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不管是什么年代,涉及到房子,那就沒有便宜的時候,都是一筆大開銷。
說到底,還是錢,有錢,就有底氣。
蘇華有錢,這些在他那不是事�?蓛扇私Y(jié)婚后李家做出的事,讓他心里起了隔閡。
不敢和自己媳婦交底,這份底氣就沒給李三丫。
蘇曼卻不同,她的底氣,從來不靠趙志峰,是自己一點一點干出來的。
所以,送走蘇華沒過幾天,周末放假,她就去清市轉(zhuǎn)了起來,尋摸哪處有出售的房子,院子。
現(xiàn)在,城里的廠子職工,住的大多是公房,單位分配的房子。
還有一部分,住的是房管所的房子,每年象征性的交一塊錢兩塊錢租金。
房子大部分都不在私人名下。
只有少一部分,是個人的住房,能交易買賣。
車站,醫(yī)院,學校,這些都會影響房價,蘇曼在城北滿足這些要求的地方轉(zhuǎn)了半天。
往大娘嬸子嘮嗑的堆里一湊,還真讓她打聽到兩家。
大娘也是熱心,還給蘇曼帶了路。
一處是個普通的民房,三間房的東西屋,北向還有兩個屋子,縱向是九米的房子。
帶著個小院子,院子不大,也就十米左右長。
要價四千五。
房主老兩口的閨女是第一批考上大學的大學生,已經(jīng)分配到了別的城市工作,今年結(jié)婚。
就這么一個孩子,老兩口賣了房子,去照顧懷孕的閨女,賣的錢到那邊再尋摸房子。
一看這老夫妻就是文化人,說話慢聲慢語,有條有理的。
也是舍不得,住了三十多年的房子,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有感情。
圍的那個小花壇,里面花的種類都和蘇曼細細的說了,怎么照顧能把花養(yǎng)好。
位置很好,大小也行,蘇曼就坐下來和老夫妻兩個談價錢。
現(xiàn)在房子稀缺,可能買得起的人也稀缺,兩下碰到一起了,都不想錯失這個機會。
最后,老夫妻讓了三百塊錢,四千二蘇曼買下了這個院子。
交什么定金,蘇曼直接去銀行取錢,和老夫妻倆直接簽合同,去房管局過戶辦手續(xù)。
交了鑰匙,這房子就在蘇曼名下了。
還有一處,這個就比較大了,按著建筑的規(guī)格,是個三進的小院子,位置比老夫妻那個還更好一些。
這個是歸還的房產(chǎn),里面之前分給了不少戶人家居住,橫搭豎建的,院子有些亂。
房主是個老頭,彎腰駝背,頭發(fā)都白了,一問,才五十出頭。
聽談吐,也不是個一般人,說話有點撅噠撅噠的感覺。
領(lǐng)蘇曼過來的那個大娘告訴蘇曼,這以前可是個大戶人家。
這個老頭年輕時就有點恃才傲物,也是倔,大哥兄弟一家子感覺要不好,都走了。
他留洋回來,放不下自己手中的工作,也不信自己這樣的人才會受到打壓。
不過,以防萬一,讓大哥兄弟把自己的老婆孩子,還有大部分家產(chǎn)給帶走了。
結(jié)果,。。。。
現(xiàn)在政策上有了松動,他家人那邊使力,他也不想留下了。
房子雖然歸還,可里面的那些住戶根本不走,他這些年也是憋著一口氣,拿著把菜刀,堵在大門那,誰過砍誰。
橫的怕不要命的,那些人報了公安,可沒用,人家拿刀在自家門口,能定他什么罪名。
最后鬧騰了幾天,街道怕弄出人命,房管所那邊協(xié)調(diào)了房子,擠吧擠吧住吧,這些住戶才搬走。
老頭讓蘇曼自己隨便看,看妥了,價錢能談,不過,他著急走,房款不能拖。
蘇曼各處都走了一遍。
坐北朝南的大院子。
正門旁是一排倒座房,進去就是第一進的角院。
轉(zhuǎn)過影壁,進了垂花門,就到了第二進的正院。
正房,東西廂房都帶著耳房。
過了耳房旁的穿堂門,就是第三進的后院。
后院是一排后罩房,帶著專門的大廚房,還有耳房。
這個大院子,占地差不多有兩畝地。
老頭要價兩萬六。
蘇曼就一句話,兩萬三,今天就拿錢。
老頭也是爽快,立馬拍板,成交!
看蘇曼房款交的痛快,說他還有一處房產(chǎn),在火車站東面,離著能有兩里多地,問蘇曼買不買。
蘇曼去看過,那個位置可以說是相當好了,離著不遠,就是市師專。
以后市里發(fā)展建設(shè),別的地方她不清楚,這一片她可太清楚。
上輩子王大寶的小兒子,就在這附近上的高中,這塊從小學到高中,都是市里最好的幾所學校。
以后她的崽,不管是要去省城,還是在市里,上學問題都不用愁了。
不過,這處院子大小要比她剛買的那個小一些,差不多一畝四五分地,沒有后面那個三進的后院罩房。
兩萬塊,老頭著急走,加上已經(jīng)跟蘇曼交易過一個院子,知道她也是不喜歡磨叨的性子,一點晃沒要。
這個位置地段,雖然不是最中心,但是已經(jīng)屬于市中心地段了。
咬咬牙,買了!
買完那兩套房子,蘇曼手里的存款不夠,她把空間里的金條拿出來一根,折算現(xiàn)在的金價,放到了房價里。
這樣,手里還能有富余的錢,買牲口飼料啥的,也不至于周轉(zhuǎn)不開。
以前空間里的東西她不敢動,怕引起村里那些熟悉她底細的人的懷疑。
現(xiàn)在,她省城都有買賣了,誰還能估出她的具體家底?掙了錢買了金子存著,有啥稀奇的。
蘇曼空間里的那些東西,有一半是蘇華的,她用了一根金條,也記了一筆,以后肯定不會弄差。
這三處房產(chǎn),蘇曼都做好了規(guī)劃。
老夫妻那個房子,房子倒是還結(jié)實,窗戶門房梁都老舊,蘇曼打算以后重新翻蓋一下,用來住。
老頭那兩個大院子,里面亂七八糟的都拆掉,簡單的收拾了一下。
正門旁的那排倒座開了個門,再打上兩排貨架,正好賣養(yǎng)殖場的這些產(chǎn)出。
肉食雞,肉食兔,雞蛋,熏雞,以后還能定羊奶和牛奶。
第188章
在誰這裝大半蒜呢
這些肉食,零售的價格,比廠子成批拉的價格,定的高了一毛錢。
熏雞比批發(fā)貴了四毛,雞蛋貴了五分。
二月份拉回來的那批羊羔牛犢。
六七個月了,羊羔差不多都已經(jīng)長成,一半都配上種,五個月差不多就能生小羊羔。
母羊喂養(yǎng)羊羔二十天左右,就能開始產(chǎn)羊奶,泌乳期大概七八個月。
牛犢還要再長四五個月,才能配種。懷小牛犢的時間也要更長,大約在九個月。
母牛的產(chǎn)奶期,大概在十個月。
賣羊奶和牛奶,大概要等到明年開春。
現(xiàn)在,城里擺地攤的多了,已經(jīng)沒人管了。
這三處都開始賣肉,那就是店面,蘇曼還專門去辦了個體工商營業(yè)執(zhí)照。
店面都是一天一送貨,由癩三負責,看店的也是從村里雇的機靈的小伙子。
為了這兩個城里賣貨的工作,癩三還被他大嫂給罵了一頓。
看店的兩個小伙,一個是范二嬸的最小的兒子,一個是田家小子。
讀過一兩年的初中,記賬算賬都能行,性子活泛,品行也信得過。
癩三的大嫂,看癩三自從在養(yǎng)殖場干之后,那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大卡車、拖拉機開著威風的不得了。
那么個不著調(diào)的小叔子,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運蘇家雇了他干活,她男人明明處處比他強,到現(xiàn)在自家的日子過的倒還不如那個混小子。
眼紅病早就犯了,今兒去癩三那舀瓢大米,明兒去那翻塊肉。
養(yǎng)殖場的活也被她盯上了,和癩三囑咐了好幾次,再招人可一定幫他大哥和大侄子要過來。
聽說蘇曼在城里開了店,又再村里請了兩個人,她立馬就去找癩三。
進屋一看,癩三正在吃飯,桌子上擺著一盤油炸花生米,半只熏雞,還有烙的油餅。
周大嫂心里更不痛快了,自己過好日子,親大哥一家他就不想著拉拔一下?
“老三,蘇家招人在城里看店,正好你大侄子干,你咋沒給他要過來?”
飯桌子就擺在炕梢,癩三攤手攤腳的靠坐著炕柜,忙了一天也是才歇口氣。
今天早上去店里送貨,上午又給好幾個廠子送雞蛋,下午和陳棟一起,又跑了趟縣里拉糠。
麩糠這些,清市那個加工廠不賣給蘇曼后,她跑了幾趟市下面的縣鎮(zhèn),又聯(lián)系了幾家加工廠。
雖然規(guī)模都小,多跑幾家也能供應(yīng)上喂牲口。
還有隔壁安市的一家大加工廠,也簽訂了長期的供貨合同。
送貨,不僅僅是開車,還得裝貨卸貨,這些活哪會輕松。
就算有人裝卸,開車跑了一大天,也是累的不輕。
癩三中午就是饅頭就涼水墊吧了一口,晚上他卻是好好給自己做了一頓晚飯。
烙的油餅,油炸的花生米,過日子嗎,不管是娶沒娶媳婦,他都得過得像個樣。
晚上回來做一頓像樣的飯菜,是他的執(zhí)著。
嘴里嚼著花生米,嗞嘍一口涼水,正吃晚飯呢。
他之前發(fā)誓再不喝酒,吐口唾沫是個釘,現(xiàn)在是滴酒不沾,形式上卻不能少,改成喝涼水了。
聽他大嫂沒好動靜的進來,就知道沒好事。
應(yīng)付著,“大嫂,那都是人家小曼親自選的人,我咋給大侄子要過來?”
“咋不能,范二嬸和蘇家處的好,她家那小子不能動。
可老田家和蘇家有啥交情?他那個店,讓給你大侄子看。
蘇家都讓你學開大卡車的手藝了,那養(yǎng)殖場里還有誰比得過你?你說句話,咋能不給你面子!”
癩三暗暗嘀咕,就算小曼給他幾分面子,他也不帶提大侄子的。
那個死腦瓜骨,一車雞得讓他賣丟半車,他工錢都不夠給他賠的。
周大嫂看他不吱聲,二不掛五的樣子,知道自己說話在這個小叔子這不好使,轉(zhuǎn)身就出去了。
不一會,周老大就找了過來。
還是這事,不過他換了個說法,“老三,你在蘇家的養(yǎng)殖場,啥事都管。
天天這么累挺,他蘇曼就給你一個月八塊錢的工資,虧不虧心?
你去和她說,讓你大侄子去城里的店里賣貨,就當時給你的補貼了!”
癩三嘴里嚼著燒雞,根本就不想搭理他大哥。
還補貼?補貼我不會貼自己身上啊!再說,八塊?呵呵~
他工錢早就漲嘍。
“老三,我和你說話呢,吃吃吃,看你那不著調(diào)的樣,給我收收!”
周老大話落,癩三筷子“啪”一下拍在桌上。
“能讓我好好吃頓飯不?有本事,你們就自己去蘇家,跑我這逼逼啥!”
跟誰倆在這裝長兄如父呢,教訓(xùn)誰呢,你有那資格嗎!
爹娘去后,你管過我嗎?
沒管過,跑這裝什么大半蒜!
要不是蘇家兄妹救了他一命,估計這兩個兄嫂,喪事都不帶給他辦的,刨個坑直接埋墳地里去。
癩三好言好語的,周老大還敢說他幾句,他一犯起渾,周老大甩了句,“你個不是東西的玩意,咋跟我這個大哥說話呢!”
起身就走了,對這個老三,他心里是又愧又怕。
加上他在養(yǎng)殖場干活,受蘇曼重視,他也不敢惹他,還想著以后還能去養(yǎng)殖場干,他幫著說好話。
周大嫂看自己男人也不好使,氣的眼更紅了,跳著腳,在自己院里指桑罵槐的好半天。
什么忘恩負義啊,什么狼心狗肺啊,什么沒人味啊。
癩三當催眠曲,吃完飯收拾了桌子,伴著罵聲就睡著了。
小叔子和嫂子對上,村里人會說他不仁義,他現(xiàn)在這地位身份,嘖嘖,嫌磕磣,才懶得搭理她。
他可得早點睡,哪像他們兩口子那么有閑工夫。
明天開始收果園里那一大片苞米,之后晾曬,脫粒,割桿,刨茬子,交公糧,他事多著吶。
可得睡足了。
癩三這邊呼呼睡的香,周老大兩口卻翻來覆去的直到半夜才睡著。
周大嫂到底不甘心,第二天一早,就跑去找蘇曼。
打的還是癩三的名號。
隱隱還帶著威脅,“我家老三還說呢,這大卡車可忒難開,他可得好好幫你干活,要是他不干了,養(yǎng)殖場開大卡車的人都沒有,得耽誤多少事?”
第189章
日子好過了不少
周大嫂這意思,要是不讓她家大小子去城里看店,癩三就不干了。
癩三不干了,養(yǎng)殖場就沒有會開車的,這邊就會亂套。
蘇曼有些好笑,周大嫂大早上的喝多了吧!
她以為一個開車的技術(shù)就能拿捏她?
沒事就打聽養(yǎng)殖場這那的,就沒打聽到陳棟也會開?不知道養(yǎng)殖場那些干活的,還有果園那邊新雇的長期工,有好幾個會開?
癩三和陳棟學回來,她就讓別人跟著他們學,都能頂事。
她鋪這一大攤子,還能因為某一個人不干,就受影響?
周大嫂敢找上門來,依仗著什么?一是看癩三在養(yǎng)殖場得到重用,二也是仗著同村,在這曬臉。
她這樣也不是第一次了。
上次領(lǐng)牲口苗,她就想仗著這個,多領(lǐng)三十只雞,被拒了,還甩臉子。
蘇曼可不慣著這個風氣,語氣淡淡的,“我這不招人了,癩三要是嫌累就回家歇歇。”
她要是把癩三的活給鬧黃,看他不把她家給砸了!
果然,聽到蘇曼的話,周大嫂心里咯噔一下,臉上的表情鋸住,忙往回找補,“那個,嗨!老三一個大老爺們,干這點活累啥,不用歇~,不用歇~
呵呵,那個,我先回去了,你們還沒吃飯呢吧?
趙大奶,我先回去了啊~”
打了聲招呼,狗咬尾巴似的,就走了。
趙大奶不在意的擺擺手,那意思快點走別在這礙眼。
就招呼蘇曼吃飯,“曼啊,辣椒炒肉片,你嘗嘗,這味對不?”
蘇曼夾起一筷子,又香又辣,就享受的瞇起眼,“嗯嗯,大奶,就是這個味�!�
今天早上一起床,她突然想吃的抓心撓肝。
從部隊探親回來不到半個月,她就有了反應(yīng),去鎮(zhèn)里的衛(wèi)生院一檢查,果然是懷孕了。
自從懷孕后,這口味就變得千奇百怪,今天想吃酸的明天想吃辣的后天想吃甜的。
吃手搟面,油乎乎的肉丁醬她不吃,倒了小半碗醋,趙大奶看到假牙根差點酸掉。
蒜泥白肉,不蘸蒜清醬,改蘸辣椒面了。
紅燒肉家里做的都是咸香口的,啥時候做過甜口的啊,蘇曼倒好,那天突然就倒了半罐子白糖進去。
想到什么吃不到嘴,有時候都能急哭。
趙大奶現(xiàn)在一天不干別的,想方設(shè)法的給蘇曼鼓搗吃食。
看著孫女吃的香噴噴,她也是樂呵,挑嘴總比啥都吃不下強啊。
趙志峰知道自己要當?shù)�,硬生生把額頭笑出抬頭紋。
聽到電話那頭的蘇曼叨咕著想吃這個想吃那個,心里急的不得了,可也回不來。
只能在省城搜羅各種東西,還有票,給蘇曼寄回來。
蘇曼這種特殊的口味,持續(xù)了一個多月,就恢復(fù)正常。
交過公糧后,村里人就開始上山采山貨,撿樹枝,地里的苞米桿也要拉回家垛好。
高粱桿今年還是都賣給了蘇家,連打豆子壓碎的豆桿,蘇家都收來喂牛還有就是上山割草,干草蘇家也收。
到了十一月底,第二批養(yǎng)的牲口賣完,村里人一算賬,喜的是見牙不見眼。
今年這一年,不知不覺的日子好過了許多。
往年交過公糧,家里剩下的糧食看著不少,可那是一年的口糧,誰家敢禍禍啊。
冬天都是兩頓飯,不干力氣活就煮粥吃,省糧食。
今年手里有錢,根本就不勒肚皮,想吃干的就燜干飯。
十天半個月去鎮(zhèn)里趕大集,遇到賣豬肉的還能買兩斤,一家老小油油嘴解解饞。
實在饞了,不年不節(jié),也舍得包一頓白面一個肉丸餡的餃子吃。
這樣的日子,以前想過,可不知道哪年哪月能過上,沒想到跟著蘇家干了一年,就過上了。
現(xiàn)在孩子想吃糖,也不用像以前那樣,一兩毛錢都舍不得,惹得孩子狼哇嚎,給幾分錢,去服務(wù)站自己買去。
日子好過些,哪個當?shù)鶍尩挠植幌霊T著點自己的孩子啊。
村里跟著蘇家一起養(yǎng)牲口的人家,只有一個想法,蘇家這條大粗腿可得抱緊嘍。
蘇家仁義,有好處帶著大家伙,以后蘇家那邊張羅啥事,大家伙第一個就支持。
村部的大喇叭一喊,能領(lǐng)第三批牲口苗了,背著大筐就去場院那邊排隊,動作那叫一個麻利。
蘇家早就提醒過,第三批喂養(yǎng),趕上冬天,想養(yǎng)的,春夏秋提前曬好干野菜,冬天時好喂。
到場院那一看,不少人都到了,三三五五站在那嘮著嗑。
遇著范二嬸,那心里更是羨慕嫉妒,卻沒有恨。
大家伙都看著呢,這兩回賣牲口范家加起來賣了五百多塊。
村里還是正經(jīng)的明白人多,人家范家那是實打?qū)嵏沙鰜淼模撕吞K家合伙養(yǎng)牲口,自己還養(yǎng)了不老少,都是賣給了蘇家。
大家伙紅眼,卻沒有紅眼病。
自家今年日子過得好,可和范家一比,那就是小菜。
人家連縫紉機都買上了,小兒子去了城里的店面賣貨,還介紹了個鎮(zhèn)里的姑娘處對象。
心里暗暗決定,自家明年膽子也得大點!
能吃肉,誰想喝湯啊。
領(lǐng)完牲口苗,一場飄飄灑灑的小雪花落下,又入冬了。
今年的初雪,比往年來的晚,卻大的多,一陣一陣的下,已經(jīng)落了兩天多了。
第三天從早上開始飄小雪,到了中午時,雪花漸漸變成大朵,蘇曼給學生上完課回家吃飯。
她現(xiàn)在三個月左右,肚子還看不出來,身姿依然纖瘦,一米六五左右的個子,骨架偏小,就算是胖個十斤八斤,也不顯。
剛走出校門,就看見三輛公安的車從西大道開進村子。
車沒閃燈也沒響笛,直接從學校大門前開過去,蘇曼看了個正著。
開過去這功夫,她就看見了第二輛車里的王大伯,還有第三輛車里的王老蔫。
王大伯的案子一直沒有進展,公安帶著這兩人這是干什么去?
蘇曼轉(zhuǎn)身就想跟著公安車開過去的方向,看看究竟。
地上鋪著厚厚的一層雪,想想,她怕把自己摔倒,碰到自己不知道有沒有手指頭長的崽,又停住腳步。
第190章
王家兄弟下線
左右看看,趙玉聰那小丫頭在前面大道上,撒著歡在雪地里跑著,正想高聲喊住她。
小丫頭已經(jīng)嗖嗖幾下,蹦到往大場院那邊去的小道上去了,眨眼就不見了人影。
蘇曼:。。。
又找了一圈,高聲叫了句,“范磊,過來
~”
“誒!老師,啥事?”
蘇曼習慣性的從兜里掏出兩塊糖給他,“給老師跑個道,去看看剛才開過去那三輛公安車去哪了�!�
范磊麻利的接過糖,直接剝了一塊丟進嘴里,舌頭一頂,左腮幫子鼓個大包。
“哎!得令!”
一溜煙就跑了。
范磊趙玉聰這幾個孩子,一直就和蘇曼親近,這幾家大人和蘇曼也交好。
剛上學的時候,老師老師叫著,就會蹦出一句小曼姑,慢慢的才習慣叫老師。
平時學校要是有哪個不長眼的學生,背地里蛐咕蘇曼的壞話,就是高年級的他們也照樣伸手上去打架。
蘇曼看范磊追著公安的車跑過去,才轉(zhuǎn)身往家走,腦中還一直琢磨著,到底干什么去了呢?
到家,趙大奶早就做好飯了,給她舀了熱水洗手,“曼啊,洗手吧,晌午咱們吃鍋子。”
炕桌中間擺了個銅鍋子,里面汆的酸菜羊肉,鍋子底下還燒著炭,酸菜湯湯咕嘟咕嘟的冒著泡。
蘇曼懷孕后,老人家天天就琢磨給蘇曼做啥吃的,這銅鍋子,是她去村尾的院子翻出來的。
大冬天的下著雪,吃鍋子最暖和,羊肉也養(yǎng)人。
蒸的花卷,上面還帶著幾顆綠色的小蔥花。
還有一碟拌豆腐。
看著熱氣騰騰的鍋子,蘇曼注意力立馬就從剛才想的事上收回來了,反正王家兄弟肯定不會放出來。
趙志峰和她說過,王家兄弟早晚要判死刑,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欸~
大奶,調(diào)麻醬碟吧,再放點辣椒油~
”
“行~”
這邊一般都是干辣椒炸辣椒醬,辣椒慮舟油是趙志峰寄過來的。
蘇曼前一陣口味多變,他就托了戰(zhàn)友,東南西北各地的吃食搜羅了不少,給蘇曼寄了回來。
脫鞋上炕,祖孫倆就開始吃飯。
蘇曼先喝了口酸菜湯,到了肚子里就兩字,舒坦。
再夾口羊肉片蘸麻醬,就兩字,滿足。
一個花卷下肚,額頭已經(jīng)微微出汗。
趙大奶就愛看蘇曼吃飯這個虎實勁,一口一口,還不狼吞虎咽。
一樣的飯菜,但她吃著看起來就是比別人吃的香,吃的好看。
又看了幾眼蘇曼的肚子,心里美滋滋的想,等明年孩子生出來,她就帶從孫嘍~
軟乎乎,白嫩嫩,哎呦~
小曼和趙志峰模樣都好,這孩子不定得長的多稀罕人吶~
邊吃飯,蘇曼邊和趙大奶提起剛才看到王老蔫兄弟的事,趙大奶也是一頭霧水。
兩人正說著呢,范磊就跑了進來。
“老師,他們?nèi)|山坡了,刨墳�!�
“刨墳?”蘇曼詫異。
“嗯吶,王大爺和王二爺娘的墳,公安正刨呢,不少人都跑山上看去了。”
蘇曼和趙大奶對視一眼,死人的墳有什么好刨的?除非那里邊有東西。
心中都有些猜測,怕是要等到下午才知道到底咋回事。
按下不提,蘇曼招呼了句,“范磊,去洗手,自己拿個碗,在老師這吃飯�!�
范磊吸了吸鼻子,剛才進屋他就聞到味了,眼睛瞬間就亮了。
“欸!”
在老師家吃飯又不是一次兩次,應(yīng)了聲,就自己去洗手拿碗筷吃飯。
到了晚上的時候,村里就傳遍了,公安挖了王老太太的墳。
大冬天的土地都凍上了,刨了半天才刨開,那墳里埋的棺材板子有的地方都塌了。
棺材里的王老太太也只剩一副骨架和頭發(fā)。
公安開了棺材,從里面取了個木匣子出來,那木匣子卻完好無損。
又把棺材蓋好,墳填回去,容了王家兄弟給老娘磕三個頭,又把他們押下山,押上車,回了鎮(zhèn)里。
至于那木匣子里是什么,沒人知道。
有消息靈通的,卻隱約有猜測,那匣子里怕不是一般的東西。
王家兄弟的案子,屬于重要案件,早就轉(zhuǎn)到了市里。但最初經(jīng)手的是鎮(zhèn)公安局。
鎮(zhèn)上的公安,一半多都是鎮(zhèn)里的,那消息或多或少都傳出來一些。
兩人過去好像做過什么了不得的事,現(xiàn)在被追查出來,是被槍斃幾十回都不能抵消的大罪。
半個月后,蘇曼就得到消息,市里要公開處決一批重要案犯,王老蔫和王大伯就在其中。
處決的地點,就在城北三里地的大坡底下。
那天蘇曼請了別的老師幫她代課,特意去看,趙大奶說她懷著孕,看那些不吉利,可沒勸住。
只能把癩三和韓瑤找過來,叮囑兩人一定把蘇曼看好。
蘇曼遠遠的看著,一排十多個將要被處決的死刑犯,她一眼就認出了王大伯和王老蔫的身形。
腦中回想著韓濤和她透露的王老蔫做過的事,或者說他隱藏起來的身份,隨著砰一聲槍響,她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聲音發(fā)緊,“癩三,開車,咱們回去�!�
十四年前,某市大型機械廠的爆炸案,死傷三十余人,竟然是王大伯和王老蔫精心策劃,并完成的。
兩人進去后,對所有的審問,都拒不開口配合。
利用了特殊的審訊方式,才撬開一點口子,追查到這個案件。
兩人藏在老娘棺材里的,竟然是某境外組織給他們頒發(fā)的獎?wù)隆?br />
公安把所有的證據(jù)都擺到他們面前,兩人才招供。
不知道為什么會被某組織盯上,兩人起初拒不配合。
直到王大伯最小的兒子意外死亡,被河套不到腳面子深的水淹死,兩人才恐懼起來。
聯(lián)系他們的人還說,若不按他們交代的辦,老婆孩子,一個一個都會意外而死,最后死的就會是他們。
迫不得已,兩人只能聽從,犯了罪。
寫了悔罪書,對所有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最后執(zhí)行槍決。
蘇曼直覺,王老蔫兄弟還有秘密,在村里人眼中,兩人就是老實巴交的普通農(nóng)家漢子,那個組織怎么就會盯上他們?
是看出來他們狠毒的本質(zhì)?還是殘暴的本性?
公安那邊也有相同的疑點,可再查不出什么,什么線索都沒有,只能結(jié)案。
第191章
流水
轉(zhuǎn)眼就到了寒假,蘇曼四個多月的肚子,動作依然靈巧,卻沒能去省城探親。
趙志峰有任務(wù),過年都沒有回來。
到了蘇曼生產(chǎn)時,他一起休了兩年的探親假,給蘇曼伺候月子。
寒來暑往,孩子跟小樹苗似的,見風長。
果園里的樹開始大面積掛果時,蘇曼的雙胞胎已經(jīng)快四歲多了。
這幾年蘇曼的養(yǎng)殖業(yè)一直在不斷的壯大,養(yǎng)殖場的規(guī)模已經(jīng)擴大了四五倍。
還承包了村里整座東山,用來養(yǎng)牛羊,放牧牛城里的兩家店面,都建起了二層的大賣場,成了頗具規(guī)模的生鮮大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