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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嘴唇抿了又抿，用力呼吸，大聲道：

    他根本不是你想的那種男人！恰恰相反，他的善良是你這種人永遠(yuǎn)體會不到的！我們雖然相愛，但他從來沒想過要取代你，反而經(jīng)常勸我，要理解你，即使不能理解，也要包容你。沒有受過高等教育不是你的錯，是時代的局限。

    可是你呢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他極盡羞辱，他現(xiàn)在還在宿舍發(fā)燒，難道你不該道歉嗎

    江楠激動地說完，在我的沉默中，呼呼喘著氣。

    我起身把燈打開，轉(zhuǎn)身看向她。

    忽然暴露在光亮里，她不自在地挪開視線。

    好，那你帶我去跟他道歉吧。

    面對她驚訝的表情，我自嘲一笑。

    路上，江楠時不時觀察我，似乎不信我會這么聽話。

    我始終面無表情，沒有露出一絲端倪。

    找一下小宋老師。

    宋陽住的是集體宿舍，江楠敲門請同屋叫她出來。

    不用。

    我突然推門徑直走進(jìn)去。

    躺在床上的宋陽一見我，嚇得坐起來。

    你，你怎么來了

    鶴堂，你出來，我們到外面說！

    江楠著急，可她不方便進(jìn)男生宿舍，只能在門外低聲警告我。

    我走到宋陽床前，居高臨下地提高聲音：

    我妻子要我來給你道歉，為了表示誠意，還是當(dāng)著大家的面道歉更好。

    宋陽慌了，結(jié)結(jié)巴巴：

    不不，不用了，不用。

    怎么不用！一定要的！否則，我妻子就要跟我離婚了。

    宿舍里還有其它6個青年男教師，此刻都鴉雀無聲。

    我語氣鎮(zhèn)定，字字清晰：

    我不該擅自看了你給江楠的信，褻瀆你們之間純潔無瑕的愛情，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畢竟你太高尚了，你只在你夢里進(jìn)入她的的身體，而沒有真的滾到床上，不止道歉，我還應(yīng)該感謝你。

    感謝你一封接一封情書寫給一個有夫之婦，感謝你和她共吃一碗餛飩，把家里的剩菜剩飯留給我。感謝你在舞池和別人的妻子摟摟抱抱，絲毫沒有羞恥之心。

    孟鶴堂！

    江楠在門外怒吼。

    一位男老師尷尬地過來打圓場：

    您是江教授的先生吧，您消消氣，要不要喝口水

    我朝他笑，沒有搭話。

    宋陽，我不知道你有多大臉讓我來給你道歉，勾引別人妻子你還有理了真讓我大開眼界。江楠說你特別善良純潔，一定是我覺悟太低，理解不了你們之間這么高尚的感情。所以我特意寫了道歉信到你們學(xué)校，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一定能夠好、好、理解你們。

    混蛋你敢�。�！宋陽憤怒大叫。

    你給我出來！江楠再也忍不住，沖進(jìn)來拉我出去。

    我甩開她，反手一巴掌抽在自己臉上：

    我又做的不對了，我自罰。

    我沒有受過高等教育，只會直來直去。

    甩著發(fā)麻的手心冷笑：

    還有你們的信，我看不懂，也寄到院領(lǐng)導(dǎo)那兒了，請他們翻譯翻譯。你們到底是純潔無瑕的男女關(guān)系，還是借著精神交流的借口，一肚子男盜女娼

    江楠滿臉震驚。

    面色灰白，像一團(tuán)被人隨意丟棄的草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