問問�!�

    陸建時頓時說不出話來了,他明白,初挽說的那話那語氣,確實像是他媽的口氣,他媽就是占了便宜嘴上又不能落了下風,處處掐尖要強,但是初挽這性子,她就是不慣著,估計他媽也覺得沒意思,就沒提這個事。

    等孟香悅發(fā)現(xiàn)別人都有,自己沒有,心里便難受了。

    初挽看他這樣,知道他已經(jīng)想明白了,便道:“其實這個什么面霜的事,也不是什么要緊的事,誤會而已,解釋清楚就是了,讓她過來我這邊,我給她雙份。但問題是,建時——”

    她看著陸建時,聲音停了下來。

    陸建時不知道怎么,竟然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初挽:“你要搞清楚,我現(xiàn)在是你七叔的妻子,是你的嬸嬸,我對于你和誰結婚沒興趣,對于你找了哪個合適不合適的也不關心,晚輩侄媳婦,我都是一視同仁,有什么不滿,說出來,別動輒給我戴高帽子。”

    她笑道:“我雖然是你長輩,但是年紀也小,你七叔不在家,他對我也很不放心,我自己也懷著身孕,你跑來,沖我咬牙切齒的,你說你有一點點晚輩的樣子嗎?”

    陸建時頓時臉面通紅:“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沒別的意思……”

    初挽:“知道你沒別的意思,我只是告訴你,沒有下次。你七叔什么性子,你知道�!�

    陸建時難堪,低頭:“我……我明白了�!�

    初挽便沒再搭理,徑自過去老宅,結果一進老宅,就見大家都在,其中也有孟香悅,正抿著唇怯生生地坐在客廳里,一看到她來,立即收回目光,低著頭。

    當著所有人的面,初挽淡聲道:“這次我去香港,帶回來不少面霜,聽說咱們家有人為了面霜暗地里哭天抹淚的,這個真是犯不著,就一面霜而已,咱們家缺了這嗎,至于嗎?”

    大家聽著,一愣,之后所有人都看向孟香悅。

    為了面霜抹眼淚?還去告小狀?

    孟香悅頓時尷尬得臉紅耳赤,她沒想到初挽竟然當著大家面這么說。

    初挽:“這里還有兩份面霜,放這兒了,你們晚輩誰要,直接拿走吧,別哭了�!�

    說完,直接放桌子上,之后,徑自過去陸老爺子辦公室了。

    ?

    第

    195

    章

    第194章后門造

    初挽過去的時候,

    陸老爺子正和那譚同志吹噓著:“我肚子里那點東西,都是跟著我們挽挽太爺爺學的,我也就知道一點皮毛,

    真要說懂,

    可得說我們小挽挽了,

    別看年紀小,她可是什么都懂,金石玉器,

    歷代名瓷,書畫雜項,

    就沒有她不懂的,

    這不,她現(xiàn)在京大考古系博士在讀,

    這一段還去過美國,

    去過香港,到了哪里大家都知道他學問深�!�

    等初挽一進門,

    那譚同志立即起身,

    過來握手:“久聞大名,久聞大名,這才多大年紀,

    可做得都是轟轟烈烈的大事,巾幗不讓須眉,

    以后了不得��!”

    當下略寒暄過后,

    坐下來,

    譚同志正好也帶了一樣東西,

    找初挽說說意見。

    陸老爺子驕傲得很,

    笑著拍了譚同志的肩膀:“老譚,

    你瞧著吧,什么時候過我們挽挽的眼,就沒有不對的!”

    譚同志哈哈一笑:“行行行,來,幫我看看我這件�!�

    當下譚同志拿出來,給初挽看:“我也是無意中得的,得了后,讓人看,說正品,說假貨,說民國仿的,反正說什么的都有,我瞧著東西是真的,就是太鮮亮了,看著心里不踏實�!�

    譚同志不是混古玩這一行的,不說行話,就說正品和假貨。

    初挽拿過來,看了看,這是一件明宣德青花筆洗,那釉色白中閃青,青花是寶石藍,深沉濃郁,細膩端雅,有結晶斑成片深入胎體中。

    她又用手指輕輕敲打,聽了聽響聲。

    旁邊譚同志看她看得認真,屏住呼吸,陸老爺子見此,也安靜等著。

    初挽聽完響聲后,看向譚同志。

    譚同志忙問:“如何,這是個民國仿的吧?”

    初挽:“譚叔叔,這物件確實是明宣德的�!�

    譚同志一聽,大喜,不過還是存著疑慮:“可這顏色,也忒新鮮了,我看著不像,上面連個缺口連個沖兒都沒有�!�

    初挽笑道:“那是因為這物件被人用醫(yī)用消毒液洗過�!�

    譚同志詫異:“醫(yī)用消毒液?”

    初挽頷首:“這件筆洗的釉料很厚,有人用消毒液來洗,應該就是84消毒液,這種消毒液含有漂□□,也有一定腐蝕性,洗過后,釉料遭到很淺層次的腐蝕,于是瓷器上那些很淺淡的沖或者釉傷就被彌合了,這么一來,自然看不出來,也顯得鮮亮。”

    譚同志恍然:“還能有這法子,現(xiàn)在的人,一個個精著呢,什么法子都有!”

    初挽解釋道:“這個只針對單色釉和素色的瓷,如果是帶彩的,不小心傷著彩,花了,那就得不償失了,這青花瓷還好,也沒傷著,反正一般看不出來,確實是件正品,譚叔叔好好收著吧,這物件不錯�!�

    譚同志聽這話,自然是高興,一時再看陸老爺子:“你這小兒媳婦,真是有本事,什么事到了她跟前,都不算事了!回頭我還有幾塊玉,也得請她給我過過眼�!�

    陸老爺子越發(fā)自得:“我早說了吧,我們挽挽厲害著呢,什么都懂!”

    譚同志笑道:“行,可真行!有了挽挽,我以后看什么物件,心里都有底了,沒事就來問問嘛!”

    這么聊著,譚同志便問起初挽之前考古的種種,又問起香港的經(jīng)歷:“你在香港蘇富比拍賣會發(fā)現(xiàn)了咱們這邊監(jiān)守自盜的物件,這個我也聽說了,也虧了你眼力好,及時發(fā)現(xiàn),才把東西追回來了!”

    一旦蘇富比拍賣,流轉幾次,這物件想追都難了。

    這么說著,陸老爺子越發(fā)覺得臉上有光,中午留了譚同志在家用飯,因為要待客,自然單獨一桌,在小客廳里吃。

    今天陸老爺子兒子輩,只有陸守儉和陸守信在家,于是由這兩位作陪,初挽也陪著說話,其余人等,馮鷺希等媳婦,并底下晚輩,統(tǒng)統(tǒng)在大廳里吃。

    這安排,看得眾媳婦和孫子孫女眼里,自然都明白。

    喬秀珺就很有些不自在,私底下說:“老爺子招待客人,家里男人過去陪著倒是也在理,畢竟都是這個圈子的有話聊,可是讓老七媳婦在那里,到底不合適,老七自己也不在家,這算什么事?”

    馮鷺希沒吭聲。

    喬秀珺又道:“再怎么著,也越不過大嫂你去,她過去陪著,不像話��!當人家兒媳婦的,哪有和自己公公大伯子一起招待客人的�!�

    馮鷺希道:“譚叔叔喜好古玩,挽挽懂,去眼跟前說說話,我們不懂,犯不著�!�

    喬秀珺笑了:“說起來這古玩,不就那么一回事嘛,最近我們建時得了一幅畫,我正說呢,那可是好畫,好幾個名家都說了那個好,挽挽再能耐,也沒見她往家里拿什么東西,自己有錢,倒是買了宅子!”

    一時又道:“她那宅子,具體怎么回事咱也不清楚,老爺子不知道給她填補了多少錢�!�

    馮鷺希見此,便不吭聲了。

    喬秀珺討了一個沒趣,只能罷了。

    不過心里到底不痛快,回到家后,倒是把陸建時罵了一通:“你現(xiàn)在做外貿(mào),也是發(fā)了財,又得了那么一幅畫,人人都說那是好的,你怎么就不知道湊過去表現(xiàn)表現(xiàn),你說一個女人家,自己男人不在家,她倒是不知道羞恥,竟然好意思往跟前湊,那都是她大伯子三伯子的,她也不知道避諱著?”

    陸建時因為之前初挽說的那些話,心里正悶悶的,不痛快,如今又被喬秀珺罵了這一通,更是沒意思透了。

    偏偏這個時候,孟香悅過來了,小心翼翼的,要給他揉肩膀,體貼地說:“都怪我,七嬸那里的事,都怪我,是我誤會了,倒是讓你挨說……可我也沒想到,她竟然這樣,說話一點不給你留情面……”

    說著,咬唇難過起來。

    陸建時看了一眼孟香悅,在心里長長地嘆了口氣。

    要說多喜歡孟香悅,其實真不至于,鄉(xiāng)下姑娘,長得好看而已,他是覺得不錯,但還沒到想娶回家。

    本來和孫政委的孫女談著,誰知道卻莫名著了孟香悅的道。

    那時候想狠心來著,給她一筆錢,打發(fā)了,可是她哭哭啼啼的,又說不在意名分,他作為一個大男人,還能怎么著?

    再說,其實私心里,他也想著,看看初挽是什么意思。

    他和她沒成,現(xiàn)在,他娶了初挽拐彎的親戚,她會怎么樣?

    他分明記得,當時他和孟香悅說話,初挽好像很在意,惱火來著?

    這層意思,他沒對人說過,甚至自己也沒意識到,但潛意識里,確實存著報復下初挽,娶不了你,就故意娶你遠房親戚,看看你那臉色。

    可是誰知道,初挽不在意,根本完全不在意,他一番力氣打出去,直接打到了棉花上。

    現(xiàn)在,陡然醒過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結婚了,不但結婚了,孟香悅肚子里都有自己孩子了。

    他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一條什么樣的路。

    現(xiàn)在,孟香悅再好看,再楚楚可憐,他只覺得膈應,心里煩,他看夠了,看夠了她要哭不哭的樣子,看夠了她可憐兮兮討好的樣子。

    不過想到這個女人懷著自己的孩子,他終究忍下了心煩,道:“行了,別說了�!�

    說完,徑自起身,過去老宅了。

    他現(xiàn)在做外貿(mào),也在努力學習,現(xiàn)在長進了不少,他買的那幅畫,無意中得的,據(jù)說是罕見的正品,他覺得自己可以拿過去。

    她看到后,就會知道,他至少沒她想得那么差。

    *********

    這天譚同志顯然聊興很大,陸老爺子想起初挽懷著身子,不舍得讓她受累,便讓她先回去房中歇著。

    其實初挽本想和陸老爺子說說自己雙胎的事,不過當著譚同志的面,也不好提,只能罷了,想著等譚同志走了再說。

    誰知道她剛起身,就見陸建時過來了。

    陸建時進來后,給屋里幾位長輩打了個招呼。

    陸守信這個時候也是陪在身邊的,見到這情景,皺眉:“你怎么來了?”

    陸建時聽到自己爸說這話,越發(fā)覺得難堪。

    他是希望能立起來,讓初挽高看一眼,但是現(xiàn)在初挽和客人能談笑風生,和長輩能平起平坐,他過來,卻被這么問。

    不過他到底是忍下屈辱,道:“我認識一個博物館的朋友,知道我收了《行書小春說卷》,說想看看,我正說過來拿鑰匙�!�

    他這話一出,陸老爺子神情便頓了頓,陸守儉也略皺眉。

    這借口如此拙劣,誰都能看出來。

    不過好在,譚同志沒多想,反而精神起來:“什么?乾隆的《行書小春說卷》?”

    陸老爺子其實心里不太待見這孫子了,也不信他能折騰什么來,見此便隨口道:“小輩兒拿著東西隨便玩玩,當不得真假,說說而已。”

    陸老爺子這話一出,陸建時臉都紅了,道:“我認識的好幾位畫家都說,這是真的,從清宮里傳出來的,名畫�!�

    那譚同志一聽,來興致了:“乾隆的《行書小春說卷》要是真的,可是稀罕,見識下也好,我說老陸,你竟然還攔著,好東西故意不給我看�。 �

    陸老爺子苦笑:“得得得,讓這小子拿來,我估計不是什么正經(jīng)東西,這什么名畫,哪那么好得�!�

    當下譚同志卻很有興致,于是陸老爺子便讓陸建時拿來那畫。

    陸建時小心翼翼地打開,這邊只打開了半個卷軸,初挽便知道怎么回事了。

    這個年代,造假的少,專家們工作量也不大,沒見過,自然不容易看出來,但是再過十年八年的,造假的太多了,大家鑒別能力就得跟著往上提。

    回過頭來再看民國仿,也就容易鑒別了。

    這張畫,其實偽造得并不是高明到以假亂真,但之所以能讓一部分“專家”打眼,就贏在這用紙上,用的是正經(jīng)宮廷絹紙。

    這邊譚同志津津有味地看了一番,才問初挽:“挽挽覺得如何?”

    初挽:“這畫是清末時候琉璃廠仿的。”

    陸建時一聽這話,那雙眼頓時落在她臉上:“什么意思?”

    譚同志也疑惑:“瞧著這紙,這描金色箋,這絹紙,我瞧著,應該不差,我看著這裝裱,也確實是當時清宮里才有的裝裱,至于這畫——”

    他也覺得,這畫上仿佛欠了一點:“興許是習作?”

    陸建時堅持道:“不可能。這紙,這裝裱,都是特意給人看過,沒假的,肯定是宮里頭的�!�

    陸老爺子眸子掃過自己孫子,之后才道:“挽挽,你細說下�!�

    初挽道:“清末時候,名畫作偽盛行,最有名的是‘蘇州片’和‘后門造’,蘇州片且不說了,這‘后門造’是地安門那一片專門用來高仿宮廷畫的,地安門在清宮后門,所以叫‘后門倒’,那邊的作偽畫的都是有宮里頭的門路,從宮里偷了紙絹來模仿偽畫,幾乎以假亂真,做好后,才去宮里頭裝裱,這樣除了畫,其它都是和宮里頭一樣,很能蒙過一些行家。”

    陸建時聽著這個,臉色微變,他這可是花了不少錢買的,如果這竟然是假的,那,那他不就上了大當?那,那怎么辦?

    譚同志聽著,感慨連連:“竟然還有這種蒙人的手段!”

    旁邊陸老爺子聽著,笑了:“說起這個,其實我也見識過,當時我去過地安門,那邊小胡同里動輒養(yǎng)著三五個孩童,就十歲左右的,什么都不干,就讓他們寫字畫畫,吃好喝好的,等學一兩年,挑出來專精畫畫的,挑出來專精寫字的,剩下一無是處的就趕出去,這些孩子養(yǎng)大了,就給他們模仿這些偽畫,這生意可紅火著呢!”

    陸建時想起自己被人騙的錢,只覺心痛如割,頭疼欲裂,又想到自己這次的丟人現(xiàn)眼,自己本來這么逞能,是想讓老爺子對自己刮目相看。

    現(xiàn)在偷雞不成蝕把米,倒是現(xiàn)成丟人現(xiàn)眼了!

    這么一來,老爺子以后不知道怎么看自己了,自己這輩子在老爺子跟前是永遠不可能落好了!

    他有些絕望地看向陸老爺子。

    陸老爺子卻是搭理都沒搭理這個孫子。

    他對這個孫子,其實是失望透頂,現(xiàn)在丟人現(xiàn)眼到了他老朋友面前,更是讓他沒什么好說的。

    陸建時心都涼了,他茫然地看向初挽,初挽卻連正眼看她都沒有。

    他便瞬間渾身無力起來,他突然發(fā)現(xiàn),無論自己怎么努力,都撐不起她的眼角,都無法讓她把自己看到眼里!

    孟香悅為了一瓶雪花膏抹眼淚,自己為了一瓶雪花膏找上她,而她,去過的是美國是香港,眼里看到的是頂尖名畫是稀世古玩,什么雪花膏在她眼里就一隨手扔的物件,根本就沒放在眼里過。

    這都是比都沒法比的!

    這一刻,陸建時前所未有地意識到,自己輸了,為了雪花膏找上她的自己,首先就輸了,更不要說現(xiàn)在,自己是把自己放在了多么難堪的位置上。

    這時候,那譚同志也是恍然,看著那畫,道:“說起來,乾隆的畫其實恢弘有力,這個行筆有些過于軟弱做作了�!�

    初挽:“譚叔叔說得是,直接說到了點上。”

    譚同志笑嘆:“哪里哪里,我這才到哪兒啊,我是有這興致,可真要沉進去,還不得淹死,古玩這一行,水可真深哪!”

    陸老爺子哈哈笑了:“是,一般人哪,沒有那金剛鉆,不能攬那個瓷器活,我以前學過,我不行,沒那天分,就放棄了,這才去干了革命,人關鍵是得認清自個兒是誰!”

    陸老爺子這話說得鏗鏘有力,旁邊陸建時卻只覺得心神恍惚。

    那些話,一字字,都像錘子一樣,狠狠地砸在他心上。

    作者有話說:

    不光是因為打算改改前面的,還因為要換封面,說原來封面不夠和諧,所以我上午就折騰這個了。

    ?

    第

    196

    章

    第196章象牙簟

    譚同志走了后,

    陸老爺子問起初挽醫(yī)院檢查的結果,初挽抿唇笑了,說起自己懷了雙胎的事。

    陸老爺子也是意外,

    一時驚喜不已:“太好了,

    太好了!”

    他激動得起身來回走,

    還時不時看看初挽的肚子:“挽挽,你看初家這些年一直人丁不興旺,你太爺爺心里最難受什么,

    就是你爺爺和你大爺爺,還有你姑奶奶就那么沒了,

    家里沒人!現(xiàn)在家里就你一根獨苗苗,

    偏偏咱趕上計劃生育,只能生一胎,

    我還說呢,

    以后只能單傳了,結果可倒好,

    你一口氣雙胞胎了!”

    陸老爺子:“你太爺爺在天之靈,

    應該安慰了!”

    初挽看陸老爺子激動的那樣子,想笑,又有些感慨,

    她以前不知道原來陸老爺子這么在意這件事。

    之前他一直都說不著急的啊。

    陸老爺子:“陸家的孩子多,回頭兩個孩子都不用姓陸家的姓,

    都姓初!”

    初挽:“這個可以和守儼商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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