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裴嘉桉掐了煙,看他微微出神,笑了笑:“你不用可憐我,說這些不是為了讓你可憐我,只是今天剛好碰到這事,順便跟你解釋一下,當時我為什么走�!�
實際上她說完就后悔了,這些見不得光的往事何必要告知他人?
“我沒想到會是這樣...”他淡淡道。
裴嘉桉放下腿,揉了揉發(fā)酸的手臂,這些日子腦子里緊繃的弦突然斷開,她暗暗松了口氣,身子癱軟,陷在沙發(fā)里。
“我走之后,你還待在小鎮(zhèn)嗎?”她問。
許明擇回憶起那段日子,他以為他會忘記,沒想到稍稍一想,什么都記起來了。
她走后,他待了三天,其中找了她兩天,把整個小鎮(zhèn)里她常去的地方都找了個遍,第三天的時候,咖啡館剛剛休假回來的服務(wù)員告訴他,他看到她走了,幾天前她拉了個行李箱過來買咖啡。
“她還告訴我,她很喜歡我沖調(diào)的咖啡,很遺憾以后再也喝不到�!蹦欠⻊�(wù)員說道。
那天許明擇走在空蕩蕩的街頭,暴風雨前夕,每個人都待在屋子里,只有他,像個傻子一樣漫無目的地走。
她從來沒告訴過他她的真實名字,連哪里人也是說得含糊不清,當然,他也對自己的信息做了一些隱瞞。兩個人都把彼此當過客,自然不會留下真實信息,只是許明擇沒想到,當某天她離開,他會那樣不舍。
那天他在街角的木椅上坐到天黑,直到暴雨降臨,才帶著滿身倦意和雨水回到他們租的房子。
“沒有,后來我也走了。”他回她。
“我有時候會想起那段日子,很開心,那應(yīng)該是我人生中最放松的一段日子....”沒有人認識她,整個鎮(zhèn)上只有他們兩張亞洲面孔,沒有人打擾她的生活,她不用費心交際,每天吃完飯走到咖啡館后面的大草地喂鴿子,一坐就是一個下午。
“有時間的話,你可以回去....”他說。
回得去嗎?她現(xiàn)在牽掛的東西太多,再說了,她已不再是一個人,她有丈夫,有家庭,她的事業(yè)交際圈都在A市。
“你回去過嗎?”
“沒有�!痹S明擇搖頭。
裴嘉桉笑笑,揉著發(fā)脹的太陽穴,她有點累了。
“走吧....”她起身,拎起她的包,又扭過頭問他:“今天開車了嗎?”
許明擇點頭。
“送我一程?”
今天是胡錦文送她過來,她沒開車。
上了車,他從后座拿了一件他的外套。
“嗯?”她疑惑地看著他。
“你的衣服濕了....”
系安全帶的手一窒,裴嘉桉低下頭,看到自己胸前濕了一大塊,禮服貼著肌膚,胸前兩團輪廓明顯,她笑著接過。
回到小區(qū)樓下,車子停下,裴嘉桉下了車,走到他跟前,再一次道謝。
“你今天說了很多句謝謝...”他語氣隱約有些不滿。
“是嗎?”裴嘉桉彎起嘴角:“不過還要說最后一次,謝謝你拉住了我,那種場合我要是沖動起來,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他也想到了什么,笑了起來,點了點頭:“確實...”
裴嘉桉還想說什么,突然被背后的男聲打斷。
程準關(guān)上車門,朝他們走來。
“你怎么在這兒?”裴嘉桉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丈夫,眼睛亮了一下。
“提前結(jié)束,我就回來了�!彼叩剿砼�,自然地摟上她的腰,又笑著看向許明擇,問:“這位是?”
“我同事,也是咱們鄰居�!�
“你好�!背虦噬斐鍪郑S明擇禮貌地回握。
“我先生,程準�!迸峒舞窠榻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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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門后的性愛(h)
“你之前認識許先生?”
裴嘉桉正彎腰脫鞋,聽到程準這樣問,腳一崴,差點就摔倒,他急忙扶住她。
他的手放在她腰上,慢慢收緊,這件禮服將她身上的優(yōu)點無限放大,程準喜歡她的腰,沒有一絲贅肉,她喜歡健身,皮膚光滑緊實,觸感甚好。
大掌發(fā)熱,指腹摩擦著腰間的癢肉,男人的手指透過鏤空的腰間,探入挺翹的后臀,裴嘉桉咬住下唇,忍住脫口而出的呻吟。
“別....”裴嘉桉微喘,抓住他的手腕,他的手已經(jīng)滑入裙中,正挑起如同擺設(shè)的丁字褲。
“嘉桉....”他聲音沙啞,突然掐住一瓣翹臀,大力一按,又猛地將她壓在門上。
禮服落地,程準抵著她的額,炙熱的呼吸噴在她臉上,裴嘉桉同樣激動,仰起頭咬住他的唇,舌頭竄入他口中,挑逗著他的舌尖,狠狠吮吸,唾液交換。
他的手從下而上,握住顫抖的奶子,撕下礙人的乳貼,五指收緊,手指快速撥弄奶頭,他喘著粗氣,放開她的唇,將她一把抱起,頭埋在她雙乳間。
裴嘉桉挺起胸,撫摸著他的發(fā)頂,放聲呻吟。
“嗯....啊....哈....”
門外,許明擇抬起的手僵在空中,他右手正拿著一個棕色單肩包,那是方才裴嘉桉走得匆忙,落在他車上的。
都是成年人,他肯定知道這聲音代表著什么。
走廊的燈因太久沒有人走動而自動熄滅,黑暗中,男人眼神幽深,對著眼前的木門微微出神。
此時門后會是怎樣一番光景?她或許半裸,或許全裸,想必是正被丈夫壓在門上肏干,他隱約聽到細碎的低吟聲從厚重的木門后透過來。
她或許正哭著求饒,她一哭渾身的肌膚會變成淡淡的粉色,他的丈夫是否會憐愛她?還是更加粗暴對待?就像他一樣。
喉結(jié)滾動,許明擇閉上眼,他為自己那點齷齪的心思感到不恥,可他又無法控制此時此刻自己大腦里無限的延伸,那些畫面越來越清晰。
那時候他叫她Anna,普通到一聽便知是假名,她的頭發(fā)不如現(xiàn)在長,剛剛好過肩頸,鎖骨處紋了一串法文,至今他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含義。
她在家的時候不喜歡穿內(nèi)衣,有時候連褲子也不穿,有時在床上一躺便是一天,他會在廚房里做飯,做好了再送到她嘴邊。每當她被伺候滿意了,高興了,就會拿身體誘惑他。
一開始他心里其實十分抗拒,對著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最大的憐憫來自于相同的膚色,相同的語言,僅僅是出于對同胞能幫就幫的心理。他對她的戒心是因為看透了她本質(zhì)上不是一個安分的人,一碰見她,他的大腦立即發(fā)出警告,她的摧毀力等同于毒品,甚至更可怕。
可是一旦沾染,卻難以再戒除。
多年后再回憶起初次見她那個夜晚,許明擇發(fā)現(xiàn),他腦子里竟然能快速呈現(xiàn)出當時的一切,甚至所有的小細節(jié)。
那晚他原本正熟睡,伴隨著驚雷聲,他的房門突然被敲響,小鎮(zhèn)不久前才發(fā)生了一宗槍殺案,正是人心惶惶的時候,沒有人會在三更半夜敲響陌生人的房門。
他屏住呼吸,赤著腳走到門后,從貓眼看向外面。
“能不能幫我一個忙?”他打開門便看到裴嘉桉蒼白著臉,她用純正的中文問。
“中國人?”他問。
“是”她點頭。
“我有什么可以幫到你?”
“我那邊暖氣壞了,這個點也找不到人,你能不能...借我睡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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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初見
她面色蒼白,嘴唇還在發(fā)抖,那晚外面氣溫接近零度,出于人道主義,他移開身子,讓她進屋。
小旅館每個房間布局都一樣,一張床,一個衣柜,一張簡單的木桌,一間廁所。她進了屋,有些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
他倒了一杯熱水遞給她:“先喝點水。”
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接過水杯,道:“這兒,好像就你和我是中國人�!彼诮忉�,為何三更半夜敲響的是他的門。
許明擇點頭:“你不用擔心,天亮了讓人來修,今晚你睡我的床�!闭f完,他打開衣柜,拿出備用的枕頭和一床薄被。
“你睡地上?”看他把被子鋪在地上,她語氣驚訝。
許明擇回過頭看他,眼底疑惑,似乎在問,我不睡地上難不成還和你擠一張床?
“你別睡地上...”她指著那床薄得可憐的被子:“今晚下雨,地板濕氣重�!�
“那我睡哪里?”他扔下枕頭,反而笑了。
“如果你不介意,我們擠一張床�!�
他挑眉,仿佛聽到天大的笑話:“難道你不介意?”
她搖頭:“你來這兒幾天了,我留意過你,不像壞人�!�
“不用了,你還是睡床上吧。”
那天晚上許明擇一夜未眠,地板又濕又涼,他幾乎睜眼到天亮,太陽出來那一刻,他爬起身,往床上一看,那陌生女孩睡得正甜,她睡覺時聲音很小,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她醒來時,許明擇已經(jīng)吃過早餐,正坐在書桌前看當?shù)匦蟆?br />
“早�!贝策咊[鐘指向十一點,她有些窘迫,她占著他的床,還睡到日上三竿。
“早�!痹S明擇朝她笑笑:“昨晚睡得好嗎?”
她沒錯過他笑容里的揶揄,還是點頭:“很好,謝謝你�!�
“給你帶了早餐....”他指向桌上的烤面包片和一盒牛奶。
那天之后,他們熟了起來,小鎮(zhèn)很小,他發(fā)現(xiàn)他走到哪里,好像都會遇上她。她多數(shù)時候都是自己一個人,她出現(xiàn)最多的不外乎三個地方,鎮(zhèn)上唯一的咖啡館,街尾的快餐店,咖啡館外的大草坪,有一次他坐在店內(nèi),看著她坐在大草坪發(fā)呆,一坐便是一天。
亞洲面孔本就惹眼,她長得高,樣貌又出眾,他不止一次見到有小鎮(zhèn)青年上前搭訕,每當這個時候,她總是表情肅冷地將人趕跑。異國他鄉(xiāng),一個女孩子的危險指數(shù)直線上升,不是每個青年都是禮貌而有素質(zhì)的,有一回他走在路上,見她正和人在大草坪上爭吵,他走近,聽到她用英語飚臟話,那笑容玩世不恭的法國男人則麻溜地說著法語,兩人各罵各的,場面十分滑稽。
她看到他,連忙跑過來,挽上他的手,說了幾句法語,那男人瞥了他一眼,最終還是離開。
“他媽的什么東西!”待那男人走遠,她才放開他的手,語氣忿忿。
“你們在說什么?”許明擇并不懂法語,他實在好奇她說了什么來擺脫那男人。
“沒什么...”她搖頭,想了想又改口:“我覺得還是應(yīng)該告知你一聲,剛剛我告訴他,你是我先生�!�
許明擇沒想到是這樣,看她笑意加深,有些莫名:“笑得這么開心�!�
她收緊風衣,慢慢走著:“我是一時沖動跑到這兒來,你呢?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我坐的車子經(jīng)過這邊,司機突然告知要去赴約,直接把我們?nèi)釉谲囌?..”他與她并肩走。
“確實,這邊的人沒有服務(wù)意識,全憑心情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