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軍營不是過家家的地方
那小統(tǒng)領嚇得渾身發(fā)抖,連忙辯解:“我只負責押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將軍!”他面色驚恐,全身抖如篩糠,聲淚俱下地哭喊著冤屈,“這批軍械交到我手里時就是這樣的,請將軍相信我!我家中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三歲的幼兒,我不能死啊——”說著說著,他便痛哭流涕起來。
景衍自始至終都緊緊盯著他,一言不發(fā)。
赫連朗見狀,開口說道:“上將軍,此事或許還需從源頭查起,說不定他真的不知情�!�
景衍抬眸看了赫連朗一眼,隨后緩緩抽出腰間的長劍。
“唰!”
劍尖如閃電般抵在小統(tǒng)領的喉嚨處,小統(tǒng)領頓時嚇得噤若寒蟬,仰起頭,瞪大雙眼,死死盯著抵在喉嚨處的劍尖,連口水都不敢咽,生怕喉結輕輕一動,就會被鋒利的劍刃劃破喉嚨。
景衍目光犀利如刀,緊緊盯著小統(tǒng)領,只吐出冷冷的兩個字:“交代�!�
豆大的汗珠從小統(tǒng)領的額頭滾落,他顫抖著聲音說道:“小的……小的所言句句屬實�!�
景衍手腕輕輕轉動,劍尖突然向下,猛地刺入小統(tǒng)領的大腿,直接穿透而過!
“�。 币宦曂纯嗟募饨许憦胤块g。
赫連朗不忍直視,連忙扭過頭去,心臟也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動。
然而,就在下一瞬間,景衍卻突然將劍拔出,又是一聲凄厲的慘叫。小統(tǒng)領直接癱倒在地上,全身劇烈顫抖著,痛苦地哀嚎。鮮血從他的大腿傷口中不斷涌出,很快便在地面上蔓延開來,染紅了一片。
赫連朗正扭頭避開慘狀,突然感覺一把劍被塞到了自己手中。緊接著,景衍冰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接下來由你審問。”
赫連朗的手抖了一下,雖然他也會懲處下人,可沒做過這樣的事情。
景衍徑直轉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他一只手隨意地搭在椅背上,另一只手微微抬起,虛扶著額頭。若不是那臉上始終掛著的冰冷寒霜,此刻的他,倒真像是在悠然看戲。
赫連朗滿心疑惑,不明所以地看向景衍。但猶豫片刻后,他還是轉過身,面向在地上痛苦慘叫的小統(tǒng)領。
“把你知道的,全都交代出來�!焙者B朗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威嚴些,可語氣中仍難免帶著一絲生澀。
“小的……小的真的全都說了,你們再怎么問,我也實在沒什么可交代的了啊�!毙〗y(tǒng)領淚流滿面,面容扭曲,神色間滿是痛苦與絕望,仿佛已然放棄了掙扎。
“求求你們,給我個痛快吧!”他聲嘶力竭地哀求著,“我從軍都六年了,出了這種事是我失職,我甘愿以死謝罪!”
話音剛落,這小統(tǒng)領竟猛地掙扎著起身,伸長脖子,不顧一切地朝著赫連朗手中的劍撞去!
好在赫連朗反應迅速,眼疾手快地將劍高高提起。小統(tǒng)領撲了個空,又重重地趴在地上,放聲痛哭:“爹,娘,孩兒回不去了啊——”
看著小統(tǒng)領這副凄慘模樣,赫連朗眼中不禁浮現出一絲不忍。他將劍收到身后,緩緩俯身,輕聲問道:“那你可知道,這批軍械是誰交給你的?”
“軍械向來都是由軍器監(jiān)下發(fā)的,一直都是這樣啊。”小統(tǒng)領抽泣著回答。
赫連朗沉思片刻,站起身來,帶著幾分猶豫,向景衍匯報:“上將軍,依我看,咱們應該嚴查軍器監(jiān)�!闭f著,他的視線不自覺地往下瞟,又補充道,“我覺得他可能真的不知情�!�
景衍神色冰冷,目光如刀般直視著赫連朗,問道:“那在你看來,該如何處置他?”
“呃……不如罰他十軍棍,然后把他趕出軍營�!焙者B朗思索一番后說道。
赫連朗說完,連邵陽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看向赫連朗的表情簡直一言難盡。
景衍面不改色,只是道:“邵陽,你去處理�!�
“好嘞,就交給我吧!”說著邵陽上前,一把抓住小統(tǒng)領的頭發(fā),拖著他就往外走,一路上只聽慘叫不止。
拖出去后,慘叫聲更甚,簡直如厲鬼哀嚎。
不過片刻,便沒了動靜。
緊接著邵陽回來,一手的血。他朝景衍抱拳,匯報道:“嘴硬的很,不肯說,讓我給打死了。”
景衍點點頭,很認同他的做法。
赫連朗卻很吃驚:“這不是草菅人命嗎?”他不滿地看向景衍,義正言辭,“從前我也敬你為英雄,可我不知你在軍營竟然如此胡作非為,心狠手辣!”
“我一定會把你的所作所為如實匯報給圣上!”他慷慨激昂,全身仿佛都散發(fā)著一股自以為是的正氣。
邵陽難以置信地盯著赫連朗,說道:“你是認真的嗎?赫連校尉,你該不會真覺得那人和劣質軍械一點兒關系都沒有吧?”
“你不會真這么天真吧?”
看著赫連朗的表情,邵陽更不可置疑了:“不會吧?”他上下打量了赫連朗一圈,嫌棄地搖搖頭,然后走向景衍,從懷中掏出幾張紙遞上去。
“這是從那人床下翻出的書信,他已經運輸劣質軍械五次了。只不過,書信對面人的身份還無從查證。”
景衍翻看著手中的書信,看完后抬起眼皮,見赫連朗表情錯愕的站在原地,似乎有些懊悔。
他淡淡開口:“他根本就沒有八十歲的老母,也沒有孩子�!�
赫連朗感覺自己的喉嚨被哽住,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你是來掙軍功,好會京城迎娶朝陽公主的。剛給了你一個立大功的機會,你沒抓住。”景衍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神色淡淡。
“那些戰(zhàn)俘的慘狀你也看到了,你知道劣質兵器一旦流入軍營,會帶來什么樣的后果嗎?赫連小侯爺�!�
景衍站起身來,朝著門外走去,邊走邊說:“軍營可不是你過家家的地方,在這里,優(yōu)柔寡斷、濫發(fā)善心是大忌。稍有不慎,斷送的就是一整支軍隊,是成千上萬人的性命!”
走到赫連朗身旁時,景衍停下腳步,冷冷地丟下一句:“你不適合待在這里�!闭f罷,便大步離去,只留下赫連朗像丟了魂兒似的,呆若木雞地愣在原地。
南疆處形勢嚴峻,將軍府也不容樂觀。
養(yǎng)元齋生意紅火,養(yǎng)元齋原來的主人自然會心生嫉妒。
魏顧和文惜此時正坐在將軍府的大堂上,并且這里還坐著一個讓魏晞意想不到的人——文秋。
當魏晞看到文秋隨著魏顧和文惜一同出現時,心中不禁感嘆世事緣分如此奇妙。
文惜的姐姐文秋,竟然就是之前和自己在慧光寺搶奪靈位的文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