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難不成那幾個朋友還能硬逼著他和女人做?都是借口罷了。
陳宗元朝他走近兩步放低聲音:“你做過的事,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他說完便走,帶著守在門口的阿海一起。
門一關(guān)上,茶室內(nèi)便只剩下陸華清一人,他魂不守舍地走到椅子上坐下,明明室內(nèi)溫度適宜,他卻偏偏出了一身冷汗。
他不知道陳宗元最后那句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今天他來溫泉會所屬實是一件小事,他還沒和陳枝正式結(jié)婚,沒必要為了她守身如玉,即便陳榮知道了,他頂多去賠禮道個歉,也就過去了。
真正讓陸華清覺得毛骨悚然的,是陳宗元最后說的那句話。
坐了大概七八分鐘,陸華清稍稍冷靜了些,才拿起手機(jī)打電話。
他把今天和陳宗元的對話原封不動復(fù)述了一遍,包括最后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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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宗元本不想在溫泉會所過夜,奈何陳枝睡得太香,抱著被子不肯撒手,他想想算了,就沒把人帶回去。
第二天一早,陳枝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從榻榻米上坐起身,扭頭一看,旁邊的陳宗元還在睡。
陳宗元睡著的時候少了很多攻擊性,連棱角都不會那么鋒利,軟塌塌的頭發(fā)垂在額頭上,不說話不霸道,還挺順眼的。
陳枝大著膽子在他頭發(fā)上摸了一把,偏細(xì)軟的發(fā)質(zhì),和他這個人的脾氣性格一點都不像。
人家都說頭發(fā)硬心軟,那陳宗元就是頭發(fā)軟心硬。
不過他頭發(fā)摸著還挺舒服的,陳枝沒忍住,又多摸了幾下。
說實話,她好久之前就想這么干,可一直沒機(jī)會,誰敢隨隨便便摸陳宗元的頭啊,堪比在老虎頭上拔毛。
嘿,那她要不要試著拔陳宗元一根頭發(fā)?
想到這,她不禁得意地笑了起來,仔細(xì)挑選著該拔哪一根比較好。
陳宗元覺著,要是這樣他還不醒,之前在軍營里的危機(jī)訓(xùn)練也就白練了。
“想干嘛?”陳宗元想抓她的手腕,沒抓到。
陳枝被嚇到,還沒選好哪一根,手上直接用力,差點將那一把都薅下來。
陳宗元“嘶”地倒吸一口冷氣,整個人瞬間清醒。
陳枝看了眼手上那根被她強(qiáng)拽下來的頭發(fā),趕緊把手背到身后:“我看見你有白頭發(fā)了,就幫你拔了�!�
陳宗元信她才怪:“白頭發(fā)在哪兒?拿出來我看�!�
陳枝趕忙將手上那根黑乎乎的頭發(fā)甩走,手伸到陳宗元面前,無辜道:“不知道飛哪去了�!�
陳宗元呵呵一聲笑,翻身她壓到床上,揉著她原本就亂糟糟的烏發(fā):“行啊,我看看,你頭上是不是也有。”
陳枝尖叫一聲,捂著頭不讓他摸:“我怎么可能會長白頭發(fā),我還這么小。”
陳宗元更生氣了:“你的意思是我老了?”
陳枝連忙告饒:“我就是看你頭發(fā)好看,就想拔一根下來好好欣賞,嗚嗚,我真不是故意的。”
陳宗元因她這句話一下子崩不住笑出了聲:“小騙子。”
他輕輕拽著扯著陳枝的頭發(fā),將她拉到自己身前,捧著她的腰,跪坐在床上接吻。
陳枝被吻得喘不過氣,頓時感到無比后悔,就不該在早上招他。
就在陳宗元伸手脫了她內(nèi)褲的時候,陳枝的手機(jī)響了起來,陳宗元已經(jīng)肏了進(jìn)去,陳枝哪里還有時間接電話,只能等電話那頭的人自己掛斷。
早上的這回,陳宗元速戰(zhàn)速決,沒有刻意折騰她,但陳枝還是將人弄得渾身酥軟,緩了好久才有勁離開。
從溫泉會所的直達(dá)電梯到地下車庫,陳枝害怕被人看見,依舊遮遮掩掩,戴著昨天那狐貍面具,等上了車才摘下。
陳宗元今天有點忙,一路上電話就沒停過,公司的事情很多都需要他親自處理。
阿海把陳枝送到萬豪后,就載著陳宗元去了公司。
周末放假,陳枝翻看手機(jī)的時候發(fā)現(xiàn),早上那通電話是孤兒院的老師打來的,她回過去,好一會兒才接通。
“什么,著火?”陳枝沒辦法保持淡定,連忙問:“人沒事吧?老師你們今天有空嗎?我過去看看有沒有什么能幫忙的�!�
掛斷電話,她穿上外套就急急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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粽子哥:每天都在被妹妹甜蜜地“折磨”中度過。每一根頭發(fā)都很珍貴,他不想年紀(jì)輕輕就禿
0059
蹬鼻子上臉
天很冷,陳枝穿了一件短款的羽絨服,車上一直開著暖氣,但等到達(dá)目的地,看見那被燒得漆黑的樓房時,她還是打了個寒戰(zhàn)。
老師在電話里告訴她,這場火災(zāi)發(fā)生在五天前。
夜里樓突教學(xué)然起火,由于當(dāng)時只有一個門衛(wèi)在,又是深夜,便沒能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火情,等到打電話救火為時已晚。
火勢蔓延很快,加上學(xué)校里的窗簾、書本、桌椅都是易燃物,風(fēng)一吹,孤兒院一共就兩棟建筑,竟無一幸存,被燒成了空殼。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沒有人員傷亡。
那天孤兒院中的老師和孩子們都一起到院長家里去包餃子了,孩子人數(shù)本來就不多,后來玩得太晚,院長就干脆讓他們住在了家里,省得來回跑,沒想到竟陰差陽錯逃過一劫。
陳枝剛一下車,就聞見一股刺鼻的焦味,吹來的風(fēng)中還有細(xì)細(xì)的黑色物質(zhì)。
她沒走幾步,就看見來門口接她的院長。
“院長媽媽�!标愔π∨苓^去,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來安慰她。
這個孤兒院是院長一輩子的心血,到了最后付之一炬,換了誰能不傷心?
這一次見院長,她比上一次更瘦削,即便穿了羽絨服,也仿佛一陣風(fēng)就能吹走,臉上更是一點肉都沒了。
院長遞給她一個口罩,聲音還是那樣慈愛:“知道你有那份心,但這里亂,你實在不必過來,快回去吧�!�
陳枝站在院長身邊,看著穿紅馬甲來來回回走動的志愿者們,看著他們在廢墟中忙碌尋找遺留下的有用物品,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做些什么,不能這么走了。
她在這里生活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可以說是像第二個家一樣的地方。
院長拗不過她,拿了件紅馬甲,帶她往里走,隨著一起進(jìn)去的,還有兩個陳宗元安排的保鏢。
站在門口看那兩棟樓已是觸目驚心,越往里走,越是可怕。
看著滿目瘡痍的一切,陳枝五味雜陳,她加入志愿者行列,開始幫忙。
這一忙活,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她摘下手套到水池邊洗手,剛好有幾個穿著紅馬甲的人也在此處,長長的水池旁站了一排人。
陳枝把掌心殘留的黑色顆粒洗干凈,關(guān)了水龍頭,聽見有人叫他,扭頭一看,身邊摘了帽子和口罩的人很是眼熟,再定睛細(xì)瞧,居然是何遠(yuǎn)。
“何遠(yuǎn)?你怎么在這?”
陳枝剛出聲,何遠(yuǎn)便走了過來,他依舊是那副靦腆的樣子,說話聲音也不大:“我以前也在這個孤兒院生活過一段時間,所以過來幫忙。”
陳枝驚訝地看著他:“真的?”
何遠(yuǎn)抬眸,道:“大概有十年時間了,你呢,過來做志愿者?”
陳枝為了出國,經(jīng)常會參加一些義工,所以她出現(xiàn)在這兒確實很好找借口,于是并未點破和孤兒院的關(guān)系,只是悄悄套何遠(yuǎn)的話。
何遠(yuǎn)并未設(shè)防,什么都同她說了,他還是第一次和陳枝說這么久的話,心臟亂跳,手里的帽子都被捏的不像樣。
說到一半,何遠(yuǎn)突然抬手,陳枝沒反應(yīng)過來他便退回了剛才的距離:“你頭上有片葉子。”
陳枝道了聲謝,聽見遠(yuǎn)處有人在喊吃飯,便沒耽擱何遠(yuǎn)時間,與他揮手告別,剛轉(zhuǎn)身,便看見陳宗元站在燒得黑乎乎的搖搖車旁邊,眸子幽幽地盯著她。
陳枝原本是要在這兒吃飯的,但半個小時前陳宗元打電話來說接她一起去吃,她便沒拒絕,只是這還沒到半小時呢,他怎么就從市區(qū)到了這兒?
陳枝小跑過去:“你怎么這么快?”
“飛的�!标愖谠焓衷谒樕峡丝�,就這么一小會兒沒戴口罩,就有黑乎乎的顆粒附著上去了,他想到自己沒有遮擋的臉,厭惡皺眉,語氣也不怎么好:“走了,這破地方下回別來�!�
陳枝覺得他嘴好毒,什么叫破地方,這兒可是院長媽媽一輩子的心血,變成這樣,他就沒點同情心嗎?
陳枝現(xiàn)在不想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和他吵架,和院長媽媽說過一聲后,不開心地上了車。
車上氣壓很低,還有一股焦味,陳宗元煩躁地開了窗散味道,直接讓阿海把車開到了最近的一家五星級賓館,開了間房讓陳枝先洗澡。
陳宗元看了自己花貓一樣的臉,屬實不宜出去吃飯,便乖巧進(jìn)了浴室,她洗澡的時候很心不在焉,一直在想何遠(yuǎn)剛才說的話。
原來他們當(dāng)時在孤兒院居然是同一屆的,而且聽何遠(yuǎn)話里的意思,有在暗示她,這場火是有人故意放的,并不是對外公布的線路老化那么簡單。
陳枝說不上來,總覺得有些奇怪。
孤兒院突然燒起來的大火很奇怪,突然冒出來的何遠(yuǎn)也很奇怪。
過去太多年,好多人的面孔都已經(jīng)模糊,她不能確定當(dāng)初孤兒院里是不是真有這么一個人。
如果何遠(yuǎn)沒有說謊,那他們現(xiàn)在在同一個班,又曾待過同一個孤兒院,這樣未免過于巧合了些。
而且他怎么知道是有人故意縱火。
陳枝甩甩頭,不再繼續(xù)深想,吹干頭發(fā)從浴室出來,就見陳宗元已經(jīng)坐在餐桌旁等她了。
餐桌上擺滿了精致的美食,聞見食物的香味,陳枝肚子發(fā)出一聲響,她剛坐下,還沒動筷,便聽陳宗元問:“剛才那個男生是誰?”
陳枝正在慪氣呢,不想回答。
陳宗元突然發(fā)作,將筷子往桌上一摔,發(fā)出不小的動靜:“陳枝,是不是以為我慣著你了,在這兒蹬鼻子上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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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吵架了,搓手手,看戲看戲
0060
不就是仗著我喜歡你
陳宗元將筷子往桌上一摔,發(fā)出不小的動靜:“陳枝,是不是以為我慣著你了,在這兒蹬鼻子上臉呢?”
陳枝瞪大眼睛,被他這模樣嚇到。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沒有服軟。
她有檢討和反省過,是不是因為之前自己表現(xiàn)得太軟弱,讓陳宗元覺得太好拿捏,所以他才會如此肆無忌憚,任性妄為。
如果她作一作的話,是不是就會惹得他厭煩了?
陳枝好歹和陳宗元生活了這么久,對他的脾氣多少了解一些,便當(dāng)做不知道他生氣了,自顧自吃起了東西。
陳宗元靜靜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