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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落地我就接到了老師的電話,他的語中帶笑。
“心蕊啊,我讓你師哥去接你了�!�
師哥?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邊已經掛了電話,徒留下我一個人呆愣在原地。
我確實有個師哥。
當初年少輕狂時我曾暗戀過他,甚至在畢業(yè)時還仗著醉酒表白過。
但后來畢業(yè)后我們也沒再聯(lián)系。
想來過了這么多年他大約早就不記得這事了吧。
只是我心中還是有些打鼓。
砰——砰——
直到見到遠遠站門口在等我的林澤云。
我尷尬地提著行李,硬著頭皮上前先一步打招呼道,“師哥,又見面了,聽說你這兩年的研究已經登上了研究雜志,恭喜�!�
林澤云輕笑一聲轉過頭,灰色的風衣襯得他臉上莫名多了些鋒利的色彩。
他自然地接過我的行李,對我笑了一聲,“看來師妹這些年還挺關注我的啊。”
我眼神不敢直視:“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那怎么這么多年,都不見你給師哥發(fā)個消息�!�
我摸著腦袋,“這不是忙嗎,師哥咱們快走吧,老師一會等急了。”
說完我直接上了車,系上安全帶。
林澤云站在車門口看了我一眼,寵溺地搖了搖頭,到底還是上了車。
到地方時,老師早就在門口等著了,笑著摸著我的腦袋。
“瞧瞧,這些年都瘦了�!�
聽到這話我鼻尖一酸。
和沈以年在一起的七年,他從未關心過我的身體。
老師嘆了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林澤云冷著臉,但還是給我遞上了一張紙。
“好了好了,不怕,以后有老師在�!�
七年同床共枕卻不及異國他鄉(xiāng)的一句關切,直到這一刻我才明白什么是親人。
夜里,我趴在窗臺上,看著黑沉沉的遠方心里卻滿是安定。
林澤云不知何時過來,手里端著一盒豆面糕。
我的肚子也適時地叫了。
我滿臉驚喜地看著他手上的盒子:“你怎么知道我饞這一口了�!�
自從嫁給沈以年,我已經很久沒有吃到過豆面糕了。
以前上學時,我最喜歡的就是這個:“師哥其實你人還挺好的�!�
“話說師哥,你這樣儀表堂堂,應該挺多人追的吧�!�
我原本只是想八卦一下,緩和氣氛,卻發(fā)現對面人遲遲沒有聲音,待我轉過去對上的就是林澤云的深沉目光。
他就那樣定定地望著我,然后垂下頭道,“或許吧�!�
不知道為何,我竟生出幾分心虛的味道。
想到這,我連豆面糕都吃得小心翼翼。
“那個師哥,給你。”
林澤云只是看了我一眼,搖搖頭。
大約是沒忍住,林澤云用食指點了點我的眉心,“蘇心蕊你真的就沒什么想對我說的嗎?”
我捏著豆面糕的手一頓。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似乎在林澤云眼里看見了淚花。
連他的聲音都帶上了些許哽咽。
“蘇心蕊你沒有心�!�
我有些摸不著腦袋,只能看著他離開。
這些天老師帶著我去學習國外技術。
我每天的生活都被安排得滿滿當當,但卻從未覺得這般充實,只是我總感覺有一道幽怨的目光跟在我身后。
直到這天我在回家的路上,因為是夜班,路邊已經沒有什么人了,可從我出醫(yī)院就發(fā)覺不對勁,第六感告訴我身后有人在跟蹤。
我快跑了幾步剛好躲進了前面的廁所,果然看見了一個黑影。
雖這些年看過不少這樣的報道,但現實中遇見到底還是第一次。
我?guī)缀跏穷澏吨�,手機都拿不穩(wěn)。
下意識地撥通了林澤云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我結結巴巴,不敢大聲地說明了情況。
林澤云那邊頓了一下,然后是罕見的溫柔。
“別怕,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