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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把鄭庸送回家以后,他就上網(wǎng)搜了一下他母親郁華的名字,沒搜到什么東西,他又改搜宋致遠(yuǎn),有很多重名的,畢竟是去世十幾年的人了,不好找,他找半天,終于找到了幾篇新聞報道。

    但是光是那新聞標(biāo)題就讓他驚住了。

    《宋致遠(yuǎn)之死——冒險者的隕落》。

    《宋致遠(yuǎn)于昨日凌晨自殺身亡》。

    《造車大王宋致遠(yuǎn)的“自殺”之路》。

    宋琛心跳的厲害,舔了舔嘴唇,點開了一篇新聞報道,一行一行讀下去,在最后看到了一張宋致遠(yuǎn)的個人照。

    照片上的宋致遠(yuǎn)西裝革履,梳著三七分的斜背頭,清瘦俊秀,像極了十幾年后的宋琛。

    或者應(yīng)該說,十幾年后的宋琛,像極了他的父親,不知道這是偶然的巧合,還是有意的模仿。

    宋琛忽然覺得,《離婚》里的世界,和這個真實的世界或許還是不一樣的。文字是固定的,人心卻深不可測,他以為他筆下的人物所思所想他都了如指掌,但或許真實的他們,都有著他所不知道的自由靈魂。他們的內(nèi)心,是他完全陌生的嶄新世界。

    第97章

    宋琛覺得自己這突然冒出來的腦洞很大,又荒唐,又驚人。

    如果這世界只是故事和他寫的一樣,但人心復(fù)雜,卻并不是像他寫的那樣……

    好像是說得通的。人心那么復(fù)雜,怎么可能他寫一句“善良”,這個人就沒有一點陰暗和自私面。

    宋琛覺得心里寒寒的。他一直以為這個世界里,他身邊的這些人,他全都比他們自己還了解他們,尤其是宋琛這個人物,他著墨最多,也最了解�?蛇@些人在這世界里真實存在,活生生的人,又怎么會簡單的像一個紙片人一樣,愛恨那樣簡單分明。

    或許一切都是不一樣的呢?

    趙云剛很少來找趙近東吃飯。

    所以趙近東今天接到他電話的時候,其實很意外。

    他們父子倆一直都不算親近,有宋琛在還好,宋琛不在,父子倆吃飯的時候除了談工作,也沒有別的話題。

    趙云剛感覺是有心事的,心情不算好,看他神色略有疲態(tài),眼睛還有紅血絲。

    “爸昨天沒睡好?”趙近東問。

    趙云剛“嗯”了一聲,說:“睡得晚�!�

    到底是有年紀(jì)了,一夜不睡,疲態(tài)就很明顯,人也有點打不起精神。他抬起頭來,問趙近東:“晚上你是要和小琛一起吃飯?”

    趙近東點點頭。

    “挺好的�!壁w云剛說:“你們倆現(xiàn)在感情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以前的事都過去了,眼下的生活最要緊。你,我很放心。小琛呢,少年成孤,心思敏感,性格乖戾一點,你要多包容,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收斂很多了。你跟他好好的,影視部的事干好,將來爸把重?fù)?dān)子都交給你們倆�!�

    趙近東愣了一下。

    趙云剛心思深沉,素來叫人很難猜透,他早就放言要退居二線,但關(guān)于未來接班人的選擇問題,他一直諱莫如深,這算是趙云剛說的最明顯的一次了。

    趙近東有點意外,因為他一直傾向于認(rèn)為,趙新之比她更有可能,畢竟是長子,功勛也出色,還有趙太太支持。

    大概他還是沾了宋琛的光,與其說趙云剛選擇了他,不如說是選擇了宋琛。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拿過來看了一眼,見是個陌生號碼,就沒接。

    趙云剛說:“你怎么不接?”

    “等會吃完飯再說。”趙近東說。

    他不接,那電話就接二連三打了過來,趙近東一開始還有所疑惑,到后面基本就猜到是誰了。

    只有鄭紅會如此瘋狂地?fù)Q著手機打電話。

    見趙云剛皺起了眉頭,趙近東便接了電話,鄭紅也很直接,電話打的那么瘋狂,語氣卻很冷靜:“一點,極速網(wǎng)吧,就在你們公司附近,過來吧,有關(guān)小琛的秘密,你會想知道的�!�

    趙近東不動聲色地掛了電話,趙云剛問:“誰打的?”

    “工作上的事,”趙近東看了看手表:“有點事讓我去一趟,爸,那……”

    “你去吧�!壁w云剛說。

    趙近東就拎起外套說:“那你慢慢吃�!�

    趙近東到了外頭臉色就冷了下來,外頭居然出太陽了,明晃晃的,天色都是白的,太陽也是白色的,幾乎都要隱沒在那團白色里,不算是好天氣。

    極速網(wǎng)吧,是個不起眼的小網(wǎng)吧,在狹窄的胡同里,胡同里一片殘舊,胡同的另一側(cè)卻是車水馬龍,高樓林立。一輛豪車開進來,驚跑了一只流浪狗。

    趙近東下了車,街道上濕漉漉的,網(wǎng)吧門口的兩個大垃圾桶幾乎都裝滿了,散著難聞的氣味,鄭紅就在靠門口的地方坐著,看見他,立即走了出來。

    “到你車上說�!编嵓t說著就進他車?yán)锶チ恕?br />
    王珺回頭看了趙近東一眼,趙近東輕輕抬了一下下巴,王珺便下了車,到了遠(yuǎn)處站著。

    趙近東進到車?yán)飦恚骸罢f吧,找我什么事�!�

    鄭紅說:“我餓了,請我吃頓飯吧�!�

    趙近東不說話,鄭紅看了他一眼,嘴角動了動,冷笑出聲。

    看來趙近東一頓飯都不愿意請她。

    “你和宋琛,現(xiàn)在挺好的吧?”

    “我來不是跟你聊家常的�!壁w近東冷冰冰地說。

    “真是想不到,當(dāng)初抱著我的腿,死活都不肯離開我的小子,如今竟然能變得這么冷血無情�!�

    趙近東依舊面無表情,冷冰冰地看著她,像看一個陌生人。

    鄭紅苦笑一聲,說:“這樣也好,那接下來的事,更好談了。我也不必再替你考慮�!�

    趙近東聞言冷笑了一聲,嘴角盡是嘲諷,卻沒說話。

    “我找你,是想告訴你,趙家有一個秘密,或許很快就瞞不住了。如果這個秘密大白于天下,趙家,你們趙家,或許就是另外一個樣子�!�

    “不要賣關(guān)子了,你說吧,什么秘密?”

    “趙云剛現(xiàn)在是商業(yè)巨頭了,可是你知道他是怎么發(fā)家的么?他的手上有沒有沾過血?他自己那么多親生兒子,為什么最疼的,卻是別人的兒子?”

    趙近東原以為她要說趙云剛雙手不干凈之類的話,這些話他聽過太多了,趙云剛?cè)绾舞F血手腕,怎樣冷酷無情,他根本不在乎。

    誰知道她后面話鋒一轉(zhuǎn),居然轉(zhuǎn)到了宋琛的身上,話中指向明顯,他就厲聲問:“你想說什么?”

    “你不好奇么?從小到大,趙云剛是怎么對你的,又是怎么對宋琛的?他為什么這么疼宋琛,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喜歡他,還是良心有愧?”鄭紅說:“你有想過么?只因為宋琛是他好友的兒子?他趙云剛,什么時候這么有良心,這么有愛心過�!编嵓t語氣忽然有些急促,似乎趙云剛是她恨極了的人:“我想告訴你,那是因為他良心不安,他在做補償,因為宋琛的父母,都是他害死的!”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這些話�!�

    “那你就去好好查查,看看宋致遠(yuǎn)是怎么死的,郁華又是怎么死的。再去看看,趙云剛當(dāng)初和宋家的人打的又是什么官司,是不是真的只是在爭奪宋琛的監(jiān)護權(quán)!”

    趙近東緊緊抿著嘴唇,看著鄭紅。鄭紅說:“給我一千萬,我守口如瓶,一句話都不會說�!�

    趙近東笑出聲來,臉色難看的很,說:“果然還是因為錢�!�

    “你不要怪我狠心,”鄭紅說:“你不認(rèn)我,我又何必再認(rèn)你,錢是最好的,最叫人心里踏實。一千萬,換你的婚姻,對你來說不算多。”

    趙近東還是笑,靠在座椅上。鄭紅略有些羞愧,說:“不給我,我就告訴宋琛,你說他知道了以后,還會再叫趙云剛一聲爸么,他還會和你在一起么?”

    趙近東忽然扭過頭來,臉上沒有了一絲笑容:“這種事,靠你一人之言,是不是該等我求證了真?zhèn)�,再坐下來跟你談判?�?br />
    “你如果去找趙云剛求證,就是在害我。趙云剛?cè)绻牢乙浩扑麄紊频拿婢�,他會怎么對付我?我不指望你能做一個孝順的兒子,可你難道要親手害死我么,親手害死你的親生母親�!�

    “你也知道你是我的親生母親!”趙近東忽然厲聲說:“你也配做一個母親!”

    鄭紅伸手就給了趙近東一巴掌,趙近東咬著牙,眼睛發(fā)紅地看她,動都沒有動一下。

    鄭紅悲憤地說:“我十月懷胎生的你,因為生你,身體受損,再也沒有生過孩子,我一把屎一把尿?qū)⒛沭B(yǎng)大,為了你的前程,送你到趙家去,沒有我,哪有現(xiàn)在的你!我不配做你的母親,這天底下還有誰配?莫紅鴛配?!”

    “我沒有讓你生我,把我送到趙家去,也不是我自己愿意去的,你是為了我的前程還是為了錢,你自己心里最清楚!”趙近東脖子上的青筋都露出來了,“你以為我在趙家過的是什么好日子。你現(xiàn)在又是在干什么,就為了錢,就能毫不猶豫地毀了我的婚姻?在你眼里,我趙近東一輩子,是不是都不如一疊鈔票,還是我該慶幸,我在你心里還值這個價錢!”

    “我不想跟你扯這些沒用的廢話,”鄭紅垂著頭不看他,臉色激動,她大概在網(wǎng)吧里住太久了,身上都有味道了,頭發(fā)更是油膩凌亂:“一千萬,給我一千萬,不然你就看著我死!”

    趙近東盯著鄭紅,說:“當(dāng)初你跟爸離婚,他給了你那么多錢,我跟著你,我也沒有受苦,我們過的比身邊的人都好,我不想走,我想留在你身邊,你為什么非要送我走,我在趙家過的不好,人人都欺負(fù)我,爸不管我,太太漠視我,我求你帶我走,你為什么只會打我巴掌,罵我不爭氣,”趙近東的眼睛涌出淚花來,說:“長大以后,我能掙錢了,我想過去的都過去了,從今以后我孝順你,我掙的錢,夠我們兩個過好日子了,可為什么你每次見我,不關(guān)心我過得怎么樣,張口就是問我要錢。你知不知道,我從盼著見你,到后來一接到你電話,我就害怕。媽,我是不是從一開始都只是你斂財?shù)墓ぞ�,爸說我不是他想要的,是意外得來的兒子,是不是你灌醉了他,才有了我。我從根上是不是就爛透了。”

    他額頭都露出青筋來了,似乎憋的很辛苦,眼睛都是淚水,臉色通紅:“別人對我怎么樣,我都無所謂,你才是往我心上捅刀子的人。我最恨的人就是你,就是你。我身為人子,有時候卻恨不得自己沒有你這樣的母親,我不止一次想,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

    “就這一次,最后一次!”鄭紅眼淚簌簌掉下來:“我答應(yīng)你,就這一次,我還清了賬,我再也不賭了。近東,我是你的親媽啊,這世上我們才是最親的。你以為現(xiàn)在誰是最愛你的,宋琛么?你別做夢了,他父母是怎么死的,你以為他一點都不知道么?他到底是真的愛你,還是在報復(fù)你,報復(fù)整個趙家。誰才是往你心口捅刀子的人,你看得清么?”

    “兒子,”她抓住了趙近東的胳膊,說:“你是我生下來的骨肉,我也養(yǎng)了你許多年,我跟你是親生母子,如果不是被逼上絕境,我怎么會這么對你。我不想再過躲躲藏藏的日子了,你再幫我最后一次,以后我如果再賭,我就直接跳江,絕不來找你!”

    她說著就伸手要去推車門,車門推開了,她又回過身來:“這世上愛的越深,傷的越深。宋琛以前常跟我見面,總是對我示好,是為了什么,我不好說。我看不透他,可他跟你其他幾個兄弟的事,我也都知道,他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不要對他付出真心,否則到頭來,你會傷的更深�!�

    她說著便下了車子,趙近東紅著臉仰躺到座椅上,下巴都在抽動,似乎在極力抑制,然后伸手抹了一把臉。

    王珺在車外頭站著,都不敢進來。

    車門開著,被風(fēng)一吹,輕微晃了一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王珺聽見趙近東說:“走吧。”

    說完,他便伸手將車門拉上了。

    “砰”地一聲,便什么都看不見也聽不見了。

    王珺這才上了車,車子從狹窄的胡同里穿過去,一塵不染的豪車,和這逼仄的,潮濕的,散著霉氣的巷子格格不入。鄭紅站在網(wǎng)吧里頭,隔著玻璃,看著車子走遠(yuǎn)。

    宋琛趴在桌子上,看著電腦上的宋致遠(yuǎn)。

    他將所有能找到的宋致遠(yuǎn)的信息都看了一遍,最觸目驚心的,就是宋致遠(yuǎn)夫婦死后,趙云剛和宋家族人的官司,除了涉及到宋琛的撫養(yǎng)權(quán),新聞里還模糊提到宋氏的負(fù)債問題,以及錯綜復(fù)雜的,他都搞不明白的遺產(chǎn)官司。

    這些商業(yè)機密,這些小編大概也都是聽風(fēng)是雨,用詞多是模糊的,云里霧里,也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他只是看到了一張照片,是那時候還不到十歲的宋琛,被記者偷拍到的一張照片,一身黑西裝,牽著趙云剛的手,大概發(fā)現(xiàn)記者在偷拍,就回頭看,小小年紀(jì),眼神銳利又冰冷。

    他忽然覺得原來的宋琛,或許有著他不了解,也不為其他人所知的隱秘內(nèi)心。這個念頭叫他心跳加速,他原本以為最了解的,或許離他最遙遠(yuǎn)。

    趙云剛吃完了飯以后,也沒有急著離開,而是一個人在那坐了一會。

    不一會,就有人打了電話過來。

    “趙總,鄭紅剛剛見了二少�!�

    趙云剛掛了電話,沉著臉仰躺到椅子上,思索了一會,手指捏了捏眉頭。

    十幾年前的回憶又浮現(xiàn)在腦海里,他的眉頭微微抽動,在隱約的淚光中睜開了眼睛。

    第98章

    宋致遠(yuǎn)和郁華,即便已經(jīng)去世那么多年,可是回想起他們來,趙云剛總是記得那么清晰。

    “趙大哥來啦�!倍鲱^的郁華,懷里抱著宋琛,言笑晏晏立在庭院里。

    趙云剛點點頭,問:“致遠(yuǎn)在家吧?”

    “在他工作間呢,你進去吧。”郁華說著對懷里的宋琛說:“你都這么大了,媽媽抱不動了,你下來自己走好不好?”

    小小的宋琛摟著不撒開。趙云剛就走了過去,笑著說:“給我吧。”

    “讓你干爹抱么?”郁華笑著問宋琛。

    小宋琛就伸出手去,說:“要!”

    趙云剛笑著將他抱到懷里:“哎呦,又吃胖了吧?”

    “現(xiàn)在都四十多斤了。”郁華笑著說:“半大的小伙子了,一撒嬌還老要人抱�!�

    “這時候更該多抱抱,再大一點,想抱人家都不讓了,是不是啊小琛琛?”

    趙云剛笑著抱著宋琛進門,宋致遠(yuǎn)從汽車底下探出頭來,笑著說:“大哥來了�!�

    “你怎么又搞成這樣�!壁w云剛將宋琛放下,宋琛要往車底爬,宋致遠(yuǎn)拿著扳手指向他;“臟,不準(zhǔn)爬過來。”

    趙云剛就將宋琛撈了過來,笑著說:“你出來,我跟你談點事。”

    宋致遠(yuǎn)就從車身底下退了出來,摘了滿是油污的手套。郁華端了清水過來,又是遞香皂又是拿毛巾的,宋致遠(yuǎn)顯然已經(jīng)習(xí)慣了,看著她笑了笑。

    郁華說:“臉上也有�!�

    宋致遠(yuǎn)就擦了一把臉,露出他白皙的面目,俊美清和,叫人如沐春風(fēng):“把孩子抱走吧,我跟大哥談點事�!彼麑τ羧A說。

    他和趙云剛到了外頭的涼亭下坐下,不一會便有阿姨端了茶水過來。宋致遠(yuǎn)說:“你嘗嘗這個玫瑰花茶,都是郁華親手制的。”

    “我現(xiàn)在是吃什么喝什么都覺不出味道了�!壁w云剛說:“這次你得幫我�!�

    “還需要多少?”宋致遠(yuǎn)直接問。

    趙云剛伸出手來,伸出了一根手指頭。

    宋致遠(yuǎn)抿了一口茶,說:“我這邊可能沒那么多,你別的地方還能借到么?銀行那邊呢?”

    “你也知道,年前虧了那么大一筆,都是靠著借款支撐過來的,眼下借的錢也都花光了,再借也借不到多少,銀行的朋友說如今風(fēng)險太高了,他們不催收就不錯了。但是致遠(yuǎn),你相信我,等我熬過這個秋天,肯定全都能賺回來,不然我這樓就爛尾了,我就是傾家蕩產(chǎn)也不夠賠的。”

    “大哥的眼光我是相信的,”宋致遠(yuǎn)說:“這樣,我下午跟公司的財務(wù)部門合計合計,看看能給你拿多少�!�

    “到時候我連本帶利一塊還給你!”趙云剛很堅定地說。

    宋致遠(yuǎn)就笑了,說:“

    你先別高興太早,我真不一定能拿得出這么多,主要我們公司現(xiàn)在也到了用錢的時候�!�

    “你也別太為難,”趙云剛說:“能借多少借多少吧。”

    “我這邊倒是不急著用,我先看看吧。你嘗嘗這茶�!�

    趙云剛就喝了一口,淡淡的花香在唇齒間彌漫開來,他往椅子上一癱,吁了一口氣。

    宋致遠(yuǎn)就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這真是多虧有你�!壁w云剛說:“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有你這個兄弟了�!�

    宋致遠(yuǎn)玩笑說:“茍富貴,勿相忘�!�

    趙云剛的眼睛里都是紅血絲,大概也煎熬了很久了,他看了看宋致遠(yuǎn),很認(rèn)真地說:“致遠(yuǎn),多謝你。”

    “我知道你要是有一點辦法,也不會向我張口,其實這幾天你那邊的情況我也聽說一些了,早就準(zhǔn)備了一部分錢,但是沒想到你需要這么多,我得再湊湊。”

    身家和公司市值是一回事,但可用流動資金又是另一回事,他一下子也拿不出這么多錢來。

    小宋琛忽然又跑了過來,郁華在后頭喊他:“一會看不住你就跑過來了!”

    宋琛拿著一輛玩具飛機跑過來:“干爹,你看我的飛機!”

    趙云剛放下手里的杯子,笑著說:“你爸造車,我們小琛長大了就造飛機。你們爺倆一個天上飛,一個地上跑�;⒏笩o犬子啊。”他扭頭對宋致遠(yuǎn)說。

    宋致遠(yuǎn)笑道:“你還別說,這小子比我厲害,跟你有點像,脾氣硬的很�!�

    “我就喜歡小琛這樣的,不像我們家老大,八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

    趙云剛說著就將宋琛舉了起來,宋琛高舉著手里的飛機,讓趙云剛帶著他飛,小孩子笑聲清脆又響亮,郁華笑著倚在宋致遠(yuǎn)身邊,宋致遠(yuǎn)自然地牽住了她一只手,郁華看了他一眼,從口袋里掏出手帕來,替他抹了一下臉上沒擦干凈的油污。

    “你嫂子說明天天氣好,想我們兩家人去野炊,讓我問問你們的意思�!壁w云剛抱著宋琛說。

    “行啊,也好久沒見他們了�!彼沃逻h(yuǎn)笑著說。

    第二日去野炊之前,宋致遠(yuǎn)就給他轉(zhuǎn)了一筆錢。

    半個月后,又給他轉(zhuǎn)了一筆。

    王建明坐在他辦公室,笑著說:“怎么樣,我出的主意不錯吧。要借錢,還是得找宋致遠(yuǎn),他有錢,人也大方。我跟你說,像咱們這樣白手起家的,吃過沒錢的苦,在借錢這件事上就會很謹(jǐn)慎,反而是宋致遠(yuǎn)這種從小不知道人間疾苦的,出手很大方�!�

    “我還真沒想到他能籌到這么多�!壁w云剛說:“不過我估計他也夠嗆了,他那邊的車子也投入生產(chǎn)了,肯定也需要大筆資金周轉(zhuǎn)�!�

    對于他們這些大型企業(yè)而言,流動資金短缺,若遇到突發(fā)問題,就是致命的。宋致遠(yuǎn)肯冒著那么大的風(fēng)險幫他,他心里感動的很。

    不過好在宋致遠(yuǎn)那邊目前還不大需要錢,公司運營也平穩(wěn),等他秋后新蓋的樓盤資金回籠,他一定連本帶利地趕緊還回去。

    誰都沒有想到后來會變成那樣。

    趙云剛的眉頭緊緊皺了來,睫毛微微抖動。

    都是那個人。

    都是那個人。

    他立即從椅子上坐了起來,出了餐廳,司機趕緊出來幫他開了車門。他坐進去,說:“去茂金華府�!�

    司機愣了一下,立即點頭:“是�!�

    車子一路往茂金華府而去,趙云剛坐在后頭,手指都在抖動。

    茂金華府,這些年已經(jīng)沒落了,但是在十幾年前,那里是A城有錢人最多的小區(qū),趙家在搬去趙氏莊園之前,也住在那里。但是后來A城著重發(fā)展自貿(mào)區(qū),財富東移,茂金華府所在的區(qū)域便越來越冷清,隨著一座垃圾焚燒廠在不遠(yuǎn)處建起來以后,有錢人基本都搬光了。

    茂金華府這樣的別墅區(qū),一旦冷清下來,壽命還不如尋常小區(qū),因為缺乏管理,小區(qū)內(nèi)雜草叢生,車子開進去以后,舉目望去一派蕭條,人煙都是稀少的。

    這樣的地方,很適合藏人。

    趙云剛下了車子,對司機說:“在外頭守著�!�

    司機點點頭,站到了門口,趙云剛過去敲門,不一會便有一個頭發(fā)花白的女人過來開了門,一看見是他,立即露出了驚恐的神色來:“趙總,我求你,趙總,你別……”

    趙云剛一把推開她,直接就進去了,他走的很快,也很急,一把推開了主臥的門,就見一個人用被子捂著頭,要往床角躲。

    “都快十年了,趙總……”那女人紅著眼睛跑進來,要抓趙云剛的手,“夠了,夠了,你就不要再……”

    話沒說完人就被趙云剛推了出去,然后“砰”地一聲關(guān)上了門。

    ——

    宋琛在桌子上趴了一會,他實在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便下了樓來,問王媽:“我以前的東西都在哪放著呢?”

    王媽愣了一下,問:“以前的?”

    “就我從小到大的玩具,書籍什么的。”每個人大概都會有長大了也不舍得扔的東西,用來懷念過去的歲月,“宋琛”應(yīng)該也有。

    “原來從茂金搬過來的時候,你們哥幾個以前用的東西都打包封起來了,如今都在閣樓上呢。”王媽說:“怎么突然想到它們,你是要找什么么?要找什么,我?guī)湍阏野��!?br />
    “不用了,”宋琛立馬回身上樓:“我自己找找看。”

    宋琛的心跳有些快,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特別想更深入地了解一下原來的宋琛。

    趙家的這座房子總共三層,但是在三樓的東南角上,有一處閣樓,宋琛以前來過這里,只是沒進去過。

    閣樓對于他這樣的成年人來說已經(jīng)有些低矮了,他推開門進去,只見窗戶那兒透過的陽光里有塵土飛揚。

    大概好久沒有人進了,木地板上都落了一層灰,走過去的時候咯吱作響,留下淡淡的腳印。

    閣樓低矮,但面積很大,成箱成箱的東西擺在那里,還有舊家具,舊鋼琴之類的東西,還有些用布蒙著,上頭也都落了一層灰了。

    他順手就先打開了離他最近的一個箱子,發(fā)現(xiàn)里頭放的都是一些舊磁帶,破舊的唱片機等等,他扒了扒,才發(fā)現(xiàn)箱子的另一面用黑筆寫了“趙起”兩個字。

    原來是分門別類存放的,是誰的東西,箱子上都寫著誰的名字。這樣找起來就更方便了。

    他一個箱子一個箱子地翻過去,塵土落了一身,他索性就跪坐下來,咳嗽著繼續(xù)往里頭找。

    這里頭的雜物,大部分都是他們四個孩子的,趙近東的最少,只有一個箱子。

    而宋琛的東西是最多的,他翻出了四個大箱子。

    身上都出了一層汗,閣樓上的空氣污濁,似乎到處都彌漫著塵埃,他就將那四個大箱子抱了出去,一個一個運往三樓的房間里。

    趙太太大概是聽見了動靜,從房間里出來,站在樓梯上看他:“小琛,你在干什么?”

    “我想把我過去的東西都整理一下�!彼舞〈鴼庹f。

    “要幫忙么?”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庇幸粋箱子是最大的,抱不動,宋琛是拖下來的,他拖著進了房間,關(guān)上門,累的癱倒在地上。

    喘息了一會他就爬了起來,開始拆箱子。

    有一箱子,竟然都是各種玩具汽車,滿滿一箱子,沉得很,除了汽車模型,別的什么都沒有了。

    還有一箱子是小熊小狗之類的毛絨玩具,下面鋪了一層情書。

    是宋琛從前收到的情書,許多都沒有拆封。

    他在情書的最底層,發(fā)現(xiàn)了兩本日記。

    他要找的,就是這個。本來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找的,沒想到還真被他給找到了。

    宋琛心跳快的厲害,他拂了一下日記的封皮,打開了其中一本日記,像是打開了宋琛的心,撲面而來的,都是塵封的味道。

    第99章

    茂金華府。

    司機守在門口,聽見里頭傳來女人的哭聲,他神色自若站在門口,絲毫沒有要窺探的意思。

    富人各有隱秘,有些是商業(yè)機密,有些是不為人知的小癖好,他們這樣經(jīng)常陪著老總到處走的,要想做的長久,就要守得住嘴巴,管得住眼睛。

    “王建明,你出來�!壁w云剛解開領(lǐng)口說。

    王建明躲在被窩里,瑟瑟發(fā)抖,說:“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

    趙云剛上前去,一把就將被子給掀開了,里頭露出一個頭發(fā)花白的男人,看起來得有五六十了,恐懼地看著他。他見趙云剛伸出手來,理解驚恐地捂住了頭,趙云剛直接抓著他的頭發(fā)將他拎了起來,對著他的臉就是一巴掌又一巴掌地抽。

    動作兇猛,臉色狠戾,王建明被他扇的臉色通紅。

    “別打了,別打了,他剛檢查出來心臟不好!”王建明的媳婦在外頭哭道。

    趙云剛一把將王建明扔到床上,喘著氣,兇狠地瞪著他。

    “你打死我吧,”王建明似乎已經(jīng)被扇的辨不清方向,眼神都是懵的,“你打死我吧,我受夠了,受夠了�!�

    趙云剛抬腿一腳就踹在他的胸口上,將他踹倒在床上,然后用腳踩著他的脖子:“想死,沒那么便宜你!”

    王建明都快喘不過氣來了,掙扎著抱住了他的腿,趙云剛說:“你就在我手里慢慢熬吧�!�

    王建明的臉越來越紅,額頭都已經(jīng)冒出青筋來了,眼珠子瞪得老大,眼看著就要斷氣,趙云剛才抬起腳來,從他身上挪開。

    王建明頓時劇烈喘息起來,翻滾著掉到床下來了,大概呼吸的太急促,他又咳嗽了起來,身體顫抖著,雙手卻抓住了趙云剛的腿。

    “趙總,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前幾天還去了宋致遠(yuǎn)的墓上懺悔。我是一時財迷心竅,可是我這些年已經(jīng)付出代價了,我?guī)缀跸駛囚犯一樣,被你控制在這里,我贖罪了。我身體不行了,活不了幾年了,我兒子想接我去鄉(xiāng)下去,求求你,你讓我走吧。”

    趙云剛冷笑:“我沒關(guān)著你啊,你隨時都可以走�!彼笸肆艘徊�,嫌惡地看著王建明:“這里有人攔著你么?”

    王建明痛苦地掙扎,抓著他的褲腿:“趙總……”

    趙云剛面色都是戾氣,語調(diào)像魔鬼一樣,說:“好好養(yǎng)傷,養(yǎng)好了,我下次再來�!�

    “你也不過是自欺欺人!”王建明見他要走,立即變了臉色,抬著頭吼道:“你為什么這么對我,不就是為了要讓你自己好過,害死宋致遠(yuǎn)的,只有我一個人么?還有你,還有你!你把一切都推到我的頭上,你打我罵我,不過是掩蓋你的心虛。我是把宋致遠(yuǎn)逼到懸崖上,可推他下去的,是你趙云剛!”

    趙云剛聞言轉(zhuǎn)身一腳就踹在了王建明的臉上,王建明的頭撞到床腿上,半天都沒能爬起來,嘴里含著血冷笑。

    “我身上難熬,你心里難熬,你也比我好過不到哪里去。宋致遠(yuǎn)都看著呢,他在地底下看著呢�!�

    “我把你當(dāng)兄弟,才將你介紹給他,他也把你當(dāng)兄弟,才信任你,結(jié)果你借我的手,逼死了他�!壁w云剛說,“都怪你這種畜生不如的東西,一切罪孽都是你的,我只不過是……我只不過是……”

    “都是你一個人的錯!”他面色通紅地怒吼。

    “不然他現(xiàn)在還好好的,我現(xiàn)在擁有的這一切,或許也是他會擁有的,只因為你,因為你這種陰險狡詐的小人設(shè)的局。”他說。

    “我不讓你死,我也不讓你好好活,法律或許制裁不了你,可我趙云剛可以。你的兒子,你的孫子,不想讓他們背著幾輩子還不完的債過日子,你就老老實實在這里呆著,呆到死,我看著你,我才活得下去�!�

    趙云剛走到門口,扭頭看王建明,眼睛涌著淚花,王建明老了,他也老了。

    人一眼紅,心就黑了。

    而他的心只黑了一下,眼睛卻紅了一輩子。

    可是又有什么用,回想起宋致遠(yuǎn)都會紅的眼眶,倒像是在流鱷魚的眼淚。

    ——

    宋琛坐在地板上,一頁一頁翻過去。

    “宋琛”的日記都不長,這些都是他中小學(xué)的時候?qū)懙模行┛吹贸鍪菫榱藨?yīng)付老師的作業(yè)……這一點倒和他一樣,他有段時間,寫日記也是老師布置的學(xué)習(xí)任務(wù)之一。

    從宋琛的日記上,幾乎都能看得出他的成長軌跡。一開始的字跡端秀,雖然不好看,但一筆一劃還算工整,越往后期越亂,到了第二本中學(xué)時期的時候,已經(jīng)是張揚而潦草的了。

    日記內(nèi)容也都很短,有些甚至都是沒有章法的亂涂亂畫,光是那些亂七八糟的涂鴉都叫人看了心生壓抑煩亂,看得出宋琛一直都不算快活。

    “今天是周四,天氣晴,干爹帶我去游樂園玩,大哥他們想跟著,干爹沒讓,說要專門陪我。我們坐了摩天輪,玩了碰碰車,還去了海洋世界。干爹說,下次帶我去迪士尼。今天我過的很高興�!�

    “今天是周二,下雨了,沒什么想寫的�!�

    “今天是我的生日,收到了很多禮物。不過我有點想我爸媽,干爹說,想要什么禮物,告訴他他都給我買。我其實想告訴他,我想要一個時光倒流的機器,讓我能倒流到過去,和我爸媽待一天�!�

    宋琛看到這里,鼻子竟然有點酸。

    他是容易動感情的人,看什么都能哭,他覺得這篇日記雖然簡單,但很有淚點。

    多么真實的,一個孩子的內(nèi)心。他有一種非常詭異的感受,覺得真實的有些可怕。

    他自從穿越過來以后,一直都有不真實的感覺,“宋琛”于他而言,比趙近東他們更像是紙片人,因為他并沒有和“宋琛”相處過,“宋琛”只活在他的里,愛恨濃烈又紙片化,只是一個虛擬的人物。

    如今觸摸到他真實的靈魂,忽然感受到他短暫卻又具體而漫長的一生。

    他也是一個真實的人,和趙近東他們一樣,會呼吸,有心跳。

    原來的宋琛去哪里了,死了么?還是在另一個平行世界里活著?亦或者和他互換了身份,在他所在的世界里活著?

    在通本都比較短小的日記里,唯獨12月12日的日記,寫的比較長,有兩頁紙之多。

    他剛要看,就聽見臥室里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趕緊爬起來去接了,電話號碼有些陌生,接通了以后就聽對方說道:“宋少,是我,王珺。”

    “王珺?”宋琛摸了摸有些酸痛的脖子:“趙總找我?”

    “不是,”王珺似乎有些猶豫,說:“是我自己打過來的……”

    宋琛便說:“有什么事,你直接說�!�

    “宋少,你來看看吧,我看趙總喝了好多酒,估計是喝多了�!�

    宋琛看了看時間:“這個時間喝酒,陪客戶?”

    “不是,他一個人喝的……”

    宋琛問:“在哪?”

    “清月酒吧�!�

    王珺掛了電話以后,偷偷又朝窗戶里頭看了一眼,見趙近東坐在沙發(fā)上,默默地一個人在那喝悶酒,手里還夾著一支煙。

    也不知道為什么,他會想到給宋琛打這個電話。

    或許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世上趙近東最想見的人,大概就是宋琛。

    他每天給趙近東開車,幾乎見證了趙近東最近的一系列改變,尤其是宋琛也在這車?yán)锏臅r候,里頭發(fā)生的許多行為,都叫他意想不到。

    他在趙近東和宋琛身上聞到了戀愛的味道。要知道以前宋琛和趙近東一輛車的時候,都是他最緊張的時候。

    因為宋琛會發(fā)火,兩個人不是冷嘲熱諷就是冷戰(zhàn),他在前頭開車,壓力真的特別大,又尷尬,簡直是他的噩夢。他也怕宋琛,因為宋琛恨屋及烏,連帶著對他態(tài)度也很惡劣。

    如今都變了。

    宋琛趕緊將地上的東西全都收了起來,然后將箱子全都搬到了書房里,這才下了樓來。

    王媽攔住他,說:“你這樣灰頭土臉的去哪?”

    “王珺說二哥喝多了,我去看看�!�

    “那也不急,你去了他也是已經(jīng)喝多了。”王媽說著便幫他打了打身上的泥土,又給他擦了一下臉,宋琛笑著說:“行了行了,我走了�!�

    他叫了家里的司機送他,誰知道車子走到莊園外頭的大馬路上的時候,就在轉(zhuǎn)角處,司機忽然說:“先生的車子�!�

    宋琛聞言就看了過去,果然在一株香樟樹底下,看見了趙云剛的車子。

    奇怪的是趙云剛的司機并沒有在車?yán)铮窃谶h(yuǎn)處站著。那司機是認(rèn)識家里的車的,宋琛見他看見了,感覺就這么直接過去也不好,便對司機說:“停一下�!�

    既然都看見了,他就打個招呼吧。

    車子停了下來,宋琛打開車窗,隔著車玻璃隱約看到了趙云剛在后頭坐著。

    “爸。”

    他喊了以后,卻不見趙云剛那邊有反應(yīng),趙云剛的司機卻跑了過來,到了車窗邊笑著打了招呼:“小琛。”

    “柏叔叔,”宋琛說:“看見你們了,停下來打個招呼。爸他……”

    話沒說話,那邊的車窗就打開了,趙云剛的臉露出來,眼睛卻是紅的,臉上依稀似乎掛著淚痕,但神態(tài)威嚴(yán),問:“出門?”

    宋琛愣了一下,點點頭

    。

    “去吧�!壁w云剛說。

    宋琛沒敢多說話,點了點頭,等車子駛過去的時候,他忍不住又朝后扭頭看了一眼。

    趙云剛哭了?�。�!他沒看錯吧?!

    他筆下的鐵血硬漢趙云剛,竟也會哭。

    宋琛都忘了要擔(dān)心喝醉酒的趙近東了,一直在想趙云剛為什么會哭。

    實在太震撼了,小姑娘撒嬌,老男人掉眼淚,都是叫人無法招架的事。

    他不知道還有一件叫人無法招架的事,叫趙近東醉酒。

    清月酒吧,名字取得就和那些妖艷賤貨不一樣,很小清新的酒吧,坐落在郊區(qū)的公園旁邊,大概是下午的關(guān)系,還沒什么人。

    宋琛下了車以后就看見

    王珺。王珺趕緊跑了過來,說:“趙總在里頭。”

    “工作時間,他怎么突然跑過來喝酒了?”宋琛問。

    王珺面色復(fù)雜,說:“你進去看看吧,我看他都喝多了�!�

    宋琛便沒有再問,跟著王珺進了酒吧。

    酒吧很小,只有幾張桌子,全都用隔板隔開,趙近東坐在最靠外的一個,宋琛進去的時候,見他還在倒酒。

    他過去就把酒瓶子拿過來了,趙近東抬起頭來,看到是他,愣了一下,隨即便抿了抿嘴唇,不再看他。

    眼圈似乎都是紅的。

    今天這是怎么了,老子哭完了兒子哭。

    趙家這么多兒子,說真的,趙近東最像趙云剛,脾氣性格都像,都是那種要強又自尊的男人,是會半夜一個人偷偷抹眼淚,但出了門依舊威嚴(yán)強勢的那種。

    宋琛看了看旁邊的空瓶子:“怎么一個人喝起悶酒來了,還喝這么多,不工作了?”

    “你,怎么來了?”趙近東口條都有些不利索了:“王……王珺給你,打的電話,我,等會我就……”

    “你也別怪他,他也是擔(dān)心你,所以跟我說了一下�!彼舞≌f著就伸手叫服務(wù)員:“結(jié)賬。”

    趙近東說:“我還沒喝夠。”

    “喝酒解決不了任何煩惱,只會叫你更難受,你要不想上班,咱們回家�!彼舞“奄~結(jié)了,看向趙近東:“走吧?”

    趙近東就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宋琛趕緊抓住他的胳膊,說:“沒想到你也會借酒澆愁�!�

    趙近東說:“是不是,沒本事?”

    宋琛說:“只是覺得不像你的風(fēng)格。”

    “我該是,什么風(fēng)格?”

    趙近東靠著他肩膀,很重的酒氣,眼睛是紅的,但眼神卻格外溫柔,溫柔到都有些悲傷了。

    “我該是……什么樣子�!壁w近東說。

    宋琛就發(fā)現(xiàn)他的確很不尋常了,情緒似乎喪的很。

    不過趙近東這樣有什么苦都往肚子里咽的男人,問他應(yīng)該是問不出什么所以然來的,宋琛就沒問,扶著他說:“走吧,回家躺一會。”

    誰知道趙近東竟然伸手捏著他的下巴,要親他。

    酒吧里還有工作人員和其他零散幾個客人,宋琛有點不好意思,擰著頭說:“你干什么�!�

    “親你�!壁w近東說;“我親我媳婦�!�

    乍然被趙近東稱媳婦,宋琛心跳都加速了。

    這是基佬受的夢想,他當(dāng)然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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