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們都是想正兒八經(jīng)拍電視劇拍電影的,剛踏進這個圈子的時候,沒什么背景,自然都遇上過編劇說的這些事。
有個副導舉杯:“算了,那些過去的事就不多說了,就祝你們以后不要和我們一樣遇上塞人、改本的劇組。”
郁清只能跟著舉杯,又喝了口酒。
等飯吃到結(jié)尾,郁清也不知不覺的跟著喝了一瓶啤酒。
他聽著嚴導他們喊散了散了,在他身邊跟他說話,完全就是憑借著本能點頭微笑回話,看上去好像一點事都沒有。
但事實上郁清的腦子和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成了兩個部分。
他腦袋暈乎乎的,像是泡在了水里,根本沒有辦法正常思考,卻能潛意識的保持正常交流。
林姐看了他好幾眼都沒覺得他有喝醉。
等到人都散了,林姐才湊到郁清身邊小聲說:“清清,你管家聯(lián)絡(luò)我說會來接你�!�
郁清“唔”了聲,說起來……裴予是為什么會有林姐的聯(lián)絡(luò)方式的?
林姐有些狐疑的看著他:“你喝醉了嗎?”
郁清搖搖頭,露出了個和往日無異的笑容:“沒有呀�!�
林姐沒看出別的異樣,于是繼續(xù)說:“他說他九點到,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在酒店外了�!�
這家酒店沒有地下停車場,只能停在大門口的停車場里。
郁清眨巴了一下眼睛,朝外面走去:“那你明天幫我把行李送到我家,我先跟他回去了。”
他頓了頓,語速比平時還要慢一拍:“還有那束梧桐�!�
林姐幫他把一開始放到了包廂沙發(fā)上的花拿起來遞給他:“我跟你一起出去?”
郁清又晃晃腦袋:“不用�!�
他笑了笑:“你放心,我沒醉,姐你早點休息吧�!�
林姐確認他沒什么問題,能走直線,認得出人,這才又掏出口罩,放任他自己去浪。
郁清將口罩勾好,乘著電梯,悠悠的走出酒店大門。
就見裴予站在車旁,他一邁出酒店的大門,裴予就將手機收了起來。
他還沒說話,郁清就快步上前,直接一把抱住了裴予。
郁清將自己的腦袋埋進了裴予的懷里,嗅著他身上淡淡的香薰味,只覺自己被泡在酒精和煙味里的嗅覺得到了救贖,于是本就昏沉的腦袋更加暈乎混亂,張嘴就呢喃了句:“你怎么有林姐的聯(lián)絡(luò)方式呀?”
他問出口,又慢半拍的補了句:“不是,我不是要說這個�!�
喝了酒的郁清其實和平時真的沒有什么太大的區(qū)別,也只有裴予能夠一眼就看出來:“喝酒了?”
郁清仰頭看他,還抱著他沒有撒手:“一點點�!�
他戴著口罩和棒球帽,劇組又在這邊拍戲,肯定是清理過狗仔的,再加上現(xiàn)在四下無人,裴予也沒太避著,摟住了他的腰。
就聽郁清拉長了語調(diào),那雙狗狗眼軟下去,帶著點委屈跟他控訴:“我好想你啊,叔叔�!�
裴予無聲的嘆了口氣,想要將人摁在自己的懷里,又見郁清將手里的花舉了起來,遞給他:“送給你�!�
裴予:“這是送給你的�!�
郁清眨眨眼:“我知道呀�!�
他的眼睛彎起來,剎那間,這天地間所有的色彩就在這一刻全部涌入了他的眼睛里。
郁清像是一個小偷,他把世間所有的美好偷偷藏匿在自己的眼眸深處,卻會在遇上裴予時,悄悄給裴予看自己偷到的寶藏。
他說:“可我想送給你,我想把以后我收到的所有鮮花全部送給你�!�
罵聲他自己受了,他無所謂。
可如果是鮮花和掌聲,他分享給裴予,不是一點,也不是一半。
而是全部。
他想把自己全部的快樂都送給裴予。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啊啊啊清清太甜了�。。。�
明天恢復正常更新,日六,中午十二點和下午六點更新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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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三十一個小哭包
裴予想親他。
他從來就不需要什么鮮花和掌聲,
他想要得到的,最開始就很明確。
裴予的手撫上郁清的后腦勺。
喝醉了酒的人執(zhí)著的重復了兩遍自己沒有醉,但眼里零碎的星星卻早就像一滴滴砸落在白紙上的墨水暈染開來,
匯聚成了小溪,
直直的流入了裴予的眸中,為那雙本就深不見底的眼眸再添一筆沉色。
郁清的眼睛帶著酒醉的迷離,
也始終是干凈的。
就像是最好的白酒,即使喝下去能叫人暈頭轉(zhuǎn)向、眼花繚亂、失了心魄,
那也是清澈到?jīng)]有雜質(zhì)的。
裴予望著那雙仿佛化作了繩索要將他勒死的眼睛,到底記得這是在外面,
他只低低的應了一聲,
接過了他手里的花,摟著郁清的腰,半強迫的將人塞進了副駕駛。
郁清揪著他的衣擺,慢半拍的眨了眨眼,大概是瞧見了裴予,
全身都放松了下來,
醉態(tài)便也開始顯露:“你要去哪?”
他仰頭看著裴予,說出來的話也因為醉酒有點黏膩:“你還沒有回答我�!�
裴予由著他抓著自己不放,垂下視線看他,即便是喝醉了酒,
郁清還是能解讀他那沒有情緒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我說——”
他彎眼,
一字一頓道:“我想你啦。”
裴予:“嗯�!�
他頓了頓:“我也是�!�
郁清歪歪頭,
眼睛彎了起來,
卻不依不饒:“有多想?”
裴予耐心道:“很想�!�
郁清:“很想是多想?”
裴予并不擅長說情話,也不會說那些黏糊的話,所以他反問道:“你有多想?”
郁清似乎是沒有想到還有這一出,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裴予,卻沒有耍酒瘋,反而是很認真的思索了起來——
“唔……”
郁清想了想:“每天都在想你。”
裴予沒說話,郁清苦惱又思考了一下:“做夢也是你�!�
裴予仍舊沒吭聲。
郁清就故作為難道:“好吧,拿你沒辦法�!�
他嘆了口氣,語氣卻帶著笑:“想你想到嚴導讓我演一個曖昧的鏡頭的時候,我都滿腦子是你。”
裴予原本松松的捏著他的手腕,聞言,手上的力道收緊了幾分,神色淡淡:“曖昧鏡頭?”
郁清心里的小九九得逞,笑得狡黠而又燦爛:“你吃醋啦?”
兩人的視線交匯,裴予也不急。
左右他車停在了停車位上,他也會付停車費,現(xiàn)在他站在副駕駛的門前,將郁清遮的嚴嚴實實,就算有人經(jīng)過,也看不見郁清一點。
所以他極具耐心的微微垂首,盯著郁清問:“喜歡看我吃醋?”
平時郁清對危險的感知就很遲鈍,此時腦子都沒法思考了,就更加感覺不到了,他只笑嘻嘻的說:“對啊。”
郁清又伸手抱住他的腰,將兩人的距離拉得更近:“這樣,你就會和我多親近一點�!�
大約是沒想到這個答案,裴予靜默了兩秒,將另一只手壓在了郁清的腦袋上,把人往后推了點。
他素來沉穩(wěn)的語調(diào),只有面對郁清時,才會染上些許不易察覺的無奈:“不是不想和你親近。”
他頓了頓:“小小,你……”
他話還沒說完,郁清就松了他的腰抓住他的手,不滿的嘟囔:“我不小了,我都快二十了�!�
裴予未語,只輕輕揉了揉他的腦袋。
郁清卻非要逼他說出個所以然來:“叔叔!”
裴予依舊沒有說話。
只是他放在郁清腦袋上的手順著往下滑落,指尖掠過了郁清的耳廓,最終抵在了他的耳后,不輕不重的揉了一下。
就這么一個小小的動作,直接叫郁清的酒醒了大半,但卻跌入了另一個漩渦中。
郁清喝了一瓶啤酒都沒上臉,裴予一碰他,他就紅了耳朵,那抹緋色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蔓延至裴予碰過的地方,最后沒入脖頸,藏到了衣領(lǐng)去。
說想要親近的是他。
純情的跟小學雞一樣的,也還是他。
郁清攥著裴予的手倏地縮緊,又跟被燙到了一樣猛地松開:“……回家吧。”
他默默把身子轉(zhuǎn)向正前方,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我想洗澡了�!�
裴予松手,應了聲,替他把門關(guān)上。
在裴予上車前,郁清先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
他剛剛在干什么?!
他在調(diào)戲裴予???
誰給他的狗膽��!
救命。
郁清回憶了一下方才的對話,只覺自己big膽,但舌根卻又不住泛甜。
由著他發(fā)酒瘋的裴予好甜、耐心回他話的裴予也好甜、順勢摸他耳根子的裴予更加甜……
郁清深吸一口氣,悄悄的捻了捻剛剛被裴予揉了一把的地方,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上去了。
這一秒的他,也比上一秒的他更喜歡裴予。
裴予上了車后,把車載空調(diào)調(diào)高了點,在郁清準備伸手降下窗戶的時候,他的視線瞥過去:“喝了酒別吹風�!�
他淡淡道:“明天頭疼。”
郁清在心里嘟囔了句老父親,乖乖的把手放好系好安全帶。
見他不出聲,裴予又問:“酒醒了?”
郁清老老實實:“還沒,還有點暈�!�
裴予并不意外,傾身過去將他的座位往后放了點:“到了我叫你。”
郁清順從的靠上椅背閉上眼睛,聽話的像是個機器人。
郁清嗅著裴予特意為他準備的香薰,情緒一點點平靜下來。
車子上路后,郁清又隨口問了句:“說起來,叔叔你今天晚上不是有個會嗎?怎么突然來接我了?”
裴予反問:“早上你答應我什么?”
他突然要“算賬”,倒叫郁清有些心虛。
郁清悄悄的睜開眼睛,用一條縫去看裴予,想要觀察觀察裴予的神色。
如果裴予皺眉了,那他現(xiàn)在立馬撒嬌認錯,如果裴予冷臉了,那他就先穩(wěn)住裴予,等車停好了,他再施展一下男朋友的功能哄哄裴予——
可裴予臉上沒有什么太多的表情。
依舊是那副淡淡的樣子。
噫?
郁清有些意外:“……答應了你不喝酒�!�
他甩鍋:“可我也沒辦法啊,大家都在舉杯,就我一個人不喝,不太好吧。嚴導都喝了六瓶�!�
裴予:“所以我來接你了。”
因為知道郁清大概率會毀約,所以他將那個會議提前又壓縮了時間開完,就掐著差不多的時間點到了酒店門口等郁清。
郁清眨巴了一下眼睛,定定的看著裴予的側(cè)臉,心里有點熱熱的:“你不生氣啊�!�
裴予語氣不變:“不是不允許你喝酒,只是我不在不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