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記仇得很呢。
狩獵場上,我如往常般跟在宋紫鳶身邊,忽然有人將我攔腰一抱。
江彥將我撈到馬上,回頭對宋紫鳶喊道:「借你的人一用,保證完璧歸趙�!�
青天朗日,眾目睽睽,我與他一起騎入密林,哪里還有清白可言。
他敢如此,便是篤定了宋家不可能因為一個丫鬟,跟他這個四皇子身邊的紅人傷了和氣。
不僅不會,若他要,宋明甚至?xí)鲃臃钌稀?br />
可憑什么��?
就因為我是一個身份卑微的丫鬟,便活該被如此對待嗎?
這可是狩獵游戲啊,會發(fā)生什么,引人遐想。
可究竟是誰獵誰,還不一定呢!
我等這一天也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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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彥的箭精準地射向了一個人。
那個人不是普通人,是一個寒門出身的年輕諫官,堅定的太子黨。
四皇子背靠世家,而太子背靠寒門,可惜寒門已經(jīng)快被趕盡殺絕了,連陛下也被宋明欺壓得完全沒了斗志,開始尋仙問道了。
這場狩獵是二皇子舉辦的,他屬于四皇子黨。
狩獵嘛,有個別人被猛獸咬死,也不是不可能,他們便是要借此鏟除異己。
「你看,這便是不聽話的下場。」
江彥的聲音如陰冷的蛇信,在我耳畔滑過。
我害怕得發(fā)抖,江彥便笑得肆意。
而向來以仁厚著稱的四皇子見證了一切,卻未曾為我說一句話。
便如同當初江彥一腳踢向我時,他只是不輕不重地說了他一句「你不該傷人」。
他生得俊美,溫潤如玉,一雙桃花眼看誰皆溫和,一言一行無可挑剔。
實則那層溫和的背后是冷漠,是對任何人皆不信任皆不在意的冷漠。
他只在乎利益權(quán)衡,而我只是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丫鬟,并不值得他去為我出頭。
可很快,他們也遭受了伏擊。
那諫官明知這場狩獵是鴻門宴,為何還來?
他們想反殺!
蠢啊!
江彥已經(jīng)顧不得我,將我扔在一旁。
好在那些人的目標是四皇子和江彥一黨,并沒有要攻擊我的意思。
我躲到了樹后邊去。
他們越打越遠。
看不見他們后,我便跑去探那諫官的脈搏。
還沒死透。
我掐住他的人中將他按醒。
「公子,忍住,現(xiàn)在我要為你拔箭�!�
我按住他的胸口,用力一拔,再用沾了藥粉的帕子按住他的血口。
男子疼得面目扭曲,依舊不忘同我道謝:「多謝�!�
我神情嚴肅:
「公子,你們糊涂��!殺一個四皇子,太子便能贏嗎?
「皇子那么多,世家大可以換一個皇子扶持。你們此舉分明是給世家遞刀子,還是好大一把大刀,刺殺皇子��!你就不怕世家借著這個罪名把寒門一鍋端了?十年前晉家舉族覆滅還不夠慘嗎?傷敵八百,自損八千,屆時怕是太子還要被你們連累。」
男子睜大了雙眼:「我……我……」
血口涌得更厲害了。
「莫激動�!刮掖驍嗟溃肝矣幸挥�,可保寒門,你聽好了。今日密林里忽然出現(xiàn)了一伙刺客,是刺客的箭射中了你,你身上的箭便是證據(jù)……」
說完,我抓起他的手按住血口:「自己按好,現(xiàn)場便交給你處理了,我還有事要做�!�
我起身,干脆利落地褪去外衫。
「你……你做什么?」年輕的男子滿臉通紅,神情緊張。
「放心放心,不會要你負責(zé)的。」
我脫得只剩中衣,又扒了一個死了的刺客衣服,換上后便要去追四皇子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