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昨天掛在走廊上的晴天娃娃又開始發(fā)出慘叫,整個院子里都充滿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詭異氣氛。
在確定林星萍死亡后,林秋石才回到了床上。
他看著天花板,表情一時間有些茫然,直到阮南燭縮進(jìn)了他的懷里。
“怎么了。”阮南燭問他。
“我沒想到這事兒會把吳崎牽扯進(jìn)來�!绷智锸X得自己心里面的事也沒什么好瞞著阮南燭的,“他……人挺好的�!睙崆殚_朗,不然也不會和他這么個慢熱的人做朋友。
“嗯�!比钅蠣T靜靜的聽著,他知道林秋石不需要他接話。
“我覺得我不是個合格的朋友�!绷智锸f,“我遇到事兒了,也沒有想過和他說,他遇到事兒了,我也沒去問�!�
“這不是你的錯�!比钅蠣T道,“你不可能保護(hù)每一個人。”
林秋石扭頭看向阮南燭:“那你呢?你能護(hù)住每一個人嗎?”
“我?”阮南燭安靜片刻,“我也護(hù)不住。”他垂了眸子,聲音也低了下來,“我是和一個朋友一起進(jìn)的第十扇門,我出來了,他沒出來�!�
林秋石想起了當(dāng)時從第十扇門里面出來的阮南燭,幾乎像是整個人都脫了層皮似得。但在醫(yī)院休息了好幾個月,甚至從醫(yī)院里出來了,都很久沒有緩過勁。
“你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绷智锸f,“沒有你,我可能第一扇門都過不了�!�
阮南燭無奈:“不是我在安慰你嗎,怎么變成你安慰我了。”
林秋石啞然失笑。
平日里他們哪有這么感性的時候,這只是偶然的感嘆,睡過一覺之后,第二天又得精神百倍的應(yīng)付門里面的事。
兩人躺在床上,你一言我一語,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是個大晴天,走廊上的晴天娃娃,又換了個新的模樣。
為了確定,阮南燭把晴天娃娃取了下來,打開之后,看到了里面包裹著的人頭。
果然是昨天夜里死去的林星萍,她的腦袋和身體分了家,眼睛還大大的睜著,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
只是可惜她到死都不知道那場雨是怎么來的,更不知道林秋石和阮南燭施了何種手段,所以連化為厲鬼的機(jī)會都沒有,只能這么不甘心的死去。
何霜雅恐怕也和她經(jīng)歷的同樣的事,她知道是有人在奪她的門,卻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落入了陷阱。
“今天去神祠看看吧�!比钅蠣T說,“在下雨的時候�!�
“好�!绷智锸c(diǎn)點(diǎn)頭表示同意。
阮南燭把林星萍的腦袋用白布包好,然后再次念出了那一首長長的童謠。
童謠之后,大雨再至,阮南燭從包里取出油紙傘,撐開后遞給了林秋石,笑著道:“走吧�!�
林秋石接過油紙傘,和阮南燭朝著竹林的方向走去。
第95章
重回現(xiàn)實
油紙傘下,
所有的雨水都被完美的隔開。走在雨中的林秋石和阮南燭好似被包裹在了一個結(jié)界里面,
沒有一滴雨水會飄落到他們的身上。
通向神祠的道路有些漫長,兩人慢慢走著,
并不急切。
這還是林秋石第一次在雨天離開院子。整個小鎮(zhèn)都籠罩在雨幕之中,
平日里偶爾可見的鎮(zhèn)民此時不見了蹤影,
街道之上空空蕩蕩,一個打傘的人都看不見。林秋石猜測,
或許整個小鎮(zhèn)上,
就只有他手里這么一把傘,畢竟其他的傘可是沒有辦法保證一滴雨水都沾不到的。
到了竹林,
順著小路蜿蜒而上。周遭的竹葉被雨滴打的噼里啪啦,
時而有風(fēng)吹過竹林,
竹葉發(fā)出簌簌響聲。
阮南燭和林秋石偶爾交談兩句,但都沒有說太多話,兩人都在思考關(guān)于神祠的事。還有昨日和林星萍一起去神祠,今天卻沒有回來的崔學(xué)義。
林秋石其實有些好奇,
崔學(xué)義到底在神祠遇到了什么事,
從林星萍的反應(yīng)上看來,
這肯定不會是什么好事。
雨繼續(xù)下著,仿佛永遠(yuǎn)都不會停。
林秋石本來以為他們至少得走到中午才到達(dá)神祠,但打著油紙傘走了大約一兩個小時后,他們便看到了出現(xiàn)在小路末尾的神祠。
雨中的神祠多了一分朦朧且神秘的味道。
原本破舊的建筑出現(xiàn)了一種明顯的變化,不再破敗。
“到了�!比钅蠣T停下了腳步,他沒有急著過去,
先在旁邊觀察了一下神祠的情況。
“嗯。”林秋石說,“好像變化挺大的�!�
“是。”阮南燭說,“破損的地方全被修好了�!边@應(yīng)該就是神祠最鼎盛時期的模樣了。面前放著的香燭臺里面插滿了香火,旁邊的祭臺則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祭品,看得出很多人來過這里祭拜。
林秋石的目光放到了那一口井上,他小心翼翼的走到了井旁,沒敢靠的太近,只是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
只見本來已經(jīng)干涸的古井里面此時灌滿了澄澈的井水,水波蕩漾,清澈的水面被掉下的雨滴激起薄薄的浪花。林秋石看著這口井,心里想的卻是之前枯井里面那些骸骨,此時是否還在井水里。
就在他這么想著的時候,原本只有細(xì)微波瀾的井水突然劇烈的翻滾了起來,仿佛被燒開了似得,井水咕咚咕咚作響,好像有什么東西要從里面涌出來。
林秋石看見這一幕,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下一刻,他便看到井水里面伸出了無數(shù)雙已經(jīng)化為白骨的枯手,從動作上來看似乎是想要抓住井口的邊緣從里面爬出來。
這井口并不深,想要從里面爬出應(yīng)該是很簡單的事,但那些白骨在抓住井口后,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一根一根的掰開了手指,讓他們再次滑入了井水里。
于是井水繼續(xù)翻騰,簡直如同傳說中的油鍋地獄。
“先進(jìn)去吧�!比钅蠣T指了指神祠里面。
“好。”林秋石把目光從井口邊移開,跟著阮南燭走到了神祠的門口。
他們收了傘,又用帶來的毛巾將傘上面的水擦干凈,拿在手上,才推開神祠的大門,走了進(jìn)去。
神祠大門一開,屋子外面的風(fēng)便灌了進(jìn)來,吹的掛在他們頭頂上的晴天娃娃一個勁的打著轉(zhuǎn)。
林秋石進(jìn)來后,目光放到了那座擺放在神祠最中央的雕塑上面。還是那個沒有頭的僧人,只是此時僧人的手中多了一根法杖,那法杖的最上面,竟是叉著一個新鮮的人頭,看人頭的長相,正是屬于被阮南燭騙來這里的崔學(xué)義。
崔學(xué)義死了,死后腦袋被切了下來,就這樣串在了僧人手持的法杖上面。他的眼睛大睜著,里面還帶著驚恐和愕然,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
林秋石和他對視了一眼,雖然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但他竟是感覺好像看見崔學(xué)義的眸子動了動。
林秋石輕輕扯了一下阮南燭的衣角,道:“他好像在動……”
“嗯�!比钅蠣T說,“我也看見了。”
那看來崔學(xué)義的腦袋就是真的在動。
林秋石正欲說點(diǎn)什么,他們的頭頂上卻傳來了一陣奇怪的聲音,林秋石抬眸一看,發(fā)現(xiàn)他們頭頂上的晴天娃娃竟然開始動了起來。這種運(yùn)動的軌跡顯然并不是風(fēng)吹的,而是它們自己在動。
晴天娃娃一個挨著一個,不住的搖晃,下一刻,此起彼伏的哭聲從它們的口中噴涌而出。
“好痛啊,好痛啊……救救我,我的身體在哪兒……”
“救命,救命,救命……”
“啊啊啊,啊啊啊好痛……”
簡直是地獄般的景象,所有的晴天娃娃都開始慘叫,包裹著它們的白色布料開始滲出鮮紅的血液,它們不斷的在林秋石頭頂上搖晃掙扎,那纏繞著他們的棉線眼見就要斷裂,而這些晴天娃娃也要落到地面上。
“啊啊啊啊……救命救命……”被法杖叉起來的崔學(xué)義也發(fā)出了聲音,林秋石看見他的頭開始在法杖上面扭動掙扎,而那座本來團(tuán)坐著的僧人雕像,竟是以一種極慢的速度站了起來,另一只手抬起,指向了自己頸項上面空空如也的位置。
林秋石瞬間了然了他的意思。
阮南燭也懂了,他抬起頭看向正在一起發(fā)出慘叫聲的晴天娃娃,道:“就在這些里面吧?”
“可要怎么找?”晴天娃娃這么多,林秋石覺得要從這些娃娃里面找到僧人的頭,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他的頭總有一些特別之處�!比钅蠣T已經(jīng)開始踱著步子在神祠里面查看了,他抬起頭,仔細(xì)的觀察著頭頂上的晴天娃娃,“先找找看�!�
“好。”雖然林秋石覺得這么做難度有點(diǎn)大,但總要試試。跟隨著阮南燭的步伐,他也開始檢查起了晴天娃娃的模樣。
雖然都是簡筆畫畫出的五官,但事實上這些晴天娃娃的模樣的確有所區(qū)別,有的眼睛是一條直線,有的眼睛是一個圓的,總而言之,并沒有兩個完全相同的娃娃。
就在林秋石仔細(xì)尋找的時候,他卻是看到那僧人的雕像朝著前面走了一步,目標(biāo)是開著的大門。
林秋石見到此景心中一涼,道:“南燭,快些,好像有時間限制!”
阮南燭道:“好!”
顯然,如果僧人的雕像走出了屋子,在屋外淋到了雨,應(yīng)該會發(fā)生點(diǎn)什么事。腦袋被串在法杖上的崔學(xué)義,就是最好的證明。
太多晴天娃娃了,密密麻麻,又不斷晃動,林秋石很難從里面找出它們到底有什么不同。
僧人的腳步還在繼續(xù)往前,眼見就要走到門口,一般人早就慌了,但林秋石卻意外的冷靜了下來。這時候阻止一切發(fā)生的最好辦法就是找出那個特別的娃娃,其余的想法都是多余的。
林秋石目光在頭頂上的晴天娃娃中脧巡,忽的注意到了一個藏在角落里的娃娃。
那個晴天娃娃依舊是用白布包裹了起來,依舊在發(fā)出凄慘的叫聲,只是它的身上,卻有一個和其他晴天娃娃完全與眾不同的地方——它在哭,準(zhǔn)確的說,是它臉上的簡筆畫在哭。
其他的晴天娃娃,嘴角都是朝上揚(yáng)起,唯獨(dú)這個娃娃,嘴角下撇,眼角還畫出了眼淚的形狀。林秋石看到這個娃娃時,便心中一動,道:“阮南燭,你過來,是不是這個�。。 �
阮南燭快步走過去,也看到了林秋石指向的那個晴天娃娃。
“取下來看看!”阮南燭道。
這娃娃掛的有點(diǎn)高,林秋石一個人沒辦法取下來,便抱起阮南燭,讓他伸手去夠。
阮南燭一把抓住那晴天娃娃,拽斷棉線將它從天花板上取了下來。
“我打開了�!比钅蠣T說了這么一句,手上開始動作。他們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猶豫,那個僧人已經(jīng)走到了門口,離離開這個神祠不過是兩三步的功夫。
白布剝離之后,露出了里面被包裹著的人頭。
林秋石略微有些緊張,目光放在娃娃上根本不敢離開,直到看到白布盡去后里面一顆屬于僧人的頭顱后,他才重重的松了口氣。
這頭顱沒有頭發(fā),腦袋上燙著戒疤,雙目緊閉,神情淡然,并沒有像其他晴天娃娃那樣發(fā)出凄厲的哭喊,嘴角反而帶著一抹慈悲的笑意。
“接著怎么辦?”林秋石看了看這腦袋,又看了眼那邊頓住的僧人雕像,道,“安上去?”
“我試試�!比钅蠣T說,“不保證一定對……”
他說著話,拿著人頭謹(jǐn)慎的走到了僧人的雕像面前,然后伸出手,將手中的頭顱輕輕的放倒了僧人的頸項上。
下一刻,那腦袋就睜開了眼睛,目光如炬,念了聲阿彌陀佛。
屋中頓時狂風(fēng)大作,屋外的風(fēng)卷著雨水灌入了神祠,林秋石被吹的滿臉都是雨水,他正在擔(dān)心,便聽到了青銅落地的清脆響聲。
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正是那鑰匙落到了地面上的聲音。
只見那僧人的法杖,化為了一把青銅鑰匙,他本來握著法杖的手,此時卻變成端著崔學(xué)義腦袋的模樣。
“救命……救命……”崔學(xué)義的叫聲漸漸微弱了下去,他怨懟的眼神漸漸僵硬,肌膚開始出現(xiàn)黑色的斑點(diǎn),最后竟是直接變成了凝固住的石雕。
僧人又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窗外紛飛的大雨竟是瞬間停了,天空中的烏云開始散去,僧人慢慢的走到了屋子外面,將手里托著的人頭扔進(jìn)了面前的井口之中。
接著,縱身一躍,也跳進(jìn)了面前的井里。
井水再次翻騰,隨即水位開始迅速的往下退去,直到再次干涸。
而原本在井底里面的那些枯骨也不見了蹤影,好似在撫平了僧人憤怒之后他們便也從被禁錮著的地方釋放。
林秋石聽到了嘎吱一聲,他再一回頭,發(fā)現(xiàn)一扇漆黑的鐵門出現(xiàn)在了神祠原本放置僧人雕像的地方,而此時青銅鑰匙,正被阮南燭拿在手里,
晴天娃娃們,也不再哭叫,阮南燭好奇道:“你說他們現(xiàn)在里面什么樣子?”
“不知道�!绷智锸睦锊碌贸鰜�。
“再打開一個看看�!比钅蠣T說,他說著走到了神祠里面掛著晴天娃娃的位置,示意林秋石把他抱起來。
林秋石有點(diǎn)無奈,但還聽從他的話,走到他旁邊將他直接抱起,由著阮南燭又取下了一個晴天娃娃。
阮南燭把外面的白布解開,看到了里面包裹著的人頭,人頭依舊是人頭的模樣,只是此時卻變成了石頭的質(zhì)地,阮南燭嘟囔:“也不知道帶出去有用沒有……”
“如果沒用會怎么樣?”林秋石問。
“沒有就是沒用�!比钅蠣T說,“不是道具的東西根本帶不出這個世界,出去就沒了�!�
林秋石想了一下,那他運(yùn)氣還真是不錯,沒進(jìn)過幾扇門,道具就有了三樣。
“古原思那邊怎么辦,需要回去告訴小茶他們門開了嗎?”林秋石問,門拿到了鑰匙也有了,他們可以就這么出門去,但是古原思那邊還是個隱患。
“回去倒是不用特意回去,天晴了,門里面也沒有危險的東西,他們早晚可以發(fā)現(xiàn)門。至于古原思——你覺得呢?”阮南燭看向林秋石,“如果你想弄死他,我們的確可以晚幾天出去,雖然比較麻煩,但總有法子的�!�
“他……”林秋石其實對這人的心情有點(diǎn)復(fù)雜,都道是狼狽為奸,雖然作奸犯科的是林星萍他們,但是如果沒有古原思這個買主,也不會有這筆生意。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這句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那就讓門來審判他吧�!比钅蠣T說,“崔學(xué)義和林星萍死了,按照門的規(guī)則,古原思會繼承共同進(jìn)門者里面死去的人等級最高的那扇門,林星萍至少也過了六扇門,古原思的下一扇,至少也是第七扇�!�
一個才接觸門的人,第二扇門就是第七扇,十有八九兇多吉少。
林秋石道:“好吧�!彼麌@氣,“我是不是太善良了?”
“你要是不善良,我也就不會邀請你加入黑曜石。”阮南燭說,“有些底線是不能碰的,一旦突破,就會不斷的下墜,至于最后落到哪里,誰也不知道。”第一扇門里,如果不是林秋石對待他的態(tài)度,他和林秋石也不會有今天這些故事。
“嗯。”林秋石點(diǎn)點(diǎn)頭,示意自己懂了。
跟了阮南燭這么多扇門,其實他也看出來,阮南燭真想在門里面對隊友動手是很簡單的事。只要他想,他大可以先把身邊的人弄死,再優(yōu)哉游哉的在門的保護(hù)規(guī)則下尋找鑰匙和門。畢竟只要不是直接動手,那些死的糊里糊涂的人根本沒辦法報仇。
但阮南燭并沒有選擇這種取巧的法子,而且對這種方法非常的忌諱。林秋石對于他這種堅持莫名的佩服。
“我們先出去。”
阮南燭說,“走吧�!�
林秋石點(diǎn)點(diǎn)頭。
阮南燭用鑰匙開了門,散發(fā)著溫暖光芒的道路出現(xiàn)在了兩人的眼前。
林秋石跨步走入了散發(fā)著光芒的隧道,阮南燭緊隨其后,兩人離開了門內(nèi)世界。
畫面扭轉(zhuǎn),林秋石回到了酒店走廊上。
他和阮南燭前腳到,后腳林星萍他們也出來了,只是林星萍看了他們一眼,便朝著他們撲了過來,吼叫道:“你們——你們這群騙子——騙子——”
林秋石閃身躲開,冷漠的看著她。
林星萍還想再說什么,卻是突然開口嚎哭了幾句,然后轉(zhuǎn)身就朝著走廊盡頭的玻璃窗撲了過去。她打開了玻璃窗,像是身體不受控制似得,直接從玻璃窗那兒翻了下去,接著林秋石便隱隱約約的聽到了重物落地的聲音,還有人群里面嘈雜的驚呼。
崔學(xué)義和古原思也出現(xiàn)了,崔學(xué)義似乎也非常的憤怒,只是一離開門,嘴里便大口大口的吐出鮮血,并且劇烈的咳嗽了起來,最后直接暈倒在地,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古原思在旁邊瑟瑟發(fā)抖,看向林秋石和阮南燭的眼神,簡直像是在看什么極為恐怖的史前怪獸。
大約是他的眼神觸發(fā)了阮南燭的惡趣味,阮南燭走到了他的面前,笑嘻嘻道:“你手里還沒有染上人命,這次我就放你一馬,不過再讓我發(fā)現(xiàn)你和這群人混在一起,我下次可就不客氣了�!�
古原思渾身顫抖,一個勁的點(diǎn)頭,像是要被嚇的直接厥過去了似得。
“給那人打個120,這不是還沒死透么,總要搶救一下。”阮南燭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示意古原思給已經(jīng)暈倒在角落的崔學(xué)義打急救電話,“醫(yī)生和警察來了,知道該怎么回答吧�!�
“恩恩,我知道,我知道�!惫旁急砬轭H為緊張,似乎害怕阮南燭一個說不好,就把他從窗戶上直接丟出去,這里可是二十多樓,下去了還能活著簡直就有鬼了。
“走吧�!比钅蠣T對著林秋石道。
林秋石嗯了聲,兩人便一前一后的進(jìn)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