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以后就免了這些虛禮,又不是在宮里�!睂庂F妃讓宋文君起了身,歡喜的朝顧今晏伸出手:“快來,讓我瞧瞧�!�
顧今晏顫巍巍的站在地上,宋文君牽著他一只小手,見寧貴妃朝他伸出手,他便往前邁了兩步。
寧貴妃像見了什么了不得的景色一樣,輕呼一聲:“晏晏都會走啦?”
“現(xiàn)在還不太會,只能走幾步�!彼挝木Φ�。
那寧貴妃也開心的不行,她恨不得抱著顧今晏親上幾口,但宋文君在這兒又不好表露的太過,便對她道:“這些日子稷兒已經(jīng)能下床走動了,就是腿腳還不太方便,傷口可能還在疼,秦醫(yī)女醫(yī)術(shù)高超,再給稷兒瞧瞧去。”
這都是她的老套路了,宋文君知道寧貴妃是喜歡和孩子親近,便笑著應(yīng)了一聲帶著秦卿離開了。
果然,她前腳剛走,宋貴妃就抱起顧今晏狠狠親了一口。
奶香奶香的小娃娃,像棉花一樣柔軟,寧貴妃怎么親都親不夠。
宋文君和秦卿往墨園而去,路上兩人一邊走一邊閑聊:“宋姐姐你不覺得奇怪嗎,寧貴妃是不是對小公子喜歡的有些過分了?”
這一點,宋文君也懷疑過。
但她想了無數(shù)種可能都被她否定了。
最后認(rèn)為一定是寧貴妃在深宮太寂寞了,所以才對晏晏沒有抵抗力。
聽說寧貴妃在宮里時常遭其她妃嬪笑話,笑她到現(xiàn)在還沒有抱上孫子。
跟她平起平坐的幾個妃子,哪個不是孫子孫女一堆了。
“你瞧這偌大的王府空蕩蕩的,別說寧貴妃了就算是讓我住在這兒,我也住不慣的�!彼挝木Φ溃骸叭松偬惋@得空寂,娘娘每天住在這兒沾不到煙火氣兒,肯定早就憋壞了�!�
秦卿不解的問:“啥煙火氣兒?”
“咱們每天可以出門逛街,喝茶,聽?wèi)�,貴妃娘娘能嗎?”
“好像也對,看來當(dāng)貴妃也沒啥好處,還不如咱們逍遙自在�!�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卻全然沒發(fā)現(xiàn)假山后面站著一個眉頭皺在一起的人。
田七小心的瞧了自家主子一眼,這好不容易出來散散心,卻聽見這么糟心的話。
王爺?shù)哪樌母H臉?biāo)频�,這兩女人會不會說話?
“王爺,外面風(fēng)大屬下扶你回去吧?”田七試探著問道。
蕭稷臉色沉沉,他看了看偌大的侯府思索了一番,認(rèn)真問道:“不都說女人喜歡大宅子權(quán)貴嗎,為什么她不喜歡?”
“或許,宋小姐跟別人不一樣�!�
“那你說,本王要不要換個小點的宅院?”
田七頓時瞪大了眼睛:“王爺,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啊,您身份在這兒呢小宅子可配不上您�!�
看屬下這副狗腿的樣子,蕭稷白了他一眼:“走吧,回去。”
田七暗暗切了一聲,這么著急回去,還不是因為宋文君去了墨園。
主子也真的,喜歡誰不好,偏喜歡個和離帶孩子的。
第174章
王爺茶里茶氣的
田七眼睜睜的看著自家王爺踏過綠植,躍過長廊,然后縱身一躍飛過墻頭絲滑落地。
哪里還有剛才孱弱的模樣?
等他追過去的時候,蕭稷已經(jīng)躺在床上虛弱的閉著眼睛休息了。
“王爺?”田七有千言萬語,卻被蕭稷的冷眼給嚇退了。
他忙做了一個閉嘴的動作:“屬下什么也沒有看見�!�
蕭稷揮了揮手,他退了出去。
不多時,外面就傳來了宋文君的聲音。
“王爺可好些了?”
田七呲著個大牙剛要說好些了,突然想起蕭稷剛才的警告,迅速轉(zhuǎn)變換話頭:“傷筋動骨一百天,哪里就那么容易好呢,到現(xiàn)在也只能勉強(qiáng)下地,站都站不住�!�
“不應(yīng)該啊,我給王爺把過脈他血氣方剛的年紀(jì),再加上我的傷藥現(xiàn)在雖然跑不了,也應(yīng)該能走動了。”秦卿一臉納悶兒,蕭稷這么弱雞嗎?
田七無語望天,王爺豈止健步如飛,他還能翻墻頭呢。
只是這些話他不能說,也不敢說。
只能尷尬的笑了笑,努力給蕭稷維持他男人的尊嚴(yán):“王爺在戰(zhàn)場上刀光劍影的,這次受傷也引發(fā)了陳年舊傷,興許再吃上十天半個月的藥,就能大好了�!�
錢難掙,屎難吃啊。
身為護(hù)衛(wèi)干著刀尖上舔血的活兒也就算了,還要給王爺追媳婦兒。
上哪兒說理去。
秦卿了悟的哦了一聲,眼神有些復(fù)雜。
那不還是弱雞嗎?
田七看她的眼神變了色,這是什么表情,是在質(zhì)疑自己嗎?
突然,田七的目光落在了虛弱扶著門框出來的蕭稷身上,忙像個狗腿一樣奔了過去:“王爺,你怎么出來了?”
蕭稷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還是你話太多。
他在屋里等了半天不見宋文君進(jìn)去,只能他出來了。
宋文君見狀也急忙上前幫著攙扶:“王爺,快坐下�!�
蕭稷一把推開田七,命令道:“去泡壺茶來�!�
田七:“……”
果然他就是個工具人,說拋棄就拋棄了。
“是,王爺�!碧锲吖Ь吹墓傲斯笆郑吹秸驹谝贿吷禈返那厍�,心道這咋還比自己沒眼力見兒呢?
王爺跟宋文君好不容易單獨相處一下,怎么就不知道避閑?
“秦姑娘,勞煩你幫我看看傷口可否?”田七只得使出小心機(jī),對著秦卿眨了眨眼。
鋼鐵直女秦卿驚訝:“你不是皮外傷嗎?”
言下之意,都愈合了還看個什么勁兒?
田七見她不上道,為了王爺?shù)慕K身幸福只能犧牲自己了。
他面露難色,對著秦卿無力的一笑:“是那方面的隱疾……”
“哦,腎虛�。 �
田七欲哭無淚看向蕭稷,后者對他挑了挑眉,賞。
這么好的屬下簡直是個寶藏。
秦卿跟著田七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跟田七講病癥:“腎虛分為兩種,一般腎虛可以分為腎陰虛,腎陽虛。腎陰虛主要表現(xiàn)為腰膝酸軟,倦怠乏力,五心煩熱,盜汗,遺精等。腎陽虛主要表現(xiàn)為,畏寒肢冷,面色咣白,性淡漠等,你屬于哪種?”
田七看著秦卿冷笑,此時想殺人的心情到達(dá)了頂峰。
他腳步飛快,不想讓別人聽見這么丟人的話:“你說是哪種,就哪種�!�
“那怎么行,對癥才能下藥,一會兒我得好好給你把把脈�!鼻厍渚o追不舍,她又是個大嗓門,只怕整個楚王府都聽見她說田七腎虛了。
宋文君在屋內(nèi)聽的面紅耳赤,雖說討論的是病情,但也太……
她小臉兒緋紅,白嫩的膚色透出淡粉,看得蕭稷心頭砰砰跳。
時隔這么多年他對她的感覺,竟一絲也沒有變。
“喝茶。”為緩解她的尷尬,蕭稷把茶杯推到宋文君面前。
白玉般的手骨指節(jié)分明,卻充滿了雄性的力道。
宋文君眼睛落在他指上沒敢多看,急忙轉(zhuǎn)移了目光。
她清了清嗓子,說道:“長公主需要的胭脂數(shù)量太大,我需要把數(shù)量分成三份,依次交完。”
蕭稷琥珀色的眸子灼亮的溫度減輕了一些:“你需要什么盡管跟我說,早一天完成,也好早些跟姑姑交差�!�
宋文君本來就是有事來跟蕭稷商議的,聽他這么說,便直說了:“的確有一件事需要王爺幫忙�!�
“你說�!�
“我想要一塊地,蓋個胭脂生產(chǎn)坊,貨的數(shù)量多需要的人就多,除了給長公主供貨,我自己也需要賣的�!�
宋文君輕輕柔柔的,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讓蕭稷陣陣心驚。
他以為宋文君只是嬌弱的女子,沒想到她野心還挺大。
自己蓋生產(chǎn)坊,這在京城獨一份兒啊。
但大多是男子在做,很有少女子拋頭露面做這么大的買賣。
她這么能干,會不會瞧不上自己啊。
蕭稷表示壓力山大。
宋文君見蕭稷不說話,還以為他不愿意幫。
正猶豫著要不要找個臺階給他下,卻聽見蕭稷清潤的聲音響起:“需要多大的地皮?”
宋文君心頭一喜,忙道:“至少得兩千平方,除了廠房還要給工人配備住和吃飯的地方�!�
生為女子,知道女子在這個世道生存的艱難。
若是有這么一處地方能讓無家可歸的女子有工錢拿,有遮風(fēng)擋雨的地方,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蕭稷眉眼里盡是化不開的寵溺,他一口應(yīng)下:“好,本王爺馬上命人去辦,你等我消息�!�
說完,他又看向宋文君:“大概需要多少銀兩,若是需要的話本王可以資助�!�
“大概需要將近十萬兩銀子,這只是初步估算出來的其他的我還有算出來。”
蕭稷剩下的話噎回了肚子里,十萬銀兩。
王府賬房也就不到萬兩吧。
估計他是最窮的一個王爺。
然而,他很快意識到一個問題。
不是,宋文君,她這么富有的嗎?
怎么感覺在她面前,越來越?jīng)]有底氣了呢!
蕭稷內(nèi)心色彩十分豐富,面上卻不顯山露水,無波無瀾。
宋文君沒有意識到,她剛剛的話給蕭稷帶來多大的沖擊力,開心的跟他致謝:“多謝王爺幫忙,待此事成了以后,我必當(dāng)重謝。”
“倒也不必如此客氣,幫你就是幫我自己�!�
宋文君有些詫異:“��?”
“本王的意思是,胭脂生意本王也有參與,貨盡快做出來本王也能盡早安心�!笔掟�(nèi)心輕呼一聲,剛剛好險差點兒說露了嘴。
他又不傻,看到顧今晏的那刻就知道,這孩子跟他有莫大的關(guān)系。
只是此事關(guān)系重大,絕不能讓任何知道,就連寧貴妃他也沒有吐露半分口風(fēng)。
第175章
真相
宋文君輕松的一笑,似萬般畫卷在她眉眼里鋪卷開來,生出無限錦繡風(fēng)光。
眸光流轉(zhuǎn)間,某個人的心已經(jīng)深深淪陷。
直到宋文君離去很久,蕭稷都沒有回過神。
他失去了一次,不能再失去第二次。
這次,誰都休想阻止他跟宋文還不滾進(jìn)來�!笔掟⑼蝗粚χT口喝了一聲。
門口探出一個圓滾滾的腦袋,田七對著蕭稷狗腿的一笑:“王爺,你叫我?”
蕭稷冷眼看向他:“本王讓你打探的事,進(jìn)展如何了?”
自從他第一眼看到顧今晏,就對這件事起了懷疑。
所以他讓田七命令手下的人,去追查已經(jīng)有數(shù)十日了。
田七立馬恭敬的上前,回道:“當(dāng)年王爺進(jìn)宮赴宴被人暗算,屬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您從皇宮里帶了出來,事后找了個清白的姑娘給您當(dāng),解藥……”
隨著他每說一個字,蕭稷的臉色就陰沉一分。
砰的一聲,他一拳重重捶在桌子上,嚇的田七哆嗦了一下。
“這些事還需你說,本王想要知道的是后面發(fā)生的事,那姑娘姓甚名誰?”
明明心里已經(jīng)有了定議,可蕭稷還是想再證實一下。
田七縮了縮脖子,回道:“是,是宋夫人,屬下找到當(dāng)年跟隨顧懷舟的小廝,嚴(yán)刑逼供一番對方才招了。”
他小心的看了一眼蕭稷,見對方眉眼滿是冷意,急忙又加了一句:“王爺放心,那人已經(jīng)被屬下滅口了�!�
聞言,蕭稷的臉色才緩和了幾分。
“真相果然如此�!笔掟獾囊а�,并不是因為此事陰差陽錯讓他跟宋文君在一起。
兩人還有了一個兒子,讓他生氣的是顧懷舟這個混蛋。
他求娶到宋文君,卻不好好待她。
新婚洞房花燭夜竟然把她賣進(jìn)妓館,如果當(dāng)時不是自己遇到,還不知道宋文君此時有多悲慘。
想起這些事,蕭稷就氣的胸口疼:“顧懷舟,他在哪兒?”
“已經(jīng)被侯府趕出去了,流落街頭。”田七此時十分上道兒:“王爺,要不要屬下帶一隊人,把他……”
他伸手做了一個抹脖的動作,蕭稷抬眸看了對方一眼,冷意十足。
田七摸不準(zhǔn)他到底啥心思,一時愣住了。
隨即就聽到蕭稷冰冷的聲音響起:“本王不想再看到此人。”
“是,屬下即刻去辦。”
田七臉上露出一抹邪笑,殺人放火的事,他最喜歡干了。
出門,對著被樹葉遮擋的黑影道了一聲:“老白起來干活了�!�
樹上沒有動靜,田七也沒有在意抬腳就往外走。
一道黑影從他頭頂掠過,等田七走到門口時,對方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的坐在馬背上了。
田七不屑的切了一聲:“會飛了不起啊�!�
他長腿一邁,也跨坐在馬背上。
手勒住韁繩厲喝一聲:“駕�!�
幾匹駿馬絕塵而去,眨眼就消失了巷口。
殘陽被黑暗吞噬,四周陷入黑暗。
狂風(fēng)卷起落葉,刮的天地一片昏暗,飛沙走石。
破廟內(nèi),一個頭發(fā)蓬亂衣衫襤褸的人縮在墻角,不知道是死還是活。
被風(fēng)刮起的長發(fā)露出那人的臉,雖然沾滿了污垢,但能隱約看見白嫩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