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聽到我聲音的時候那頭很驚喜r思慕，你給我打電話了，你……我……j

    我有些不耐煩r去我家把你兒子領(lǐng)走！你還真是可以啊，讓你兒子來演苦肉計。j

    他著急地想解釋r不是……我沒有……j

    可我不想聽r行了，你兒子要凍死了，你自己看著吧，不來接我就報警了！你帶他離得遠遠的，不要打擾我的生活！j

    說完我就掛斷了電話，讓司機開車走。

    司機用蹩腳的中文跟我說話r小姐，那個小孩一直在追你呢？j

    透過后視鏡，我看到顧佑安一直跟著車子跑，卻因為人太小再加上凍得不輕，跑兩步就重重地跌在地上。

    r媽媽，別不要佑安！j

    他哭著站起來又繼續(xù)跟著跑，不停地跌倒也沒放棄。

    顧佑安感到很恐懼，這樣的場景和他的夢境重合了。

    媽媽真的不要他了。

    他不停地哭喊，摔破了膝蓋媽媽也沒停下來看他一眼。

    他趴在地上大哭，等到照顧辭來了才把他從地上撈起來。

    顧佑安的小拳頭不停地砸在照顧辭身上r都怪你媽媽才不要我了，她真的不要我了，爸爸求求你，你去求媽媽原諒吧，爸爸，我求求你。j

    顧佑安哭到聲音都沙啞了還在一聲聲叫著媽媽。

    照顧辭聽著他的聲音，臉色白得像紙一樣。

    他想如果思慕愿意原諒他，他可以跪下來求她，可他知道，她絕對不會了。

    9.

    適度的復(fù)建讓我能慢慢地行走了。

    可好消息一個接著一個，媽媽說找到了我合適的腎源呢。

    是個心臟病發(fā)的男人，和我配型一致。

    我的眼眶忍不住濕潤了，我這一輩子還有機會成為一個健康的人嗎？

    我無限忐忑地被推進了手術(shù)室在麻藥里失去意識。

    再次醒來的時候，醫(yī)生告訴我手術(shù)很成功。

    我喜極而泣，不住地說著謝謝。

    我想上天對我也不是太殘忍。

    我在醫(yī)院里待了一個月已經(jīng)能下地走路了，我想去感謝一下為我捐贈器官者的家人也祭拜一下這位捐獻者。

    可媽媽卻支支吾吾地不肯說。

    r媽，你說吧，到底瞞著我什么，你不說，我早晚也會查到的！j

    我媽嘆了口氣r行吧，這是你自己的事，你是個成年人，我也沒道理瞞著你。j

    r你的腎，是照顧辭給你的，他不想讓你知道，是怕你知道了不愿意接受。j

    意料之外的答案沖擊著我的耳膜。

    我媽還在繼續(xù)r我沒告訴你是因為我也覺得你該受著，是他欠你的，我怕你鬧。j

    我怕安撫地拍了拍媽媽。

    r我不會鬧的，我只是沒想到，就像你說的，很公平。j

    他奪走我的，又還了回來，只剩那些傷害再也無法抵消。

    因果循環(huán)，大概就是這樣吧。

    我也沒矯情地說不要，還他之類的話，這是我該討的債。

    媽媽說照顧辭就在這個醫(yī)院里，問我要不要去看看他，我搖搖頭拒絕。

    我不想再多有糾葛。

    可我晚上的時候還是接到了醫(yī)院的電話r陳小姐，這位姓顧的先生腎臟移植后排斥反應(yīng)很嚴重，反復(fù)昏迷，還一直叫你的名字，您來看看或許好些。j

    我想了很久，還是答應(yīng)了。

    他跟之前的我在一個醫(yī)院里，病房距離我之前的病房也不遠。

    我來的時候很巧，照顧辭剛從昏迷中醒了。

    他的雙眼深陷，整個人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只是在看到我的時候眼睛亮了亮。

    r你來了，對不起，我沒想讓你知道的……j

    我看著他，心情很冷靜，我只是在想人多感情真奇怪，他傷害我的時候亳不手軟，轉(zhuǎn)眼間就能為了挽回我亳不猶豫。

    r我來是想告訴你的，雖然你把腎給了我，我也不會感激你的，這是你欠我的。j

    他費力地扯了扯嘴角r我在你眼里就是這樣的嗎？j

    r思慕，我只是想贖罪，原來被取掉一個腎這么難受啊，你當(dāng)初也是這么難受的對嗎？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