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這藥丸,這幾日我會讓丫鬟春秀準時送到阿姐手中,阿姐定要按時服下,切莫讓旁的丫鬟看到。”
沈知秋點頭,伸手往前探了探,摸到沈菀的手腕。
“菀兒,你學醫(yī)之事,萬不能讓旁人知道�!�
沈菀點頭:“恩,菀兒知道。”
沈菀扶著沈知秋躺下后,便離開了廂房。
出了廂房門,就見春秀在外靜靜的守著。
春秀走到沈菀身旁,低聲道:“前些日子,小姐吩咐的事情奴婢已經(jīng)照做了�!�
“想來明日,白露定會想方設法的去沈家前堂的�!�
沈菀勾唇道:“十三香的藥丸呢?可有按我說的做?”
春秀點頭:“已經(jīng)按小姐說的做了�!�
沈菀嘆氣道:“那就好,明日看戲。”
若是按照前世的發(fā)展,明日辰王會帶著戶部侍郎家的公子葉云帆來沈家。
這葉云帆表面是個翩翩公子,背地里卻沉迷于花街柳巷,還偷偷養(yǎng)了外室生了孩子。
上一世,阿姐就是被江氏攛掇后嫁給這樣一個偽君子。
最后被葉家折磨得慘不忍睹,慘死街頭。
明日辰王帶葉云帆來,恐怕一是為了試探她。
這其二,便是皇后之意,讓江氏攛掇祖母將阿姐嫁去葉家。
第27章
九王爺?shù)氖绦l(wèi)
沈菀離開瀟湘院后,就回到水謝居。
到了水謝居,已經(jīng)是晚上戌時。
她剛進廂房,還沒落腳呢,春桃和春香就匆匆跑進來。
“怎么了?”沈菀見兩個丫鬟急急忙忙,連忙問道。
春桃環(huán)顧四周,將廂房的門關上,走到沈菀的面前。
“小姐,有外男私闖我們水榭居,已經(jīng)被我們綁到隔壁偏房了。”
“那男子說他是小姐的侍衛(wèi),我們顧及小姐名聲,便沒有聲張�!�
沈菀皺了皺眉:“外男?什么模樣的?”
春桃道:“高高瘦瘦的,腰間有一把劍,看樣子身手不凡。我們綁他時,他也沒有還手,竟甘愿讓我們綁。”
“我去瞧瞧。”沈菀從椅子上起來,在春桃和春香的帶領下,去了水謝居偏房。
偏房的門開了,就見一高瘦男子被五花大綁的綁著,扔在一個角落里。
口中還被塞滿了白布。
見沈菀來后,凌風立馬嗚嗚的求沈菀救他。
沈菀走近,這才察覺此人正是皇宮宴會上,謝宴舟派來協(xié)助自己的凌風。
“凌風?”
凌風嗚嗚的點頭,看到沈菀像是看到救命稻草。
沈菀看向春桃,“去把他口中白布拿下來,給他松綁。”
“是,小姐。”春桃走過去蹲下身子將凌風口中白布拿下來后,凌風立馬開口。
“沈小姐,你怎么才回來,我快被這兩個丫鬟折磨死了�!�
“她們也不問我緣由,直接就將我捆了�!�
沈菀環(huán)顧四周,示意春香去將房門關上。
房門關上后,春桃已經(jīng)將凌風繩子解了。
沈菀問道:“你怎會來我們沈家?誰派你來的?”
凌風嘆氣道:“小姐認為還能是誰?誰讓你是我們九爺?shù)呐恕!?br />
“九王爺說了,今后我跟在小姐身邊,護小姐安全,你生我生,你若有事屬下也得陪葬�!�
“九王爺?”一旁的春秀和春香頓時瞪大眼睛。
“九王爺謝宴舟?你是九王爺身邊的人?”
凌風解了綁后,從地上起來,他環(huán)抱雙拳,一副得意的模樣。
“后悔了吧?怕了吧?”
“我們才不怕呢?”春香撇了撇嘴。
兩個丫鬟看向沈菀,她們詫異的不是凌風,而是沈菀和謝宴舟的關系。
在她們心目中,九王爺雖然如今雙腿殘廢,卻威名在外。
手中還有兵權,連當今陛下和辰王都不放眼里。
沈菀看向凌風:“你說是九王爺派你來保護我?”
凌風立馬點頭:“正是。”
沈菀微微勾唇,笑道:“不會是九王爺派你來監(jiān)視我的吧?”
“這怎么可能?”凌風立馬解釋。
“屬下今日只是來露個面,以后便只隱藏在小姐身邊,小姐需要做任何事情盡管吩咐,小姐遇到危險時,屬下也會及時出現(xiàn)�!�
沈菀緩緩坐在茶桌前,給凌風倒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
“眼下,還真有要事要讓你替我做?”
凌風將沈菀倒的那杯茶端起來,喝了一口,隨即問道:“小姐請說?”
沈菀道:“再過幾日,就是京都一年一度的祈福之日。”
“這往年祈福都是在靈隱寺,我要你提前在靈隱寺備好一些香油,到時候與我兩個丫鬟取得聯(lián)系,她們會告訴你具體要做些什么。”
凌風皺了皺眉:“小姐想要準備多少香油?”
沈菀勾唇道:“不用很多,能燒掉一間屋子就行了�!�
凌風雖不知沈菀要做什么,還是抱拳:“屬下遵旨�!�
“若是小姐無事,屬下就先退下了。”
“恩�!鄙蜉尹c頭應下后,凌風直接從窗戶消失在幾人視線中。
“小姐,這人武功真不錯,來無影去無蹤�!贝合愕�
沈菀笑道:“他可是九王爺身邊的人,九王爺?shù)纳砼愿呤衷萍�,光護法就有四人,更別說其他的�!�
春香嘆氣:“不過,現(xiàn)在的九王爺深居簡出。若是他雙腿好了,定然能像從前一樣大殺四方。”
沈菀知道,謝宴舟如今只是如她一樣,隱藏鋒芒罷了。
他還是他,并沒有變。
深夜,沈菀洗漱完畢后,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她想不明白今日在馬車里,謝宴舟怎會無緣無故吻她?
難不成,她們曾經(jīng)真有什么瓜葛?還是說,謝宴舟也同她一樣重生了?
可是不對,前世她氣若游絲時,親眼看到謝宴舟眸子猩紅,發(fā)了瘋的刨著尸體,將她的尸體從死人堆里刨出來。
還跪在她墳前十天十夜。
她們之間早就有了糾葛?還是說謝宴舟早就喜歡她了?
還有師父,還有她十六歲的時候生的那場病,又是怎么好的?
無數(shù)的疑問讓沈菀腦袋有些疼,她想了大半宿想不出個所以然,便直接熟睡過去。
紫徑院里,廂房內依舊燃起微光。
沈凝坐在茶桌前,想到今日沈菀進宮一事,依舊難眠。
她剛準備熄燈睡下,北面的窗戶外頓時傳來一個沉重的腳步聲。
“誰?”她下意識的往北面窗戶看去,就見一個男人的影子出現(xiàn)在屋內。
“是我。”緊接著,男人平靜的嗓音傳了進來。
沈凝喜出望外的走到窗戶旁,就見一身華服面色俊郎的辰王站在窗戶前。
“殿下?”
她激動難以置信,辰王目光在她身上掃視一遍冷冷道:“本王有事與你商議�!�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往紫徑院后院而去。
沈凝激動的走到銅鏡前,打量了自己的妝容,滿意的披上披風后,便匆忙往紫徑院后院而去。
后院,辰王雙手背在背上,聽到有人來后,轉身看向沈凝。
“殿下找臣女,可是有要緊之事?”
辰王面無表情,低聲說道:“本王可以給你機會進辰王府�!�
“殿下說的可是真的?”沈凝有些不可置信,辰王府可是萬千女子都想進去的地方。
辰王是大燕嫡長子,未來的太子,將來的皇帝。
京都多少女子擠破了頭,都想進辰王府。
她如今雖表面是將軍府嫡女,可要想進辰王府,也不是她說了算。
辰王沉著眉眼道:“不過,本王要你在祈福之日,想方設法讓本王與沈菀生米煮成熟飯�!�
第28章
辰王試探
沈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辰王找她原來都是為了沈菀。
沈菀不過剛回京都三個月,怎么就讓辰王對她這般死心塌地?
真和她那狐媚的娘親一樣,四處勾引人,如今真勾上了辰王。
“殿下是為了沈菀?”
辰王漫不經(jīng)心的走近沈凝,伸手捏住她下巴。
“沈凝,若是你幫本王辦成此事,本王不會虧待你,若是有那么一天許你后位,本王也可以考慮。”
“畢竟你應該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到底是誰?”
沈凝手猛的一抖,抬頭看向辰王。
“殿下你……知道?”
辰王冷笑道:“本王自然知道,你不是將軍府嫡女,你也不是榮國公的外孫女�!�
“不過你放心,本王絕對不會泄露半個字,若你想進辰王府,就幫本王得到沈菀�!�
沈凝深吸了一口氣,她看著面前的辰王,忽而想到沈萱的下場。
沈萱和他暗自茍合有了孩子,又被陛下賜了墮胎藥。
如今這辰王對她一點關心都沒有,反而癡迷沈菀。
可她別無選擇,她得進辰王府,坐上那至高無上的位置,才能擺脫她假千金的枷鎖。
男人嘛,也是她攀爬的工具罷了。
想到這,沈凝道:“行,祈福當日,凝兒聽殿下安排,定將美人送到殿下床榻�!�
辰王放下沈凝的下巴,意味深長的將人攬在懷里,“還是凝兒懂本王�!�
“本王娶沈菀并非真心,而是另有所圖,你至始至終才是本王心中的人�!�
沈凝聽到辰王這般說,心中莫名有些高興。
可沈菀不過鄉(xiāng)下來的草包,有什么值得圖的?
不過,如今知道辰王對沈菀非真心,她心中也算出了一口惡氣了。
與辰王短暫溫存后,沈凝便回了廂房睡覺。
翌日,天微微亮。
光影搖曳之下,沈菀從夢中醒來。
水榭居外,太陽已經(jīng)上了樹梢。
她撐著身子從榻上起來時,丫鬟春秀還有春桃已經(jīng)端著熱水進來。
“小姐,今日大夫人那邊的丫鬟來過了,說是今日有貴客來府,讓小姐梳妝打扮去前堂一趟�!�
沈菀面無表情。
什么貴客,不過就是葉云帆的和辰王罷了。
若是她猜的沒錯,那仰慕沈凝許久的宣王今日也會來。
宣王恐怕如今還不知道,辰王和沈凝已經(jīng)暗通款曲了。
沈菀接過春桃遞過來的帕子,低聲問道:“春秀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春桃點頭:“恩,春秀說今日會借機讓白露去前堂�!�
“那就好�!�
沈菀說完,自顧自的拿起帕子,擦拭自己的臉頰。
春桃給她挑了一件淺紫色云紋裙,在她發(fā)鬢插了一支梅花簪。
“小姐就算不打扮,也比四小姐和二小姐好看千倍萬倍。”
沈菀莞爾一笑,好的容貌若是普通女子駕馭不了,那便只會是一場災難。
一切都弄好后,沈菀?guī)е合愫痛禾覂蓚丫鬟往沈家前堂而去。
前堂,沈老夫人聽說來的是辰王和宣王,還有戶部侍郎的公子葉云帆,就算面上再不高興,也只能勉強擠出兩個笑容。
“今日兩位殿下能來我們沈家,是我們沈家的福氣,若是稍有怠慢,還請兩位殿下見諒�!�
辰王倚靠在椅子上,目光落在沈家前堂外,他收回目光看向沈老夫人。
“老夫人說得哪里話,本王今日前來是想見見沈菀妹妹�!�
“見菀兒?”沈老夫人皺眉,心中有些不安。
這辰王莫不是盯上了沈菀。
她可不想當年陛下和沈菀生母之事重新上演。
“菀兒自小養(yǎng)在鄉(xiāng)下不識禮數(shù),琴棋書畫樣樣不通,怎勞煩辰王殿下親自跑一趟?”
辰王手里捏著茶杯,似笑非笑的看向沈老夫人:“老夫人說得哪里話,沈菀妹妹雖養(yǎng)在鄉(xiāng)下,可不是一般的女子�!�
他說完,又往堂外瞧了一眼,卻絲毫沒注意到在側面的沈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