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大家都看懵了,沒想到賀家人會站出來幫著崔安如說話。
溫繼禮同樣震驚,溫家的事情出了之后,自己和賀家一樣,都跟溫少卿和賀氏劃清了界限,可是彼此之間還是聯(lián)系緊密。
之前外祖父去世的時候,他是溫家唯一一個被允許進入的人,怎么如今因為一個鎮(zhèn)國公夫人,舅舅就跟自己翻臉了?
賀氏心中有怒火,好不容易有溫繼禮這樣沖鋒陷陣,要把林知音扶上去,哪怕踩著鎮(zhèn)國公夫人又怎么了,反正只要長公主高興就好。
結果賀之年跟著摻和什么勁?
皇上也看著賀之年的表情,覺得奇怪,他生氣的點在哪?是什么原因讓他這么憤怒?
溫繼禮硬著頭皮說道:“當年的事,難道不是如此么?”
崔安如這次沒有客氣,直接從自己的座位離開,走到了溫繼禮跟前,端起桌子上的水,直接潑了他一臉,之后更是狠狠地把茶杯都朝著溫繼禮臉上砸過去。
溫繼禮臉上瞬間破相,他的憤怒也是一觸即發(fā)。
他想到了崔安如會憤怒,卻沒有想到她會強硬到這個地步。
“安國郡主,你這成何體統(tǒng)!”
因為太后娘娘在場,所以皇后還是注意了自己的措辭,沒有直接過于激烈。
結果有人卻在拍巴掌。
那一聲一聲,清脆的動靜,回蕩在整個廣場。
眾人看過去,發(fā)現聲音的來源是長公主。
“好,果然是母后親封的安國郡主,這種氣魄確實難得,今日也是讓本宮開了眼界,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孤女,敢當著文武百官和帝后的面前打了丞相的臉,這次回到大夏,真的是讓本宮終生難忘�!�
幾乎所有人都以為,果然,長公主還是介意之前的事,如今崔安如表現得太過強勢,一定是讓長公主想起了當年的安寧,同樣的寧折不彎。
看來,崔安如一定是要被長公主討厭了。
林知音這才看明白溫繼禮的操作,原來他剛剛說那些話,是為了激怒崔安如,讓她做出這樣猖狂的事。
舅舅可是皇上眼前最信任的人,打了他,就等于打了皇上的臉。
這回,她倒是要看看崔安如該怎么收場。
第393章
他好賤啊
長公主的態(tài)度,讓皇上和皇后娘娘都覺得心里沒有什么底。
二十多年過去了,長公主想要在那邊好好的活下來,肯定也是受了不少罪,應該學會了一些什么。
溫繼禮這個時候說道:“長公主剛才也看到了,安國郡主這個性格,本來也留不住人心,安南侯本來就要跟他和離,有她在蕭家的日子,蕭家人都要戰(zhàn)戰(zhàn)兢兢,她目無尊長,根本不把蕭家任何人放在眼里,其實早就已經犯下了七出之條,安南侯沒有把她休棄,還想著給她一個平妻之位,已經是看在鎮(zhèn)國公和大將軍戰(zhàn)死,崔安如無家可歸的情況,沒想到她不知道珍惜�!�
眾人聽了之后,都以為自己的記憶出現問題了,之前的事情不是早就有了定論了么?怎么如今讓溫丞相一說,好像受了委屈的人是蕭讓和林知音?
“今日這件事,臣無論如何都要說清楚,不能因為鎮(zhèn)國公和大將軍的英靈,就一直讓安南侯和知音蒙受這種罪名�!�
溫繼禮已經是一副斬釘截鐵的樣子,應該就是要把蕭讓和崔安如之前的事,徹底做一個扭轉。
為了扶持林知音上位,溫繼禮已經決定拼命地把崔安如踩下去。
崔安如激動的原因并不是他選擇了林知音而故意抹黑自己,而是他竟然用了那個骯臟齷齪的視角,來看待母親。
長公主反而冷靜下來,有些事她也挺感興趣。
她想知道,溫繼禮到底想要把這件事翻出來多大的花。
崔安如聽著溫繼禮的話,也慢慢平靜下來。
她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嘲諷地看著溫繼禮。
“你能坐在丞相的位置上,卻非要歪曲事實,為林知音翻案,空口白牙想要污蔑我,好,我就在此聽著,到底丞相大人想要編造一個什么樣的故事,讓你這個賤人行徑的外甥女,能夠成為情有可原的白蓮花�!�
崔安如又走回自己的座位,可是梁紫玉不干。
她也起身說道:“持身不正,用心不純,竟然還想利用皇室給我們施壓,你也配當丞相,就該原地罷官,讓你體驗人間疾苦�!�
崔瑯也說了一句:“無恥小人。”
可是溫繼禮已經不在乎了,既然已經決定踏出這一步,他已經沒有回頭路可以走。
他硬著頭皮說道:“我只知道,安國郡主當年嫁到蕭家,全城都在說下嫁,完全不顧慮蕭家的顏面,甚至把蕭家的長輩們的臉面也放在地上踩。”
溫繼禮的第一句話,就讓崔安如覺得無聊,這種事也值得拿出來說。
百官和官眷們同樣迷茫,國公府的女兒嫁到沒落伯爵府,不是下嫁是什么?是扶貧?
溫繼禮的話還在繼續(xù):“婚后崔安如沒有讓蕭讓進入洞房,直接把他趕到了戰(zhàn)場上,不立下軍功不許回家,而她自己在蕭家作威作福,還不把婆母放在眼里,成親那么久,竟然很少去跟婆母請安。”
皇后聽著都有些無奈了,溫繼禮說出這些東西,到底是拿崔安如多沒有辦法,才會出此下策?
不過她沒有辦法打斷溫繼禮,畢竟他是在為了他們共同的目標努力。
只要他成功了,這個過程可以忽略不計。
萬一他能夠讓長公主認下林知音的同時,讓崔安如身敗名裂,其實也是好事。
“在戰(zhàn)場上的蕭讓一直被自己的岳父和舅兄看不起,不肯給他什么表現的機會,蕭讓卻憑借著自己的本事和人格魅力,讓很多將士們自愿跟他交往�!�
“蕭家人留在京都,日子同樣不好過,本來以為蕭家能夠娶到鎮(zhèn)國公的女兒,就能改變之前的窘迫,結果卻被一個不懂規(guī)矩的新媳婦徹底壟斷了家中的權力�!�
“若不是蕭讓得勝歸來,立下大功,只怕蕭家人都要被崔安如欺負至死�!�
崔安如看著溫繼禮說的那樣一本正經,都想給他打賞了。
茶館里那些說書的,都不敢像是溫繼禮這樣睜著眼睛說這么瞎的話。
溫繼禮看著周圍的人或者嫌棄,或者鄙視的臉色,心中其實也是有些抵觸,不過為了林知音,還是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
“知音是因為被賀氏和溫氏逼婚,才會出走邊關,之前她就對蕭讓有好感,畢竟這門親事原本定下來的就是她和蕭讓,只不過林志遠活著的時候,因為那個時候溫少卿還是太師,臣還沒有跟他們劃清界限,所以他們看不上蕭家,就退了這門親事,之后傳出要把她許配給翊王殿下沖喜,知音不干,就去了邊關……”
這些話,可不是皇上讓他說的。
他一臉尷尬看了看太后娘娘的方向,太后娘娘的臉色果然非常難看。
這個溫繼禮,說得確實是有些過分了。
崔安如知道,溫繼禮這次既然選擇了不要臉,干脆就多得罪一個人,反正平時幫助她最多的也就是陸景琛了。
只要把這種話說得讓人誤會,自然就會有人開始編故事。
只不過溫繼禮這個故事,起得太大,估計不會有什么人敢編下去。
“在邊關接觸的時候,蕭讓知道了崔安如在家到底是怎么作威作福,知音也是看到了鎮(zhèn)國公父子是如何不重視蕭讓,兩人惺惺相惜,加上之前的誤會,還有知音的勇敢,兩個人才互表心意,不過那個時候他們都是保持了禮數,直到有一次蕭讓受傷,知音為了照顧他,兩人直接有了肌膚之親,蕭讓堅持要負責任,之后兩個人確實也是一時糊涂,犯下了那種錯誤�!�
“蕭讓得勝歸來之后,若不是因為鎮(zhèn)國公府的喪事,他本來是想著直接就跟崔安如說的,畢竟他一個戰(zhàn)功封侯的人,有個三妻四妾也很正常。”
芮如風坐在孟家那個席位,聽著溫繼禮說的這些話,真心覺得他都要沒臉見人了。
這些大言不慚,冠冕堂皇的話,他到底是怎么好意思張開那張嘴的?
芮如雪坐在陸景榮旁邊,也是緊抿著嘴唇,表情格外尷尬。
溫繼禮這個時候對長公主說道:“只可惜,跟她母親一樣,哪怕別人已經以禮相待,還是一副自己受了委屈的樣子,這一點,我相信長公主應該已經體驗過了……”
第394章
她有腦子
聽著溫繼禮這樣侮辱自己的母親,崔安如毫不示弱。
“溫丞相果然跟你那個父親一樣,自己做了惡心的事,什么都想歸咎于女人身上。一把年紀,眾叛親離,只有利用你的人留在身邊,還自我感覺良好,在這拼命地幫趕走你親娘的人的后代爭取,還是長公主不同意,就故意提起當年的事,希望借助長公主當年和我母親的矛盾來刺激長公主,你這種人當丞相,真是大夏朝廷的悲哀,你連皇上都蒙蔽,堂而皇之的公器私用,真是不要臉的典范,幸虧當初你親娘離開的時候你沒跟著,不然看到你如今跟舔狗一樣的德行,一定恨不得當做沒有生過你。”
崔安如已經盡量用文明的詞語來說,還是讓溫繼禮一陣難受。
“逞一時口舌之快有什么用?”溫繼禮咬牙堅持著。
崔安如反而期待他接下來還準備把自己說成什么樣了。
“長公主殿下,這個崔安如仗著自己父兄的軍功,逼著皇上下旨和離,還從蕭家搶走了幾十萬銀兩,一個普通人家,兩三年的時間到底是怎么把這筆錢花出去的,而且蕭家自己也有進項,這還不算,和離之后,本來已經兩不相干,她還故意擾亂蕭讓和知音的婚禮,弄出各種事情惡心新人�!�
“之后又是拿出自己父兄的軍功說事,似乎鎮(zhèn)國公父子的軍功,都是用來給她平事的�!�
“鎮(zhèn)國公能有這樣的女兒,實在是悲哀�!�
溫繼禮越說越違心,已經是完完全全在批判崔安如,而不是給林知音爭取當長公主義女了。
“之后她更是多次找蕭家的麻煩,還故意跟溫家和賀家作對,才有了今日這個局面�!�
“在這個過程中,蕭讓和林知音已經盡量對她禮讓,從來沒有做出過什么過分的事,可是她不依不饒,不能好聚好散,才會讓知音的名聲變得這么差。從頭到尾,知音看中的人都是蕭讓,只不過因為溫氏和賀氏的插手,才會讓他們差點錯過,如今他們只是修正這個錯誤,而且一開始也沒有想過要讓崔安如離開蕭家,甚至說過,知音不會碰崔安如的掌家之權,可是崔安如執(zhí)意鬧到這個地步,是非曲直,還請長公主明斷�!�
溫繼禮說完,自己其實也有些心虛。
為了幫助林知音,他真是臉都不要了。
孟氏坐在那里,連個眼神都已經懶得給他了。
她甚至在反省自己,到底是怎么跟這樣惡心的人生活了這么多年,竟然還妄圖改變。
賀氏雖然一直被溫繼禮用來給林知音擋槍,不過心中沒有什么不舒服,反正他說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外孫女。
只要林知音能夠順利成為長公主的義女,她受點委屈無所謂,說不定長公主會因為自己和溫氏干涉太多,影響了林知音的生活,想要幫林知音一把。
溫氏也是同樣的想法,哥哥提到自己的時候語氣并不好,不過不要緊,反正現在她的指望就是女兒。
溫少卿卻不太滿意,他覺得既然溫繼禮要幫忙,就該繞開賀氏和溫氏,要保全他們的名聲,怎么可以這樣說話。
不過溫繼禮已經說到這里了,就跟他沒有關系了。
長公主看著溫繼禮,再看看崔安如。
“安國郡主,你應該已經聽說過,本宮年輕的時候,跟你母親有些誤會,至于這些誤會,你是否在乎,在乎多少這個本宮并不知道。如今溫丞相已經列舉了你這么多罪狀,你有何回應?”
崔安如起身很是平靜地說道:“多謝長公主殿下能夠給安如這個開口說話的機會。至于母親和長公主年輕的時候發(fā)生過的事,臣女只知道,母親肯定沒有錯�!�
眾人都像是看著勇士一樣看著崔安如,她真是敢說啊!
皇上瞇了瞇眼睛,確實是有幾分膽魄。
太后娘娘卻點了點頭,她覺得崔安如說得對。
長公主神色不明,說道:“對于溫丞相剛才的話,本宮確實想要聽一聽你的解釋�!�
溫繼禮一愣,還要聽她解釋?
“長公主,此女牙尖嘴利,最擅長顛倒黑白……”
崔安如一句話都沒有說,反而安靜地站在那里,任憑溫繼禮在那里抹黑。
賀之年再次忍不住,站起來怒吼了一聲:“溫繼禮,你還是個人嘛?你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
溫繼禮剛才就不明白,為什么賀之年會如此激動。
不過此時他也顧不上那么多,就算是丟人,也已經丟了。
而且他也要維護皇上,這件事一定不能是皇上主張的,只能是自己。
賀鑄再次拉著賀之年坐下,小聲提醒:“父親,你太過于激動,安如的身世就沒有辦法隱瞞了……我知道你生氣,我也生氣,可是如今我們只能忍著不說話�!�
一旁的賀釗已經懵了,雖然他聽不清楚這兩個人在嘀咕什么,總覺得這個崔安如不一般。
等他想問些什么的時候,長公主已經開口了。
“溫丞相,本宮剛剛回到大夏,方才皇兄和皇嫂已經說過,會給本宮自己了解的時間,你怎么總是催本宮當場決定?怎么,只要你在本宮面前把安國郡主貶低得一無是處,反襯這段時間林知音受了多少委屈,本宮就能順著你的心思,直接認下林知音了?”
溫繼禮連說不敢,他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希望長公主不要因為一些流言蜚語,就錯誤地判斷了林知音,至少給她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
長公主直接說道:“從皇嫂開始,皇兄也沒有意見,如今溫丞相為了讓本宮相信林知音的人品,瘋狂中傷鎮(zhèn)國公的女兒,只是給她一個公平的機會?這種公平的機會,很多人都夢寐以求吧?”
溫繼禮臉紅了,長公主竟然沒有上頭。
皇上和皇后娘娘也覺察到了似乎有些不妥,這次長公主是真的帶著腦子呢。
“臣不敢……”
溫繼禮只有這一句話,皇上和皇后更是沒有辦法解釋。
“安國郡主,本宮想聽你自己怎么說�!�
長公主面向崔安如,一字一句的說道。
崔安如恭敬地說道:“對于剛剛丞相大人的話,臣女還確實有話說……”
第395章
開始反擊
長公主一副準備好的樣子,直接攤擺了擺袖子。
溫繼禮再怎么想要阻止,也已經來不及了。
皇上看了一眼始終沒有說話的太后娘娘,也只能把所有的話都咽回去了。
“剛剛溫丞相說我嫁到蕭家的時候,蕭家人被我踩在腳下,說我不尊重長輩,并且囂張跋扈,我還真是奇怪了,蕭家為了求我父親把我嫁過去,就差把鎮(zhèn)國公府的大門踩塌了,我出嫁的時候,并沒有挑剔他們家的聘禮,反而嫁妝上沒有任何計較,陪送了我母親一半的產業(yè)�!�
“蕭家自己的產業(yè),早就入不敷出了,我嫁過去之前,他們穿著打扮怎么樣,我相信在場的人還都記得,蕭雪靈平時出席宴會的機會都很少,每次出現,也沒有什么名貴的首飾作為裝點,我嫁過去之后,他們從吃喝到穿戴,從院子翻新到采買下人,從長輩的藥材到小姑的首飾,哪一樣不是從我陪嫁之中拿的?”
“如今你說蕭家在我面前沒有底氣了,你是怎么看到他們沒有底氣的?就差沒有直接命令我把嫁妝全部拿出來貼補他們了吧?”
“至于溫丞相說的不相信他們能夠在那么兩三年時間花費我那么多銀錢,我所有的賬目都有所保留,皇上也親自過目了,并且表示認可,你到底在質疑什么?你也可以跟皇上求證,我討要回來的嫁妝,有沒有拿出一部分捐到國庫去?”
溫繼禮臉上一白,沒想到這個問題竟然會把皇上也牽扯進來。
“溫丞相應該質疑的并不是我的賬單,而是蕭家人是怎么窮人乍富,能在短短的時間之內,花了我那么多銀子。這七十萬白銀,還不包括我自己的衣食住行。畢竟我在哪里都要穿衣吃飯,所以不會把這個算進去讓他們報銷,并不代表就要認了對他們的付出�!�
溫繼禮這個時候開口了:“你母親商賈出身,你自小就跟著她學習做生意,自然沾染了她的習氣,誰知道你記錄這個賬目,是不是一開始就已經準備好將來和離,而且在防備著蕭家�!�
崔安如撇嘴輕蔑地笑了:“這么多年你好像吃屎長大的,腦子里到底裝的什么東西,又開始攻擊我母親是么?我母親活著的時候,每年要捐多少銀錢到國庫支援邊關,在你這個能夠拋頭露面的狗男人嘴里,她只是個商賈出身的婦人而已。她的出身并不是自己選擇,也從來沒有抱怨,就連我父親都沒有因為我母親的身份嫌棄過,也沒有任何猶豫過,哪怕當年長公主都沒有辦法勝過我母親,你算個什么東西,就憑一句商賈出身,就否定我母親?”
崔安如語氣激烈,幾乎要撕碎了溫繼禮。
“我們崔家絕對可以算得上滿門忠烈,你到底在挖掘什么東西,證明你那個淫賤不要臉,低俗沒有底線的外甥女是對的?”
崔安如對林知音的評價,讓林知音從頭涼到腳。
溫繼禮已經覺得自己要碎了,他就說不能給崔安如說話的機會。
“商賈出身怎么了?記錄賬目怎么了?幸虧我記錄了賬目,不然誰會相信蕭家這樣的破落戶會在那么短的時間花了我那么多銀錢,怎么在溫丞相看來,我就應該吃虧,才能對得起你那個舔著臉未婚先孕的外甥女,因為我記賬了,皇上又公正地幫我撐了腰,幫我拿回了屬于我的錢,導致你要嫁過去的外甥女生活質量下降了,是這個意思么?”
崔安如每次提到皇上的時候,都把他架在那個高度,讓他根本沒有辦法毀滅自己的形象。
皇上都覺得尷尬了,自己也是默認這一切,并且支持林知音成為長公主義女的,結果崔安如一句都不提,就是說他公正……
眾人已經跟崔安如共情了,什么時候有賬目也是錯了?
“溫丞相還真是能幫蕭家找補,這些年你也花了前夫人的嫁妝么?因為前夫人沒有記賬的習慣,所以和離的時候她才沒有跟你討要銀錢么?”
崔安如沒有避諱,哪怕孟氏在場,哪怕芮如風和芮如雪都在,還是直接的說了。
“對,你確實不需要補什么銀錢,畢竟前夫人直接把兒女都帶走了,你都沒臉阻攔。”
“自己一身黑,還有臉在這里指責我,你維護過自己的母親么?照顧過自己的妹妹么?”
“我一個孝順至親,對侄子拼命維護的人,不是你這種東西可以批判的,想要借著我給你那個賤外甥女抬高地位,你想多了�!�
長公主竟然聽爽了,她完全沒有介意剛剛崔安如用自己舉例。
“至于蕭家那些長輩,你問問還活著的楊氏,當初我是怎么給已經死了那個老東西侍疾的?整夜整夜的睡在她屋子里的小榻上,稍微有點動靜就會驚醒,因為我外祖母去世得早,親祖母就連我母親都沒有見過,所以對于長輩有特殊的渴望,那段時間到底多辛苦,蕭家上下哪怕是個瞎子也都知道。那個老不死的腿到底是怎么恢復知覺,能夠下地行走,這個需要我給你解釋么?”
“怎么我給蕭家?guī)矶啻蟮母淖兡悴徽f,特意在那里強調我不去請安?”
“我整日在老不死的屋子了,楊氏來給老不死的請安,我順便給她請安,楊氏如今就在場,你問問她是不是這么回事!”
眾人的目光一起放到了楊氏身上,楊氏一陣緊張,剛剛溫繼禮開始說的時候,她已經害怕了,因為溫繼禮說的也太脫離現實了。
楊氏低著頭不敢說話的樣子,眾人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無論當初林志遠和溫氏為什么拒絕了蕭家這門定好的親事,我和他已經成親就是現實,林知音去了邊關,跟蕭讓在一起,就是不要臉,而且還是在我父兄眼皮子底下�!�
崔安如終于說到了邊關,語氣變得更加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