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和林喬詩聊完天,靳灼川還沒回來。
都這個點了,怎么還不回家呢。
宋清棠往窗戶外面看了一眼,外面的路燈是純粹的白色,只有很細(xì)微灰塵在翻涌,似乎真的如天氣預(yù)報那樣,開始降溫,空氣有了細(xì)小的顆粒。
像是很小的,一片一片的雪花。
在微弱的燈光里,勉強可以辨別。
宋清棠拿著手機,皺了皺眉,怎么還不回來。
他今天是不打算回家嗎。
怎么不告訴她一聲。
想了一下,宋清棠頓住。
他回不回家為什么要告訴她啊。
宋清棠撇了撇嘴,抬手捏了捏臉,然后還是將手機拿起來,打開,撥打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很快通了。
宋清棠本來想問“你今天是不是不回家了”,可是電話通的那一刻,她忽然不知道怎么說。
喉嚨忽然變得無比干澀。
直到電話里傳來很輕地一聲“嗯?”。
聲音有些啞,通過手機傳出來,帶著微弱的電流感。
宋清棠的耳朵忽然變得有些癢。
“你今天回來嗎?”宋清棠開口說。
“嗯?”聲音有些含糊,像是沒反應(yīng)過來。很啞。
“我說——”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我在門外。”靳灼川的聲音。
宋清棠頓了一下,然后一聲很細(xì)微的“咿呀”聲,門被打開了。
宋清棠抬眼看,外面已經(jīng)開始下起了細(xì)密的小雪。在空氣里慢慢地墜落。
白色的,密密麻麻的,在他身后。
宛如一場盛大的開幕,光影交疊,他站在中央。
推開了那扇門。
外面的風(fēng)與雪涌進來,他也走了進來。
關(guān)上了門。
靳灼川的步子看起來并不穩(wěn),關(guān)上門之后,他撐著門,似乎想站穩(wěn)身子。
宋清棠看了兩秒,然后走過,正想問怎么了,就聞了一股酒味,夾雜著外面的飛雪的清冽,撲面而來。
“你喝酒了?”宋清棠問。
“嗯�!苯拼ù�。
他整個人看起來很正常,只是眼尾下方有一層淡淡的紅,整個人醉得厲害。
睫毛壓下,瞳孔比平時顯得更加地黑。
眉間落著一粒雪,似乎正在融化,有些水漬。
宋清棠看了幾秒,才移開目光,有些不自在地說:“我扶你上去吧。”
靳灼川也“嗯”了一聲。
宋清棠扶著他往樓梯口走,走樓梯時有些吃力,他醉的很不清醒,宋清棠甚至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來的。
醉成這個樣子。
終于走上樓,宋清棠松了一口氣。
扶著他經(jīng)過自己房間門口時,靳灼川忽然頓住。
宋清棠拉不動了,抬起眼看他。
整個人一頓。
她的注意力全在扶著他這件事情上,根本沒注意到兩人的距離。
她側(cè)頭的一瞬間,才注意到她和他的距離變得如此地近。
甚至,宋清棠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落在自己的皮膚上。
灼熱的、密密麻麻的。
“你……”宋清棠說。
才發(fā)出一個音,靳灼川往下俯身,將本來就很近的距離繼續(xù)拉近。
她感受到他的呼吸,從自己的額旁,移到眉心,最后落在了鼻尖。
所到之處,激起了一陣黏膩的癢意。
宋清棠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一步。
只是只往后移了一點點的距離,靳灼川垂在一旁的手抬起
然后攬在了她的后背上。
幾乎是將她完全的禁錮。
“靳灼川,你——”
宋清棠的聲音略微有些慌。
聲線很細(xì)微地顫抖。
這是一個完完全全將她圈攏的姿勢,并且越來越緊。
她伸手去推他,想推開他的手臂,可是卻猶如蚍蜉撼樹。
甚至他越靠越近。
唇很輕地停留在她的額旁,溫?zé)岬挠|感蔓延。
“卿卿。”他的聲音很低。
唇在她耳旁,呼吸濕熱,又癢又酥麻。
宋清棠的大腦一片空白,整張臉通紅,伸手想推開他的桎梏,卻沒有一點的用。
她抬手拍他的肩膀,卻因為這個動作,被他擁得更緊。
“靳灼川,你喝多了,放開我啊……”宋清棠開口說。
話音落下的那一秒,濕熱的吻落在了她的脖頸上。
然后,她被抱了起來,沒有任何的征兆,她整個人忽然懸空,下意識地抓住了靳灼川的肩膀。
他打開了她的房間門,然后關(guān)上。
房間里一片漆黑,并未開燈。
光線昏暗,格外地安靜,連呼吸聲在此刻都被無限地放大。
緩慢、沉重。
拉扯出極度曖昧的氛圍。
宋清棠伸手想去摸燈的開關(guān),就差一點點,被他扣住了手。
他的手指順著她的指縫一根一根地插進去,拉著她的手背抵在冰涼的門板上。
第53章
求放過
“你……”
宋清棠的聲音有些急促,細(xì)微的顫音。
只是才剛剛發(fā)出一個音,靳灼川便壓近她,鼻息糾纏在一起。
宋清棠難捱地偏頭,連喉嚨都變得干澀,瞬間仿佛失聲。
他的呼吸越來越近,鼻尖觸碰到她的肌膚,很重的呼吸聲。
宋清棠伸手去推他,沒有一點用,后面是門板,退無可退。
“靳灼川,你清醒一點啊……”
因為害怕,她的聲音都帶著點哭腔。
他是真的喝醉了,他好像神志都不清了。
她的力量好微小,什么都反抗不了。
“寶寶�!彼穆曇舾裢忄硢 ⒌兔�。
仿佛是被酒浸泡過一般,聲線都帶著一點的醉意。
很輕地在她脖頸處嗅了一下,聲音格外地沉。
“你怎么這么香啊�!�
宋清棠用手拍著他的肩膀,掰扯著他的手臂,聽到這句話,她的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你在說什么?快放手啊……”
她用腳踢他的腿,眼尾都變得有些潮濕。
靳灼川握住她的腿,將她整個人抱起來,然后將她抵在了梳妝臺前。
背面的鏡子冰涼,他的身軀格外地灼熱。
宛如一道酷刑。
……
——
——
房間里的氛圍昏昧,空氣潮熱,視野模糊不清,只有起伏的呼吸聲。
窗簾并未完全拉上,落地窗外的雪越來越大,在空氣里慢慢地往下墜落。
路上偶爾有車經(jīng)過,燈光閃爍,雪粒一片一片,在光束里連成一條細(xì)密的線。
白色的光線有那一兩秒的時間透過落地窗,將整個房間照亮。宛如白晝。
宋清棠的眼尾是潮紅的,手抵著他的肩膀,黑暗里,那雙眼睛里充滿了水光。
“靳灼川,你說過不會碰我的……”
因為慌張和委屈,她的手腕都在小幅度地顫抖。
靳灼川看著她,伸手很輕地將她有些潮濕地、貼在額旁的鬢發(fā)別在耳后。
然后偏頭,吻過她的手背,順著她的手腕向上游移。
直至在她的唇邊。
“卿卿�!彼兴拿�。聲音緩慢又繾綣。
“聽話,就弄一會�!�
他的吻濕熱、緩慢,像是在對待一樣稀世珍品。格外地虔誠。
宋清棠覺得連脊椎都變得酥麻,整個人好像失去了支點,手慌忙地支撐著梳妝臺的臺面。
給自己找的唯一的支點。
他的吻太過灼熱,宋清棠發(fā)出的聲音都是斷續(xù)的、嗚咽的。
甚至是有些破碎的。
……
……
“你不要——”
聲線細(xì)微地顫,變得很細(xì)、很低,如同一條絲線,一碰就斷。
稍微用力就會碎掉。
靳灼川的手扣著她的脖頸,食指很輕地?fù)嶂募∧w。
安撫般地吻著她。最后才說:“別怕,不會的。”
他的手很輕地捏了捏她的耳垂。動作輕柔。
……
……
她的手慌亂地移動,梳妝臺上的東西一樣一樣被她打落。
沉悶的響聲里偶爾夾雜著她難捱的喘息。
像是終于忍不住一般,她仰起頭,眼淚從眼角落下時,露出了一節(jié)雪白的天鵝頸。
后背的皮膚碰著冰涼的鏡面,冷意與灼熱碰撞,讓她小幅度地瑟縮。
“不、不要了——”
“——”
……
……
窗外的雪落得格外地密,偶爾落在窗臺,緩緩融化。
偶爾有風(fēng),雪粒在空氣里飄搖,然后墜落。
一夜的雪,一層一層地覆蓋,一點一點地交疊。
甚至不知道這夜的雪落了多久,更不知道最后的雪到底有多密。
最后剩下的只有寂靜。
-
宋清棠醒的時候,大腦是一片空白。
然后下意識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旁邊,沒人,是空的。
她整個人驚了一下。瞬間從剛睡醒的朦朧里清醒過來。
從床上坐起來。
然后看了周圍一圈,什么都好像很正常,連梳妝臺上的放置的東西都全部復(fù)原了。
仿佛一切都沒有變化。
昨天晚上就是她的一個夢而已。
直到她進了衛(wèi)生間,看到了自己脖子上格外清晰的、紅色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