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杜堯又是一聲慘叫。
裴松寒剛上電梯,就聽到一聲慘叫聲,他急忙奔了過來,扶著門站穩(wěn),就忽然看到南桑寧揚起手里的高爾夫球桿,重重的砸在杜堯的身上。
杜堯捂著眼睛在地上痛苦的慘叫。
裴松寒瞳孔驟縮,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畫面。
桑寧聽到來人的動靜,猛一抬頭,一向乖順的眼眸里鋒芒盡顯,森寒刺骨。
裴松寒臉色微變,一瞬之間喉頭都好似被堵�。骸澳闲〗恪!�
桑寧收斂了氣勢,微笑:“裴先生,你怎么會在這?”
“我,路過�!�
“哦�!�
他這副樣子不可能和杜堯是一伙兒的,桑寧無視了他。
她再次揚起高爾夫球桿,狠狠砸在杜堯的身上。
“啊!救命!救命�。 倍艌驊K叫聲凄厲無比。
桑寧拿球桿抵住他的胸口,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求誰救命?”
“求你,求你……”杜堯臉上鼻涕眼淚一堆,早已經(jīng)沒了先前的半分囂張氣焰,苦苦求饒。
桑寧拿球桿上移,抵住他的眼睛,聲音很輕,卻不寒而栗:“再敢拿你這眼珠子黏我身上,我下次,就挖了你的眼睛�!�
“��!”杜堯心里徹底崩潰,尿都要嚇出來了,不停慘叫。
桑寧厭惡的移開視線,隨手丟了高爾夫球桿,轉(zhuǎn)身走出房間。
裴松寒還僵立在門口,有些沒回神。
他從前見她,她從來端方柔順,第一次見她這副樣子。
她客氣的問候:“裴先生�!�
她又恢復(fù)了原樣。
裴松寒也后知后覺的回神,立即讓開路:“這是,怎么回事……”
桑寧才走出房間,才簡短回答:“這是我和杜先生的一點私人恩怨�!�
語氣疏離,她并沒有和他解釋的必要。
裴松寒似乎猜到什么,臉色微凝,正要說話,卻忽然聽到電梯再次傳來“叮”的一聲。
隨后焦急的聲音傳來:“南桑寧!”
他詫異的轉(zhuǎn)頭,看到賀斯嶼順著走廊奔了過來。
賀斯嶼攥住桑寧的手,急切的問:“你沒事吧?!”
桑寧也愣了一下:“我沒事�!�
她垂眸,看到他抓住她的手,微微抿唇,掙開了他的手。
賀斯嶼懸在半空的手僵了一僵。
“救命!”杜堯哀戚的慘叫聲再次響起。
他轉(zhuǎn)頭,看向房內(nèi),已經(jīng)一片狼藉,杜堯還捂著眼睛蜷縮在地上,痛苦掙扎。
賀斯嶼眼神瞬間陰冷:“他又想欺負(fù)你?”×39
桑寧點頭:“我剛把他收拾了一頓�!�
賀斯嶼邁開步子走進去,杜堯以為救兵來了,語氣殷切:“快,快救我,我眼睛疼,我渾身疼……�。 �
賀斯嶼一手抓住他的頭發(fā),直接按著他的腦袋狠狠砸在柜子上。
“你他媽找死?!”
第088章
你不是不讓碰嗎?
“嘭”是一聲巨響,杜堯腦袋被砸的一臉血。
裴松寒眉頭一蹙:“斯嶼!別碰他的血�!�
賀斯嶼嫌惡的丟開了手,站起身來,隨手抄起放在柜子上的一個酒瓶,直接砸下去。
杜堯這次連慘叫都叫不出來了,只能蜷在地上痛苦呻吟。
賀斯嶼冷眼盯著他:“我警告只有一次,再敢招惹南桑寧,我讓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教訓(xùn)�!�
杜堯渾身顫抖著不停搖頭:“不,不,不敢,我再也不敢了�!�
“怎么回事?!”
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傳來,一大群人都烏泱泱的趕來了。
走在最前面的就是杜總和杜夫人,他們服務(wù)員說頂樓有杜堯的慘叫聲,急匆匆的就趕來了。
緊跟在后面的陳芷涵,臉色也驚疑不定,她原本等著過一小時了再帶人上來看熱鬧的。
可沒想到,有服務(wù)員說在頂層聽到杜堯的慘叫聲,她都不敢相信,南桑寧都被迷暈了送他床上去了,他竟然還弄不過?!
但這動靜鬧的實在太大,根本壓不住。
杜總和杜夫人急匆匆趕到房門口,一眼看到房內(nèi)的慘狀,杜堯滿臉血的躺在地上,渾身抖的跟篩子一樣,虛弱的聲音求饒。
“這是誰干的!”杜總怒喝一聲。
即便是再恨鐵不成鋼,那也是他親兒子,自已兒子在外面如何造孽是一回事,但當(dāng)然不能忍受他兒子被人打成這副樣子!
現(xiàn)場一片死寂。
“我干的�!�
賀斯嶼慢條斯理的從房里走出來。
杜總驚的臉都僵了:“這……”
剛剛堵到了嗓子眼的火氣,一時間上不去下不來。
杜總臉色僵硬的開口:“賀三少,怎么會在這?”
賀斯嶼神色冷淡:“路過。”
“……”
杜夫人著急的跑進去:“堯兒!堯兒,你怎么樣了?快,快叫救護車!”
立馬有人著急忙慌的打電話。
杜總憋悶的問賀斯嶼:“賀三少這是做什么?有什么矛盾坐下來好好談不行?怎么好把人打成這樣?”
“我也想好好談來著,可杜堯不答應(yīng),非得跟我切磋一下�!�
賀斯嶼轉(zhuǎn)頭看向躺在地上滿臉血的杜堯,語氣隨意:“杜堯,你說是不是?”
杜堯害怕的直點頭,哆嗦著都不敢說一句話。
陳芷涵幾乎不敢相信,不是南桑寧被送進杜堯的房里?!有賀三少什么事兒?
怎么突然變成了賀三少和杜堯打架?那南桑寧呢?
陳芷涵猛一轉(zhuǎn)頭看向南桑寧,卻發(fā)現(xiàn)她就這么安然無恙的站在人群里,沒有被迷暈,也沒有任何狼狽!
怎么可能?!
桑寧忽然回頭,對上陳芷涵的視線,平靜的眼眸卻鋒芒暗涌。
陳芷涵眸光一滯,立即心虛一般轉(zhuǎn)頭移開視線,不敢再看她一眼,后背瞬間滲出了一身的冷汗。
而另一邊。
杜總臉色難看的跟調(diào)色盤似的,氣的肺都要炸了,偏偏又不敢對賀斯嶼說一句重話。
杜家可得罪不起賀家!
陳老爺子很有眼色的打圓場:“哎,這孩子們有點沖突也是難免的,年輕人,喜歡意氣用事,不打不相識嘛!”
杜夫人氣的臉都綠了,什么不打不相識?
說的好像互毆似的,那不是她兒子單方面的被揍嗎�。�
杜夫人想說話,杜總張口打斷:“也是,賀三少也是性情中人,今天這事兒,咱們就此揭過?”
賀斯嶼語氣隨意:“行�!�
“醫(yī)生來了!”
幾個醫(yī)生護土拿著擔(dān)架跑過來,烏泱泱的人涌進房間,將杜堯抬上擔(dān)架,直接送往醫(yī)院。
現(xiàn)場一片混亂,賀斯嶼回頭看一眼,對上人群里桑寧的視線。
“桑寧,你怎么也在這?”南家人聽說出事兒了也趕過來了。
桑寧收回視線,對老爺子道:“剛才有點不舒服,想上樓開間房休息一下,沒想到剛到樓上聽到些動靜,就過來了�!�
老爺子稍稍松了一口氣,還好和她沒關(guān)系。
不然這兩邊都得罪不起,南家可麻煩了。
“行了,今天這壽宴也要散了,咱們先回家了�!崩蠣斪映谅暤�。
今天出這么大的事兒,南家可不能蹚渾水,離越遠(yuǎn)越好!
桑寧點點頭:“我手機剛丟了,我回去找找,爺爺先回吧,我晚一點�!�
“你盡快,別惹事�!�
老爺子直接轉(zhuǎn)身走人,南家人都跟著烏泱泱的走了。
桑寧看一眼賀斯嶼,也轉(zhuǎn)身坐電梯下樓。
杜總客氣的和賀斯嶼告辭,這才匆匆跟著醫(yī)護人員趕忙離開。
人群都散了,喧鬧的走廊終于恢復(fù)了寧靜。
賀斯嶼的目光追隨著南桑寧的身影進了電梯,這才收回視線。
“斯嶼。”
賀斯嶼回頭,看向裴松寒。
裴松寒問他:“你今天怎么會來這?”
賀斯嶼卻問他:“你怎么會在這?”
“我恰好路過�!�
“哦,我也路過�!�
兩人沉默了片刻,結(jié)束了這個話題。
“賀司令是不是還在京市?”裴松寒問。
“是還沒走。”
“那今天這事兒估計瞞不住他�!�
畢竟鬧太大了。
賀斯嶼眉心微蹙,那確實會有點麻煩。
但也不多。
比這混賬的事兒他以前干的多了,流程他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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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寧下樓,去了宴會廳,果然在她之前坐的沙發(fā)上找到了她的手機。
她當(dāng)時給賀斯嶼發(fā)消息,恰好服務(wù)員過來送酒水,她就隨手放一邊了。
事發(fā)突然,她忘記把手機拿走了。
她拿到手機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被關(guān)機了,難怪他會找來。
桑寧將手機收好,走出了泊園酒店,就看到大門口停著一輛熟悉的邁巴赫。
她拉開車門,賀斯嶼坐在車?yán)�,一手掌著方向盤,眼神淡淡的看著前方。
她上車坐好,他一腳油門直接開走了。
他也不說話,她想了想,主動開口:“今天謝謝你�!�
“謝我什么?”他聲音冷淡。
“謝謝你趕來�!�
“我來不來你不都收拾完了?”
“那不一樣�!�
“有什么不一樣?”
她看著他,目光誠摯:“你為了我趕來,當(dāng)然不一樣�!�
他微微抿唇,語氣依然冷淡:“我還以為我多事了�!�
“我沒這么想�!�
“那你不告訴我?”他冷笑,“你膽子大,你就一個人跑上樓去對付杜堯。”
“可他再三挑釁我,我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變本加厲�!�
桑寧頓了頓:“而且我準(zhǔn)備充分了的,他們送來的那杯下了料的酒水我壓根沒喝,就沾了一下嘴唇。”
察覺到不對勁,她佯裝喝了一口,放下的時候借著禮服裙子遮擋,將半杯檸檬水倒在了地磚上。
賀斯嶼臉色依然難看:“那萬一有什么意外呢?南桑寧你想過找我嗎?”
桑寧沉默了片刻。
車內(nèi)氣氛凝滯了半分鐘,悶的他扯了扯領(lǐng)帶。
然后他聽到南桑寧很輕的聲音:“我下次會找你。”
他捏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堵在胸腔里的那團無名火忽然就消散了大半。
他繃著臉沒回話。
車停,桑寧轉(zhuǎn)頭看一眼車窗外面,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家餐廳。
她眨了眨眼,回頭看賀斯嶼,他冷著臉解開了安全帶,拉開車門下車。
他原來是帶她來吃飯的?
還以為他真生氣了呢。
她彎唇,解開安全帶,也拉開車門下車,跟上了他的步子。
她伸手,牽住他的手。
他冷著臉:“你不是不讓碰嗎?”
第089章
不能白挨
她握緊了他的手:“我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