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哎,也罷了,別無選擇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是,祖母�!鄙蜉乙娺^沈老夫人后,便回了自己的水榭居。
夜幕時,她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直到深夜,廂房北面的窗戶被打開,一個身材頎長,帶著銀色面具的男人從窗戶外鉆了進(jìn)來。
“九爺�!�
沈菀撐起身子,剛準(zhǔn)備下床時,謝宴舟已經(jīng)走到自己床前。
“噓”。
沈菀剛想開口說話,謝宴舟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
他俯身湊到她耳畔,低聲道:“有人來了�!�
第88章
皇宮大內(nèi)高手
沈菀還沒反應(yīng)過來,謝宴舟便將她發(fā)髻上的那根簪子拿下來。
那簪子是當(dāng)初在黑市時,謝宴舟給她的。
他低聲道:“看清楚了,這簪子是如何殺人的。”
謝宴舟將沈菀護(hù)在懷里,將簪子遞在她手上,轉(zhuǎn)而握住她的手,輕輕將簪子旋開。
漆黑的夜色中,靜得只聽到彼此細(xì)微的呼吸聲。
漸漸的,屋似乎有第三個人的呼吸在向內(nèi)屋靠近。
而且,此人武功非比尋常。
二人目光緊緊盯著北面窗戶的動靜,不多會兒,就見一個黑衣人鉆了進(jìn)來。
那黑衣人動作輕快,而且武功極高,行走無聲,應(yīng)該是個大內(nèi)高手。
黑衣人進(jìn)了房間后,在房間四處尋了一圈,似乎是在找什么東西。
待進(jìn)到內(nèi)屋時,便見漆黑的夜色中,有兩雙眼睛緊緊盯著自己。
他剛想退出去,謝宴舟握住沈菀的手輕輕撥動簪子上的開關(guān)。
瞬時之間一根細(xì)長的長針?biāo)查g飛出,直往黑衣人男人射去。
黑衣人見勢側(cè)身一躲,謝宴舟卻不給他逃走的機(jī)會,猛的揮手一掌打在男人后背上。
沈菀見勢拿起簪子再次撥動機(jī)關(guān),銀針?biāo)查g飛出直往黑衣人腿上射去。
“九爺,快抓住他�!�
那黑衣人身手極好,捂住傷口從側(cè)窗逃出,謝宴舟追了出去,就感覺眼前一陣白霧,什么都沒有了。
沈菀出了門,蹙著眉問道:“九王爺,他到底是什么人,武功這般高?”
謝宴舟面色冰冷,說道:“若是我猜得不錯,應(yīng)該是皇宮里的人�!�
“皇宮?”沈菀忽而像是想到了什么。
“難不成,是因?yàn)槟镉H的東西?”
她似乎察覺不對勁,立馬返回主屋。
主屋里那個黑色匣子還好好的放著。
謝宴舟走了進(jìn)來,看著一旁沉默不語的沈菀,低聲說道:“你娘親在何地,你可知曉?”
沈菀搖了搖頭,抬眸看向謝宴舟,“我知個大概,卻不知她究竟在何處�!�
她想到當(dāng)初江氏被罰,跪在祠堂里說的那些話,她的娘親應(yīng)該是在皇后的手里。
她抬眸看向謝宴舟,問道:“九王爺可知,皇后可有什么關(guān)人的牢獄,或者地宮?”
謝宴舟唇角微微勾起,“你知道了什么?”
沈菀道:“我不確定,我只是猜個大概�!�
“皇后一直深居在皇宮里,這皇宮到處都是陛下的眼線,不可能不知道她有什么關(guān)人的牢獄,除非……”
她頓了頓。
“除非,這地宮或者牢獄不在皇宮�!敝x宴舟道。
“九王爺知道?”沈菀詫異。
謝宴舟搖了搖頭:“我并不知道,只是同你一樣,只知道個大概�!�
“不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母后這幾日十分想念你,不如你抽個時間,進(jìn)宮一趟�!�
“說不定,那女人就找上門來了�!�
沈菀點(diǎn)頭,她知道謝宴舟的意思。
她進(jìn)宮,這皇后定然不會放過她。
既然母親很有可能在皇后的手里,那么也只能慢慢籌謀,讓皇后自爆。
而且,從前世在辰王府的那些記憶中,她可以確定,辰王的身份不一般。
且,皇后與當(dāng)今陛下,二人還有一些不能言喻的秘密。
想到這,沈菀道:“既然太后娘娘想臣女了,臣女改日便進(jìn)宮一趟�!�
謝宴舟嘆了口氣,走近她,將她手中那只發(fā)簪拿過來,溫柔的插在她的發(fā)髻里。
他眼眸溫柔,靜靜的看著她:“雖不知道,當(dāng)初父皇為何賜婚給你我二人,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你終是我凌王府的人。”
沈菀垂下眼眸:“方才進(jìn)來的刺客,是宮里大內(nèi)高手,應(yīng)當(dāng)是陛下的人,九王爺?shù)耐�,恐怕暴露了。�?br />
謝宴舟勾了勾唇:“暴露就暴露,那又何妨?裝了太久,本王自己都快當(dāng)真了。”
“你這水榭居的院子里,暗衛(wèi)還是太少了,是該給你多安排幾個�!�
沈菀撇了撇嘴:“其實(shí)也不用安排那么多,如今我阿姐腿疾重要,我便將我院子里的人都調(diào)去保護(hù)阿姐了,其實(shí)凌風(fēng)一人,也不是不可以�!�
謝宴舟挑眉,笑道:“他終歸是男子。你我既然已經(jīng)有了婚約,你便是我凌王府的人,我自然得護(hù)你�!�
“如今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至于這黑衣人之事,我會想辦法查清楚�!�
謝宴舟說完,剛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沈菀卻一把抓住他的手。
“謝宴舟�!彼曇魷厝針O了。
謝宴舟回眸看她,見她一雙漆黑的眼眸,靜靜的看著自己。
“怎么了?你害怕了?”
沈菀搖了搖頭,一步步往他身旁而去。
“一年前,我是不是傷害過你?如今你我二人又有婚約,你不后悔嗎?”
謝宴舟沉默片刻,深邃的目光落在沈菀的鵝蛋臉上。
他沉默片刻:“我后悔什么?如今你這樣極好。”
他小心翼翼的伸手,將沈菀護(hù)在懷里,“就這樣,就夠了�!�
沈菀呼吸凌亂,一年前的那些記憶也是零零散散的。
她只知道自己在天機(jī)閣與天機(jī)閣主成了親,新婚當(dāng)夜一把尖刀插入男人的胸膛。
剩下的,她記不得了。
屋內(nèi)漆黑一片,二人淺淡的呼吸交纏在一起,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沈菀抬眸看他,恰對上他那雙深邃的眼睛。
他和月光交織在一起,俊得有些不真實(shí)。
不過她慶幸,這一世沒有被賜婚給辰王,而是與謝宴舟有婚約。
難不成上一世,是因?yàn)樽约簩γ鼤锏哪菐拙湓拡?zhí)念太深,所以才傷了他,讓他親眼看著自己嫁給辰王,去做那不真實(shí)的皇后夢。
“菀兒�!�
熟悉而陌生聲音,在耳邊輕聲響起,沈菀呼吸亂極了,剛抬眸謝宴舟已經(jīng)吻了下來。
直到她被吻得近乎窒息,謝宴舟才將唇移開。
他說道:“一年前的事情,你不必再想,你我如今這般很好�!�
“命書里的一切,我替你來�!�
他說完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離開房間,卻被沈菀再一次抓住了手。
沈菀道:“今夜那人是沖著我娘親的黑色匣子來的,你送給我的簪子,細(xì)針上有劇毒,恐怕那人活不久了。”
“既然是皇宮大內(nèi)高手,他背后之人,定然會派其他人前來�!�
她將黑色匣子拿起來,遞到謝宴舟手上,說道:“雖然我解不開這黑色匣子,可想來這里面的東西非同尋常,就當(dāng)我的嫁妝了�!�
第89章
江氏中毒,命不久矣
謝宴舟勾唇一笑,接過沈菀手中的匣子,笑道:“行,那我替你保管�!�
“明日,我會安排暗衛(wèi)進(jìn)來,定不會讓人再有機(jī)會來你的院子里�!�
“你早些休息�!�
看著謝宴舟離開的背影,沈菀腦海里又浮現(xiàn)一些零星的畫面。
男人一身黑色金蟒袍,端坐在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上,垂頭看著下方跪著的她。
他問:“你叫什么名字?”
沈菀抬眸,對上他深邃溫和的目光:“我叫沈菀�!�
后來,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將她捧在手心。
時常讓她坐在他懷里,寵溺無度的吻她。
謝宴舟是天機(jī)閣閣主,那他們從前不止一年的交集,最起碼也得兩三年。
這幾年中,她們二人從形同陌路的兩個人,拜了堂成了親,這中間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她根本記不清楚了。
屋內(nèi)燭火被沈菀重新點(diǎn)亮,沈菀躺在榻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如今要處理的事情,實(shí)在是太多了。
沈凝雖已經(jīng)離開了沈家,可沈佑還有江氏她們二人還在沈家。
還有她母親的下落,她也得想辦法打聽清楚。
翌日,沈菀睡到辰時才起床。
春桃端著熱水進(jìn)來,走到她面前,說道:“小姐,江氏那邊有動靜了?”
沈菀問,“什么動靜?”
春桃低聲道:“聽說江氏這幾日一直在咳血,高熱不下,時常說些夢話�!�
春桃看了一眼門外面,走過去將門輕輕掩上,又走到沈菀面前。
“聽說,榮國公府的人叫了大夫進(jìn)來,大夫檢查了江氏吃的藥和藥渣一點(diǎn)問題都沒有,可江氏身子就是越來越弱了,也不見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壞事做多了,所以……”
春桃的話在嘴邊戛然而止,她下意識看向沈菀,沈菀卻面色平靜得很。
“小姐,你聽到奴婢說的嗎?”
沈菀回過神來,看向春桃:“我知道了,恐怕是祖母的手段罷了�!�
“還有安寧長公主,她也不想江氏活著,也不知這馮修如何了�!�
她微微斂眉,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沈菀主仆二人正說著,門外傳來丫鬟春秀的聲音。
“小姐,出事了。”
沈菀皺眉,示意春桃將門打開。
門開后,春秀匆匆從門外進(jìn)來。
她氣喘吁吁的走到沈菀面前,說道:“榮國公府的人報官了。”
“現(xiàn)在官府的人,正在搜尋沈家內(nèi)院呢�!�
“你說什么?”沈菀從椅子上站起來,問:“到底怎么回事?”
春秀氣喘吁吁道:“榮國公和國公夫人不知哪里請來了一個醫(yī)術(shù)高明的大夫給江氏診治,診治結(jié)果出來了,江氏她中了毒,說是很有活不過兩個月�!�
“榮國公和國公夫人氣不過,認(rèn)為沈家的人給江氏下了毒,所以報了官�!�
“如今大家都在江氏的華庭院呢,沈凝也回來了,榮國公和國公夫人正在華庭院鬧�!�
“怎會這般突然?我去華庭院看看”
沈菀給自己披了一件外套,帶著丫鬟春桃和春秀就去了華庭院里。
華庭院的院子里,擠滿了許多丫鬟嬤嬤,還有國公府的人,乃至官府的人。
華庭院的廂房里,江氏躺在榻上大口大口的吐著黑血。
沈凝則坐在她床沿前,哭得梨花帶雨。
江氏吐了幾口黑血后,用陰狠的目光看著沈老夫人,眼中恨意滋生。
當(dāng)看到見沈菀進(jìn)了廂房后,她努力撐著身子,就朝沈菀怒罵起來:“是你,是你這個小賤蹄子,給我下毒。”
“是她,是沈菀給我下毒,我要讓你下地獄。”
沈菀面色毫無波瀾,走到江氏床前,平靜道:“大夫人,你中了毒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
“自你生病以后,我從未來過你的華庭院。”
一旁的沈凝伸手將江氏護(hù)在懷里,眼眶哭得通紅。
她咬牙切齒的看著沈菀:“沈菀,你這個災(zāi)星,若非是你我母親怎么可能這樣?”
“都是因?yàn)槟悖悴辉摶貋�!�?br />
“因?yàn)槲遥俊鄙蜉依湫σ宦�,�?cè)眸掃視一眼旁邊的榮國公和國公夫人。
榮國公臉上已經(jīng)逐漸顯露出厲色,他看著沈菀的眼睛都帶著怨毒。
江氏再怎么,也是榮國公府的人。
沈菀道:“此事與我無關(guān),既然國公爺和國公夫人已經(jīng)報了官,此事便交給官府的人來處理。”
一旁的沈老夫人杵著一根拐杖,面色十分平靜,絲毫不亂。
她看向榮國公和國公夫人冷笑道:“自從江氏犯下大錯以來,便一直在這華庭院�!�
“菀兒也從未來過這華庭院,如何給她下毒?更何況剛才大夫不是說了,這種毒聞一兩次不會中毒,至少也得聞上七日以上才會中毒�!�
“這下毒之人,定是時常來這華庭院�!�
沈凝低頭抽泣,拿著白色手絹將江氏唇角的血擦干凈,又惡狠狠的扭頭看向沈菀。
“是不是沈菀,等官府的人搜到物證就知道了。”
“我母親在這將軍府十多年,雖犯了錯,可好歹兢兢業(yè)業(yè)的打理整個將軍府,你們一群白眼狼,如今不懂感恩就算了,還要害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