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h3>第17章</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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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同事看了過來。
發(fā)現(xiàn)滴落到地上綻開的鮮血,她們慌忙起身,“天哪池美人,你沒事吧?”
池漾都快要被痛哭了。
她想得太入神根本就沒注意刀口,結果沒想到直接就嵌進了指尖。
池漾本就從小嬌氣,夏天一曬皮膚都要發(fā)紅,她向來是受不了這種疼的,同事幫著手忙腳亂半天才將血止住。
傷口不算小。
得有一厘米,還挺深。
同事?lián)牡乜粗�,“不然去趟醫(yī)院吧?這么深還挺容易感染留疤的,我們做浮雕壁畫的最寶貝的就是手了�!�
池漾眼睛紅紅,鼻尖紅紅。
她抬頭看了眼鐘表時針已經(jīng)快指到六,想到池晴下班還要過來吃飯,而婚房里基本沒有她的東西,如果池晴過來發(fā)現(xiàn)她根本沒住婚房,肯定又會擔心。
池漾先隨便貼了個創(chuàng)可貼,謝過同事并保證肯定會去醫(yī)院后,便翹著受傷的手指,拎著包匆匆離開了國博。
但她的目的地并不是醫(yī)院,而是先回了自己的小別墅,火速收拾了些衣服和生活用品,又去喜歡的餐廳打包了些她覺得池晴會喜歡的菜,才開車去了西子灣。
……
謝宥辭今天加了會兒班。
他推開家門,原以為迎接他的依舊是冷寂的空房,卻沒想到聞見一股出乎預料又令人垂涎欲滴的飯香。
謝宥辭在玄關處換了鞋。
他解開西裝外套,扯松領帶后,走進客廳,就看見一抹如同田螺姑娘般在廚房里忙碌的身影。
池漾系著條粉色的小圍裙。
她翹著食指,正挨個將從餐廳里打包回來的菜從保溫箱里取出來,然后小心翼翼地倒進干凈的餐盤里。
“咔噠——”
聽到身后忽然傳來開門聲。
池漾嚇了一跳,她慌忙轉過身,便對上謝宥辭那雙意態(tài)懶散的眼睛。
謝宥辭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回家的。
他這會兒正懶倚著瓷磚墻,神情復雜地看著池漾,“謝太太今天轉性了?”
“什么轉性?”池漾掃興地撇著唇。
見是謝宥辭而不是池晴,她又扭回頭去繼續(xù)搗鼓她那些飯菜。
“不是嗎?”
謝宥辭挑眉,“我還以為謝太太忽然良心發(fā)現(xiàn),覺得不該讓我獨守空房,所以特意回來給我準備了一頓晚飯�!�
“做你的青天白日夢吧�!�
池漾輕哼,但她似乎心情愉快,只是由于不想讓死對頭發(fā)現(xiàn)自己的窘迫,所以特意將受傷的手指收了收。
“誰要給你準備晚飯了?是我媽媽等會兒要過來,我特意去餐廳給她買的!”
謝宥辭恍然地挑了下眉。
他就知道。
這位前幾天還沉迷于型男脫衣舞的女流氓,也不能突然有這種覺悟。
不過池漾似乎根本沒空搭理他。
她不知道池晴什么時候會過來,生怕她來時還沒準備好,于是加快了動作。
但這位大小姐向來十指不沾陽春水。
哪怕只是將湯羹往碗里倒,也有些不知所措,生怕給灑出來,差點就準備拿個大湯勺一勺一勺地往外盛。
謝宥辭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他輕嘖了一聲,“去旁邊兒站著吧,想怎么弄跟我說,我來。”
池漾立刻就乖乖退到一旁。
她本就不擅長這種事,而且手疼,如今有免費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謝宥辭偏頭看她,“要怎么弄?”
池漾抬起巧笑倩兮的臉蛋,眼睛都笑彎成了蛾眉月,“就把外賣盒里的菜盛出來就好了,假裝是我們找阿姨做的!”
謝宥辭:“……”
他斂回眼皮端起湯來開始倒,“你如果提前跟我說,我會直接安排個阿姨過來�!�
“沒來得及嘛……”
池漾小聲嘟囔著,她低頭看了眼手,指尖的位置并不怎么好纏創(chuàng)可貼,血也已經(jīng)開始有點兒往外滲了。
她接到池晴電話時已經(jīng)挺晚了。
結果沒想到又忽然遇見這個小插曲,就忘了要將這件事跟男主角說。
“謝宥辭�!�
池漾湊在他身后,“你等會兒能配合我一下嗎?就幫我夾夾菜秀秀恩愛什么的,別讓我媽發(fā)現(xiàn)我們感情不好……”
感情不好。
謝宥辭捕捉到這個關鍵詞,他斜著鋒利冷銳的長眸用余光睨了她一眼。
池漾用沒受傷右手揪了揪他的衣角,眨巴著眼睛,“就今晚,好不好?”
她的眼睛又清澈又亮。
眨眼時似若星河,凝眸望著他時又像含了一汪春水,于無形中釣人。
謝宥辭只不過扭頭看了她一眼。
在對上那雙眼睛時,就差點沒頂住地溺了進去,但他很快就理智地別開眼,“看在上次你在謝家表現(xiàn)不錯的份上�!�
池漾瞬間就開心了。
彎起的眼眸像是綻出一朵花,眉眼都變得更加明艷動人了起來。
謝宥辭又沒忍住用余光看她。
喉結上下滾了滾。
媽的。
這個渣女為什么又在釣他?
謝宥辭沒好氣地用舌尖抵了下后牙,他徹底將視線收回來不再去看。
池漾愉快地吟唱著小曲去端菜。
將媽媽最喜歡吃的桂花糖藕放在餐桌上后,就見謝宥辭也端著雞湯出來,左手無名指上已經(jīng)多了枚戒指。
池漾:?
她驚詫地看著謝宥辭的手指,“這破戒指你平時都隨身帶的嗎?”
畢竟沒見他中途回過房間拿。
謝宥辭沒回答,他只用余光睨她,“謝太太求我?guī)兔Π缪荻鲪鄯蚱�,不會連最重要的臨時道具都沒帶來吧?”
池漾自然是帶了的。
說起來也算她有先見之明,剛才回家收拾東西時,她特意拿了謝宥辭上次給她買的鉆戒,不過好像放在車里了。
“我去拿。”她說著便轉身出門。
拿著車鑰匙解開門鎖,池漾趴在駕駛座上摸著戒指盒,但這時左手食指卻忽然疼得跳顫了下。
“嘶……”
池漾沒忍住倒吸一口涼氣。
她低頭看手,滲出來的血幾乎都要黏在創(chuàng)可貼上,她嫌有些丑,也怕這樣悶著會化膿,干脆將它撕掉扔進車載垃圾桶。
忍一會兒應該沒關系。
等媽媽過來跟他們吃完晚飯后,她回家路上再順便去診所處理下。
池漾戴好婚戒后便回了西子灣。
熱好盛好的菜擺在餐廳里,池漾和謝宥辭并肩而坐,齊齊抬眸看著掛鐘。
七點。
八點。
九點……
飯菜已經(jīng)被謝宥辭拿去熱了好幾輪。
他懶散地倚著靠背,偏頭看向池漾,“咱媽什么時候過來?”
“我不知道……”池漾握著手指。
她的第一反應甚至都不是反駁謝宥辭的稱呼,只覺得肚子很餓,被雕刻刀割破的左手食指也越來越疼。
池漾失落地垂下眼眸,“她明明說好忙完之后就會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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