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想哭的沖動
宋津南還沒反應(yīng)過來,喬晚已掛了電話。
宋津南不甘心,再次打來。
第一次,喬晚拒接。
第二次,果斷拉了黑名單。
做完這一切,她心中是從未有過的暢快。
嫁給宋津南三年,憋屈地過了三年,從現(xiàn)在起,她要直起腰桿做人!
宋津南還會不會用起訴姜早威脅她,她不知道。
她一直堅信天無絕人之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
反正不想再受這口窩囊氣!
宋先生的電話。葉宴遲溫潤的嗓音打破了她凌亂的思緒。
她心不在焉嗯了聲。
宋先生看到我抱著你從正骨館出來,肯定又誤會了。需要我給宋先生打電話解釋一下么
葉宴遲邊開車邊試探著問。
不用。她果斷回絕,我和宋津南已經(jīng)不是夫妻,沒什么好解釋的。
葉宴遲聽到這兒,先是一愣,隨之展顏一笑,我沒聽錯吧。
沒有。她擠出抹苦澀的笑。
兩人的視線在后視鏡中相遇,是少有的平和。
喬晚最先別開目光。
葉宴遲看出她心事重重,沒有再問。
到電視臺之后,扶著喬晚上樓。
喬晚沒再推拒。
兩人所到之處,引起了電視臺員工的竊竊私語。
礙于葉宴遲的身份,現(xiàn)在又是電視臺的廣告新貴,大家的議論都是悄悄進(jìn)行。
葉宴遲親自把喬晚送到辦公室,喬晚一瘸一拐幫葉宴遲倒了杯白水。
我平時要保護(hù)嗓子,辦公室只有這個。
白開水沒有任何亂七八糟的添加劑,我喜歡喝。葉宴遲接過,一邊喝一邊打量她這間不足十平米的辦公室。
書柜陳舊,外面的淡綠色漆皮掉了好幾塊,里面擺放著各種獎杯。
寫字臺上除了一個臺式電腦,堆滿了成堆的文件,也就角落的收納盒中放了些化妝品,其他地方根本看不出這是一個一線女主播的辦公室!
估摸著葉宴遲水喝得差不多了,喬晚委婉地下了逐客令,我已經(jīng)耽誤葉先生太多時間,葉先生趕緊去忙吧。
明明是在攆我,話卻說得這樣漂亮。葉宴遲放下水杯,起身,記得按時按量涂藥,哪里不明白就問我。
先把那七百塊收了。她叫住葉宴遲,不然,你把藥拿走,我再開車去正骨館買。
葉宴遲爽快點頭,打開手機(jī)微信,收款。
喬晚莫名舒了口氣。
這下徹底兩清了,你是不是又準(zhǔn)備把我拉黑名單葉宴遲眸底覆了層擔(dān)憂。
說實話,暫時還沒這個想法。她心虛地拉開房門,呂臺長還在等著葉先生,葉先生快點去吧。
其實葉宴遲舉止挺有分寸,如果不是宋津南逼她,葉宴遲會一直躺在她通訊錄中。
葉宴遲目光灼灼望定她,麻煩下次拉黑我之前,先打個招呼,否則我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錯。
葉先生很好,是我小心眼。她把錯攬到自己身上。
葉宴遲臨走又扔下句就這么說定了,下不為例。
喬晚把門反鎖,脫掉鞋子開始往右腳踝上涂藥膏。
下午四點,有領(lǐng)導(dǎo)在工作群中艾特她,通知她去一號演播室參加春晚彩排。
這條消息令她振奮不已。
一連看了好幾遍,緊繃了幾天的神經(jīng)線才舒緩下來。
春晚主持人定的是四位,其他三位雷打不動,喬晚差點被孫怡替換掉。
其實,能站在電視臺的春晚舞臺上,本身就代表了實力和咖位。
孫怡參加彩排那次,喬晚著實難受了一陣子。
喬晚扶著墻艱難地從辦公室出來,迎面遇到萍姐,萍姐扶她去了一號演播室。
因為錯過了上次彩排,她與另一位男搭檔的互動有些跟不上。
兩人只好先開始對稿子。
彩排徹底結(jié)束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半。
臺里安排了盒飯,油鹽挺重,喬晚餓得肚子咕咕叫,只吃了幾口就沒了食欲。
下班的時候,喬晚右腳踝的疼痛感輕了不少,因為走得太慢,她是最后一個從電梯間出來的。
喬主播總算下班了。
葉宴遲關(guān)切的聲音在電梯口傳來,并伸手來扶她。
我已經(jīng)恢復(fù)得差不多,能自己走路了。她從葉宴遲臉上看出濃濃的疲憊,忙問,你下午沒離開電視臺,還是忙完工作又過來了
與呂臺長聊完廣告合作的細(xì)則,我回了華洲,下班后就來這個必經(jīng)之地等你。葉宴遲看了眼腕表,笑得云淡風(fēng)輕,只等了喬主播兩小時零十八分。
喬晚凝眉,你傻呀,上樓隨便找個休息室,也比在停車場吸汽車尾氣強(qiáng)。
我倒是很想上去看你彩排,又怕給你帶來不必要的心理負(fù)擔(dān)。想來想去,還是算了。
葉宴遲說著遞過來一個小巧的牛皮紙袋。
蓮子粥,熱的,知道你不吃高熱量的東西,沒放糖。
她禮貌地接過,蓮子粥的熱氣快速從她指尖彌漫到心口。
暖暖的。
令她忽然有種想哭的沖動。
獨自在江城呆了四年,做了三年宋太太,無論她忙到多晚,都不會有人來接她下班,更不會有人送一杯熱騰騰的粥。
別矯情,我的手臂借給你又不收費。葉宴遲準(zhǔn)備送她回西子灣,提前解鎖自己的座駕。
她抬起右腳在地上試著踩了幾下,還好,能用上勁兒。
正準(zhǔn)備婉拒葉宴遲,一個最令她頭痛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就算不看也知道是誰。
她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眼皮都沒抬一下。
好巧,宋先生也來電視臺了。葉宴遲笑意闌珊招呼宋津南。
宋津南從下車那刻起,目光就凝滯在喬晚身上。
親眼看著喬晚接過葉宴遲的蓮子粥,與葉宴遲小聲聊天。
我來接晚晚,能遇到葉總確實巧。宋津南嗓音中是滿滿的嫌棄,朝喬晚走近并伸出右手,走吧,晚晚。
喬晚垂著眼簾,看似面色平靜,其實心潮翻滾。
晚晚剛剛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送她回西子灣。葉宴遲插了句,再次拉開三人間的修羅場。
宋津南嘲諷笑起來,是么,晚晚
她用力咬唇。
兩個男人陷入沉默,都在等她開口。
今天被宋津南從車上攆下來的時候,她就下定決心不再過以前那種沒有尊嚴(yán)的日子。
一邊是尊嚴(yán)和自由,一邊是姜早的事業(yè)——
她身上沁出的冷汗把內(nèi)衣都浸透了,心跳早就失衡。
宋津南早晚會與葉笙訂婚,她再摻和其中與宋津南糾纏不清,總有一天會被扣上小三的罵名!
到時候毀的又何止是名聲,還有她的事業(yè)!
如果這次妥協(xié),下一次呢,明年,后年呢
總不能被宋津南拿捏一輩子!
宋津南再起訴姜早,她就掏出所有的錢幫姜早打官司!
足足兩分鐘,她艱難開口,抱歉宋先生,今晚,葉先生送我回西子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