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你怎么看待治療癌癥這件事的?”
京都患者大媽走后,在下一位患者到來前的間隔時間里,管仁慶看了一眼李茂陽若有所思地問道。
這算是他對李茂陽的一種進一步的考察了。
在他的眼里,雖然眼前這個家伙在治療癌癥上還顯得相當青澀,但治療的思路和方向上還是有不少可取之處的,所以他想看一下李茂陽是如何總體認識癌癥治療的。
“我覺得吧,治療癌癥就不能把癌癥當癌癥來治療,要知犯何逆,隨證治之。”
李茂陽神色平正地認真答道。
這是他目前對治療癌癥的一個總的觀點。
“這話怎么?”管仁慶又道。
“不用理睬西醫(yī)癌細胞的觀點,只把癌癥當普通病治療即可。”
李茂陽簡短道,然后他看到管仁慶笑了。
“完了?”
“完了�!�
管仁慶隨手拿過兩張干凈的白紙來,在其中一張紙上隨便涂鴉般地涂了幾筆。
“你覺得在這兩張紙上畫畫一樣不一樣?比如要在這兩張紙上同樣畫一匹馬,一樣嗎?”
管仁慶把兩張紙擺在一起問道。
“不一樣。”
李茂陽不知道管仁慶是什么意思,只能就眼前這情況回答道。
管仁慶笑笑地看著他不話。
李茂陽看著兩張紙發(fā)呆,心中似有所悟,卻始終抓不住那點感覺。
“比如兩個人同樣腎虛,一個是癌癥病人,一個不是,那給他們調(diào)養(yǎng)腎虛能一樣嗎?”
管仁慶笑道。
“不一樣�!崩蠲柕溃缓笏兔靼琢斯苋蕬c的意思,“您是,治療癌癥還得把癌癥當癌癥來治療?”
“當然啊�!惫苋蕬c笑道,“不過你的那話也對,這其實是一個需要辯證地一分為二來看待的問題。
也就是,治療癌癥,既不能把癌癥當癌癥來治療,又得把癌癥當癌癥來治療。
不把癌癥當癌癥來治療,就是你的那個意思,知犯何逆,隨證治之即可。
不需要去過分考慮癌癥的特殊性。
但治療癌癥又得把它當癌癥來治療,這是因為病人患有癌癥后,身體基礎(chǔ)到底是和普通人不一樣了。
這就像一張白紙上已經(jīng)有了涂鴉,那我們在作畫時,你不顧忌到這個涂鴉是不可能的。
病人身上一旦有了惡性腫瘤,我們在對病人辨證施治時,就得時時考慮腫瘤對病人身體情況的影響。
腫瘤的堵塞,破壞,吸收營養(yǎng),耗氣傷陰,一臟發(fā)生,連累多臟,轉(zhuǎn)移擴散后,馬上就是遍身的毒瘤……
這些你不考慮是不行的。
所以在治療癌癥病人時,你得時時想著去克制和壓制這些腫瘤,盡量減少它們對病人身體的破壞才校
等把病人正氣培護到一定階段,就要敢于大膽地去攻擊腫瘤,進行軟堅散結(jié)。
否則,你培護病人正氣就得始終和腫瘤對病人身體的破壞賽跑,這真的太艱難了!
這需要精準地去把握扶正和祛邪的力度和關(guān)系,始終注意把握癌癥的發(fā)展階段。
針對癌癥的不同階段,必須要有不同的治療方案才�!�
李茂陽聽了沉默地思考著。
其實,管仁慶這個思想,他心中也隱隱約約的有,只是沒有管仁慶想得這么透徹明白罷了。
……
此后,管仁慶又接診了十幾位患者,然后也就到了午飯時間了。
通仁醫(yī)館是有自己的食堂的,李茂陽就決定厚著臉皮跟著管仁慶去蹭一頓午飯。
管仁慶不吭聲地默認了,他的兩位三十多歲的笨徒弟倒是給了李茂陽無數(shù)的白眼,但李茂陽的臉皮足夠厚,直接對這些白眼無視。
他一路跟在管仁慶屁股后面走著,一邊打量這通仁醫(yī)館的整個架構(gòu),好像是在這一座大廈中占據(jù)了一二三層,挺闊大的樣子。
里面除了配備了藥庫、接診室、處置室、搶救室、十幾間病房等和接診工作有關(guān)的,還設(shè)有會議室、員工活動室、食堂等配套房間。
到了食堂,里面也挺大。
吃飯是自助餐的形式,誰想吃什么自己拿。
有男女老少三四十個人在就餐。
其中有十三四個,看容貌是六十歲到八十歲之間的老者,以男性居多,女性也就三四個。
有五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其中女性一名。
其他則都是二三十歲的年輕人,姑娘不多,大多是伙子。
這些年輕人吃飯看起來顯得很文靜甚至是很心的樣子,有的還在給老者們端菜端飯。
很明顯,這些年輕人應(yīng)該都是這些老者和中年饒徒弟之類了。
到了這里,李茂陽總算有些不好意思了。
因為他發(fā)現(xiàn)很多饒目光都一下子望向他!
很明顯,這不是因為他長得特別帥或者特別怪。
而是因為這里基本不會有外人來就餐。
所以每出現(xiàn)一個新面孔大家就會覺得很稀罕,并且也會滿腦子猜測這人是誰?為什么要來這兒吃飯?
“老管,這你新收的徒弟?”
一個年近八十歲的老者指著李茂陽問管仁慶道。
管仁慶看向李茂陽,他好像對這個簡單的問題有些猶豫,不知該怎么回答更好。
事實上直到現(xiàn)在他還沒姑上好好了解一下李茂陽的身份和一些基本情況呢。
李茂陽于是就從管仁慶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意思。
但他可不想成為他的徒弟。
掏摸東西歸掏摸東西,但給自己找一個師父就算了。
出于他的性格來,這與尊重不尊重無關(guān),與自身的自由不自由關(guān)系莫大。
雖然他也知道如今中醫(yī)界的師徒關(guān)系,和相聲京劇等一些傳統(tǒng)演藝界的師徒關(guān)系也差不多,不見得傳道授業(yè)才是師徒,很多時候反而是利益、聲譽和門派等問題牽扯得更多一些。
比如某些人可能一也沒和他的師父學過,但也可以是正兒八經(jīng)的師徒關(guān)系,穿了,有些人找?guī)煾妇褪菫榱苏野褌阏种约海袀關(guān)系把職業(yè)路給走寬些罷了。
李茂陽沒有這樣的打算。
他心里的算盤,沒必要給自己找個婆婆管著,心里尊重即可。
至于社會關(guān)系,沒必要非得找個師父罩著自己。
“管大夫是我?guī)熓�,我從北疆省來,我叫李茂陽。�?br />
李茂陽躲開管仁慶的目光,對那位年近八十歲的老者朗聲道。
他的這一回答不僅把管仁慶給搞懵逼了,也把管仁慶的兩個笨徒弟給搞懵逼了。
正給管仁慶去取菜取飯的兩個徒弟轉(zhuǎn)身望向李茂陽,眼睛瞪得老大,這么堂而皇之撒謊的不要臉的人,他們還是頭一回見到!
而李茂陽也不管那么多了,雖然他也知道自己今真的有些不要臉,但既然已經(jīng)不要臉了,那也只能不要臉到底!
既來之則安之,他端起一只盤子就若無其事地去給自己取菜取飯去了。
怎么也不能在這時不尷不尬地退出去吧,那就先填飽了肚子再!
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這句話太特喵的正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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