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畢超不見了
茅廁是藏污納垢,陰氣匯聚之地,尤其是在地下古墓,更是陰邪之物所在之地。
這是規(guī)矩,吐一口唾沫,可以讓氣味留在里面,陰邪之物就不會跟著我們了。
這個說法聽起來荒誕無稽,毫無科學依據(jù),因為我是高等教育的漏網(wǎng)之魚,對此持保留態(tài)度。
但是林滄海既然做了,我們也就跟著照貓畫虎,反正也不會少了什么,就當是求個心理安慰。
只有鼻大炮甩的是大鼻涕,還差點甩到了林滄海身上,林滄海怒目而視,鼻大炮卻不以為然,還說這樣味道才純正,也是無語了。
邁步向前,正走著,身后傳來放“當啷”一聲,在幽暗的地宮里顯得格外刺耳。
猛然回頭用手電一照,我厲聲喝問:“誰?”
燈光下,只看到畢超正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盯著我們看。
“超子,你干什么呢?”
畢超擠出一絲笑容,指了指地面:“不好意思,腳滑了一下,東西掉了�!�
鼻大炮沒好氣的說:“能干點啥,你這一摔四條輪胎就沒了�!�
一聽這話,可把畢超心疼壞了,急忙就蹲下身子開始撿東西。
鼻大炮正表情古怪的盯著畢超,就像小日子盯著被俘的勞工一樣。
不知為何,我隱隱就有種不好的預感,把鼻大炮拉到一邊,小聲問道:“剛才超子把東西摔了,你那么著急干什么?”
鼻大炮這個人缺點很多,但很直率,根本藏不住心事,聽我這么問,他絲毫沒有防備,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沒什么,那都是錢啊,能不心疼嗎?”
我搖搖頭,盯著他問:“不對,你肯定有事。”
“絕了,哥,我能有什么事,別瞎想了�!北谴笈谘酃舛汩W,不敢和我對視。
我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你是不是想學白若雪在龜甲迷宮一樣,讓超子白當苦力,然后再將他……”
話剛說到這里,鼻大炮猛然瞪大眼睛,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又緊張的看了一眼畢超。
“噓,小聲點,你別讓超子聽見了�!�
我大為吃驚的問:“你果然是這么打算的?”
鼻大炮壓低聲音繼續(xù)說:“哥,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不行�!蔽覕嗳痪芙^,“他只是想要一輛小汽車,對我們也沒有威脅。”
鼻大炮指了指前面的林滄海。
我更驚訝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這是林老的意思?”
鼻大炮重重的點了點頭:“林老只說了四個字,安全第一。”
就在這時,林滄海已經(jīng)走出八九米,回頭用頭燈晃了兩下。
“快點,跟上�!�
我身后的畢超說:“你們先走,有兩個刮糞板找不到了,等找到了我去追你們�!�
“那你快點�!�
跟上去之后,林滄海對我們說:“看,這里有臺階�!�
“一,二,三……”
鼻大炮數(shù)了一下,一共七階,皆是由黃腸方木鋪成。
他撓撓頭說道:“七階,看來不是帝王墓葬,應(yīng)該是一個諸侯王�!�
我驚嘆道:“可以呀,長進不小啊。”
鼻大炮吹出一個鼻涕泡,毫不謙虛的說:“這才哪到哪,懂王可不是白叫的�!�
聞言,我搖了搖頭,懂王這個外號是我給他起的,本來是想調(diào)侃譏諷他,沒想到這家伙竟然沾沾自喜了。
沒臉沒皮,天下無敵,心態(tài)真好。
踏上臺階,就走進了一個門樓里面,說是門樓,其實就是一個挑檐,里面是一道木門。
林滄海有些激動:“里面就是內(nèi)槨了。”
檢查了一下,我皺著眉頭說:“全都用黃腸方木封死了,怎么進去?”
鼻大炮拉開帆布提包的拉鏈,拿出破拆器打了幾個洞,就跟針扎進去一樣,效果不明顯。
“哥,你們在這里等著,我去拿油鋸�!�
他剛一轉(zhuǎn)身,卻被林滄海叫住了。
“大炮,別急�!�
頓了頓,林滄海接著說道:“還是那句話,古人視死如生,浴室和茅廁都在外面,門不會被徹底封死的,一定有破綻,仔細找找看�!�
幾分鐘后,鼻大炮垂頭喪氣的說:“根本沒戲,我還是去拿油鋸吧�!�
“噓!別說話。”
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林滄海。
只見他身子微微前傾,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從上到下,從左到右,仔細的觀察著,每一個縫隙都不放過。
鼻大炮也伸長脖子看了看,淺嘗輒止之后坐在了臺階上,回手拉了拉我的褲腿。
揉了揉太陽穴,我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哥,林老這是看什么呢?”
我聳聳肩說:“不知道,你去問問唄。”
“不去。”鼻大炮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我才不去呢,整天板著臉,誰愿意看他的臉色�!�
我用肩膀撞了撞鼻大炮,讓他不要亂說話。
等了大概一根煙的功夫,鼻大炮一拍膝蓋站了起來。
“林老,別費勁了,我去拿油鋸吧。”
林滄海捏了捏睛明穴,沒有說話,繼續(x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好像認定了什么一樣。
“絕了,嘿嘿�!�
我鼻大炮突然失笑,嚇了我一跳,警惕的問道:“你笑什么?”
“哥,你看林老,想不想聞著味又吃不到肉的狗?”
“滾你媽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反正要是第三個人知道,就是你說的�!�
突然,我意識到一件事情,拉了拉鼻大炮:“超子怎么還沒回來?”
“也是啊,我去看看�!�
說著,鼻大炮起身離去。
過了好一會兒,鼻大炮竟然也沒回來,我心里也就有點著急了。
耐著性子又等了幾分鐘,我決定去他們兩個。
就在這時,隱隱聽到了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用頭燈一照,鼻大炮氣喘吁吁的走了回來。
肩膀上扛著油鋸,手里拎著沖擊鉆,脖子上掛著攀巖繩,繩子上的鎖扣和滑輪在他褲襠下面甩來甩去,看上去有點懸。
“大炮,你干什么去了,怎么這么長時間才回來?”
“哥,壞了,出事了�!�
我忙問道:“怎么了?”
“超子,他……”鼻大炮把東西放在地上,擤了一把鼻涕接著說,“超子不見了。”
林滄�;仡^看了我們一眼,倒是沒有表現(xiàn)的太過震驚,又繼續(xù)查看起來。
我問道:“你沒去找找?”
鼻大炮說:“找了,沒找到,狗日的絕對有問題,哥,怎么辦��?”
我拿起對講機,按下了按鈕:“玲姐,玲姐。”
“光廷,怎么了?”
“超子上去了嗎?”
“沒有啊,他不是跟你們在一起嗎?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聽得出來,張玲的語氣也變得急促和緊張起來。
“畢超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