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一個一個發(fā)。
遞給林喬詩的時候,他頓了一下,才說:“謝謝你對卿卿這么好,以后有需要告訴卿卿�!�
林喬詩抿著唇,眼眶有些紅,接過紅包。
才說:“那你記得繼續(xù)對她好。”
“那肯定的。”
靳灼川笑著繼續(xù)發(fā)紅包。
將紅包全部發(fā)完,他才蹲在宋清棠面前,抬頭看她。
“誒誒誒,找鞋��!鞋還沒找到呢,這是想干嘛呢?!”
靳灼川笑著站起來,開始找鞋。
一旁的楚桑晴拿著紅包,捏了捏,感嘆:“我的天啊,這個紅包也太厚了吧!”
說著,楚桑晴有些忍不住,繼續(xù)問:“我們是不是把鞋藏得太隱秘了一點……?”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靳灼川手里已經(jīng)拿著了兩只鞋。
楚桑晴:“……”
靳灼川拿著鞋,半跪在宋清棠面前,給她穿上。
宋清棠兩只手都撐著床榻,垂頭看著他。
他今天穿得很正式,臉上的神色溫柔,之前帶著點鋒利的五官現(xiàn)在也變得柔和。
她的心跳得很快,手心都滲出一層薄汗。
周圍的喧鬧在她耳邊慢慢地歸于沉寂,她眼底只看見了一個他。
直到他稍微站起身,笑著在她耳邊說:“老婆,接吻一分鐘�!�
“可以嗎?”
她有幾分愣神,然后在這幾秒里,他小心地捧著她的臉。
吻落在她唇上。
耳邊聽見了倒數(shù)聲。
“六十、五十九、五十八……”
“……”
“……三、二、一!”
耳邊傳來歡呼聲。
宋清棠后知后覺地紅了臉。
一旁的林喬詩看著他們兩個,眼眶紅了一整圈。
好一會,她才和楚桑晴走出去。
外面站了很多人,門口站著兩個拿著禮花筒的人。
等了一會,宋清棠才換好婚紗,走出來。
禮花綻放在空中,落在宋清棠和靳灼川的頭上。
靳灼川牽著宋清棠的手往外走。
身后的林喬詩和楚桑晴給她牽著裙擺。
客廳里站著的人移出一條道。
宋清棠走出去,才發(fā)現(xiàn)道路上幾乎全部都被鋪上了紅毯。
每家每戶都走出門,看著她們的婚禮。
他牽著她,帶著她在所有人的祝福里,在所有人的目光里,一步一步往前走。
鞭炮聲、煙花聲震耳欲聾。
彩色的飄帶從天而降,落在她身上,肩上,和她和他牽著的手上。
途經(jīng)的大屏全部變成了新婚快樂,上面她和他的婚紗照被輪換播放。
她和他的婚禮,盛大、熱烈。
宋清棠女士和靳灼川先生的婚禮在全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靳灼川牽著她的手,就那樣無意間地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個瞬間。
那是冬天的清晨,教室的窗簾被吹得鼓起。
林喬詩拉著宋清棠從教室里走出來。
林喬詩問她,如果結(jié)婚,想要什么樣的婚禮。
過了好久,宋清棠才說:“我想要很盛大很盛大的婚禮�!�
“想要一場在冬天,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婚禮。”
【正文完】
男主視角-關(guān)于她
男主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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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灼川出生的時候,靳雍山就不太喜歡他。
因為他的母親生下他之后,身體每況愈下,沒過多久就離開人世。
靳雍山總覺得靳灼川生下來是有些不好的征兆的。
靳灼川生下來后,靳雍山也沒管,請了幾個保姆就沒管了。
是靳承盛實在看不下去了,才將靳灼川接到自己這邊住下。
后來,靳灼川六個月大的時候,靳雍山再娶。
林菡宜進了靳家。
過了六個月。
靳澤朝出生。
或許是因為靳澤朝出生的時候,靳灼川自己也沒多大。
又或許是一直跟著靳承盛和葉沛玲,他對靳澤朝沒有類似于厭惡的感情。
在很多人罵靳澤朝惡心、骯臟、是不能見人的私生子的時候,靳灼川甚至會有些可憐他。
可是,當林菡宜將靳澤朝護在身后時,靳灼川竟然覺得其實靳澤朝一點也不可憐。
靳灼川甚至會有些羨慕靳澤朝。
如果他的母親能護著他,被這樣罵他也愿意。
只可惜,他從沒見過他的母親。
僅僅能從幾張泛黃的照片亦或者是別人的口中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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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靳灼川稍微大一點了之后,靳承盛不能一直帶著他。
于是,靳灼川又回到了靳雍山身邊。
等他和靳澤朝長大了,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注意靳家。
甚至有些媒體開始分析,原配的孩子和私生子,到底誰會繼承家產(chǎn)。
到底花落誰家。
輿論發(fā)酵得越來越嚴重。
靳雍山做不到視若無睹。
兩個孩子必須弄走一個。
不論用什么方法。
靳灼川知道,就算要走,走的人也是他。
他告訴自己,沒關(guān)系的。
可是他沒想到,會是七年。
他更想不到,會把他送到紅燈區(qū)。
那個地方很亂。
是靳灼川從未想過的亂和臟。
那里的空氣里的氣息都讓人作嘔,靳灼川只想吐。
于是到那里的第一天晚上,他在角落里吐得天昏地暗。
他太小,又無枝可依,總是被打。
打得半死不活,就留著一口氣,他強拖著身體去找水。
碰到好心人會施舍給他一點點的勉強能填飽肚子的東西。
這僅僅只是運氣好的時候。
運氣不好的時候,就只能餓。
餓到最后,甚至只能撿地面上或者墻壁上的報紙?zhí)铒柖亲印?br />
他一邊吞咽一邊吐。
他覺得自己惡心,可是卻又清楚地知道。
不這樣就會死。
他覺得無比惡心的東西,最后卻只能靠它而活。
這樣的生活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被打了一年多。
那天,他像往常一樣,拖著一口氣窩在角落里。
一個男人看到了他,很輕地笑了一聲。
然后走過去,蹲在他面前。
抬手抓住他的衣領(lǐng),瞇著眼,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他沒有任何抵抗的力氣。
男人看了好一會,才揮了揮手,朝著身后的人開口說話。
靳灼川聽不懂那是什么語言,不懂他們在交流什么。
只知道男人走了之后,身后的一個人走上前,給了他水,然后帶著他往一旁走。
那次之后,他有了一個落腳的地方。
即便那個地方也格外地臟亂,可是卻比之前腐敗的角落好太多。
從此之后,他每天都能填飽肚子。
而那群人要他做的事情并不難。
很多時候是讓他守在門口,偶爾會讓他去偷東西。
因為他個子小,動作快,很機靈。
有時候被發(fā)現(xiàn),免不了一頓毒打。
不過好歹有一口氣。
只要有一口氣,他就可以繼續(xù)活著。
這樣的生活又過了幾年。
那個男人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情,所有人被一鍋端了。
他趁亂跑出來了。
這次,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沒過多久,靳家的人找到他了。
那天,靳承盛站在車旁,看著他的模樣,眼眶紅了一整圈。
“你居然在這里……”靳承盛的聲音都是哽咽的,“我恨不得把全國都翻遍,怎么沒想到你在這里呢……”
后來,靳灼川回了靳家。
才知道,靳澤朝病重。
靳雍山?jīng)]辦法培養(yǎng)他。
只能將靳灼川再找回來。
靳家請了最好的醫(yī)生給他看身上的傷,也請了最好的營養(yǎng)師給他搭配一日三餐。
等他身體養(yǎng)好了之后,才送他去上學。
但是靳灼川的身體好像已經(jīng)習慣了那種他最唾棄、最骯臟的生活。
他無數(shù)次地在夢中驚醒。
于是就這樣過了兩年初中。
成績一團糟,靳雍山每次看得頭疼。
每次看到靳灼川的時候,心里有一股氣,說不出口,咽不下去。
終究是自己的孩子。
靳雍山后來也就不管了。
后來,上高中。
靳灼川的成績稀爛。
靳雍山砸錢,讓他進了南苑最好的高中。
靳灼川對上不上學沒有什么執(zhí)念。
靳雍山讓他上那就上唄。
上不上學又不怎么樣。
一樣的沒意思。
后來,高一第一次月考,他考了個位數(shù)。
靳雍山知道的時候,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那時候,靳家對外宣稱兩個孩子都去國外讀書了。
所以靳灼川月考成績出來時,有幾個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特意來問靳雍山。
——這是怎么回事啊,不是出國學習了嗎?怎么回來之后還只考幾分?
靳雍山每次的臉都被丟完。
但還是只能勉強笑著說:“誰知道他怎么在弄呢,一次月考,他或許沒怎么上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