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當(dāng)他看到宋文君倚在床上,一副等他的架式,他反而愣了一下。
宋文君雖然長的不差,但并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他喜歡的是江妙音那種小意柔情的女子,更重要的是他喜歡江妙音那雙充滿風(fēng)情的杏眼,每次看他的時候欲語還休的樣子,最讓他著迷。
宋文君的眼睛雖然也好看,但他總感覺少了一些靈氣。
“夫君�!彼挝木龁舅�。
顧懷舟強扯了扯嘴角,走上前來,而后坐在了床上。
宋文君主動往里讓了讓,眼神羞澀的看著他:“我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在一起了�!�
她話里的意思,顧懷舟聽懂了。
可越是這樣,他越是抗拒。
哪怕面對宋文君如此誘惑,他也提不起興致。
顧懷舟硬著頭皮上了床,突然他驚恐的發(fā)現(xiàn),自己非但沒有反應(yīng),反而還隱隱有不舉的趨勢。
這個發(fā)現(xiàn),讓他驚恐不已。
他還沒到中年呢,怎會如此?
“夫君,怎么了?”宋文君湊了過來。
顧懷舟面露驚恐之色,看到她如同看到了毒蟲猛獸一般。
他踉蹌的后退兩步,神色無措的道:“沒,沒什么,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事,你先睡。”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宋文君看他落荒而逃的樣子,不由的冷笑兩聲。
她讓小桃在茶里加了巴戟天,這種草藥能使男人不舉。
顧懷舟這么快就有了感覺,想必他現(xiàn)在去找江妙音求證去了。
“小桃,咱們可以進(jìn)行下一步了�!彼挝木龑χ√艺f道:“接下來,咱們來唱一出賊喊捉賊�!�
第49章
看你能藏到幾時
顧懷舟一路急行到云瀾院,他突然到來讓江妙音歡喜不已。
她撲入顧懷舟的懷里,激動的道:“顧郎,我知道我有多傷心嗎?”
“知道,所以我這不是來看你了�!鳖檻阎垡话褜⒔钜舯�,就往室內(nèi)走。
江妙音看他如此猴急,不由的露出笑意。
看他如此,想必沒有跟宋文君成就好事。
不多時,兩人就滾到了一塊兒。
半柱香后,江妙音疑惑的坐了起來:“你今天,怎么回事?”
顧懷舟累的滿頭大汗,神色疲倦的靠在床頭,搖了搖頭:“不知道,突然之間就這樣了。”
“之前不還是好好的嗎?怎會如此,還是說你落水之后,留下了病根?”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鳖檻阎郜F(xiàn)在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
這對于他而言,是莫大的恥辱。
他才二十六歲啊。
顧懷舟垂頭喪氣,兩眼無神,江妙音則小心翼翼的跟他提議:“要不,讓郎中給你瞧瞧?”
“不行。”顧懷舟一口拒絕:“若是傳出去了,我還怎么做人�!�
“可,總這樣也不是辦法啊,有病得趁輕治。”
顧懷舟眉頭皺成了一團(tuán):“我可能是最近心情不好,再加上落水著了涼才會如此,等過些日子就好了�!�
他又重新躺回了床上,摟著江妙音道:“睡吧,別瞎想了。”
江妙音滿臉歡喜:“你今夜不走了?”
“嗯,不走了�!�
屋內(nèi)熄了燈,可顧懷舟卻一點睡意也沒有。
他兩眼直直的看著房頂,開始胡思亂想。
突然,外面?zhèn)鱽硪宦暭饨校骸百\,抓賊啊,府里進(jìn)賊了。”
隨后就傳來敲鑼的聲音,以及府里下人的吶喊聲:“抓賊啦,抓賊啦……”
外面火把攢動,映得屋內(nèi)都明亮起來。
顧懷舟就像見不得光的老鼠一般,蹭的一下坐了起來。
他一邊穿衣服,一邊催促江妙音:“快,去前面擋一擋�!�
“好�!苯钜粢不帕耍炖锊煌5牧R罵:“該死的毛賊,偷誰家不好偏偷到侯府頭上,這不是找死嗎?”
更讓她生氣的是賊人打攪了她的好事。
顧懷舟胡亂的穿好衣服鞋襪,熟練的拉起地板藏了進(jìn)去。
江妙音怕不穩(wěn)妥,又把衣柜挪過去壓在上面。
她這邊剛藏好人,門口就傳來了管事的聲音:“夫人,府里進(jìn)了賊,你沒有事吧?”
“沒事,你們?nèi)e處尋去。”江妙音回道。
“夫人還是小心一些,別讓賊人鉆了空子�!�
“知道了。”
管事的沒有再答話,提著燈籠往外走。
江妙音剛松一口氣,便聽到宋文君的聲音響起:“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進(jìn)了賊,嫂子沒事吧?”
“少夫人放心,沒事的。”
“不行,嫂子一個婦道人家剛剛落了水,她向來膽小我得進(jìn)去看看�!�
宋文君一邊說著,一邊往屋內(nèi)走。
江妙音氣的在心里咒罵:“小賤人,怎么那么多事�!�
面上,卻不得露出笑容,去開門。
“文君,我沒事,大半夜的還要勞你前來,真是讓我過意不去。”
宋文君一把握住她的手,順勢將她推進(jìn)門:“嫂子這是說哪里話,府里進(jìn)了賊,我想著你一個人肯定害怕,這不我就過來陪你了�!�
江妙音這才發(fā)現(xiàn),小桃的手上抱著鋪蓋。
她臉色一沉,牽強的扯了扯嘴角:“你,你要住我這里?”
宋文君招呼小桃:“把我被子放在軟榻上,今天晚上我就不走了,陪著嫂子�!�
“這,這不合適吧�!苯钜艏泵ψ柚梗骸澳銊偵⒆�,我這屋子冷的很,你住我這兒會生病的�!�
“嫂子,你就別跟我客氣了,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但我也心疼嫂子呀,你一個弱女子在府里本就艱難,我怎么可能棄你不顧。”
宋文君不由分說,便坐在了軟榻上。
對著管事命令道:“無論如何,也要把賊人找出來,府里夫人小姐們都經(jīng)不起事,別嚇到她們�!�
“是,少夫人�!惫苁碌墓Ь吹牡�。
江妙音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宋文君她是有病嗎?
非要跟自己住一屋。
顧懷舟還在地下藏著呢,若是讓他在里面呆一宿,那不得凍死?
不行,她得讓宋文君回去。
“文君我這里真沒事,你不如去婆母那看看,她可經(jīng)不起嚇�!苯钜粽伊藗借口道。
宋文君卻像沒聽懂一樣,非但沒走反而還在軟榻上躺了下來:“嫂子放心吧,婆母那里我已經(jīng)派了人過去,她沒事的�!�
說完,宋文君又嘆了口氣:“府里出了這么大事,侯爺卻不在府上,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侯爺說不定,有公務(wù)在身出府去了。”江妙音牽強的道。
“應(yīng)該是,剛剛他說有公務(wù)就急急忙忙的走了�!彼挝木驯蛔永呱w在身上,一臉愁苦的對著江妙音說道:“也不知道侯爺去哪兒了,這么冷的天,他冷不冷?”
江妙音牽強的勾了勾唇,眼睛若有若無的瞟向顧懷舟藏身的地方。
他能不冷嗎?
她恨不得把宋文君打出去,好放顧懷舟出來。
可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心疼的咬著被子,想等宋文君睡著以后再放顧懷舟出來。
宋文君今天晚上興致特別高,不時的跟江妙音說著話兒。
說的都是她跟顧懷舟剛成親那會兒,兩人蜜里調(diào)油的日子。
江妙音聽的心口泛酸,黑暗里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聽著聽著,她就睡了過去。
等到再睜眼,天都已經(jīng)大亮了。
江妙音輕呼一聲坐了起來,下意識的往顧懷舟藏身的地板看去。
凍了一夜,該不會凍死了吧?
“嫂子,你醒啦?”宋文君笑盈盈的看著她,江妙音牽強的笑了笑:“嗯,醒了。”
“那快來吃早飯吧。”宋文君招呼她。
江妙音這才發(fā)現(xiàn),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飯。
有葷有素,還有熱氣騰騰的包子和粥。
香氣飄的滿屋都是,勾得她饞蟲都叫了。
咕嚕,咕�!�
聲音從地板下面?zhèn)髁顺鰜恚钜糁挥X得頭皮一麻,那是顧懷舟的肚子發(fā)出來的。
宋文君疑惑的看向聲音來源處,江妙音急忙擋住她的目光,笑道:“咱們快吃飯吧,我肚子都叫了�!�
第50章
逼她主動承認(rèn)奸情
若是江妙音冷靜下來的話她會發(fā)現(xiàn),自己的演技有多么拙劣。
她的每一個緊張的神情,飄乎的眼神都在訴說著她的心虛。
別說是宋文君了,只怕小桃這樣的婢女也知道她屋里藏了人。
宋文君就像貓玩耗子一般,靜靜的看著她在自己面前表演。
甚至她還有些享受江妙音緊張的神情,看著她在自己面前絞盡腦汁的作戲,努力的裝作無事發(fā)生的模樣。
同樣的話,她也會送給江妙音。
蠢貨,從來看不清自己。
一頓飯吃的極其難捱,宋文君吃的慢條斯理,江妙音卻吃的食不知味。
她的一顆心都撲在藏在地板下的顧懷舟身上。
心疼他冷了,餓了。
那方地洞當(dāng)初挖的時候十分倉促,只能容下一個人半蹲著身子。
又冷又餓,連腿腳都伸不開。
可想而知顧懷舟這一晚有多么難受。
宋文君眼底漫上冰峰,這才哪兒到哪兒,不過是讓他吃些皮肉之苦。
她做了這么大的局,就是要讓江妙音親口向周氏承認(rèn),她跟顧懷舟的奸情。
“文君,你能不能陪我出去走走?”江妙音早飯沒吃幾口,就放下了碗。
她得想辦法,把宋文君支出去,好讓顧懷舟脫身。
宋文君眉眼笑的彎彎的,十分好說話的樣子:“好啊�!�
江妙音著實松了一口氣。
可還沒等她這口氣吐完,便聽到宋文君對著外面的婆子命令道:“我跟嫂嫂出去走走,你們進(jìn)去把屋里好好打掃一番,若不是我昨夜宿在這里,還不知道這屋子如此陰冷潮濕,可見是平時你們偷了懶。”
婆子們嚇的全都跪倒在地,不住的求饒。
宋文君又道:“行了,以后你們盡點心,等打掃完了再去庫房挑些花瓶字畫擺上,再怎么說嫂嫂也是府里的夫人,房間如此寒酸像什么話�!�
江妙音聽完只覺得眼前兩眼一黑,險些暈過去。
該死的宋文君,她是存心想跟自己過不去。
什么時候打掃不行,偏偏挑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
顧懷舟已經(jīng)在里面藏了一夜,他怎么受得住。
“文君,不必麻煩了,我一個寡婦要那么富貴的東西做什么,免得讓人說閑話。”江妙音極力阻止,可宋文君打定主意不讓她好受,怎么可能輕易放過。
她不由分說挽住了江妙音的胳膊,對她說道:“往后這府里只要有我在,就絕不會委屈嫂子。”
宋文君拉著江妙音往后花園走,江妙音怎么也開心不起來。
一顆心忐忑不安,三魂丟了七魄。
最終,她停下腳步甩開宋文君的手,道:“我的帕子丟在屋子里了,我去取�!�
“何必這么麻煩�!彼挝木龘]手招來一個婢女,吩咐她:“你回去取一下帕子�!�
“我,我覺得身上有些冷,還是去加件衣服吧�!�
宋文君伸手將自己的披風(fēng)系在江妙音身上:“嫂子穿我的,這件暖和�!�
小桃順手將另一件披風(fēng)給宋文君披上,完全不給江妙音機(jī)會。
一上午,江妙音都被宋文君纏的脫不開身。
她恨不得將宋文君碎尸萬段,披皮抽骨。
可無論她用什么招數(shù),宋文君都能輕松化解。
就這樣到了晚上,天空突然下起了鵝毛大雪,氣溫驟然下降。
白天婆子們把地板重新擦洗了一遍,污水順著縫隙流進(jìn)了地板里。
顧懷舟灰頭土臉又冷又餓,幾次險些暈過去。
那些污水全都流到了他的身上,衣衫濕透。
地下寒冷又潮濕,顧懷舟感覺身上都結(jié)冰了。
他每出一口氣,都能帶出霧氣。
剛開始還覺得冷的頭腦發(fā)暈,可漸漸的他就覺得天旋地轉(zhuǎn)起來。
顧懷舟餓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