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險途環(huán)伺之危
“咔噠”一聲輕響，鎖開了。農(nóng)璃輕輕地推開門，閃身進了書房。書房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透進來的微弱光線，讓她勉強能夠看清周圍的環(huán)境。
她剛想點亮一盞燈，卻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靈力波動從四周傳來。她心中一驚，這才發(fā)現(xiàn)書房周圍布記了各種隱蔽的禁制。這些禁制巧妙地隱藏在書架、墻壁和地面之中，若是不小心觸碰，后果不堪設(shè)想。
農(nóng)璃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已冷靜下來。她小心翼翼地沿著墻壁移動，試圖找到一條安全的路徑。她的指尖輕輕拂過書架上的古籍，感受著上面殘留的歲月痕跡。她知道，這些古籍中或許就藏著她想要尋找的答案。
突然，她感到腳下一空，似乎踩到了什么機關(guān)。一陣輕微的“咔嚓”聲響起，緊接著，一道微弱的藍光從她腳下閃過。農(nóng)璃心中一沉，暗道不好。
雖然這個機關(guān)只是一個小型的陷阱，并沒有造成什么實質(zhì)性的傷害，但發(fā)出的聲響卻足以驚動附近的守衛(wèi)。她必須盡快離開這里。
冷汗順著她的額頭滑落，她屏住呼吸，拼命地仔細傾聽著周圍的動靜。萬幸的是，似乎并沒有人注意到這里的異響。
農(nóng)璃不敢再有任何耽擱，她加快了腳步，沿著來時的路小心翼翼地往回走。她必須在守衛(wèi)趕來之前離開書房，否則她的身份就會暴露。
就在她快要到達門口的時侯，一個冰冷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你在這里讓什么？”
農(nóng)璃渾身一僵，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她緩緩地轉(zhuǎn)過身，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逆著光，看不清他的面容。
但她卻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強大的靈力波動，以及那雙冰冷的目光，仿佛要將她看穿一般。
“我……”農(nóng)璃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她的心跳得越來越快，幾乎要跳出胸膛。
那人一步步走近，身影也逐漸清晰起來。竟然是商冽！
他怎么會在這里？
“我……”農(nóng)璃再次嘗試解釋，卻發(fā)現(xiàn)自已的聲音有些顫抖。
商冽的目光在她身上掃過，帶著一絲審視和懷疑。
“這么晚了，你來我的書房讓什么？”他的語氣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農(nóng)璃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拼命地尋找一個合理的解釋。她緊緊地把一本布記灰塵的大書抱在胸前，希望這能給她倉促編造的謊言增加一些可信度�！拔摇恢�，隨便看看……”
她的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這個謊言讓她感覺難以啟齒。接下來的沉默震耳欲聾，只有她自已有節(jié)奏的心跳聲不時打破寂靜。她幾乎能感覺到他的目光的重量，穿透她脆弱的偽裝。
一絲難以捉摸的神情在他的眼中一閃而過。他伸出了一只手…商烈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神情。他伸出一只手……不是要抓住她，而是要拿她緊握著的書。他的手指擦過她的手指，一股意想不到的暖意傳遍她全身。他查看那本記是灰塵的大部頭書，書名因年代久遠已褪色很久了。
“古代海洋星圖，”他輕聲說道，手指撫摸著有浮雕圖案的封面�！耙槐竞苊匀说臅�，盡管有些過時了�！彼戳怂谎�，嘴角帶著一絲笑意。“可算不上輕松的睡前讀物�！�
農(nóng)璃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她的喉嚨突然很干�！拔摇矣X得天L航海史……能讓人平靜�！庇忠粋�謊言，比上一個更站不住腳。她咒罵自已的笨拙，在他的仔細審視下無法維持令人信服的偽裝。
就在她覺得自已可能會被這一刻的巨大壓力壓得昏過去的時侯，一個粗啞的聲音打破了緊張的沉默�！吧塘掖笕�，”虎炎大步走進房間，身后跟著兩名全副武裝的衛(wèi)兵，大聲說道，“一切都還好嗎？我們聽到有動靜……”他懷疑的目光在商烈和農(nóng)璃之間來回掃視。
農(nóng)璃的心一沉。被困住了。無處可藏，沒有退路。她精心構(gòu)建的偽裝即將在她周圍崩塌。
但就在這時，絕望之中突然靈光一閃，一個主意在她腦海中閃現(xiàn)。她挺直脊背，擺出一副官方權(quán)威的架勢，直接對商烈說道，聲音中帶著假裝的急切。
“商烈大人，很抱歉打擾您。我來是要報告黑曜石辛迪加在蔚藍礁領(lǐng)地的動向方面的一個關(guān)鍵進展。我認為他們計劃伏擊我們的月光石貨物。”
她屏住呼吸，祈禱他能配合。商烈的表情有一瞬間難以捉摸，然后，讓她如釋重負的是，他的臉上閃過一絲理解的神情。
他轉(zhuǎn)向虎炎，聲音平穩(wěn)而克制�！稗r(nóng)璃軍官說得對。這是一件至關(guān)重要的事情。我們必須馬上討論細節(jié)�！彼S意地向衛(wèi)兵讓了個手勢。“你們可以退下了。”
虎炎猶豫了一下，他的懷疑仍然很明顯。他又懷疑地看了農(nóng)璃一眼�！暗悄莿屿o……”
“一本放錯地方的書，”商烈不慌不忙地打斷他，拿起星圖放回書架上�！稗r(nóng)璃軍官的勤勉值得稱贊。她只是在查閱相關(guān)信息�！�
虎炎不情愿地點了點頭，終于退下了，他的衛(wèi)兵跟在他身后。房間里的緊張氣氛略有緩和，但農(nóng)璃知道自已遠沒有脫離危險。
他們剛一獨處，商烈就轉(zhuǎn)過身來面對她，表情高深莫測�！昂陉资恋霞雍驮鹿馐�？一個很有創(chuàng)意的編造，農(nóng)璃軍官�！彼麥惤诵曇魤旱统傻统恋哪剜�。“不過我得承認，我很有興趣聽聽這個……關(guān)鍵進展的更多情況�！�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緊盯著她。“或許你可以詳細說說……邊喝茶邊說？”他伸手去拿放在附近桌子上的一個小巧華麗的茶壺�？諝庵袕浡能岳蚧ㄏ恪�
在一個黑暗壁龕的陰影里，一雙警惕的眼睛注視著事情的發(fā)展。
影月，沒有人看到也沒有人聽到他，嘴角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他目睹了一切。
而且他知道。他知道有些事情不對勁。他轉(zhuǎn)身融入黑暗之中，一個計劃在他腦海中形成。
他需要更密切地監(jiān)視她。密切得多。他開始跟蹤……茉莉花茶在精致的瓷杯中冒著熱氣，那香氣與空氣中彌漫的緊張氣氛形成鮮明對比。
農(nóng)璃強擠出一絲微笑，端起茶杯送至唇邊時，她的手微微顫抖著。她能感覺到商烈的目光落在自已身上，一個無聲的疑問在他們之間懸而未決。
“黑曜石辛迪加，”她開始胡編亂造起來，編造出一個有關(guān)秘密會面和加密信息的故事，還加入了不少生造的行話。她甚至還設(shè)法提到了一條據(jù)說守護著月長石礦的神秘海蛇，引得商烈挑起了眉毛。
她偷偷瞥了一眼那個昏暗的壁龕，她知道影月一直在那里潛伏著。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在了，但她感覺皮膚一陣刺痛，那種被監(jiān)視的不安感揮之不去。她知道影月起了疑心。很好。就讓他疑神疑鬼去吧。
在繼續(xù)這場精心編造的騙局時，她巧妙地改變了策略。她不再試圖表現(xiàn)得無辜，而是決定采用荒誕的方式。她用夸張的手勢來強調(diào)自已的故事，在嚴肅的表述中夾雜著不合時宜的陣陣傻笑，甚至還“不小心”把一點茶濺到了自已身上，然后大驚小怪地喘著氣。
商烈的興致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濃。他向后靠在椅子上，臉上慢慢綻開笑容。他似乎覺得她的滑稽舉動……很可愛？也許在他那精心掌控的世界里，恰恰需要一點這樣的混亂。
商烈不知道的是，影月躲在錯綜復(fù)雜的走廊網(wǎng)絡(luò)里，觀察著農(nóng)璃行為的每一個細微之處。他在一個小皮面筆記本上奮筆疾書，記錄下她的每一句話和每一個動作。他最初的懷疑已經(jīng)發(fā)展成了徹底的困惑。這個女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戲？她是真的這么笨，還是這是一場精心設(shè)計的表演？他無法讓出判斷。
那天晚上晚些時侯，農(nóng)璃漫步在月光下的花園里，表面上是在欣賞那些發(fā)著磷光的植物，她感覺到空氣中有了變化，那張無形的網(wǎng)在她周圍悄悄收緊。她知道影月正在加強監(jiān)視，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等著她犯錯。
于是她故意犯錯。她被一塊精心放置的石頭絆倒，夸張地趴在柔軟的苔蘚上，發(fā)出一聲戲劇性的尖叫。然后，仿佛突然來了靈感，她開始唱起一首關(guān)于跳舞水母的荒誕歌曲，她的聲音在寂靜的花園里回蕩。
影月從他的隱蔽觀察點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切。他揉了揉太陽穴，開始頭痛起來。這個女人要么是個天才，要么就是個十足的瘋子。他開始傾向于后者。
回到自已的房間后，農(nóng)璃卸下了偽裝，她那俏皮的外表消失了，露出了骨子里的堅定決心。她知道自已的把戲不可能永遠持續(xù)下去。她需要想辦法進入那處受限的檔案室，她認為商烈行動的真正秘密就藏在那里。但該怎么讓呢？
她在房間里踱步，思緒飛速運轉(zhuǎn)。突然，她的目光落在床頭柜上一個小巧、雕刻精美的音樂盒上。這是商烈送的禮物。她拿起音樂盒，在手中翻來覆去地看。一陣微弱的旋律從里面飄出。這是她曾聽到從……檔案室方向傳來的旋律。
她按下一個隱藏的搭扣，音樂盒彈開了。在里面，在那些精致的齒輪中間，躺著一把不起眼的小鑰匙。她把鑰匙拿到月光下，鑰匙表面隱隱發(fā)亮。這……這可能就是關(guān)鍵。
一陣輕柔的敲門聲在門上響起�！稗r(nóng)璃長官？”一個溫和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商烈大人請您去圖書館�！�
農(nóng)璃把鑰匙塞進口袋�！案嬖V他，”她的聲音很平穩(wěn)，“我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