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好在先前咬開外衫,有了經(jīng)驗,此時柳如風(fēng)忍著身上四處撩撥的雙手,極力忽略著體內(nèi)蒸騰的情
欲,專注著嘴上的動作。
“主人……”清脆的鈴音中,響起了低啞的嗓音。
好不容易解開了褻衣,柳如風(fēng)已是支撐不住,身子一軟,靠在南宮天幕裸
露出來的胸膛上,急促地喘息了起來……
“呵呵……如風(fēng),可還沒有解完!如果你不愿意再服侍我,想去跟著梅越心也可以!”南宮天幕低頭看著柳如風(fēng)顫抖的身軀,烏黑的長發(fā),眼中閃過一絲憐惜,旋又消失無蹤!
“不!屬下愿意,求主人息怒,服侍主人,屬下心甘情愿!”柳如風(fēng)喘息聲一停,勉強(qiáng)支起身體,焦急地望著南宮天幕,說道。
南宮天幕挺了挺腰身,將自己火熱的堅
硬抵在柳如風(fēng)的大腿上,喝道:“那還愣在這里做什么?還不快點?你沒感覺到我這里已經(jīng)這樣了么?還是你想要的是梅越心那柔軟的身體?”
柳如風(fēng)臉色慘白,今日梅越心不知怎么潛入了谷中,尋到了自己,以曾救過自己一命為要脅,要求自己跟她走,兩人拉扯間,卻被突然回來的南宮天幕看見……
梅越心被趕出了絕谷,而自己,卻被捉入房中,一場激烈的性
事后,柳如風(fēng)原以為就此結(jié)束,但南宮天幕顯然并未消氣。
柳如風(fēng)不敢再多說什么,低下頭來,咬著南宮天幕腰間褻褲的系帶,一點一點解了開來,然后,銜著那褻褲,拉了下去……
火熱的性
器彈跳出來,濃郁的男性味道充沛著鼻間,柳如風(fēng)微微一顫,無數(shù)次被這巨大的性
器進(jìn)入,柳如風(fēng)卻已很少再看見它的形狀,眼前粗大的灼熱,與體內(nèi)的玉器相比,實在大得有些離譜,柳如風(fēng)下意識地收縮著后
穴,真不敢相信,如此巨大的性
器,曾經(jīng)被容納入下
身那處羞恥之內(nèi)……
南宮天幕伸手,抓住了柳如風(fēng)的頭發(fā),固定著他的頭顱,將那散發(fā)著灼熱的性
器挺到他的唇邊。
柳如風(fēng)微微一笑,有多久,不曾用嘴來為主人舒解情
欲?雖然作為一個男人,卻被要求這樣服侍另一個男的性
器,但更加羞恥的事情都已發(fā)生,又惶論此事?
柳如風(fēng)張開口,輕輕含入這男性的象征,盡量伸直了脖頸,將那過于粗長的性
器深深地吞入口內(nèi),直至根部……
堅硬的性
器抵頂著柔嫩的喉間,柳如風(fēng)有些難受,停了停,正欲動作,頭皮一緊。
卻是南宮天幕已經(jīng)忍耐不住,用力地拉起了柳如風(fēng)的頭顱,將他推倒床間,俯過身來,粗暴地扯出那深嵌在體內(nèi)的玉器,一個挺身,將自己的堅硬,送入了身下的男人身體深處……
“呃……”柳如風(fēng)驚喘一聲,旋又咬牙忍住,南宮天幕先前將絲巾塞入他的口中,顯然今日并不喜歡聽到自己出聲。
南宮天幕停了停,與他進(jìn)入的粗暴相反,極盡溫柔地輕抽緩送,看著柳如風(fēng)漸漸泛起了情
色的身軀,輕聲問道:“舒服嗎?”
“是……”柳如風(fēng)微張著眼,被南宮天幕這般溫柔的動作弄得全身發(fā)熱,體內(nèi)的藥液令得這輕緩的動行更加的明顯。柳如風(fēng)幾乎無法自抑的輕顫了起來。
“梅越心能讓你這樣舒服嗎?”溫柔的話語,絕不溫柔的語意……
柳如風(fēng)驚恐地抬頭,道:“主人……”
未完的話語,斷然地中止在突然激烈起來的撞擊之中,南宮天幕一手?jǐn)Q著身下男人顫立的□,一手快速地□著被束縛住的分
身,下
身的動作更是兇猛了起來,大力地抽出,整根地刺入……
柳如風(fēng)捆綁在背后的雙手猛地抓緊了床褥,咬著唇,皺緊了眉頭,忍耐著這瘋狂的沖刺帶來的激烈快感……
“如風(fēng),很喜歡我這樣吧?還是你想這樣對梅越心?”南宮天幕將柳如風(fēng)的雙
腿架到自己的肩上,讓他的下
身再無一絲遮掩地被自己的性
器任意侵犯。
太過猛烈的力道,太過巨烈的沖擊,令得柳如風(fēng)不由自主挺起了胸膛,像似迎合著那正大力地蹂躪著自己的□的手指一般,喉中迫出破碎般的聲音:“不……屬下……從未、想過……梅、姑娘……”
南宮天幕緩下了動作,俯下身來,直逼至柳如風(fēng)的臉龐上方,雖然想要停下,可那秘
穴不停的緊縮□著自己,快感透過深入淺入的性
器,盈滿了全身,南宮天幕停不下來,也不想停下。
一面在那秘
穴里緩緩地□著,一面看著柳如風(fēng),說道:“我相信你,所以一直沒有問你,那半年間,你與梅越心之間,倒底發(fā)生了什么�?墒乾F(xiàn)在,梅越心卻是對你如此糾纏不放,你不覺得,身為你的主人,我卻什么也不知道,這實在可笑么?”
“屬下……”柳如風(fēng)艱難地開口,卻被南宮天幕打斷!
“我們之間,從一開始,便是我強(qiáng)迫的你!你是個男人!我從來沒有否認(rèn)過這一點!可即便是我這樣愛你,還是不夠么?自從我當(dāng)上了谷主,便從來沒有再招過一個侍姬!如風(fēng)……還不夠么?你要我怎么辦?我真想撕開你的胸口,看看你的心,是什么做的!”南宮天幕越說越氣,心中悲涼,下
腹狠狠一頂。
柳如風(fēng)悶哼一聲,死死地咬住了欲沖口而出的呼叫,喘了口氣,忍著體內(nèi)發(fā)狂般兇悍的撞擊,顫聲說道:“主人、主人……即便是屬下這般喚您,也不能消除您的懷疑么?屬下……與那梅姑娘,真的沒有什么……這具身體,從來就只有主人一個啊……主人若是實在不信,屬下也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做了……不若便死在主人手中……”
“閉嘴!閉嘴!”南宮天幕怒吼,俯身吻住了那盡說些讓自己胸口發(fā)疼的話語的薄唇,狠狠地道:“說你愛我!說!”
柳如風(fēng)喘著氣,閉上了眼睛,道:“屬下愛您……屬下心中,只有主人,屬下……”
瘋狂的唇舌再次纏了上來,吞沒了柳如風(fēng)接下來的話語。
紅木的大床似乎支撐不住床上的兩人激烈的動作,吱吱作響,悅耳的鈴聲不斷地響起,與□的拍打聲,濕潤的水聲交錯輝鳴,有如一曲和諧的樂曲,久久不曾停歇……
下
體激烈的撞擊沒有絲毫減弱,反而越來越加兇猛而急促,正快速進(jìn)出著身體的性
器,火熱而堅硬,斗志昂揚,沒有一絲想要休息的預(yù)照。身上的男人似乎有著用不完的力氣與精神。
那性
器與敏感的內(nèi)壁,快速的磨擦,帶起的快感,隨著身體被撞擊的帶度,一波連著一波,自身體深處涌了上來,盈滿全身。
鈴音輕響,棉線上的金鈴也隨著南宮天幕的攻擊,一下一下,擊打著昂立的分
身,早已接近了高
潮,卻被那金鈴棉線鎖住了出口的分
身,哪里還經(jīng)得起這金鈴的輕輕撞擊……
敏感的分
身在這不停的碰撞中,似痛非痛,似愉非愉,每一次的碰撞,都是讓柳如風(fēng)欲生欲死、欲仙欲魔,仿若生死之間走了一回……
“……主人……”艱難地吐出兩個字,柳如風(fēng)已再說不下去,想要釋
放欲
望,想要逃離的欲
望,已讓柳如風(fēng)用盡了被這歡愉與痛苦折磨得所剩不多的精力。
南宮天幕低頭,看了看身下的男人脆弱般求助的神情,明知柳如風(fēng)已不堪忍受,南宮天幕卻忍不住加快了腰身擺動的速度與力道……
“喜歡我這樣嗎?”南宮天幕看著那被已脹成了青紫色的粗壯分
身,微微顫抖著,卻只艱難地吐出了幾滴透亮的露水,身下的男人已被這無法宣
泄的欲
望折磨得不能自抑的扭動起了身體。
南宮天幕卻伸手輕輕撫摸上那柔嫩的頂端,指尖拭去了敏感的小孔中滾動的水滴,無法自控地磨擦著那手感絕佳的細(xì)滑柔嫩……
“……啊、啊……啊……”柳如風(fēng)再也忍不住了,失聲驚呼,背下的床褥已被絲帶束縛的雙手掇成一團(tuán),身體向上挺動,昏潰的神智想要逃離這殘忍的對待。
南宮天幕一手緊住了柳如風(fēng)的腰身,讓他的逃離,成為一個遙不可及的奢望,一手仍在那頂端來回?fù)崮ィ父馆p輕堵住了柔嫩的小孔……
“……主人……主人……”柳如風(fēng)只覺全身的欲
望叫囂著,想要釋放,卻始終不敢掙脫身上的男人的控制……
南宮天幕嘆了口氣,挑開了金鈴的棉線,終是不忍心看著柳如風(fēng)這般痛苦與難受……
“……呃……啊……”柳如風(fēng)全身繃緊,被逼至極限的欲
望突然得到了宣泄,不由自主地卷起了雙腿,緊緊纏夾著南宮天幕的腰身,腰腹弓起,就著被捆縛的雙手支撐,整個半身彈了起來,僵在空中,分
身顫抖著,射出道道白濁……
南宮天幕悶哼一聲,包裹著自己的火熱內(nèi)壁突然緊縮。讓南宮天幕的動作都有些艱難起來,性
器被柔嫩的內(nèi)壁緊緊的包裹貼合著,仿若兩人此時結(jié)
合的部位,已成為了一體,不分彼此……
被這樣激烈的包裹與溶入,刺激得那動彈不得的性
器再也忍不住了,驚跳著提前泄出了滾燙的欲
液……
南宮天幕有些惱憤地一口咬住了那敏感的脖頸,伸手摟抱住柳如風(fēng)懸空的身軀,狠狠地?fù)霊阎小?br />
※※※
南宮天幕靜靜的躺在床上,懷抱著疲憊不堪的柳如風(fēng),卻始終沒有睡意。
睜著眼睛,望著漆黑一片的床頂,南宮天幕緊了緊禁固著柳如風(fēng)的手臂,低聲嘆息道:“如風(fēng)!如風(fēng)……你也只有在這般逼迫之下,才會說出我想要聽到之語……”
“屬下說的,是真心話!若是謊言,對主人無利,便是主人逼迫,屬下也不會欺瞞主人……”沙啞的嗓音自胸口響起。
以為柳如風(fēng)已經(jīng)累得睡了過去的南宮天幕嚇了一跳,反映過來,不由得緊緊地抱緊了柳如風(fēng)的腰身,低頭看著緩緩抬起頭來的俊朗容顏,松了口氣,笑道:“不錯!我倒是忘了,死殿訓(xùn)誡,一旦認(rèn)主,不得有半句謊言欺主……”
柳如風(fēng)很想回到柔軟的床褥之中,但顯然他的主人并沒有這樣的打算。柳如風(fēng)只能無力地趴在南宮天幕胸前。
“如風(fēng),即是如此,為何你不早說與我聽?”南宮天幕想通了這一點,郁悶了半日的心情總算好了起來。
柳如風(fēng)臉上一紅,繃緊了面皮,將頭埋進(jìn)南宮天幕胸口,這種話,卻叫他如何說得出口?
南宮天幕低頭看去,烏黑的長發(fā)灑落胸口,那長熟悉的俊顏是半分也看不見了,只有發(fā)絲間露出的兩個耳朵,紅艷欲滴!
南宮天幕恍然大悟,不由笑出聲來,道:“如風(fēng),如風(fēng)!再說與我聽,可好?!”
懷中的身體僵了僵,細(xì)如蚊吶的聲音自胸前響起:“屬下愛您……”
南宮天幕大喜,也顧不得許多,松開手來,抬起柳如風(fēng)的頭,看著那張已成紅墨的清俊臉龐,笑道:“來,再說一次!”
柳如風(fēng)咬了咬唇,有些尷尬、有些難堪,又有些羞赧、有些溫柔,低聲道:“屬下愛您。”
“再說……”南宮天幕笑逐顏開,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喚我名字,這種時候,不要自稱屬下!沒見我沒有對你自稱本座么?”
柳如風(fēng)驚訝地看著南宮天幕,南宮天幕在兩人之間,一直不曾自稱本座,柳如風(fēng)當(dāng)然知曉,也心知南宮天幕的意思。可是……讓自己不要自稱屬下?柳如風(fēng)垂了垂眼,說道:“主人……”
“喚我名字!”南宮天幕打斷了柳如風(fēng)的話,說道。
“屬下不敢……”柳如風(fēng)不敢看南宮天幕的臉色,低聲說道。
南宮天幕嘆了口氣,也不再堅持,若說柳如風(fēng)在情
事中,喚他主人,南宮天幕其實也很愛聽,這代表著正承受著自己的欲
望的男人,身心皆是屬于自己。于是轉(zhuǎn)口,說道:“那么,在你我二人獨處時,不要再自稱屬下,也不要再用敬稱,這會讓我覺得,你只是因為認(rèn)了我為主,才不得不承歡于我身下!”
柳如風(fēng)沉默了一會,不用敬稱?不自稱屬下?若是它朝恩寵逝去,只怕只此一事,便足夠自己死上百次……
南宮天幕靜靜地望著床頂,也不逼他。
柳如風(fēng)抬了頭,看了看南宮天幕俊美的容顏,嘆了口氣。罷了,想著這些,又能有什么意思?性命與身心,是自己心甘情愿雙手奉上的,他若是想要自己死,自己還有可能偷生、活著么?
不可否認(rèn),雖然兩人間這般關(guān)系,一開始是南宮天幕強(qiáng)迫,但這俊美的少年,在性
事也從不會不管不顧自己的感受。即便是他生氣發(fā)怒,一開始粗暴,做到最后,也總是溫柔體貼,讓自己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沉溺其中……
“是。我愛你,柳如風(fēng)愛著主人……”愛了,便是愛了!或許一開始是性,但自從在外谷被梅越心救起,無論是被下了□,還是梅越心后來的柔情似水,可在性
欲中、在平日里,心心念念的卻只是這個俊美的主人。
即便一開始欺騙自己,不過是因為擔(dān)心著主人南宮天幕的安危�?珊髞�,梅越心的溫婉柔情,卻令自己避之不及,總會不自然的想到,南宮天幕在這種時候,會如何如何,不會像這美麗的女人,卻長著毒蝎般的尾巴!南宮天幕開心便是開心,生氣便是生氣。即使用盡心機(jī),也不過是想要活下來罷了,即便手段狠辣,卻也從來不曾用到自己的身上……
南宮天幕滿足地展臂,重又摟緊了懷中的男人,舒暢地嘆了口氣,道:“這樣便好!我也愛你,如風(fēng),我的如風(fēng)……”
赤
裸的身體緊貼在一起,溫言柔語之間,肌膚磨蹭,似有似無的熱度,在房中慢慢升起。
南宮天幕突然低聲問道:“如風(fēng),你的身子……”
柳如風(fēng)自然明白南宮天幕的意思,閉了閉眼,有些不好意思,羞慚地道:“屬……我沒有關(guān)系,主人若是想要,屬……我……”
說到后來,柳如風(fēng)吶吶著,俊顏通紅,已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了。
可這不知所謂的只言片語,聽在南宮天幕的耳中,卻是興奮不已,一個翻身,將懷中的男人壓在床中,輕輕吻了吻那快要燃燒起的俊顏,低頭吮上了柳如風(fēng)敏感的脖頸……
……
窗外的一輪彎月悄悄隱入了云間,遮掩住了自己清明的月華,漆黑的夜詳、寧靜,便連草叢間的春蟲也悄悄的屏住了聲息。似是不忍驚繞了房中激
情相擁的兩人,打斷這纏綿悱惻的溫柔……
絕劍弄風(fēng)
101
身后的柳如風(fēng)已是一皺眉頭,將肩上包裹扔給一旁的周同,一手摸上了腰間的長劍,踏前幾步,喝道:“斷魂谷這般辱沒我絕谷谷主?還請劃下道來,柳如風(fēng)愿請斷魂谷賜教,放手一搏,生死由命!”
梅越心臉色一變,眉宇間染上了一抹凄婉地哀怨之色,望向柳如風(fēng),道:“你、你竟然如此待我?”
柳如風(fēng)長劍出鞘,一聲清鳴,淡然地望著梅越心,說道:“柳如風(fēng)性命是梅姑娘所救,柳如風(fēng)感激在心!但谷主早已與梅姑娘說清,救命之恩,已兩相抵消!況且谷主卻是比柳如風(fēng)的性命還要重要之人!今日斷魂谷既然敢當(dāng)面辱沒谷主,柳如風(fēng)身為谷主侍衛(wèi),自然要以命相搏,以血清洗!”
梅越心閉了閉眼,臉色瞬間蒼白,纖細(xì)的身體,在山風(fēng)中搖搖欲墜,一口怨氣堵在喉間,一時說不出話來……
南宮天幕眼見柳如風(fēng)依然是如此維護(hù)自己,又對梅越心不假聲色,不由得滿面笑容,心滿意足地?fù)]了揮手,和聲說道:“如風(fēng),退下!”
“谷主?是�!绷顼L(fēng)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南宮天幕,依然恭敬地應(yīng)了,還劍入鞘,退回南宮天幕身后。
“梅大小姐!本座相信斷魂谷并無辱罵之意!但梅大小姐說話,還是注意一些,你我兩谷交好!可不要沒得失了情誼!”南宮天幕心情極好,何況斷魂谷醫(yī)毒之術(shù)絕妙,不到萬不得已,南宮天幕也不愿真正與斷魂谷鬧僵。
梅越心身子晃了晃,咬牙穩(wěn)住,怨恨地看著南宮天幕,道:“你倒底是何用意?日間,你明明答應(yīng)了我,絕不插手蒼穹山莊之事,現(xiàn)在卻又想帶著蒼穹的人悄悄離開?你這不是言而無信,又是什么?”
南宮天幕豎起手指,搖了搖頭,道:“梅大小姐,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本座說的是‘本座將帶領(lǐng)絕谷所屬,離開南陽,梅大小姐到時想怎么做,便再與我絕谷無關(guān)!’是與不是?”
梅越心冷笑,道:“不錯!如此,便請南宮谷主解釋一下,您身后的蒼穹山莊人眾,是什么意思罷?!”
南宮天幕嘆了口氣,道:“梅大小姐,你怎的還是不明白?杜莊主,你來為梅大小姐解釋一下罷!”
杜蒼山聞言,走上前來,回頭望了望山后沖天的大火,忍下心中窒悶,道:“斷魂谷梅姑娘?蒼穹山莊已消失于這場大火中了。蒙南宮谷主收留,眼下我等應(yīng)該也算是絕谷之人了罷?!”
梅越心一怔,怒極反笑,連聲說道:“好極!好極!原來事到最后,卻是被南宮谷主得去了問天寶刀!”
南宮天幕微笑不語。
杜蒼山退了回去,與總管萬千山交換了一個眼神,不再出聲。
梅越心深深地望了柳如風(fēng)一眼,轉(zhuǎn)向南宮天幕,道:“南宮谷主端的好心機(jī)!梅越心自知這點人手,不是絕谷影衛(wèi)之?dāng)场5吩叫娜羰蔷痛嘶毓�,也難以向父親交待!”
南宮天幕微瞇了眼睛,瞧著強(qiáng)作鎮(zhèn)靜的梅越心,道:“這是梅大小姐自己的事了罷?”
梅越心深深地呼吸了半晌,方平靜下心中涌動的暴怒殺意,冷笑道:“既然如此,南宮谷主,你我后會有期!”
梅越心說完,猛地一個轉(zhuǎn)身,喝道:“我們走!”
“梅大小姐且慢!”南宮天幕眼見梅越心含恨欲走,方不慌不忙,開口喚道。
梅越心回身,戒備地看著南宮天幕,道:“南宮谷主還有何事?難不成還想將我等強(qiáng)留在此處?”
南宮天幕微微一笑,轉(zhuǎn)眼示意柳如風(fēng),道:“梅大小姐這樣回谷,只怕是不好向斷魂谷主交待!斷魂谷與我絕谷一向交好,百年來,榮辱與共!本座也并非不識情理之人!這問天寶刀,便算作是本座送與梅大小姐的如何?”
柳如風(fēng)會意,取下一個長條形的包裹,抖手一揚,拋了過去!
梅越心怔了一怔,抬手接住了包裹,抖了開來,里面果然是一柄黑色長刀。
“谷主?”杜蒼山卻是面色一變,這問天寶刀乃是蒼穹山莊祖?zhèn)髦铮湓诮^谷,只要自己等人努力,總也能有奪回一日,但若是落在了斷魂谷的手里……
南宮天幕淡淡地看了杜蒼山一眼,并未答話。
杜蒼山一時氣極,卻也不敢在此時與南宮天幕翻臉!只能強(qiáng)自壓下胸中怒火,恨恨地盯著梅越心手中的寶刀!
梅越心看著杜蒼山的神色,心知這問天寶刀不假,心中一喜,旋又皺緊了眉頭,謹(jǐn)慎地看著南宮天幕,暗自猜測他的用意!
“南宮谷主,既蒙慷慨相賜!何不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這問天刀法……”梅越心試探著開口,說道。
南宮天幕輕笑一聲,道:“梅大小姐想是太過心急,若是問天刀法還在,蒼穹山莊又怎么會落到今日局面?!”
梅越心聞言,沉吟一陣,欠身施禮,道:“是梅越心唐突了!多謝南宮谷主轉(zhuǎn)贈寶刀,梅越心銘記在心!”
梅越說完,轉(zhuǎn)眼深深地望了柳如風(fēng)一眼,一揮手,剎那時,斷魂谷十余人,隨著梅越心,轉(zhuǎn)入了山林。
南宮天幕臉上的笑容漸漸逝去,直盯著斷魂谷眾人消失之處,沉默良久,揚手喚道:“夜七�!�
一道黑影自左側(cè)掠出,落到南宮天幕身旁,跪下,應(yīng)道:“屬下在�!�
“安排人手,跟蹤梅大小姐!她若是老老實實的回斷魂谷便就罷了!若是見她與江湖上的人聯(lián)系……”南宮天幕終于收回了視線,斜著眼睛,瞟了地上的夜七一眼,道:“你應(yīng)該明白怎么做!”
“屬下明白!”殺機(jī)四溢的低應(yīng),夜七點頭,身形一閃,隱入了暗處。
杜蒼山等人不由得心中一緊。
南宮天幕回頭看了眾人一眼,淡淡地道:“我們走罷!”
一行人,悄無聲息,下了山坡,漸漸地去得遠(yuǎn)了。
※※※
空無一人的山上,轉(zhuǎn)出一頂青色小轎。
碧心宮宮主慕白,依然是一身紫衣,懶洋洋的坐在轎中。
碧心宮主慕白在轎中的橫隔上輕輕一點,四名麻衣大漢立時停下了腳步,將小轎輕輕放下。
碧心宮主慕白斜靠在轎中,若有所思地一手支起了下頜,兩眼望著南宮天幕眾人離去的方向,靜默不語!
離傷看了看已望不見人影的山坡,又看了看碧心宮主慕白的臉色,低聲道:“不用跟上去么?”
似是被這低語驚醒,碧心宮主慕白轉(zhuǎn)眼,看了離傷一眼,向著他,靜靜地伸直了左手……
離傷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苦澀,卻也沒有出聲,垂下了眼睫,擋住了眼中的思緒,跨過轎木,踏入了這一人算寬,兩人有些擁擠的轎中。
“區(qū)區(qū)一把問天寶刀,算得了什么?正如絕谷谷主所言,問天刀法只怕是早已失傳,若是沒有,就杜蒼山那樣的武功,本宮還看不上眼!”碧心宮主慕白看著南宮天幕等人消失的方向,微笑著,抓住了離傷的衣領(lǐng),扯入懷中。
“宮主的意思是?”小轎的寬度十分有限,離傷屈起了雙膝,雙
腿分開,自碧心宮主慕白身體的兩側(cè)繞過,搭著那軟椅的靠背,支起上身,兩手抵著兩旁轎壁的橫木。
自轎外看來,離傷便像是跨坐在碧心宮主慕白的腿上,而實際上,離傷身體的重量,卻是完全靠著自己搭在椅背上的雙腿,與撐在身體兩側(cè)的雙手支撐著。
“神兵利器,不過是能讓人更加厲害一些罷了!碰到了武功高深之人,卻是半分用處也無!若是對兵器起了依賴之心,武功之途,便再難有大進(jìn)!”碧心宮主慕笑了笑,說道:“絕谷這新任谷主,也不知在想什么,竟然將問天寶刀送于了斷魂谷,卻又將蒼穹山莊這一班廢物皆收入絕谷……難道這一屆的絕谷公子之爭,竟是讓一個心慈手軟之人給得了手?他也姓南宮……原來是上任谷主之子啊……”
碧心宮主慕白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不屑一笑,似未查覺離傷高大的身材,在這窄小的轎內(nèi)有多辛苦一般,絲毫沒有伸手分擔(dān)他的重量的意思。便就著離傷的姿勢,伸手解開了他的衣襟,伸指一挑,一條牙簽般粗細(xì)的精細(xì)鐵鏈被手指挑出了衣衫,掛在指間。
碧心宮主慕白便挑著這精細(xì)的瑩亮鐵鏈,玩耍般地輕輕扯動……
離傷一直沒有什么表情的臉,終于變了顏色,似乎痛苦,又似乎正在忍受著什么,懸空的身體忍不住微微顫抖。
離傷抿了抿唇,看了看碧心宮主慕白微微閉上的眼睛,低聲央求著喚道:“宮主……”
“嗯!”碧心宮主慕白輕輕地應(yīng)了一聲,閉著眼睛,躺在軟椅上,屈起手指,勾著鐵鏈,上下左右的拉扯著。
離傷得了允許,一面壓抑著自己想要大口喘氣的欲
望,一面勉力地?fù)P手一揮,厚重的青色轎簾飄然落下,擋住轎內(nèi)的一切……
“怎么?受不了了?”轎中傳出碧心宮主慕白略帶了嘲諷的輕笑,隨即,一片安靜……
四名麻衣壯漢,默默地抬起了小轎,一如出現(xiàn)時一般,輕松地大步離去。
※※※
離開了南陽,絕谷二十名影衛(wèi)盡數(shù)現(xiàn)身。
南宮天幕便將蒼穹山莊八百余人化整為零,一名影衛(wèi)領(lǐng)了數(shù)十來人,分散開來,各自繞道前往絕谷。
只余下杜蒼山等人,江湖中大多認(rèn)得,作實不太好辦!南宮天幕看了看柳如風(fēng),見他靜靜地站在身邊,沒什么表情。想了想,便讓身邊余下的五名侍衛(wèi),五名名影衛(wèi)一道,保護(hù)著杜蒼山一家。吩咐他們只挑著野外偏僻之處行徑,不可進(jìn)入人多的村鎮(zhèn),已免暴露了行蹤。
杜蒼山心中自是不滿,這般分散,自己等人還好,想來是南宮天幕看在了問天寶刀的份上,有幾名影衛(wèi)與侍衛(wèi)�?蛇@些莊丁,武藝不高,若是遇上識得之人,一名絕谷影衛(wèi),又能救得幾人?
只是如今人在屋檐下,杜蒼山眼見南宮天幕主意已定,也不好反駁,自是郁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