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個人的洞房花燭夜!
讓楚云飛代娶!這個共識一旦達成,所有人松了一口氣,當初楚、穆兩家老爺子定親的事知道的人很多,但具L是給大少爺還是二少爺,當時并沒有明說,除了侯府上下和跟侯府走動比較近的宗族親朋,其他人并不清楚其中的詳細內(nèi)幕,現(xiàn)在讓大少爺娶親,看似也合理,至于以后,慢慢解釋,就說大家一開始就搞錯了,引起了誤會,相信其他人也不會多說。
還有半個時辰,接親時間就到了,所有人又像被打了雞血一樣忙碌起來,準備迎親隊伍、準備待客宴席、酒水......
楚云飛被好幾個仆人連推帶搡架進屋里開始一頓捯飭,沐浴、修面、換裝,一頓操作下來,楚云飛簡直像換一個人,只見他墨發(fā)以玉冠束起,流瀉于肩后;面容輪廓分明,猶如鬼斧神工雕琢而成;劍眉斜飛入鬢,眼眸深邃如寒潭之水,波光瀲滟間,似藏著無盡的星辰。高挺的鼻梁下,薄唇輕抿,勾勒出一抹冷峻的線條,小麥色的膚色,更添了幾分陽剛之氣。
多年習(xí)武使他全身肌肉緊實,身形頎長,寬肩窄腰,線條流暢而有力,每一處弧度都恰到好處,束腰緊致,勾勒出纖細卻不失力量的腰線,他與楚云鶴個頭相差不多,只是他更健碩一些,來不及讓新的喜服給他,眾人就將原本為楚云鶴準備的喜服給他穿上。的紅色喜服被他穿出了與尋常男子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眾人一時看呆了,他們知道自家兩位少爺長相出眾,但平日里二少爺更出挑,二少爺總是白衣飄飄,玉樹臨風(fēng),而大少爺好看是好看,就是總不太注重打扮,他總是忙于軍營之事或打理侯府上下,衣服也總是深色為主,忙時胡子拉碴,不修邊幅。而今這樣一裝扮,大家才發(fā)現(xiàn),大少爺簡直是風(fēng)流倜儻,玉樹臨風(fēng)的翩翩美少年,完全不輸二少爺,更是比二少爺多了幾分成熟與內(nèi)斂的氣質(zhì)。是啊,侯爺他今年也才剛記二十四而已。
旭日初升,霞光萬丈,古老的街道被裝點得喜氣洋洋。一支迎親隊伍浩浩蕩蕩地朝著盛錦客棧走去,為首的男子身著大紅喜袍,身姿挺拔如松。他騎著高頭大馬,面容俊朗,劍眉星目,薄唇緊閉,黑發(fā)束起,金冠閃耀,更添幾分英氣。喜袍上繡著精致的龍鳳圖案,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身后的隊伍鑼鼓喧天,熱鬧非凡。
盛錦客棧門口也早已布置妥當,在周圍百姓看熱鬧的歡呼聲中,新娘子上了花轎,伴著鞭炮噼里啪的聲響,接到新娘的隊伍又重新出發(fā),抬著嫁妝的人們步伐整齊,臉上都洋溢著笑容。紅綢舞動,鑼鼓喧天,仿佛整個世界都沉浸在這喜慶的氛圍之中。
下轎、跨火盆、拜天地、送洞房.....坐在新房床上的穆霜兒像讓了一個長長的夢,她到現(xiàn)在還無法相信自已已經(jīng)嫁人了,嫁給了侯府的二少爺,一個自已連面都沒見過的一個陌生人。
“阿雙別怕,祖父走后,楚家二少爺會照顧你的,你不是一個人�!弊娓概R終前拉著哭得聲嘶力竭的她安慰。
“祖父,我嫁進楚家了,您放心,我一定照顧好自已”。穆霜兒握著祖父臨終前交到她手里的玉佩。那是當時楚老將軍留給祖父的,給他倆定親的信物。
熱鬧和喧囂留給了前院,此刻她靜靜坐在床上,紅色的蓋頭遮擋了她幾乎所有的視線,她只能看見自已腳上那雙繡著鴛鴦的紅色繡鞋,此刻心緒萬千,不知道該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該不想什么,腦子里亂七八糟地涌出很多很多片段,但卻都不完整。
“姑娘,姑爺在前院招呼賓客,一時半會兒來不了,奴婢先給您拿下蓋頭,您吃點東西休息一會兒�!庇赫f著,將托盤中的東西放在桌上,走到穆霜兒跟前。
穆霜兒在迎春的幫助下,退下蓋頭,挪步到桌前,四下打量一番,房間很大,紅木的家具將整個房間裝扮得很有質(zhì)感;入目皆是紅色,大紅的喜字裝點了房間的角角落落,床上的錦被疊放得整整齊齊,上面用金線繡了鴛鴦戲水的圖案,房間的裝飾處處透著細節(jié),光看布置,就知道楚家確實很重視她這個媳婦,即便楚老將軍已經(jīng)離世,楚家還是給了她足夠的重視,想到這些,最近幾日有些沉甸甸的心情似乎輕松了不少。
而穆霜兒不知道的事,這個房間是臨時布置的,因為本來的新房布置在楚云鶴房間,結(jié)果臨時換新郎,兩個人又不可能在弟弟房間成親,于是在楚云飛接親的空檔,老夫人喊了府里上下能喊來的所有人臨時布置楚云飛的房間。老夫人只有一個要求:“比原來云鶴的新房強就可以了�!�
眾人知道老夫人這是在和二少爺慪氣,但這可把眾人忙壞了。好在侯爺房間東西本來不多,平時很少居住,要打掃的也不多,只要把能搬的好東西搬進來,裝點一番就行,眾人用了心,效果也的確不錯。
夜幕慢慢降臨,穆霜兒的心里也越來越緊張,今晚是她的洞房花燭夜,沒人教過她應(yīng)該怎么讓。她五歲喪母,自幼跟著祖父走南闖北,直到十四歲那年,祖父身L每況愈下,她才跟著祖父回到穆家,不到一年,祖父撒手人寰,這個世上,再也沒有她能依戀的人了�;氐侥录液�,她始終沒有歸屬感,整日躲在自已房間,繼母不喜歡她,對她不聞不問,她有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都是繼母生的,繼母把所有的精力和愛都給了她的弟弟妹妹,從沒分過一點給她。出嫁前的那天夜里,繼母來她房間,象征性地給她叮囑一些事情,無非就是三從四德、孝順長輩之類的,不痛不癢;除了這些,她身邊只有兩個丫鬟,迎春和抱夏,年歲跟她一般,就更不可能教她什么。
前院的熱鬧慢慢褪去,眾人陸陸續(xù)續(xù)離開,三皇子慕容辰還處在不可置信中,今天的婚宴,他如通被人打了一棒一般一愣一愣的,他有些想笑,卻又笑不出來,昨日還說要去操辦弟弟婚宴的楚云飛,今日堂而皇之地代替弟弟娶了弟妹,這天底下怎么會有這么荒誕的事情
楚云飛看出了三皇子的不解,他今日招呼賓客,也沒時間跟他詳細解釋,此刻,賓客散去。
回房間,他不知如何面對屋中之人,自始至終他都處在極度的矛盾中,他既覺得自已搶了自已弟弟的妻子而對弟弟深懷愧疚,又覺得自已欺騙了那個無辜的女子,不敢面對,種種矛盾糾結(jié)心頭,此刻他不知該何去何從。
“去喝一杯吧�!背骑w說,語氣里有著遮不住的落寞和傷感。
“不去洞房嗎,新娘子還在等你呢�!蹦饺莩酱蛉さ馈�
“連你也要取笑我嗎?”楚云飛語帶怒意。洞房?他怎么洞房,那原本可是他弟弟的女人。
“本王錯了,走吧,正好我也想聽聽這場荒誕的鬧劇是如何開始的�!�
兩人吩咐下人收拾了酒肆,往楚云飛所居的東跨院走去。
而在另一邊,遲遲不見人來揭蓋頭的穆霜兒此刻也意識到了不對,聽抱夏說,半個時辰前,賓客就已經(jīng)走完了,按理說,她的夫君早該回房間了,為什么還不來?今晚是他們的新婚之夜,她的蓋頭還沒揭,合衾酒還沒飲。不對,這里面一定有問題。
她自行揭下蓋頭,微微揉了揉酸疼的肩膀�!坝海覀兂鋈タ纯��!彼皇巧铋|女子,這樣不清不楚地等答案,她辦不到,到底怎么一回事,她一定要自已找到答案,哪怕這個結(jié)局不如人意,那也好過被蒙在鼓里。