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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百笑鐵掌樂于行好不容易站穩(wěn)了身形,急運內(nèi)力,壓下胸中翻滾的血氣,抬眼一望,不由得嘶聲悲嚎:“秦老頭!”

    百笑鐵掌樂于行猛地頓足,正待撲上前去。

    卻見貼地掠行的柳如風翻身而起,長劍抽出,順勢一甩,點點血珠蘊含著內(nèi)力,撲面而來。

    百笑鐵掌樂于行一驚,眼前血珠分散,如細雨撲面,卻血紅含煞!百笑鐵掌樂于行眼見相伴多年的同伴死于柳如風劍下,自是不敢硬接,身形一轉(zhuǎn),抓過身后偷偷靠近,意欲偷襲的一名莊丁,擋在身前。

    那莊丁原本眼見百笑鐵掌樂于行注意力全在柳如風身上,想要乘機撿個便宜,不想突然一只大掌抓來,身不由已,已到了百笑鐵掌樂于行的身前,驚駭呼叫,只得半聲,血雨撲面,滴水穿石,已被那蘊滿了內(nèi)力的血珠擊成漏篩。

    柳如風行若不見,長劍疾馳,穿過那莊丁尸身,透體而過,刺入其后的百笑鐵掌樂于行咽喉!

    百笑鐵掌樂于行萬沒料到柳如風竟如此心狠,面對這蒼穹山莊的人也絲毫沒有半分手軟,只覺喉中一涼,赫赫兩聲,倒下地來,氣絕身亡……

    院中一片寂靜,院中眾人皆驚得目瞪口呆,方才還不可一世的嵋山三妖,轉(zhuǎn)眼之間,已成尸體!

    柳如風拔出長劍,在地上的尸身上拭去血跡,看了看,反手一甩,長劍劃出一道亮光,在一名莊丁的身前落了下來,插入地中,正是方才被柳如風奪去配劍之人!

    柳如風轉(zhuǎn)身緩緩走回廳中,驚駭呆滯的眾人似乎方才反映了過來,齊聲歡呼!

    總管萬千山已調(diào)息停當,轉(zhuǎn)過身來,替杜蒼山包扎止血,望了望柳如風,低頭嘆了口氣!

    杜蒼山自是明白總管萬千山之意,柳如風武

    功

    極

    高,但眼見百笑鐵掌樂于行拿了莊丁來擋,明明可以救下莊丁,卻依然毫不收手,血雨殺人,長劍洞穿莊丁尸身,擊殺百笑鐵掌樂于行!端的是心狠手辣了一些……

    杜如鳳已跑至柳如風的身前,撲入懷中,大聲說道:“哥哥!你好厲害!”

    聲如黃鶯出谷,卻掩不住的驕傲、自豪、與有榮焉!

    柳如風拍了拍杜如鳳的肩,正要說些什么,突然面色一變,霍然轉(zhuǎn)身,眼望廳外前方!

    “阿彌陀佛!貧僧少林無塵,偕同武當青松道長、峨嵋無悲師太、青城明劍道長、崆峒天青子,前來拜訪蒼穹山莊!還請南陽一刀杜莊主容許我等入莊一見!”一道蒼老的聲音,遠遠地傳來。

    杜蒼山大驚,少林、武當、峨嵋、青城、崆峒五派?此時到蒼穹山莊,所為何事,已無須多猜,自是問天寶刀!

    杜蒼山與總管萬千山面面相覷,一時無聲。

    柳如風略皺了眉,五派齊至蒼穹山莊?看了一眼杜蒼山,只怕這問天寶刀終是不能保住了……

    不待杜蒼山出聲,院墻上人影一閃,五道人影已躍入院中,兩名中年道人,一名俗家打扮的青年,一名慈眉善目的老年僧人,還有一名道姑打扮的中年女子……

    “阿彌陀佛!”那老和尚雙掌合什,頌了一聲佛號,看著杜蒼山,道:“還請杜莊主恕我等擅入之過!”

    正說著,雙眼一掃,看見了地上的嵋山三妖的尸體,老臉之上,驚詫之色一閃而過,說道:“果然是嵋山三妖!我等還是來遲一步,竟讓杜莊主受了傷?不過,好在這三人一除,江湖中又能清靜了許多!杜莊主為江湖中除了一害,功德無量!這是我少林派的大還丹,了表貧僧一點心意……”

    “原來是少林無塵大師、武當青松道長、峨嵋無悲師太、青城明劍道長、崆峒天青子大俠!蒼穹山莊方經(jīng)一劫,杜蒼山未出莊迎接,已是怠慢!哪里還敢受無塵大師的厚禮?杜某些許小傷,已上過傷藥,不礙事了,不敢浪費如此珍貴之物!五位還請里面坐�!倍派n山哪敢去接?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還沒弄清這五派來人的用意,杜蒼山可不愿為了一顆區(qū)區(qū)丹藥,而葬送先祖?zhèn)飨轮�!即便這大還丹是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珍貴藥物!

    無塵見狀,也不強求,當下主客雙方客氣一番,同時步入廳內(nèi)。

    總管萬千山低聲吩咐莊丁打掃院落,方跟了進來。

    武林世家不比尋常百姓!自是沒有家主待客,婦人女子需得回避一說。

    五派來人便自在杜蒼山的盛情之下,在大廳客位坐了,自有仆侍奉上茶來。

    杜蒼山見五人不提,自也不愿讓杜夫人等人退下,廳中人多,五派向來以名門正派自居,應(yīng)該不會提出什么非已所愿的過份要求來!

    “杜莊主,敝派主持聽聞江湖傳言,說是蒼穹山莊乃是奇人狂刀杜問天之后,不知可是實情?”無塵輕喧一聲佛號,看著杜蒼山說道。

    杜蒼山皺了皺眉,沒有出聲。

    “無量天尊!杜莊主,此事日前已傳遍了江湖,貧道等一路結(jié)伴而行,眼見許多武林中人紛紛聚向南陽,更有多名隱匿已久的邪魔外道,這嵋山三妖,不過是為其中之一!所為何事,不言而喻!杜莊主可要三思!”武當青松道長看著杜蒼山的神色,正色說道。

    峨嵋無悲師太接口說道:“眼見武林又將是一翻腥風血雨,我等掌門于心不忍,方命我五人結(jié)伴而來,問問杜莊主,可有辦法避此災(zāi)禍?”

    杜蒼山眉頭越皺越緊,看來這五派只怕也是為了問天寶刀而來……且不說接下來的江湖中人,便只這五派,若也要寶刀,卻是如何打發(fā)?

    廳中沉默一會,人人皆望著杜蒼山,卻見他只是皺眉不語!

    崆峒天青子畢竟年少,等了又等,已忍不住開口,瞟了一眼站在杜夫人身后的柳如風,說道:“杜莊主,若那些隱匿高人出手,只怕這蒼穹再難保住,便是有這位高手在,也難一力敵眾!到時,蒼穹山莊上下難有活口不說,還不知會死多少人……”

    杜蒼山神色一沉,看了一眼崆峒天青子,胸中怒氣涌動!原來嵋山三妖來時,這五派中人皆已到場!卻只是冷眼旁觀?

    絕劍弄風

    94

    也是,若是等到嵋山三妖殺了自己等人,奪去寶刀,他們再出手搶奪,一無苦主,二來大義占盡!名正言順的帶走問天寶刀,端的是好一幅精細算盤!

    五派門人,也知崆峒天青子這話露了五人在場之事實,不由得齊齊看他一眼,硬生生將崆峒天青子后面的話,逼回了肚里。

    青城明劍道長瞧了瞧杜蒼山隱泛怒容的臉色,嘆了口氣,說道:“杜莊主,我等也是為了蒼穹山莊好!且不說那些,杜莊主自問,可能以一莊之力,硬抗天下整個武林?但若是將這問天寶刀,交由我五派保護,一來可避免莊毀人亡之禍,二來也可免去一場武林浩劫!蒼穹山莊屹立江湖百年,威震一方,杜莊主難道忍心看著祖上辛苦建立的基業(yè),就此灰飛煙滅?”

    父輩傳下的基業(yè),在自己手中化為灰燼!這話端的是直擊杜蒼山心中要害!只可惜,青城明劍道長這話說得晚了一些,若是在崆峒天青子說話之前,杜蒼山必然感激萬分,猶豫難決!但此時已知五派用心,哪里還敢想將問天寶刀交出?

    “多謝五位專程來到敝莊!請代杜某致謝五位掌門、主持。蒼穹山莊確是祖上傳下,但這問天寶刀亦是祖上所有!杜蒼山無能,也不敢這般舍棄祖?zhèn)髦�!蒼穹山莊上下,誓與山莊共存亡!”杜蒼山站起身來,拱拳一禮,竟便就要送客!

    少林無塵大師、武當青松道長、峨嵋無悲師太、青城明劍道長、崆峒天青子相互看了看,正要再勸,突聽一聲長笑,由遠而近,傳了過來。明明聲音尚在遠處,大廳之中,卻是人人聽得清楚明白。

    廳中眾人不由神色齊變!

    杜蒼山冷笑,道:“看來今日蒼穹山莊真是貴客盈門!不敢再留五位大師,以免敝莊連累了五位,卻叫杜某怎生向五位師門交待?!”

    杜蒼山說完,看也不再看五人一眼,徑自大步走出了廳門。

    無塵大師眼見廳中眾人皆跟在杜蒼山身出去,就連不能行動的杜夫人,也讓身后的杜如鳳與柳如風將自己抬了出去�?戳丝瓷砼阅樕┯驳乃娜�,不由得微微一嘆。

    五派門人,行走江湖,到了哪里,不是恭恭敬敬?什么時候受過這般冷遇?!只是自己等人此來,先是見死不救,其后又開口勸誡旁人將家傳之物交出,再好的脾氣,也無法待見這般來客……

    無塵一施眼色,五人一起走出廳來,正待再勸杜蒼山,眼神一轉(zhuǎn),臉色齊變!

    此時天色已晚,已近黃昏,夕陽的殘輝映得天空一片血紅!

    便是在這血紅色的天地中,一頂青色小橋出現(xiàn)在眾人眼中,由遠而近,速度極快,轉(zhuǎn)眼之間,已由一個青色的小點,現(xiàn)出了完整的橋形!

    四名麻衣壯漢抬著小橋,大步而行,行走如飛,落地無聲!一名灰衣青年,貼在橋旁,亦步亦驅(qū),隨著那青色的小橋,越過莊門,走過青石輔就的道路。

    一路上,間或有數(shù)名、數(shù)十名莊丁或要攔截,或要攻擊,皆是尚未靠近小橋,只見橋旁的灰衣青年揚了揚手,便已一聲不啃地栽倒在地,也不知那灰衣青年施了什么招,竟無一人能接近小橋!

    “阿彌陀佛!杜莊主,方才的話,還請多多考慮!既然杜莊主還有要事,貧僧等五人也不再打繞,這便告辭!”少林無塵說完,五人稽首一禮,身形一縱,已向著那青色小橋相反的方向,飛縱而去竟形似逃避那頂小橋一般!

    蒼穹山莊莊中眾人皆是目瞪口呆、啞口無言!

    四名麻衣壯漢如若未見,看也沒看四周的莊丁,徑直抬著小橋,翻過了院墻,落入院中,停下橋來,束手靜立兩旁!

    一聲嗤笑傳來,喚回了眾人的思緒,轉(zhuǎn)眼看向笑聲來處,卻正是那橋中之人發(fā)出!

    橋門無簾,柳如風眼神在那灰衣青年的身上打了個轉(zhuǎn),便緊緊地盯著橋中一身紫衣,滿面慵懶,一手持壺,一手持杯,正自斟自飲,形態(tài)懶散的青年男子身上……

    雖然這紫衣青年并沒有看向柳如風,只是自顧自在,一派優(yōu)雅悠閑!但柳如風卻感覺四周的溫度,憑空冷了下來……

    這個橋中的紫衣青年是個高手!便是那橋旁的灰衣青年,行走間,足不粘地,衣不帶風,這份輕功就已堪稱一絕,不在自己之下!

    看這情景,顯然灰衣青年不過只是這橋中紫衣青年的下仆侍從!

    柳如風看不出這橋中紫衣人的深淺,直覺對方武功深不可測!或者只有公子南宮天幕能與他力拼?!

    紫衣青年清笑一聲,一口飲盡杯中美酒,擲出了手中酒壺,動了動身子,斜靠著橋壁,饒有興致地看著院中眾人,戲謔地道:“杜莊主,客人已到家中,主人怎的反倒是無話可說?也不請人進屋,這便是蒼穹山莊的待客之道?”

    酒壺飛出的瞬間,灰衣青年動了。

    灰衣青年身形一閃,已是一手接住了飛出橋門的酒壺,足尖點地,身形一轉(zhuǎn),已成面向橋內(nèi),背對杜蒼山等人之勢,灰衣青年停住,持壺,躬身,倒酒整個過程依然是悄無聲息,文風不動!

    柳如風臉色大變,只這一式,足見灰衣青年武功之高,遠在自己之上!這卻還只是一個下仆�。�!

    柳如風全身繃緊,右膝略彎,已成箭在弦上之勢,隨時可發(fā)出全力一擊!

    酒滿,灰衣青年收身,靜立。

    杜蒼山等人方從震驚中反應(yīng)過來,若是方才這灰衣青年不是去接酒壺,而是……

    眾人心中發(fā)寒,紛紛按上了隨身兵器,警戒地望著橋內(nèi)橋外五人!

    紫衣人輕輕轉(zhuǎn)動著手中玉杯,打量著全身繃緊的柳如風,笑道:“你不是蒼穹山莊的人!那什么嵋山三妖是你殺的?”

    紫衣人原也沒有注意到柳如風,只是方才一瞬,柳如風的反映實在太快!幾乎瞬息之間,便已是全身勁力鼓起,身體姿勢已調(diào)整到最佳攻擊防備之態(tài)!而同處一院的杜蒼山等人,卻是慢了許多……紫衣人看了看杜蒼山等人,微微一笑,露洞百出!

    紫衣人打量著柳如風身形姿態(tài),抬了抬手,將那玉杯中的酒液一飲而盡,有意無意地,發(fā)出了一道極強的勁力隱隱地罩定了柳如風全身。

    柳如風此時全身內(nèi)力提起,全力防備,哪里還答得出話來。

    好在紫衣人也沒有想要他回答,只是轉(zhuǎn)眼又瞧了瞧了杜蒼山等人,說道:“蒼穹山莊,還□不出你這般的身手脾性!可以告訴本宮,你倒底是誰?”

    杜蒼山眼見不對,柳如風平日完全看不出會武一般,此時卻全身的氣勢已近頂峰,額上已有汗水滲出!顯然這橋中之人讓他十分忌憚。

    竟連輕松殺死嵋山三妖的柳如風也十分忌憚之人?!杜蒼山心中一涼,忙示意總管萬千山一眼,拱了拱手,道:“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到我蒼穹山莊所謂何事?”

    紫衣人嘴角泛起一絲笑來,眼角也不曾瞟向杜蒼山,只是興趣盈然地看著柳如風。

    灰衣青年看了看紫衣人,轉(zhuǎn)向杜蒼山,聲音平板,淡淡地道:“碧心宮宮主慕白,近日聽聞絕世神刀現(xiàn)世,特來貴莊,一睹神兵真容!”

    碧心宮?!

    杜蒼山臉上血色盡失……

    江湖傳聞,一宮雙谷五派!

    正有少林、武當、峨嵋、青城、崆峒五派。

    而這一宮雙谷卻是亦正亦邪,做人行事不分善惡,只憑喜好!

    一宮碧心宮!

    雙谷斷魂谷、絕谷!

    “怎么?你不肯告訴本宮?”紫衣人碧心宮宮主慕白臉上失望,搖了搖頭,眼神詭異地打量著柳如風的身體,最后停在了他的臉上,又點了點頭,笑道:“看來,是得把你帶回宮去,慢慢的□一番!或許你肯告訴本宮,也不一定!”

    灰衣青年臉色一暗,望了柳如風一眼,旋即收回了目光,慢慢地踏前一步……

    “慕宮主!還請手下留情……”一道幽怨的聲音遠遠傳來,話音方落,十道人影已行至莊中,一路之上,欲想攔截的莊丁,方才一動,便仰面而倒。十道人影,轉(zhuǎn)眼之間,已落入院中。

    碧心宮主慕白轉(zhuǎn)眼一看,笑道:“原來是斷魂谷魔心圣手梅越心、梅大小姐也來了�!�

    白衣素裳的梅越心,幽幽地望了一眼柳如風,轉(zhuǎn)向小橋,欠身一禮,道:“在碧心宮主的面前,梅越心不敢當大小姐的稱呼!斷魂谷梅越心見過慕宮主�!�

    柳如風呼出一口氣來,橋中的碧心宮主慕白因著梅越心的到來,終于收起了一直威逼著的自己的內(nèi)力,柳如風頓時上身上一松!心中卻是一緊……

    梅越心竟是來到了這里?!也是,問天寶刀之名傳出,斷魂谷或會來人,早該想到此事,卻是一時心系妹妹杜如鳳之事,沒能想到這許多。眼下卻如何是好?自己或許可以再次逃走,但母親、妹妹皆在此處,卻要如何逃?

    柳如風正自苦惱。

    卻聽碧心宮主慕白輕聲笑道:“不知是斷魂谷看上了問天寶刀?還是梅大小姐看上了這可憐人?”

    柳如風苦笑,可憐人?或許還真算!想起初醒之時,梅越心用在自己身上的藥毒,雖然在死殿也受到過類似的抗藥性訓練,卻哪里比得上斷魂谷的藥毒來得兇猛?只是當時一心以為梅越心即將成為絕谷的谷主夫人,只得當是自己又接受了一回抗藥性的訓練罷了……

    梅越心秀眉一皺,擔憂地瞧了瞧柳如風臉色,說道:“慕宮主,越心再不會隨意拿人試藥,可否請慕宮主嘴下留情?!”

    碧心宮主慕白歪著頭,佯作思考,懶懶地伸手,橋旁的灰衣青衣立時斟滿了那只手中的酒杯。

    碧心宮主慕白飲了一口,輕嘆道:“梅大小姐,算起來,斷魂谷與碧心宮還算是有一份香火之情。這樣罷,寶刀歸本宮,人歸你!如何?”

    梅越心一窒,苦笑著搖了搖頭,不敢再看柳如風,道:“家父對這問天寶刀心慕已久,吩咐越心,務(wù)必要將寶刀帶回,讓他一睹,了卻畢生心愿……”

    碧心宮主慕白手中玉杯一停,神色越發(fā)的溫和了起來,看著梅越心,說道:“這么說,梅大小姐是刀也要,人也要?!看來我碧心宮久未出現(xiàn)江湖,已無人肯給幾分薄面了……”

    杜蒼山眼見這些人竟將問天寶刀當做了自家之物,全然沒將自己等人放在眼底,不由得一張臉上青了又白,白了又紅,紅了又青!鋼牙咬碎,卻始終不敢出聲……

    杜如鳳早已按耐不住,卻是被柳如風一手拉住,內(nèi)力一逼,封住了啞穴,這才沒有惹出事來。

    杜文雷倒真是機靈,眼見父親如此,柳如風又死死抓住了杜如鳳,自也將一肚怒火強壓了下去。

    院中一時無人說話。

    碧心宮主慕白嘆了口氣,懶洋洋地撐了撐身子,倒回橋中軟椅,看著橋旁的灰衣青年,道:“離傷,還愣在這里做什?梅大小姐看不起碧心宮,你還不去請梅大小姐暫時離開?”

    “是。”灰衣青年離傷躬身應(yīng)了,轉(zhuǎn)身走向梅越心。

    梅越心挑了挑眉,看著離傷,笑道:“離傷?碧心宮左護法?早年聽聞碧心宮左護法專司藥毒,慕宮主這是看他不順眼了?變著花樣罰他?”

    碧心宮主慕白嗤嗤輕笑,道:“梅大小姐果然厲害,這也能看得出來?其實本宮不過是想看看他的藥毒比起斷魂谷如何罷了!”

    梅越心看了看碧心宮主慕白,也不知他這話是什么意思!是指自己的挑唆之意?還是指自己竟然能一眼認出離傷的碧心宮左護法身份?

    “慕宮主可是忘了,碧心宮的藥毒,亦是從我斷魂谷傳了過去的!慕宮主讓他來,不是為難他么?”梅越心緊盯著離傷,見他明明聽得兩人話語,卻是依然面無變化,緩步行來。

    碧心宮主慕白也不搭話,只笑看著灰衣青年離傷的背影。

    離傷行至梅越心身前,停下了腳步,略一躬身,看著凝神戒備的十名斷魂谷人眾,說道:“宮主請梅大小姐離開此地!”

    梅越心一怔,沒想到這人倒還真的來“請”自己離去,正要說話,突然神色一變,高聲大笑,道:“有趣、有趣!慕宮主,這蒼穹山莊若不交出問天寶刀,你是否也要殺人硬搶?”

    碧心宮主慕白懶洋洋地瞟了梅越心一眼,道:“梅大小姐,你又在搞什么鬼?若是他們愿意乖乖交出問天寶刀……唔,便給他們一個痛快,又有何妨!”

    梅越心縱聲大笑,這一次,卻是開心的笑聲了原本對上碧心宮主親臨,梅越心也無十成的把握,但此時……

    “南宮谷主,你沒聽見么?難不成還要眼睜睜地看著旁人殺了你絕谷之人?”梅越心揚聲大呼。

    “梅越心!你什么意思?”一聲清叱,五道人影遠遠掠來,落入院中,當先一人,一身白衣,風度翩翩,不是南宮天幕還能有誰?!

    這一次,蒼穹山莊的莊丁們倒是學一個乖!各自站在原處,不再試途阻攔!

    絕劍弄風

    95

    “一宮、雙谷……一宮、雙谷……”杜蒼山喃喃念道,若說五派不便明搶,這一宮雙谷卻是萬不會有什么顧忌!只怕蒼穹山莊上下真會雞犬不留……

    杜蒼山一時心若死灰,身子一晃,總管萬千山急忙扶住。

    柳如風一時心緒翻動,雙目緊隨著白衣勝雪的南宮天幕,谷主明顯是瘦了……清瘦的臉龐,冰寒的氣息!竟是比之谷中公子之急,還要陰沉了許多……

    柳如風直想立時奔了過去,腿腳卻有如不再是自己的一般,僵立原地……

    碧心宮主慕白臉上的懶散終于逝去,端正了身子,冷冷地看著來人。

    灰衣青衣離傷身形一閃,退回到了橋旁。

    “啊……”杜如鳳剛剛解開了穴道,眼見著突然出現(xiàn)的南宮天幕,失聲驚呼。

    柳如風一驚,顧不上再見到谷主南宮天幕的驚喜,生怕杜如鳳又做出什么失禮之舉,手臂一抬,伸指連點,已封住了杜如鳳的啞穴、麻穴。

    只這一聲,卻已將南宮天幕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如風?!南宮天幕臉上欣喜若狂之色一閃,閉了閉眼,那人依然還站在那里,沒有消失!他果然還活著,南宮天幕心情激蕩,這個男人,這個讓自己想到心臟都疼痛了的男人!南宮天幕不自覺的跨前一步,便欲行向柳如風,想要緊緊的將他抱入懷中,想要真實的感受到他的溫度……

    清俊的臉龐,整齊的劍眉,黑耀般的星眸,高聳的鼻梁,性感的薄唇,修長而精實的身軀,有力而靈動的雙手……雙手……南宮天幕騰地睜大了眼睛,驚怒交加地盯在了正緊緊握著杜如鳳的那只手上!

    這個女人是誰?!柳如風?!

    南宮天幕猛然回神,臉色一沉,低聲喝道:“過來!”

    再是生氣,再是憤怒!南宮天幕也還沒有忘記此地不是絕谷,此時不止自己與柳如風兩人!

    院中眾人皆是莫名其妙,不知這絕谷谷主為何神情陰晴不定。

    卻見柳如風低了頭,默默自杜蒼山身側(cè)走了出來,行至南宮天幕身前,矮身跪地、叩拜,恭聲道:“屬下柳如風,叩見谷主!”

    院中頓時一片死靜……

    南宮天幕閉了閉眼,一揮衣袖。

    柳如風站起身來,斜跨一步,立在南宮天幕身后。

    南宮天幕陰沉著臉,一掃震驚的杜蒼山等人,目光在杜如鳳身上略一停頓,轉(zhuǎn)了回來。柳如風竟然一直牽著這個女人的手?蒼穹山莊的大小姐?很好、很好!

    陰冷的目光令得杜如鳳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只是身子被柳如風方才點穴制住,自是動彈不得。

    “梅大小姐!你方才說誰要殺本座的人?”南宮天幕眼望著橋中的碧心宮主慕白。

    碧心宮主慕白眼神在南宮天幕身側(cè)后的柳如風身上一轉(zhuǎn),原來是絕谷的人……

    梅越心笑了笑,道:“南宮谷主這不是看著的嗎?”

    說著,梅越心竟自向南宮天幕等人靠近了幾步!

    只這幾步,在場眾人皆是心中一震,斷魂谷或者說是梅越心,這是什么意思?碧心宮、斷魂谷、絕谷各成一體,三方身后的實力或低或高,卻正好鼎足而立,相互制橫!梅越心有意無意的這幾步,卻恰恰打破了這種平橫……

    碧心宮主慕白眼神一冷,面上卻依然慵懶無謂,絕谷與斷魂谷何時聯(lián)起手來?不是這梅大小姐與絕谷新任谷主南宮天幕的婚姻未成么?一宮雙谷,其中斷魂谷的醫(yī)毒之術(shù)雖然厲害,但斷魂谷常年刻意交好碧心宮、絕谷,毒術(shù)對這兩方,威脅早已大不如前。三方實力,以斷魂谷最弱,如今搶奪問天寶刀,最先出局者,自然會是斷魂谷。但梅越心若是與絕谷聯(lián)手,最先出局者卻是碧心宮!

    既然如此,不若暫避一時,問天寶刀出世,絕谷與斷魂谷只怕也會立時翻臉!等到雙谷兩改俱傷,再來搶奪寶刀,也是不遲!

    碧心宮主慕白眼珠一轉(zhuǎn),倒入軟椅,又恢復(fù)了他懶洋洋的樣子,道:“梅大小姐的厲害,本宮領(lǐng)教了!今日本宮原只是好奇,不想得遇斷魂谷、絕谷聯(lián)手。本宮定然好好的記在心里!問天寶刀雖好,卻也要看有沒有能力吃得下去……呵呵,我們走!”

    話音方落,四名大漢已抬起了小橋,調(diào)轉(zhuǎn)了橋頭,便要離去!

    梅越心輕輕呼出口氣,目送著碧心宮主的小橋,面露放松的神色。

    南宮天幕卻是眉頭一皺,抬眼望著莊外。

    “阿彌陀佛!一宮雙谷難得齊聚一處,碧心宮主竟然如此便走?”一聲佛號,少林無塵轉(zhuǎn)眼瞧了瞧身后百來弟子,微微一笑。

    莊外空曠的官道上,突然出現(xiàn)數(shù)百人影,僧道妮俗,黑壓壓的一片,緩緩圍上前來,將蒼穹山莊正門團團圍住。

    人影攢動,卻無一人大聲喧嘩,分成了五隊,整整齊齊,肅然無聲。竟是五大門派去而復(fù)返!

    梅越心皺起了眉頭,偏頭一望南宮天幕。

    南宮天幕微微瞇起眼睛,漠然地望著莊外。

    青色的小橋停了下來,碧心宮主慕白嘆息的聲音響起,嘲諷著道:“果然不愧是五大名門正派!”

    少林無塵合什一禮,笑道:“難得今日一宮雙谷之主皆在此處,還欲搶奪他人家傳寶物,貧僧等自是萬萬不能坐視不理!說不得便要請碧心宮主、梅大小姐、南宮谷主去敝寺一趟……”

    碧心宮主慕似乎聽見了極為好笑之事,癱在橋中軟椅之上,笑得喘不過氣來,眼神一掃莊前百來人,道:“好、好!五大門派竟能有先知之明,早埋伏下如許多人。只怕不是為了對付本宮等人吧?”

    “邪魔歪道,人人得爾誅之!”少林無塵老臉一紅,沉聲喝道。

    五大門派數(shù)百人齊齊壓前,手持兵器。

    梅越心與南宮天幕對視一笑,帶著各自下屬走上前去,停在碧心宮主青橋一旁。

    “大師竟早已算到我等今日來人不多?呵呵,只怕意不在此吧?”梅越心掩唇一笑。

    杜蒼山面上神情變幻不定,五大門派如何能料到今日一宮雙谷會來到蒼穹山莊?又如何能料到來的人皆是不多?只怕還是為了問天寶刀!

    杜蒼山苦笑,眼下無論是五大門派,還是一宮雙谷,顯然一場大戰(zhàn)在所難免!袖手旁觀、坐山觀虎斗?雖是好事,但無論何方得勝,也絕不會放過蒼穹山莊!

    杜蒼山望了望柳如風的背影,眼下也只有這一條希望了!要想保住全莊人的性命,便只能看柳如風在絕谷谷主面前能否說得上話了……

    杜蒼山望了望總管萬千山,又回頭看了看眾人,揮手解去杜如鳳身上穴道。默然半響,緩步走向南宮天幕六人身后。

    總管萬千山對兩旁的莊丁一使眼色。四周院墻院中莊丁皆跳下地來,跟在杜蒼山身后。

    莊中四方人馬,看到杜蒼山動作,皆是一怔。

    南宮天幕神色一動,望了望柳如風,果見一向淡漠的柳如風,神色之間,帶了絲祈求,正望向自己。

    目光快速一瞟杜蒼山身后的杜如鳳,是為了她么?南宮天幕轉(zhuǎn)回頭來,心中彼為不是滋味。

    少林無塵皺眉說道:“杜莊主,今日一宮雙谷來人甚少,正可圍而殊之!還請杜莊主助我等一臂之力!”

    杜蒼山冷笑,道:“無塵大師!五大門派的俠義(重讀),蒼穹山莊今日領(lǐng)教了!無奈吾兒如風,卻是絕谷之人。何況大師今天這般情形,只怕是將蒼穹山莊亦是算計在內(nèi)吧?!說不得,我蒼穹山莊也只能與絕谷共進共退!”

    “阿彌陀佛!杜莊主,蒼穹山莊百年清譽,可不能毀于一旦!”少林無塵一聲佛號,緊盯著杜蒼山。

    碧心宮主慕白依然一臉輕笑,看了看前方的五大門派眾人,又望了望南宮天幕與杜蒼山等人,眼珠亂轉(zhuǎn)。

    梅越心臉色一沉,心思飛轉(zhuǎn),杜蒼山這話是什么意思?舉莊投靠了絕谷?若是蒼穹山莊,倒還好辦!要在絕谷手中搶東西,可就有些麻煩……

    至于前方虎視眈眈的五大門派數(shù)百人?梅越心倒還沒放在心上,不說斷魂谷的毒藥,自能讓梅越心等人隨時離去,何況一旁,還有碧心宮主與絕谷谷主?!

    南宮天幕挑了挑眉,看了看杜蒼山,這豈不是將絕谷逼上在場所有人的對面?轉(zhuǎn)眼一掃五大門派、碧心宮、梅越心等人。眼中殺氣一閃,緩步走向杜蒼山。

    卻見面前人影一閃,柳如風已擋在了杜蒼山的面前,躬身低喚:“谷主!”

    南宮天幕停下了腳步,狠狠地瞪了柳如風一眼,反身一掠,躍至少林無塵面前,長聲笑道:“老禿驢!這幾百人便想將我等盡數(shù)留于此地?”

    眼前劍光一閃,少林無塵大驚失色,禪杖一舉,“當”的一聲,已后退了數(shù)步。

    場中眾人本就高度緊張,一觸及發(fā)。南宮天幕突然動手,便如點著了火藥的引線,瞬間炸了開來。

    五名絕谷屬眾跟在南宮天幕身后,殺入人群。

    五大門派紛紛呼喝一聲,沖上前來。

    梅越心退后一步,與九名斷魂谷屬眾站在一起,揚手放倒了幾名撲了過來的五大門派門人,緩緩?fù)讼蛞贿叀?br />
    梅越心看了看也退了開來的青橋,碧心宮主慕白斜靠在橋內(nèi),面帶微笑,看著場中。

    先前到過蒼穹山莊的少林無塵大師、武當青松道長、峨嵋無悲師太、青城明劍道長、崆峒天青子已是五人聯(lián)手,圍住了南宮天幕,其余眾人一面防備著梅越心等人,一面圍向杜蒼山等人。

    柳如風深吸口氣,撲向崆峒天青子身后,雙掌一錯,拍向崆峒天青子與青城明劍道人的背后……

    南宮天幕回眼一望,微微一笑,長嘯一聲,手中長劍劃過峨嵋無悲師太拂塵,擊退了少林無塵大師的禪杖,刺入武當青松道長的肩頭。

    少林無塵大師等人怒喝一聲,正待再上。耳中忽聽破空之聲,急促響起。

    圍攻向杜蒼山等人的五大門派門人,紛紛慘叫一聲,倒下了數(shù)十人來。

    蒼穹山莊四周,卻空蕩蕩的,看不見人影!

    “何方鼠輩暗箭傷人?”崆峒天青子一眼望去,慘死當場者多為俗家打扮,不由得目眭欲裂,提氣大吼。

    柳如風一掌擊在青城明劍道長的胸前,反手搶過劍來,冷笑一聲,刺向了崆峒天青子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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