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勉強露出笑意,“沈凜亦想念公主。”
我抱住他的腰,聲音沉悶,“縱是皇兄不愿,我此生,也只嫁你一人為妻。”
“沈凜,你再等等我�!�
他輕撫我的發(fā)間,“好�!�
這日之后,我與沈凜日夜相對,琴瑟和鳴,幾乎真的如同夫妻。
“公主。”
沈凜挽了一個漂亮的劍花收勢,將劍插進劍鞘中,徑直走到我的面前。
我撫掌而笑,“翩若驚鴻,好劍術(shù)。”
他含笑屏退了侍女,然后跪了下來,從懷中拿出一個瓶子,雙手遞呈。
“前日聽聞陛下頭疾發(fā)作,這是臣祖?zhèn)鞯乃幏剑麊緹o憂散,專治此癥,請公主為陛下一試�!�
我將瓶子握在掌心把玩,“真的嗎?”
前世我太過相信沈凜,于是命人將無憂散代替了太醫(yī)院的藥方。雖然治好了皇兄的頭疾,卻愈發(fā)使得他精神渙散,狀若瘋癲。
手指愈發(fā)收緊,幾乎要將瓶子捏碎。
沈凜輕輕頷首,“我只希望,陛下病愈之后,能賞賜于我。”
我抬眼看向他,“你想要什么賞賜?”
他目光灼灼,“沈凜只有一個心愿,便是讓陛下賜婚,將公主嫁我為妻�!�
我別過頭去,小聲啜泣起來,“沈凜,本宮一定不會辜負你的一番心意。”
直到踏出那道院門,我才抬手擦去眼角的淚,原來虛與委蛇,真的讓人感到如此惡心。
青鸞見我出來,附到我的耳邊低語:“公主,蘇輕塵被尚書府接回來了。
”
我伸手扶住墻壁,竭力克制心中的欣喜,低頭輕聲笑了起來。
第五章
七日后,長安已經(jīng)傳遍尚書府從鄉(xiāng)下接回了一個庶女,蘇家正在為她擇婿。
我來到長安街上,連云坊的店主跪在我的身前,噤若寒蟬。
我伸手拂過面前的發(fā)簪,“等會兒若是有人看中這套首飾,只管告訴她已經(jīng)有人定下,不用說出本宮的名諱。”
“若她強行要買,亦無需阻止�!�
店主連忙點頭,“小人明白了�!�
我退到內(nèi)堂,在角落里看著人來人往,不多時,蘇染果然帶著侍女走了進來。
她環(huán)顧四周,目光很快便落在那件金嵌玉蝴蝶簪上。
我勾起嘴角,魚兒上鉤了。
前世蘇染便在三日后的賞菊宴上戴了這支簪子,出盡了風頭。
果然,她很快便喊來店主詢問價格,店主抬手擦了擦額間的汗,“這套首飾已經(jīng)被一位貴人定下了,蘇小姐要不看些別的?”
蘇染眉眼間染上怒氣,她嗤笑一聲,“我爹可是吏部尚書,我想要這支簪子,誰敢跟我搶?”
店主還想勸阻,可蘇染卻抬手給了他一巴掌,厲聲道:“你再廢話,信不信我讓人拆了你的店!”
直到她帶著簪子滿意離去,店主才走到我的面前,惶恐的回稟:“殿下,蘇小姐已經(jīng)將簪子買下了�!�
我點了點頭,身后的青鸞適時上前,從錦袋中拿出一片金葉子賞賜給他。
“你做的很好�!�
在店主的千恩萬謝中,我?guī)е帑[離開,又在茶樓的雅間中坐了一個時辰,眼看著太陽逐漸西斜,才往尚書府走去。
蘇尚書誠惶誠恐的帶著家眷跪在我的身前,我端著茶杯,不多時,屋外終于傳來蘇染不滿的聲音。
“公主沒事來尚書府做什么?我還要裁剪衣裳呢�!�
直到看見我,她才收起驕橫的模樣,“臣女蘇染參見公主。”
見人來齊了,蘇尚書才顫抖著發(fā)問:“公主剛剛說要治蘇家的罪,請問,老臣何罪之有�。俊�
我施施然放下茶杯,“敢問蘇尚書,天下最貴重的人是誰?”
“這......自然是陛下�!�
“既然如此,本宮作為陛下胞妹,又算不算得上是天潢貴胄?”
蘇尚書愈發(fā)害怕起來,“這是自然�!�
空氣幾乎凝滯,見時機已到,我終于進入正題,抬眼看向蘇染,“那蘇小姐怎么敢搶本宮定下的那支發(fā)簪?”
蘇染這才明白,店主說的那個貴人便是我,臉色逐漸變得慘白。
“公主,臣女不知,臣女絕非有意......”
我出聲打斷她的話,揮手將茶杯掃落到地上,“蘇小姐如今怎么沒有在連云坊內(nèi)的氣焰了?挑釁皇權(quán),本宮殺你十次都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