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就在此時，一個小太監(jiān)捧著一盆花小跑著走到殿上，“皇上，這是從那宮女房中搜出來的，奴才們覺得這花盆有些不對勁！”
霍金池跟云沁一樣，只冷眼看著眼前徐安審問兩人，自始至終沒有出過聲。
他看了那盆花一眼，冷道：“交給蔣院正�！�
蔣院正伸手接過，湊在鼻尖聞了聞，又捻起盆中的花土湊到鼻尖，聞過之后，確認道：“正是金錢草的味道，想必是她們情急之下，把藥倒進花盆中了�！�
看到花盆端上來的時間，慧月就已經(jīng)嚇得快要昏倒在地上了，聽到蔣院正這話，她腿間立刻涌出水跡，竟然當場失禁了。
跪在她身后的人，立刻退開。
任誰都無法相信，就慧月這樣的膽量，竟然敢給惠嬪下藥。
徐安拿過花盆，還不等問，那慧月就哆哆嗦嗦的把事情全招了。
慧月算是唯一一個跟容芝交好的人，照顧她也算是盡心盡力，容芝則一直都想要再回到惠嬪身邊，還不斷跟她說，只要她回到惠嬪身邊，就提拔慧月也去殿上伺候。
一開始她還不當回事，可聽她說得多了，又見云沁就因為曾經(jīng)和容欣親近，現(xiàn)在這么體面、威風，也有些意動。
她便把云沁的一舉一動都報告給容芝聽。
有一天，容芝就給了她一瓶藥水和一包草藥，說把草藥藏在廚房里，而藥水讓她加到惠嬪吃的點心里，不用多，幾滴就可以。
這藥會讓人不舒服，等查出是云沁做得點心的緣故，她就會因謀害惠嬪被罰進浣衣局，沒有云沁在娘娘面前挑撥，容芝也就能重新回到惠嬪身邊。
“奴婢真的以，以為是讓人不舒服的藥。都是，都是容芝，是她騙我的！”慧月說到最后，伏在地上崩潰大哭。
“小賤人，你出賣我！”容芝期間就幾次想要沖過打慧月，如今被人按在地上，還不忘沖慧月怒吼。
云沁在旁看著，都有些不忍看她這么稀里糊涂被人利用，不由揚聲喝道：“容芝，你還不明白嗎？你給她的藥，對娘娘來說，是毒藥！”
這話在容芝聽來就像是一道驚雷，她呆住，后又發(fā)了狂，不知哪來的力氣，竟然掙脫了按著她的兩個太監(jiān)，朝著角落里站著的紫桑就撲過去。
第35章
最終下場
紫桑明顯有防備，在容芝撲過來的時候，立刻想要閃開。
可她的動作既沒有容芝快，也沒有容芝狠，剛移開身體，就被容芝拽住了衣服。
“你騙我！你竟然想要毒死娘娘，你竟然想借我的手毒死娘娘！”她聲聲凄厲，對著紫桑又抓又打。
紫桑躲也躲不開，只能抱著頭不斷地尖叫。
直到幾個太監(jiān)齊上，才把容芝給按住。
紫桑的一張臉都已經(jīng)快被她抓花了，眼窩還被她搗了一拳，捂著眼睛不住地哀叫。
容芝被人按住，打不到人，又朝著殿內(nèi)哭喊。
“娘娘，奴婢對你是忠心的啊，只是被賤人騙了！我只是想回到娘娘身邊！娘娘，咱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對你一直忠心耿耿��！娘娘！娘娘！”
一聲一聲催人心肝，云沁雖然恨她，竟也被這一聲聲呼喊，喊出幾分同情。
有人卻生著鐵石心腸。
惠嬪在殿內(nèi)，也在捶著床沿喊，只是她的聲音充滿了怒火，“本宮不想聽到她的聲音，還不把人給本宮拉出去！送入慎刑司，讓他們給本宮好好地審！”
送進慎刑司的宮人，有幾個是囫圇著出來的。
容芝聽到她的話，像是瞬間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軟倒在地。
“你還不從實招來！”徐安沖她喝道。
“我說，我全都說！”容芝囈語般道。
可就在眾人靜待她張口的時候，她又突然暴起，這次不是朝著紫桑，而是云沁。
如果不是按著她的太監(jiān)早有防備，差點就讓她掙脫，撲到云沁的身上。
眾人皆是嚇了一跳，阿菁更是沖過來擋在了云沁的身前。
“都怪你，都怪你，都是因為你！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容芝被死死按住，嘴里還朝著云沁嘶吼著。
云沁冷眼看著她，恨不得一巴掌，抽死剛才對她生出些許憐憫的自己。
“皇上，她這樣也審不出什么……”
霍金池眸色黑沉地看著容芝，聲音也涼如水，“送去慎刑司！”
被人拖出去的時候，容芝還在朝云沁叫喊：“你看吧，你睜開眼睛好好看吧，我今日，便是你明日的下場，我在地府等著你，云沁，我等著你！”
這些話像是詛咒，也像是一種預(yù)言，聽得云沁遍體生寒，可人被拖走也讓她瞬間放松下來，眼前忽地一黑，若不是阿菁扶住她，差點軟倒在地。
“堵上她的嘴！”霍金池低喝一聲。
他看著云沁的目光已經(jīng)毫不遮掩，他見過她很多樣子，或機敏，或造作，或沉靜，不管是什么樣子，她從來都是處變不驚，從沒有露出一絲脆弱，更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臉色慘白，一副可憐的模樣。
不過是幾句臨死前的叫囂，便把她嚇成這個樣子，果然還是膽子太小了。
顯然他已經(jīng)忘了，剛才被審問的時候，云沁是怎樣的沉著冷靜。
云沁當然沒有被容芝的話嚇到，她更多是過度緊繃又驟然放松之后的脫力，就算真的害怕，也是感到后怕。
如果不是今天揪出了容芝，那被送進慎刑司的就是她，而在這里冷眼旁觀她去死的，除了容芝還有……
云沁把目光投向了跪在她身后不遠處的紫桑。
她相信，紫桑為了達到目的，一定沒少在容芝面前挑撥，也根本沒有想過，事發(fā)之后云沁是死是活！
云沁是恨容芝，恨她兇惡愚蠢，像條瘋狗一樣一直追著自己咬。
可她們至少利益相關(guān)，她想自己死，還能理解。
而她跟紫桑，跟西殿的孔答應(yīng)沒有絲毫瓜葛，更沒有仇怨，可她們卻想治她于死地！
這種不拿別人的性命當回事的態(tài)度，才更讓她憤怒和厭惡！
云沁心如電轉(zhuǎn)，容芝剛被拖出殿外，她已經(jīng)重新垂下了眸子，好像剛才回望，只是看了眼被人拖下去的容芝而已。
內(nèi)殿中的惠嬪，卻依舊不依不饒，嘴里說著打殺的話，還沖霍金池哭道：“皇上，她們都想害死臣妾，您一定要為臣妾做主�。 �
霍金池并未看她，而是冷聲吩咐：“看好惠嬪！”
惠嬪是很憤怒，但哭喊，卻多半是演的，她只想獲得皇上更多疼惜，見他反而有些不耐，也不敢再變本加厲，只是掩面哭泣，因在暗處的眸子卻不時看向紫桑，滿是怒意和恨意，像刀一樣，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
既然證實此事跟小廚房一干人等，跟云沁無關(guān)，霍金池便揮手讓她們起來。
云沁跟著眾人一起謝恩，扶著阿菁的胳膊退到了一邊，余光掃了一眼還坐在那里的的孔答應(yīng)。
她像是完全被剛才的事情嚇得呆住了，神情發(fā)怔地看著紫桑，從她的眼神中看不出什么情緒。
于此同時。
內(nèi)務(wù)府司總管張懷德姍姍來遲，跟拖走容芝的一行人擦肩而過。
看著狀似瘋魔的容芝，張懷德臉色大變，趕緊斂著眸子快步入殿。
跟他一起來的還有兩個高個子的太監(jiān)，一左一右押著一個胳膊綁到背后的太監(jiān)。
一行人上殿，齊齊跪倒，高呼：“奴才參見皇上�！�
霍金池見他押著一個太監(jiān)上殿，就知道他肯定是查出了什么，并沒有急著審問紫桑，而是冷聲問他：“怎么回事？”
原來，張懷德一早就聽說惠嬪宮里出了事，一聽到皇上要召見就知道事情牽扯到了內(nèi)務(wù)府司，險些沒有嚇得撅過去。
好在御前太監(jiān)也知道他是皇上的人，向他透露了是在惠嬪廚房發(fā)現(xiàn)了要人命的東西，叫金錢草。
張懷德明白自己必須要給皇上一個交代，當即發(fā)了狠，把幾個負責采買的太監(jiān)叫了來，狠狠審問了他們一番。
竟真讓他問出了些東西。
“啟稟皇上，奴才一聽事情跟內(nèi)務(wù)府司有關(guān)系，立刻就著人徹查，竟然發(fā)現(xiàn)了，有人拿著內(nèi)務(wù)府司的東西倒賣給宮里的人！”
張懷德恭聲回答完，又沖身后的太監(jiān)，怒道：“還不跟皇上老實交代清楚！”
那太監(jiān)身上的衣服穿得很干凈，臉上也沒啥痕跡，但只要細看，就能看見從衣領(lǐng)和袖口透出來的血跡，顯然身上的衣服是新?lián)Q的，之前還不知道受了什么酷刑。
第36章
幾經(jīng)輾轉(zhuǎn)
那太監(jiān)似乎已經(jīng)被打出了條件反射，聽到張懷德聲音，機械地回答道：“回皇上，奴才經(jīng)常收人的錢財，替他們搜羅些小玩意，多是些胭脂水粉。但，大概在三個月前，不知道是哪宮的宮女找到我，讓我給她找一盆金錢草，說要養(yǎng)在屋里。”
“我說大冬天的，去哪找什么金錢草，她卻說宮里暖房里有。她說只要找到就給奴才一吊錢，奴才舍不得這一吊錢，就去暖房問。沒想到暖房真的有，說是采買的當成銅錢草買回來的。奴才就用三十文錢，買了兩盆，給了那宮女。”
“是不是她？”徐安聽完，立刻指向了紫桑。
那太監(jiān)慢了半拍才看向紫桑，隨后搖頭，“不是。”
此時一直捂著半張臉無聲哭泣的紫桑這才大聲道：“奴婢是冤枉的啊，那容芝根本就是個瘋子，覺得自己活不成了，就隨意攀咬奴婢！”
“殿上這么多人，她不去攀咬，為什么只攀咬你！”徐安怒聲道：“你還是老實交代，不然一會有你的苦頭吃！”
紫�？刹幌袢葜�，此時依舊冷靜，“奴婢也不知道啊，皇上，容芝他已經(jīng)瘋了，但大可問問還在殿上的慧月。奴婢還一直勸容芝不要這么偏執(zhí)，怎么會給她藥，讓她去陷害云沁，毒害惠嬪娘娘！”
伏在地上的慧月，一聽到有人提到她的名字，立刻瑟縮了一下。
“慧月，還不將你知道的說出來！”
慧月這才微微抬起頭，看著徐安道：“奴，奴婢是聽到過她勸容芝，可，可她來的時候，容芝都會把我從房間趕出去，奴婢只是偶爾，偶爾聽上一兩句�！�
這一兩句，未必不是紫桑故意讓她聽到的。
云沁心中閃過這個想法，就聽霍金池開口吩咐身邊太監(jiān)：“去上林苑問問�！�
就連他也沒有想到，這件事會牽連這么廣，一個內(nèi)務(wù)府司還不夠，還要再加上一個上林苑。
就算是紫桑做的，她一個宮女，能有這么大的能量嗎？
霍金池的目光隨即落在了孔答應(yīng)的身上。
被霍金池看了一眼的孔答應(yīng)像是突然反應(yīng)過來，順著凳子便跪了下去，眼淚像是不要錢一樣的往下掉。
“皇上，此事絕對不是紫桑做的，她跟在臣妾身邊這么多年了，她是什么稟性臣妾知道��！”
她這話說得情真意切，好像真的相信紫桑是無辜的一樣，哭得無比傷心。
紫�？此绱耍s緊跪行到她身邊，也哭道：“答應(yīng)，你快些起來吧，奴婢就是死，也絕對不愿意連累答應(yīng)……”
云沁聽到著，抬眸看了眼紫桑。
在她聽來，紫桑這更像是在跟孔答應(yīng)暗示，絕對不會出賣孔答應(yīng)。
這邊還正上演著主仆情深的戲碼，一個太監(jiān)快步走上來，呈上了容芝的供詞。
霍金池沒有伸手接，而是對徐安道：“念給他們聽聽�！�
供詞里詳細講述了，紫桑如何找上她，說也討厭云沁，想和她一起對付云沁。
兩人如何密謀，紫桑找來了藥，又是如何把她勸服的，甚至她中間因為擔心惠嬪身體想要放棄，都又被紫桑給勸了回來。
聽徐安念完，殿上一片靜默，估計都是被容芝的愚蠢給震驚到了。
“你還有什么話說！”徐安一把把證詞扔到了紫桑的面前。
這可是在慎刑司出來的供詞，急審之下，慎刑司的人必定無所不用其極，就這樣，容芝都沒有翻供，足矣證明這份證詞的可信度。
“奴婢真的是冤枉的！”紫桑依舊大喊冤枉，甚至還大聲道：“一定是有人設(shè)計要害奴婢，或許，或許是想害孔答應(yīng)，請皇上明察��！”
容芝對誰忠心，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她這么說，不明擺著是說惠嬪要陷害孔答應(yīng)嗎？
突然被倒打一耙的惠嬪，直接氣了個仰倒，怒喝道：“我若想陷害孔答應(yīng)，會拿自己的性命和腹中的龍?zhí)ッ半U嗎？”
“那惠嬪娘娘不是沒事嗎？”紫桑雖然壓低了聲音，殿上的人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惠嬪更是氣得差的從床上沖下來，去打她。
張御醫(yī)一面攔著惠嬪一面怒聲道：“休要胡言，我等親眼說見娘娘當時如何兇險，照你這么說，我們這些御醫(yī)，也全都被買通了？”
正吵鬧，上林苑的人也來了。
那邊給出的證據(jù)十分簡單，就是采買清單和賬本，三個月前他們確實采買了一批銅錢草，就等開了春移栽到各宮裝點庭院。
誰知道混進來幾盆跟銅錢草樣子類似的金錢草。
除了被內(nèi)務(wù)府司太監(jiān)買走的，其余的都已經(jīng)被退回原處，賬單上記得清清楚楚，足以證明他們并非故意購買金錢草的。
當然私自買賣金錢草那花匠依舊難逃罪責。
“你們可對這個宮女有印象？”徐安立刻指著紫桑問他們。
那私自買賣金錢草的花匠，竟然真的認出了她，立刻道：“奴才認得她，她有一日來暖房說是要給她家主子選兩盆花帶回去，奴才一聽是答應(yīng)主子，就趕緊帶她看，可她并不去看那些花，反倒盯著那些剛長出新葉的銅錢草看�！�
“奴才以為她想要，便跟她說銅錢草還要長段時間才好看。她也沒說什么，就隨便要了兩盆花走了。奴才覺得有些古怪，就記在了心里�！�
聽他這么說，紫桑臉上才終于露出幾分心虛，“奴婢去挑幾盆花怎么了，不過是巧合而已！”
見她還要詭辯，徐安已經(jīng)忍無可忍，怒道：“把人送去慎刑司，相信在那里面，她會開口說實話！”
“慎刑司”三個字，終于讓紫桑變了臉色，可她依舊緊抿著嘴唇?jīng)]有出聲。
“奴才有事要報！”
眾人聞聲看向門口，竟然是小德子，他正站在殿門口，沒人傳召不敢入內(nèi)。
“什么事！”審問又被打斷，徐安蹙著眉頭，顯然已經(jīng)動了真火氣。
小德子這才上殿來，眾人這才瞧見，他身后還跟著個太監(jiān)，那太監(jiān)手里正提著一個小宮女，而那宮女身上背著一個大包袱。
“回皇上，娘娘，奴才奉命守著宮門，在角門的地方，瞧見這個宮女鬼鬼祟祟，想要從狗洞里爬出去，就趕緊把她綁來見皇上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下意識看了眼云沁。
顯然，并不是他說的那樣，是在宮門的時候看到的。而是他聽云沁的話，一直暗中盯著西殿，才逮住了這個宮女。
云沁也沒想到，居然還會有這種驚喜，與小德子交換了一個眼神，看向了紫桑。
果然，紫桑一看到這個小宮女，臉上再也不見了之前的鎮(zhèn)定，甚至有些驚慌失措。
最先出聲的，竟然是張懷德綁來的那個太監(jiān)，他像是突然清醒過來一樣，看著宮女大聲道：“是她，是她，就是她從我手里買走的金錢草！”
第37章
揭穿謊言
內(nèi)務(wù)府司的人竟然直接指認了那個小宮女。
徐安立刻命人上前，去拿那宮女身后背著的包袱，那宮女即使害怕，卻依舊不愿放手，口中喊著：“都是女人家的私物�！�
爭搶之間，包袱被扯破，里面的東西瞬間落了一地，竟然是些打碎的花盆碎片，期間還夾雜很多根須。
“這就是我們暖房用來裝銅錢草的花盆樣式！”
其實上林苑的人不開口，眾人也已經(jīng)猜到了。
蔣院正也上前查看那些根須，然后對霍金池拱手道：“皇上，正是金錢草的根須�！�
“一定是因為現(xiàn)在春禧宮各處都有人盯著，她沒法在宮內(nèi)處理這些東西，只能冒險出去！”徐安立刻想明白了其中的關(guān)竅。
蔣院正繼續(xù)道：“花盆里只有根須，想必就是剪下了葉莖曬干，然后被那慧月藏進了廚房，用來栽贓�！�
連他也不禁感嘆：“真是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既能隱藏那精煉的金錢草藥水，又能誤導眾人，把視線全都放在廚房做點心的替罪羊身上。心機之深，之惡毒，令人膽寒�！�
上林苑的太監(jiān)也看了眼那包金錢草，在旁佐證道：“蔣院正此話不假，若把金錢草放到點著炭火的室內(nèi)，三個月的時間，確實能夠得到這么多葉莖。”
張懷德一腳把跪在地上的太監(jiān)踹倒，對霍金池沉痛道：“若不是內(nèi)務(wù)府司出了此等內(nèi)賊，也不會令歹人得逞，奴才萬死難辭其咎，還請皇上責罰�！�
“若是要罰，現(xiàn)在還輪不到你！”徐安冷哼一聲，回頭看著那宮女，厲聲道：“還不快說，為什么特地找人買金錢草！”
小宮女卻不像其他人那樣驚恐，她直起身體，直接指向了紫桑。
“是她，就是她指使奴婢的，奴婢因為有把柄攥在她的手，不得不替她做事，心中其實早就已經(jīng)恨不得她死！”
紫�；仡^看著這個小宮女，臉上先是露出怨毒的神色，估計也知道自己大勢已去，終于露出了本來的面目，看向內(nèi)殿中的惠嬪，滿眼都是憎恨。
“對，就是我做的，我就是恨惠嬪，恨不得她死！”她咬牙切齒道：“自從她懷有身孕，答應(yīng)就日日哭泣，而她，竟然還讓張御醫(yī)去給娘娘看病，借此來譏諷嘲笑答應(yīng)多年無孕！我就是要看看，她若是沒了孩子，還怎么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