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3☆邢朗VS魏恒。
1,老謀深算有心機,野獸派鋼鐵直男刑警攻
VS
亦正亦邪有妖氣,華麗系貧民窟貴公子受。
邢朗直了小半輩子,哪成想有朝一日會栽在魏恒手上。
魏恒彎了小半輩子,哪成想有朝一日會被個直男看上。
2,這是一個你看我傻逼,我看你裝逼,初見不對付,再見也不傾心。近水樓臺先得月,霸王愛上弓的‘純美’愛情故事。
3,不正經(jīng)破案向,沒水準刑偵文,本文狗血,扯淡,胡編亂造。
魏恒:這個世界很奇怪,他們只在算你幾時死,沒有人在乎你怎么活。你們把我當做惡魔,卻沒有想過,如果我是惡魔,那人間是什么?
邢朗:你不是惡魔,人間也不是地獄,只是圍墻被推倒了,失守而已。
人間是座城,就算城墻坍塌了,站在殘垣之上,也能看到光。
一句話總結(jié)——刑偵懸疑,互坑夫夫,塑料愛情。
內(nèi)容標簽:
強強
制服情緣
懸疑推理
爽文
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魏恒,邢朗。
┃
配角:鄭西河,秦放,韓斌,海棠。
┃
其它:刑偵,強強,HE。
第1章
女巫之槌【1】
蕪津市突降暴雨,沖撒了彌漫在城市上空回溯而來的秋老虎熱潮。豆大的雨滴滾著霧靄瓢潑落下,城市排水系統(tǒng)跟不上積水速度,蕪津市一夜之間變成一座濕霧凝結(jié)的沼澤。
旺陽路如同其他街道一樣,地面壓著一層沒過腳踝的積水,公路上的車輛碾著雨水駛過,不斷掀起一陣陣泥浪。人行道上打傘披雨衣的行人不約而同的避開了路邊,埋著頭躲著風(fēng)雨匆匆走路。惡劣的天氣環(huán)境下,這座城市顯得比往日更加匆忙。
一個穿著警服,肩膀上警銜二級警督的男警察撐著傘站在路邊,不停的往路面上來往的車流來回張望。
十幾分鐘后,一輛出租車受雨天濕滑的路面影響,老早就開始閃爍剎車燈。謹慎的司機將車子以龜速拖行了幾十米,才像一位風(fēng)燭殘年的老人般悠悠停在路邊。
警察撐著傘,縮起脖子以避風(fēng)雨,小跑向停在路邊的出租車。
“你要是再不來,我就派人去接你了�!�
B站一顆檸
檬怪
毆。車身上還留著刀匕的刻字,盡是些臟話。
警察道:“這就是死者郭建民的車,恨他的老百姓太多了,所以我找你來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自殺。”
男人只站在傘下朝轎車上瞥了一眼,然后走進單元樓,按下電梯鍵問道:“什么人?”
“都鬧瘋了,你不知道?”
男人雖按了上樓建,但是指示燈卻沒亮,或許是因為他用力過小,或許是因為指尖沾了雨水打了滑,總之電梯并沒有運作。他明明看到了,卻沒有按第二下,而是目光懶倦的看著,既不在乎,又不專心的模樣。
警察看了一眼他線條冷峻的側(cè)臉,第二次按了上樓建,等電梯門開了,和他并肩走進去,道:“大型國企礦物集團旭日鋼鐵上個禮拜宣布破產(chǎn),幾萬名工人失業(yè)。這幾天工人們不斷鬧事,不光在市委鬧,都鬧到省委了。個別激進分子還打砸了集團領(lǐng)導(dǎo)人的車,今天這個死者郭建民,就是破產(chǎn)小組的領(lǐng)導(dǎo)。像這種國有企業(yè),不出事還好,一出事兒,那可是一窩端,到處都是拖泥帶水的連帶責任,誰都跑不了。檢察院提起公訴,把幾個直接領(lǐng)導(dǎo)人查了個底兒掉,其中情況最嚴重的就是這個郭建民,據(jù)說至少貪污了……”
話還沒說完,電梯門開了,男人把傘還給他,拄著自己的傘率先走了出去:“哪個房間?”
“往右拐,801�!�
警察抖落傘上的雨水,跟上他。
801房門前站著兩個民警,民警見到他,都抬了抬手向他打招呼:“魏老師�!彪S后向他身后道:“周所�!�
周毅清站在門口拍了兩下手,引起房間里幾名警察的注意,揚聲道:“大伙兒先停一停,讓魏老師看看�!�
魏恒已經(jīng)戴上了腳套,把隨身攜帶的雨傘靠在門外墻邊,取下手上的黑皮手套揣在口袋里,然后從一名民警手中接過一雙白手套戴好,邁著平穩(wěn)緩慢的步子進屋了。
郭建民死在書房,周毅清所說他自殺不是沒有道理的,郭建民死時衣著齊整的坐在書房椅子里,身上無傷,房間整潔,面容安詳,且桌上擺著一份遺書。
魏恒拿起遺書看了一眼,見上述內(nèi)容盡是交代了一些個人財產(chǎn),到符合遺書的推測。除此之外桌面上還堆著一疊亂七八糟的文件,他把遺書上的字跡和文件上的簽名用肉眼簡單的比對了一下,粗略確認字跡確實出于同一人之手。
既然有遺書在場,并且現(xiàn)場明顯沒有經(jīng)過破壞和打斗,結(jié)合郭建民此時的處境,倒是很有可能在輿論的痛恨,和司法的緊逼之下自殺了之。
魏恒放下遺書,站在死者身旁,先仔細的掃視一遍死者的神態(tài),和其身體形態(tài),然后湊近死者頸部聞了聞,道:“氰化物中毒�!�
周毅清問:“液體還是氣體?”
“液體,死者口鼻處有很淡的苦杏仁味。”
“苦杏仁?我怎么聞不到?”
“正常,大多數(shù)人都聞不到。”
魏恒垂下眸子在桌面上掃視一圈,然后慢慢的在桌角處的垃圾桶前蹲下,略一翻找,找到一只空的注射器。
周毅清連忙遞給他一只證物袋:“這就是毒液的容器?”
魏恒把注射器放入證物袋,撐著桌面緩緩站起來,淡淡道:“里面還有液體殘留,想知道是什么溶液,可以帶回去做鑒定,我現(xiàn)在只能給出推測�!�
“那你推,盡管推。”
死者腳邊碎了一只杯子,玻璃殘片上沾有些許牛奶液體,魏恒拿起一塊聞了聞,靜思了片刻,把玻璃殘片遞給周毅清。然后一言不發(fā)的檢查起死者的領(lǐng)口和裸露在外的皮膚,問:“誰報的案?”
“王屹,郭建民的同事,也是破產(chǎn)小組的領(lǐng)導(dǎo)人。今天早上八點鐘和郭建民的助理到這里找郭建民商量事情,結(jié)果就發(fā)現(xiàn)人死在書房里,遺書就放在桌子上�!�
好歹‘合作’了好幾個月,周毅清知道他辦事的習(xí)慣,不消他細問,就把問題敘述完整了。
“第一目擊者是郭建民的同事和助理,我們查過外面走廊,和小區(qū)門口的錄像,從昨天晚上十一點鐘郭建民回到家,到今天早上案發(fā),他的確沒有訪客。郭建民的同事和助理也不熟悉,都是臨時被調(diào)入破產(chǎn)小組,所以我覺得他們兩個不存在串供的嫌疑,也沒有殺人動機�!�
雖然魏恒看似在旁若無人的檢查遺體,但是周毅清知道他聽進了自己說的話,因為他看到魏恒聽到自己說‘也沒有殺人動機’時,魏恒那兩片有些蒼白且削薄的嘴唇微乎其微的拉出一絲弧度,極輕的笑了一下。
雖然他沒有明說,但是當事人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被他取笑了。
周毅清摸摸鼻子,照例無視了他的這絲傲慢。
魏恒沒有接他的話,而是解開了死者的皮帶,檢查尸體的僵硬程度和尸斑的復(fù)原速度,用他那不冷不熱,不高不低,卻十分清晰,足以讓每個人聽到的聲音道:“尸溫三十度,尸斑處于墜積期,恢復(fù)時間是八十三秒,空氣的溫度和濕度是多少?”
他發(fā)問的語調(diào)也像在自說自話,并且沒有特定的詢問目標,很容易被人所遺漏。但是房間里的民警都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聽他發(fā)問,一個女警連忙道:“溫度二十三度,濕度三十九度。”
魏恒伸出帶著白手套的手在尸體股溝處輕按,道:“結(jié)合死者下肢出現(xiàn)尸僵來看,死亡時間超過七個小時,應(yīng)該是凌晨一點鐘左右�!�
周毅清摸著下巴想了想:“凌晨一點鐘?那我可以確定當時郭建民沒有訪客,他一個人在家�!�
魏恒仍舊不答話,而是拉起死者的手臂看了看,隨后扒開死者的領(lǐng)口,接著分析道:“身上沒有防衛(wèi)傷,根據(jù)骨骼扭曲程度來看,死者是在喝下氰化物溶液后的幾秒鐘內(nèi)斃命。”說著垂眸看了一眼地上的一灘碎玻璃:“氰化物溶液的載體就是這杯牛奶。”
周毅清接上他的話:“既然沒有訪客也沒有防衛(wèi)傷,牛奶只能是他自己主動喝的�!�
魏恒退后兩步,看了一眼開在死者身后的書房窗戶,然后走上前伸出手試了試室外的溫度。片刻后,他忽然又回頭看了一眼桌面上的那份遺書,一雙漫著清光的細長眸子微微閃了閃,唇角輕輕一抿,似乎是笑了一下。
他忽然走出書房,周毅清忙跟上他,看著他到了廚房,打開冰箱拿出一盒已經(jīng)打開的牛奶來回看了看,然后又拿起一盒還沒開封的牛奶看了看,末了又拿了一只杯子,倒了半杯已經(jīng)開封的牛奶。
“這里面也有毒?”
周毅清走上前,看著魏恒手里半杯牛奶問道。
魏恒沒說話,只是把杯子拿高,像是科研人員在調(diào)配試劑般認真的觀察著杯中的牛奶,似乎在用肉眼分辨其中有沒有毒。
周毅清看著看著,腦袋里忽然劃過一絲轉(zhuǎn)瞬即逝的靈感,忙道:“如果毒在牛奶盒里,不是在杯子里,那就說明郭建民死于他殺?!”
注射器被扔在書房垃圾桶,看起來就像是郭建民倒了一杯牛奶,然后又注射毒液自盡。但是反過來思考,如果牛奶盒里也有毒,那被人扔在垃圾桶里的注射器就是一個障眼法,郭建民必定死于他殺。
但是魏恒只是聞了聞杯中牛奶,然后把杯子擱在廚臺上,就說:“沒有毒。”
周毅清大失所望,剛要追問,就見魏恒轉(zhuǎn)向走出這間公寓,脫下鞋套和手套,又帶上他自己的手套,拄著傘去趕電梯了。
守在門外的民警見他們出來,就問領(lǐng)導(dǎo):“周所,他怎么說的?這案子上不上報?”
周毅清邊脫鞋套邊道:“報吧,我剛才看到他笑了一下,估計挺懸�!�
他慢了一步下樓,看到魏恒站在玻璃門外的房檐下,面對著門外的風(fēng)雨,舉著手機似乎在尋找信號。
“是自殺還是他殺,給個準音兒啊魏老師�!�
他走過去問道。
魏恒微低著頭面無表情的按著手機,屏幕的反光在他漆黑的眼睛里劃過一道刀鋒般的白芒。片刻后,他揣起手機,拿過周毅清手里的傘,撐開了走入雨中,惜字如金道:“他殺�!�
周毅清淋了一步雨,搶入他的傘下,不解道:“你不是說牛奶盒里沒有毒嗎?怎么是他殺�!�
雨滴砸在傘蓋上,似乎是要將傘蓋砸出個洞,遠遠近近都是一片嘈雜混亂的雨聲。
魏恒不得已提高了音量,不答反問道:“報警的是死者的同事還是助理?”
“郭建民的同事�!�
“他能確定發(fā)現(xiàn)死者的時候,那份遺書就擺在桌子上嗎?”
“我們問過好幾次,他們兩個都說發(fā)現(xiàn)郭建民的尸體的時候,他面前就擺著那份遺書�!�
魏恒略一思索,又問:“死者的生活用品之類的東西,是他自己親自采買嗎?”
“你是問那些牛奶是誰買的?我們調(diào)查了,是助理的活兒,助理每個星期會給郭建民采買一次生活用品。但是據(jù)我了解到的,助理沒有作案機會,并且有大量的不在場證明。剛才你不是也看了么,牛奶盒里沒有毒,毒是下在杯子里的。郭建民死在凌晨一點鐘,當時助理還在辦公室加班�!�
周毅清留心看他表情,見魏恒微微垂著眸子看著地面,雨霧濡濕了他濃黑細長的眼睫毛。
直到他說完了,魏恒的眼睛才眨了眨,滴落他睫毛上的一顆細小的雨珠在他抬眸的一瞬間無聲無息的化作了粉末泡影。
魏恒并沒有聽他在說些什么,遲了片刻才意識到耳邊的聲音停止了,便道:“嗯?說完了?”
周毅清:……
魏恒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然后抓緊了雨傘加快步伐,語速也變快:“兇手是助理。”
不等他問為什么,緊接著又說:“牛奶杯里的毒是死者自己主動喝下去的,所以死者身上沒有防衛(wèi)傷,房間也沒有打斗過的痕跡。但是死者不是自殺。垃圾桶里的那支注射器是今天早上助理和死者的同事趕到的時候趁亂扔進垃圾桶里的,桌子上的遺書也是助理發(fā)現(xiàn)尸體的時候放在那里的,為了引導(dǎo)警方誤以為死者是自殺。”
“……證據(jù)呢,你怎么能確定遺書是助理放在桌子上的?”
魏恒拿出手機按了幾下遞給他:“我剛才查了昨天晚上的風(fēng)級和風(fēng)向,四級東南風(fēng),和死者書房的窗戶所開的方向一致。如果那份遺書昨天晚上就出現(xiàn)在桌子上,不可能不被風(fēng)吹掉,而且紙張表面沒有絲毫水漬。今天早上七點鐘才改變風(fēng)向,所以遺書只能在七點鐘之后出現(xiàn)在桌面上�!�
“那你怎么確定是助理?”
前方臨近小區(qū)內(nèi)部開的一間超市,魏恒邊在口袋里找零錢,邊說:“助理負責死者的生活用品采買,應(yīng)該很熟悉死者的生活習(xí)慣,或許就包括死者睡前會喝一杯牛奶的習(xí)慣。他有機會把毒注射進牛奶盒�!�
“你剛才不是說牛奶盒里沒有毒么?”
魏恒在超市門口止步,看著他似笑非笑道:“我說的是此時放在冰箱里的那盒牛奶里沒有毒,有毒的那一盒,已經(jīng)被助理掉包了,他肯定隨身攜帶者公文包之類的東西,如果你們查一查他的隨身物品,還能在他銷毀罪證之前找到那盒摻了毒的牛奶。如果沒有發(fā)現(xiàn)也不要灰心,找一找這座小區(qū)的垃圾桶,以死者住所為中心,不出百米,肯定能找到一盒被遺棄的牛奶�!�
他轉(zhuǎn)身要進超市,胳膊忽然被人拉住。
魏恒皺了皺眉,面無表情的回頭看向箍在自己胳膊上的手。
周毅清連忙撒開他,笑道:“不好意思,有點著急。那個,助理他沒有掉包的時間啊,而且郭建民的同事也可以證明,他們看到尸體的時候,遺書已經(jīng)擺在桌子上了�!�
魏恒用力抿了抿唇,沒有理他,走進超市拿了一包萬寶路硬冰爵,付了錢又站在他面前,面色稍有緩和,翹著唇角不無譏誚道:“你也看到了,死者桌子上有很多文件,誰能確保發(fā)現(xiàn)尸體在桌子上看的那張紙和后來出現(xiàn)的遺書同一張紙?助理為什么沒有作案時間?當死者同事報案的時候,誰能確保他在干什么?把一張遺書從文件里抽出來放在桌子上,把注射器扔進垃圾桶,然后打開冰箱把半盒牛奶掉包,但凡找個手腳麻利的人去干,整個過程連半分鐘都用不到�!�
“你就這么確定牛奶被掉包了?”
周毅清還是有些疑慮。
“我剛才看過已經(jīng)開封的牛奶盒的生產(chǎn)日期,是三天前的。其他沒有開封的牛奶都是同一批次,五天前生產(chǎn)的。既然助理一周幫死者買一次生活用品,那么那些牛奶應(yīng)該都是九月二十四號,也就是五天前生產(chǎn),怎么忽然冒出來一盒二十六號生產(chǎn)的?”
魏恒從他手中拿回自己的手機,在衣服上蹭了蹭,然后和煙盒一起放進風(fēng)衣口袋,又往小區(qū)門口走。
“還有一點。”
周毅清追問:“既然郭建民不是自殺,那他寫遺書干什么?”
出了小區(qū),魏恒沿著人行道往臨近的公交站走去:“他寫的不是遺書,是遺囑�!�
“遺囑?”
“嗯,準確來說,是遺囑草案。我猜他應(yīng)該在聯(lián)系律師定遺囑,這一點很好求證。找到他的律師問一問就清楚了�!�
把前因后果解釋清楚,剛好到了公交站。暴雨天,等公交的人不多,只有兩個學(xué)生打扮的年輕的女孩子站在站臺一角,額頭抵在一起在興高采烈的聊著什么。
周毅清跟著他走到了公交站,又問:“那助理的作案動機是什么?”
魏恒轉(zhuǎn)頭看他,英眉微蹙,一臉莫名其妙的反問:“我怎么知道?我又沒見過他,更沒有做人像剖繪�!�
周毅清:……
哎,腦子被雨沖壞了,竟央他按照這么‘簡單’的案子做刨繪。
周毅清一邊笑,一邊拿出手機聯(lián)系了派出所的同事,要他們扣下郭建民的助理和同事,同事著人搜查小區(qū)內(nèi)部的垃圾桶。
“謝謝你啊魏老師�!�
周毅清朝他伸出手,笑道:“托你的福,我們?nèi)A陽區(qū)派出所的結(jié)案率又高了一籌�!�
魏恒正在看公交線路途,聞言,意思性的伸出帶著黑手套的右手和他握了握手。
周毅清也看著公交線路圖,見他的目光一直停在長淮路‘公安局’的站臺,忽然想起他前兩天和自己‘辭行’。
“你今天就去西港區(qū)分院局刑偵支隊報道?”
周毅清問道。
魏恒仰頭看著公交線路,伸出手沿著十三路公交車始發(fā)站一直移到‘公安局’站臺,指腹在畫著警徽的圖紙上輕輕一點:“嗯。”
“動作夠快的啊,不過我早就知道我們派出所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神�!�
說著,周毅清又在他胳膊上拉了一把:“來,坐下聊兩句,權(quán)當哥們給你踐行了�!�
魏恒還來不及把他的手抖下去,他就識相的先收手了。左右是要等公交,公交站的長椅還算干凈,于是他在長椅上坐下,和周毅清隔了一個人的距離。
周毅清從褲袋里掏出煙盒,自己點了一根,遞給他一根,然后又打著火幫他點著。
魏恒一手夾著煙,一手按著手機屏幕編輯短信。
周毅清盯著他經(jīng)過在風(fēng)雨中的奔波,垂在肩窩處被雨水濡濕的長發(fā),只覺得他的頭發(fā)更黑了,黑的像墨。連帶著他的眼珠都濃黑的沒有一絲生氣和光亮。
“你這次去西港支隊,都打好招呼了?”
周毅清口中的‘招呼’上至局長,下至隊長,方方面面,不一而同。
魏恒按了幾下手機,然后把手機揣進風(fēng)衣口袋,抽了一口煙,如實道:“沒有�!�
“了解你未來的合作伙伴嗎?”
“誰?”
“邢朗,西港區(qū)刑偵支隊的隊長�!�
魏恒輕輕的碾磨著捏在指腹間的香煙,淡淡道:“有必要嗎?”
周毅清笑道:“我覺得,挺有必要。他不太待見像你們這種學(xué)術(shù)派精英,劉青柏之前在公安大學(xué)招過一個,不到一個月就被他擠兌走了,那倒霉蛋走了以后還嚷著要換專業(yè),今后絕對不碰刑偵這一行�!�
魏恒無可無不可的笑了笑:“是嗎�!�
他的態(tài)度渾不在意,周毅清也沒有繼續(xù)揪扯這個話題,正打算說點的,就聽魏恒道,“你了解他?”
周毅清嘖了一聲:“也算不上多了解,我跟他共過事�!�
魏恒轉(zhuǎn)頭看他,雖然眼神依舊風(fēng)平浪靜的,但是周毅清知道他想問什么。
周毅清沒滋沒味的笑了笑:“邢隊長時運不濟,三年前被劉青柏沉到治安隊。鄙人好巧不巧,當過他三個月的領(lǐng)導(dǎo)�!�
這句話的信息量很大,這位邢隊長作為分局局長劉青柏的大將,在三年前被劉青柏下沉到治安隊,且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就再次被調(diào)任�;氐轿鞲蹍^(qū)刑偵隊混了一個正處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