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我不自覺地在口袋里掏鑰匙。
鑰匙是掏出來了,但我渾身都被他撩撥得虛軟無力,手拿著鑰匙往鑰匙孔里插,插了幾次都沒插準,最后鑰匙還掉在了地上。
賀知州將我抵在門板上,聲音很沉:“看來,你喜歡在外面�!�
他說完,吻著我的唇,一路往下。
我的腦袋更迷糊了,雙腿更軟了,整個身子就要往地上跌去。
他一手捏在我的腰上,一手抵在我的頭側(cè),吻我的脖頸。
這時,走廊上忽然有人經(jīng)過。
我羞赧地往他的懷里躲,喘著粗氣,近乎哀求地喊他:“賀知州,別......別這樣......”
“那把鑰匙撿起來,然后開門,我們進屋里......”
他的聲音又低又沉,透著蠱惑,又夾雜著一抹不容人抗拒的命令。
他說完就松開了捏在我腰間的手。
瞬間,我整個人都沿著門板滑了下去。
我跌坐在地上,手抓著掉落在旁邊的鑰匙,卻怎么都沒有力氣站起來。
賀知州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他逆著光,看不清神色。
他盯著我看了良久,忽然輕笑了一聲:“看來,你還是喜歡在外面做�!�
我搖了搖頭,手往后撐著門板,然后費力地站了起來。
他整個高大的身軀都籠罩在我面前,讓我無處可逃。
在他黑沉的視線下,我乖乖地轉(zhuǎn)身去開門。
可也不知道是太緊張還是手上沒力的緣故,我插了幾次,還是沒能將鑰匙插.進孔里。
男人堅硬的胸膛忽然貼了上來,緊接著,他的大手包住我的手,然后帶著我將那鑰匙緩緩地插.進鑰匙孔內(nèi)。
輕輕一扭,只聽咔噠一聲,門就開了。
我被他摟著進屋,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便用腳關(guān)上了門,然后一個轉(zhuǎn)身就將我按在了門板上。
“賀......”
我想喊他,但我剛張開口,他就朝我狠狠地吻了上來。
吻得很瘋狂,比剛才在樓道里還要可怕,仿佛壓抑了許久許久一樣。
衣服被他幾下就褪得干干凈凈,渾渾噩噩間,我被他帶到了床上。
他親吻著我身上每一處,我感覺我渾身軟得像是一灘水,而且特別熱,特別難受。
我抵著他的肩膀,難受地想要推開他。
他臉色冷了冷,一手握住我的兩只手腕直接壓過頭頂。
他半瞇著眸子,眸子里有很濃的情.欲,也有讓人害怕的涼意。“不愿意么?”
他涼涼地笑了笑,“不愿意也得這樣。”
說完他就按著我的腰......
樓下還有熱鬧的叫賣聲隱約傳來,走廊上也不時地傳來腳步聲和談笑聲,室內(nèi)卻是一片春.光旖.旎。
我暗暗咬著唇,不敢發(fā)出半點聲響。
而男人就像是餓了許久一般,不知疲倦地索取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這才饜足地低吼了一聲。
我一動不動地攤在床上,直到他從我的身上離開,我這才拉過被子蓋在身上。
他直接去了浴室,很快,浴室里有水聲傳出來。
我側(cè)躺在床上,呆滯地看著浴室門上映出的人影。
看來,即便他厭惡我,他也沒打算放過我這個發(fā)泄工具。
從在云城我和霍凌那件事發(fā)生以后,他就對我格外厭惡,格外冷淡。
第406章
回來后,他甚至還將我打發(fā)到片場去。
我以為,再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將我淡忘,然后我就可以毫無顧忌地離開了。
可看今晚這情形,賀知州八成是不會放過我。
這才過了幾天,他就忍受不了他的欲.望,來找我發(fā)泄。
也就是說,以后只要他想要了,他就會來找我。
這樣下去,我還有什么機會離開?
想到這里,我心里有些煩躁。
哐當一聲,浴室的門開了。
男人圍著浴巾從里面出來。
他并沒有看我,即便那方面已經(jīng)紓解了,他的臉色依舊很沉冷。
他坐到沙發(fā)上,點燃一支煙,用力地抽了一口,然后吐著煙圈緩緩地靠到沙發(fā)背上。
我微微蹙了蹙眉,想讓他不要抽煙,但是又不敢開口。
我抿唇,默默地爬起來,裹上睡衣去把窗子拉開到最大。
轉(zhuǎn)身的時候,我與他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男人此刻眼里的情.欲已經(jīng)散盡,只余冰冷。
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然后別開眼,不緊不慢地抽著煙。
那側(cè)臉,冷漠至極。
我垂眸,拿了換洗衣物,默默去了浴室。
沖完澡,我站在鏡子前,看著我那滿身的痕跡,無聲地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是我皮膚的原因,還是那男人真的用了太大的力。
每一次,我身上都會有很多痕跡。
腰間那一塊都有點青紫了。
我正側(cè)著身查看我腰間的痕跡,忽然我猛地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
我的小腹竟然微微有點凸.起了。
怎么辦?難道我開始顯懷了?
我連忙又從正面看了看,好在從正面看不是很明顯。
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畢竟我的肚子接下來會一天一天地大起來,到時候徹底顯懷了,我又該怎么辦?
我煩躁地洗了把臉,心想逃跑的事情不能再拖了,回頭等丹丹有空了,我得跟她盤算一下。
收拾好情緒,我從浴室里出來。
賀知州的煙已經(jīng)抽完了,他靠在床頭上,手里正拿著一瓶藥在端詳。
我的心里狠狠一驚。
那是我的保胎藥!
不過好在那藥盒子,我提前是用鈣片的盒子替換了。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瞞得過這個男人。
極力穩(wěn)住心神,我神色如常地走過去:“那是鈣片,你要不要嘗兩粒?”
“鈣片?”
他輕笑了一聲,然后打開了藥盒蓋子,放到鼻尖嗅了嗅。
我心中鄙夷,怎么的?他學(xué)過藥品類的嗎?還能聞出藥品的類別?
“我還從未見過這樣的鈣片�!�
他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眸光瞥向我,眼眸卻是有些黑沉。
我沒什么語氣地說:“你沒見過的東西多得是,你若是不信那是鈣片,你大可拿去化驗�!�
這話我故意說得坦蕩蕩。
因為這男人太多疑,不這樣根本就打消不了他的懷疑。
果然,我那話一說完,他就將藥盒子蓋上了,然后扔進了旁邊的抽屜里。
我緊繃的心這才放松下來。
可男人下一句,卻讓我剛落下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第407章
他說:“明天我會派人來接你,然后去醫(yī)院�!�
“去,去醫(yī)院做什么?”我緊張地問。
賀知州淡淡地看著我,語氣不緊不慢:“去醫(yī)院做檢查�!�
我心頭猛地一抖,急促地搖頭。
賀知州無視我的抗拒,盯著我,慢吞吞地說:“在云城我就說過,回來就帶你去做檢查。”
“不,不要�!�
太突然了,我以為這幾天,他厭惡我,冷淡我,于是這件事也就作罷了。
可沒想到他竟然還一直記著。
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我一點心里準備都沒有,而且一點法子都沒有。
明天但凡去醫(yī)院做檢查,那我懷孕的秘密一定會被揭露。
到時候等待我的,將是可怕的囚禁和骨肉的分離。
想到這里,我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
我看向賀知州,整個人都快要哭出來了。
我沖他說:“我不要去做檢查,我怕疼。”
男人看著我,俊美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眉間倒是透著幾分涼薄。
他冷冷淡淡地說:“能有多疼?你不去也得去!”
聲音雖然不大,但其中的霸道不容人反駁。
我沉沉地看著他,心中急得不行,但是又不知道該怎么反抗。
緊了緊身側(cè)的手,我鼓起勇氣又強調(diào)了一句:“我不去!”
賀知州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
他扯了扯唇,沒說什么,只是拿過床頭的煙盒抖出一根煙來。
正準備點燃時,他又看了我一眼,眉間莫名地躍過一抹煩躁。
緊接著,他將那根煙又扔回?zé)熀欣铮缓髲拇采掀饋�,去穿衣服�?br />
全程他都沒有再說一句話,似是理都懶得理我。
眼看著他穿好衣服,準備離開。
我連忙跑過去,扯住他的手臂,著急地說:“賀知州,我不要去醫(yī)院做檢查。”
他垂眸看了看我扯在他手臂上的手,涼薄的視線最后落在我的臉上。
他冷笑道:“這么怕?果然是有什么秘密么?”
我急促地搖頭:“沒有什么秘密,就單純地怕疼,我怕疼�!�
“怕疼也得去�!�
賀知州緩緩地撥開我的手,溫涼的語氣卻強硬到極致。
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拉開門走了出去,那背影說不出的冷酷。
門緩緩地合上,我茫然地跌坐到沙發(fā)上,心里亂成一團。
現(xiàn)在該如何是好?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能逃么?
顯然不能。
我逃過一次,如今,他指不定派了人在四下監(jiān)視著我。
到時候,只怕逃沒逃掉,下場會更慘。
我煩躁地靠倒在沙發(fā)上,心亂如麻。
怎么辦?該怎么辦才好?
許是剛才被賀知州折騰得太狠了,我煩躁不堪地窩在沙發(fā)上,竟然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再次醒來是在半夜,我被一個噩夢嚇醒了,醒來渾身是汗。
夜晚的涼風(fēng)吹進來,我冷得直發(fā)抖,連忙起來去關(guān)窗。
正要關(guān)窗時,我忽然瞥見樓下有一抹熟悉的身影。
定睛一看,那不是賀知州又是誰?
男人此刻正靠在車身上抽煙,那點火星子在涼風(fēng)中忽明忽暗。
我猛地吸了口氣。
看來他根本就沒有離開。
幸好,幸好我剛才沒有想著逃跑,不然鐵定被他抓個正著。
第408章
正暗自慶幸著,男人忽然朝我這邊看來。
我抿唇,一把拉上窗子。
我轉(zhuǎn)身靠在窗子上,回想著剛才那個噩夢。
夢里又是暗無天日的囚禁,又是他和顧青青搶我寶寶的痛苦畫面。
一回想起夢里的情景,我就渾身發(fā)抖。
我將臉埋在掌心中,心里焦急又無助。
后半夜我睡得很不踏實,醒了無數(shù)次,每次醒來,心里都慌得不行。
唯有撫上微微凸.起的小腹,感受著那兩個寶寶的存在,我的心里才會稍稍安定一些。
可一想到那個男人很快就會知道我懷孕的秘密,會把我的寶寶搶走,我的心就揪得發(fā)疼。
有時候我真的很恨他,為什么要對我那么狠。
那是我的寶寶,他憑什么要搶走,憑什么?
眼淚無聲地從眼角滑落,我將臉埋在枕頭里,心里一陣一陣地疼。
翌日一早便有人敲響了我的門。
我縮在被子里沒動。
叩叩叩......
敲門聲一直在響。
我拉過被子蓋在頭頂,不去理會。
不一會,我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我摸過手機看了一眼,是賀知州打來的。
我將手機扔在一旁,不想接。
可是他一直打,大有一副我不接,他就一直打到我接的架勢。
門外的敲門聲響個不停,手機鈴聲也響個不停。
聲聲都像是催命符。
我蒙在被子里,不禁崩潰地哭了起來。
哭了好一會,敲門聲是停歇了,但是手機鈴聲還在響。
我深吸了一口氣,整理好情緒,還是接聽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賀知州溫涼的嗓音帶著譏笑傳來:“你以為你逃避,就可以不去醫(yī)院了?”
“賀總想多了�!蔽冶M量平靜地道,“我只是睡著了,沒有聽到電話鈴聲�!�
“嗯,所以你連敲門聲也聽不到,你是睡得有多死?”
男人哼笑了一聲,語氣愈發(fā)譏諷。
我抿唇?jīng)]做聲。
他冷冷道:“開門!十分鐘內(nèi)自己下來,不然我上去請你下來!”
他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捏緊手機,整個人無助地縮在被子里。
時間一分一秒過得極快,一眨眼五分鐘就過去了。
我哭著掀開被子,捂著臉將賀知州罵了無數(shù)遍。
他為什么非要這樣逼我?!
不過就是三年的欺壓罷了,我都已經(jīng)毫無尊嚴地任由他發(fā)泄羞辱了,他還想怎樣?
為什么他就一定不肯放過我的寶寶?
哭著穿好衣服,我去洗了把臉。
鏡子里的自己,雙眸通紅,整張臉慘白駭人。
我長長地舒了口氣,然后就這么出了門。
剛從樓道口出來,我就跟徐特助撞了個正著。
徐特助看見我,眸光一亮,欣喜地說:“哎呀,唐小姐,你終于下來了,你再不下來,賀總都要親自上門請你了�!�
我雙眸血紅地盯著他:“剛才敲我門敲得跟催命一樣的人是你?”
徐特助一囧:“賀總吩咐的呀,我也不想那么敲擾民來著,但是賀總說了,你不開門就一直敲,敲到你開門為止�!�
頓了頓,他忽然一臉羨慕地沖我說:“唐小姐,沒想到你睡眠質(zhì)量那么好呀,雷打不動的。”
我僵硬地扯了扯唇,越過他往他身后看去。
賀知州依舊靠在車身上,雙手抄兜,一雙黑眸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朝他走去。
他沖我扯唇輕笑:“舍得下來了?”
第409章
我可憐兮兮地看著他,抱著最后一絲幻想,沖他說:“可以不去醫(yī)院么?只要不去醫(yī)院,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說罷,我還討好地抱住他的手臂。
他垂眸盯著我,眉眼帶著譏誚。
“讓你做什么都可以?”
我急促地點頭:“對,哪怕是主動取悅你都可以。
只要不去醫(yī)院,賀知州,我是真的怕�!�
說著,我眼淚也流了出來。
我眼淚汪汪地看著他,祈求他能夠心軟。
可我終究不是顧青青。
我的眼淚,我的可憐,始終對他沒用。
他淡淡地撥開我的手,輕笑道:“唐大小姐,你覺得你現(xiàn)在有資格跟我談條件么?
我認為,我?guī)闳メt(yī)院做檢查和讓你做其他任何事情,并沒有什么沖突,不是么?”
我暗暗收緊身側(cè)的手,心里浮起一抹自嘲。
是啊。
我現(xiàn)在只是他發(fā)泄的一個工具,是他的金絲雀。
逃不走也反抗不了。
所以,即便他今天強行帶我去醫(yī)院做檢查,他也還能強迫我做其他任何事情。
這兩者并沒有沖突。
我竟然還以這個跟他談條件,想想都可笑。
“上車!”
賀知州拉開后車門,冷硬地吐了兩個字。
我暗自咬著唇肉,心里抽痛難忍。
見我沒動,他語氣沉了,聲音也冷了:“要我請你上去嗎?”
我忍著心里的酸澀痛意,淚眼婆娑地看向他:“賀知州,我恨你�!�
他無所謂地笑笑:“你本來就恨我,也不在乎多一點。”
我埋著頭坐上車,不再求他。
他對我和顧青青到底是天差地別的。
我的眼淚和軟弱可憐,在他面前,只會顯得可笑和諷刺。
我不會再求他了,這輩子都不會了。
賀知州跟著坐上來。
他坐在我身旁,周身氣息冰冷陰沉。
我往旁邊挪了挪,半點都不想靠近他。
他斜睨了我一眼,唇角扯了扯,勾起一抹冰冷嗤嘲。
徐特助在前面開車。
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車廂里的氣氛冷凝尷尬,十幾公里的路程一瞬間變得格外漫長。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終于停在了醫(yī)院大門口。
徐特助連忙解開安全帶下車,然后拉開賀知州那邊的車門,恭敬地沖賀知州問:“賀總,我是在外面等您,還是跟著您一起進去�!�
“外面等吧�!�
賀知州淡淡地說了一句。
然后我明顯聽見徐特助呼了口氣。
賀知州下了車,見我沒有跟著下來,眸光瞬間冷冷地瞥向我:“你最好自覺點�!�
我握緊身側(cè)的手,不情不愿地跟著下來。
他極其幽冷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轉(zhuǎn)身就往醫(yī)院里面走。
走了幾步,似是嫌我慢了,他又折回來,拽著我的手臂往里拖。
這男人力氣大,拽得我手腕生疼。
我蹙眉剝著他的手:“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男人一聲不吭,依舊拽著我,步伐還加快了。
我恨恨地瞪著他冷酷的背影,這一刻,真的是恨死他了。
他提前給我掛了婦科,而且約了院內(nèi)比較有資歷的婦科醫(yī)生。
我們來得比較早,婦科部幾乎沒什么人。
賀知州直接帶著我去了婦科主任的辦公室。
第410章
因為賀知州的身份地位在那,那婦科主任見了他,很是熱情。
“賀總,您來了�!�
賀知州指了指我,沖那婦科主任直接開門見山地說:“給她做個檢查,看為什么一直懷不上孩子�!�
婦科主任不由得朝我看來,她將我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眼,沖我問:“月事正常嗎?以前有沒有打過胎?”
我篡緊身側(cè)的手,緊抿著唇不吭聲。
那婦科主任蹙了蹙眉,沖我道:“問你話呢,打沒打過胎,你最好誠實地回答�!�
我還是沒吭聲。
婦科主任不由得看向賀知州。
賀知州冷冷地瞥向我,眸光半瞇,透著一股子危險。
我深吸了一口氣,淡淡道:“沒打過胎,月事不正常�!�
婦科主任沒理我,她在鍵盤上邊敲著字,邊沖賀知州說:“這樣,我先開幾張單子,讓她先去做一些全面檢查,到時候把檢查單拿給我瞧瞧,看是什么問題。
如果她真有問題,到時候再確定治療方案�!�
賀知州點了點頭。
頓了頓,他忽然又問:“如果有問題,一般能治好么?”
“可以的,女性方面的不孕不育,大概率都能治好。”
賀知州抿唇,似是松了口氣。
我憤恨地瞪著他,不明白他為什么一定要我給他生孩子。
這世上這么多女人,就算她顧青青身子骨不好,生不了,只要他一句話,多的是女人愿意給他生。
為什么他一定要我生?
難道就是想利用孩子來報復(fù)我么?!
從主任辦公室里出來。
賀知州看了看單子,便沖我說:“三樓抽血化驗,二樓B超和常規(guī)檢查,走�!�
我沒動。
他凝了凝眉,眼尾泛著一抹不耐和戾氣。
我一把扯過他手里的檢查單,悶聲道:“我自己去就行,一個大男人在婦科部到處跑也不害臊�!�
賀知州譏諷地扯唇:“我陪自己的女人來檢查婦科,害什么臊?”
我沒理他,篡著檢查單兀自往樓道口走。
身后傳來他陰沉的警告聲:“你最好別耍什么花樣,否則,我讓你生不如死!”
我自嘲地扯唇。
他未免太瞧得起我了。
如今我無權(quán)無勢,落魄得跟什么一樣,還能耍什么花樣?
我坐在無人的樓道里,煩悶地看著手里的檢查單。
懷孕的秘密被揭穿已經(jīng)是鐵板釘釘?shù)氖虑�,所以,為了免受一些檢查的苦,我要不要直接去跟他坦白算了。
我抱著膝蓋,心里發(fā)苦。
即便我再小心翼翼地躲藏,還是逃脫不了那個男人的掌控。
等他知道了我懷了寶寶,他一定會把我關(guān)起來養(yǎng)胎待產(chǎn),最讓我受不了的是,他會把我的寶寶搶走,送給賀奶奶和顧青青啊。
到時候我真的會瘋掉。
該怎么辦?
不跟他坦白,等這些檢查做完,他還是一樣會發(fā)現(xiàn)我懷孕的事實。
無助在心底蔓延,幾乎壓得我透不過氣來。
我將臉埋在膝蓋間,任眼淚無聲地滑落。
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隱約從樓道里傳來。
“還沒有,預(yù)計一個月后�!�
“......”
“嗯,一個月后,大肆公布,這段時間,你們收集好素材和證據(jù)�!�
我擰了擰眉,這聲音聽著,怎么這么像顧易的聲音?
他今天難道沒有去片場?
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我趴在扶手欄桿上,往下面看。
忽然,一道陰鷙冷戾的眸光猛地朝我看來。
對視的那一瞬,我心頭猛地一跳,一抹寒意瞬間爬上背脊。
第411章
那人戴著口罩和鴨舌帽,就露了雙眼睛出來。
而我依舊一眼認出,他就是顧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